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猛地看向店主,难道是她下的毒手?
然而店主却是第一个晕倒了,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晕的。
不是店主,那会是谁?
第三十八章
看着店主的脸色由白转为蜡黄时,岳清轻轻地冒出了第一句话:“我想问问有关黑信的事。”
店主接过真婆递给她的热毛巾在脸上轻轻地挤压了一下,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黑信应该是你们百年老店特有的信。”岳清道。
“没错,是百年老店独有的。”店主将毛巾还给了真婆,脸色总算看起来有些红润。
“那这些人的黑信是不是来自于百年老店里呢?”岳清很谨慎地观察着店主面目表情的变化。
店主的目光阴柔地望向岳清,道:“我肯定这些信绝对不是百年老店发出的,我们百年老店只发出过邀请信,其它的一概没发出过!”
“可是,我却收到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岳清道。
“说来听听。”店主盯着岳清的双眼道。
“那封信很奇怪,记录着九个人的名字,和他们的死亡方法。”岳清停顿了,因为他看到店主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什么!你也收到过!在哪?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店主生气地质问道。
“我本来是想自己查出真相,但没想到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岳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
“那肯定不是我们发出的,一定是有人冒用我们百年老店的名号!”店主用力地拍了一掌在桌上。
“为了查出真相,您可否带我去您们专门放黑信的地方看看?”岳清道。
“当然可以!”
那是一座古旧的仓库,外皮已经破损,但里面却干净整洁,一个个木板架子上堆放着满满的黑信,它们都是一个模子,一个样,一个大小,一个尺寸,没有分毫的相差,满满一仓库都是。
岳清有些震惊,这里比他想得要大得多,甚至看到这些黑压压的信封,有种奇怪的压抑感。
“福伯是这里的看门人,这里进进出出的黑信都要通过他的记录。”店主指着走过来的一个瘦高的老头说道。
“福伯好!”岳清主动打了声招呼,福伯却理也没理他而是径直走到了店主跟前行了一个礼,“您老人家来了。”
“福伯最近怎样,这些黑信保管得还可以吧。”店主问道。
福伯欲言又止,斜眼看了一眼岳清。
“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他是岳清,是我请来的。”店主道。
“是,店主,我在这里掌管黑信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错,但是现在……”福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不要吞吞吐吐的,说。”店主道。
“这段时间我发现黑信莫名其妙的少了很多。”福伯的声音变得很低。
岳清猛地看向店主,二人都愣住了,果然有人偷了这里的黑信。
“店主,您跟西门雨婷熟吗?”岳清想起了昨晚的事,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店主的眼皮跳了一下道:“她是我的客人,自然要好好招待,至于熟也算不上。”
岳清点了点头,道:“噢,是这样。”他看向店主身后的真婆,她的脸色有些慌张,看来心中有鬼,岳清没有再问什么。“看来我们要查出是谁偷了这些黑信,那么所有的真相也就都明白了。”
真相真的能明白吗?真相明白之后往往有人要付出代价。
一堆黑信散落在地上,组成了一个无规则形状的大床,而福伯刚好就睡在了上面,安安静静的,面无血色,没有一丝呼吸,他脖子上跟黑信般厚度一样的伤口正结着厚厚的血,只不过已经凝固了,死人的血都是凝固的。
第三十九章
魏劲死了。同样的悬崖,同样的歪脖树,同样的上吊,同样的黑信,跟他死状一模一样的照片。
张海天发疯似的长叫了一声,转声跑向远处,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但是他凄惨的叫声却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一抹阴云。
魏劲怎么会死了?
下一个又会是谁?
温喜喜来找岳清的时候,岳清正仰着脑袋躺在床上死盯着那块天花板。
“你认为这件事是谁干的?”温喜喜一坐在岳清身旁的那把木椅上时就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我怎么会知道。”这句是岳清的心里话,他现在看谁都像凶手,但谁都似乎不像凶手,他也很想知道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但我知道。”温喜喜说得很肯定。
岳清猛地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温喜喜歪着脑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道:“你也应该猜得出来。”
岳清皱起了眉头,他也猜得出来?会是谁?难道……
“你怀疑余曼?”岳清总算明白了温喜喜的暗示。
“她已经不是余曼了!”温喜喜道。
岳清吁了一口气,温喜喜说的没错,她根本不是余曼,她只是另外一个人,可她究竟是谁?这件事跟她关系到底有多大?
