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那个男人就是面具杀手,他开始敲诈,等等,为什么要敲诈,这个人可能很有钱吗?麦瓦老板敲诈多少钱呢?
水尸的问题仍然得不到答案,如果沃勒能够早一点儿发现这个问题的话,也许就能避免……
3月30日下午3:30分,卡洛斯心绪不宁,明明已经发现了杀手留下的暗示,但是却又不能确认他的身份。艾利先生的死显然和杀手有关,但是,为什么呢?不可能简简单单是因为他发表
了一些纸牌研究的文章吧,要是这么说,凶手要杀死多少人呢?不,不对,一定还有其他的联系。
卡洛斯忽然想起萨姆兰曾经问过玛莎小姐,艾利是不是有通信的习惯,为什么要问这个,萨姆兰凭着直觉就发现这里面的问题了吗?没有,艾利先生没有写信的习惯,会不会是电子邮件
呢?艾利先生整天坐在电脑前面打文章,电视也不是很关心,会不会可能使用电子邮件呢?值得试一试。
卡莱尔小姐的闺房里就有一台电脑,倒是很方便。卡洛斯马上拨通了玛莎小姐的手机,这个号码早已烂熟于心了。
得到了艾利的电子邮件后,卡洛斯开始熟练的敲击键盘。输入了邮箱地址和密码。主页开始打开了,除了一些垃圾邮件以外,里面有一封主题为“犯罪心理学”的邮件,署名为佚名。卡
洛斯点击邮件,开始打开,进度停在了50%,屏幕上显示“请输入打开邮件的密码”,卡洛斯一惊。密,还要密码?5,4,3,2,1……邮件被关闭了。
卡洛斯擦擦额头,他马上想到,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艾利先生自己安装的密码还是杀手后来设置的,至少不是随便谁都能看到的。他又拨打电话。第一个是给玛莎小姐的,她说
不知道此事。第二个电话打给大学时的同学,他是专攻网络犯罪的。对方表示,一旦打开了邮件立刻通知他。
暂时没有事情可做,卡洛斯打算去外面散散心。他从楼梯上走下来,脚忽然绊到了什么,差一点儿滚下去。卡洛斯低头一看,原来是楼板的一块破损了,一截钉子露了出来。
卡莱尔小姐出去购物了,卡洛斯挠挠头,从储物室里翻出了锤子、长钉木条等,又回到了楼梯口。他先是把破损的楼板拆了下来,把找出的新木条削好。卡洛斯悲惨流浪的少年时代倒是
造就了他的好手艺,什么活儿都能干得了。卡洛斯歪着脑袋目测接合长度,把木板对好,取下嘴里衔着的长钉,斜插进去,一下,两下,三下……他不动了,他手举着锤子定住了。什么
地方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他想着,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白色的叔叔,我够不着那个糖罐。”小埃迪从他的屋子跑出来,“咦,叔叔,你举着锤子干什么?”
卡洛斯一愣,“啊,没什么,叔叔在钉楼板,”他一边说话一边一锤子砸在了手上。钉子从木板里斜刺出来,卡洛斯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直勾勾地看着钉子。
“你知道警官敏锐的直觉还包括什么吗?”卡洛斯想起刚到这里和萨姆兰合办的第一起案子,那时候,他们正在勘查尸体,萨姆兰突然这样问他。
“不,你说说看。”卡洛斯摇摇头。
“你不要回头,我们在发现尸体后,就先走过来检验,但在那之前,我们环视了这间屋子几秒。好,现在你能否回答我,在屋门正对着的左面角落有什么?”
