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哼了一声,道:那我就给自己找个风水宝地埋了算了,反正没多少日子可活了。
她的这句话,再次的将我刺痛,我不再说话,盯着屋顶的吊灯,愣愣出神,最终,我点上一根烟,不顾秦培诧异的目光,默默的穿上衣服,去墙柜上拿了一瓶红酒。
走上了二楼。
秦培在后面带着哭腔的叫了我一声:小三两。
我回头对她笑了一下,道:别担心,我只是找小舅子喝两杯。
我打开了二楼的房门,我既然选择了做她的男人,就必须面对她的苦难,去承受她的一切,之前我可以懦弱的想要逃避,可是现在,我不能。
灵堂还是那个样子,棺材也还是原样,看来那个老神仙的符隶的确管用,只是在我开门的那一刹那,棺材又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我的心是坚定的,但是我的身体,还是紧张到颤抖了起来,我笑道:哥们儿,别激动,我只是来看看你。
棺材还在抖,里面又传来了嘶吼声,像是他要冲出枷锁来夺取我的性命一样,我软的已经用了,此刻他的挑衅让我不由的一怒,指着棺材大骂道:我艹你妈!闹什么闹?老子给你脸了是不是?
骂完之后,我脸一空,发现了我这句脏话真的是毛病太大,如果不是两只手都拿着东西,我都要抽自己两耳光。
再怎么说,他妈,不也是我丈母娘么?
可是真的是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棺材真的在我大骂一句之后平静了下来,我缓缓的走过去,摸了摸,像是摸一个孩子的头一样,相当有成就感的道:这就对了,我们现在也算亲戚,对不?
棺材里没有人回答我,我倒了两杯酒,放在棺材上一杯,自己拿一杯,点上一根儿烟道:小舅子,我知道,你肯定没抽过烟,更没喝过酒,现在我既然是你姐夫了,这杯酒,我先敬你。
我一口干完了杯酒,辣的我嗓子冒烟儿,继续道:哥们儿,我知道我叫你小舅子你不乐意,但是你不乐意能拿我咋样?有本事出来咬我啊。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听着我说话,我也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生气对不对?你是不是在心里对我说有本事你拿掉黄符,然后跟我决一死战对不对?可是我肯定不会拿掉的,不服气你咬我?
棺材在也不能淡定了,这一次摇晃的更加剧烈,里面的鬼婴似乎在用剧烈的嘶吼来表达他的愤怒一样,搞的我都有点害怕了,这符纸他娘的,不会失效吧?
我拍了拍棺材,道:你看你,又激动不是?说句掏心窝的话,反正现在培培也是我的人了,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要钱你说吧,几个亿?一千亿怎么样?哥们儿不差钱,真的,要多少你尽管开口,可能你不知道,我现在一块钱买你用的那种钱,能买几十亿,面值都是一千万的,你说你傻不傻,拿了这些钱,在那边什么样儿的女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跟我抢呢?
秦培她胸不够大,屁股不够翘,也就脸蛋儿凑合是不?真不行了哥们儿给你烧几个纸人,要西施貂蝉还是杨贵妃?这都好商量,你看成不?
来,再干一杯。
我再次一饮而尽,道:真的跟了你,你又能怎么样?听说你长的挺磕碜的,人不人鬼不鬼,我劝你,能走尽量走,不然真把我惹急了,一把火烧了你,你信不?听说你上辈子跟秦培结了阴婚,信不信我找出你列祖列宗的坟全部刨一个遍?!
鬼很牛逼?鬼很大?真当老子吓大的是不是?
