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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绘从他出来后就一直开着的车门往里面看,发现车内有豪华的沙发和桌子,而且没有其他人在。
因为两人都站在车子和护栏之间动弹不得,萌绘正在烦恼该怎么办时,有里武流却先一步进到车子里去。
“请进……在这里可以舒服地看表演喔。如果想边喝冷饮边看也成。”他在车内向萌绘招手。
“在车内不会比较危险吗?”萌绘问。
“这个嘛……”有里武流莞尔一笑。“如果是像你这样有魅力的人的话,的确是可能有危险,不过,比起从那里摔下去,还是待在这比较好吧?”
萌绘眯起眼睛斜睨着有里武流,不过他也只是微笑地一语不发。
于是,她便进到车里。
7
那个男主持人,似乎只会说“好”和“快开始了”这两个语词而已,就连他那句有些滑稽的“这是本世纪的大事”,也只是给人哗众取宠的印象罢了。
以起重机吊起的金色箱子,缓缓降至舞台上,伫立在台上的有里匠幻,双手被捆绑在背后,双脚也有三处缠着绳子。另外,有几个稍大的锁头分布在他身上的五个地方,而且他的眼睛被蒙上,涂上口红的大嘴紧闭着。
接着,两名男助手打开被小心翼翼地放在舞台中央的金色箱子,然后将有里匠幻从两侧抬起,让他站到箱中。摄影师这时也爬上舞台,让镜头朝箱中拍摄。
魔术师在箱中曲起身体后,助手便盖上盖子,接着在上面又绑上带锁的皮带,上面锁着三个大锁,这些锁都是女主持人一个人自己锁的。
起重机又再次接近,挂着金色箱子上的锁头被绑上起重机的绳子,主持人们也从舞台上抬头往上看。其中一个助手举起手示意后,起重机便吊起箱子,箱子越升越高,转眼间便升到了十公尺高的地方。
所有的围观群众,也都跟着抬头仰望。
仲夏的天空,被乌云遮蔽,隐隐地透着光,没有风。
金色的箱子变成一抹黑色翦影,被移到水池上,来到停在栈桥前端的木筏上方后,箱子便缓缓降下来。
有一个男性工作人员走过栈桥,指挥起重机操作手,将箱子位置做些微调整。
金色箱子,被安放在木筏的中央。
等动作结束后,那位男性工作人员将起重机的绳子从箱子上解开,接着便逃也似地跑过栈桥,回到岸上。
扩音器中传出鼓声,声音大到让人听不清其他的声音。突然,鼓声嘎然而止,四周一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这样的情形维持了一分钟,却什么事都没发生。
“好了,还剩三十秒!”这时传出主持人的声音。
浮在池面上的木筏,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到底是怎么了?真的没关系吗?”主持人大叫起来。
到处都一片哗然。
“还有二十秒!危险啊!”
不知道是不是受主持人的演技所煽动,女性的尖叫声跟着四起。
木筏上的箱子丝毫没有动静。
“还有十秒!危险!请大家赶快离开!”
话说如此,却不见任何人有动作,还有人出声在倒数。
数字很快数到了零。
就在片刻的宁静之后,火光伴随着一声闷响,瞬间包围木筏,又过了几秒后,像烟火般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周围水花四溅。
8
滨中深志用手按住胸口,反复地深呼吸,他觉得脉搏急促,呼吸困难。他的体质,实在不适合看这种表演。
“滨中学长,你还好吧?”村濑纮子用担忧的表情看着他。“你脸色都发青了。”
“一点都不好。”滨中叹着气说完,便摇了摇头。“啊啊……我真是吓了一大跳。”
就在此时,刚好碰上爆炸,狂风吹得他满脸是沙。
滨中惊讶地闭上眼睛,不自觉地把手别到背后,当他试图睁开眼睛看个究竟时,就发现栈桥前面的一半,连同本来停在最前端的木筏,和放在上面的金色箱子,都一并消失无踪,只剩下几片还在燃烧的木头碎片漂浮在池面,过了一会儿,便感觉到刺鼻的火药味钻进了鼻腔。
“这真是糟糕啊!”主持人抓着麦克风嘶吼起来,观众们也为之哗然,跟着尖叫。
“不要紧的。”纮子在滨中的耳边低语道:“全部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可是,滨中即使理智上明白,但心跳就是无法回复到平常的节拍。
9
岸边的这场小骚动,西之园萌绘都从车窗看得一清二楚,池子上的爆破场面,还满有值得一看的魄力。
“怎样?”坐在车内较深处的有里武流边抽着烟边问:“吓一跳吧?”
