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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俊心道:“真他妈倒霉,你们早点发现这个秘密就好了,现在我已经死了,调查又有屁用!何况我现在这样子,能跟你们一路吗?”说道:“好吧,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本来计划后天出发,现在既然已经联系到你了,大家明天就出发吧?”
“好,明天就明天!不过,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不能与你们同行,大家到北京后再联系吧。”
“你小子真不分轻重,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小命更重要?”
“放心,我肯定要去,这种事情,我能占你们便宜吗?何况我在你左边!”
“好吧,那大家在北京见!”
“一言为定。”
星期六上午。朱栩叫夏海燕陪自己去杭百商场买点东西。
昨天下午,夏海燕的妈妈朱棋给妹妹朱栩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卧病在床两个月了,估计好不了了,叫妹妹转告夏海燕,如果她请假方便的话,就回去一下。她希望在死前能与女儿最后见上一面。
夏海燕的老家在四川攀枝花乡下,爸爸妈妈在她三岁时就离婚了。妈妈离婚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成都双流,两年后又另组了新的家庭。夏海燕跟爸爸过,爸爸是攀枝花某厂职工,因为厂里效益不好,所以父女俩日子一直过得很拮据。
她的爸爸只有小学文化,加之工作很忙,因此对女儿一向疏于管教,夏海燕初中毕业后,没能考上高中,进了父亲所在的工厂做临时工。
一年后,父亲因病谢世,妈妈听说后,对女儿有些不放心,便打来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到她开的小馆子去帮忙。
夏海燕从记事以来,就没跟妈妈过过,虽然偶尔也会去妈妈那儿玩几天,但她对妈妈没有多少感情,所以不愿到妈妈开的馆子去帮忙。她的姨妈朱栩听说了夏海燕父亲已死的情况后,也跟她的妈妈一样,有点担心夏海燕学坏,就提议让夏海燕到杭州来打工。
夏海燕本来就没安心在父亲工作过的破厂里上班,虽然只见过姨妈几次面,感情很淡,但到底是年轻女孩,对大城市有一种向往,所以答应了。
夏海燕到杭州后,没有住处,暂时住在姨妈家里。恰好姨父顾承的一个熟人开了一家百事通店,需要招收两名营业员,于是姨妈叫顾承出面,让夏海燕去了这家百事通店上班。夏海燕虽然并不满意这份工作,但考虑到自己的条件,要找好工作确实不易,所以只能暂时干着。
夏海燕听姨妈说了妈妈生病的事后,尽管对妈妈感情不深,但毕竟是自己亲妈,还是决定回四川看望一下。朱栩想给姐姐买点东西,所以今天一早就叫夏海燕陪自己去逛商场。
两人买好东西出商场后,朱栩忽然想起要到办公室去拿样东西,又叫夏海燕陪自己去公司一下。到了公司,朱栩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开了办公室的门后,叫夏海燕先坐一会,自己去了厕所。
夏海燕在姨妈的位置上静坐了小会,忽然产生一个想法:自己平日难得到姨妈工作的地方来,今天是个机会,何不拨打一下那个号码,看看他到底在哪间办公室上班!
第一次与沈俊在电话里聊过天后,他就对沈俊有了一种好奇感。尽管沈俊没有说出他在哪个单位上班,但夏海燕还是查出了他的工作单位。
她在百事通店上班,代收电话费是她的其中一个工作。她上班时,在电脑里输入了沈俊的办公号码,结果让她大吃一惊,电脑显示那是XX公司的一个办公电话,而这个公司正好是她姨妈所在的公司!
除了这一点外,她对沈俊还有一个怀疑。她发现沈俊的声音,有点象上次装鬼吓跑武运吉后,又在电话里对她讲了武运吉一些坏话的那个人。查明对方是姨妈的同事后,她心里更对沈俊有了怀疑。
她开始还猜测对方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所以不动声色地继续与对方保持QQ联系,但交往了三个月后,对方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甚至也没有要见面的意思。
本来,她可以将这些事情告诉姨妈,有姨妈的帮助,要查出沈俊是谁并非难事,但她不愿将这种事情对姨妈讲。
人家只是跟她在QQ里聊天,并没有别的意思,何必非得查出对方是谁呢?
