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骏眼前一亮,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说:“你小子不错啊,这个办法虽然有些俗,不过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一定还是蔡可薇的朋友,你现在就去查一查蔡可微有几个朋友,但是千万记住,不可泄漏机密。”
“头儿,我已经查过了,与蔡可微接触密切的人很少,只剩下两个了,一个是与她同住一个宿舍的张蕊蕊,另一个是陈大伟。”
“好,你现在就去安排人手,但是千万不要走漏风声。”
赵棋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下午,雨停了。
张蕊蕊只有一节选修课,这是她出院后的第一节 课,也是听的最不专心的一节课,她甚至没有做笔记,双眼呆滞地盯着讲台上的老师,心却早就飞出了课堂。她忽然想起了蔡可微,蔡可微现在还好吗?她奶奶不会出事吧?
自从与蔡可微相识后,她就认定这是自己一生的朋友,必须要珍惜这份友情。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但是,真正的朋友却很少,蔡可微作为一名都市女孩儿不但没有嫌弃她出身低微,反而对她非常关心,最让她感动的是那天夜里脚踝扭伤了,蔡可微亲自为她涂抹药水,但现在,她的好朋友遭遇了太多的苦难,自己却不能替她分担。
下课的铃声响了。
张蕊蕊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思绪回到了现实中,不知为什么,今年的天气很特别,要么是连续的阴雨天气,要么就是闷热难耐的高温。她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教室内已空无一人,她收拾好书本,麻木地走出了教学楼。
是回到教学楼的自习室看书?还是回宿舍休息?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情看书,还是回宿舍休息吧!她忽然想起了那天夜里遭遇的恐怖黑影,犹豫不决中,她停下了脚步,站在校园的广场上。
一阵凉爽的风吹来,她前额的发丝飘了起来,遮住了眼睛,她轻轻地用手拨开,注视着校园内来来往往的人群,人群中时而发出欢声笑语,时而传来高谈阔论,张蕊蕊很羡慕他们,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孤独呢?她忽然明白了,以往每次上课时都有蔡可微相伴,而如今自己形单影只,要是可薇姐在就好了,就可以结伴而行,那样就不会感到孤单了。
忽然,张蕊蕊发现远处的人群中似乎有一双神秘而诡异的眼睛正在盯着她,那双眼睛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的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鼓起勇气,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当她走到人群附近的时候,那双诡异的眼睛却消失了。
刚才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
正在这时,张蕊蕊的手机响了。
是蔡可微的号码,张蕊蕊所有的阴霾和疑虑顿时一扫而空,兴奋地接通了电话。
“可薇姐,你回来了吗?”
“我……我在寝室,你在哪里?”
张蕊蕊感觉她的语气有些不对,似乎,蔡可微又遇到了悲痛的事情,她安慰说:“可薇姐,我马上就回去了,你等我。”
张蕊蕊挂断了电话,快步向10号公寓跑去。
当张蕊蕊跑到生活区时,身后传来一个男音,似乎是在召唤她的名字,张蕊蕊停下脚步。
陈大伟走了过来,关心地问:“蕊蕊,出什么事了?”
张蕊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没什么,可薇姐回来了,她在寝室等我。”
“哦,我还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呢,看把你急的。”
“好了,不跟你说了,可薇姐还在等我。”张蕊蕊没等他说话,急匆匆地跑向了10号公寓。
很快,张蕊蕊跑到了自己的宿舍门前,她犹豫了,几天前,就是在这个宿舍发生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噩梦,那个恐怖的黑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黑影究竟是谁?是传说中飘荡在613宿舍的鬼魂吗?
她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随即想到,幸好可薇姐回来了,不然,真不知道今夜该如何入眠,她的脸颊挂上了一丝笑容,轻轻地推开了门。
房间内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但是窗却是开着的,蔡可微的床上堆了几件脏衣服,看得出来她确实回来过,但是,她现在去哪里了呢?
自从蔡可微走后,张蕊蕊一直住院,她也很久没有回到宿舍住了,她小心地观察着宿舍的每一个角落,狭小的空间内一切都和几天前一样,但是,她却感觉似乎少了点什么。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迅速转过头,看到了那张熟悉而白皙的面容:“可薇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她一边说,一边抓住了蔡可微的手,眼睛在蔡可微的身上仔细地打量着。
“蕊蕊,我也很想你。”
“可薇姐,奶奶的身体怎么样了?没有大碍吧?”