棺材却平静了下来,像死一般的平静,我不知道,鬼婴是答应了我的条件,还是懒得跟我废话。
但是我说的绝对不是废话,因为这是有典故的。
第八章 人吓鬼
其实我在知道这个鬼婴的时候,就已经在开始想对付他的办法,这个办法的来源无非有两三种,一是民俗传说对付鬼怪的方法,二是小说传记里的说法,第三种,那就是秦培父母的办法,去寻找世外高人,当然,这几种办法或许会有重叠的部分。
而我在刚才,忽然想到的上二楼来找这个鬼谈判,一边说好话一边恐吓,这个办法的由来,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我以我的人格来担保,这绝对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这个故事,跟这本小说无关。
可能当我说,这个故事是我听我外公说的,会有很多人嗤之以鼻,说原来也是道听途说,但是我肯定我外公绝对不会撒谎,他是那一代,最最典型的那种老实巴交的农民,直到现在,家里已经很富有,他的身上,还是不会带一分钱,而我吃饭,绝对不留在碗里一粒米的习惯,也是他从小教育出来的。
说这么多,只是更加确定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因为我的外公,是一个绝对不会撒谎的人。
他在年轻的时候,当时农村是搞很多家长辈都知道的生产队,而他的任务,就是给生产队放牛,这个是个美差,之所以能落到他身上,还是因为他在小时候给地主家里放过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工作经验。
有一天,他赶着牛去吃草,当时天气热,他就把牛绑在草地边的树上,一个人找了一个阴凉的角落去睡觉。不得不说,以前人的胆子真大(可能是没看过那么多鬼怪小说的原因,不知者不畏)。他当时躺着休息的地方,是一个坟边,而他,就枕着坟当枕头,沉沉的睡了下去。
在他睡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人,大约五六十岁的年纪,朝他走来,这个人我外公不认识,但是还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可是这才发现,这个人面色惨白,嘴唇红的跟涂了胭脂一样,不过当时我外公也没多想,就问他:你是哪个村儿的,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那个人冷着一张脸看着我外公道:我还没问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怎么就枕着我的枕头睡觉?
我外公一听不对劲儿啊,老子在草地里睡觉,怎么就枕着你的枕头了,就反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呢,我啥时候枕你的枕头了?
那个人不说话,猛的抽了我外公一耳光,骂了一句:我替你家大人照顾你!
这一巴掌,把我外公从梦打醒,他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做了一个梦,在荒郊野地的,忽然做了那样一个梦,饶是他胆量大也发怵得慌,就牵了牛回了村儿。
可是回了村儿见了村儿里人之后,大家都笑他,指着他道:勤松,你的脸咋长歪了?
我外公开始还以为别人给他开玩笑,但是随着遇到的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相信,就赶紧跑回家,那时候还很少有农村的家庭有铜镜,他跑到村儿东头找生产队队长的老婆借了一块镜子一看,我靠!这还了得,只见自己的一张脸几乎都偏到了一边。
不仅嘴巴歪了,眼睛歪了,鼻子歪了,连脖子都歪了!我外公年轻时候绝对算是一个英俊小伙儿,这下可慌了神了,要知道,以前人娶媳妇,长相周正是排第一位的,那个年代的女人可没像现在一样考虑的多。一般要是长相差,再有钱也不好讨老婆。
现在自己还是个小伙子呢,脸歪了还咋找媳妇儿?
他当时就跑到了村儿里的赤脚医生那里,给开了一幅膏药,可是贴了几天,没用,当时外公家里人也着急啊,虽然家里没钱,还是借钱把我外公送到县城的医院去看,当时医生说可能是受风了,导致面部偏袒,又给开了点药。
依旧是没有半点效果!
这事儿就奇了怪了,一个帅小伙儿,咋忽然就变成这幅模样儿了?这事儿一下就传开了来去,十里八村儿的人都来看热闹,整的我外公都不想活了,当时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但是农村人,根深蒂固里,还是迷信的。
当时就有老人说,找个先生给看看,这事儿蹊跷的很。我外公就死马当做活马医,找了一个当时被斗的很惨的巫婆,那婆娘开始还不敢给看,怕挨批斗,后来我外公还给他称了四两红糖,她才勉为其难的开了天眼。
神婆一看,惊道:大兄弟,你这脸上可不是歪了,这么大一个巴掌印儿还在呢,旁人看不到,但是嫂子这天眼看到清清楚楚,这是犯了鬼了,被他给抽的啊!