因此,她虽然早已明白对方其实认识她,并且就是姨妈的同事,但她从没挑明。
但现在,她却忽然有了一种想要知道他是谁的冲动。
她迟疑一下,拿起姨妈桌上的办公电话,拨了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一拨通,她就听见这一层楼里响起了电话振铃声!
“原来那个人就在这一层楼上班!”
因为今天是星期六,公司不上班,所以整层楼显得非常清静。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铃声很大,整层楼都能听见那个声音。
夏海燕知道不会有人接电话,所以没有守在话机旁边,拨通电话后,她将话筒轻轻放到桌子上,然后轻步走出办公室,站到走廊里去听那个电话铃声。
她听见走廊左边第二间办公室里有电话在响,虽然明知办公室里没有人,但她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紧张感。
她轻步向那间办公室走去。
她当然不会知道,那间办公室里正睡着一个鬼魂!
沈俊昨晚睡得很晚,加之今天是周末,公司不上班,所以他还躺在沙发上睡懒觉。
听见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开始以为是谁拨错了号码,没有理会,但见铃声持续不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黄剑打来的电话呀?”于是起身走向话机。
但看来电显示,却是一个本地座机号码,他觉得似曾相识,害怕是同事打进来的电话,所以没有接听。
讨厌的铃声响了三分钟后,终于断了。他正犹豫要不要再睡一会,忽然铃声又响起来,看来电显示,这回是个手机号码。
他微微一惊,“是夏海燕的手机号码!今天是周末,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虽然今天他有事,待会要去赶飞机,但看见夏海燕主动给自己打来了电话,他还是激动地提起了话筒。
“喂!”
夏海燕全身一震,真的是他的声音!
她听出是这间办公室里的电话在响后,一直无声地站在门外偷听,虽然对方没有接电话,但她还是听见屋里有人活动的声音。因为猜不出里面是谁,自己又从未与他见过面,所以不好冒昧敲门。见他不接电话,于是又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一遍那个号码。
没有想到的是,接电话的正是那个跟自己一直保持联系的神秘人!
原来他在办公室里!
她听见办公室里他有些兴奋的声音:“喂,喂,你怎么不说话?”
她怕他听出她实际就站在他的门口给他打电话,犹豫一下,挂了电话。
虽然自己并没做什么坏事,但她还是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姨妈的办公室里。
还没坐下,手机便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正是沈俊的电话。
她怕对方听见了她的手机在响,忙按下接听键。
“喂。”她低声喂了一声。
“你好,你刚才怎么不说话?”沈俊问道。
“对不起,我…拨错电话号码了!”
“哦,你…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以后再聊吧。”她象做贼似的,每一句话都说得很小声。
沈俊也感觉出对方今天有点异样,说声再见后,挂了电话。
她呆坐在姨妈的位置上,心里有些乱,既想过去看看对方的庐山真面,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感。
她正心上心下,打不定主意,朱栩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朱栩没注意到她神色有点古怪,取出钥匙,正要打开自己的文件柜。忽听夏海燕问道:“刚才我听见那边办公室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加班吗?”
朱栩刚才在厕所里也听见了电话铃声,说道:“是有电话在响,但没听见有人说话。”
“不,我真的听见有个人在打电话!”
“是吗?可能有人在加班吧。”朱栩没有在意,打开柜子,找到自己要拿的东西后,又将柜子锁上。
“要不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打长途电话没有关系吧?”
“看你说的!怕什么,想打就打吧!”
