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告诉我,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刘佳同意作证的。”
“很简单,就是让她知道——如果不配合共安机关,就可能恶梦成真。”马凯神神秘秘地说。
“恶梦成真?什么意思?”
“刘佳最害怕什么?”
“当然是害怕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自己就会颜面扫地呀。”费丹一惊:“你不会说什么威胁的话了吧?”
“我还没学会那样龌龊的伎俩。”马凯笑道:“我只是撒了一个小谎——我告诉她说,莫莉娜对处女交易都录过像,她被杀之后,有一个关于处女性交易的视频已经被凶手放到了网上,如果不及早抓到这个人的话,恐怕会愈演愈烈。如果你参加过这种事情,最好赶快和共安机关说,配合我们早日抓到凶手,否则关于她的录像弄不好也会出现在网上。”
费丹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马凯编起瞎话来竟然脸不红不白,愣愣地瞅了他好几眼后费丹道:“这种瞎话我既便想到了也不能对刘佳说,这不符合办案纪律。”
“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嘛。要是做什么事情都按部就班,那只有饿死了。”马凯似乎没听出费丹话里挖苦的成分,颇有洋洋自得之色。
“你怎么一肚子坏水啊,怪不得三十多了还没结婚,谁要是嫁给你呀,被你卖了恐怕还得给你数钱呢。”费丹揶揄完马凯心情忽然糟糕起来,她猛然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马凯和夏夜真的就是为了查找电话号码而去的松峰山吗?刚才他对刘佳编起瞎话一套一套的,昨天的那件事情会不会也是他编出来的理由呢?
念头刚起,费丹就在心里狠狠地呸了好几声。同时另一个声音也在心里响起,那个声音对她说,马凯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相处了好几个月,她能感觉出这一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禁不住地担忧和烦恼。女人的心思就是这样奇怪,男人老实本分吧,女人会觉得没有进取心;而男人聪明多才,女人又会不放心。就像手里的一个风筝,飞得安安稳稳会觉得不过瘾,但任其展翅翱翔又怕拉不住那根线。
马凯自然不知道费丹心中的这番变化,他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闭目沉思,回想着刘佳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眼前也浮现出那个诡异情色的场面。
……
沐浴床既宽大又柔软,躺在上面格外舒服,更何况是被人服侍着。
——刘佳的头舒服地靠在沐浴床的头枕上,莫莉娜的双手正在轻柔地按摩着,刘佳能感受到长发被温柔地梳理着,并且莫莉娜的那双手也在她的头发上涂抹着膏剂。与此同时,沐浴床的八股温水也象亲吻一样抚上她的身体,冲洗着她的肌肤。
身体虽然惬意舒服,但刘佳的内心却充满了惶恐。
一会儿将要服务的那个人是谁呢?
为什么来的路上被蒙住眼睛呢?
难道这个人很有来头,所以才不让我见到他的样子?
他会不会很暴力呢?
一想到这个,刘佳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虽然知道作爱是怎么回事,但是自己还没有尝试过,都说第一次很疼,我能忍受得了吗?
刘佳想着的时候,一双手已经慢慢抚上她的大腿,同时也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给你修剪一下体毛,不用紧张的。”
她没有睁开眼,但却随着那双手分开了大腿。刚才,她的腋毛已经被精心修剪过了,那时候她曾有些许不适,因为她虽然常常修理体毛,但大都是自己动手,此刻赤身裸体着在莫莉娜面前,这让她紧张之余还生起很多羞辱的感觉。
“莉娜,那个人的要求怎么这么古怪?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她问莫莉娜。
“瞎担心什么?他只不过就是喜欢处女而已。男人啊对咱们那层膜情有独钟,把下面剔干净了他们看得清楚会更高兴的,或许多给你一两万块钱也说不定呢。”莫莉娜一边说着,一边用海绵蘸着沐浴液擦拭着刘佳已经修剪干净的下体。
刘佳释然了,虽然仍觉得耻辱和担心,但对方的条件实在是诱惑力十足,一层薄薄的处女膜能换到10万块钱,值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地笑了,而莫莉娜手中的海绵也开始擦向她的全身,细腻地摩擦着,同时还伴着泡沫的声响。不过在刘佳听来,这泡沫的噼叭声竟像是数钱的的声音。
