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一度怀疑这两个人是JS组织的人,不过却没有证据,而且后来离奇的经历越来越多,既然当时鬼影事件已经初步解决,我们就没有太过在意,现在看来,那件事在当时不过是暂时结束。
不过想想也是,当时我们毁掉神像后,曾伤了秦峰女友廖含沙的戈基人也随之消失,可是那之后张铁柱也突兀地失踪了,按理说他是跑不远的,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并且,和明睿德的情形类似的是,张铁柱当时身上也带着尸臭味,并且极具攻击性,似乎和他吃过的一枚假的长生药有关,那么这种假的长生药和明睿德吃的药物是否是同一种呢?
当我们说出这个推测的时候,旺达释比却摇摇头说:“或许里面的成分有一定相同的地方,但应该不是同一种,你们看这里……”
旺达释比边说边将明睿德稍稍翻身,然后解开他后背的衣服,我们在他的后背靠近脖子的位置,看到了一块巴掌大的淤青,只是这淤青并不连贯,而是分为好几块,正好形成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由淤青构成的脸,我从心底升起一股子寒气,仿佛这张脸随时都有可能睁开眼睛。不过同时也注意到,在这张脸谱的周围,被人为地画了几个血色的符号,这些符号弯弯曲曲,依稀有些眼熟。
我看了敖雨泽一眼,她对我点点。看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种神秘的文字,巴蜀图语!
这些日子的经历,让我们对这种神秘的图形语言了解越来越多,知道它被用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各种祭祀以及法器或武器上,似乎在数千年前的古蜀时代,就已经知道巴蜀图语是一种能够带来神秘力量的特殊文字,最适合作为符文。
而眼前明睿德背上这些符文,显然是旺达释比画上去的,就算他拿这所谓的尸降没有办法,也仅是指不能根除。以旺达释比的能力,还是能够将之暂时镇压住不至于立马发作。就像当年他也曾用各种药膏和符文,封印住我身上的金沙血脉一样。
“说起来,你们应该听说过僵尸吧?”旺达释比突然问道。
“僵尸?”我楞了一下:“这不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吗?嗯,就是八九十年代香港林正英演的那种……”
敖雨泽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1995年。”
1995年?我想了两秒钟,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难道……她说的是1995年曾在整个四川地区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成都僵尸事件?
“1995年?我那个时候才六岁多吧,这事我还真记得一点,有一段村里几个在成都打工的邻居突然回来了,说是成都在闹僵尸,在府南河边见人就咬,军队都出动,他们打工的都吓得回了村子。我记得那段时间我如果贪玩,我妈就吓唬我说‘康娃子,你再不乖乖睡觉小心僵尸捉了你吃掉’……不过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你不会告诉我这事是真的吧?”我神色古怪地问。
“真要说起来,我也似乎有点印象,那段时间家里生意刚起步不久,我父亲吓得直接将我带到外地了,我记得后来还传言说僵尸还会坐火车到处跑,挺搞笑的。”明智轩也摸着脑袋说道,看来知道这件事的人还真不少。
“关于发生在1995年的成都僵尸事件,当年闹得实在太大,是能够止四川地区小儿夜哭的恐怖事件。这起事件有很多种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僵尸是在府南河挖出来的,有说是在龙泉十陵古墓中挖出来的,有的说是武侯祠挖出来的,还有说是青城山九老洞中挖出来的……也不知道到底哪种说法才是真的。”我有些不解,这件事已经过去二十年了,怎么旺达释比会突然提起这件陈年旧事。
我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明睿德,联想着旺达口中名为“尸降”的邪术,以及张铁柱和明睿德身上那股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尸臭,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难道旺达释比的意思,是眼前的明睿德是中了类似僵尸的尸毒,因此才有尸斑和尸臭的现象发生?
