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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新海在平江县三年的打拼小有起色,不仅做了部门主管,而且还在四湾集镇买了一套90平方米的房子,自己的户口也迁到了平江。但李新海这三年始终未谈恋爱,他还一心爱着钟素琴。知道钟素琴的遭遇后,李新海偷偷回家把她带到了平江,为了给钟素琴新生的希望,他们在平江登记结婚了。钟素琴以为她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惜苍天无眼、造物弄人。去年,李新海被查出患了白血病,钟素琴却没有绝望,仍然一如既往地爱着李新海,给他希望、给他信心,让他积极治疗。可是雪上加霜,孙全威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也来到这里,整天纠缠他们,向他们要钱,甚至威胁要杀了他们,可以说是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年的治疗花尽了他们所有的积蓄,李新海也不能再上班,他彻底绝望了,屡次想寻死,都被钟素琴拦下,因为钟素琴对他说你死我还活得了吗?是啊,他死了,孙全威也不会放过她。只有杀了孙全威,钟素琴才能活。李新海做出了人生中最后的选择。
听完钟素琴这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房间内每个人的内心都感慨万千。在场的每个人恐怕都不曾亲耳听到过如此悲凉的故事。
回去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以往破获案件的喜悦。叶剑锋没有回家,他直接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将两封刚刚被上传到FTP上的遗书影印件下载下来,其中一封是写给钟素琴的。
素琴: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孙全威再也不会来欺负你了,我也不能再陪着你。不要悲伤、不要绝望。最后只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找到一个好男人好好生活,这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因为我的死就是为了你的生。你好好活着,我就解脱了。一定要答应我,你不能辜负一个死人最后的愿望,不然我死不瞑目。
李新海 绝笔
第四章 案发现场
平江县地处长江三角洲,以上海为龙头的江浙经济带内,借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大力推进改革、发展经济,出台了一系列优惠政策招商引资,重点扶持中小型私有企业。近年来,平江的经济突飞猛进,各个大中小型企业在这片平原沃土上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
经济搞活了,地方富裕了,住宿、娱乐等服务产业也发达了,外来求职、打工人员也暴涨,他们远离家乡就是为了借着这片富庶之地寻求更多的物质满足以改变他们落后贫穷的生活。尤其KTV夜店,是一个发达地方必不可少的娱乐场所,KTV夜店里有这么一群年轻美貌的女子,她们拥有着婀娜的身姿、妖娆的面孔,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每到霓虹初上,她们与来这里消费的各色人等推杯换盏、强颜欢笑,在灯火辉煌之下陪喝、陪醉甚至陪睡。她们游走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小兰就是这个特殊群体中的一员。
小兰本名叫徐雅兰,家中有爷爷、父母、弟弟,4年前高中未读完,为了弟弟的前途,辍学后来平江打工,那时也就18岁。当年小兰来到平江在一家大型服装厂做缝纫,收入不高,但是足以养活自己。但后来因为父亲的风湿性关节炎越发严重,家中的顶梁之柱倒下了,弟弟的学费更是承担不起。弟弟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出类拔萃,考个一流大学绝对没问题,而家中没有经济来源,就会断送弟弟的大好前途。乖巧孝顺的小兰则为了这个家、为了父亲的疾病和弟弟的学业担当起家的责任。
为了尽快赚取更多的钱,小兰经老乡介绍来到平江的一家KTV做起了陪酒小姐。为了积攒下更多的钱,小兰与KTV另两个好姐妹小雨、小莉共同租了一处两室一厅的套房。
十月深秋,昼夜气温反复无常。
这天,小兰因为重感冒,请假在家休息。一起吃过晚饭后,小雨骑上电瓶车带着小兰到了医院后就去KTV上班,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今生最后一面。
晚上11点多,小雨、小莉下班后回到家却发现小兰下身赤裸地趴在卧室的床沿上。她们大声喊叫:“小兰、小兰!”却发现小兰毫无反应。小莉吓得哭着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拨打了120急救电话。120工作人员来后,检查了一番说;“人死了,快报警吧!”