夏海燕虽然对妈妈没多少感情,但妈妈病了,问候一下也是应该的,何况又是免费电话,于是拿起电话,拨妈妈的手机号码。
电话不通,语音提示妈妈的手机已关机。
朱栩见电话打不通,从自己手机里翻出姐姐家的座机号码,让夏海燕又打。
这次电话通了,但接听电话的是她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夏海燕跟这个弟弟不熟,但因对方只是一个小学生,所以她也没有什么紧张感,便在电话里问弟弟,妈妈情况怎样。弟弟说妈妈住在医院里,爸爸也去医院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
朱栩见她在跟弟弟说话,便出去了。
夏海燕跟弟弟说了一分钟后,就结束了通话。朱栩这时也回来了,神色有点奇怪地对她说道:“你刚才听错了吧,那间办公室哪儿有人,我去拍了门,里面根本没有声音。”
夏海燕小声道:“可能他不想开门吧,那个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你说出来,我拨过去你听听。”
姨妈将信将疑道:“你拨XXXXXXXX试试。”
这个号码并非夏海燕知道的那个号码。夏海燕不想让姨妈知道她其实还知道另一个号码,所以拨了这个号码。
姨妈听见电话通后,好奇地走向那个办公室。
等姨妈一出办公室,夏海燕便用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了沈俊的号码,同时挂了座机。
过了几秒钟后,沈俊接了电话。
“喂,你不会又拨错了号码吧?”沈俊苦笑道。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看看?你又不知道我在哪儿上班,怎么看?”
“我可以查到你的电话号码,我早就知道你在哪儿上班了!”她笑了一下,轻声说道。
沈俊呆了一下,随即醒悟,“原来你在暗中调查我呀!”
“嘿嘿!”她笑了一下。
因为害怕姨妈发现自己其实认识对方,所以她尽量说得很小声。
“好了,我要挂电话了,对不起,我没有事情,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你唱歌很好听,下次再给我唱一支歌吧!”
“你唱我就唱!”
“好了,我挂电话了,有人来了!”
刚挂电话,朱栩便神色惶恐地跑进办公室。
“姨妈,你听见了没有?”
“别说话!我们快走!”
“姨妈,你怎么了?”
“别说话!我们快走!”朱栩象遇见了鬼一样,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
夏海燕看出事情不对,虽然莫明其妙,但知现在不是问话时机,于是与姨妈出了办公室。
朱栩好象害怕被人听见了她们的动静似的,不敢大声关门,用钥匙插入锁孔,轻轻关上了办公室门,然后象逃跑似的,带着夏海燕乘电梯下了楼。
到了楼下坝子里,夏海燕见姨妈还是神色恐怖,纳罕道:“姨妈,那个人是谁?你怎么这么害怕他?”
“天!这世上真的有鬼吗?我刚才在那个办公室门口偷听了里面的说话声,你猜是谁,他是…我以前准备给你介绍的那个沈俊!”
沈俊因为不能见光,无法自由出入办公大楼,乘电梯下到1楼后,在进门处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等到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他附在老人的身上,出了大门,上了公交车后,又换一个人,让这人打的“送”自己去机场,再附到一个乘客身上,混上了杭州飞往北京的飞机。
总之,经过不少周折,才终于没有误点。
到了北京后,他随一个单身男客进了一家酒店,并趁对方下楼去吃晚饭的机会,利用客房里的电话,与黄剑取得了联系。结果十分凑巧,黄剑和苏敏就住在离此不远的一家宾馆里!
黄剑听说他住得不远,叫他马上过去与他们会合。沈俊推说自己不是一个人来的,而且还有别事,说大家明天再联系吧,慌忙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根本不可能与他们一起行动,又何必多此一举,与他们联系呢。
他在客房里呆坐一会后,眼见天色已黑,决定上街去逛逛。
他乘电梯下楼后,电梯门刚一打开,他就大吃一惊,只见黄剑正站在电梯门口!
“沈俊!”黄剑象发现了金子一样,兴奋地一把抓住他的两臂,将他拉出电梯!同时回过头去大声朝总台方向喊道:“苏敏!不用查了,找到沈俊了!”