“呃,我记得是一个很大的立式空调,啊,还有,还有,在它的边上有一棵我不知道叫什么的绿色植物,好,好像就是这些了。”
“很不错,”萨姆兰咧嘴笑了,“这个因人而异,有的人总是一进屋就开始观察,然后迅速记下大多数的物品,但是,有的人则不是。虽然我们以后可以反复观察现场,但是,有很多情
境则只能看到一次,他要么被破坏了,要么消失了。一些情况是这样,证人发现了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问题,那个时候,我们也没有意识到。但是,不久以后,证人被人杀死了。我
们和他的那次谈话情境永远不会重现,或者,他活着但是忘记了,我们也可能忘记了。有些案子就因为这个无法破解。卡洛斯,你要记住,时间是最让人们无奈的事物,也正因此,人才
成为人。我很高兴能和一起工作,卡洛斯,你是前一类人,不常见到的前一类人,即使你现在还不是,也没有关系,当你选择警察这一职业,你就要不断锻炼这种能力。”
事后卡洛斯回头看,发现他只注意到了最大的两个东西,立式空调的右边还有一个喷水的小水壶和一个肮脏的被人丢弃的小小布公仔。萨姆兰记下了一切却没有炫耀,这让一直以来以敏
锐观察力自居的卡洛斯感到很是惭愧,于是,萨姆兰警官成了卡洛斯自他的养父之后唯一崇拜的人。
现在……长钉……时间……观察再次重现……长钉,是的,艾利身上的长钉出现的时间不对劲。是的,为什么那个人之后会这么说,这不合逻辑,还有,麦瓦老板在那个时候令人摸不着
头脑的那句话,原来如此。
萨姆兰警官找到了琼斯,请他在想想第五具水尸上还有没有奇怪的地方(尸体已经火化了)。琼斯坐在那里冥思苦想了很久,还是没能想到什么。
萨姆兰讲出了他的怀疑,尸体被人刻意的下半身浸水,一定是有什么意义的。琼斯解释说,那就对了,所以无法判断尸体的准确死亡时间。尸体经过了放置(应该是车后面的储物箱),
又被浸在水里那么久,并且内脏也被鱼吃点了一部分(下体的开口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普通的法医检查根本派不上用场。还是戈夫做得昆虫学检验推断出相近的时间断。戈夫也再次
保证,他作出的结论是有合理的科学依据的,他又说起了检验方法(这一次没有开玩笑)。萨姆兰不是听不进去,更不是怀疑这位专家的专业检验,只是他感到很莫名,一种难以理解的
莫名。按照法医的说法,尸体被这样放置似乎就是为了混淆时间,可是,杀手有这么必要吗?
“萨姆,我猜你一直在想的就是,那根从喉咙刺出来大头针吧。”琼斯递了一支烟过来,“我一直依赖以为我的工作是神圣的,虽然也会令我难受,但是,看看现在警局里乌烟瘴气的样
子,我觉得也就没有必要禁欲了,来,一起抽上一支吧,戈夫,你也来一支吧。”
“是,是啊。”两个人异口同音。
“如果按照这个推断下去的话,小埃迪看到的那个写血字的人应该是锁匠,而坐在车子里面的才是杀手本人,之所以埃迪说他是个女人,可能是因为他戴着假发,从后面开起来就像是个
……喂,你不能再喝了。”沃勒一把从那加手里抢过了酒瓶,“今天这是第几瓶了!”
“喝酒怎么了?你难道还限制我喝酒!”那加的脸涨得通红,她的眼神在沃勒的脸上来回游离,她突然抱住了他,“我,我看见你越来越接近真相,好担心……”
“没事的,我是不会有事的,别哭了……”沃勒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安慰她的话,他只能轻轻抱着她,抱着她……
“我,”那加哭了,“我不想拆散你们,只是,你,你就像我我的哥哥,我不愿意离开你,更不想你会有麻烦。”
……
下午5:40一个身着警服的年轻男人坐在电脑前面,“劈劈啪啪”手指飞快地敲打键盘,边上扔了几个啤酒的空罐子。他骂了一句,不时停下来,他可不傻,如果对方有设置的话,每一次
密码键入的失败都可能使对方接到报警。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毁掉这封邮件的时间绰绰有余(这还是好的,假设他有意改动的话才是真正的麻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终于邮件打开了,警官盯着上面短短的一句话“You are too clever!(你真是太聪明了)”,感到太莫名其妙了。不过,他还是马上拨了卡洛斯的电话……
“亲爱的,你吃好了,亲爱的?”卡莱尔拿勺子的把儿,悄悄卡洛斯的手背,“怎么了,你在想什么?”
“啊,啊,没什么,”卡洛斯怔了一下,“我是想一会儿出去散散心。”
“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自己走走,就在这边,一个小时就回来,你不用总把心放在我的身上,小埃迪会吃醋的。”
“啊,说的也是,”卡莱尔站起来在他额上深深一吻,“早点儿回来,我们……”
卡洛斯笑得有点儿苦涩,他要出去,但不是去散心。他想也许不应该一个人去那里,他也许该叫上萨姆兰或是沃勒,但是,他的想法过于疯狂,而且毫无证据,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自己是位年轻的警官,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杀手,那么,他没有让他们跟着他冒险的理由。
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记了卡莱尔和小埃迪;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记了卡莱尔和小
埃迪!
