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开口道:说吧,你没感觉,其实我们都一样,知道的实在太少太少,少到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敢放过?而且就算她是背后的那个人,把我们知道的告诉她,也不影响什么吧,你家那两位的行踪,背后的那个人不知道,我们就知道了?
我说行,之后我们就回了酒店大堂,到这地步了我还隐瞒什么?就从我接到信开始,到雨林山,之后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大家都耳熟能详了,我也不复述了。
她在听完我说最后我们得到的佛画之后,就问我:那佛画带来了没,我看看。
那佛画原件我倒是没带,只是在来之前复印了几张,就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她,说,喏,就这个,我们就是因为这个想到了莫高窟。
她在看到画之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叫道
呀!这个佛我见过!

第十九章 我们就在这里
第二天我们跟着这个姑娘上路,她能在莫高窟冒充导游接近我们,就说明对于敦煌比我们熟悉的多,我一问果然,这美女就是一导游学院毕业的,在来敦煌之前所做的准备非常细腻,不是像我们三个大老粗一样稀里糊涂的上路,而这次,她说我们的那张佛面图,她曾在一期鉴宝节目上看过,当时专家都不能确定真伪,但是还是报出了一个天价,而且,对佛像的一个特写才是真正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那个佛像,有双诡异的双瞳,还有冷漠的笑,完全不同于佛的祥和。后来节目上请出了佛像的持有者,是一个老人,可是就这么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竟然是捡的——就在敦煌的古董滩。
而那尊佛像,当时专家给出的说法,应该是来自西藏密宗,金庸小说鹿鼎记里的喇叭形象就是取决于密宗,当然还有神雕里的金轮法王,天龙八部里的鸠摩智,金庸大师把密宗里的禅家人物都写成了反面人物,原因还要归根于西藏密宗的神秘,这不同于其他的佛派一片宁静,传统佛教是敬佛求佛念佛,而西藏密宗所传的教义就是自身为佛,修炼即为成佛,靠修炼去得到超能力——所以这类人在寻常人眼里,信之者,以他为佛,不信之者,当他是神经病。这个佛面图被专家推测为密宗产物还有一个重要的依据就是密宗器物的诡异,最为著名的,应该就是骷髅碗,就是用一个完整的骷髅头去当做酒杯,这在西游记里绝对是妖怪的用法,但是在佛家的寺院里看到这么个东西,会不会奇怪呢?
那么密宗出现这么一尊诡异的雕像,奇怪不奇怪呢?
当然这也是专家的推测,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是也不能全信,毕竟国的专家嘛,带有强烈的国特色,前一段时间看电视上报道京城有一个大款收藏了一幅完整的金缕玉衣,虽然镜头只是在金缕玉衣上闪了一下,我二哥还是能断定这完全就是个赝品,而且是假的不能再假那种,从玉的色泽上就能明显的看出来,可是当时电视上国赫赫有名的几位收藏界人士都联手断定这幅金缕玉衣是真的,估价4亿,不能说不可笑。
好了,其他闲话暂且不表,我们四个直奔敦煌城外的古董滩,说是古董滩,当然不可能遍地是古董,要真是那样,谁还倒斗啊,直接来这里拾就好了,昨天晚上我特意在上查了一下古董滩,敦煌民间的说法是因为在开始敦煌位于丝绸之路的重要位置,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当时店铺林立的繁华异常,可是后来被强盗洗劫一次,虽然官兵后来剿灭了盗匪,可是隐患也暴漏了出来---位置再好,但是因为在戈壁滩上,管理比较混乱,安全问题不能保证,赚钱有什么用?所以无数商贾都举家搬迁,其大件的,带不上的,遗落的,丢弃的,都埋在了黄沙里,就形成了如今随便一股风吹过就有可能露出古董物的古董滩。古董滩,也就是古时候的古阳关,敦煌这边有首民谣,唱的就是这个古董滩的形成:古阳关,古董滩/盗民鏖战在关前/疯狂杀掠毁重镇/宝物遗落阴阳间。
当我们到的时候,放眼望去,四周全是一望无际的黄沙,这就是戈壁滩的特色,除了沙还是沙,想到我们来的目的,我就问朱开华,我说老朱,你说这里会不会跟古楼兰一样,有一个埋在风沙里的遗迹?
