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了我一眼,哼道:谁是你媳妇儿?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抽你?
我嘿嘿傻笑,也不接她的话,我毫不怀疑这娘们儿会真的对我施加暴力,就在院子里找一个锄头,也不换衣服,就这样扛着锄头去下地,九两也真的想去见识一下农活,跟在我屁股后面。
这一刻,真的挺有归园田居的感觉。
下一刻,蛋碎一地,大门竟然锁上了,并且是在外面,用一个铁链子加一个大锁给锁上的。
我踹了两脚,对九两讪笑道:可能是他们俩出门锁门习惯了,一猛的忘记了家里有人。
到现在我都还没往心里去,我就心道田里是去不了了,我可以在家给他们做饭啊,这些年跟师傅的同居生活也锻炼出来了厨艺,反倒是九两手忙脚乱的,我炒了几个菜,等一切搞定,也午了,不一会儿,老爹老娘就背着锄头回来了。
我就道:你们俩干啥呢?把我们俩关院子里,这是怕我在跑几年?准备圈养了?
老爹没说什么习惯忘记了的话,反而是屏着脸道:既然回来了,待家里就别乱跑,你也知道你几年前的形象,村里人也不咋待见你。
我一股驴脾气就上来了,骂道:谁不待见我?谁没年轻过?再说我当年是混蛋,但是我对不起谁了?他们凭啥不待见我?
我老爹也硬着脖子道:反正我说了,你就不准离开这个家半步。
他的表现跟昨天相差甚大,搞的我都有点糊涂了,但是我这人就这样,脾气上来了啥也不管,就道:我现在就走出去,看哪个狗曰的敢说三道四。
可是我跑到大门口一看,老爹竟然从里面锁上了门!
这下真的把我整晕了,气的我午饭也没吃,一向疼我的老娘这次也破天荒的没有帮我,最后我看硬的不行,就去讨好老爹道:孩子现在是斯人了,不是流氓,您就放心吧,我也不会逃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
这次老爹却滴水不进,道:不行,你回福建可以,但是在这个村子乱转,想都不要想,你要还认我这个爹,就听我话这一次。
他话说的狠,做的更狠,午休过后再次下地,依旧锁上了大门,把我气的抓狂,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搞的跟管一个孩子似的?
这一次,九两察觉到了什么,道:我怎么感觉事情有点奇怪?
我哼道:有什么奇怪的?他就这样个人,小时候出门也把我关家里,父母啊,什么时候都把我当小孩子。
九两哦了一声,紧皱着眉,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在家里看了一会那个老掉牙的21寸康佳彩电,当年买的时候也是引起不小轰动的,现在倒成了老古董了,看了一会儿我就憋屈的不得了,而且更重要的问题是没烟了。
抽烟的人都知道,心烦意乱的时候,没有烟,那就少了半条命,我就搬了个桌子,翻墙。不过我还是不想我老爹生气,想着出去买包烟就回来。
翻墙出来之后,不禁感叹,自由的感觉真他娘的好,村里人基本上都下地干活儿去了,我就循着记忆里小卖铺的位置走了过去,在路上,看到一个孩子,大概四五岁,光着屁股特别可爱,白白胖胖的。就那么站在路上,看着我。
我就想着逗逗他,上去捏着他肥嘟嘟的小脸蛋儿道:娃娃,你爹叫啥。
谁知道他一把拍开我的手,骂道:神经病。
我咦了一声,假装生气道:你谁家的娃娃,还敢骂我?
他瞪着我,继续骂道:你就是神经病,我奶奶说了,你是疯子,你前年疯起来还一把火烧了咱们村儿的祠堂!
我这下火大了,这谁他娘造我的谣呢?就使劲儿捏他的脸蛋,喝道:哎呀你个小兔崽子,这谁跟你说的?你奶奶是谁?
