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个县的广大少数民族地区活动,身为该教区的负责人,拥有信徒六万之众,建成教堂、学校各约五十所。1915年,石门坎学校流行伤寒病,柏格理在照料患病师生中亦被传染,随即

去世。现在,就让我们沿着柏格理的足迹走进石门坎的百年传奇……大家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

众游客看向断崖上那一扇石门。

“看到这扇石门会不会让人想到阿里巴巴芝麻开门的咒语?请大家再看这边……”导游的手指向断崖的左侧,紧靠着崖体是一道通往山村的石径,“这是一道石坎。石门,石坎,合念起

来就是石门坎。据说,这就是石门坎名称的最初来源。大家请跟上我的步伐,哦,请帮助一下后面的那位先生,帮他把轮椅抬过这道石坎……”

游客队伍的最后,程度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

几名年轻的游客帮忙抬起轮椅。

“谢谢,谢谢!”程度合掌作揖。

一块狭长而平坦的山地。

易龙远眺。

粗犷的山梁,裸露的岩石,绿油油的苞谷苗,随意生长的花草树木……全都沐浴在一片温暖而灿烂的晨光里。

这片狭长的山地,是柏格理牧师建造的足球场。英国是现代足球发源地,柏格理也把足球带进了石门坎。

易龙打开手机。

一条短信:“我已到。”

易龙回复:“足球场。”

足球场下面的山路。旅行团。

导游的声音:“再往上面走,就是柏格理牧师建造的足球场,其实就是一块平坦的山地,用现代足球场的标准来看,长度有余,宽度不足。想来,柏格理当年也算是因地制宜吧!据说大

军阀杨森主政贵州时,专门带人来和石门坎人踢了三场比赛,结果石门坎球队以二比一取胜,那一败还是想给杨森稍稍留点面子呢!因为上面没有什么需要讲解的,这个项目属于自由活

动。想上去的朋友尽管上去,不想去的朋友原地休息。”

程度推着轮椅走向导游:“我想带女儿上去看看……”

“好,还有没有人想去?”导游问。

只有三个年轻游客回应要去,二男一女。其余人等或摇头或摆手,有人还说:“不去了,不就是一个不算标准的足球场嘛,有啥看的?”

“请三位朋友帮一下老先生,我们在原地等你们回来。”说完,导游径自找一块干净石头坐下。

众游客也三三两两地散开,或坐或站。

三个年轻游客连拉带拽地帮程度弄那轮椅,程度跟在后面连连称谢不止。

足球场上,空空荡荡。

三个年轻人扫兴地嚷嚷开来。“就这样啊!早知道就不上来了。”“咱们下去吧,没什么看头。”“咱们下去了老先生怎么办?他还推着轮椅!”

“喂,老先生。咱们还是下去得了!”其中一个男子对程度喊。

程度作喘息状:“你们先下去好了,我陪女儿在这儿歇息一会儿。”

“一会儿你那轮椅自己弄得了吗?”那名女子问。

“没事儿。路不是很陡,回去又是下坡。能行。”程度回答。

“那我们可就先走了,您老可别太耽误时间,下面可有一群人等着呢!”男子说。

“好嘞,我知道。”程度说。

二男一女轻轻快快地跳跃而去。

程度掏出手机,拨打,无人应答。程度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轻轻咳了一声:“孩子,出来吧!我知道你早就在这里……”

易龙从灌木丛中闪出,举着那把西格绍尔手枪。

“孩子,好久不见,你又瘦了。干嘛那么紧张?拿枪口对着一个足以做你父亲的老人。一个满怀诚意手无寸铁的老人会让你感到恐惧吗?”程度说道。

易龙的手居然微微发颤。

“阿龙哥哥……”轮椅上的女子发出虚弱的声音。

“阿金!阿金……你,还好吗?”易龙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龙哥哥,这么长时间你都到哪儿去了,我,好想你……”轮椅上的女子说。

“孩子们,以后有你们叙旧的时间。现在,还是让我们把正事办完。”程度打断了女子的话,冲远处的易龙,“孩子,但愿这次你没有让我失望。”

易龙警惕地与程度对峙:“我要先看看你带来的东西。”

程度摇头道:“孩子,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的戒心会有这么重。是不是我上次骂你骂的太凶了?嗯,一定是。孩子,你在跟我记仇。上次,你做的真是非常糟糕,我骂你,是因为恨铁不成

钢啊!”