朱开华道不太可能,因为这里离市郊实在是太近了,还是个旅游区,如果有遗迹,肯定不会等我们来发现,而且就算有,在风沙里开掘的工程也太大,靠我们几个根本就不可能。
我想想也是,其实一来到这里,我心里就凉了七八分,这边的地势实在是太过平坦,而古时候无论是城池还是古墓的建造,都非常严谨的依据风水格局,这边的地势,根本就聚不住风水上所谓的气。
这一天相对无话,我们几个权当是旅游,在古董滩上转悠了一天,除了白瑾捡到几个锈的不成样子的古钱币之外,其他都是一无所获,等回到酒店,一天的在风沙徒步劳累使我非常疲倦,洗了个澡之后躺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刚睡着就做了几个奇怪的梦折腾的我又睡意全无。干脆起来用酒店里的电脑上。这边的全无头绪跟我来时候的信心满满形成了很大的反差,让我整个人都很失落,本以为来了敦煌就找到了目的地,现在发现,完全不够。敦煌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古墓又是如此之小。
闲来无事,我就百度了下敦煌地图,谁知道百度一下出来了两张地图,一张跟我们来时候我买的旅游手册完全一样,还有一张却是非常模糊,我把地图放大一看,标题是“敦煌古地图”,这下我明白了,像敦煌这种被风沙环绕的城市,历经几千年,要是说整个地貌没有发生变化才是奇怪的事。我心道谁这么体贴还传一张古时候的地图出来呢。就扫了一眼上传者。
“我们就在这里。”
上传者的名字就叫,我们就在这里。
我就纳闷怎么会有人搞这样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呢?好奇之下我就接着点开这个“我们就在这里”的主页,映入眼帘的那个头像,竟然是我大哥那一张笑的跟傻逼似的照片。
我一个激灵翻身起来,哪里还有半点睡意,脑袋都差点让我给贴到显示器上,确认是我大哥无疑,我当时脑袋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什么时候学会上了?就好像一个卖菜的阿姨,你忽然发现她开了一辆宝马一样,第一反映肯定不会想到宝马车,会想到,她为什么会有一辆宝马车呢?我就是如此,竟然当时没想到别的,只往他为什么会上去考虑了,愣了一会儿我才一巴掌抽自己脸上,这纠结的哪是哪啊,慌忙回到大哥上传地图的那张页面,点开地图,因为他传的是古敦煌地图,敦煌城从丝绸之路开始到近代一直处于一个重要的位置,我也不知道他的这张图是哪朝哪代的,只见他传的那张图上,有一个位置非常显眼的画了一个金元宝。
这下我确定了,这肯定是大哥的手笔,因为我见过他以前倒斗的地图,墓的位置都是用金元宝标注的,的确,在他的认识里,倒斗就是摸金,都是一码事。我给他们三个打了个电话,之后就不用再去繁琐的叙述,我们把古地图和敦煌现在的地图对比一下,这个很简单,他标注的位置在——鸣沙山。
这是一个络发达的时代,就算我们没听说过鸣沙山,也可以飞快的在上找到资料,这边就是出于一个沙漠边缘的沙山,很多项体验沙漠但是又不愿意去真正沙漠涉险的驴友一般都会跑过去玩,还有一个上的介绍是这样说的:当地哈萨克人称其为“阿依艾库木”,意为“有声音的沙漠”。其余的也没有详细的介绍,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出于倒斗方面的“望闻问切”我们这行的人一般对民间传说非常在意,事实证明,传说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可是这个是什么意思?想不出来,就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分的纠结,现在心的石头可算是放下,我们几个也不必想晕头蚂蚱一样去找他们,起码位置已经大致的确定,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这次就不一样了。洛阳铲,绳子,手电,炸药什么的装备都准备齐全,白瑾属于小巧玲珑型的,再说也我们也不可能让一女孩子负重,装备两人又背不完,所以我这半个劳动力也派上了用场,背着沉重的背包上路。
鸣沙山虽然说是山,但是规模不大,早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区,我们买了门票,看到还有其他的人三五成群的在找向导,我们队伍里有现成的白瑾,就没跟随大部队,直接上路,本来我一人背着百十来斤的装备就很吃力,现在进了山,还走到沙地上,一脚下去就踩到了沙子里,没走一会儿就汗流浃背,朱开华这次好歹是我出了钱属于私人雇佣的,我背不动,他当仁不让的帮我背,就这样,我们茫无目的的在山里转了起来,间还吃了一次干粮。一直到傍晚,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停下来,道:不行了,不行了,这实在是没力气走了,现在我们走到哪都不知道了。
说完,我脑袋一呆,又问了一遍,我们现在在哪?说完我看向白瑾,毕竟她才算是专业人士。
可是我也看着她呆呆的茫然四顾。我心道糟了,我们不是迷路了吧?因为我们不是和其他来旅游的人一样,所以走路根本就没有一个目标,说鸣沙山不大,那是跟别的大山比的,就我们这四个人放这山里,还真是沧海一栗,而且这里是沙漠,我们几个就这么晕头转向的走着,竟然在沙漠里迷了路!