温喜喜见岳清没有出声,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紧紧地盯住现在这个余曼。”
岳清欣赏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道:“你真的很聪明。”
依然是小雨,飘忽不定的雨点让人难以捉摸,时大时小,扰人心烦。
余曼撑起了手中的那把油纸伞回头又望了望百年老店的大门,沉重地大门已经重重地关上,余曼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门开了一道细小的缝,两双眼睛透过门缝望向了余曼的背影。
“我们可以走了。”岳清小声地说道。
大门开了,两个身影飞快地追了上去。
路是岳清曾经走过的路,是那条通往废墟的路,只不过在快到废墟的时候突然拐到了一片草丛中,踏着草丛继续前进,这让岳清感到意外,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地方?看来这个岛比他想象的更加神秘。
路变得越来越低,甚至有些陡,不过好在出现了石阶,只不过这个石阶越来越笔直,直通到一个看起来深深的露天洞穴中,好在两旁有绳索可以拉。
岳清屏住呼吸扶着温喜喜小心地顺着石梯往下走,走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又踏在了平地上。
余曼回过了头,用手电筒朝岳清的方向照了照。岳清迅速将温喜喜拉向一个角落,躲过了那道微弱的光芒。余曼重新回过了头继续前进。
“原来这里别有洞天。”温喜喜低声说道。
“小心点,这里有这么多洞口,我们一定要跟紧了。”岳清嘱咐道。
余曼进入了左边的一个洞,岳清和温喜喜赶紧跟了上去,就这样三转五转,直到转完一个大洞后,余曼终于止住了脚步,并且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你来了。”洞里传出了喜悦的声音,岳清听着耳熟,他拉着温喜喜靠向了洞口。
洞内有一堆火,火苗窜得不高不矮很舒服,刚好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感,火堆的旁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刚进去的余曼,另一个则是游溪月。
温喜喜差点叫出声,被岳清一把捂住了嘴,并伸手示意她一定不要出声,温喜喜点了点头。
“那个老不死的女人,寿命可真长!”余曼狠狠地骂了一句。
温喜喜有些意外,瞪大了眼睛,岳清却只是闷声一笑,他在天花板上已经知道余曼会骂人了,所以见怪不怪。
“现在店里接二连三的死人,都跟黑信有关,我看店主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些人一定都是她下的毒手。”游溪月站起身狠狠地说道。
“她可以说是天底下最狠毒的女人,竟然杀人如麻!”余曼接着骂道。
“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查出真相,好让这个杀人凶手自动现出原形,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真正的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游溪月道。
岳清哑然,游溪月是店主的女儿,可她却对店主恨之入骨,根本不像是亲生的,难道真的像店主所猜那样,她根本不是店主的亲身女儿?
