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来那里有一道墙,那道墙可以通向水池后面的那个狭小房间,她伸手用力地推了一下那道墙。
墙没有动。
雅索愣了一下,又用力地推了几下,但墙仍然没有动。
有人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雅索失望地向后退去。
看来是有人想让她死!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于娜呢,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将她活活的闷死在这里,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雅索越想越害怕,她突然发现周围所有的人都不能相信,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些都是为什么,生活就这样突然被打乱了。
她仰躺在地上,她已经彻底放弃了,也许这就是她的命,雅索闭上了眼睛。
好像有什么东西擦过她的脸部轻轻地飘落在她的耳边,雅索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
又是一封黑信,雅索吓地叫了一声,身子向后挪了几步。这信怎么又会出现,雅索回过头左右看着,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她伸手拾起了信,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她都已经能接受了,反正现在她也逃不出去。
是一张地图,是百年老店的地图,只是大部分看起来很模糊,但是却有一条用红线标出的线路却很清晰,这条线路是从雅索呆的位置开始,一直延伸到二楼,然后进入了……
“咦,这个位置不就是那个有活人出现的房间吗?怎么这个房间还能往里通,这到底是通向哪啊?”雅索惊得站起身,她毫不犹豫地奔向了二层。当初,她是被那个活人吓着了,所以没有往里走,那里肯定还有暗道什么之类的东西,那个人一定就藏在里面!
又是那种臭味,雅索早已习惯了,所以也不再去捂着鼻子,只是贴着墙面向右侧望去,也许那个活人又出现了也说不定。但是却什么也没看到,甚至连床也不见了,有的却是一个半敞的门。
原来这个门就隐藏在床的后面,上次雅索没有注意到,现在床不在了,门就很清楚的显现出来。雅索连想都没想就奔了进去。
一个狭长的走廊突然出现了,漆黑一片,雅索不禁止住了脚步,用手电筒四下照着。
“喂,有人吗?”雅索紧张地贴着墙壁嚷嚷道。
“我知道你肯定在的,不要装神弄鬼了,你给我一张地图把我引这来,一定是有目的的,你快点出来说清楚!”雅索声嘶力竭地嚷道,她已经没有耐性了,她不喜欢被人这么戏弄。
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雅索摸索着继续向前走,直到不能再走了。她将手电筒照向前方,却发现前方有一个门,这个门看起来似曾相识,她颤抖地伸出手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应声而开,雅索愣在了那。
这就是有凤形图案的那间房,她记着是在邻居家看到的,但后来又消失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百年老店原来通向这里。
门突然关上了,雅索一惊扑上前用力地拍打着门板,高声呼叫,却没有任何的响应。
一股幽香的气味自门缝里飘了进来,是茉莉花的香味。雅索感到头开始发沉,紧接着眼皮也越来越沉,她昏睡了过去。在头脑还有一点清醒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似乎有响声。
昏昏沉沉的,还能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雅索睁开了眼睛,她还在这间房间里,她猛地站起身,再次去拉门,门却打不开了。雅索无奈地转身看向房里,那个凤形图案又映入她的眼帘,她不禁走上前轻抚了一下柜门上的凤形图案,这柜子里到底有什么?雅索突然感到好奇,她伸手拉开了柜门……
又是一个门,雅索不禁愣住了,她犹豫的再次伸出了手,轻轻地拉动了那扇看起来跟柜门类似的门……
有一个狭长的石阶弯曲地延向远处。
雅索举起手电筒照了照,看不清楚前方,雅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她迈开步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在经过几个转弯后她又来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她伸手轻碰那扇门门,“吱”的一声门开了,雅索将头探向里面。
“怎么会是这样!”雅索惊呼,她发现自己又来到了凤形图案的房间,原来这里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而且是相通的,雅索感到好笑,她转过身拉开了这间房子的门,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邻居家。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是走过一段石阶进来的,现在再次开门竟然是通向这里,雅索感觉自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快速地从楼梯上奔了下来,走到院子处,这的确是邻居的家,而一墙之外就是岳清的家。雅索突然灵机一闪,她不能暴露,她要好好地隐藏起来,她拉开了院门,蹑手蹑脚地跑了出去。
她很庆幸,自己还活着,真的还活着。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雅索的心却彻底沉到了冰谷中,于娜的确有问题,她和岳清来往密切,看样子他们像是一伙儿的!
