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做的一切,仅仅是缘于他的好奇心——包括他的恐惧。
我捏了捏眉头,过度的用脑让我有点眩晕,这时候手机嘟嘟的两声,再也没有电量来支持通话,自动关机了。摸了下手机,也已经被打的发烫了,想到刚才我说的现在那个年人可能在跟踪着我跟九两,我不由的环顾了一圈整个车厢,没有发现异常。
但是接下来的路途上,我发现了三个人,围绕着我的床铺的三个人,他们总在有意无意的监视着我。
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假装偷偷的溜到司机边上去,而我,用手机屏幕的反光观察他们。
他们三个在我下床铺之后,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我假装不动声色的走到大巴司机旁边,跟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一边抽烟一边聊了起来。身后的三个人佯装躺下,但是我知道,他们还在继续监视着我。
怎么办?我苦心的思索对策,更让我懊恼的是,这时候我的手机竟然没电了,也就是说我没有了向外界求助的平台,三个人,我又不是吴京,不是李连杰,就算是用强的,我也没办法打赢,而且,一旦我跟他们挑明的话,还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抽完烟,我若无其事的回到床铺上,最终,我还是决定不去惊扰他们,我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具体是不是那个苗人派来的还待定。
到了床铺上之后,我也暗地里观察着他们,但是怎么说呢,这不是电视里,所有跟主角对立的角色都一眼能看出鬼祟来,起码脸上就写着我就是心里有鬼,他们三个,长的很普通,普通到丢在人海里,我立马就可以忘记他们的长相。我师父是一个摆摊儿算命的,我既然是叫他师父,自然也跟他学了一点皮毛。
相术上来说,相由心生,所以令我十分纳闷儿的是,我看着这三个人,都像是好人,起码他们的面相很善,而且我一旦用心去观察他们三个,才发现他们的监视跟踪手法非常的拙劣,有几次被我发现,倒搞的他们有点惊慌失措。还有就是,他们看我的表情,都很关切,很亲近的那种。
什么情况这是?难道是我理解错误,这些人其实是我那个师父不放心我请来的保镖?——但是一般的保安公司的保镖都是军队出身,手法都很专业才对。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谁?
气场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他们被我抓到不自然,我就慢慢的自信了起来,几个不入流的小保镖而已,我怕什么?我就假装没发现他们,去跟他们套近乎聊天,甚至间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我还跟他们三个一起吃了一个饭。
这下我更确认他们三个是生手,更重要的是,不管他们怎么去刻意的改变,刻意的去说普通话,我都从他们的话听出了浓重的莆田口音。
但是他们却一口咬定,自己是广州人,只是在莆田做点生意,顺道去齐齐哈尔。
为了让我相信,他们还用拗口的粤语对话。
我依旧假装相信,心里却基本上确定,这是师父老头派来的奸细,但是基本确定却不是百分百,我还是在服务区,用贵的吐血的电话打了莆田家里的座机。
而刚好是师父接的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道:嫌我这把老骨头给你添乱了?一个人跑都不带上我?
我道:师父,你先别说这么多,我问你,你是不是找人暗地里保护我了?
他骂道:放屁,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你要一个人溜,我要是知道,还不自己跟着?不比找几个人靠谱的多?
这让我纳闷至极,道:真的不是你?
他听出了倪端,在那边问我: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出了什么事儿了?
我听他这么说,也感觉他应该没有在这件事儿上撒谎,就道:我在去齐齐哈尔的长途大巴上,我发现三个人跟踪着我,对,是跟踪,错不了,而且我听他们说话,都带着莆田口音,还以为是你找的保镖呢。
他立刻紧张了起来,问道:那你现在怎么办?要不现在报警?