“奶奶……她已经去世了。”蔡可微的眼圈有些湿润,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沿着她那美丽的脸颊缓缓滑落。
“对不起,我不知道……”
蔡可薇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没关系,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还要学习,还要生活,不能永远活在悲痛之中,奶奶也不希望我这样。”
“嗯。”张蕊蕊点点头,蔡可微的话让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不过……”蔡可微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停下了。
“怎么了?”张蕊蕊惊讶地盯着她。
这时走廊内传来了几个女孩儿的嬉笑声,她们走过613宿舍时向里望了望,眼神中充满了神秘,她们似乎很恐惧这个寝室,迅速地从门前走过,只有高跟鞋的声音还回荡在走廊中。
蔡可微将门锁紧,拉着张蕊蕊坐到椅子上,然后神秘地说:“蕊蕊,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陈大伟。”
“嗯。”张蕊蕊用力地点点头,她发现蔡可微的眼神中似乎藏着巨大的秘密,而自己即将知晓这个秘密。“可薇姐,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最近,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不,确切地说是有某种神秘的东西在监视我,好像知道我的一举一动。”
“东西……什么东西?”张蕊蕊的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蔡可微缓缓地站起身,从衣袋里拿出了首饰盒。
漂亮的首饰盒散发出耀眼的绿色光芒,瞬间,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里。
张蕊蕊睁大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首饰盒:“这不是你的传家宝吗?它……它怎么可能监视你?”她没想到蔡可微口中所说的“东西”竟会是如此珍贵的首饰盒。
“我也曾经认为它不可能监视我,它只是一块珍贵的玉石,但是,我最近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蔡可微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首饰盒,叹了一口气,说:“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离我而去,你不觉得它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吗?”
“可薇姐,也许你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
“不,我是理智的分析,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
张蕊蕊想了一会儿,恐惧地说:“它被诅咒了。”
“对,可是我认为并没有这么简单,诅咒的背后还应该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我并不知道。”
“秘密会不会藏在盒子里?”
“首饰盒不能打开,也没有人能打开它。”
“为什么不能打开?”
“这是奶奶临终前的嘱托,好像是因为什么幽灵。”
“会不会也和诅咒有关?”
“也许吧!但是,最近我感觉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一个人的掌控中,那个人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隐私。”
张蕊蕊心跳开始加快,惊恐地盯着她:“哪个人?”
“不知道,也许这个人我根本就没见过,也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某种神秘的东西。”
“神秘的东西?”
“我猜想,首饰盒上的玉石并不属于地球,而是来自宇宙的一颗陨石,也许它是有生命的。”
“可是,它只是一块石头呀!怎么会有生命呢?”
“也许它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会操控人的意识。”
张蕊蕊恐惧地盯着她手中的玉石看了很久,并没有看出它有什么奇异之处,只是它发出的光有些特别。
“蕊蕊,你为什么把画摘下来了?”蔡可微奇怪地盯着她,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墙。
张蕊蕊沿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画确实不见了,难怪我刚才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是画被摘下来了。可是,我并没有摘呀!那会是谁摘的呢?
蔡可微发现她眼神呆滞地盯着墙面,于是,关心地问:“蕊蕊,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在想画怎么没了?是谁摘下去的呢?”
“蕊蕊,不是你摘的吗?”
张蕊蕊狠狠地说:“该死的画,我确实想过将它摘下来,但是没想到有人先我一步摘走了。”
蔡可微发现张蕊蕊的情绪有些不对,疑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可薇姐,你走后的那天晚上我们宿舍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张蕊蕊身体颤抖着,脸上布满了恐惧的表情。
蔡可薇也有些紧张,恐惧地问:“黑影?什么样子的黑影?”
张蕊蕊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她努力控制着恐惧的情绪说:“它……它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头发披散着,像个女鬼,那张脸……很像画中的那个女孩儿。”
“画中的女孩儿?”
“嗯,像极了,只是画中的女孩儿很漂亮,而它却很恐怖。”
“蕊蕊,别胡思乱想了,也许只是你的幻觉而已。”
“可薇姐,我真的好怕。”张蕊蕊一边说,一边抓紧了蔡可微的手。
蔡可微安慰了她几句,但也忍不住想着,难道,这个宿舍真的有幽灵?
十分钟后,张蕊蕊渐渐从恐怖的回忆中回过神,她放开了紧握着蔡可微的双手,表情有些尴尬:“可薇姐,我是不是特胆小?”