两人接到沈俊的电话后,十分激动,虽然沈俊叫他们不要来找他,但他们还是迫不及待地找上门来。他们在总台没查到沈俊的名字,也没有怀疑,因为沈俊说了,他不是一个人来北京的,还以为他住的客房是用同伴的身份证开的房间,正向总台小姐查询。
苏敏闻声回头,见到沈俊,惊喜不已,一边小跑过来,一边兴奋地招呼:“沈俊!找你好难呀!”
黄剑苏敏在读大学时其实与沈俊交情很淡,但现在看见沈俊,却象是见到了旧别的朋友一样,显得十分亲热。
沈俊呆在当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都看得见我?是我不能隐身了,还是…他们也是鬼?”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们了吗?”黄剑发现沈俊神色不对,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我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来找我。”
“你的同伴呢?”
“哦,不用管他,他…他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是到北京来出差的…”
“这么巧呀?”
“是呀。”沈俊苦笑道。“你们呢?是请假来的,还是已经…?”
“请假来的。”
这时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正朝电梯走来,沈俊故意象个傻子一样,盯着对方看。
那个女人开始还假装无视,但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奇怪地回视他一眼,然后进了电梯。
“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怎么突然能看见我了?!”
因为心里太过惊异,他的脑子已不能正常运转,黄剑苏敏两人说些什么,他几乎充耳不闻。
“还没吃晚饭吧,走,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黄剑说道。
“我不饿…”
“客气什么,大家一起去吃晚饭吧!”苏敏说道。
沈俊本想推辞,忽又想道:“我好长时间没吃东西了,现在…我既然已经不能隐身,是不是也会象人一样,要吃饭呀?”说道:“好吧。”
黄剑问他的同事在哪儿,要叫他的同事一起去吃饭,沈俊说不用了,同事是来开会的,这边有接待单位,黄剑听了也就不再客气。
三人出了酒店后,随便找家小馆子吃晚饭。
沈俊感觉自己完全象一个正常人一样,不但会吃饭,而且还会喝酒。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已经还阳的错觉!
他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暗想。“要是以后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三人边吃边谈,吃喝了半个多小时后,才终于酒足饭饱。因为店堂里另有几桌客人,所以他们没有谈论他们最关心的事情,只说了一些别后的情况。
吃完饭后,他们在街上散了一会步,便一起回到黄剑他们的宾馆客房中,商量明天行动等事宜。
沈俊担心明天天亮后自己还会象前段时间一样,见不得光,提议现在就打的去故宫后面那片树林里查看。但黄剑和苏敏两人因为心里认定有鬼在害他们,都不敢夜晚行动。
沈俊无奈,只得听从他们的安排,大家约定明天上午9点钟联系后,又说了一些大学时的往事,沈俊便告辞了。
沈俊乘电梯下楼后,没有马上回“自己下榻的酒店”,而是坐在宾馆大堂的沙发中,思考今天遇见的怪事。但这些事情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又未在任何鬼片和书本里学过相关知识,自然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明天我能见光,别人也能看见我就好了!”
他胡思乱想一阵后,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还阳了?”
可是,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已经还阳了呢?他发呆一会,忽然看见大堂一角有面镜子,猛地想到一个办法:“一些鬼片里演过这样的镜头,鬼也会流血,但血是绿色的!我何不试一试,自己身体里的血到底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
心念及此,更不多想,立即从沙发里站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门外有一个大花坛,花坛左边有一个小小的停车场,他见四下无人,便快步向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走去。
到了车边,他先机警地朝四周看了几眼,确定安全后,忽然挥起右拳,打向小车的观后镜!
咣地一声,镜子被他打得粉碎!
他痛得低叫一声,一边向黑暗处逃跑,一边用左手去摸自己的右手。
手上真的有血!但不知是红色的还是绿色的?
他激动地小跑了一会,直到一个有路灯的静处才停下来检查自己的手。
结果让他激动不已,自己的血竟然是红色的!
“天,难道我根本没有死?以前的事…都是一个噩梦吗?!”