我笑道:没事儿,这三个家伙不专业的很,我玩弄他们简简单单的,别担心,到了齐齐哈尔再说,车要开了,就这样,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上车,一路无话,直到到了齐齐哈尔,我上了一辆出租车,从倒车镜上看,后面一辆出租车一直跟着我,一直跟到公安局,搞的我想笑,见过丢人的,没见过这么丢人的。
我进了警局,见到了九两,直接交代她道:外面有几个人一路跟踪着我,赶紧抓起来。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九两带上几个刑警就跟我一起冲了出去,可是却扑了一个空。
他们似乎也没有傻到家,或者误以为我要报警,没有在门口停留,走掉了。
这让我相当的不爽,懊恼的对九两说了我在车上的情况,她安慰我道:没事儿,他们一定还会跟着你,只要他们出现,就跑不掉。
第二十四章 老警察
说完,她又道:你记不记得,你曾经让我查过那个神秘死亡的陈海,现在有结果了,通过我对他们村儿的老人的走访,终于得知,陈海有一个孪生兄弟,但是因为早年家里穷,送人了一个。陈海都已经五十多岁了,事情过去了四十多年,当年的饥荒村子里也死了很多人,所以这个事儿,知道的非常少。
还有一件事儿,就是三里屯儿全村死亡之谜,他们村子的人,的确是死的非常蹊跷,但是却不是被拧掉了脑袋,当年负责案子的民警,不认为那是妖怪作祟,并且查到了蛛丝马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被上面的人,强行的压了下来。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负责当年案子的一个警察,现在还活着。
然后,她看着我道:当然,还有一个坏消息是,他已经老年痴呆了。
他现在人就在疗养院,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我就道:痴呆了见他还有什么用,现在还不入去下功夫找出大叔的那个孪生兄弟,小时候送出去的人,但是他跟大叔的合影却是年轻的时候,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俩已经相认了。
既然已经相认了,东北大妹子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不知道她还有一个叔叔?
就算是她真的不知道,那么大叔瞒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亲兄弟的葬礼都不来参加的人,你不感觉这非常的蹊跷么?
九两看着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两种可能,第一,为什么不能是陈海的那个兄弟在陈海(东北大叔)遇害之前就死了呢?你抓住他不参加婚礼这一点是不成立的。
还有一个你所说的不严谨的地方就是—你怎么能确定是陈海没有告诉你的东北大妹子她有一个叔叔?你现在能跟我保证,你能确定那个所谓的东北大妹子没有跟你撒谎?她其实知道这个叔叔而跟你说没有?这些必须都考虑在内,大作家,这件事儿我越来越嗅出了阴谋的味道,本来我还偏向于真正的灵异,现在,人为的因素越来越明显了。
我听九两说的也有道理,就道:现在从头开始到现在所有跟我接触过的人全部可以调查,如果真的不是鬼怪作祟,所有跟我接触过的人,全部都要查。
第一个查的就是虎子,西瓜,兰心,那个卖给虎子媳妇儿的人贩子,甚至包括东北大妹子。还有那个苗疆年人。
说完,我苦着脸道:可是美女,那只乌龟怎么解释?墓碑呢?大叔的死法呢?这些都是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的。
她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沉沉的放在桌子上,坚定的看着我,道:查,不要着急。
我在警察局旁边找了一家酒店暂时住了下来,一是方便联系九两,二是也可以保障我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哥们儿可是至高重要的一环,都被人跟踪了,安全必须要得到保障。
我成了警察局的常客,刑警队的人见面了还能跟我打打招呼,跟人民警察的熟络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安全感,但是因为九两是一个非常冷眼的女王型警官,她在警队里不乏暗恋者和追求者,我不停的来找她,让很多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对我红了眼睛,甚至还出现了无故找我麻烦警告我离她远点是的事儿,让我哭笑不得。
闲话暂且不表,因为这件事儿的性质问题,九两上面的领导也已经打过招呼不了了之,她也没办法利用她的身份来查这件事儿,只能以私人的身份和我一起,我们列举的调查对象又多,所以力不从心,没办法,我们暂时的搁浅了去找那个类似于神仙的我师父的师父的打算,还是先去了一趟疗养院,去找当年虎子所在的三里屯儿的灭村惨案。
我跟九两提着水果来到敬老院之后,在长椅上找到了那个痴呆的老人,特色的福利事业大家都可以理解,老人的衣服非常破旧,并且散发着一阵阵臭味,我们尝试着跟他交流,想着运气好的话刚好碰到他清醒了呢不是?但是老天没有站在我们这边,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是一样空洞茫然的表情。
我曾经听说过,就算是疯子,也会有能刺激他神经的地方,所以故意在老人身边说起当年的惨案,结果去再次失望,正当我们都要放弃这条线索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转机来了。
老人的女儿,在得知了我们找过她的老父亲的时候,联系上了我们,这还是因为我们在探访老人的时候,我曾经在大门口登记了电话,我是在第三天晚上,接到的电话,对面是一个听声音就非常奸诈的女人,她道:大兄弟,我是xxx(因为现在这个令人尊敬的警察已经过世了,在这里,我不想再提起他的名字)的女儿,我听说你去看过我父亲?
我道:对,有些事情想找老先生了解一下,但是非常不幸的是,老先生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她道:咱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找他干什么,他人痴呆了,但是他留下了一个东西,我想,你会想要的。
这惊喜却让我我警觉起来,问道:大姐,这话怎么说?