不等我将这个猜测说出来,敖雨泽在一旁说:“这件事我在铁幕的资料库中曾看到过记载,不过官方对外公布的调查结果是龙泉的一户居民,吃了被疯犬咬死的死猪肉,一家人也患上疑似变种的狂犬病,怕光怕水,全身皮肤发红,见人就咬。后来这家人在亲戚带领下乘车来成都治病,不料路过府南河合江亭段时,突然发病,失去理智后开始咬人,形似僵尸,被咬伤的人有的发病死了,有的继续咬人,事情传开后闹得沸沸扬扬,当地人称这种病叫‘疯猪病’,最后出动了军警才处理下来,加上反复宣传,事情才渐渐平息。”
“不是疯猪病,僵尸是真的。”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峰,突然说道。
“秦峰,你也知道这件事?”我问道。
秦峰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吧,那年我应该是七岁,尽管我十岁前的记忆都十分模糊,不过这件事,我却记得一点,当时我应该就在成都……和那个人一起。”
我的心一紧,秦峰说的“那个人”,难道就是成都僵尸事件之后三年,小叶子的父亲叶暮然遇到的神秘人?毕竟如叶教授所说,当年的叶暮然是遇到一个带着十岁左右小男孩的神秘男子,从时间上推算,叶暮然遇上那神秘男子是98年,那么95年的时候秦峰的确是7岁左右。
“应该是他,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因为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想不起他的脸。其实现在回想起来,95年的僵尸事件,我怀疑……和他有关。”秦峰说出一个让我们都十分震惊的答案。
“他没有记错,应该是他。也正是从那一年的僵尸事件开始,我才知道这是世上有一个叫做‘回归’的组织,虽然这个组织后来又发生分裂,然后改名为JS。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年我是这件事的亲历者之一,这起僵尸事件之所以能够压下来,我多少也算是尽了些绵薄之力的。”旺达释比在一旁唏嘘着说。
我们几个毕竟都太年轻了,95年的僵尸事件发生时,年纪最大的秦峰都才7岁出头,在场的人中只有旺达释比能够最大限度地还原这件事的始末。
“95年的时候,府南河治理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在进行合江亭一段河床清淤工程时,挖出来了七具尸体。府南河几乎每隔一两年就有人跳河自杀,要说在河床中挖出尸体来也不算太奇怪。但奇怪的地方在于,同一个地点,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前后挖出七具尸体,这些尸体死亡的时间并不久,却都是半腐烂的状态,最诡异的是,所有的尸体上都有严重的灼烧过的痕迹。
掉在水里不是被淹死,反而有灼烧的痕迹,这不得不说本来就是一件怪事。后来这些尸体被安放在一处工棚中,但是在当天夜里,有三具尸体竟然离奇的失踪了。
第二天夜里,就有工人被来历不明的人形生物咬伤,被袭击后的工人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也变得嗜血狂暴,攻击性极强,更是在白天咬伤了多名路人,也演变成了后来越传越盛的成都僵尸事件。
最后这件事惊动了‘铁幕’,我当时作为铁幕的顾问,和政府出动的部队一起处理这件事。我用符文困住逃逸的几具带有尸毒的僵尸后,部队采用火焰喷射器才将所有僵尸消灭,宣传部门更是对外放出关于疯猪病的消息,算是为这件事盖棺定论,只有极少知晓内情的人才明白,这件事的背后没有那么简单。”
“这件事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我被旺达释比说出的部分真相吸引住了,不由得好奇的问。
旺达释比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僵尸时间发生后,我曾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和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府南河合江亭一带晃悠,完全不像其他居民那样对僵尸传言避如蛇蝎。不过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后来才知道我到底错过了什么,那个人,很可能就是JS的创立者之一!”
我们都将目光投向秦峰,回想起在一个多月前叶教授的讲述中,当年的叶暮然也是因为遇到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才在三年后的1998年进入龙门山脉的古墓中取出了神秘的青铜箱子,更因此导致整个考察队几乎全军覆没。
谁也不知道那个带着小男孩的神秘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便我们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可以确定,当年的小孩就是秦峰!
小叶子的父亲叶暮然因为当年这个神秘的男人而失踪,最后死在五神地宫底部的青铜之门外,尽管我们带走了他的笔记,可是谁也不知道,那是否是他所有研究的全部。我和敖雨泽都怀疑,真正重要的资料,很可能已经被那个神秘的男人所取走,只有JS组织中才有较为完整的部分。
秦峰见我们都望着他,却只是苦笑着说:“我十岁之前的记忆几乎是零。从有意识开始,就已经十岁了,十岁后一直跟着在龙门山脉中的养父母生活。我完全记不起你们所说的这个将我带在身边的神秘男人,有的,只是一个极为模糊的影子。不过当年僵尸事件发生的时候,我的确在现场,这一点我几乎能肯定,因为……我曾经也受到过类似的尸毒感染!只是那个时候我实在太小,并不知道让我生病的是尸毒而已。或许也正是尸毒的存在,才让我保留了当时的一些记忆碎片,否则这段记忆会像我十岁前的其他记忆一样,完全是一片空白。”
虽然震惊于秦峰小时候也感染过尸毒,但他是如何恢复正常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很可能是就是当年在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救了他。不过就算我们知道这个线索,也意义不大,对于我们真正关心的那个神秘男人的下落,秦峰根本就毫无印象。
“这正是我要说的一件内幕,1995年的成都僵尸事件,很可能是人为的!最开始很多人都怀疑这是一起生化袭击事件,或者说是‘回归’组织做人体实验出了纰漏。因为回归组织一直在生物技术上遥遥领先这个世界的技术几十年,这件事如果有他们参与,也完全说得过去。只是,铁幕也好,部队也好,都没有更多证据,只是知道消灭了所有中尸毒的僵尸后,这件事就暂时平息下来……对了,也正是这件事之后,‘回归’组织才开始进入铁幕的视线,尽管这个组织在六年后的2001年发生分裂,其中最核心的几名成员重新创建了JS组织。”旺达释比有些感慨地说。
秦峰闻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有这个可能,可惜,更多的细节我的确记不清了。所以……对不起!”