这下我外公想到了当时的那个梦,就跟神婆说了这个事儿,神婆掐指一算,一拍大腿道:兄弟,棺材是坐南朝北,你当时睡觉的方向,可不是枕了人家的枕头了么?
我外公也慌了,问道:那我咋办?
神婆也没辙,说:只能跟鬼交流交流了,我的法器都给砸了,做不了法,不然收了他,凉他也不敢不给面子。
我外公就回到家,跟家人邻居说了这件事儿,邻居有个老头一听,惊呼道:你是在北滩的草地上睡觉的?坟旁边有个树?
我外公点头道:对,就是那。
老头又问道:你说那个人,梦里那个,长啥样?
我外公就根据印象形容了一下。这下那老人吓的脸色都变了,骂了一声造孽啊,那个人是宋尧舜啊,死了几十年了,怪不得你不认识他,当时他死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这下可遭了,那狗犊子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牛脾气,出了名儿的难说话,死都不肯吃亏,你这事儿,我看悬。
我外公吓的噗通都跪下了,道:大伯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我这样儿的,下辈子可咋活?
那个我外公叫大伯的老人就捏着胡子道:这宋尧舜是个老光棍,也没个一儿半女留下来,这样,明天我带你过去,今天晚上你给他扎个纸人,最好是女的,看他肯不肯给我这个老骨头个面子了。
我外公就连夜扎了个纸人,花花绿绿的,不好看,可他总归是个妞儿不是?就跟着那个老人去了北滩,烧了纸人纸钱,那老人念叨道:尧舜啊,勤松是大志的儿子,大志你知道吧,都是老兄弟啦,现在的小孩子不懂事儿,你个做叔叔的,该教训的也教训了,就饶了这孩子吧,真等我们这些老骨头下去陪你了,你也跟大志好见面,是不?
我外公当时也道了歉,就想着,这下礼也送了,熟人也找了,好话也说尽了,现在的政府机关也未必比这个还难搞定,总该康复了吧?
可是回到家,睡了一夜,早上醒来趴水缸里一看倒影,还是没用!
这下我外公彻底火了,我草,你还欺负人欺负上瘾了,当老子是你捏的了是不?他扛着铲子就上了北滩。
站在门前狂骂了半个小时,那是怎么难听怎么骂,直骂的口干舌燥的时候,你把铲子往坟头上一插,掐着腰道:姓宋的!我草你祖宗十八代,今天老子就站在这,你要么现在就让我的脸变回来,要不,信不信爷爷现在拆了你的阴宅?不给我活路,我让你死无全尸!
我外公就往手里吐了口吐沫,道:我数到三,一,二,三!
三一数完,他一铲子就铲了下去,谁知道咔嚓了一声,他放下铲子一摸,哎呦我去,这脖子好了!
跑水边一看,这鼻子不歪了,眼睛正了,嘴巴也正常了!
(这件事儿,是真实存在的,我现在代入到故事里,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因为我外公说这个故事的意思是告诉我们,人都一身胆,不要命了,鬼都害怕,但是我现在在澳大利亚留学的阿姨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她相信我外公说这个事儿的真实性,但是她的理解去是因为我外公下那一铲子的时候,用力过猛,所以让已经错位的肌肉恢复了正常。这个倒也说得过去,小伙伴们怎么看?)
所以我,就想用我外公的办法来对付这只鬼婴,可是我说了半天,他干脆不鸟我了,我这样说下去也没意思,三杯酒下肚也有点晕乎乎的,就下了楼。
走到二楼楼梯上,我看到秦培,光着身子坐在地上,使劲儿的挫着身上的梅花印记,她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看着我,泪流满面,道:三两,我不想死。
我的心揪成了一团。
她没有想象的那么坚强。
任何人都一样,谁能坦然的面对死亡?