一个是她最好的闺中密友,另一个是她最爱的人,他们竟然全都不能信任,也许他们真的已经不是本人或者他们平时隐藏的太好,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三十五章
今天于娜不在家,雅索目送她离开的家门。
一个闪身,雅索迅速地闪进了于娜的家,于娜是雅索的好朋友,所以雅索对于娜的家相当熟悉,对于如何进入于娜家更是相当清楚。于娜是个爱丢三落四的人,所以她会备一把钥匙放在门框上方,如果自己忘带钥匙就可以直接从那取,那地方既高又保险,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作为于娜的好朋友雅索当然会共享这个秘密。
于娜的家看起来有些零乱,刚换下来的拖鞋横在短小的走廊中,餐桌上还放着早餐残余的半个面包片和小半杯牛奶。沙发上丢着几件衣服,几本杂书散落在沙发的腿角下,堆满书籍的书柜一尘不染。
雅索站在原地看着四周,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也许应该先翻翻书柜,雅索随便抽出了几本书,向书柜里望了望,没有什么暗门暗道。雅索蹲下身子再次抽了几本书,依然是什么都没有,看起来书柜似乎没什么问题。雅索转身走到沙发旁,将沙发靠垫整个掀了起来,将手伸向沙发缝里,没有任何的发现。雅索坐了下来,她感到有点头疼,需要休息一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热气腾腾的感觉让她感到了一丝温暖。
于娜肯定是扯进了这件奇怪的事件中,可是她在这件事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她为什么要害她?现在出现了三个岳清,摔死的,回来的,照片上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岳清?是谁制造了三个岳清,目的何在?于慧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死?这件事跟她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也是于娜……于慧是于娜的亲妹妹,她不可能会害自己的亲妹妹,雅索越想越烦,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撞在了沙发把上,紧接着掉在了地上,碎了。
雅索一惊,赶紧冲进洗手间找了一个毛巾将地上的水擦干,边擦边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希望于娜回来不要发现,否则一定会猜出有人来过,雅索边想边抬起了头。
那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画的是那种西部牛仔似的风格,让人有了另一种感觉,雅索慢慢地走了进去,仔细地端详着这幅画。也许这幅画的背后有一个暗阁,而暗阁里有一个机关刚好能够开启一道暗门。雅索想到此变得异常兴奋,她伸手取下了那幅画。
只是一面白白的墙,雅索还是不甘心,伸手在墙面上左右上下来回的摸着,可惜什么也没摸到,看来机关不在这,雅索失望的重新将画挂了上去。
于娜卧室的墙壁是粉色的,她曾经跟雅索说过她喜欢这种颜色,这种颜色会让整个卧室永远充满暖意。这里的床,这里的电视柜,这里的电脑桌,这里的大衣柜,每一样都是她陪着于娜精心挑选的,她曾经那么的信任于娜,可是现在……一切看起来都有些好笑。
雅索掀起了被子,被褥,没有什么发现。雅索又去翻电视柜下的抽屉,可惜还是什么也没有找到。雅索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也许她误会了于娜,也许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缘故,也许那只手不是于娜的,只是她看错了。
看错了,雅索真希望自己看错了,她转了个身望向了大衣柜,她走上前随意地打开了大衣柜的一扇门。
黑信,一堆黑信,一堆黑信封!
雅索几乎要晕过去了,她的整个身子瘫坐在地上。于娜果然跟这件事情有关系,也许她就是其中的一员,雅索的心碎了,她只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轻轻地脚步声在雅索身后响起,雅索一惊,猛地转过头。
“是你!”雅索看到了于娜,而且是面对面,只是一刹那后她就晕倒了。
于娜放下了手中的棍子,看着好像熟睡的雅索露出了一丝冷笑。
阳光太刺眼了,这是雅索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反应,她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后她猛地坐起了身,这是岳清的卧室,她怎么会在这!