她在那边哈哈一笑道:不瞒你说,他不是痴呆,而是疯了,开始的时候还时好时坏的,后来才彻底不行,他在身体彻底不行之前,交给了我这个东西,说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拿。我之所以确认你就是来取这个东西的人,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十年了,你是第一个看他的人啊!
我想了一下,道:那大姐,你说个时间地点,咱们照个面,我还真是为了有件事儿来打扰老先生的。
她在那边支吾了一下,道:大兄弟,这个呢,我老爹呢,身体不太好,我儿子也在上大学,我也退休了,这东西我保存了这么久,你看,是不是多少意思一下?
听到这个我几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犹豫了一下,说行,警局旁边有一个xx咖啡屋,你现在方便的话,等下可以过来,具体的事儿我们面谈。
挂了她的电话,我马上联系了九两,四十多分钟之后,我们见到了那个肥胖脸上还堆着谄媚笑意的女人,坐下来第一句话竟然说了一句:大兄弟,弟妹真漂亮。
我憋住笑,摇头道:一般一般,肯定跟姐姐年轻的时候没法比。
下一刻,我的脸就成了猪肝色,九两的脚,结结实实的踩到了我的脚背上。
最后,我们敲定了,一万块钱买那个当年的警察遗留下来的一个盒子,这个肥胖的年女人一直说她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但是我并不相信她能忍住不看,最开始的时候,她还一口咬定十万,少一分都不行,任凭我怎么说这个东西除了我们,谁拿到都没有用,也没人要,她就是一个奇货可居死不降价,关键时刻,九两直接亮出警察证,冷哼道:我现在怀疑你倒卖物,请跟我回一趟警局。
带着那个盒子回到我下榻的酒店,盒子是很普通的老式木盒,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封信,信封上有明显的打开后有粘住的痕迹,除了信之外,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式的钥匙。
我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封用毛笔写的小楷,字迹非常工整,让人看了就很舒服。上面写道:
我不知道这封信会在什么时候被人看到,也许,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要么死了,要么已经疯的谁也不在认识,所以我趁我的精神还没有彻底崩溃之前,留下了这封信。
不用担心,我不认识你,也不是故意算计着你,之所以知道有人会来,是因为我坚信着,真相永远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知道,会有人来,重新去查这件事儿,我就算死,也不再会有遗憾。
当年我几乎触碰到了那个惨案的真相,但是因为当时的时事,我不能在查下去,但是我作为一个警察,我要对得起我肩膀上的警徽,我闭上眼,就是我看到的那些永不瞑目的尸体,我并没有销毁当时的卷宗,截留了下来,我把它放在了三里屯儿的祖坟里,那一个坟头上,被我种上了一颗柏树,所以现在很好辨认。
里面有我们当时的结果,我希望看到这封信的你,能完成我们老哥儿几个的遗憾,让死者安息。
(素琴,我知道你肯定会忍不住拆开这封信,但是这不是宝藏,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圈套,也正因为它,我的精神才会每况愈下,不要去触碰这个局,切记)
一个在党旗下宣过誓的警察留。
我们俩看完信,不自觉的,面对着敬老院的方向,给那个老人,敬了一个礼,标准的军礼。
这一条线索咋一看来的话,似乎与整件事情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但是有一点非常的重要,我被牵扯进入这一件事情的起源是什么——面包无疑是一个最重要的导火索,她不告诉虎子我的号码,我压根儿就不会参与进来。同样的,我的地址没有泄露,如果没有兰心的再次光临,我会在回福建后选择逃避,而非再次回来。
第二十五章 铜锈
面包一直对我纠缠的目的是什么?按照她的说法,是“我”是拯救整个村子被小乌龟囚禁灵魂的关键,所以这一切看似松散,实则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跟九两在第二天夜里赶到了三里屯儿,三里屯儿现在是没几户人家,但是农村对祖坟非常看重,我们这次来属于私人的行动,刨人祖坟总归是说不过去。我们把车停在了离三里屯儿还有几里的地方,然后拿着铲子,徒步的走了过去。
跟一个美女警察一起,大晚上的刨坟,这感觉又惊险又刺激,我就问道:美女领导,害怕不?
她瞪了我一眼,没有吭声。看她忽然冰冷了起来,我也不好意思再说话,气氛就这么沉闷了起来,只剩下我们俩走路的声音,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在路上跟踪我的三个人,他们三个现在在哪里?又是抱着什么目的来跟踪我的呢?