“你调查有什么新的结果?”游溪月丢了一节树枝到火中,火苗立刻上窜了几下。
“这个老妖婆太小心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直接的线索。”余曼站起身来回踱着步。
“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吗?”游溪月有些失望。
“她简直就是一个老狐狸,上次我暗中搜她的房间,差点被她发现。”余曼捡了一块树枝在手中用力地折成两截。
“真婆和七叔那边呢?”游溪月无奈地问道。
“他们这两个走狗,一个是整天跟着店主,一个是整天看着百年老店,我一有什么动静,他们都会出现,想下手查都很难了。”余曼气愤地说道。
“肯定有方法查的,现在一个接着一个人死,下一个都不知道会是谁,我只希望能够尽快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这样大家都可以平安的离开这里,否则即使有办法逃离,结果也会跟那九个侦探一样一个月后死于非命。”游溪月道。
九个侦探?看来游溪月并不知道那九个侦探到底是怎么死的,也许她知道的死因跟他从黑信上知道的一样。
“唉,事情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办,所有的人都逃不掉。”余曼沮丧地说道。
“啪”一块石头轻轻地坠在地上,发出了强有力的声音。
“有人!”游溪月大叫一声。
“是谁!”余曼紧接着喊道。
第四十章
温喜喜无奈地瞄了岳清一眼,如果不是他不小心碰到了那块石头,他们还可以继续躲藏下去,但现在他们只有唯一的选择。
“是我们。”温喜喜大方的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掸着身上刚沾上的尘土,岳清老老实实地跟在其后。
“你们跟踪我!”余曼的脸色看上去很难看,板着脸似乎有些不悦。
“只是碰巧了。”岳清摸了摸自己短而精干的头发,露出了一个难以掩饰的尴尬笑容。
“你们已经都听到了。”游溪月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那团火幽幽地说道。
“没错,是听到了,而且一字不落。”温喜喜毫无隐瞒地说道,同时找了一个离火较近的地方坐下摆了一下舒服的姿势。
“你们是店主派来监视我的?”游溪月挑眉望向岳清。
岳清挨着温喜喜坐下,同时清了清噪子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游溪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岳清一番,又瞟了温喜喜一眼,突然笑道:“她谁也不信任,根本不会派你们这两个人来监视我。”
“哼!”温喜喜显然对于游溪月这句不屑的话感到不快。
岳清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的确不是一个很出色的私家侦探。他咳嗽一声后接着说道:“店主是你的母亲,可你为什么总是叫她店主,而且似乎对她还有点……”
“你是想说我对她还有点憎恨吧。”游溪月冷笑地说道。
“你们根本就不像一对母女。”温喜喜嘟着嘴双手托着腮随口说了一句。
游溪月的目光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带着杀气死死地盯着温喜喜道:“不错,你说的没错,我们根本不像一对母女,因为她本来就不是我妈。”
温喜喜一怔,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竟然说中了,现在反而不知用什么话来回应游溪月了。
岳清则托着下巴等着游溪月下面的话,他似乎对于游溪月刚才说的话早有准备,他早就看出来她们之间有问题。
“我们从小就被店主收养,是她把我们带大的,但我们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她这个人自私自利,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会去关心别人,所以虽然是她把我们带大的,但我们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相反我们反而很恨她。”游溪月咬紧了嘴唇冷冷地说道。
“你一直说“我们”是指你和谁?”岳清一边说一边看向在弯身拾着树枝的余曼,她一直没有出声,但表情看上去有些复杂。
“难道是她。”温喜喜指着余曼,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当然不是,她是我雇来调查店主和这个岛上的一切怪异事情的,其实她也算是个私家侦探。”游溪月笑着说道。
“原来是同行。”岳清苦笑一声轻声说道,看来她这个私家侦探似乎比他要称职多了。但是他不知道游溪月口中所说的私家侦探是死了的那个余曼,还是现在坐在这儿的这个余曼?岳清没有马上问出来,而是选择了沉默。
“我所说的那个人是我的亲姐姐。”游溪月说到此,声音突然放低了,表情略微有些伤感。
岳清的心突然一怔,他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个装在玻璃柜里的女人,“你跟你的姐姐是双胞胎?”
“你怎么知道!”游溪月愣住了。
“我……”岳清真不知道如何说起,他停顿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想她也许死了。”
游溪月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我猜到了。”
“我曾经无意中在一个玻璃柜里看到过你的姐姐,她……死了,她跟你长得很像。”岳清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组织语言才能让游溪月不要太过伤心。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游溪月双眼无神地说道。
“我不知道,我曾经跟店主提起过,但她说那不是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在国外上学,我想店主说的是你。”岳清道。
“她在撒谎,姐姐一直在她身旁,现在却不见了,一定是她干的,一定是她害的姐姐。”游溪月情绪有些失控,她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狠狠地砸向火里,火苗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温喜喜想不明白,即使不是亲生的,也是一手带大的,她不相信店主心肠会这么狠。
“我想姐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被她害死了!”游溪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温喜喜失语了,她不知道怎么处理面前的这种事,毕竟她还是个孩子。
岳清轻吁一声,道“你怀疑店主什么?为什么要查店主?”