“快点!我不想听你啰嗦……”

“孩子,你的脾气越来越坏,这样不好,很不好。阿金,我给你带来了,你看是不是好好的?”程度突然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将轮椅反转,让女子背对易龙。

“你想干什么?”易龙紧张地几乎就要扣动扳机。

程度却不紧不慢地按下一个机关,轮椅下部居然弹出一个抽屉,抽屉里是一只皮箱。打开皮箱,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叠叠的人民币。“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我说过,我是满怀诚意的

。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带自己的车,我是跟旅行团来的。而你是有车的,这样就足以保证你有足够的时间甩掉我。老人是个累赘……好了,让我看看你带来的东西吧!”

易龙左掌心托出一只铜砣,右手依然紧握着手枪。

“青铜兽钮莲花权!好,很好。还有李畋那本笔记本呢?”程度问。

易龙慢慢将手里的铜砣放在地上,再从衣袋里摸出一本黑色笔记本放在铜砣旁边。

“钥匙,还有钥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两个年轻人还从老鹰崖的山洞里找到半把钥匙。”程度很从容地提醒。

易龙轻声嘀咕一句:“老狐狸。”然后极不情愿地从身上摸出一个系着红丝绳的白色小鱼儿放在笔记本上,在笔记本黑色的封面的衬托下,小鱼显得更白。

“孩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老狐狸,你心里一定是这样骂我。不过,有什么办法呢?你是知道的,我在沈默和夏晓薇身上可是下了血本的。就像农民种地是一个道理,耕耘本就是为了

收获。我的投入也理应获得一丁点儿的回报。”

“你在他们身上放了窃听器?……”

“他们是我放飞的风筝,我的手中当然得控制好一根线,仅此而已。好了,我们的目的各自达到,有些话还是留到下次再说吧!下面那些人还等着我回去。我们,可以各自离开了吗?孩

子,这次的游戏,可是按你的规则玩的。”

“好,请你转过身去,听我的口令……你放心,东西就给你放在原处。”

“枪由你拿,令由你下。孩子,我不放心又能如何?我只是想用我的诚意换取你的真心,我想,你不会让我失望吧!”程度先将轮椅转回来,让女子面对易龙,“看在阿金姑娘的面子上

。”然后,非常配合地转过身背向易龙。

“往前走,目标,正前方的一棵树。”易龙命令。

程度迈向那棵树。

“好,双手抱住树干。不许回头看。一会儿听我的号令开始计数,数到两百你就可以拿东西走人了。”

程度双手抱树:“好吧孩子,我服从你的命令。”

易龙手里举着枪,不敢稍有懈怠。事先,他曾经设想过许多状况,但却实在不承想事情会是这样顺利,顺利的有几分不真实。自己面对的是一只老狐狸,肚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但他也

看到一线希望,再过几分钟,也许自己真的就可以带着阿金远走高飞了。足球场的另一头儿有一条下山的小路,自己背上阿金,带上那只皮箱……想到这些,易龙的心里暖潮涌动,快步

走向轮椅:“阿金!阿金……”

一声轻响。

易龙的额头出现一个血洞,身躯朝前扑倒,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叫了一声:“阿金……”

轮椅上的女子站起来,手里举着的也是一把配有消音器的西格绍尔手枪。

程度回身,从容走到易龙的尸体前:“可怜的孩子,他这一生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活。走吧,一路走好。你的阿金已经在天堂等候你多时了,你会见到她的。”

女子黯然:“真羡慕那个叫阿金的女子,能遇到这样一个痴情男子,也不枉做一次女人。”