他正惊疑不定,忽见两名身穿保安服的青年男子向他走来。
“就是他!”其中一人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
沈俊想也不想,飞起一脚向对方踢去!那保安也有两下子,左手一抄,抓住了他的腿,往外一带,将沈俊放倒在地。另一保安乘机扑上来,举起老拳向他脸上打来。
沈俊虽然自知理亏,但也不愿束手就擒,一边奋力挣扎,一边挥拳乱打。
结果双方都中了几拳,沈俊左眼角被打成了熊猫眼,但两名保安更惨,一个被一脚踢得昏死过去,另一个门牙都被打掉了!
沈俊乘机从地上爬起来,朝那个满嘴是血的保安胸膛猛打一拳,那保安哇地一声,口吐鲜血,两眼一黑,也昏死过去。
沈俊见远处有不少路人在看自己,呆了一下,撒腿向前面一条胡同跑去。
第五章 奇思怪想
沈俊离去后,黄剑对苏敏说道:“沈俊好象混得很惨,国庆节都过了,他居然还在穿短袖!我刚才本来想问他,又怕伤了他的自尊。”
苏敏轻叹口气,有些感叹地说道:“想不到才过去一年,他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你注意到没有,他的眼圈有些黑,好象经常熬夜的样子。”
黄剑苦笑道:“是呀,我也觉得他比去年憔悴好多了!”
苏敏同情地道:“如果我们能逃过这一劫,今后如能帮他什么忙,就帮他一下。”
黄剑听她提到劫难,心里一沉,没有吭声。
苏敏察觉到自己的话触到了彼此的禁忌,也闭上了嘴。
两人躺在床上默看了一会电视后,黄剑忽感肚子有些不适,皱眉说道:“是不是刚才吃的东西不干净,想拉肚子!”一边说,一边小跑进卫生间。
他解手出来后,没坐多会,又觉肚子不舒服,怪讶道:“真是怪事,你们也吃了,怎么不拉肚子!”
苏敏道:“是你自己肠胃不好,宾馆前边就有一家医药门市部,趁现在时间还不太晚,你快点去买点药来吃,等会人家关门了就麻烦了。”黄剑道:“也好,我去买点药回来。”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匆忙离去。
苏敏坐在床上默看了一会电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怖感!她象受了惊吓似的,慌乱地穿上宾馆提供给客人的一次性拖鞋,飞快地跑过去开了房门。
门外静悄悄的,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
不知是因为是女孩的原因,还是她自己看的恐怖小说和鬼片太多的原因,她的胆子有时小得出奇。走廊的转角处就是电梯,从她的客房门到电梯,不过十米距离,她却没有胆子跑过去!
要是走廊的转角处站着那个东西,或者自己跑进电梯后,那个东西跟着自己走进了电梯…
她被自己的假想吓得脸色惨白,慌忙关上了客房门。
但门关上后,她反而觉得恐怖,迟疑一下,又打开了门。
她现在非常后悔刚才没有跟黄剑一起下楼,但后悔已迟!
她将门大大开着,跑到窗户前,将窗帘完全拉开。
看见远处万家灯火,看见长街上车水马龙,看见宽阔的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看见光怪绿离争奇斗艳的各种广告和霓虹灯,她的心才略略宁定了一些。
她将视线投向前面不远处的那家医药门市部。
黄剑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她看了一会,始终不见黄剑的身影,不由想道:“看来他已经买好了药,正在回来的路上,也许他现在正在电梯里!”
想到电梯,她眼前不由又出现了一些恐怖电影里常出现的画面:
一个男人若无其事地站在电梯里,正看着电梯上面不断变化着的数字,而在那个男人的背后,站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象瀑布一样落下来,将她的整张脸都遮住了…
这样的画面,她虽然已看过很多次,但她还是觉得很恐怖。
而现在,她脑子里幻想到的这个画面更比从前恐怖百倍,因为那个男人不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是她的未婚夫黄剑!
尽管只是一种想象,她还是吓得头皮发麻。
因为担心,她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心,离开了窗户,跑到了门口。
但走廊里根本没有一点动静。
她紧张地等了一会,见黄剑迟迟没有出现在眼前,她心里的担心和恐怖感越来越重,又跑到窗前去看。
同样没有看见黄剑的身影!