我一捏的重,他疼的哭了起来,院子里一个老太婆听到哭声跑了出来,一看到我捏这他的脸,她的脸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就白了,几乎是疯了一样过来一把抢过孩子,抱着就跑。
这个老太婆我认识,按照辈分我还得管她叫一声婶儿,而且以前我们两家关系很好,见面都要打招呼的,我看她这样,就纳闷道:婶儿!我是三两啊!你不认识了?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像看妖怪一样的看了看我,跑进院子,咣当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从始至终,一句话也没说,我被整的又气又郁闷,小孩子是不会说谎话的,他说的应该是我这个婶儿教他的。
但是为什么婶儿要这么诋毁我?我他娘也没偷他家的花生啊!还说我烧了祠堂?
我也学着小孩儿的口气骂了一句,真是神经病。
等我到了小卖铺,店主还是那个肥胖的老奶奶,可是她看到我的时候,脸色也是不自然,我买了包十块钱的烟,她把我送出门之后也哐当的关上了店门,甚至我还听到她在里面反锁的声音。
这下我真忍不住了,指着大门骂道:我草!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三十七章 再一次迷乱
我再也忍不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本来我想吧,我以前就是一个狗崽子,哪里不顺眼就跟一条狗一样扑了上去,但是时隔六年回来之后,哥已经长大了,身份也变了,还是半个作家,真不至于跟村民们一般见识。
但是他们这样的表现,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一个孩子犯下的过错,乡里乡亲大叔大伯的,至于这么不待见我,甚至还跟孩子编排我是神经病,火烧了祠堂?
看来这人,还得强大自个儿,强大到一个他们需要仰视的地步,他们才会敬重你。
我在小店门口骂了一会儿,店主那个老太婆也不敢出来,反而是邻居都打开门探出一个头来偷看,一看是我,都又缩回头去,我自顾自的骂了几句,感觉真没意思,只感觉心里憋着一把火,想抽人一顿,但是一个老太婆,奶奶辈儿的,我虐他也没啥意思,她真躺医院讹我也麻烦。就撕开烟叼了一根儿,慢吞吞的走回家去。
可是我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儿,按说乡亲们真的是淳朴的,而且还是那句话,我之前是混蛋,但是只限于在城里的学校,在家乡可是我们这个村子唯一的一个高生,做事儿是操蛋一点,但是村子里比**蛋的多了去了,乡亲们不会这么记恨我,这么怕我。
那他们防贼一样防着我,到底是为了啥?
我想不通,因为压根儿就没人想见我,见了我也懒得跟我说那么多话,我就是想摸清为什么也没地方去摸,但是那小孩儿的话,像一把锤子一样的击在我心头。
我烧了祠堂。这话从何说起?
我心里想到这个,就想着去祠堂转悠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祠堂我倒是清楚的记得在哪里,是一栋老房子,太爷作为辈分儿最高的人,也是我们赵氏一族的族长,就住在那里照顾祖先的牌位,现在年代变了,但是在我们村儿,小孩儿还是要统一入族谱,跟电视里那些老式家族差不多。小时候,我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经常去捣乱掏鸟窝什么的,熟悉的很,甚至有一次,还在里面遇到一条快要长出冠子的大蛇,当年村子里的老人就一直认为:我们老赵家要出达官贵人了。
谁知道这么多年来,不还是屁都没有一个。
我走了大概十分钟,转到了村西头的祠堂,刚一来我就惊呆了,因为祠堂已经不是以前的祠堂,而是在原来的地方,建了一个两层的小楼,上面还用琉璃瓦装饰,看起来相当的富丽堂皇,这我就纳闷儿了,以前村里老人都说要修祠堂,开了几次村民大会,但是一说凑钱就没人出了,这次怎么这么顺利就建起来了?
难道改革开放后村民们真的富起来了?
我一走近祠堂,刚好遇到太爷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这老头看到我,一瞬间脸色就大变,这一次不是开始见到我的凶神恶煞,恨不得把我吃了,而是变的煞白煞白的,像是看到了一个鬼。
他举着拐杖骂道:你给我滚!你个不肖子孙给我滚!