当身体被擦拭一遍后,沐浴床上的八道热水孔开始喷出微烫的水流冲向她身体的各个角度,既有些微微的痛感又充满着舒畅,刘佳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兴奋地张开了。当她正陶醉在这感觉之中时,热水停止了,紧随着的是冰冷的水流。刘佳白皙的身体在这冷热交替之中突然打了几个寒颤,她也知道既让她害怕、羞辱,又让她兴奋的事情即将到来了。
刘佳默默地从沐浴床上下来,莫莉娜将她身上擦拭干净,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没过多久,莫莉娜推着一张豪华的餐桌回来,餐桌上铺着彩绸和鲜花。
刘佳又看了一眼这间宽大豪华的浴室,好想再重新洗一次澡,哪怕多停留几分钟。不过她面前的这张餐桌和莫莉娜的眼神也告诉她,是该躺上去的时候了。
餐桌是可以推动的,刘佳躺上去以后,餐桌便缓缓地移动了。
出了浴室就是一道长长的走廊,两旁深棕色的墙壁在暗色壁灯的光晕中拉长了许多,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远远的和泛着青色的地砖融在一起。墙壁两旁悬挂着她叫不上名字的油画,有风景的,也有人物的,但都匆匆从她眼前滑过,她来不及细看,只是隐约觉得那些画里面的人物都似乎冲着她古怪地笑着,又都像告别一般慢慢地远离着她的身体。
当那些油画里的笑容彻底地从她视野里消失的时候,莫莉娜拿出一条丝带,灵巧地扎在刘佳的脸上,同时在她耳边叮嘱道:“任何时候都不要把它摘下来,那个男人不喜欢别人认出他来。”
这句话在来这里之前莫莉娜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但这次听起来仍然觉得十分诡异。
“这个男人是谁呢?十有八九是某个知名人士?否则为什么这么介意别人看到他呢?”
在她琢磨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刘佳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那件事情即将开始了。
但出乎她的意料,接下来的竟是几分钟的宁静。
不过刘佳能听出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因为有脚步声在她周围,虽然很轻微,但“失去”视觉的刘佳听觉变得敏感了。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在她身边突然消失,刘佳突然感到脸胀热起来。她能想象得到那个人一定在审视着自己白皙婀娜的胴体。
这个念头刚萌生出来,刘佳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因为那人的手正触摸到她的身体。
很热的手掌。
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脖颈、乳房、小腹、大腿……
刘佳能感到身体偶尔被揉捏几下,似乎那人在感觉她皮肤的弹性。甚至有几个手指在分开她的私处,应该是近距离地看着她的下体。因为她感觉有鼻息喷着她的下身,让她的脸也变得和下身一样火热。
接着,她被一双粗大的胳膊抱了起来,刘佳下意识地抓住那人的臂膀,竟是一下子抓到了强健的肌肉块。刘佳突然松了一口气,虽然看不到这个男人的面目,但手上传来的感觉让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个健壮的年轻人。
还好,不是老态龙钟的男人。
随着心头的这句话,刘佳身子一软,感觉被放到了柔软的席梦思床榻上。紧接着,自己的大腿被那双有力的手臂分开了,随即一个健壮的男人身躯也压到了自己的身上。
刘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被男人压迫的,只是知道男人的手在缓慢揉搓着自己的乳房,而男人的下身也在一点一点顶着自己娇羞的下体。
她努力唿吸着,也感觉男人的喘息声在加剧,而同时下身的胀痛也慢慢加大,而当最刺痛的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她禁不住咬住了嘴唇,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字,她觉得这样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当她数到快100的时候,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闷哼声,而下身也感觉到了更猛烈的冲击,刘佳知道这一切就要结束了。
果然,慢慢地她觉得身子变轻了,然后感觉男人在用内裤擦拭着自己的下身,再接下来她又被抱回到那张餐桌上,缓缓地被推了出来。
……
“教(觉)主该醒醒了。”
费丹的招唿打断了马凯的思绪。他抬头一看,原来第二个目的地、莫莉娜的另一个同学王娇的家已经到了。
刚才设身其境的一番回想让他疲倦得很,马凯慢条斯理地揉了半天头,才从车里钻出来。
“教主的毛病还真多,用不用给你捶捶肩膀?”