养父教会了他很多的东西,所以,卡洛斯并没有在猩红地毯上站多久,就轻轻转开了房门。他是那么的小心,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这个观察者曾经来到的房间,阴暗而静谧。大红的窗
帘穿透过月光,更令这里弥漫着恐怖的气氛。卡洛斯的心脏“噗嗵噗嗵”地跳,要冷静,卡洛斯,你要冷静……
观察者并没有碰这个房间除了电话的其他东西,观察者唯一的失败在于他的细心。他已经问过小姐这里的分机号,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卡洛斯可不一样,他是来这里寻找证据的。他环顾四周,他的视线落在左手边上的矮柜上。他蹲在它前面,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暗锁,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从口袋里轻轻掏出一小串钥
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门外有一只手搭在把手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卡洛斯小心翼翼地拉开柜门,他心跳到了嗓子眼儿。他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他不用打开它了。那里面有一张脸在盯着他看,不,那不是一个人,它没有眼睛,只是一张脸……空
气刹那被凝聚,卡洛斯眨了一下眼,又是一下,他的手伸向怀里,掏出了袖珍相机。他打算拍下它……
“呵呵,卡洛斯警官,没想到你是第一个真正发现我的人,我为你的勇敢而骄傲,不过,再见了,警官。”
一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卡洛斯的头,他看清了他的脸,是的,就是这个家伙,就是……
……
卡洛斯晃了晃,他想说什么,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说什么……
男人笑着吹了一口硝烟,他在笑,如果,卡洛斯警官,如果你当时拿出的是手枪,鹿死谁手就不好讲了。他从柜子里取出那张人脸,把它梦在自己的脸上,哈哈,卡洛斯警官,你看看,
看看我啊,我是一个女人,我是女人啊!
卡洛斯什么也看不见了,他的眼睛逐渐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翳,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卡洛斯睁着他的大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有神,不再充满阳光,他只是大大的睁开着。卡洛斯的嘴也
张得大大的,没人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有人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记了卡莱尔和小埃迪;卡洛斯啊,卡洛斯,你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你一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你忘记了卡莱尔和小
埃迪!
你知道吗?卡莱尔,我,爱你……
第四十七章 世界/脑与体
2003年3月31日上午8点,沃勒医生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叫醒。他很久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了,此刻,他感到十分轻松。他站起来,推开窗子,看着看着城市通过窗子折射的一个小小图画。
暗黄色的烟雨朦胧,吹打着象征沧桑变迁的宠物公墓,显现出一种故旧的奇异景观。
昨夜他梦见马克了,不是恶梦,他喜欢梦到它。死去的朋友只能活在生存着的记忆里了,沃勒希望每天晚上都能看到马克。感觉着它轻轻舔着他的手心,那种滑腻腻的感觉像是一种遥远
的真实。他喜欢它,怀念它。
沃勒同样想起安妮,他想念抱着她的每一个不眠夜,他喜欢和她滚在一起。她不是个疯女孩儿,她温柔、体贴,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叫他的心总是一阵一阵的颤动,这些,也不是书本上能
够学得到的。真实的悸动叫他兴奋,也有些不安,这会不会预示自己的本我将要返回呢?他有能力控制这在每个人心中都好似野兽的冲动吗?毕竟,他对过去不感兴趣,沃勒,只想要一
份属于自己的安宁。
安宁?那看起来似乎很难,沃勒经常感到头痛,他不能解释这是为什么,伴随着这难忍的感觉,他的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种丝丝拉拉的红色场面,那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总感觉
,那里面有他的伙伴,他们活着,还是死了?他不得而知。
每当这个时候,沃勒就会尝试不去想这些,还好,他一直是成功的。这个成功能维持多久,沃勒不敢说,不过,他是一个简单而且不完整的人的人,对不可预见的未来,他同样没什么兴
趣。其实,对于面具杀手,他也不是太关心。当电视里每一次播出新的被害人时,他都感觉到和他们一样的挣扎和无助。他想帮助他们,可是,太晚了。也许以前的沃勒可以轻松地拿起
枪干掉那个混蛋,但是,现在不行,他想保持这一分平静,更何况,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少了。
之至马克死了,他遇到了咖啡馆老板麦瓦,沃勒发现自己开始接近真相了。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他接近了,又马上丢掉了线索。麦瓦被人杀死了,自己成了嫌疑犯……
为了马克,为了麦瓦,他决定不惜一切杀死面具,他要第一个找到他,一枪结束他的狗命。麦瓦也是人,麦瓦才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有贪欲,他耍滑头,他自私自利,但是,他却是一
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人,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想死。不错,人的生命并不等值,但是死亡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是,这不代表杀手可以随意地杀害他们。
为了埃玛,为了可怜的玛莎和无辜的艾利先生,沃勒反复擦拭着他的柯尔克蟒蛇。这把全世界限量1000把的枪中之枪,在等待着沃勒的手指再次扣动。他不知道它是哪儿来的,也不想知
道,反正他是它的主人。他要用它杀死那个肆意践踏人类灵魂的混蛋。
为了观察者,沃勒想,他是一个好家伙,他很欣赏他,可惜他们无缘见面。他也许作恶,他也许把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但是,他出色的技艺令他赞服。他也是一个无辜的人,却惨死面
具枪下。被扒掉了,他罕有人见的最真实脸孔。这是罪恶,源源本本的罪恶,沃勒下决心杀死那个家伙。
沃勒的推理只差一些了,只差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了,他差不多弄懂了全部,但是,几个小小的问题决定了他现在还不能知道面具到底是谁。今天的调查该从哪里入手,沃勒还不清楚。
沃勒走到对面那加的房间,敲敲门,里面没有理他。看来她很早就起床了。他步下楼梯,没有一点声音。他差不多和急匆匆跑上楼来的那加撞个满怀。她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恐惧,她仰头
看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卡洛斯死了,你的朋友卡洛斯死了!”