对于这个小时候特别疼我的慈祥老人,我真的是心疼至极,又郁闷的堵得慌,我敬重他,敬重他是一个忠厚的长者,但是我不满他对我的态度,我就强挤出笑脸一手抽出烟递上去,道:太爷!您看清楚啦!我是小三两啊,是你小时候最疼爱的小三两啊!
他看到我走近,更加紧张起来,一把拉住祠堂门口的金钟,也就是挂在墙顶同于召集村民的铃铛,当当当当的敲了起来,一边敲一边叫道:赵三两又来祠堂里啦!快来人啊!
我急的都快哭了,叫道:太爷,您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话落音,住在祠堂门口的几乎人家都拿着菜刀铁锹一样的东西冲了出来,呼啦啦的跟电视上的黑社会一样就把我围在了祠堂门口。
我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一看来者不善,顺手提起墙上靠的一把铲子,一举起来就骂道:我艹你们一群狗曰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甚至看到几个冲过来的年轻村民,都是我以前在家时候极好的朋友,我一只手举着铲子,一只手指着他们的脸,骂道:二狗,大民!你们了不起啊,来,来打老子,我草你们妈的,今天谁不打我谁就是我孙子!
被我点名的几个都不敢抬头看我,低着头退了几步,太爷在上面张牙舞爪的道:你们都给我狠狠的打!打死这小兔崽子!
我心里的委屈就别提了,委屈的我差点眼泪都要出来了,回头指着太爷道:记住,我最后一次叫你太爷,在让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我提着铲子就走,瞪着人群,骂道:都给老子让开!
人群里几个年轻时候跟我关系很好的人有一个叫二狗的小声道:三两哥,是兄弟对不住你,您听话,就回家吧,别为难我们。
我这时候几乎丧失了理智,举着铲子就劈了过来,骂道:二狗,你给我出来,你要认我这个哥,你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他妈看我赵三两不顺眼,这么编排我?
大民附和道:三两哥,真没人编排你,也没人对付你,你就听我们一句劝,回去吧啊。
我指着我自己道:没人编排我?没人对付我?那为啥人都看老子像看鬼一样?为啥老子今天看到一个小屁孩子他说老子一把火烧了祠堂?你们告诉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二狗小时候个子小,经常被人欺负,当时作为孩子王的我没少帮他出头,甚至后来在上学的时候在学校我也对他照顾有加,他现在急的都快哭了,几乎是带着哭腔叫我道:三两哥,你是我哥,有些事儿叔给我们交代了,不能告诉你,你就别逼我们了,晚上我请你喝酒行不?等你身体好了你打我骂我抽死我,我也认了行不?
我正要骂他,太爷这时候却在上面叫道:你还死皮赖脸的装?你敢说祠堂不是你一把火烧的?
我回头骂道:你放屁!
也就是趁着我回头的空,二狗跟大民,还有两个小伙儿却趁我跑过来抱住我,一把躲过我的铲子,对着太爷叫道:太爷!你别说了,这事儿叔不让说!
二狗还对我叫道:三两哥,给我个面子,咱回家行不?有啥话等下再说。
我这时候脑袋也被气晕了,丧失了平时的理智,但是我还是强忍住狞笑道:你们几个放开我,行,我听你们的,我回去,记住,你们冤枉老子的事儿,迟早找你们算账。
他们还不愿意送手,我随即大吼了一声:给老子放开!
这时候,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我的眼睛里的血管炸开,几乎是一片红色,我太了解我自己了,他们也了解我,知道我就要发狂了,悻悻的松开手。
我对着还围着我的人群吼了一声,滚!