我问张凯旋,现在怎么办?
他道,没事,我以前自驾游的时候,柴达木都去过,还在沙漠里过过夜,很过瘾,就是温差很大,这山不算大,晚上会比较难缠,现在天都要黑了,今天恐怕是出不去了,现在先节省体力,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可以转出去,别着急,先把帐篷搭起来。
说干就干,我们来的时候的装备是倒斗加旅游的配置,帐篷也是必须品,等我们支好帐篷,太阳也只剩下地平线上的一抹余韵,我们点上篝火,吃了点东西,又拿出地图按照记忆勾画了今天所走过的路线,现在我们就是要用排除法,把整个鸣沙山找遍,虽然很2B,但是实在是没别的办法。吃的是压缩罐头,进沙漠水才是生命,我们又带着装备,所以吃的都是很营养的东西,当然口感就非常的差强人意,等都忙完,就各自钻进自己的帐篷里睡觉。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在什么地方,发生什么事请,只要躺下,就能很快睡着,加上今天一天实在是累坏了,躺下就马上沉沉的睡了下去。
正睡的香甜的,做了一个地动山摇的梦,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白瑾在用力的摇我,看到我醒来,她嗔道:你怎么睡这么沉的,跟死猪一样。
我一纳闷,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半夜跑我帐篷里干嘛,莫非?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呢,她急切的道:别扯了,快走,起沙尘暴了。她一句话没说完,我的帐篷嘭一下的就飞了,风沙瞬间就把我们俩湮没了。

第二十章 沙尘
迎面而来的狂风带着漫天的沙土,吹的我眼睛都睁不开,我家在北方,冬天狂风加大雪吹在脸上会很疼,那是冰冻的,现在沙子打到脸上,那完全是抽上去的,只记得白瑾刚才还在我旁边,我睁不开眼,就拿手乱摸,摸了半天啥也没摸着,就想开口叫她,可是一开口,风沙瞬间就灌进了我的嘴巴,我也顾不上叫她了,继续在沙堆里趴着爬行,因为我根本就站不起来,戈壁滩上的风来的快而猛,连帐篷都能给我吹飞了更何况我一个人?
我手摸到旁边插到地上的工兵铲,这下好了,我倒着拿起铲子,用整个铲面当做面具挡在脸前,风吹起来的不只有细沙,沙土里还带有很多略大的石子,打倒铲子上砰砰的响,这幸亏是我摸到个铲子,不然还不被打个头破血流的?