“没有。”萌绘回答。
“唉,我就猜到是这样……”武流呵呵窃笑。“现在这种时代,应该没人会因为这种程度的演出而惊讶吧。”
“应该不至于吧。”萌绘想起滨中。
“你能这么说,让我们多少觉得安慰一些。”武流点头。“电视观众应该也有人会被这场面吓到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虚构出来的。特别来宾如果做出惊吓的表情,收看的观众也会受到惊吓,这全部都是他们诱导群众的手段。”
“箱子里面其实已经没有人了吧?”萌绘转身追问。
“这话怎么说?”武流将身子挪前。
“从刚才进到箱子到起重机把它吊起来的期间,有里匠幻先生已经躲到舞台下面了吧?”
“这个嘛……”武流两手伸向前张开。
“如果不是这样……现在应该在池子里吧。”萌绘露出微笑。
“请问你的名字是?”武流说。
“我姓西之园。”
“西之园……这姓听起来不错,很好记,全名是叫西之园什么呢?”
“有里武流先生的本名叫什么?”
“我本来叫植田武史。植田的植,是植物的植。”
“那,艺名和本名共通的部分,就只有武这个字啰。”
“西之园小姐,你是我的影迷吗?”
“不是。”
萌绘再次往窗外看,正好看到五个穿潜水衣的人下到池子里。
“你喜欢魔术吗?”武流问。
“是的。”萌绘边往窗外看边回答。
“要喝啤酒吗?”有里武流从脚边的冰桶里,拿出罐装啤酒和杯子出来。
“不用了,我还要开车回去。”
潜水员下到水里一阵子后,再次浮出手面挥挥手,起重机于是移动吊臂,在那个位置放下绳子。
“他们要把箱子再吊起来吧。”萌绘看到这里时喃喃说道:“等箱子再一次回到舞台上后,有里匠幻先生就会从箱中出来了。”
“嗯嗯,是这样没错。”武流回答。“你还真清楚。很有趣吧?其实根本打一开始,他就没有逃脱。”
“实际上是躲在舞台下,然后弄一些烟之类的障眼法,让他看起来像是从箱子中出来的吧?”萌绘看向有里武流。
“嗯,该怎么说呢……”武流又嘻嘻窃笑起来。“一想到有像你这样深思熟虑的观众,就很难放手去做吧。”
“绳子上使用的锁是真的吗?”
“是真的。”
“绳子是不是有某个地方可以伸缩呢?”
“不是,我们是用真的绳子。,”
“可是,那箱子的确是有机关对吧?”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武流眯起眼睛。“要不要坐到这边来?我们靠近一点谈话吧。”他移动到沙发的边缘,空出自己身旁的位置。
“不,在这边就好了。”萌绘说:“其实我很想走到车外,再更近一点看表演。”
有里武流打开罐装啤酒,倒进自己这一边的杯子里。
10
起重机从水中把箱子拉上来时,从箱子的缝隙中流出大量的水,当箱子被缓缓地往观众群所在的方向移回来,台上的主持人则重复地用接近哀嚎的声音,喊着“真的不要紧吗?”这句话。
然后,箱子被放在舞台上,当工作人员将起重机的绳子解开后,女主持人一脸悲壮地走上舞台,将钥匙依序插入箱子周围的锁头里。箱子即将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从扩音器里传出的鼓声不知为何越来越大,连女主持人也走下舞台。
在下一刻,从舞台周围顺势喷出阵阵烟雾。当金色箱子被烟雾遮掩的一眨眼工夫里,尖锐的爆竹声响彻四周。
在烟雾中,金色箱子的侧面板子往外倾倒,干冰的烟因箱子展开时所产生的风压,而往周围加速散去。
箱子完全打开了。
在舞台中央,独自伫立一个身着鲜红服装的男人,胸前还抱着一束雪白的花,此时喇叭声齐鸣。
“这就是有里匠幻!”传来主持人唐突的高音。
然后,有十几只白鸽,从舞台上振翅飞起,伴随着鼓掌和喝彩声,还有人吹起口哨。鸽子在池面上往南方飞去,许多观众都往那个方向凝视了好一会儿。可是喝彩声并没有再继续,因为被一道女性的尖叫给打断了。
麦克风从主持人的手中坠落,刺耳的杂音,大到像是连扩音器都能弄坏。定睛一看,舞台上竟空无一人,有里匠幻已经从舞台上消失。他原本捧着的白花四处飞散,掉落在干燥的沙地上。瞬间,哀嚎的惨叫声响起,每个观众都往不同的方向想逃离这里,结果却又撞在一起。
有里匠幻颓然地从舞台摔落到沙地上。
看到他倒下那一瞬间的人,想必很少吧。
慌忙冲上前去的工作人员们,马上抱起这个老经验的魔术师,可是,他的身体不但很沉重,而且胸前还插了一把造型精致的银色小刀。
让人们看到都不禁讶异的这个小道具,可不是魔术表演的道具。小刀就像衣服上鲜红的血迹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
“快叫救护车!”好几个人都叫了起来,舞台附近陷入一阵恐慌。