人群应声散开一条通道,两边的人都谨慎的看着我,像看一屁饿狼。
走过人群,我回头冲他们吐了一口吐沫,骂道:老子会搞清楚的,知道你们谁陷害我,豁了命也会杀你们全家。
走回去的路上,我的眼泪在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被人冤枉,还是被自己几乎算是亲人的人冤枉,这种众叛亲离的感觉真的要让人抓狂,而且刚才我虽然在强撑,却耗费了我全身的力气。
等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看到九两站在我家大门口等着我,身后的锁链,已经被她用石头砸断。
我慌忙擦了擦眼泪,她咧嘴笑道:我都看到了。
说完,她上来挽着我的胳膊,破天荒的像一个小女人一样道:委屈吧,委屈你就哭出来,反正你没出息的次数我也见的多了,不在乎多一次。
我叹气道:我不委屈,我他妈憋屈。
我就这样被九两搀回屋子,她给我倒了一杯水,默默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她道: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有没有发现,很奇怪?
我这时候也冷静了下来,点头道:对的,他们说我烧了祠堂,二狗子还说我病好了的话,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九两摇头道:不一定是莫名其妙,也许你真的烧了祠堂。
我瞪了她一眼,道:屁话,我他娘的六年没回来了,梦游回来烧的祠堂?
她也瞪我一眼,道:你听我说完,我说的这个烧了祠堂的“你”,是加引号的你,你还记得陈海跟朱开华的事情不?
我脑袋一转,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跟陈海和朱开华一样,其实我是有一个孪生兄弟?是他干的事儿,他烧了祠堂然后村民们以为是我?
九两点头道:非常有可能,我看了今天的情况,你那个太公以前小时候对你很好对不对?那些小伙儿都是很好的朋友对不对?你想一下,如果你真的没干,他们会冤枉你嘛?
他们那么多人说你干了,“你”就是真的干了。
可是你在福建六年都没有回来了,我今天趁机打听了一下,祠堂的翻新是在三年前。这说明了什么?三年前有一个“你”出现在了赵家庄,冒充你烧了祠堂。
不然,这些事儿你怎么解释的清楚?
第三十八章 真假
九两的话让我重新陷入了深思,我甚至反省了我自己,刚才的做法是否太过暴虐了一点,曾经我以为,我已经算是一个斯人,这些脏话野蛮的行径我已经摆脱掉了,但是,村民的误解,冤枉,让我沉睡依旧的血性细胞再次觉醒。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刚才的暴虐让我丧失了最基本的冷静,而人在发狂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做出让自己清醒之后后悔的决定。
我刚才在他们冤枉我的时候,我应该跟他们对质,不是吗?我六年来未曾归乡,但是乡亲们不会,更不敢把这些丧心天良的事儿强加到曾经无法无天的我头上。
这其这么明显的蹊跷我竟然都没有看的出来。而且一旦想通这些事儿,其他的东西都可以迎刃而解,为什么村民们会对我如此反应,为什么黄口小儿会说我是神经病,为什么太爷以前会那么疼爱我现在却恨我入骨。
一切的答案都是,有另外一个“我”,烧了这个祠堂。
这个时间,就在三年前。
我点上根烟,想象三年前的场景,有一个“我”,利用我的身份,回到了赵家庄,当时的村民们都以为是我回来了,用迎接我的热情迎接了他。
但是“他”却一把火烧了祠堂,烧了整个赵家庄最为神圣的地方,这个“我”成了整个村子的敌人,但是“他”逃跑了,我的父母,也没有认出我来,并且代“他”承受了整个村子的怒火。
我紧握着拳头,我甚至能想象一直老实巴交的父母是怎么样跟村民们道歉,来替他们以为是他们儿子的那个“我”来赎罪。
我骂了一声草,心里憋屈至极,那个“我”是谁?他又为什么,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烧了我们的祠堂?
我条件反射般的想到了我的师父,因为他在我身边布了一个局,这个冒充我的计划,会不会也是他局的一部分?
这样说的话,三年前他就已经在开始算计我了?我心里一阵后怕,他竟然装作若无其事的跟我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他他娘的难道是奥斯卡的影帝?