第九章 有仙人出窍来
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是得过且过的性格,家里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却不像电视里那些学子一样,过的艰苦异常,基本上都是一帆风顺,也就是今年,遇到了人生的两大逆境。
第一个就是工作上的失误,但是因为秦培的帮助,我成功的度过了难关。
第二个,那就是现在,我看着我深爱的人在忍受着痛苦,即将死亡,我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是非常憋屈的,让我恨不得替她去死。
但是就算我愿意替她死,也得那个鬼婴肯让我捡肥皂才行是不?
而且,这种局面基本上无解的,对的,寻常的真的有什么鬼怪的,消灭它就可以了,这个鬼婴呢,你干掉他,是很随意的,就是我这个小小的弱男子,现在一把火去了也能消灭他,可是消灭他,也得死了秦培。
我知道秦培一样害怕冰冷的死亡,一个美人香消玉焚,变成一个骷髅,这不说她,是我都无法接受的,但是她看着因为她的事儿,基本上一天不吃饭的我,还是抚平我的眉头安慰我道:没事儿,还有八个月,不是嘛?
八个月,真的是个蛋疼的东西,很长嘛?很短嘛?
秦培甚至苦笑的道:如果我还能活两年的话多好,用一年可以给你生个孩子,然后我们可以用一年去把他带大,然后我就算死,也不怕了。
说完她看了看我,哈哈大笑道:生个儿子的话还好,像你像我都无所谓,生个女儿像你就完蛋了,以后嫁不出去还不赖你一辈子?
我瞪着她,瞪的我眼睛都红了,道:一点也不好笑。
——最终我们决定出去旅游,这样待在家里,真的是除了干没什么可干,以前我看过一个章,一个人在死亡前的几个月给自己列了一个一辈子还没做的事儿的清单,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这辈子还有这么多的事没做,忽然就不想死了。
然后呢?然后他为了做完自己这个清单里的事儿,愣是活了下来。
所以我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一种侥幸的心理,而且,我把旅游的第一站,就定在了龙虎山,我想在旅游的时候,奢求着遇到一个老神仙,能在这八个月内解决掉这个鬼婴的事儿,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龙虎山真的是首选之地,道教祖庭绝对不是白叫的,而且那里,确实存在一个几百岁的老人,如果龙虎山不行,那就去玄武当兴一百年的武当山,再不行,那就是天下武功归宗的少林。
实在不行,梵蒂冈跑一趟也未尝不可,国的神仙不行,还他娘的不能找外援了?
我们千里迢迢的到了江西鹰潭的龙虎山,到了之后我不由的感慨,以前的道士还真不傻,在这种山清水秀至极的地方修行,不成仙都算是糟蹋资源了,我在旅游区花高价买了旅游手册,看到龙虎山的航拍地貌,就算是不懂风水地利的我也能看出这个地方龙盘虎踞的气势,而且旅游手册也说了,相传这里可是有九十九条龙聚集于此。
九本来就是古时候方士的极数,龙虎山的口气更大,九十九!这让我信心爆涨,这样一个地方,会治不了一只小鬼儿?
所以就算我住着高价的酒店,吃着几十块一碗的素面,我都认了。好吧,不用说我用的是秦培的钱不用心疼,因为这次旅游,哥们儿下了血本了,真的是拿出了以前存起来的老婆本儿。
我们在山下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始登山,通过相处,几乎是**相处之后,我如果再把秦培当成一个花瓶来对待,那我就是**了,她非凡的经历,让她的内心其实远超于同龄人的坚强和成熟,我把第一站定在龙虎山的目的,她绝对不会不知道。
所以,我们俩对这里的景色,真的是无法用心的欣赏,一路上走马观花,直奔目的地天师府。
天师府的整体效果在旅游手册上,形似一个大号的八卦,给人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但是这是一种俯拍的效果,一句古诗怎么说来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真正站在这个建筑里,却感受不到那种八卦浑然天成的感觉,站在天师府门口,我不仅学着学士感叹了一句:他娘的,这些道士真有钱,大家都只能看到这些建筑的豪华。
却不想一下,在那样的社会,修建这样建筑的工匠比那些那些端坐的仙人们有才多了!
