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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还没倒霉到家,他们很快便拦到了一辆出租车,高朋多将叶娉抱到后面的位置上后,自己正要也坐进去,高学琴道:“我来照顾她!你坐前面。”
高朋多听姑妈说话已带哭音,更觉不安,坐上副驾驭位置上后,对司机说了一句“去中心医院”后,便摸出手机给父亲高保国打电话。
高学琴也正手忙脚乱地拨打电话,她也在给高保国打电话。高朋多连拨几遍都占线,正焦急,忽听高学琴说道:“你爸爸手机打不通!不在服务区,他到哪儿去了?”
高朋多这才知道两人电话“撞车”了,慌乱道:“不在服务区?”又拨了一次父亲的手机号码,果然,电话里提示该手机不在服务区内,暂时无法接通。
他又怒又急,忙又给妈妈打电话。
拨通了家里的座机后,焦急地等了一分多钟,妈妈才终于接了电话。
“你们两个在搞啥子明堂!?电话这么难打!”
“你…出了什么事吗?”
“爸爸去哪儿了?怎么手机打不通?!”
“你爸爸去X县了,说是要去找一个人,他走得急,我也不太清楚他到底要去找谁!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早不走迟不走,偏偏出事了才走!叶娉…叶娉她昏迷了!你赶快坐车到中心医院!我和姑妈正在出租车上!…好了好了,现在多问什么!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你快出门!对了,你最好多带一些钱,我们走得急,身上都没多少钱!”
不等妈妈再问,便挂了电话。
司机很理解他们的心情,默默地加快了车速,五分钟后,叶娉便被送进了中心医院急救室。
高朋多高学琴两人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子里,都急得六神无主。
“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昏迷了?”高学琴带着哭腔问高朋多。
“我也不明白妹妹怎么了!我在上网,她在客厅做作业,什么时候昏迷的,我也不清楚!”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叶娉早上出门时,不是说要去找袁小惠吗?对了,叶娉的小灵通在哪儿?我想查一下袁小惠的电话号码,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高朋多慌忙道:“她没去找袁小惠,早上是我给她打的电话,把她约出去的。”
“是你?!你找你妹妹有什么事情?”
“我们…我们…”忽然,他似乎明白到什么,见姑妈问个不停,他心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姑妈你别问,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站起来,走到几步远处,紧张地回想刚才离开那座凶宅时的情景。
他想起那个老婆婆关铁门时,叶娉象个木偶一样,呆呆地站在铁门外的样子,自己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直到自己拍了她的肩头后,她才惊回神来。
“天,难道梅芳华也看出那老婆婆知道一些重要秘密,不甘心离开,所以暂时离开了妹妹的身体?!”
他又回想了一会刚才两人回家途中的情形,想到叶娉总是走神的样子,越觉她的样子象是“魂不附体”!
心念及此,更无怀疑,说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姑妈,妹妹根本没有得病,只是因为…因为魂不附体,才昏迷的!我们马上带她走,我知道怎么找回她的魂!”
“你在胡说什么?你…你…!”高学琴见他说话奇怪,又惊又疑,心道:“天,这孩子不会吓傻了吧?!”
高朋多知道一时半会说不明白,心想时间紧急,要是梅芳华找不到叶娉,又因为自己是鬼,无法见光,便干脆附到别人身上去了的话,那妹妹弄不好真会变成一个植物人!
想到叶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他惊恐不已,哪里还顾得上解释,猛地冲向急救室,要硬闯进去!
但门上了锁,他进不去,他又急又气,用力猛撞大门。
一个护士跑过来开了门,惊疑地问道:“病人正在抢救,你着急有什么用?安静一点,我们的专家正在赶来的路途中!”
“我妹妹没有病!我要带她离开!”他粗鲁地推开护士,要硬闯进去。
几个医生都吃了一惊,跑过来合力阻拦他,叫他安静下来,以免误事。高学琴只道侄儿脑子吓出了毛病,又气又急,哭得满脸是泪,怕他误了女儿,也帮着医生们劝阻高朋多。
高朋多无法突破,叹息一声,回到长椅里。医生们见状忙又关上门。
“孩子,你没什么事吧?”高学琴坐过来,不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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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上把你妹妹叫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我只是听妈妈说,妹妹捡到了三万多元钱,觉得很惊奇,所以将她叫出来问一下。我们…说完事后,在外面逛了一会,就回你们家了,然后我在上网,妹妹在做作业,然后就发现她不知何时昏迷了!”