我就这么一回头,然后我就看到了身后有两个人影,忽然就闪入了路边草丛,我停住脚步,抓住九两的手,轻声道:后面有人。
她甩开我的手,似乎对后面有人跟踪我们一点也不关心,道:别吭声,继续走。
我再回头看,这次甚至看到了草丛里伸了一个头出来,真真切切的绝对没有看错,不由的慌了神道:我说真的有人在后面跟踪!
她不耐烦的道:你走不走?不走我一个人走了。
我吃不透她的心思,只能走几步一回头的看着身后,直到那两个人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再也忍不住对九两说道:这次很不正常,你带枪了没,如果没带,等下真的有特殊情况,记住,一个人跑,我如果能逃掉,自然会联系你。
说完,我紧紧的握着铁锹,缓缓的放慢脚步,想要偷袭一下跟踪我们的人,九两看到我这样,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住我的手臂,一边走一边道:本事不大,胆子不小,后面这两个是自己人,你不是说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么,我怕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三个人的监视之,就安排了两个人跟在我们后面。不瞒你说,这两个人后面,还有人再继续跟踪,只要路上你遇到的三个人敢露面,他们就绝对跑不掉。
听到这个结果,我真的羞涩了,这叫什么事儿,想在美女面前逞个好汉,却没想到差点坏了人家的部署,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闷头走路,因为在来之前就对三里屯儿这边做了调查,我们没有绕圈,直接就到了祖坟地。
九两用手电,对着天空扫了几下,像是再打手势,不一会儿,后面跟踪我们的几个人就分次走了过来,其一个,还曾经误以为我追求九两跟我闹过不愉快,他们来之后,其一个道:九姐,一路上绝对没有人跟着。
九两点头道:那行,你们先回去吧,今天的事儿,多麻烦了。
他们还不放心离去,最后九两拿出领导的架子,几乎是命令的方式,就算是这样,那个曾经跟我不愉快的警察临走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时候我没弱智的去问九两为什么把他们赶走,因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儿,不管怎么说都不算很光彩,更何况牵扯到几十年前一个已经被命令销毁的惨案。
我们俩打着手电,穿梭在这个荒废了的祖坟坟园里,因为三里屯人烟非常的稀少,但是死的人多,密密麻麻的全是坟,加上手电光时不时的惊扰起几只野鸟,我还真是有点胆战心惊,不过好在,坟旁边种松柏的很多,但是坟头上种一颗树实在是鹤立鸡群,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在那个老警察在信里说的那个坟。
九两道:挖吧。
我看着那个耸立的坟包,点了跟烟,苦笑道:这次真他娘的跟坟打上交道了,短短一个多月,这算是我第几次挖坟了?
说归说,我还是提着铲子就挖了起来,这个坟有些年头了,封土堆被雨水冲刷的很小,我闷着头挖了十几分钟,就挖到了一个腐朽的十分严重的棺材。我看了看九两,道:领导,我现在可开棺了,你得给我作证,我这可不是盗墓。
九两看了看棺材,任她一个再强大的女人,现在看来都有点紧张,她咽了口口水道:开吧。
我学着上次师父开棺的样子,用铁锹撬到棺材的一个角,利用杠杆原理撬动,棺材本身就腐朽的不成样子,被我这么一撬,棺材板一个翻动,就滚落在一边。
九两啊的一声就闭上了眼,这跟平时英姿飒爽的她形成鲜明对比,被她这么一搅合,大男子主义油然而生,我自己心里的恐怖反而被消散了不少,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怕,这不是有哥们儿在的?
棺材里,是一具骷髅,骷髅的怀抱里,抱着一个黝黑的铁盒子,我对九两道:把钥匙给我。
这时候的她无比温顺,几乎不敢看棺材里的东西,把钥匙递给我,就背过身,我再次点上跟烟,俯下身子,对准铁箱子上面的一个钥匙孔,把钥匙插了进去,扭动,再打开。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看箱子里的东西,却听到背后一声冷笑,是女人的冷笑声,在这个夜晚,显得非常的阴冷。
我回头一看,九两已经冲了出去,我情急之下,合上铁箱子,抱着就追了过去。没跑几步,就看到九两已经一个擒拿,把一个东西压到了身下,再仔细一看,这东西不就是三里屯儿的那个山涧大王么?
她被九两制服,却看着我,大声的叫道:这个东西里面有妖孽,快放回去。不然大家都要死!都要死!