吐出嘴里的沙子,想到白瑾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就赶紧叫她,风大的我感觉我叫一声声音都被吹到北京去了,虽然有铲子挡着脸,可是风沙还是会吹到嘴巴里,我赶紧闭嘴,依旧是拿铲子当面具,朱开华张凯旋他们两个的身手我不用担心,可是想到小鸟依人的白瑾,心里就不是滋味,咬了咬牙,还是慢慢的匍匐着去摸,我一大老爷们儿总不能抛下人一美女不管不是,我这边正摸着呢,忽然有一个东西朝着我滚来,我是闭着眼睛的,知道撞到我怀里才反应过来,我本身自己就勉强维持平衡,这一撞就把我撞的顺着风就滚了起来,临滚动走我一把抓住撞我的东西,只感觉下手处软软的,可是这时候哪里有心情体会手感,狂风把我和我抓到的东西吹到一处,就这样滚作一团,这一下直把我弄的头昏脑胀,直到吹到一个大的沙丘前,才被阻挡了下来。
我看到沙丘,顺势就赶紧滚到了沙丘的另一边,有这么个屏障挡着,风沙的力量小了很多,这个时候的感觉才叫五味杂瓶,想呕吐,想睡觉,想哭,想死,各种悲伤各种蛋疼,好在触手之处依旧十分柔软,我闭着眼睛握了下,感觉十分美妙。这时候,被我抱的紧紧的那个东西忽然就开口了,幽幽的道:“你摸够了没有?”
我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白瑾,这下我反应过来,我说摸着咋那么舒服呢,原来是我刚慌忙之紧抱着她,两只手都放到了她的胸前,我赶紧送开我的手,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黑暗我也看不出她的脸色,估计是羞愤难当的,想起她可爱的模样,刚才我竟然还用手用力捏了两下,当时我竟然想,这小丫头不显山不漏水的,没看出来还挺有料么,自从开始牵扯到这事儿之后,我还真没近过女色,不禁有点飘飘然,我就想反正黑灯瞎火的,就把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虽然知道肯定没残留啥味道,咱起来回味下不是。可是我刚把手凑到鼻子下深吸了一口气,啪的一声白瑾竟然把手电打开了,我不知道我当时闻的时候是个具体怎么样的表情,但是陶醉肯定是有的,这一下被白瑾看到,我心道完蛋。正等着她破口大骂呢,谁知道她却是风情万种的问了我一句:好摸么?
好摸么。。。好摸么。。。。好摸么。。。这个问题就像一个魔咒,萦绕在我耳旁。嘴巴却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好摸。。
说出口之后我就道糟糕,果不其然,我看着她就朝我扑了过来,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举着不明物体,我一个躲避不及,被她一下砸到脑袋上,我本来就头晕呢,被她这一下砸的眼泪都出来,我道:我靠!你不用这么狠吧!回答我的,却是她哼哼的两声,我心道算了,摸也摸了,就让你打一下算了,揉了半天脑袋,眼睛瞟了一下刚她用来攻击我的不明物体,我一看,我靠,我不是灰太狼啊,怎么也会挨平底锅?她手拿的,赫然就是晚上我们吃饭用的平底锅!
我吃不准她是不是真生气了,她也背着身子不理我,这里是避风港没错,可是也不是一点风都没有,身边呼呼的吹着,我跟一美女就这么坐着,气氛十分尴尬,忽然我就听到好像是人擂鼓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四周都是风声,可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擂鼓声,喊杀声,马蹄声。我就道:白美女,您老别生气了,我是摸您一下不假,可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一锅底把我盖的,都幻听了,这下咱俩算够本算了,您说成不?
她转过身,我还以为原谅我了,不由一喜,可是借着手电光看到她面色古怪,我就问她:你杂了?一锅底子还不够,还想再给我来下?我耳朵现在真幻听着呢,什么狗屁马蹄擂鼓声一大堆。
她惊恐的看着我。幽幽的怯怯的道
“你不是幻听。。。我也听到了。。。。。”
我一愣,我说你听到啥了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她问我:你不是听到擂鼓声,马蹄声?我点头说是啊,还不是被你一平底锅给砸的,随即我就反应过来了,吓的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我道:你也听到了?难道这他娘的不是幻听?
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是古龙小说里惯用的场景。
可是就是在现在,月黑,风高,沙飞扬,朱开华跟张凯旋俩我眼的高手不知去向,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竟然响起了古装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战场情节。
这是什么声音?