看着费丹笑盈盈的脸,马凯刚想随口来上几句,却一下子看到费丹的手正在跃跃欲试,他急忙话题一转:“教主一身重任,哪有时间休闲。”
说着,马凯匆匆上楼,一路将话甩下:“一会儿你就独自上阵吧,我的绝门武功已经传授给你了,用我的那个招式一定能让王娇开口的。”
16
费丹从王娇家里出来的时候带了一肚子气。
而且这种怨气还释放不出来,只能存在心里,使她的心越来越憋闷,尽管傍晚的空气已经变得湿润宜人,但仍让她燥闷不已。
“活该!活该!”费丹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咒骂着。
美女发飚的情景很多人都爱看,马凯自然不喜欢女朋友被人奇怪地注视着,急忙将她拉进车里。
“又发的哪门子无名火?调查的不是很顺利吗?”发动了汽车以后马凯问道。他也不知道费丹为什么心情不悦。刚才见了王娇以后,虽然开始也不顺利,但费丹施展了马凯的“绝门武功”以后,王娇便和刘佳一样合作了,于是第二个参与过处女性交易的的人也浮出了水面。但和刘佳一样,王娇的证词里也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包括那种中枢兴奋剂的线索也是一无所获。
“肖海浪和莫莉娜死得活该!”费丹余气未消,秀发被刮进车里的风吹得乱舞也懒得梳理一下。
“接着说,说破无毒,现在是排毒阶段。”马凯怂恿着费丹,女朋友的怨气发泄不出来,遭殃的肯定是男人。
“刚才见过刘佳我就心里难过,现在见过王娇就更难受了!你看没看到她床头的婚纱照,多可爱的女孩子啊,马上就结婚了,正是幸福的时候。结果,因为肖海浪和莫莉娜的这两个破案子,我还不得不揭人家的伤疤……你看她刚才哭得有多伤心?!难道做一件错事就终生都要在这个阴影里吗?都是肖海浪和莫莉娜做的孽!这两个败类死有余辜!”费丹越说越气,胸前的凸起也变得更加明显,也随着唿吸开始晃动。
看来是真的,没戴什么塑形胸罩。
这念头刚溜进大脑,马凯便赶紧扭过头专心开车,同时在心里“呸”了两声,暗道自己现在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
费丹没注意到马凯脸上的倏忽变化,继续兀自发泄着。
马凯也不插话,只是不紧不慢地开着车。虽然还不是费丹肚子里的蛔虫,但做到一个倾听者是十分合格的。
继续发泄吧,不向男朋友发泄难道去对别的男人发泄?
马凯边听边想。更何况他知道费丹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女人,爽爽快快地说出来反而会更舒服。
果然,随着汽车前行,费丹的怨气慢慢飘进风里。等车子在警局门前停下时,费丹已经心平气和了。
“你刚才发火的样子好凶。”马凯笑道。
费丹白了马凯一眼,“怎么?喜欢夏夜那样的淑女,不喜欢我这样子了吧。”
“我还没说完呢,你发火的样子虽然很凶,但心直口快的性格让人轻松。”马凯真诚地回道。
费丹开心了,然后脸一下子热了起来。虽然被马凯夸着,但在她心里却是拼命琢磨怎么才能把自己疯疯癫癫的样子从马凯记忆里抹去呢?
但越想越乱,索性回归自然了。
“我发火了?”
“是的。”
“我骂人了?”
“是的。”
费丹清了清嗓子,手也下意识地握紧,如美女教师没听到满意答复一样继续发问。
“我发火了?”
“……没有……”
“我骂人了?”
“……没有……”
费丹满意了,松开拳头、舒展着十指走进警局。
她其实知道,马凯是故意让着她,但从马凯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一点故意为之的神情,这从今天早上两人见面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而越是这样,她就越发开心,或者应该说是幸福,那种被宠爱的幸福。每当这时,费丹便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警察,而是一个娇媚的小女人,在马凯身边能够肆意展现自己的心情,不用伪装、不用矜持,自在洒脱地渡过着每分钟。此时,她巴不得马上回到马凯的家,笑盈盈地看着马凯做饭,然后香甜地吃任何一道菜,哪怕那菜烧得又苦又涩。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必须开一个案情分析会。当费丹走进重案组的会议室,准备开始案情分析会的时候,她将那些美好的场景都抛到了脑后,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这个连环凶杀案。
至于马凯,跟着费丹走进会议室以后,捡了把最后排的椅子坐下,然后不显山不露水地倾听起来。
对于这两起案件,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他仍然很有兴致倾听,因为这是费丹在主持。而且当费丹开口的时候马凯还不由得有些紧张,他毫不怀疑费丹的推理分析能力,就像他不怀疑自己的大脑一样。但对费丹越是关切,就越是怕她的案情分析出现瑕疵,这就像一个做过上百次手术的医生在给自己的亲人作手术前仍然会有片刻的紧张一样。