因为现场就在平江县城区,县局领导、侦查员和案发地新华派出所领导、民警几乎同时到达。好在是深夜,并没有太多入围观,拉起外围警戒线后。叶剑锋和陈卫国他们直接进入了中心现场,2楼的201室。
201室80平方米,格局很简单,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大门朝着南侧阳台,有内外两层门,外层为老式铁皮十字锁防盗门,内层为球形锁木门,四扇窗户都装有防盗窗,进入屋内就看见正对大门走廊的北侧卧室里小兰的尸体,对面南侧大卧室房门虚掩,这应该就是小雨和小莉的卧室。
客厅与餐厅为一个整体,与阳台、厨房分别被玻璃移动门隔开,只有沙发、茶几、电视、空调、餐桌、木椅,整个大厅的物件摆设简约整齐,地面干净整洁,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平静自然。要不是看见卧室里小兰的尸体,谁都看不出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想尽快进入现场,必须立即铺垫通行踏板。
通行踏板,顾名思义是用于人们踏步通行,一般为铝合金材质,正方形或长方形,四角处各有一个支脚,其作用就是最大限度地降低人为对现场的影响和破坏,是勘验现场的必备工具。
搭好通行踏板,拿起多波段光源、指纹刷,从大门开始向内进行现场勘验,整个屋内除了一些拖鞋印和120医生的鞋印,没发现其他人的足迹,连新鲜的可疑指纹都没有。
可以看得出现场有些地面被案犯处理过,一时间叶剑锋他们在现场找不到抓手了。
陈卫国倒是十分镇静地说:“没有痕迹是最大的线索,重要的是如何利用这种信息,事在人为。”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啊,肯定有,只是要花大力气找!”叶剑锋也附和道。这可不是溜须拍马,他相信尸体一定会告诉他点什么。
踩着通行踏板,叶剑锋直奔卧室,简单翻看着小兰的尸体、测量尸温。小兰外面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敞开的衣摆被掀在身体一侧,上身内层穿着红色针织毛衣还有黑色胸罩,毛衣和胸罩位置并无异常。但她的下身完全赤裸,而黑色内裤和紧身裤被扒下,套在右脚踝处,一双棉拖鞋则被丢弃在床边地板上。
小兰肢体肌肉还没有僵硬,尸斑似乎还没有形成,这样看死亡时间肯定不长。她双膝跪地、双腿微微张开。轻轻翻开尸体,小兰秀丽的脸庞被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孔,面部发紫、双唇发乌,双眼微睁,仿佛向世人控诉着她的冤屈。
小兰双眼睑结膜很多针尖样出血点,这是典型机械性窒息的征象,而颈部却没有明显的掐痕和勒痕。胸前的双手被透明胶带交叉捆绑着。
卧室里除了床单、被子有些凌乱,其他物品整整齐齐,电脑桌上的手提包内有半新的“诺基亚”手机、300多元人民币、一张农业银行卡和一张邮政储蓄卡,还有些价廉的仿真首饰。
副局长崔耀军和大队长宋志国也赶到了现场,听完陈卫国和叶剑锋的简单介绍后,崔耀军走时丢下两句话:“现场勘察要仔细、全面,尸体尽快解剖。”
现场目前无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物证,崔耀军把首要任务放在了外围的侦查上,围绕小兰接触过的人员开始大排查。
叶剑锋在现场也不能待得太久。测完尸温,就把尸体运往了殡仪馆。
去殡仪馆的路上,叶剑锋接到宋志国的电话:“周权根昨天请假去上海了,这么晚肯定回不来。你去等你师父来,你们一起尸检。”宋志国看来是早有安排。
“我师父也来了,你厉害啊,请得动他的大驾。”叶剑锋一阵窃喜。
叶剑锋的师父魏东升是在平江县做了15年法医后调到南江市公安局任刑侦支队政委,在平江县局带了叶剑锋7年,把当年那个少不更事的叶剑锋一步一步培养成现在江川市法医界的“行家能手”。魏东升是当年平江县公安系统唯一的南江省刑侦专家,现在虽然不在法医的岗位上,平时主要忙于支队的警务工作,但是全省、全市的疑难命案或有重大影响的命案还是要聘请他亲自出马。所以这次师父深夜前来助阵,的确让叶剑锋很惊喜。
凌晨1点的殡仪馆寒夜森森,偶然响起的存尸柜轰鸣声令人不寒而栗,叶剑锋和技术员杨伟明、朱磊三人虽然不迷信鬼神,但身处在这阴森森的解剖室里,不禁也毛骨悚然。
好在过了没多久门外传来汽车声,师父到了。叶剑锋三人连忙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叶剑锋叫了声“师父!”就愣住了。魏东升身后还跟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眼前这位姑娘看上去是玉骨冰肌、亭亭玉立,叶剑锋疑惑地打量着这个小姑娘,魏东升看出了他诧异的表情就连忙介绍说:“小叶,这是你师妹司徒爱喜。”
眼前这位小师妹笑靥如花地看着叶剑锋说:“师兄好。”
师妹甜美的声音与这个阴冷的殡仪馆实在有些不搭调,叶剑锋这时倒有些不自在了,脸已经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回应:“师妹好。”