又是什么导致他要烧掉祠堂?难道说我们赵家村的祠堂里,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不成,不过我随即就否认了我这个猜测,第一是因为我对祠堂太过熟悉了,第二就是如果烧毁祠堂是目的的话,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找个人,晚上偷偷摸摸的干就好了,没必要找一个跟我几乎一模一样到我父母都认不出来的人,来绕这么大一个弯去干这件事儿。
九两道:你说他会不会就是为了陷害你?
我摇头道:能找到一个跟我一样的人,还要陷害我的话,不会幼稚到去烧了祠堂,这事儿说大大,说小也小,修个祠堂才多少钱?还不如找一个小女孩儿强奸了,我肯定会被村民们打死。
聪明如九两,也在此刻郁闷的道:那真的想不通他这么做是为了干啥了,简直就是无理手。
我闭上眼睛,想到我最后收到的那个老道士的字条,他让我百敬孝为先,让我回家。
我就道:这件事儿的真相,也许就是老道士让我回来的目的,解决他,答案就不远了。
九两就问我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我看这窗外,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我们的推测,首先要证明的,是不是真的有人回来冒充我。
说完,我提了一瓶酒,就带着九两出了门,直奔二狗家里,这个一直把我当亲大哥供奉的人,突破口要从这里打开。
我到二狗家里的时候,刚好大民也在,他们俩看到我,都有一瞬间的惊慌,我假装凶神恶煞的道:都给老子坐下!
二狗挠头道:三两哥,不是说了,让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的,咋又跑出来了?
我打开酒瓶,自己跑去二狗家厨房拿了三只海碗出来,一瓶酒平均一倒就没了,我举起碗,道:还认我这个哥的,干了。
他们俩举起酒杯,大民道:三两,咱们赵家庄的爷们儿,就没有怕喝酒的,但是你刚回来,路上也累,答应我俩,喝完咱回去睡觉行不?
我没接话茬,一口酒仰头入腹,只感觉一阵火辣遍布全身,通向五脏六腑,赶紧点上一根烟,看着断着碗的他们俩,斜眼道:哥们儿都干了,咋的,看不起我了?
二狗笑道:哥你说哪里话,这哪能呢是不?
说完,俩人都是一口干。
我给他们散上烟,点上,直接切入正题,道:二狗,大民,以前都是孩子的时候,哥对你们俩咋样?
二狗道:那没话说,比亲哥都亲,我现在想起你,想着你在外面吃苦拼命,我就他娘想哭。
我摆手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老子在外面好的很,但是现在三两哥有件事儿需要你们俩帮忙,肯帮不?
大民面露难色,二狗却直着脖子说道:哥,有啥事儿你说,皱下眉头你抽我。
我拍了拍他,笑道:别激动,也没多大事儿,就是现在哥心里烦,被一个小人冤枉了。你们说咋办?
二狗喝酒上脸,酒量也不大,一口气了三两半都有点懵了,听都我的话,直接冲厨房提了一把菜刀出来,骂道:哥,你说个名儿,我现在剁了狗曰的去!
我站起来把他摁在凳子上,道:别着急,哥知道你对我好,现在哥问你们一件事儿,三年前,是不是我一把火烧了咱老祖宗的祠堂?
这一次,他们俩都低着头,不说话。
我弹飞烟头,道: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儿,现在我要是说,那件事儿是有人嫁祸我的,你们相信我不?
大民低着头,二狗偷看了我一眼,嘟囔道:哥,你要说这件事儿,你还真别装迷糊,当时半个村儿的人都看着你呢,你想,要不是人证物证都在,我二狗子能看着别人冤枉你?
我一把把海碗摔在地上,骂道:我草他姥姥的,三年前?老子六年没回村子了,再说我怎么可能闲着蛋疼了烧了祠堂?
大民这时候终于开腔,道:三两,那事儿都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三年前你的确回了村子,还一把火烧次祠堂,这都是大伙儿看到的事儿,当时把村里人气的要打死你,是叔护着呢,你还能抵赖?其实村里人也不恨你,但是毕竟你烧的是祠堂,是老祖宗的牌位,大家心里不痛快你明白不?