“都一样,谁让我们是女孩儿呢?”
“不,我感觉你的胆量就比我大。”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走后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张蕊蕊今天刚刚出院,并不知道李教授已经遇到不测:“没听说什么事儿,只是……”
蔡可微紧张地盯着她,急切地问:“只是什么?”
“你走后,校园内就在流传着一个谣言。”
“谣言?什么谣言?”
“说你被诅咒了,后来王院长在学校颁布了一个禁令,谣言就消失了。”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张蕊蕊想了想,摇摇头说:“应该没有了吧!”
蔡可微收起了首饰盒,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
第十一章 另一个真相
理工大学a教学楼302教室,这节是法律课,学生都坐满了,唯独老师没有来。
蔡可微与以往一样,仍然坐在教室的第一排。
她看了看表,已经上课二十分钟了,可是李易思教授却迟迟没有到来,难道,李教授遇到了不测?不会,李教授只是我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凶手只会杀害跟我亲近的朋友,怎么可能杀害他呢?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李教授对自己很好,凶手会不会误以为李教授是我的好朋友吧!
想到这里,蔡可微的脸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开始担心李教授的安危,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李教授能平安无事。
在蔡可微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甚至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凶手为什么会如此凶残地杀害我身边的朋友呢?
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孩儿满头大汗地冲进教室,气喘吁吁地说:“大家……大家散了吧,这节课不上了,李教授出事了。”
蔡可微听到男孩儿的话,脸上立刻被恐惧笼罩,李教授虽然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李教授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平日里对她十分关爱,蔡可微非常尊敬他,听到李教授出事了,就像一把尖刀深深地插入了蔡可微那颗脆弱的心。
张蕊蕊注意到蔡可微的脸上的变化,立刻安慰蔡可微说:“也许李教授只是出了一点小事,你别想太多。”
蔡可微想仔细询问刚才的那个男孩儿,可是他已经匆忙地离开了教室。
蔡可微看到很多同学开始收拾书包,离开教室,于是,她也开始收拾书包,无精打采地离开了教室。
在回宿舍的路上,蔡可微感觉很多人在身后议论自己,她感觉很伤心、很痛苦。
三个月前,在一场空难中失去父母,变成了孤儿,对她的打击已经很沉重,当她在最痛苦的时候认识了张思旗,是张思旗那颗纯真的心打动了她,爱情的滋润让蔡可微逐渐从失去父母的痛苦中走出来,可就在这时,张思旗被人杀害了,当蔡可微重新振作,回到校园时,她最好的朋友董雪欣却离奇地死去。
正在蔡可微痛苦地回忆时,她的电话响了,蔡可微看了看号码,是王院长打来的。
王傅宏正坐在办公室,他想法设法接近蔡可薇,目的只有一个,希望能在蔡可微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王傅宏是个好色之徒,他有个计划,如果这个计划实施成功,他不但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还有可能抱得美人归,这岂不是一箭双雕。
王傅宏打算今天就开始实施他的计划,于是,他拨通了蔡可微的电话。
“你好,请问是蔡可微同学吗?我是王院长。”
电话远端传来蔡可微甜美却忧伤的声音:“王院长?您好,有什么事吗?”
王傅宏定定神,和蔼地说:“蔡可微同学,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现在?”
“对,就是现在,我找你有急事。”
张蕊蕊告诉她,王院长帮助她制止了自己被诅咒的谣言,这种平白无故的好,令蔡可微很不自在,甚至有些无法接受。她感觉王院长似乎有某种企图,但究竟是什么企图她却说不清楚,不过,若是没有王院长的帮助,现在那些谣言还在漫天飞舞。
十分钟后,蔡可微到了王傅宏的办公室。
蔡可微仔细打量着坐在皮椅上的王傅宏,他五官端正,但由于年纪大了,脸上的肌肉已经松散,眼睛虽然很大,但却没有一点神采,他脸上挂着微笑,看起来很和蔼,但这和蔼的笑容下仿佛隐藏着某种阴暗的东西。
王傅宏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然后色迷迷地盯着蔡可薇看了一会儿,王傅宏发现她满脸愁容,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蔡可微有些讨厌王院长的眼神,但他毕竟帮助过自己,她坐到沙发上,勉强笑了笑说:“谢谢您帮我平息了谣言。”
王傅宏板了板脸,故作严肃地说:“作为院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王院长,您找我来有什么事?是不是李教授……”
王傅宏本来不想提这件事,但看到蔡可微很在意,于是,装作非常伤心的样子,悲痛地说:“哎!是呀,李教授昨晚在家中被杀害。”
蔡可薇惊讶地站起来,恐惧地说:“李教授被人杀害了?”