说话间,高朋多的妈妈贾春泥来了,高朋多趁着妈妈向高学琴寻问情况的机会,坐到一边默想心事。
他心里很矛盾,一方面想带叶娉去那个院子寻找梅芳华,一方面又想通过医院彻底治好妹妹的病,如果梅芳华确已附身到别人身上,倒正好摆脱鬼上身的可怕命运。
半个小时后,医院所请的外援专家到了。三人坐立不安地在门外长廊里等了三个多小时,急救室的门才开了。
三人立即抢上前去寻问叶娉的情况。
主治医师扶了一下眼镜,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病人的左脑受了伤,我们这儿医治条件有限,所以你们最好转院治疗,时间很紧急,你们不要多犹豫,至少马上准备10万元钱…”
“要这么多?!我…短时间上哪儿去借!?”高学琴着急地说道。
“你女儿的左脑受到了很重的伤,弄不好有…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你们现在不要心疼钱,赶紧去准备钱,并办理转院手续。”
高朋多这时已冷静了一些,拉过主治医师,走到一边低声问道:“请你说实话,我妹妹会不会变成植物人?”
主治医师垂下眼睑,含糊道:“现在还不能肯定,但你们既然已有心理准备,我也不隐瞒,不排除有脑死亡的可能性。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高朋多重重吐了口气,心想:“还不如鬼上身。这虽然无异于饮鸠止渴,但总比变成植物人要好。”但随又想道:“可是,我们如按约定,帮梅芳华了了她的遗愿,到时她离开叶娉的身体后,叶娉会不会还是难逃变成植物人的厄运?”
主治医师见他不说话,叹息一声,默默离去。
高朋多一时打不定主意,心想此事责任重大,还是让姑妈决定为好。于是将姑妈和妈妈叫到走道尽头无人处,将叶娉的秘密和自己的猜测和盘说出。
高学琴听得神色数变,虽然觉得事情太过离奇和恐怖,但对照起近来女儿身上的变化,觉得他应该所言非虚。想了想,反问他们该如何是好。
高朋多道:“时间紧急,我的意见是马上找回梅芳华!先让妹妹醒来再说,至于今后该怎么办,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高学琴担心地问道:“你能肯定梅芳华还在那个院子里吗?”
“应该在。她是鬼魂,可能白天无法乱跑,我们马上赶去,或许还来得及。要是耽搁太久,她真的附身到别人身上去了,妹妹就麻烦大了!”
高学琴本是无主意的人,听了他的话,也担心女儿不会醒来,忙道:“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和你妈妈留下来办理出院手续,你马上背你妹妹去找回梅芳华!”
高朋多答应一声,跑进急救室,也懒得跟医生们解释,背起昏迷的妹妹就跑。乘电梯下楼后,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龙华街。
高梁接到母亲的打来的电话后,立即向厂里请了假,然后开着自己的摩托车回了家。
“妈,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两个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梁,妈今天遇邪了!”
高梁微微一惊,没有说话。
听完老母亲所讲事情经过后,他心里又惊又疑,那两个学生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以租房为名,跑到自己家里来调查他二十年前的一些往事。
对于母亲所讲的与阴人对话的事情,他则半信半疑。为了证明母亲到底是不是因为产生了幻觉,而胡说八道,他特意走进对面屋里,向那家租户寻问。那个农村妇女证实确有两个象是学生的男女来看过房子,并在他家里坐了一会,至于他们跟他母亲到底谈了些什么,她不知道。
高梁听了这个农村妇女的话后,方知确有其事。他不安地回到屋里,向母亲详细了解了事情经过后,方才发现对方并非是在调查自己,而似乎是在调查另外的人和事。
他长吐口气,又走进母亲的卧室里去看。虽然已经证明母亲并未胡说八道,但对于屋里有阴人的事,他还是不大相信。
而且,他也发现母亲讲的“故事”中有一个重大漏洞:
听母亲讲,那个阴人对那个“女娃儿”的表哥很感兴趣,似乎那个“表哥”与她们调查的什么事情有关系,但她却没有向他的母亲寻问这个“女娃儿”叫什么名字,这未免有点不合逻辑。
他正疑心母亲是否产生了幻听,忽然,他发现一件怪事,神色立即变了。
就在母亲卧室门左侧的墙壁上,有三个颇有些年月的老式相框,相框里面夹的都是一些过去的黑白相片。其中中间那个相框里,本来夹有一张妹妹初中毕业时跟几个同学的合影,但现在那张相片却不见了!