程度对女子投去一瞥,七分冷漠,三分不屑。戴了手套去易龙身上摸索出身份证等若干证件:“石权,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这里躺着的,是一个畏罪自杀的逃犯,他的名字叫易龙。

”扭头对着那女子,“擦掉你的指纹,把枪和他换一下。”

女子默然擦枪,换枪。

程度走向易龙放在地上的那堆东西。

青铜兽钮莲花权,居然是泥巴做的。笔记本是空的。白鱼儿挂件是木片削成。

程度狂乱地踢着那些一钱不值的玩意儿:“混账!他居然会这样!”回头对着那女子吼叫,“找到昨天晚上他打电话时所在的位置!启动第二套方案,必须尽快找到沈默的踪迹!”

“他们身上的窃听器……”女子想说什么。

程度粗暴地打断女子:“从昨天早晨就失灵了!后来的消息都是从刚才这个死人身上传回的。手表,摘下他的手表!”

女子从易龙腕上摘下手表:“我脸上这张皮是不是也该揭掉了?”

“先省省吧!赶紧撤。”程度起身挥手。

两人慌里慌张地拖起那把轮椅走下山坡。

导游迎面而来:“先生……”

程度不耐烦地说:“不用演戏了,撤!”

导游挥旗。

众游客迅速聚拢。一副训练有素的样子。

且说沈默从自己口袋里摸到易龙留下的那张奇怪的纸条之后,一时看不出个所以然。

林涛从沈默手中取过纸条,看到那几个奇怪的字符。

“这是苗文!”林涛说道。

“你认识这几个字?”沈默问。

林涛挠头说:“新,约,全,书。什么意思?”

“新约全书?你确定是这四个字?”沈默问。

“没错,就是这几个字。新旧的新,约会的约,全部的全,书本的书。”林涛说。

“新约全书。圣经!?他到底想说什么?真是见鬼!先不管他,我们马上下山。”沈默走到墙角背起夏晓蔷,“走!”

丛林中的小路上,王小翠在最前面带路。

一路穿行而过。

山脚下的岔道,王小翠指向一个方向:“他的车停在这座山包后面。”

沈默看了看地形,指着旁边的一条小路:“那条道我们走过,那是直接通向石门坎的。林涛,对不对?”

“对,我专门记过这个地方。”林涛回答。

沈默放下背上的夏晓蔷:“晓薇,你陪晓蔷在这儿等着。林涛,你跟小翠去找易龙的汽车。如果找到那车,看看车上有没有一本圣经。我先去石门坎看看。大家注意安全,不要硬拼。记

下所有情况,我们中午在那家小旅馆里碰头。”

“有人!你们看那边!”林涛指向一个方向。

众人从林间疏影里看过去,几点身影在远处晃动。

“大家隐蔽!”沈默说。

几个人匍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几个在林子里时隐时现的黑影。

一,二,三……林涛在默数着。“十点方向,四个;十二点方向,五个;两点到两点半方向,七个……一共发现十六个。哥,怎么办?”

“来者不善!小翠,易龙停车的地方有没有其他出口?”沈默问。

“没有。只有这一条路!”王小翠回答。

“林涛,你仔细看看这条道有没有汽车开过的痕迹?”沈默吩咐。

林涛看了看说:“没有。”

“进山的也没有?”沈默分明是不相信的语气。

“易龙带我和大小姐出来时,沿途都清理过。”王小翠说。

“沿途清理?可能吗?这么长的山路!”沈默质疑。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的,这个季节到处都是落叶,很快就把原来的痕迹遮盖了。一路上,也只是看易龙随意地将不多的几处没有遮盖的地方稍微弄一下……”王小翠说。

“改变计划!我们全都去找那辆车。我觉得那辆车肯定还在原处!”沈默说。

“对,如果易龙开走那辆车,他决无可能一边开车一边再次处理车后的痕迹。”林涛附和。

“大家小心,注意隐蔽。王小翠带路,林涛,你背上夏晓蔷。晓薇跟上!”沈默挥手。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行动起来。

沈默看着远处的人影—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这里的情况,而是向着老鹰崖的方向奔去。

有惊无险地躲过那群来路不明的人,王小翠带着沈默一干人等绕过一座山包。眼前出现一小片相对开阔的平塘,一大片随意生长的芭茅,这是一种形似芦苇的野草,也像芦苇似的丛生,

密密麻麻,两米多高。

“就是这里。汽车就在芦苇丛里!”王小翠指向那一片芭茅丛。

沈默哑然失笑:“这就是你说的芦苇?”