“雅索你醒了,来喝杯热茶。”岳清端着一杯热茶一脸关切的走了过来。
雅索下意识地向床里靠。
“雅索你怎么了?”岳清感觉出雅索的异常。
“你到底是谁!”雅索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岳清先是一怔,紧接着笑出了声,道:“雅索你怎么了?怎么会问我这个问题,别胡思乱想了,先喝杯茶吧。”岳清已将茶杯递到了雅索的面前。
雅索犹豫地接过了茶杯,抬起头疑惑地看向岳清。
“赶紧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岳清的眼神中流露着真切的关心,让雅索在刹那间似乎又找到了从前的岳清,雅索愣在了那里。
“雅索你醒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于娜!”雅索大叫一声,胳膊刚好碰到了茶杯,茶杯应声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第三十六章
黑信。
岳清晃了晃脑袋重新又躺在了床上,他讨厌那种黑色,讨厌看到那种信件,它就像是一个游魂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岳清伸手干抹了一把脸,虽然他已经睡了一晚上的觉,但是他还是感觉自己说不出的累。
岳清再次坐起了身,眼睛又瞄了一下那封黑信,它还在,还在桌子上原封不动的放着,岳清不禁叹了一口气,下床走上前将信拿了起来。
岳清:
提醒你还有十天的生命。
百年老店
岳清将信狠狠地撕碎扔在了地上,“什么破信!在这吓唬人呢!”岳清用脚在信上用力地踩了几下,重新又回到了床上。
十天,只有十天,岳清想起了老太太,想起了晓月,想起了自己家里的那封黑信,想起了那信上提到的人一个月后的死亡状态……
“啊——”岳清突然惊醒了,他坐直了身子喘着粗气。他们都是一个月后死的,算算自己来这也差不多有二十天了,难道真的会像他们一样?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岳清的思路。
“是谁?”岳清不耐烦地问道。
“是我。”一个略显稚嫩却又动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温喜喜。
岳清打开了门。
“我找你有事。”温喜喜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似乎有心事。
“进来说吧。”岳清向里让了让。
“还是你跟我走吧。”温喜喜仰着头盼望着说道。
“跟你走?去哪啊?”岳清弯下了腰,温喜喜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尤其是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格外吸引人。
“去了你就知道了。”温喜喜已经转过了身朝着前面走去,岳清不得不拿件外衣跟了上去,她看起来真的有事。
温喜喜在走下楼梯后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大清早还没有人在。她冲岳清招了招手,岳清紧跟其后。
“别出声。”温喜喜小声说道。
岳清点了点头。
温喜喜走到了楼梯靠墙的一边,回头又四下望了望,伸脚踢了一下墙的右下角,墙开了,像一扇门似的向里打开了。岳清张大嘴愣在了那,温喜喜却一把将他拉了进去,墙重新合上了。
一道光突然亮了起来,岳清才注意到温喜喜手中多了一个手电筒。
“你怎么知道这堵墙有问题?”岳清不解地问道。
“一会儿再说这个问题,你先跟我来。”温喜喜挥了挥手朝里走去。
这是一条平坦的木板路,踩踏木板发出的“吱唔”声总让岳清心里感到不舒服,倒是温喜喜却像是没事人似的,任凭它去响,自己只顾顺着这条窄廊径直向前走。
岳清一直在想这条路能伸向哪?温喜喜怎么会熟悉这里?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可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到了。”温喜喜终于停下了脚步,借着她手中的光亮,岳清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情况,窄廊到此就变宽了,也到了尽头,整个封闭壁成了一个半圆弧形,堆着一些破旧的箱子、缸子之类的东西,落满了尘土。
“这是什么地方?”岳清看不出所以然,也不明白温喜喜的意思。
温喜喜没有说话,慢慢地将手电筒移向了右侧。
岳清先是吓得后退了一步,然后大声叫道:“这……这……这……”
温喜喜嘲笑地说道:“你们大人没见过死人吗,竟然吓成这样。”
“她怎么死了?”岳清不得不佩服温喜喜的胆量,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见到尸体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这太让人意外了。
“不知道。”温喜喜走上前蹲了下来,仔细地观看着尸体道:“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她的眼睛到现在还睁着,可见当时吓得不轻,死得也不甘心。”
“你怎么会知道她死在这?”岳清的疑问接着一个上来,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很偶然,昨天晚上我睡不着觉就出来走走,当时大厅一个人也没有,我就借着灯欣赏着大厅墙上的画,当时只是随便往墙上一靠,而脚刚好踢到了墙的右下角,然后这个墙就打开了,当时真的是吓了我一跳。”温喜喜回过身看着岳清。
“然后你就进来了?”岳清淡淡地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事情真的是这样的,我拿了一个烛灯就走了进来,却看到了她的尸体,其实我当时也吓坏了,转身就跑。”温喜喜低下了头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孩子毕竟是孩子,即使装得再坚强也还是孩子,还是会害怕的,岳清走上前蹲在了尸体的旁边仔细地查看着尸体。
“从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她已经死了很久。”温喜喜道。
岳清诧异地看着温喜喜。
“噢,我不懂,只是看她的尸体腐烂的程度,推测的。”
“的确像是死了很久了,起码有二十来天了。”岳清一边看一边念叨着,他这句话一出,二人同时惊住了。
“难道她一到这个岛上的时候就死了?”温喜喜感到心中发寒。
“如果她真的早就死了,那现在的那个她又是谁?”岳清心中也产生了某种说不出的冷意。
“真正的她已经死了,活着的那个她一定是另有目的的!”温喜喜靠向了岳清,岳清感觉到她身体在颤抖。
“那她说的话……”岳清心中的冷意越来越大,原来她一直都在骗他,原来她根本不是她,那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这个岛上你是我唯一还能相信的人。”温喜喜有些伤心地说道。
岳清颇感意外,问道:“为什么?”