原来放相片的地方,只留下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痕迹。
他呆了一下,忙在旁边的两个相框里寻找,结果没发现那张相片。
“妈,这上面不是有一张高雅和她的几个初中同学的合影吗,怎么相片不见了?是高雅取走了吗?”
老婆婆吃了一惊,“什么相片?高雅好长时间都没来过了,几时来取过相片?”一边说话,一边走到相框前抬起头往上看。
“就是这个位置,你想不起来了吗?是高雅和她的几个初中同学的合影。”
“是呀,怎么相片不见了?你们没有动过相片吧?”老婆婆反问道。
高梁觉得跟老母亲说不清楚,于是走到外面客厅里,拿起座机电话给妹妹高雅打电话。
虽然自己有手机,但只要有免费的座机可用,他总是会使用座机。
他在公司里已经习惯了,在家里也改不过来。
电话通后,他也不虚情假意地问候好久不见的妹妹近来过得怎样,便直奔主题,问她是否回母亲家里取走了那张相片。
“没有呀,我好长时间没回去了,再说那张相片我家里还有一张,哪会专门跑回妈那儿去取那张旧相片!”
“你确信没有取走那张相片吗?”
“是呀,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突然想起问这张相片?”
“哦…没什么,可能是妈自己什么时候弄丢了。好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挂了。”
挂断电话后,他又问母亲:“刚才那两个学生没有进你的卧室偷东西吧?”
“没有。”
高梁长吁口气,心道:“怪事,难道家里真的有鬼!”
可是,鬼偷走那张相片干什么呢?
他坐在沙发里发呆一会,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又拿起话筒,同时按下座机的重拨键。
高雅很快接了电话,“喂,刚才怎么挂得那样快!人家话都没说完。”
他干咳一声,问道:“我想问你一下,你们那张相片里的几个同学,都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干什么?”
“你怎么这么关心那张旧相片?”
他犹豫一下,终于说出母亲所讲怪事。
电话那边的高雅也惊呆了,兄妹俩沉默好半天后,高雅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难道那两个学生在调查楚方舟?”
“楚方舟?是那张照片里的一个同学吗?”
“是。你忘了吗,楚方舟跟当年…勾引你的那个贱人好象有点亲戚关系!那个贱人就是她带到我们这儿来租房子的。”
高梁哦了一声,脑子象被电击了一样,一些尘封的往事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个贱人”名叫祝莉,是从贵州来这儿打工的,当年她来租房子时,高梁刚高中毕业,家里的大小事情还轮不到他做主,所以祝莉来租房子时,并没有经过他,祝莉搬进来几天后,他才发现原来妹妹的房子已经租了出去。
他想起自己确实听妈妈说过一次,那个祝莉跟妹妹高雅的一个初中同学有点亲戚关系,但因为只是随口问问,所以并没放在心上。
“难道他们调查的事情真的与祝莉的亲戚楚方舟有关?”他挂断电话后,又想了好久,但除了楚方舟跟那个祝莉有点关系外,照片上的其他人似乎都跟这些事没有联系。
虽然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也不清楚那两个学生的真实目的,但他还是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决定去妹妹家一趟,安慰了母亲几句后,便匆匆离去了。
17:15分,高朋多乘出租车到了龙华街。他背着叶娉,跟着那条青石板小路,一路小跑向凶宅。虽然他有一米八的个子,而叶娉体重只有51公斤,比较轻盈,但背着一个人爬坡上坎,还是颇有些吃力,到了凶宅门前时,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铁门关着,他心里焦急,哪里还顾得礼貌,粗鲁地用手猛拍大门,同时大声叫喊“开门,有人没有?”但拍了好半天,也不见一个人来开门。他又气又急,又大声叫喊梅芳华的名字。
仍没有一点回应。
他没辙了,只好放下叶娉,扶她在门前的石阶上坐下来,自己也坐下来休息。一边喘息,一边惶乱地想道:“天,难道梅芳华真的附身到别人身上去了?”