一边往里走,魏东升一边介绍:“爱喜原来是你们医学院法医系学生,现在在上海读研究生,明年毕业,前几天刚到我们市局来实习,有机会在这里考公务员。”
“小师妹,你来我们这里实习吧,基层苦点,但是案子多能学到东西。”叶剑锋提出这点要求,可不是因为她是个美女,而是因为工作。
自从他师父魏东升离开平江,一个老法医退休后,平江县就剩下他和周权根。现在的工作量是逐年递增,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这几年省厅规定了县、区公安局必须至少配有三名法医。还没进新人之前,来个实习法医可以减轻他们点负担。
“那好啊。不过我要听魏老师的安排。”司徒爱喜倒也爽朗,这个性格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魏东升见他们俩聊得正起劲儿,连忙摆摆手说:“好了,此题下次再议。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司徒爱喜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也不再说话了。
听完叶剑锋介绍案情后,魏东升双眼紧盯着尸体、围绕解剖台转了好几圈说:“你们开始吧。”
叶剑锋正在质疑这个小师妹的解剖水平时,突然司徒爱喜饶有兴致地说道:“师兄,我给你打下手,你要多教教我啊。”
“有魏老师在,也轮不到我教啊。”师父面前,叶剑锋不敢班门弄斧。
“好了好了,小叶你搞你的,爱喜我盯着她。”魏东升催促他们抓紧时间。
虽然小兰已经变成了躺在解剖台上的死尸,但是依然能看出生前她是一个天生丽质、高挑白皙的姑娘,这种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美丽难道就是她被害的原因吗?
怀疑生前可能被人性侵的尸体,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都不能忽略。叶剑锋首先对小兰的大腿内侧及外阴、阴道这些直接侵害的地方重点检查,可是反复检查几遍也没发现明显的损伤痕迹,唯一能看出的就是小兰不是处女,有性经历,但是不多。
见师父带着司徒爱喜在检查死者的头部,叶剑锋就开始检查其他地方。除了双膝、双足底有些灰迹,双手被捆绑,全身并没有多少损伤,叶剑锋虽有些遗憾,但并没放弃,这是他跟魏东升这么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越是看上去正常的地方越要多看细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可能在这些地方发现的一个细微问题就决定了整个工作的成败。细微之处见真知,这也是叶剑锋和师父差距所在,所以叶剑锋此刻尤为注意细节的检验。
当杨伟明照相机闪光灯闪亮的一瞬间,站在尸体左侧的叶剑锋发现死者左外踝处明显有个反光,他好奇地走近,拿起左脚前后左右、正面侧面看了又看,还真发现死者左下肢的外踝处有些不起眼的透明异物。
叶剑锋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叫来魏东升:“师父,你来看看这里好像有些东西。”
魏东升也是全方位看了看,然后走到对面又看了看右踝关节。
“这里也有点,知道是什么了吗?”魏东升发现右外踝同样也有。
“什么?”叶剑锋真看不出。
“你们用手感受下。”
“很像胶水啊。”叶剑锋用戴着乳胶手套的食指指尖用力按了一下说,“有些黏附性。”
“仔细看,再想想。”
叶剑锋忽近忽远看了几遍,忽然大悟:“被透明胶带捆绑过吧?”
“对。”魏东升把死者双脚并拢后说,“死者双脚也曾经被透明胶带捆绑过。”
“绑过为什么又被拆掉了?”司徒爱喜很不解地问。
“根据现场的情况,我想应该是案犯为了方便实施性侵吧。”叶剑锋对现场有更直观的认识,他很快就想到了案犯这样做的目的,于是对魏东升和司徒爱喜说,“发现的时候,死者是双膝跪在自己房间床边,人趴在床沿,双腿微微张开,下身也是赤裸的。”
“嗯,这样看是肯定有性侵行为。”
“那案犯要强奸她,为何一开始将她双脚捆绑?这不多此一举吗?”司徒爱喜还像个在课堂上的学生一样,不断地提问。这是一个实习法医非常好的习惯,这样通过不断思考,不断发问,不断解答,不断总结,才能快速进步。
“问得非常好。”魏东升直起腰来说,“要完全搞清楚你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离破案可能也就不远了。”
“太深奥了。”司徒爱喜吐了下舌头说。
叶剑锋笑了笑,说:“师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深谋远虑啊。”
“这具尸体有很多学问啊,都要仔细看、认真想。”
魏东升定是话有所指,叶剑锋赶紧继续检查下去。
死者左面颊有两处皮肤浅表创口,长度不过也就0.4厘米,但是这两处损伤的价值却不可低估。看过这两处损伤后,叶剑锋如获至宝,他有些兴奋地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威逼伤?”