我摆手道:我千真万确的,六年没有回过赵家庄,甚至连河南都没有回过,我知道你们的确看到了我烧祠堂,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们,是三年前有人冒充了我,回了赵家庄,干了坏事儿又走了!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痛快话,我说这话你们相信我不?!
二狗瞪大眼睛骂道:我草!原来是这样!我就想着,三两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神经病?狗疯了他都不会疯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说完,他又挠头道:那哥,可是那人咋冒充你啊,这世界上哪有长的这么像的人?还能瞒过咱们光屁股长大的弟兄?
我哼道:你们不懂的事儿多了,别说小说里的人品面具了,现在外面还流行整容,只要脸型差不多,很容易就整成我这样,跟双胞胎似的。你们要不信我,可以问你们嫂子,知道你嫂子干啥的不?她是刑警!还是队长!比咱们村长大多了你明白不?
他们俩抬头看着娇羞的想杀了我的九两,一脸崇拜。
二狗痴迷的道:三两,你真是我哥!这嫂子,长的跟仙女似的!!!
从二狗家出来的时候,我跟九两的确得到了我们想要的答案,可是问题的疑点还是没有解决,那就是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师父安排的,为什么烧毁了祠堂。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儿就是,二狗跟大民准备发动当年我们一起玩的兄弟们,挨家挨户的跟村民们解释,说那件事儿我是冤枉的。
而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我老爹回来,我可以想象,当年做出那样事儿的我,给老爹心头带来了多少压力,甚至可能村里人都把我当成了神经病,我有必要马上告诉他真相,让他从压力解脱出来。
我在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精致的小菜,又挖了一瓶父亲珍藏的酒出来,一直在家等着他们回来——因为目前的我,实在是不方面在村子里抛头露面。
等父亲回来的时候,本来看到锁链被弄断怒气冲冲的他看到我准备好的饭菜,没有发火儿,而是叹口气坐下来,道:今天出去了?
我点头道:嗯,差点被围殴了。
老爹听到我说差点被围殴,紧张的看了看我,发现没什么外伤之后,道:真让大家打一顿也活该了,谁让你做错了事儿呢?
我给他倒了杯酒,碰杯之后一口干掉。叫了九两到旁边来,道:爸,其实她是一个警察,你别紧张,您儿子没犯事儿,我说出她的身份来只是证明,他的话可信。
我砸了砸嘴,有点难以启齿道:爸,我下面的话,给你说,你可能有点接受不了,但是有警察在旁边担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第三十九章 更有利的证据
老爹抽着烟,一脸的惆怅,可还是点点头,道:你说吧,你老爹虽然老实,大风大浪没见过,还至于怕你几句话?
我点头道:行,爸,我跟你说,现在外面有一种手术,是这样的,可以把本来很丑的人,变的很漂亮,许多明星都会去做这个手术,这个你可能不懂。
老爹插嘴道:啥老子不懂!这不是啥整容手术?你以为你老爹是二愣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笑道:这样就好解释多了,通过整容手术的话,比如说有一个人很崇拜我,感觉我长的很帅,就可以变的跟我一模一样,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老爹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道:你接着说。
我道:我的意思就是下面的,其实爸,我不瞒你,其实我六年来,从未回来过,您先别激动,我是说真的,我也知道三年前你亲眼看见我回来过,但是那是一个人,通过那个整容手术,变成了我的样子,回来做了一系列的事情,其实那个人不是我,一直以来,您都误会我了,您想,您儿子再怎么傻,也不会烧了祠堂吧?闲着没事儿了那是。
我想的就是,我老爹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肯定是惊的下巴都掉下来,甚至跳脚骂娘,谁让他受了这么长时间的委屈呢?
可是事情却没有照我想的那个方向发展,父亲反而了又点上一根烟,眉头继续紧锁,道:我知道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就说了一句,我知道了。语气非常的平淡,这根本就不像是儿子沉冤得雪之后一个父亲应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