坐了好一会,才终于有一个租户回家来了,那人刚用钥匙开了铁门,高朋多便背起叶娉闯入院子里。
他妈的!原来楼上有两家人在屋!聋子吗?老子拍了半天门,都不来开!
他心里一边咒骂着,一边跑到老婆婆的门前去拍门。
“人不在家,刚才出去了。”
住在二楼上的一个女租客说道。
“她去哪儿了?知道吗?”
“不清楚。”
高朋多于是又叫喊梅芳华的名字,甚至还走到一楼转角处那间凶屋外面去看。
那几家租户虽然没见过他,但也没问他是干什么的,只是好奇地看着人事不知的叶娉。
“她是你什么人?得了什么病吗?”
“是,她是我的妹妹,得了急病,我…我没钱,来找一个租住在这儿的熟人借钱。”
那几家租户叹息几声,又提了几个问题。
高朋多心里着急,懒得多睬,故意装成没听见,只是大声呼叫梅芳华的名字。
叫了半天,不见反应,也不见妹妹醒来,正犹豫是否先背叶娉回去,忽又想道:“叶娉说过,梅芳华可能忘记自己是谁了,那次叶娉在心里跟她说话时,问她是不是梅芳华,她也不答应。”于是又改口呼唤妹妹的名字:“叶娉!叶娉!”只盼梅芳华听到叶娉的名字后,又回到她身上。
但还是没有效果。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手机响了。他一只手扶住背上的叶娉,一只手摸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姑妈打来的。
“喂!”
“朋多,你现在哪儿?你妹妹醒过来没有?”
“还…没有。那老婆婆出去了…”
“哦!那你背妹妹回家吧。”高学琴小声说道。
“什么?”他吃了一惊。
“…她可能自己回来了。”
“什么?梅芳华已经回去了?!”大白天鬼也能乱跑?
“你先背妹妹回家吧。”高学琴战战噤噤地小声说道。
高朋多听出姑妈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再多问。挂了电话,背着叶娉离开了这座凶宅。
第九章 双管齐下
高朋多背着叶娉急急忙忙地赶回纸厂家属院,在大门口遇见了正在等候他们的高学琴和贾春泥两人。
这时已经是晚上19:36分,平日这个时间,高学琴都已吃过晚饭在洗碗了,今天她却还没回家,还坐在自己的摊子边。因为她们不敢回家。
刚才高朋多背着叶娉离开医院后,高学琴与贾春泥一起去办理出院手续。她中午因走得太仓促,没来得及回家里取钱,身上只有一百二十元钱,本来高朋多打电话给他妈妈,让妈妈多带一点钱去医院,但贾春泥接电话时刚从外面打牌回家,输了三百多元钱,身上的现金也只剩百多元!
如果丈夫高保国在家,倒可以跟他要,高保国不在家,她只能去银行取款,她嫌麻烦,便只带了这点钱去了医院。心想要是不够,到时自己在医院帮忙照顾一会叶娉,让高学琴自己回家去取钱。
结果自然不够,两人的钱加起来还差四百多元钱。
高学琴虽然心里有点不悦,却也不好表露在脸上,只得将贾春泥留在医院里当人质,自己打的回家取钱。
她当时心情很焦急,只想快些结了医院的帐,然后去找高朋多和女儿,所以也没多想,就直接回了家里。
刚到家门口,她便听见屋里传出电视的声音。她吃了一惊,以为是高朋多和叶娉上午开的电视,因为走得太急,忘了关电视,也没多想,便取出钥匙开了房门。
门开后,她便愣住了,电视根本没开。
屋里也没有人。
连接阳台的门和窗都跟自己早上出门时一样,关得好好的。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浑暗。甚至有一种阴森的感觉。
要不是看见玻璃餐桌上面放着女儿的书包和作业本子的话,她一定会以为家里一直没人回来过。
明明自己听见屋里有电视的声音,为何门一打开,电视就关了?