我这句话纯粹是闲的蛋疼了,但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听到了掌声,我开始还以为是秦培,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
他浑身皱纹如同老树盘根,洁白的胡须散落胸前,穿着一身打满补丁但是却干净整洁的道袍。两眼爆着精光看着我笑道:小友所言甚是。
这个道士的形象实在着实太过拉风,幼时的一部封神演义让我做梦都想遇到一个神仙看我骨骼清奇收我为徒,梦的神仙们不都这幅模样么?
看!人家长的就像神仙!
所以我赶紧对这个老道士作揖道:道长过奖了,小生只是瞎扯两句,当不得真,我知道当年龙虎山天师府曾经多次得到朝廷赏赐,更在无数次饥荒之收留难民,立下通天功德,各代道长施法救人更是功德无量。
老道士哼了一声,道:鸡鸣狗盗之人,侮辱净土,也敢称神仙?
我苦笑着心想,看不出这老神仙还是个人老心不老的愤青,让我这个早过了愤世嫉俗年纪的大叔级别的人怎么回答?
可是这时候,我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游客都把我当傻逼看,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道估计是我刚才说的话实在太酸腐了,让旁人都看不习惯了。
秦培却拉了拉我,问道:三两,你刚才跟谁说话?
我诧异道:我在跟这个老神仙说话啊,怎么了?
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周围的几个游客都自动的看了看我,然后一脸厌恶的离我远了几步。
秦培脸红的摸了摸我的额头,道:三两,你最近压力太大了,哪里有什么老神仙?
我指了指老道士,道:这难道不是老神仙?
顺着我的手指一个带着眼镜的大胖子纳闷的指了指自己道:我是神仙?小伙子好眼光,但是我是小神仙,不老,哥们儿才四十岁。
我骂了一声,我靠,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你前面的这位老道士。
大胖子的脸色一下子就煞白了,对着秦培道:你是带他来看病的吧,好主意,去喝点圣水,看能不能治好这神经病的毛病。
我这下就不乐意了,道:你他娘说谁神经病呢?
我走过去,拉住老道士的手道:我他妈说的是这位老神仙!
大胖子满头的冷汗,骂了一声傻-逼,拉着身边一个小鸟依人一看就是绿茶婊的小女孩儿走了,我周围的游客也做鸟兽散,甚至周围的保安也发现了异常,朝这边走了过来。
秦培拿出相机,对着我咔嚓的照了一张,我想到这种老道士的脾气一般都很古怪,并不愿意别人随便拍照,正准备呵责她一句,谁知道她拿着相机跑过来,神色慌张的给我看,道:你自己看,哪里有什么老神仙?
我松开老神仙的手臂,接过相机一看,下一刻,我看这个浑身仙气的老道士就有一种无以伦比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因为相机里的我,就像是摆了一个拉胳膊姿势的行为艺术家一样,站在这里。我的身边,本身应该是老道士的位置,空无一人!
我下意识的就当这个老道士是鬼,色厉内荏的吼了一声:何妨妖孽,敢来仙家圣地撒野!
老道士笑道:我知你为何而来,贫道此次来,是为了却多年前的一桩因果,我与这位女施主的父母,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我当时无能为力,每念及于此,心无法释然。
我想到秦培母亲信提到的活了八百岁的老神仙,信震撼的无以复加,双腿一软,就想跪拜下来。
老道人双手一拖,我身体轻飘飘的就想要不属于我自己。
他笑道:我看施主非一般人,何必拘于凡俗理解,更何况,贫道能受万人祭拜,却受不得施主一人跪拜之礼。
他说完,双手一招,一只仙鹤破长空嘶鸣而来。老道士飘然而上,立于鹤背,如同天外飞仙。笑道:今夜,贫道接施主来。
仙鹤又是一声长鸣,升入九霄之。
秦培看着我,满脸心痛,泫然欲泣道:三两,你到底怎么了?
我心激动,几乎语无伦次,组织语言道:走,我们下山!你有救了!刚才你们全都看不到,而我看到了那个你母亲,不,丈母娘信的那个老神仙!他告诉我们今夜来接我们!