……
接到卡莱尔小姐的失踪报案是在昨天晚上十点,警局派出了全城近一半的警力全力搜找卡洛斯,于临晨时候找到了他。萨姆兰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警官,然后是米尔、鲁夫探员、琼斯、
弗莱德和戈夫。卡莱尔失声痛苦,现场的每个人心情沉重。老警官一语不发,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许多,他的眼窝深陷,黑色的瞳仁不停抖动,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前几天
还在一起工作,一起喝咖啡喝酒的潇洒青年。凌晨1点整,开始下雨,雨很大,转眼浇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没有人去动卡洛斯,任由卡莱尔抱着他冰凉的身躯放声大哭。米尔警官第一个
敬礼,他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这,几乎是警局最优美的一道风景线。卡洛斯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卡洛斯时常带回温热的咖啡和点心给大家;卡洛斯宁愿在工作之余自己做些琐碎
的工作也不愿意麻烦已经下班的其他警员;卡洛斯是米尔珍重的朋友,尽管他们经常意见不合,但是卡洛斯从来不会发脾气。他是一个优秀而富有朝气的年轻人,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的
尸体就是他们曾经朝夕与共的卡洛斯警官。鲁夫探员、琼斯博士、戈夫、弗莱德以及在场的每一位警官都举手致敬。就连“白鲨”斯塔尔斯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机,默默低下了头。这里就
是全世界的缩影,全世界的悲伤、哀叹、惋惜、颤抖包括罪恶和阴影的缩影。卡洛斯躺在那里,他还没有结婚;卡洛斯躺在那里,他还没有为自己赢得一块奖章;卡洛斯躺在那里,他的
生命过程曾经悲惨、黯淡,但是他是一个从未放弃追寻阳光的人,卡洛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梦见了他的爸爸,妈妈,他的养父,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黑人老警官,他们带着他走向一个只
有美好的新世界,他们笑着对他说,“卡洛斯,你是我们的骄傲!”
卡洛斯静静躺在那里,他死了,化为了全世界……
打火机“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沃勒已经重复播放了好几遍电视里的画面。他把火机捡起来,点着了叼着的香烟。一股刺鼻的焦味窜了出来,那加把那只叼反了的香烟拿下来。沃勒转过
身,不让她看到他的脸,一道泪水从右眼滑下,须臾,他的声音混杂着愤怒、悲凉,“我们要抓紧时间!”
没有时间化装了,那加开车带着沃勒飞速驶向卡莱尔小姐的家。
雨越下越大,沃勒一个劲儿的敲门。
卡莱尔擦擦眼泪,刚擦干,泪水又止不住滑下来。她颓然走到大门口,听到了外面医生的声音,“是我,卡莱尔小姐,求求你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卡莱尔小姐,听我说,我是来查找线索的,如果你担心,你可以打电话叫你的朋友来,我会在门口等着,直到你把门打开。”
“卡莱尔小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我……”
门刷的打开了,卡莱尔一下子抱住了医生,在他身上哭了许久。
“别太伤心了,卡莱尔,让我进去,我是来查找线索的。”沃勒轻轻把她推进屋去。他已经在这里呆的太久了,没有化装的他可能被任何人认出来。
见沃勒进屋了,那加便从车上下来,对着身后的街道拐角说,“出来吧,混蛋,你我也该做个了断了!”