“黄剑到底去哪儿了?不会跑到别的药店去了吧?”
她焦急地又看了五分钟,始终没有看见黄剑,也没有等到她回来。
她心里恐怖、担心得要死,却无法与他取得联系,因为黄剑下楼时,根本没带手机!
她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犹豫一会后,终于鼓起勇气,决定下楼去那家药店看一下。
因为距离太近,所以她懒得带上行李,只将钱包带在身上,换上高跟鞋后,便关上了客房。为了不自己吓着自己,她没有跑向电梯,而是快步走过去。
电梯的数字显示的是“1”。
她吁了口气,“镇定”地伸出手去,按下“下”键。
1――2――3…
电梯的数字开始无声地、缓慢地变化,好不容易才终于变成了“22”,电梯顿了一下,然后无声地打开了门。
她迟疑一下,才大起胆子走进了电梯。象跟人抢似的,飞快地按下了“1”键。
电梯门无声地关上。她一个人被关在恐怖的电梯里面,表面镇定、内心焦急地看着楼层数字一个一个地变化。
电梯四壁光可鉴人,其中左壁安有一面镜子。
她不敢看镜子,也不想看镜子,但她还是忍不住看了好几次镜子!
因为只有看镜子,她才能确定电梯里除了她外,没有别的东西。
终于,电梯到了1楼!走出电梯门,看到外面的总台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此时时间才21点过几分,大街上行人还很多,所以她胆子也大了许多。
那家药店就在宾馆左前面,距离宾馆大门还不到100米,因为害怕与黄剑当面错过,她不敢走得太快,一边向前走,一边不住地东张西望。
但她没有看见黄剑。
到了药店门前,她心里陡然一沉。
店里除了一个中年女营业员外,根本没有别人。
她强压住心里的不安,走进店去,问那女营业员:“请问一下,刚才有没有一个身穿米黄色甲克衣服的青年男人来这儿买药?”
中年女营业员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道:“你问的是那个肚子有点痛的年轻人吗?”
苏敏有些激动地道:“是!”
中年女营业员手指前面方向道:“他是来买过药,不过早已走了。”
苏敏心里一惊:“他怎么往相反方向走了?”忙道:“请问他说没有说自己要去哪儿?”
“没说,我们也不会问客人不相干的问题。”
苏敏皱眉望着玻璃墙外灯火通明、宽阔笔直的长街,暗忖:“他不会一个去找沈俊了吧?”道声谢后,她郁闷地走出店门,往前行去,直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后,方才停下脚步。
要不要去沈俊那儿找人?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正常逻辑分析,黄剑不可能不给自己打一声招呼,就一个人跑去找沈俊。何况刚才他们也没问沈俊住在哪个房间,并且他们又没有他的联系电话。
因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寻人,她只得又向路边一些小摊小贩打听,但一连问了十余人,却无人对黄剑有印象。
她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未觉奇怪。北京这么大,街上行人这么多,黄剑的长相又无特别之处,别人记不住也很正常。
她徘徊一阵后,最后只得怏怏返回。路上她还抱了幻想,希望黄剑已回客房,正在客房里等自己,但回去后才发现黄剑依然没有回店…
沈俊将两名保安打昏后,逃进了一条陌生的胡同里。
虽然自己流出的血是红色的,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还阳了。
“如果我没死的话,不可能轻而易举打倒两名身强力壮的保安吧?”
他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但也不是一个爱打架的人,从上初中开始,他就没有跟人打过架。他觉得自己如果不是因为变成鬼了的话,力气不会那样大。
但自己怎么突然不能隐身了呢?
他一边胡乱猜想,一边无意识地乱走,最后走到了一个公园门口。
这个公园是个收费公园,铁门关着,门房里有一个看门老头正坐在一把藤掎里看电视。沈俊心想今晚没地方睡觉,干脆混进去,找个清静地方将就一夜。如果自己还能隐身,倒不用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情况忽变,他身无分文,又不愿象一些流浪汉一样,在大街上幕天席地随地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