观众纷纷越过绳子,挤向舞台中央。此外,也有几个人是往相反方向逃窜出去的。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有一半都围在有里匠幻身旁,至于另外一半,则是跑向车子那里想跟外界连络,无奈人群太密集,让他们无法通过。为了要确认究竟发生什么事,观众们在人群中到处钻动,从后面推挤,有人被沙子绊倒,甚至还被狠狠地踩踏。
一时间,四面八方都传来阵阵哀嚎。
滨中深志也目击到那把插在魔术师胸口上的刀子,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个景象却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觉得恶心想吐,无法站立。他跟村濑纮子两人虽然蹲在原地,但好几次都差点被从后面赶来看热闹的人给踢中。他们捂住脸,彼此靠紧身体,到最后终于受不了了,便下定决心往跟人潮相反的方向移动。滨中牵着纮子的手,往跟池塘相反的方向前进。
现场的叫声在空中交错着,有人像发狂似地跑上水泥阶梯大喊:
“杀人啊!有人被杀啦!”
费了好大的功夫,滨中两人终于脱离人潮中心,但他心中仍充满疑问,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把刀子是真的吗?
村濑纮子也伸了个懒腰,然后一脸担忧地朝岸边的方向凝视。那里聚集大批人潮,已经看不到舞台在哪里了。
“滨——中!”上面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滨中抬头一看,是西之园萌绘站在石墙上面在挥手,不过,她身旁却没有犀川教授的身影。
萌绘离开护栏,钻出人群,花了好一会儿才从一个稍远的阶梯上走下。
“欵,到底发生什么事?”萌绘像是要撞向滨中般地靠近他。“怎么了?为什么他会倒下来?”
“有里匠幻被刀子刺中。”滨中说:“吓了我一跳。”
“是谁干的?”萌绘睁大眼睛追问。
“不知道。”滨中摇头。“他从箱子出来后,马上就倒地不起,可是旁边明明都没有人……”
“你有看到刀子?他被刺中的地方在哪里?”
滨中把手伸向自己的胸口,光只是这样的动作,就让他想起刚才的场面,又开始觉得不舒服起来。
“请让出路来!”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
人潮在互相推挤中,一点一点地往两旁移动,一小团人从里面走出来。那是被四个男人所抱着的魔术师。
他们通过滨中他们的身旁,走上水泥的阶梯。虽然因为被人墙挡住看不太清楚,但穿着鲜红衣服的有里匠幻全身软绵绵地,感觉毫无生气。
围观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上阶梯,骚动也已经平息下来。
“犀川老师呢?”滨中问萌绘。
“咦?”往阶梯方向凝视的萌绘转过身来。“啊,对喔,老师……人在哪里啊?”
12
犀川创平跟西之园萌绘走散后,沿来时的原路折返,在池塘东侧的森林绿荫中漫步着。他顺着坡道走了一会儿后,便抵达当初休息时所坐的长椅,于是决定在这等她,不过,萌绘却始终没有出现。
因为等得太无聊了,于是他便开始思考一些研究上悬而未解的问题,偶尔拿起望远镜往表演进行的方向眺望,以转换一下心情。
远远看完池塘上的大爆炸后,他便往公园的停车场前进,在确认过萌绘的红色跑车还停在原处后,再次折回森林里。在折返的途中,他又买了一个热狗,边吃边走回树荫下的长椅。
他不禁心想,这真是个难得清闲的假日。
就在这时,池塘北侧岸边的情形开始有些不对,不但隐约传来女性的惨叫声,还有一堆人在那边互相推挤。
过了不久,救护车的警笛声响起。他一想到有伤员出现,就有些担心起萌绘和滨中的安危,不过,因为自己也无能为力,所以只好继续坐在长椅上抽烟。
结果,他抽着抽着觉得有些困,便很自然地在长椅上躺下来,阳光穿过枝叶间的缝隙,自头上洒落,刺眼的阳光让他不禁闭上眼睛,原本还想要思考一些事情时,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梦乡。
不知多久之后,他才被一声“老师”给再度唤醒。
为了确认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犀川看向手表,却发现自己把手表忘在家里,并没有戴出来,由于他很少会这样,所以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现在几点?”犀川起身,问站在眼前的西之园萌绘。
“三点半。”
除了她以外,旁边还有滨中深志,以及一个戴眼镜的女孩。
“你一直在这里吗?”萌绘用严厉的语气说。虽然她表情很平静,但情绪感觉上有些激动。
“是啊。中间只有去过停车场一次,发生什么事吗?”