我注意到秦峰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双手也微微颤抖,很明显,实际上他的内心并不如他说的那么平静,对于当年数十个无辜者的死亡,他还是在意的,哪怕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才七岁,可这件事和他身边一直存在的神秘人有关,而那个人有很大的可能是他的某个亲人,而对于这一点,他显然也是一直有所怀疑的。
不过,如果秦峰真的是当年尸毒的原始携带者,尸毒是那个一直在他身边的神秘男人故意散布的么?可后来为什么秦峰身上的尸毒又被祛除干净,还让他在十岁后送入某个山村正常成长?
那个神秘男人后来成为JS组织的创建者之一,这让我对这个古怪的组织更加觉得好奇。一直以来,JS组织都表现出了一些古怪的特性,那就是他们掌握着极为先进的药物制造技术以及生物培育技术,虽然在五神地宫中,余叔的行径也免不了和血祭、邪术等有关,可真要说起来,JS这个组织本身,似乎更加注重技术方面的应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JS的种种表现都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们一直在试图通过现代技术的手段,重新复活古蜀时代的“五神”,并重新制造出长生药。似乎是和研究所当年的研究成果有关,可惜研究所在六十年代就已经彻底废弃,当年的技术条件下到底研究出了什么东西,我们至今都一无所知。
与此同时,已经死去的余叔的一些行为尽管是隐瞒着JS组织私下在谋划着什么,并且因为青铜之门的出现,又让我感觉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长生药也好,创神计划也好,应该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JS组织真正的布局和谋划,或许远比我们目前了解的要庞大和恐怖。
而最可怕的是,他们的布局很可能和我身上的血脉有关,同时这独特的血脉又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我,要不然以JS组织的势力,就算我身边有敖雨泽保护,估计也活不过三天。
“根据大家所知的信息,那么我大伯的病情可以基本确定是中了尸毒。不过,旺达释比你为何却认定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尸毒,而是什么和邪术有关的‘尸降’呢?”明智轩问道。
“尸降这种邪术,的确是以尸毒作为引子引发的,但除了尸毒之外,还需要一种阴性的能量。用民间的说法,就是需要某种特定的阴煞之气,属于邪气的一种。现代技术能够解释病毒的各种原理,可是如果缺乏了这种阴煞之气,是绝对形不成尸降的。这也正是我能够用符文暂时封住尸降的力量,不让它继续发作的缘故,符文只能封印没有形体的各种能量,可封不住单纯的病毒,并且符文也无法完全祛除和尸毒纠缠在一起的这种阴性能量。”旺达释比回答。
我们几人都可以说是经历了不少怪异事件的,自然明白有些东西的确暂时无法用现代技术来彻底解释清楚。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众多和金沙有关的神秘事件,才被当成秘密被掩盖起来,而这也是铁幕这个组织存在的基础。要不然以国内对各个地下组织的控制力,怕是绝对不会允许铁幕这样能自己培养特工的组织存在的,更不要说与之有一定的合作了。
“如果说你们能确定明叔叔是中的‘尸降’的话,我想我能找到一个人,他或许会有一点办法。”一旁因为自身很可能是95年僵尸事件参与者之一而沉默了很久的秦峰,突然犹豫着开口。
明智轩大喜,略带抱怨地说:“怎么不早说?赶快请他过来啊!”