他呆了一下,随即产生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猜想:屋子里有鬼!刚才是鬼在看电视!
那个鬼是谁?不问可知。
虽然她刚才还在担心梅芳华的鬼魂乱跑不见了,害得自己的女儿再也不能醒来,变成一个可怕的植物人,但现在发现梅芳华就在自己家里时,她却吓得脸无人色!
虽然梅芳华可能不会害自己,但她又哪里敢孤身一人,走进屋里去取钱?
她吓得全身打战,想要逃出门去,却因恐惧太甚,两腿发软,跌倒在地上!
屋子里静悄悄的,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感应到了什么,她觉得有一双眼睛在静静地看着自己!
她吓得全身发抖,想要爬起来逃出门去,偏偏全身抖得不行,无法站起来。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饮水机里的水忽然咕咚咕咚地响了几声,就象有人在接水一样。
这本来是很自然的现象,有时她不接水时,也会听见饮水机里的水忽然咕咚咕咚地响几声。她自然不会奇怪,不会以为是饮水机在闹鬼,但此时情景有异,听到这个声音,更增恐怖!
她正吓得不行,忽然,她感到自己站了起来,就象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扶她一样!
她惊呆了,大脑都停顿了下来,象个呆子一样,根本没有思想。直到听见门锁轻响一声,她才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大门外。
而大门已经关上了。
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丁点声音。
她呆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心想:“难道是鬼扶我出门的?!”虽然鬼不但没害自己,反扶起了自己,她还是恐惧不已,扶着楼梯扶手,哆嗦着逃下楼去。
到了楼下,看见了人,她才惊魂略定,想到刚才梅芳华竟然扶自己起来,并扶自己出了门,她又是恐怖,又是惊奇,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虽然贾春泥还在医院等她送钱去,但她哪有胆子再回家里?她跑到大门口,谎称自己的钥匙丢在屋里了,进不了门,向邻摊的几个熟人合借了五百元钱,回医院缴了欠费,然后与嫂嫂贾春泥一起,坐车回到纸厂家属院。
因为知道梅芳华已经“回家”,所以她也不去找高朋多了,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叫他背叶娉回家。
这时天已黑透,几个相邻的摊子都已收拾东西走人了。她虽然有贾春泥陪着,但贾春泥听了她的恐怖故事后,也吓得不敢陪她回家。两人只得坐在摊子边,等高朋多和叶娉回来。
在等人的时间里,她们又给高保国打了电话。电话打通后,贾春泥问丈夫去X县做什么,高保国开始还支支唔唔,撒谎说是生意上的事情,被贾春泥戳穿了谎言后,只得承认自己的真来目的,原来他听别人说X县有一个很神通广大的观花婆,最会辟邪,因此专门坐车到X县寻求高人相助。
贾春泥听后,叫丈夫不要再找什么高人,马上回来,开始高保国还固执已见,但听说了叶娉昏迷的事情以及高朋多讲的那些秘密后,方才答应暂时不去找那位观花婆,等回来后再视情况而定。
高朋多问高学琴道:“姑妈,你怎么知道她回来了?”
高学琴见他累得满身是汗,赶紧站起来,帮他扶住叶娉,小声说道:“先回屋去,过会再说。”有高朋多在,她胆子顿时大了许多,何况女儿尚未醒来,就算没有男人帮忙,为了女儿,她也会大起胆子再回屋里去的!
高朋多不再说话,忙又背着叶娉向姑妈家小跑。
他身体素质虽好,但背着叶娉跑来跑去,也累得汗流浃背,两腿酸软了,幸好高学琴和贾春泥抢上前来帮忙托住叶娉的身体,为他分担了一些压力,他们带着叶娉,半跑半走地到了家门口后,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屋里寂然无声。
高学琴神色紧张地听了几秒钟后,才取出钥匙,开了房门。
贾春泥见屋里黑咕隆咚的,心里害怕,忙按下进门处的电灯开关。
屋子里顿时一片光明。
高朋多看见连接阳台的门和窗都关着,微微一惊,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上午跟叶娉进屋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过去开了门和窗帘。
“姑妈,门和窗帘是你关上的吗?”