“我们一行六人莫名的来到这个奇怪的岛上,我一直想不明白原因,然后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张海天杀魏劲,而魏劲却没有死,我一直都感到奇怪,我相信他们两个一定有问题。还有西门雨婷,那一晚上我看到她和疯婆在说话,看起来两个人都很正常,可后来问她,她却说没说什么,还说疯婆是疯子。百年老店里的人我是一个也不敢信,所以……”温喜喜以一种可怜的样子望向岳清。
“那你又为什么认为我不是有目的了呢?”岳清道。
“我知道你是一名私家侦探。”温喜喜的脸上绽放出春天般的笑容。
“你……”岳清也笑了。
温喜喜虽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从她刚才的分析中,岳清已经能感觉出她的成熟,她当然有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她既然能跟踪别人,当然也能偷听到他和店主的谈话。
“我想我们现在还是离开这里吧。”岳清站起了身。
“好的。”温喜喜也站起了身。
岳清最后又瞟了一眼那具尸体,余曼死得很惨,那现在活着的那个余曼是谁?
第三十七章
晚饭时间。人很少有齐的时候,但今天晚上人却全到齐了。
张海天抹着油嘴,目不斜视地夹着每一道自己喜欢的菜,毫不顾及形象的问题。
魏劲则没有食欲地看着面前的每一道菜,最终还是将筷子放下,只不过喝了一口面前的粥。
西门雨婷一直没有出声,甚至连吃饭都是抿着嘴,岳清都怀疑她是怎么将饭送进口中的。
至于余曼,岳清和温喜喜一直在观察她的举动,她看起来一切正常。这让岳清和温喜喜心中感到更加紧张,因为他们深知真正的余曼已经葬身在那个阴沉的暗道中。
七叔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觉得今晚的饭菜如何?”
“很好,很好!”张海天还在拼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就像一个几天都没吃过饭的乞丐,样子极其难看。
“不合我口味。”魏劲感叹了一句。
“还可以吧。”西门雨婷抬眼白了身边的魏劲和张海天一眼,她最讨厌这种没礼貌的人。
“还不错啊,样样都是精品。”余曼一边赞许,一边又夹了面前的豆角放在了嘴里嚼了嚼。
“好是好,只是有种很奇怪的味道。”温喜喜皱着眉头说道。
“管他什么味道,好吃就成,七叔这饭不会是您老做的吧?”岳清抬起头看着站在身旁的七叔笑着问道。
“不错,今天每一道菜都是我亲自做给你们吃的。”七叔板着脸说道。
“好手艺啊!”岳清不喜欢看到七叔那张冷脸,低下头继续吃饭,但是……
“我的头……”周围的物体似乎都离他很远,他好像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感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七叔笑了。
又是那种难听的磨擦地板的声音,紧接着真婆推着店主走了进来。
“他们都睡过去了?”店主看着桌子上趴着的六个人问道。
“都睡着了。”七叔弯着腰恭敬地回答。
店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这药很管用。”她随手拨弄了一下离她最近的温喜喜,她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一动不动的趴在桌子上。
“好,开始吧。”店主道。
岳清醒了,头还有些晕,昏沉沉的就好像睡不醒的样子。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拼命地眨巴着眼睛,然后一个女人进入了他的眼帘。
“雅索!”岳清一声惊叫。
“岳清。”雅索嫣然一笑,轻轻地唤道。
“咦,这……”岳清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自己家里的卧室中,他猛地坐直了身子,“我怎么在这?”