一个男人从拐弯走了出来,放下了手中的水下相机,他擦擦湿漉漉的头发,微微一笑,“乐意之至,那加小姐。”
“白鲨”穿了一件军用上衣,那加一袭黑色紧身衣,面露愠色……
“卡莱尔小姐,你发现卡洛斯昨天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沃勒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在屋里各个角落看来看去,时而蹲下翻翻这里,时而抬头看看那边。
“不……我……我什么也没注意。”卡莱尔止住泪水,盯着医生一举一动。
“是吗?埃迪,埃迪在哪儿?”医生猛地转过身来,“埃迪现在在哪儿?”
“他,他应该在自己……”卡莱尔也变了脸色,和医生一起跑到楼上,埃迪还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熟睡呢。
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沃勒注意到埃迪床边柜子上有一个手机。他把他拿起来,“这是,卡洛斯的?”
“是的,警官也来过,不过没有进来这里,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个。”
“萨姆兰?”
“是的,萨姆兰警官。”
“嗯……”沃勒若有所思,“这个我可以带走吗?也许用的到。”
“不过……”
“这样吧,我只把上面的电话记下来,我走之后,你把这个交给萨姆兰警官。”
……
“白鲨”左手架住了那加的高旋腿,“呵呵,小丫头,很不错嘛。”
那加并不答话,抽回左腿,照着他右眼下的死角狠狠踢来。没想到他的反应极其灵活,迅速闪向一边,同时伸右手抓住了那加的右脚,用力一旋。那加在空中又蹬出一腿,点中“白鲨”
右胸,这一脚不甚有力,但也迫使他退了一步,那加双手着地,对方前踏一步,照她的后背砸来。那加双手借力旋转,闪开了这一脚,跳在一旁。
“白鲨”啐了一口痰,“很好,再来!”那加再次冲过去……
沃勒又从卡莱尔的房间找出了塔罗牌,没有必要呆在这里了,他叮嘱卡莱尔在他走后,一定要通知萨姆兰,并要求警方保护(大批警力正在满处搜找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医生呢)。
沃勒走向楼梯,那,那是什么?他看到楼梯上有一块木板是新接的,和周围的颜色格格不入……
外面的两个人都出了汗,微微地喘着气,到现在为止,两人还是不分胜负。警车的响声惊动了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转向巷口,三两警车整快速驶来。
“混蛋,是你报的警吧。”那加狠狠瞪了“白鲨”一眼,怎料“白鲨”也是一脸错愕……
警车停在卡莱尔家门口,米尔警官首当其冲,“快开门,卡莱尔小姐,我们是警察。”
沃勒马上站起来,看了卡莱尔一眼,往楼上跑去。卡莱尔还没有走到门口,警官已经撞了进来,看见了正在楼上医生的背影,“站住”,米尔一枪射出,子弹打在楼板上,溅起火花。
“住手!我的孩子在上面!”卡莱尔大声叫道,米尔无奈,只好也冲上楼去。
“你来晚了,警官!”沃勒一把抱起小埃迪,用枪指着他的头,“退出去,米尔,如果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开枪。”沃勒晃了晃蟒蛇。
“混蛋,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你……”米尔端起了枪。
“退出去,我再说一遍,退出去!”沃勒拉开了保险。
“警官,我的儿子……”卡莱尔跑上来。
米尔狠狠地咽了口气,把手枪放下了。
“快跳下来,沃勒,我在你的下面。”楼下那加大声喊着。
沃勒松开了埃迪,向后跃起,同时开了一枪,呆在房门边。他的身体后仰,撞碎了玻璃。
一阵缤纷的玻璃雨,沃勒重重摔在那加的车顶,一些碎玻璃嵌在他的背上。那加立刻发动汽车,沃勒已经翻过身来,死死抓住车子的门框。车子猛地一个转身,驶出巷子,车顶因为雨水
很滑,沃勒差点儿被甩出去。
两辆警车紧随其后,沃勒直面前一辆警车,他看见一名警员掏出了手枪。沃勒瞄准车子轮胎,扣了一枪。前面的警车向左偏去,和后面的警车撞上了。
爬进车子,沃勒惊讶地发现那加浑身湿透。他没问,她也就没有解释。几分钟前,当看到警车过来的那一刻,“白鲨”先回过神来,向着那加冲过去。那加一脚飞出,但“白鲨”只是闪
开,并不还手,他直直地跑到警车前面,捧起相机一通乱拍。正是这一举动为那加争取了时间,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在这个紧张的时候面对腹背受敌的局面。
“怎么样,你找到什么了吗?”
“还好吧,我也说不清这有什么用,沃勒从口袋里掏出记着电话的小纸条,它湿了一半,不过还勉强分辨得出上面的号码。沃勒拿起手机,拨打了第一个,那是一个其他州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