“发生杀人案了。”萌绘回答。
“咦?”
“有里匠幻被杀了。”
“那是谁?”
“就是在这里表演的魔术师啦。”这次换滨中回答:“我看到他胸口上插了一把刀子。”
“你又是谁?”犀川看向滨中身旁的女性。
“她姓村濑,是N大的一年级生。”滨中说:“这是建筑系的犀川老师,也是我的指导老师。”
“您好。”村濑纮子低头致意。
“你好。”犀川也点了点头。
犀川终于站起来,并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啊——这午觉睡得真舒服,好了,各位,该回去了吧。”
“不能回去啦!”萌绘马上说:“你在说什么啊,老师,这可是杀人案啊!”
“他死了吗?”
“不,这个还不确定,可是他已经被救护车载走了。”
“那么,这也有可能不是杀人案啰。”
“是这样没错啦……”
“警察来了吧?”
“嗯嗯。”萌绘往案发现场的方向看,“已经来很多警察了。总之,现在围观群众很多,状况变得很棘手。”
“滨中同学,你说你有目击到,那犯人抓到了吗?”犀川说。
“不,我看到的只有……”滨中皱起眉头回答:“刀子刺下去的地方而已,我没有看到他被刺杀的那一瞬间,因为有里匠幻一直都待在箱子里啊。”
“箱子里面?”犀川边点上烟边说。
“不对啦。”萌绘在一旁插嘴。“他不可能待在箱子里的,毕竟……那是魔术啊。”
“不管是不是都无所谓啦。”犀川大大地呼出一口烟。“总之你没看到犯人,对吧?”
“不可能有人看见的。”滨中拉高嗓门说。他的音调虽然平常就像女孩子一样地高,但现在又更是高八度。“我和村濑明明就在附近,可是却完全……”
“我实在搞不清楚啊……”犀川撇撇嘴。“西之园同学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因为我站的地方比较远。”
“那就回去吧。”犀川说。
“不要。”萌绘摇头。“老师,我们也去调查一下嘛。”
“调查?要调查什么?”
“这可是件命案耶,要调查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犀川叼着香烟,瞪着萌绘。
他光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呃,我们先回到对面去好了。”滨中表情充满不安地说完后,便和村濑纮子一起沿着小径先行离开。
“我们也走吧。”萌绘双眼发亮地说。
犀川在烟灰缸中捻熄香烟。
“不知道是谁负责侦办呢。”萌绘喃喃说着:“如果是三浦先生就好了……”
这个姓三浦的刑警,是爱知县搜查一课的主任,因为过去经历诸多案子的缘故,有很多刑警跟萌绘变得很熟,而三浦正是这群刑警的头头。
“要不要来我的公寓,两个人一起吃晚餐?”犀川装作不经意地跟萌绘说。
“咦?”她用错愕的表情望向犀川。“现在吗?”
“你要选哪个?”
“这个嘛……”
“我要回去了喔。”
“啊啊,怎么办……”萌绘抱头苦思。“好烦恼喔!”
“我数到三之前决定喔,三、二、一……”
“怎么办,一定要现在决定吗?”
“零。”
“我有问题!”萌绘举手。“只有吃饭而已吗?”