虽然知道她是一个脑残,但是这厮的表现非常的让人讨厌,甚至给我一种她有点深不可测的感觉,让我心里非常的排斥她,怕跟她在一起久了,都分不清我们俩到底谁是傻子了。
我指了指怀里的铁箱子,问道:这个里面有妖怪?那对不住,我刚已经打开过了,会不会妖怪已经出来了?
山涧大王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马上就哇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这一下,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把九两甩到一边,一边疯狂的哭叫着“都要死!都要死!”一边跑了。
我被搞的一愣一愣的,只能看着那个揉着手腕的九两道:怎么办?
她看了看铁箱子,问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摇头道:刚才还没来得及看,要不现在打开?
她跟我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心里的没底儿,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俩人竟然被一个傻子的几句话给搞的胆怯了起来。
九两道:就算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跟尸体接触的这么久了,也不好。
我们回到车上,以最快的度开往市区,因为刚才谁都知道,真正另我们感到不舒服的,不是铁箱子本身,而是那个坟园的环境,到了我下榻的酒店房间,这次我们俩都没说什么,直接就打开了关着“妖魔”的铁箱。
里面是一个生着绿色铜锈的东西,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铜锈非常多,以致于看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只是一个椭圆形的绿色铜渣,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也不敢直接用手去拿,套上一个塑料袋之后,拿了起来,这一拿,就发现了问题。
这个东西是空心的,它的质量非常的轻。
小时候因为我比较淘气,要玩游戏机没钱怎么办,就倒卖家里废弃的农具什么的,有时候逼的急了,正在用的也会当废品卖了,所以凭我的经验来看,这个玩意儿,是空心的,重量上不对劲儿。
空心意味着什么?想到这个,我的脸马上就绿了,因为所有空心的东西,几乎都可以理解为容器,这也就刚好映衬了那个山涧大王喊的一句话——这里面有妖怪,放出来就全完蛋。小时候大家都看过童话什么的,瓶子里装着妖怪,放出来可以满足三个愿望的故事大家肯定也听说过,所以我就想,这里面不会真的有一只妖怪吧?是被封印到了这个容器里。
说不定就是当年祸害三里屯儿的老王八精?
我琢磨不通,手里拿着这个东西拿也不是丢开也不是,九两看到之后,也学样的找了个塑料袋套在自己手上,接过这玩意儿掂量了一下,皱眉道:空的?
我点头道:对,您老可轻拿轻放,我看这玩意儿都锈成这样儿了,别一个不小心破掉了。真出来一个妖怪把我们俩吃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她这次倒是没有反驳,把这个东西放回铁箱子里,道:这东西我带给别人看看。
我刚就想到我认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就找个人看看的事儿,可是我刚才也想到,这东西拿给谁看合适?是拿给考古学家科学家,还是道士?它究竟是神学方面的东西,还是科学方面的?这东西专业要对口,你拿一个电脑给一个修道的道士他肯定不懂,同样的,你整一张符隶给科学家他也解释不清楚不是?
当我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九两也拿捏不准,最后道:我先拿回局里,请那些专家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找那个老道士。不过我感觉是妖怪的可能性很小,都什么年代了,几十年前的人解释不清楚的东西都理解成妖怪了不是?
第二十六章 睡梦中的注射
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跟这样跟九两分别,她一走,我在酒店里就又陷入了沉寂之,我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想出去走走,又害怕被人跟踪,干脆就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看酒店里的杂志,不知不觉的,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我听到脚步声慢慢的朝我走走近,因为一直在提防着跟踪我的人,听到声音之后我立马就惊醒了起来,睡觉之前我没有关灯,现在我清晰的看到,在我的旁边站了三个全身白衣的人。
我看不清楚他们的容貌,我想要大声的叫却叫不出来,乃至于我想抓着手的杂志砸过去都不行,因为我完全动不了,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受我的控制。
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楚我到底是被鬼压床了还是真的旁边有三个人,这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让我快要疯掉,我使劲儿的咬自己的舌尖,想着按照传说的办法使自己醒来,可是,舌尖的巨痛,满口腔的血腥味都无法将我解救。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三个浑身是雪白色的模糊人影,翻动着我的身子,然后在我的屁股上拧了一下,他们三个似幽灵,似机器人一般,默默的翻转回我的身子,没有说话,在我的注视下,走掉了。
而我,意识却再次慢慢的陷入昏迷,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完好无缺的躺在床上,手还抓着昨天睡着前的那本杂志。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梦,是那么的真实,我想要起床去洗漱,一下床,没走两步,就是一个趔趄。
我左边的屁股,一阵剧痛!
而我的梦里,那三个白衣人,同样的在我的左屁股上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