费丹的声音就在马凯心跳微微加快的时候响起了。
“同样的36码鞋印、几乎雷同的犯罪标记记号、莫莉娜处女交易人的身份以及肖海浪这个变态的处女情节,肖海浪被杀案和莫莉娜被杀案显而易见是联系在一起了,并案侦破毋庸置疑。再加上之前的方悦被杀案中,肖海浪有重大的嫌疑,所以我认为这三起案件都是相互关联的。”
费丹简明扼要地开场白以后,提笔在题板上龙飞凤舞起来。
说龙飞凤舞一点不为过,因为费丹的字体颇为大气,完全不似女人通常所有的温柔娟秀的笔体。
几笔过后,题板上出现了“方悦”、“肖海浪”和“莫莉娜”三个名字。
“方悦被杀案中,目前已经证实她在临死前经历了她第一次的性交,而现场的证据也表明,肖海浪是这起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肖海浪被杀案中,我们知道了他的一个变态嗜好——重大比赛前要和处女性交,还要穿带有处女血的内裤参加比赛。这就将肖海浪和方悦联系在了一起,但死人不会说话,我们无从知道肖海浪和方悦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第三起案件、莫莉娜被杀案也接踵而至了。在这起案件中,我们获得的信息是莫莉娜是肖海浪进行处女交易的中间人。
现在,三个人的关系已经浮出水面了。很简单——买方、卖方、中间人。
但同时,难题也出来了——处女性交易所能涉及的三方人士都被杀了,关系链已经断裂了,接下来从哪里入手呢?”
马凯微笑着看着,他心里有数,也知道费丹心里有数,刚才的紧张感早已经烟消云散,现在他是安心地欣赏费丹的分析了。
“这个凶手一定和这个处女性交易有关,否则不会既杀死肖海浪又杀死莫莉娜。那么,在处女性交易的事件中一定有我们还没有发现或者遗漏的线索。而这个线索就还要在买方、卖方和中间人这三方中仔细查找。
中间人莫莉娜这里,已经断了线索。
卖方呢?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就是方悦的母亲张静茹,在案发后她离奇失踪,我们查找了两个月竟然踪迹皆无,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里面可疑,所以找到张静茹是我们下一步的重点!
置于买方肖海浪,他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但复杂的同时也预示着知晓他这个癖好的人可能还大有人在,所以这条线我们也要大力调查。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那两个圆形的犯罪标记。做案人实施这种标记行为往往是为了满足心理上或者情感上的需要,但这其中代表的含义我们还不清楚,如果能破解这个,就肯定能有突破口。”
马凯兴致勃勃地欣赏完费丹的侃侃而谈,等到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马凯笑问:“看来你已经把方悦的妈妈张静茹列入重点怀疑对象了?”
“何以见得?”
“你刚才说到张静茹的时候,眼神里特别有光彩。”
“这就说明我重点怀疑张静茹了?”
“是啊。”马凯言之凿凿。“你这个眼神只对两个人有过,那个人不是凶手,那么张静茹就肯定是你怀疑的对象了。”
“那个人?谁呀?”费丹不解。
“我。”马凯大言不惭道。
费丹心里一羞,对于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朋友,费丹决定一定要狠狠打击一下,要不然这家伙的嚣张气焰只会有增无减。
“马凯。”费丹笑盈盈地瞅着私人侦探。
“怎么?”
“你知道那句话吗?”费丹一本正经,一字一顿地说:“犯罪嫌疑人是普遍存在的,也就是说任何犯罪侦查都可以从一个假设开始——地球上的任何人都可能是犯罪嫌疑人。”
马凯眨巴了几下眼睛。“费警官的意思是说,让你眼神里有特殊光彩的这两个人都是你的怀疑目标?”
“孺子可教。”费丹拍了拍马凯的肩膀,然后向外走去。虽然以她的身高拍起马凯显得很不协调。
“我会继续努力,早日把自己从你的怀疑范围里清走。”马凯跟在费丹身后,一幅煞有其事的样子,口中也引经据典地絮叨着:“当我们发现只剩下一种可能的选择时,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结论——我们最先的假定是正确的。正如福尔摩斯所说:在排除了一切其他因素以后,剩下的必为真理。”
17
走出警局已经华灯初上。
看着霓虹灯缤纷的色彩,费丹没有了教育马凯的欲望,而且不知不觉之中她竟然不再生马凯的气了。这令她好生奇怪,马凯也没说什么甜言蜜语,自己怎么就消气了呢?