游溪月终于止住了哭声继续说道:“这个岛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从小到大她都不让我们在岛上随意走动,限制我们的自由,直到后来她开始邀请人来到岛上,但每次都有人死亡,每次那些人都莫名其妙的失踪,我和姐姐都感觉事情有些问题,包括岛上的人也有人突然不见,或突然死亡。所以我和姐姐想暗中调查,但那个老女人却很狡猾,突然要送我出国读书,却把姐姐留下了。不过我和姐姐一直都有通信,可是最近却失去了联系,我知道姐姐一定是出了事,所以赶了回来。”一提到姐姐,游溪月又不禁流下了眼泪。
温喜喜低下了头,余曼的眼中也泪花闪烁,岳清皱起了眉头,他在想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们答应我不要把我和余曼以及今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店主。”游溪月擦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望着岳清诚恳地说道。
温喜喜点了点头。
岳清却没有任何动作。
游溪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瞪着岳清道:“你真是她那边的?”
岳清摇了摇头道:“我哪边都不是,我是无缘无故被扯进来的,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现在却有一个问题不解。”他看向余曼。
“什么问题不解?”游溪月问道。
“她是谁?”岳清伸手指向了余曼。
余曼的目光中闪过了一道寒光,但她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她是余曼啊!”游溪月觉得岳清这句话有点好笑。
“她不是余曼,余曼死了,被人害死了,我和岳清看到了那个真正的余曼的尸体!”温喜喜将真相脱口而出。
游溪月一惊,霍地站起了身,瞪着余曼,表情看上去有一点复杂,说道:“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是余曼。”
余曼笑了,那种笑容让人根本捉摸不透,她继续拾着地上的树枝并不停地往火里扔着。
“你到底是谁!”游溪月急了。
余曼慢慢地站起了身,轻叹一声,将头发拢到耳后伸手从左额头慢慢地揭起了一层皮。
游溪月张大了嘴,她怎么也没想到一直陪在她身旁帮助她的余曼原来是另外一个人。
温喜喜紧张地盯着余曼那张脸,她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谁。
岳清抿了抿嘴,他猜不出结果,猜不出她是谁,但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一定会让他吃惊。
那层薄薄的,伪装的人皮终于被彻底揭了下来。
游溪月突然惊叫一声:“姐姐!”
第四十一章
“雅索!雅索!你怎么了?”岳清用力扯着被子,想将雅索从被子里拉出来,可是雅索就像发了神经一样将身子缩在被子里怎么都不出来。
“我想你们应该单独相处一下,我去给雅索弄点热粥喝。”于娜很识趣,话音刚落就退出了房间。
雅索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了头,向房门处望了望道:“她走了?”
“走了,去给你弄粥去了。”岳清无奈地说道。
雅索坐起了身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岳清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岳清啊。”岳清显然有些失望。
“你真的是岳清?我不相信,如果你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消失,现在又突然出现。”雅索什么也不在乎了,她要弄清楚真相。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既然你已经问出来了,我就实话实说。”岳清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外面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天晚上我突然间被重物击中,然后我就被抛到了山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浑身受了伤,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肯定是有人想杀死我,但却没有杀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躲了起来养伤,想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岳清回过头看向雅索接着说道:“我没想到还有一个岳清死了,所以这件事越来越复杂,我到现在都没有查出头绪。”
“你为什么要隐瞒我?”雅索问道。
“我……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查不出头绪,所以对于周围的人我都会……”
“都会怀疑,我说的没错吧。”他竟然不信任她,雅索感到说不出的失望。
“我知道我不应该不信任你,这是我的错,你就不要再难受了。”岳清伸手轻抚着雅索的秀发。
雅索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深情的目光,雅索不禁转头避开,她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不适应这道目光,那显得太……也许是陌生,雅索现在只有这种感觉。
“你怎么会跟于娜在一起。”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我只是找她帮忙。”
岳清的这个回答太生硬了,雅索给了一个猜疑的目光。
“我找于娜也是迫不得已,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只想让你做自己的事,但没想到还是把你牵涉进来了。”
“你相信于娜?”雅索走下了床。
“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当然相信她。”岳清回答得很肯定。
“可我不相信她!”雅索急切地说道。
岳清转过身表情发木,“为什么?”