“威逼伤?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司徒爱喜好奇地问。
“你看看,这两处损伤很表浅,深度也只到了皮层,形态一致,方向自左上斜向右下,由深到浅,很可能是刀尖部分形成。也就是说案犯很可能拿着刀指向死者的面部威胁她。”作为师兄,叶剑锋耐心地解释道。
魏东升点点头,也对司徒爱喜说:“爱喜,你应该好好看看,这个在课堂上是学不到的,而且不是每个尸体上都能见得到威逼伤。威逼伤简单地说就是案犯威逼受害人时所形成的一种损伤,它的价值在于这种损伤反映出当时案犯威胁、逼迫受害人的一种行为,进而可以分析出案犯的作案动机。”
“嘴里也有些东西。”叶剑锋在他们说话的工夫,看到口腔牙裂间有些白色的纤维,他用镊子取出一些说,“就这些东西。”
魏东升低着头,提了提眼镜看过后说:“粗纤维,像是毛巾、粗布之类的东西。”
“死者嘴被塞过东西。这案犯采用的手段不少啊。我看,恐怕没劫色这么简单。”叶剑锋隐隐觉得,案犯另有目的。
这点魏东升早就想到了,这就是叶剑锋所说的“深谋”,他总比师父的思维慢个半拍。
“嗯。”魏东升看了下手表说,“你们得抓紧点,等结束了再说。”
魏东升说完就到隔壁休息室去了。
的确,都这时候了,叶剑锋没时间考虑太多的东西,他只有一步一步边操刀边向司徒爱喜示范系统解剖,中间魏东升也就进来两次看了看,一直没亲自动手操刀,所以这次整个尸体检验的时间耗时比较长,等解剖完已经是凌晨4点。
休息室里,叶剑锋见魏东升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以为他睡着了,也没打扰他,自顾自地收拾工具、检材。
“小叶,你们结束了?怎么样?”魏东升一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叶剑锋赶紧汇报道:“如果排除中毒,死亡原因应该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根据胃内容物、肠道内消化物情况还有尸温,推算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10点至11点之间。无其他异常情况。”
“窒息方式呢?”魏东升从沙发上站起来说。
“应该是捂口鼻导致窒息死亡,虽然颈部有轻微的出血,但我认为不是致死的手段,而是控制死者的一种行为,因为颈部深层肌肉没有出血,舌骨、甲状软骨都没有出血、骨折,但口腔唇黏膜有破损和出血。”叶剑锋向师父阐述他的见解,就像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一样,最重要的还是要得到师父的肯定。
魏东升擦了擦手里的眼镜说:“那你看哪种方式捂口鼻的呢?”
“从尸体最后的姿势看,案犯曾经跪坐在死者腰背部,按住后枕部,口鼻部被压在被子上窒息致死。死者后颈部和腰背部两侧肌肉有些对称性出血,虽然不严重,但是足以说明问题。”
叶剑锋以前跟着魏东升的时候,魏东升一直就这样不停地问他对所见到的损伤、痕迹的看法和意见,叶剑锋开始总是跟不上或答错,极不习惯,甚至有点厌恶,但是后来他的思维敏捷性和分析判断能力明显提高,魏东升这个师父是功不可没的。
魏东升在调离平江时送给了叶剑锋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高人指路,高人指路不如自己领悟。”这是做好任何一件事的哲理箴言。
魏东升也没发表意见,继续问他;“那你对整个案件性质怎么看的?”
回答这个问题显然不是几句话就能阐述清楚的,在师父面前,叶剑锋要分析得有理有据。
叶剑锋简单整理好尸检情况,梳理好自己的思路,然后说:“我认为,案犯在和死者开始接触的最初阶段,可能是手持匕首进行威逼,然后又将四肢捆绑、堵嘴,进一步将死者完全控制,他这样做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这个目的,我想就是他作案的原始动机。”
“那你认为作案动机是什么?”