我跟白瑾是躲在一个沙丘后面的,这时候的风相对来说小了一点,这就是典型的戈壁滩气候,来得快去的快,听这声音好像就来自沙丘的后面,虽然来的诡异了点,我要说我不害怕那还真是不害臊了,但是现在怕也没用,更何况眼前的白瑾是个女性,男人在女人面前总要比平时勇敢一点的,我拿起手电,走到沙丘边上探出头去看,在这种天气下手电的射程很不乐观,除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我转身对白瑾说:可能声音是从上面传下来的,毕竟风大,声音顺风走,所以可能声源离我们不进,我们得往前面去看看。
这时候白瑾可能已经忘了被我袭胸之仇,不无担心的道:不好吧,就我们俩,顶着风往前走不太妥当,谁知道这风什么时候停,再说这声音可能就是风声,这里的人不是都称鸣沙山是有声音的沙漠么,可能说的就是这个声音,我们还是在这等风停了,跟朱开华他俩汇合了再说。
我想想也是,可是朱开华他们俩现在在哪呢,凭他俩的身手,我实在是连为他俩担心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身手在好,在刚才的那种风下,沙土飞扬的,人完全就没有方向感,谁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想着就烦,干脆就扯开嗓子吼了一句,朱开华你在哪,在不给老子死出来一个子都不给你了啊!
白瑾扑哧一笑,道:看你挺机灵了,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来,把手电给我。我不明所以,把手电递给她,只见她打开手电,对着天空打了几个转。我一拍脑袋,道:一时激动,这跟智商真没关系。烽火戏诸侯谁不知道啊,这手电一打,就当烽火台用了。
白瑾转身对我说道,你看着后面,我盯着前面,如果他们看到灯光,肯定会给我们回应的。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白瑾就叫我道:你看。
顺着她的手指,前面的夜空,亮起了一道光。当下我又是一阵惭愧,关键时刻,我竟然连个女人都不如,难道真如大哥所说,我就是半个战斗力?
我这边惭愧呢,这边白瑾就又打了一道光回去,意思是我们已经看到了,我就说:我们在这等吧,等一会儿风小点就过去。白瑾点头表示同意。可是我们这边消停了,朱开华那边的手电却又打个不停,而且手电光晃来晃去,跟跳舞一样。
白瑾就道:你的这个朋友看来没找到避风的地方,整个人都吹的跳起舞来了。我一听就感觉不对劲儿,朱开华虽然身材不高大,可是跟那个守墓人PK时候我是亲眼见的,那绝对是个高手,起码比我高的多,没点本事,张凯旋也不会花了大代价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这个一个人,会被一个风吹成这样?
我就盯着他打出的手电光看,对白瑾道:你看他打出的手电光是不是在写什么?可是手电光非常飘忽,不比一个人拿笔在纸上去看手势可以看出来。搞的没办法,我只好一边看他的手电光,一边用手指在沙地上跟着他的轨迹去划。
这下白瑾一下子就慌了,他打出的手电光,是一遍又一遍的打着
SOS!
他在求救!

第二十一章 阴兵现
这时候我已经慌了,朱开华他们俩都打求救信号了,那他们遇到了啥?而且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我当时甚至很没出息的问白瑾:怎么办?
这时候白瑾已经在收拾她的背包了,听到我这么问,头都没抬,“还能怎么办,过去看他们。”说完还抬起头,略带鄙视的看着我。
我心道这可能是把我当成视朋友求救而不顾的人了,可是我小三两是这种人么?再怎么说我跟朱开华他们俩也是在雨林山墓里同生共死过的战友,赶忙解释:我不是说这个,他们俩身手那么好,真遇到危险我们俩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这句话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就算去了帮不上什么忙,那我们能这么办?难道像瞎子一样摸出去然后找人求救?别说我跟朱开华底子都不干净,就算干净等我们俩摸出去报警了他们俩估计也早就挂了,当下就一咬牙,也把背包一收拾,招呼白瑾就往他们手电光打的地方走去。因为是逆风,虽然风比开始小了很多,我们走的依旧艰难,我把我的背包解下来递给白瑾。她马上用平底锅遮着脸对着我叫:我靠,你这人有没有绅士风度,这个时候你竟然把包被我来背?