王傅宏安慰说:“蔡可微同学,我知道李易思是你的老师,但他只是你的老师而已,不要和前段时间的谣言联系起来,你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要相信科学。”
蔡可微听到李教授死亡的消息,内心非常悲痛,眼圈开始湿润,她清楚,李教授的死一定与她有关,他认为自己与他的前女友长的一模一样,对自己非常关心,在她最悲痛的时候,还去宿舍安慰她,想到这里,她的眼圈湿润了。
蔡可微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一个恐怖的想法在她心中产生:“我的所有想法和意识凶手都了如指掌,凶手仿佛就在自己的心中,随时会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凶手简直太可怕了,太残忍了。
王傅宏看到蔡可微悲痛的表情,也装出非常悲伤的样子,故作沉重地说:“希望公安机关尽快抓住这个穷凶极恶的人,还校园一片洁净的天空。”
王傅宏瞥了一眼蔡可微,继续说:“蔡可微同学,我听说你长的很像李教授十二年前死去的女友?”
蔡可微认为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她不清楚院长是从哪儿听到说,擦了擦眼角即将流下的泪珠,诧异地盯着王院长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王傅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淡淡地说:“听说而已。”
王傅宏挪了挪屁股,从椅子上站起来,取来一瓶矿泉水递给了蔡可微,眼睛紧紧地盯着蔡可微问:“你认识李教授的女朋友吗?”
蔡可微被他的问话弄蒙了,反问道:“李教授的女朋友已经死去十二年了,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王傅宏坐到椅子上,故作惊讶地说:“哦!我还以为你们有血缘关系呢,看来世界上的巧合很多嘛!”
蔡可微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沉默。
王傅宏不知道蔡可微是否说谎,但是为了不让蔡可微看出破绽,他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安慰蔡可微说:“千万不要为谣言伤脑筋,不要耽误功课,公安机关一定会捉住凶手的。”
蔡可微从沙发上站起来:“王院长,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王傅宏心里清楚,很难从蔡可微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看来还要另辟蹊径,他点点头说:“好的,你回去吧!”
望着蔡可微离去的背影,他脸上挂满了愁容。
密密的雨点驱散了f城的喧哗、嘈杂和沉闷,于是往日眼中狭窄的街骤时变得宽阔起来;轻灵的雨珠洗尽街心的浊尘,龌龊与猥杂,于是万物渐显明亮纯净的光泽,绿的更绿,红的更红,更好看,一把把七彩雨伞,宛如亭亭玉立的少女,点缀出满街的万般风情。
一辆黑色的轿车,在f城雨中的街道上缓缓前行。
王傅宏坐在高级轿车中,仔细地回忆着蔡可微刚才说的话,他觉得蔡可微似乎在对他说谎。他靠在车窗上仔细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拨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一分钟后,他挂断了电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轻松了许多,脸上挂满了得意的笑容。他心中非常清楚,这件事对他很重要,如果那个东西被暴光,自己二十多年的努力将会付之东流,不过,从今晚之后,他的一切烦恼都将随之而去。
掉转车头,汽车向另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黑色的轿车停在一个宽敞的停车场,王傅宏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手中捧着一束血红的玫瑰,笨拙地从车上走下来,进入了某高级公寓。
王傅宏站在电梯中,随着电梯的缓缓升起,他开始迫不及待地喜悦、兴奋,也许一段美妙的激情正等待着他。
几十秒后,电梯停了,王傅宏看了看,是16层,怎么会突然停了呢?也许有人要乘坐电梯,但是,当电梯的门打开时,门外却根本没有人。
王傅宏感觉很奇怪,无奈地摇摇头,重新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电梯继续缓缓上升。
王傅宏终于到了22层,他几乎是跑着来到一个门前,轻轻地在门上敲了几下,这时,屋内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谁呀?”
王傅宏压低声音,说:“我是王傅宏,陈雪娇,快开门。”
门“吱嘎”一声开了,王傅宏看到一个穿着暴露、性感的女人,他不顾一切冲进屋内,紧紧地抱住女人,色迷迷地说:“宝贝儿,你想我了吗?”