她侧头看着马凯,在他脸上正呈现出开心幸福的神情。看着看着,费丹也被传染了。她忽然间明白,既然相爱那就要信任,如果连对方的话都不信,那么爱这个字该多么空洞。
费丹开心了,等到再仰视夜空中闪烁的星斗时,小女人的柔情又在她心里荡漾起来。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双重性格:遇到案子的时候像个蚊子,紧紧地盯着一个个嫌疑人,不琢磨出点鲜活的东西就浑身不舒服;而一旦走出警局,她就立刻变成了一个慵懒柔情的小女人,她喜欢信步闲逛的滋味:看着街头精美的橱窗、路上行色匆匆的人流、被霓虹映得斑斓的地面、在街头长椅上卿卿我我的恋人……总之每个场景都能让她乐此不疲地欣赏半天。
而现在,有了马凯在身边,费丹的快乐之中又多了许多甜蜜。她时而甩着小包优哉游哉地漫步着,时而又疯疯颠颠地跑到一个橱窗前,取出手机兴奋地拍着照片。
“你看那条项链,好精美呀!”
“你看这个晚礼服,哎呀——就是领口有点不好看。”
“这个裙子好看!但是配什么颜色的鞋呢?”
……
费丹一边照着像一边嘴里喋喋不休,马凯则偷偷翻了下钱包,看看银行卡带没带。
“真没情调!”费丹回眼,看见了马凯正瞅着钱包里的钱。
“今天没带太多钱……下次一定有情调!”马凯尴尬地笑着,急忙保证。
费丹愣了。“带钱和情调有什么关系呀?”
“你不是要买这些吗?”马凯也愣了。
费丹握着拳头砸了两下空气。“买你个大头鬼呀,我看着喜欢就拍,晚上看着睡觉也欢喜。东西非要买下来才好啊?”
马凯嘿嘿傻乐着,然后趴到橱窗前欣赏起来。
费丹抓狂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用花钱给女朋友买东西就乐成这个样子?”
“我没乐啊,在陪你一起情调嘛。”
“我不要情调了,我要情意,我说不买你就真不买呀!”
“今天没带到太多钱……下次一定有情意。”马凯隐约觉得刚才说过。
“今天带多少钱?”费丹伸出手。
“一千……”马凯弱弱地交出钱包。
看了一眼标价,费丹哼了一声。“没撒谎,是不够。”
马凯一个劲地点头。
“但一千块可以买好多吃的东西。”费丹抽出钱包里的钞票,满意地向商店走去。
“你说过你只喜欢吃牛肉面的!”马凯急追。
“是呀。”费丹郑重声明。“我喜欢吃牛肉面,但我也可以吃不喜欢的东西呀。”
马凯彻底无语了,他能确定费丹不喜欢吃的东西一定很多,也很贵。但无语归无语,脚步还要跟上的,马凯乖乖地跟在美女身后走进了商店。
一个小时以后,马凯出来了,手里拎着满满两大塑料袋的东西,外加一本最新的菜谱。
虽然手被塑料袋勒得很疼,但马凯的心里是幸福的。因为费丹挑选的菜都是马大侦探愿意吃的,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让马凯觉得甜蜜的是费丹的那句话:“这几天马大侦探也累坏了,今天晚上我就亲自下厨吧。”
男人的要求不多,有时候一句话甜蜜的话就够了,这点和女人也很像。
就比如马凯,回到他那幢永远都拉着窗帘的家以后,他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晚餐了。虽然费丹自告奋勇地要做晚饭,但哪个男人真的舍得让自己的女人熏出一脸油烟呢?
不过女人的快乐也不仅仅是被男人呵护,有时候和男人一起忙碌更是幸福。在厨房给马凯打着下手的费丹就是这般感觉。但是和其他恋人相比,两人的厨房之旅别有特色——手上忙碌的是蔬菜果肉,但搭配着的话语却和晚餐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将案情分析会搬到了厨房。
“这个张静茹到底在哪里呢?”费丹一边调拌着水果沙拉一边思索道。
“你这么认定她是凶手?”
“凶手既杀了肖海浪又杀了莫莉娜,显然对他们两个恨之入骨,既痛恨他们两个人又和处女交易有关联的人一定是卖方。而现在我们所调查到的卖方人员都没有做案时机,那么就只有方悦的妈妈——张静茹嫌疑最大了。”
“但是有一个情况你注意到没有,肖海浪被杀案中,那个打电话的神秘女人给王挺的帐号里打了二十万块钱。而方悦的妈妈张静茹生活却很贫困,二十万块钱对于她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她从哪里能弄到这么一大笔钱呢?”说完,马凯尝了一下费丹牌沙拉,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