我也用工兵铲当面具,对着她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完全是逆风而上,我还好说,就你这小身板,负重越多就越稳当,不然等下一阵风把你吹飞了怎么办?
白瑾略一犹豫,可能想下我说的也在理,就把我的背包也背上,我们带的装备死沉死沉的,这下虽然她走路是稳当了点,可是整个腰都快给压弯了,我看的纠结,干脆就又把包拿过来自己背上,也不管她的挣扎,拉着她的小手就上路。天地良心,我当时可是一点揩油的心思都没有,不过不可否认,她的小手摸起来手感相当不错。
越靠近,我们开始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看来白瑾判断的没错,声音是被风吹着走的,实际距离离我们挺远的,这下就壮观了,完全就是一个古战场的重现,就在这么一个漆黑的夜里,我们的前面就只有朱开华还一直在舞动的手电微弱的光,风声呼啸,马蹄飞扬,我甚至生出一种慷慨激昂的感觉,可能只要是战场,都能激发男性心的那份豪情吧。
在黑夜赶路的人一般都有一个共识,想要去寻求一个目标,就必须有一个参照物,这样才不会迷失,漫无目的的走,很快就会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方向感,这跟古时候的渔民都是以北斗星为参照物是一样的,就比如我们今天晚上,这样的天气能看到北斗七星就见鬼了,我们的参照物,就是朱开华打出的手电的光。可是忽然的,他那本来如跳舞一样的光,灭了。
我们俩走着走着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不会吧,老朱他们挂了?
白瑾打开手电,对着天空乱照,想着给朱开华他们俩打信号,可是那边完全没有反应,我们俩面面相觑,出事儿了!
我问白瑾,你还记得刚才的位置么?
她也吃不准,说道,能记个大概方向,这天气,谁也不能确定。
我拿开工兵铲别在腰上,拉住白瑾的手开始狂奔,也不管沙子打脸了,朱开华跟张凯旋是我这次之行的主心骨,他们俩要是出事了,别说去找我父亲大哥二哥的下落了,张凯旋的家人估计也会玩死我。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形容我的心情再没这么贴切,我这完全不是望山跑死马,而是晕头跑死马,这都走了老半天,唯一的参照物就是这里发出的古战场的声音,这时候风也差不多已经停了。我走路也走的将近趴下,古战场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这时候已经可以抛去风的干扰,可是四周除了漆黑之外,别无他物。
我打开手电,可是手电的射程相当有限,我扯开嗓子大叫了一声:朱开华,张凯旋你们在哪?三两哥哥来救你们啦!
可是我的声音瞬间就湮没在千军万马的声音,连回音都没有!
他们人呢!
白瑾拉了拉我,道:要不我们转着找找?他们刚才肯定就在这附近,可能遇到什么变故了,这么一会儿时间,也走不远。
我点点头,就这样我们俩打着手电,借着微弱的光茫无目的的转着,忽然白瑾就惊呼:天啊,那是什么?
我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黑蒙蒙的一片人影,如同一条长龙,踏着步子,正在整齐的移动着。发出我们听到的,踏步声。
这是什么?!千军万马?!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肃杀,我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了?这是什么?难道是解放军叔叔在这里演习?还是我遇到了拍电影的?
我手哆嗦的推动了一下手电的开关,一束光线射出来,正打到我对面的那个人影上,也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对面人影的颜色本事如此,那对面竟然是一个没有瞳孔的眼睛,长在一张惨白惨白的脸上,而那张脸上,还生有一块块黑斑。
白瑾这个时候已经死死的抱着我,我也浑身打哆嗦,这么一大队伍的黑影本来是在游弋,可是被我这手电一打,全部直刷刷的转身对着我,手锈迹斑斑的长矛一下子就对准了我和白瑾,如同国庆阅兵一样的整齐步伐就冲着我们走来,手电的光线只能凝结成一个点,我不可能去看清每一个“士兵”的脸,可是可以想象,无数个惨败人脸正用纯白色没有瞳孔的眼睛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