“我是怎么到这的?”雅索冷冷地问道。
“你晕倒在门口,是于娜发现你的。”岳清感觉雅索的问话很奇怪。
“不!我是被于娜打晕的!”雅索神情激动地说道。
“雅索……”从岳清的表情上看,他显然不相信雅索所说的。
“我知道于娜一定有问题,所以我去她家查她,结果被她发现了,所以她就把我打晕了。”雅索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
“好,我相信你,你先好好休息,我下楼看看。”岳清走了,但雅索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根本不相信她,雅索彻底的失望了。
岳清走到厨房的时候,于娜刚好把粥盛到碗里。
“她怎么样?”于娜的动作很俐落。
“我看她挺好。”岳清嘴角右侧上扬,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于娜转过身温柔地看着岳清说道:“我想她需要好好休息。”
岳清点头赞成。
于娜回身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打开盖子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粉沫,随手用勺搅了几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雅索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看到了什么,于娜和岳清要害她!雅索心寒了,她悄然地退到房门处,小心地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第四十二章
雅索终于停了下来,她喘着粗气蹲在了路边。
马路很清静,静得连辆过往的汽车都没有,更别说人影了。
雅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找了一个干净的马路崖子坐了下来,她现在需要好好的喘口气。
“晚上好!”
声音有点熟悉。雅索缓缓地抬起了头。
“你还好吗?”老太太慈祥的面孔又出现在了雅索的面前,站在她身旁的就是那个不离其左右的可爱的小女孩。
“我……”雅索只有苦笑。
“那把钥匙还好使吧。”老太太身旁的女孩子突然发话了。
雅索快速地站起身拉住二人的手道:“对了,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们,上回您说给我的钥匙是岳清留给我的,那么岳清在哪?现在家里的这个岳清是谁?”
老太太温和地笑道:“我又来给你送东西了。”
雅索睁大眼睛无神地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旧黑旧的本子递给雅索,“收好啊。”
“这是什么?”雅索一边说一边接过了那个本子。
“这个对你很重要。”
雅索低下了头随意的翻开了第一页。“家谱”只有两个字,这个年代谁还会有家谱,雅索不禁感到好笑。
“这是谁的……”雅索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老太太和那个小女孩都不见了。
她们又消失了,雅索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低头看着手上的那本家谱,心中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老太太说这对她很重要,那么其中一定有什么东西,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地方好好看一下这个家谱。雅索快速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但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她现在不能回家,也许那个岳清和于娜正在家里等着她,她一定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可是,去哪儿呢?
岳清的邻居家,那可是一个空置的房子,雅索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地方没有人会打扰她,而且最危险的地方通常是最安全的,想到此,她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进入邻居家很顺利,没有任何人发现她,雅索不敢开大灯,只开了一盏落地的小台灯。
黑旧黑旧的本子被雅索完好地放在了桌子上,她迫不及待地越过第一页翻到了第二页。幽子墨!雅索一惊,这个名字不就是在百年老店发现的那个名单上被圈了红圈的名字吗!原来这个家谱跟他有关,雅索快速地翻了下去。
雅索没想到幽子墨的家族竟然这么庞大,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一大家,整个家族结构让雅索看得晕头转向,她已经无意再往下看,将本子合上了,仰头倒在了沙发上,她感觉太阳穴有些酸疼。
微风吹了过来,吹动了桌子上那个旧本子,本子随意地翻动了几页,一张纸条不知从某一页中被吹了出来,轻飘飘地跌落在雅索的膝盖上。
雅索好奇地拿起了那张纸条,将其展开。雅索你姓幽。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让雅索的心砰然一动,姓幽,姓幽……难道这是她自己的家谱!她怎么也没想到“幽子墨”这个人名竟然跟她有这么大的关系。雅索大惊失色,重新拿起了那本家谱认真的看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雅索放下了那本家谱,面色凝重,呆呆地坐在那里。
原来那家百年老店就是她的祖父幽子墨留下来的,曾经辉煌致极,只是后来他死了,而且据家谱记载是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