秦培满脸的不可置信,我却不想在这里解释那么多,给旁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是**青年了,拉着她的手就要下山。
这时候,天师府一个同样鹤发童颜满身华丽道袍的老道士,后面跟了几十个道士的,慌张的从正门跑出来,神色慌张的道:哪位施主是赵三两?!
第十章 有朋自远方来
这次出来的老道人跟刚才那个老道人是不一样的,最大的区别就是刚才的那个人,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而这次的,所有的游客都看到了,也正是因为如此所有的人看我的眼光都变了。
在寻常人眼,这些身穿道袍的天师府高人,就绝对就已经是顶了天的神仙英豪了,这么多人出来迎接我这个刚才在他们眼的“神经病”,这如何不让他们跌落一地眼睛?
更有甚至,我看到刚才那个带着眼镜的胖子整个身体都是颤抖的,我看他一副不是贪官就是奸商的模样,心里就好笑,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对神仙心里敬畏,做了亏心事儿,何止怕半夜敲门的小鬼?谁人不知头顶三尺有神明?
道人问谁是赵三两,这么拉风的事儿我肯定不会藏头缩尾,装了一个自认很是出尘的姿势道:正是在下。
老道士满脸汗水,看我的眼神诚惶诚恐,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还请三两小友入内一叙,贫道已经备好香茶。
我心既兴奋有纳闷儿,兴奋的是这感觉真的不错,郁闷的是这老道人搞什么名堂?关于龙虎山天师府我唯一的印象就是来自小时候无意看到的一本残缺的野史,这本野史是在破四旧的时候被当做封建化的残留烧成了一半,这个地球上估计也就独此一本。而且这个典故在我上本书已经提到,但是未了照顾新书友,老调重弹一下。
那就是当年伟人登龙虎山,当时掌教真人另道士于山脚下夹到相迎,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来伟人真的成就千秋霸业,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也就是这个因果,让在那场破四旧之,龙虎山道场免受了一场劫难。
几十年后,知道那段千人迎万岁的另一位南海画圈老人,同样的霸气绝伦,想要登山与当年那人一争气运高下,依旧是千位仙人相迎,口却呼千岁千岁千千岁,老人当场拂袖而去,以他的强势与威信,一生也未敢登顶。
所以我打小对龙虎山就特别的敬畏,相对于另一个道教祖庭武当山,则超然了很多,那是真正捉摸不透的仙人气派,龙虎山,则在历史上,都与政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加显得神秘莫测。
所以我纳闷儿,莫非哥们儿也是受命于天的绝代伟人,不然如何能享受这种待遇?
我和秦培跟着老道人进入天师府,没有去各个院落,而是绕过主建筑,经过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来到了门口有两个道人值班的小院。
原来这里还别有洞天,如果我猜不错的话,这里应该相当于外界酒店的VIP。这让我更加的郁闷,难道我猜测的是真的?
老道人站在门口,对我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道:恭请三两小友。
我还了一礼,笑道:大师礼重了,我只是来求医的普通人,用不着如此客气。
可是老道人却依旧对我非常的恭敬,我也感觉站在门口让来让去没什么意思,这些老古董们对进门,端茶,座位的排序都相当的讲究,世俗界的官场也一样,可是我这个五斗小民只是听说过个,哪里研究过?干脆装迷糊入内。
一进门,刚好迎面有一个穿着西装,整个人非常有气势的人迎面走来,他的身边,跟了两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正在交谈着什么。
我们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西装男看了我一眼,停下跟老道士的交谈,而是看向为我引路老道人,恭敬的施了一礼,略带询问的口气问道:张天师,这位是?
为我引路的老道人还礼道:于大千世界如过眼云烟,于天师府则有朋自远方来。
西装男再次看了我一眼,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走了。
他走之后,我才从他身上强大的气场摆脱出来,我不知道这样自己算不算是没出息,因为冷汗,几乎打湿了我的全身,刚才的那个西装男,如果我不是看花了眼的话,他是一个经常出现在晚七点新闻联播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