“我早上出门时关上的,后来没动过。”
两人说话都轻言轻语,似乎生怕自己的话被鬼魂听见。
高朋多心里已明白了几分,他自我壮胆地大声干咳了几声后,也顾不上脱鞋,就背着叶娉走进屋去。
高学琴见他要把妹妹放到沙发上,忽想到什么,小声说道:“背到她自己的床上去。”
高朋多愣了一下,猜出她的意思――姑妈担心梅芳华不喜欢屋里的灯光,不到客厅来,所以要他把妹妹放到她屋里床上。
他犹豫一下,大起胆子进了叶娉屋里,也不开灯,就把叶娉放到了她的床上,然后快步逃出屋子,回到明亮的客厅中。
贾春泥感到很压抑,走过去将门和窗帘都打开了。
一股凉风吹进屋来,屋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三人无言地在客厅沙发里坐了小会,见屋里始终没有动静,心里都很不安。高朋多朝妹妹的房间偷瞟了一眼,小声说道:“我们到门外站一会吧。”
高学琴贾春泥也觉得回避一下好,于是三人走出屋去。
但到底不放心,不敢离得太远,到了三楼和二楼的转拐处后,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姑妈,你怎么发现她回来了?”高朋多问道。
高学琴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房门,说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了!”将自己的奇遇又讲了一遍。
高朋多想到刚才姑妈孤身遇鬼的情景,额上沁出冷汗。贾春泥虽然已经听过一次,但仍觉恐怖,浑身发颤。
三人又默站了一会,终于听见屋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响声,听上去象是床铺翻动而发出的声响。三人正不知该进该退,又听见屋里传来叶娉的声音:“妈妈!”
高学琴全身一震,刹那间,她感觉有些混乱,分不出究竟是女儿在呼唤自己,还是鬼在呼唤自己。
贾春泥高朋多也有同样感觉。三人象呆子一样,面面相觑,都不做声。
“妈妈,妈妈!”叶娉又唤了两声,听她声音,好似刚从梦中醒来一样。
高学琴这时已经回过神来,听见昏迷了近九个小时的女儿终于出声呼唤自己,心里激动不已,差点落下泪来,忘了恐惧,冲进女儿屋里,一边开灯一边答应道:“妈在这儿!妈在这儿!”
贾春泥高朋多母子也跟着冲了进去。
叶娉已经坐了起来,看见舅妈和表哥也在,吃了一惊。“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看了看屋顶的电灯,又问:“现在是晚上吗?我什么时候睡觉的?”
三人见她一副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心里又是恐惧又是心痛,高朋多苦笑道:“我们刚来,姑妈说你在睡觉,所以没打搅你。”又故意埋怨:“为了你睡觉,害得我电视也不敢看,电脑也不敢开,真是的,你是猪吗?一个午觉,从中午12点睡到晚上8点钟!”
叶娉道:“呸,你才是猪!”又问妈妈:“我真的睡了那么久?”
高学琴强颜欢笑道:“是呀,你忘记了吗,上午你跟朋多回家后,他在上网,你在客厅做作业,结果你作业没做完就睡着了!朋多把你扶到床上后,就回去了。”
叶娉哦了一声,这才回想起上午的事情,呆了一下,忽道:“唉呀,我的数学作业还没做完!刚才我突然头晕,可能吃了药才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高朋多正想顺着她的话编几句谎话,忽然神色一变,眼睛定在了一样东西上面。
叶娉见表哥神色奇怪,也转过眼去看,顿时一惊。
在叶娉的书桌上面放着一张老照片。
高学琴贾春泥也看见了那张相片,神色也有些吃惊,虽然还未细看,但直觉那张相片不是家人的相片。甚至也不是叶娉的东西。
叶娉呆了一下,才伸出手去,拿过那张相片看。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里面一共有八名女生,从她们青涩的外表和衣着打扮看,似乎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