“谈判时间也到此为止。”
13
三浦主任在四点时赶到泷野池绿地公园的案发现场。他昨晚为了别的案子,直到深夜还在外面奔波,几乎整夜没睡。那件案子,就是前天发生在犬山的政治家一家人被绑架的事件。
他们跟长野县的警察联合侦办,光是事先的协调就很麻烦。想说今天刚好是假日,本打算稍作休息的他,觉得自己的头就像今天阴沉的天空一样地沉重,不过,三浦是个不会把这种想法表现在脸上的男人。
遇害的魔术师有里匠幻,虽然被送到泷野池附近的市民医院去,但还是在一小时后宣告死亡,这个消息是刚刚才传到三浦耳里的。
从十分钟前就开始下起的滂沱大雨,使得调查工作被迫一时中断,三浦撑着伞,看着雨中朦胧的泷野池。
目击者太多,使得搜证人手明显不足,即使收集到情报,整理起来也要花很多时间,更可惜的是,现场因为被太多人破坏而无法完整保存,加上又下起大雨,可说是处于绝望的状态。
他们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应该说就算现在所掌握到的情况是事实,他们也完全无法理解。
不过,有一个人被某人用刀子刺杀身亡,的确是事实。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犯案,还真是大胆至极。
“主任。”一只手撑着伞的年轻刑警说:“那里的舞台道具该怎么办?”
在池塘附近,放置着魔术秀所使用的大道具,现在则被雨给淋湿了。
“全部运走。”三浦回答。
“知道了。”
“鹈饲在哪?”
“那里的巴士。”刑警用手指。
三浦于是往那里走去,雨越下越大了。
说是巴士,其实就是台窗子少的人型车,他打开车门一进去,就看到鹈饲刑警正在车内侦讯三个男人。
这三人一个是将长发染成接近金色的茶色的年轻男性,一个是戴着眼镜身材微胖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标准身材的老人家。
“我们可是一直部待在这辆巴士里喔。”年纪最大的男人说。说话感觉很像生意人的他,摇晃着啤酒肚。“就我和吉川先生两人,匠幻先生从这里出去后,就没再回来了,就算问我们,也问不出什么的,因为我们根本毫不知情。”
“间藤社长说的没错。”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用很神经质的表情说。他样子看起来畏畏缩缩的,视线也一直不安地游移着。“不能在这里穷蘑菇了,我们得赶紧去医院才行……”
“鹈饲。”三浦叫唤自己的部下。
身材高大的鹈饲刑警低头走近他。
“问得怎样了?”三浦在鹈饲的耳边低声问道。
“完全不行。”鹈饲也跟他咬耳朵。“每个人都说没接近被害者,不但这里的人是如此,连电视台的人也全部口径一致,真不可思议。”
“因为是魔术师嘛。”三浦微微扬起嘴角。
“刑警先生。”间藤社长从车子深处看向三浦所在的方向并大声呼叫:“我们不会逃的,可以让我们先回去吗?还有匠幻先生目前前况怎样?”
“他刚才已经过世了。”三浦立刻回答,然后开始观察这三个男人的眼神。
“你说什么?”淡茶色头发的男人半站起来。“死了?”
“嗯嗯,我很遗憾。”三浦面不改色地点头。“这是杀人案,希望大家能协助警方办案。”
“不会吧……”戴眼镜的男人小声地喃喃说着,他张口结舌,眼神空洞。
“不好意思,请问有里武流先生人在哪里?”鹈饲走回来再次质问:“是在舞台附近吗?”
“咦?你是说我吗?”有里武流也呈现张口结舌的状态。
“你有接近有里匠幻先生吗?”
“啊,没有。我都待在对面的露营车里。”
“是停在那里的那辆白色车子吧?”鹈饲指向那个方向。
“嗯,是的……”
“一直都待在里面吗?”
“没错,”
“一个人?”鹈饲在记事本上面边记边问。
“啊,不是,”有里武流摇头。“事实上,我一直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
“那个人是谁?回去了吗?”
“啊,这个,我……”武流这样回答后,便点起香烟,手还发抖着。
“回去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有里武流终于稍微冷静下来,缓缓地呼出烟。“她在骚动开始的时候,就从车子冲出去,然后一去不回了,就这样。”
“那个人的名字是?”鹈饲追问。
“不,那女孩我不熟,只是刚好来这里时认识的……我想她大概也是来看表演吧。”
“年龄几岁?穿什么衣服?”
“呃,这个嘛……她很年轻,大概二十左右,穿着白裤子,对了,还戴着一顶很大的白帽子。”
“你说的是真的吗?”
“刑警先生。”有里武流站起来。“我有什么理由必须说谎?请你们赶快找出那个女孩,她也许还在附近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鹈饲点头。
“今天到此为止。”三浦张开手示意。“你们到那边的车子里签一些文件后,就可以先回去了,明天我们还会再传唤你们,到时麻烦请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