“那个老婆婆在我小时候住的山村里,那个村子偏僻得现在都没有通电话,真要想请她过来,估计只能我亲自前往了。”
“老婆婆?我还以为是男的呢。不过你真的确定她有办法?连旺达释比也只能暂时封住尸降的力量不让它马上发作而已……”明智轩有些怀疑地说。
秦峰看了旺达一眼,说道:“我承认,旺达释比在对各种诡异巫术邪术的理解上,已经找不出几个可以和他比肩的人了,但术业有专攻,我找的那个人,确切的说,已经不完全算是人了,她身体的一半,已经和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从外表上是看不出区别的。”
旺达紧紧盯着秦峰,最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是从那个村子出来的。”
我们都好奇起来,之前旺达释比和秦峰并不认识,但是听他的口气,竟然知道秦峰所说的村子。
那个村子,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又为什么说里面的一个老婆婆,能解决连旺达都束手无策的“尸降”这个难题?
“说起来,她的确有可能解决尸降的问题,毕竟她的专长就是这个,你们这一辈年轻人不太可能知道她的名号,‘尸鬼婆婆’!我很好奇,你这小伙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因为我十岁后,就一直生活在那个村子,直到十六岁进入镇上的高中才离开那里。”秦峰苦笑着说:“我十四岁那年,差点被尸鬼婆婆给做成干尸标本。不过她似乎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后来又主动放过了我。也正是那一年我发现了她的秘密,知道她很可能对尸降有办法,甚至,我成年后来到省会城市,还对一些古蜀隐秘抱着极为好奇的态度,也有部分原因是受到她的影响。”
我无法想象,当年才十四岁的秦峰,在“尸鬼婆婆”这个听称呼就十分恐怖的老太太那里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和恐惧,不过看他依然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老太婆肯定不是省油的灯,就算她有办法解除明睿德的尸降,那么我们能拿什么打动她?钱吗?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当我说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秦峰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好一阵,才说:“当年尸鬼婆婆之所以放过我,还因为我曾答应过她一件事,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遇到身怀神血的人,那么一定要带到她的面前。”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身怀神血的人?难道指的是我身上具有的金沙血脉?还有,当年那什么尸鬼婆婆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条件?是不是她已经预见到秦峰有可能会遇上我?一个具有预言能力的老太太,还背负着尸鬼婆婆这样恐怖的名号,那么我去的话,会不会就变成一具尸体回来?
我的手突然被人轻轻握住,尽管对方的手也有些冰凉,并且比我的手还小了几分,却在关键时刻让我一阵心安。我知道那只手的主人要表达的意思是不管有什么危险,她都会一直在我身边。
我反手将那只手握住,对方微微挣扎,却又放弃了。那只手的主人,是敖雨泽。
我注意到对面的明智轩脸色微微一变,想来他也看见了这一幕。不过最终,明智轩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去望着秦峰,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她曾说过一句话,只要能将拥有神血的人带到她面前,就算是蜀地五大邪术中尸降,她也有把握解开。当时的我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她,很可能就预见到今天的局面。”秦峰一脸凝重地说。巫术中有不少占卜、预言的法门,可是大多都只能预测一个大概的吉凶,能像尸鬼婆婆这样在十来年前就预见到秦峰可能会遭遇的人和事件,简直可以说是有鬼神莫测的力量。
“能看透命运线的人吗?真是有趣。”敖雨泽冷笑一声,说道,与此同时也放开了我的手,再度恢复了那副张扬桀骜的本色。
“命运线?”我重复了一遍。
“所有人的命运,并不完全由自己决定,当然,也从来没有一个冥冥之中的上天来帮你注定。人的命运是你身边的人相互交织构成,两个人的关系,在什么时间点会遇上什么人,经历什么事,这就是你命运的一部分。所有能够遇上的人和事如同一道道串联起来的线,然后交织成网。这张网就是属于你的命运,构成网的线,就是所谓的命运线。”旺达释比在一旁帮敖雨泽解释道。
我有些懵了,和秦峰还有明智轩面面相觑,很明显,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命运线这种神秘的东西,而旺达释比和敖雨泽,似乎早已对此有所了解。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去找这个尸鬼婆婆吧,很明显在她那里,我们会得到更多答案。”敖雨泽似乎对那个能看透命运线的尸鬼婆婆十分好奇,也不知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旺达释比自然不可能和我们同去,怕万一明睿德身上的尸降邪术出现反复,有他在至少能稍微控制一点。而明智轩也需要留下应对家族中可能的突发事件,毕竟谁也不能肯定,明睿德被施以尸降这样诡异的邪术,会不会引发其他未知的问题。
我看了旺达释比一眼,之前我曾答应过他要帮助他寻找失踪的小叶子,如果要先去秦峰的老家找什么尸鬼婆婆,虽然我不怕危险,可万一因此耽搁了……
谁料旺达释比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说:“你去吧,虽然我不能真的看透一个人的命运线,但是却能模糊地感觉到,在尸鬼婆婆那里,说不定会有关于小叶子下落的线索。”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答应了,对他们口中的尸鬼婆婆更加好奇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老婆婆,居然会有如此厉害的背景,连旺达释比也自叹不如?