作案动机,即作案的目的。一般杀人案件按找作案动机划分,大致分为谋财、谋人、谋性和其他几大类型,又可细分为故意杀人、抢劫杀人、盗窃杀人、强奸杀人、绑架杀人、激情杀人等等。
“最有可能是劫财。”叶剑锋说,“虽然从现场看上去,死者像是被性侵致死。但是,强奸应该不是他最初动机,如果要强奸她,完全没必要,而且也不会开始就将死者双脚捆绑。这样不便实施性侵。”
“师兄的意思是,案犯最后又将双脚的胶带解开是为了强奸她?”司徒爱喜说话的时候有些脸红,叶剑锋明白她毕竟还是个未毕业的小女孩,可能不习惯在男人面前讨论这个话题。
“是的,但我还不能排除有伪装强奸的可能或者临时起意。”
“现场有发现残留的胶带吗?”魏东升问道。
“我们当时是没发现,脚印也没,还有就是死者双手的胶带也没发现明显指纹。案犯很狡猾。”
“那这样,你带我们去现场看看。”
“师父,我看你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天都快亮了。”叶剑锋觉得很过意不去,师父毕竟年事已高,怕他身体吃不消。
“去了再说吧。带爱喜体验一下基层法医的工作。”魏东升不顾徒弟的劝解,毅然决定连夜奔赴现场。
魏东升,这样一个法医专家、前辈,还是不辞辛苦地战斗在一线,其敬业精神,让叶剑锋和平江县所有刑侦人员,备受感动和鼓舞。
此刻的平江公安局刑侦大队会议室灯火通明。知道魏东升要来,崔耀军和陈卫国从会议室又赶到现场,在这里迎接他。
见到魏东升,崔耀军与他紧握双手,说:“政委,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您还亲自跑一趟。”作为副局长,崔耀军现在不仅是代表刑侦,更是代表整个平江县局。
“政委辛苦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陈卫国随即也在一旁招呼道。
“哎呀,都是嫌我老了不是?”魏东升置之一笑说,“你们看,卫国也比我小不了几岁,不也是个拼命三郎吗!既来之则安之,走吧,先简单看看。”
崔耀军也不好再勉强,再次握住魏东升的手说:“那好,就委屈政委了。不过我不能陪你了,我还要去指挥室,就让卫国和剑锋陪你。”
“哎呀,没事没事,都是为了案子。”魏东升也客气地回应,“别忘了,我也是平江人。”
松开手后,崔耀军转而对叶剑锋说:“叶法医,政委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安排好。”
“那你帮忙开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大美女在这儿呢,一个房间恐怕不太方便。”
“你看,我这个徒弟,就是没个正形。”魏东升转身指着司徒爱喜说。
“忘了介绍了,这个是刚来实习的法医,司徒爱喜。”
“还是个复姓啊。人如其名,漂亮。”
“谢谢领导夸奖。”司徒爱喜见到生人有些害羞,话也不多说。
“崔局,你去忙吧。”魏东升急着要进入现场。
“那好,你们辛苦了,回见。”
中心现场已经被陈卫国他们翻了底朝天,连床板都被掀开了,窗户、玻璃、抽屉、家具到处都沾满了指纹刷上的磁粉,黑乎乎的。地面也已经被静电吸附处理过,沿着指定的线路,魏东升挨个走到现场各个地方听着陈卫国的介绍。
“现场的门窗没有暴力闯入的迹象,也没有发现捆绑死者的透明胶带。至于足迹和鞋印,我们看过已经被案犯处理过,应该是用拖把,拖把被案犯临走时放在了楼梯口。”
“已经证实了吗?”
“是的,拖把原本是放在阳台上的。”
“哪些地方被拖过?”
“死者房间大部分都拖过,还有隔壁的卧室也拖过,但只有小部分,还有就是客厅和卫生间也有一部分被拖过。案犯心理素质沉稳,反侦查意识也很强。”
“现场财物有丢失吗?”
“还不是很确定。但死者的手机还在,挂包里物品基本没有缺失。”
“现场财物翻动明显吗?”
“没有大范围翻动,但还是有异常。比如死者房间的抽屉和行李箱有翻动过的痕迹,但并不很凌乱,我们怀疑有可能案犯翻动过后又复原了。其他地方的确很难看得出。”
“隔壁房间有吗?”
“隔壁房间也没有明显的翻动,现在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但案犯应该到过隔壁房间,隔壁门口的地面有拖过的痕迹。”
魏东升走到隔壁房间,蹲在门口扫了一眼说:“这个房间住的谁?原来门没锁吗?”
“是另外两个小姐妹合租的,据她们说平时有人在家的话,一般情况下不锁门。”
“这里只是门口被拖过?”魏东升自己打着光,看了看地面问。
“是的。”
“那这点不是很寻常。”魏东升突然起身说,“案犯在这里逗留过。”
“我也是这样分析的。”陈卫国毫不迟疑地应道。
听到两人在轻声嘀咕,叶剑锋知道这里必有花头,他飞快地开动大脑,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原委,这两人已经转到了死者卧室。
“这里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没有?”魏东升指着徐雅兰尸体原本所在的位置问。
“发现了五根卷曲的毛发。”
“哪里发现的?”
“在床上和床沿下面。”
“比较过有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