女人在王傅宏的脸上亲了一下,娇滴滴地说:“这几天你也不来看人家,都想死你了。”
王傅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胸部:“宝贝儿,我也想你了,我给你买了一束鲜花。”他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鲜花递到了女人的面前。
女人接过鲜花,脸上漏出谄媚的笑容。
王傅宏一把将女人抱起,放在床上……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传来“轰”的一声。
忽然,窗子开了,一阵阴冷的风吹进屋内。
王傅宏正趴在床上,冷风吹在身上极不舒服,他快速走到窗前,关上了窗,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发现门居然是开着的。
王傅宏诧异了,是谁打开的门?难道是被风吹开的?他隐约记得进屋的时候将门锁上了,怎么会开了呢?莫非……,他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不敢继续往下想,向门的方向走去。
王傅宏走到门前,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在驱使他,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门外看了看,长长的走廊内空无一人。
也许刚才太心急了,忘记锁门,门可能是被窗外的风吹开的,想到这里,他的心稍稍平稳了许多。这时,他发现床上的陈雪娇正惊讶地看着自己,他对陈雪娇笑了笑,走到床前说:“宝贝儿,你是不是刚才没有锁窗?”
“我也忘了。”陈雪娇从床上坐起来,诧异地看着他问:“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奇怪,疑神疑鬼的?”
王傅宏走到床边,坐在她的身边,故作平静地说:“可能是最近工作繁忙,压力比较大。”
陈雪娇搂住他,娇媚地说:“今晚你就别走了,在我这里过夜吧!”
王傅宏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指示11点15分。他脸上立刻出现了焦急的表情,今晚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关系重大,于是,他摇摇头坚定地说:“今晚我必须回去。”他一边说,一边抓起衣服,开始往身上套。
陈雪娇脸上浮现出失望的表情,酸酸地说:“你每次都匆匆地来,匆匆地走,你知道我的心多难受吗?”
王傅宏根本听不进去,他知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正等着他,如果这件事失败,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王傅宏从钱包里套出一张信用卡扔给了陈雪娇:“卡上有二十万元钱,你明天去换辆车。”
陈雪娇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甜甜的微笑,双手抱紧王傅宏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甜蜜地说:“王哥,你对我太好了。”
王傅宏没有心情与她调情,从床上站起来,焦急地说:“我现在必须走了,不然就耽误事了。”
陈雪娇将手臂从他的腰上移开,娇滴滴地说:“王哥,明天你一定还要来呀!”
王傅宏点点头,穿上鞋,匆忙地离开了陈雪娇的公寓。
王傅宏穿过走廊,走进电梯,此刻,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王傅宏按了1层的按钮,身体靠在电梯上,仰望着电梯的天花板。
忽然,电梯停下了,王傅宏很诧异,22层的高度,几秒就到了?王傅宏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电梯再次停在了16层。他走出电梯,站在走廊,向四周看了看,但是走廊空空的,根本没有人。
“为什么又停在16层呢?”他疑惑地摇摇头,一层阴影蓦然笼罩在他的心头:是谁在搞鬼?还是电梯出了问题?
当王傅宏转过身时,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因为,电梯已经悄悄地关上了。
王傅宏的心跳开始加速,一丝恐怖的气味渐渐向他逼近。
突然,走廊的灯闪了一下,全部熄灭了,瞬间,整个走廊一片漆黑。
王傅宏下意识地去模手机,他心里清楚,也许手机会给自己带来一丝光明。手伸进包里一摸,居然空空如也,手机不知去向。他心脏开始“怦怦”地狂跳,心想:今天怎么这样倒霉,看来我必须走楼梯了。
王傅宏对这个公寓很熟悉,楼梯就在左手边,他慢慢地摸索着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屏住呼吸,仔细地寻找脚步声的来源。
声音似乎是头顶传来,它穿透了坚固的钢筋混凝土,迅速在黑暗的走廊内蔓延,不断地钻入他的耳中,也许,它还会穿透人的内心世界,将人类的贪婪、欲望、自私全部窥探的一清二楚。
他的心几乎要蹦了出来,手也开始颤抖。
就在他恐惧到极点时,声音却消失了。
寂静,黑暗的走廊内死一般的寂静。
王傅宏的额头和手心开始渗出冷汗,听到了自己心脏在“怦怦”地狂跳,他不清楚刚才自己听到的声音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幻觉?但此刻,他感觉身边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眼神流露出仇恨、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