不过今天讨论了这么久,还有一阵就要天黑了,再说要去的话还是多少要做一些准备,于是敖雨泽率先离开别墅,她要去做好各种准备。这个女人尽管大多数时候都大大咧咧,可真要去冒险,她的准备工作无疑是做得最足的,毕竟她的经验足够丰富。
晚上明家大厨精心准备了大餐,但由于别墅内毕竟有中了尸降的病人,虽然食物精致,但饭桌上的气氛沉闷,我们吃过饭聊了几句后就各自回到客房。
我在屋里看了会儿电视,可时间毕竟太早,习惯了熬夜玩游戏的我也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觉,于是走出房间,准备到别墅外的私家花园中随便逛一下。
明家的这座郊外的别墅足足有一百多亩大小,私家花园估计是出自什么园林大师手笔,在百亩左右的地面上布局合理,景致怡人,如同一座精致的小公园。
几堵装饰的矮墙和部分成荫的树木以及人工湖将庭院隔成几个部分,还好路边一般都有灯光,也不至于造成迷路什么的糗事。
走入一个仿古的亭子中,看看四周似乎没什么人,我感觉嗓子有些痒,烟瘾患了,掏出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然后一个人坐在亭子中的长凳上,对着不远处的一个两三亩大小人工湖发呆。
今天得到的一切信息实在太多,我得好好消化一下。
当我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敏锐的听觉让我感觉到有脚步声接近,我缓缓回头,发现是明智轩,这个别墅的少主人。
“你也睡不着?”
“嗯,给我也来支烟。”
“就是普通的玉溪,你这大少爷能抽习惯?”我打趣道。
“其实真要说起来,我也不是那么喜欢抽古巴雪茄啦。告诉你个秘密,我最喜欢烟都是几块钱一包的,比如‘天下秀’,‘五牛’神马的。只是在圈内的朋友面前怕丢了面子,所以就……你懂的!”明智轩眨眨眼睛说。
我哈哈大笑着扔过去一支玉溪,然后给他点上。
明智轩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老练地吐出一个眼圈,果然是我辈中人。
“明天你们就要秦峰去他少年时代生长的村子了,那什么尸鬼婆婆听上去就不太好惹,你们小心点。本来我也应该和你们一起的,毕竟是我家里的事,可惜现在我还真一时半会走不掉。”明智轩有些低沉地说。
“既然大家已经是朋友了,应该的,什么时候你明大少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呢?”我当然知道此行不可能一帆风顺,不过再危险,也应该比我们在五神地宫中的经历要好点吧。
“我知道你是想着有敖雨泽在身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不过,杜小康,答应我,不要让她那么累,不要让她有什么危险都冲在最前面。你可能还不完全了解她,她太好强了,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真正有危险的时候,甚至不会顾忌自己的性命……我希望你,保护好她!”明智轩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我说。
我有些局促不安地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那个身手如此不凡的疯女人,还需要我保护么?
难道,是明智轩看到先前我和敖雨泽握着手的一幕,有些吃醋了?毕竟他认识敖雨泽在先,而且一直以来都是在死缠烂打地追她……
“这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有些尴尬地说,试图解释,可我和敖雨泽到目前位置尽管偶尔有一丝丝暧昧,可真要说起来也没有什么。
“没有误会,其实真正误会的,是你们。你大概是觉得,我一定非常喜欢她,所以才会一直追她吧?”明智轩突然古怪地笑笑,莫名其妙地说。
“嗯?”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喜欢她,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啦……其实,我一直当她是我妹妹呢,尽管她比我还大好几个月。”
“纳……纳尼?”我目瞪口呆,宅男本性发作,冒出一句十分动漫化的台词。
“有一件事下午的时候我没有说出口,是担心她听了后勾起伤心的回忆。其实,在95年的僵尸事件中,敖雨泽的父母也是受害人,正是在那起事件中,她成了孤儿!”明智轩突然说道。
“什么?”我大吃一惊,终于明白为何下午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敖雨泽的神情和平日相比有些不对劲,而晚上为何会以做好明天出发的准备为接口独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