“你回来了。”雅索温柔地笑着说道:“你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跟我打声招呼,真让我着急,不过好在你现在回来了。”雅索递了一杯热水给岳清。
岳清怀疑地看向四周,他回来了,这真是他的家?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真是为你担心。”雅索埋怨道。
岳清接过了水,抿了一口,抬起头正好对上雅索的目光,他的心咯噔一下,这眼神……怎么让他感觉很陌生?
“对了,你刚才在做梦的时候嘴里念着‘有样东西’,是什么东西啊?”雅索好奇地问道。
“什么?我做梦?还说有样东西?”岳清愣住了,他做梦,他记着自己正跟其他六个人在百年老店里吃饭,然后就突然间睡着了,再然后就回家了,再然后就见到了雅索……
“现在是晚上?”岳清看向了窗外,天是黑的。
“是啊。”雅索走上前将窗帘彻底拉上,又重新坐在岳清的身旁,岳清看了她一眼,继续问道:“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儿了,大概有几个小时了。”雅索搓着手指。
岳清看着她的手指相互搓揉着,没有反应而是继续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你就像喝醉了一样,从一辆黑色的车上摔下来,当时真吓了我一跳。”雅索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黑车?”岳清想起了他收到的第一封黑信,难道是那辆接他的黑车,可是住得好好的怎么会让他回来?他偷眼看了一眼雅索,雅索依旧在搓着手指,她在紧张!好好的为什么会紧张?难道……
岳清微微一笑,拉起了雅索的手关切的问道:“你这些日子好吗?”
“还可以。”雅索在笑,但笑得有些不自然。
“你刚才说那样东西,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岳清说到此,明显的感觉到雅索的双目迸发出一种兴奋的光芒,他继续说道:“以我们的关系,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
“现在告诉我也不晚呀!”雅索显然越来越兴奋。
“我告诉你,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许告诉其他人。”岳清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当然不会告诉其他人!你放心好了。”雅索兴奋地向岳清身旁靠了靠。
“好的,那我就告诉你。”岳清紧紧地握住雅索的双手,突然他一把扯住了雅索的头发用力向下一拉,头发掉了,包着脑袋的黑布露出来。
“你!”雅索一惊,赶紧转过了头。
“你是谁!你……”又是一阵眩晕,岳清笔直地躺在了床上。
“下次小心点,差点被识破。”七叔不乐意地提醒道,同时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没想到这家伙真不好骗,这么敏感。”西门雨婷解下了包在头上的黑布露出了如瀑的黑发。
“别忘了他是一名私家侦探,当然不好骗。”店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由真婆给推了进来。
“店主,什么都没查出来。”西门雨婷嘟着嘴老大不开心地说道。
“雨婷,谢谢你的帮忙。”店主慈祥的微笑道。
“不用谢,帮您是应该的。”西门雨婷同样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道。
店主点了点头道:“我们是互相帮助,好了,今天很晚了,把他和其他几位都送回百年老店吧,看来今晚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店主失望地说道。
昏沉沉像灌了铅一样,岳清拍打着自己的后脑,那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怎么又回到了百年老店?他记着昏睡前,他好像看到了雅索,然后……岳清想起来了,有人假扮雅索,而那个人就是西门雨婷!
他记得他摘下了她的假发,虽然她及时的别过了头,但他还是认出了她的身份。她在找什么?找什么东西?岳清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吸了一口气,难道她和店主她们是一伙的?
昨天显然是有人在饭里下药,而饭又是七叔亲自下厨做的,他们是早有预谋的,而且是合谋,他们在找什么?西门雨婷怎么成了店主那边的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岳清又想起了温喜喜说过的西门雨婷曾经跟疯婆说过话,看来她也许早就认识百年老店的人,也许她就是百年老店安插在他们中间的一个奸细!
西门雨婷失踪了!这是今天百年老店里最大的新闻,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所有的人都分头去寻找她的踪迹,终于在悬崖边的一棵歪脖树旁找到了她。她正高高地悬挂在上面,狰狞的面孔让人不敢注目,飘忽冰冷的身体证明她已经死了,是吊死的。
那封黑信是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发现的,信里有张照片,照片上的样子跟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