“这是芭茅!”林涛说。

王小翠懵懵懂懂:“这明明就是芦苇嘛!”

“找汽车吧!”沈默轻描淡写地说。

“跟我来……”王小翠一边说,一边拨开一丛芭茅。

沈默注意到有几丛芭茅呈现出一幅破败的迹象。残破的叶子,折断的茎干。不过,从远处看却倒是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破绽。

“注意芭茅的叶子,不小心会被划伤!很厉害的,据说鲁班就是受到芭茅叶的启发才发明的锯子。”林涛耸了耸背上的夏晓蔷,招呼夏晓薇,“姐,你帮大姐护着点。”

沈默双手小心地分开丛生的芭茅:“这样的地方居然可以开进汽车?”

“当时我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到轰轰隆隆的马达响,一下就冲进去了。到了……你看!”王小翠抬手一指。

眼前豁然一亮,连绵的芭茅突然中断—镰刀割出的一小片长方形空地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泊位,易龙那辆大切诺基出现在众人面前。

惊喜接踵而至—汽车钥匙就拴在车门把手上面!这一切都在预示着,这些事情是易龙有意为之。

沈默打开车门,先和林涛一起把夏晓蔷弄到车上。

然后,几个人开始搜车。

“注意找一下,看车上有没有一本《圣经》?”沈默提醒道。

“没有一本,只有半本。”林涛从驾驶室上方的遮阳板上取下一本残卷,封面已然不在,代之的是手工粘贴的的牛皮纸,牛皮纸上写着四组字符:

“新约全书!?”沈默接过残卷,快速翻动。紧靠着牛皮纸的一页是书的内封,白色的道林纸,黑色的字体。除了和牛皮纸上相同的几个苗文以外,还印有几行汉语。标明本书是中华基

督教三自委员会于1989年印制。沈默翻到某个地方停下来,那张书页的左下方的几行文字有着密密麻麻的圈点。“林涛,你认识这些字吗?”

林涛看着那些被圈点过的苗文,断断续续地读了出来:“灵与肉的交战……我们原晓得法律是属于灵的,但我是属于肉的,是已经卖给罪了。因为我所做的,我自己不明白。我愿意做的

,我并不做;我所恨恶的,我倒去做……”

“什么意思?”沈默看着林涛。

林涛摇头。

沈默再次翻书,抖动……没有,什么都没有!取出自己身上的纸条,逐一对照那几个苗文,一模一样。沈默心里犯起嘀咕:易龙特意留下这张纸条一定会有什么用意。新约全书里面一定

隐藏着易龙要说的话。但是,刚才林涛读的那一段文字是吗?似乎如此,又似乎不是。

“这里是什么?”王小翠突然指着那本残卷的切口处。

切口处,是点点的墨迹。

沈默灵机一动,迅速将残卷弯曲,让切口的纸茬儿均匀地分布成一个斜面,不对,再换个方向,调整角度。最后,几个苗文字符呈现出来。“林涛,这下就看你的了!”沈默说。

林涛接过残卷,照着沈默的办法弯曲,然后仔细看那段文字。读道:“车载录音。”

车载录音?!沈默看着车载音响设备:“怎么弄?”

“我来!”林涛爬上驾驶位,启动汽车,播放录音。

易龙的声音:“沈家兄弟,现在我来制定游戏规则。我走了,带着我的阿金。你要好好活着,直到把秘密揭开。以后如果有机会,多到岜沙苗寨走走,我阿爸就拜托你了。告诉你一个秘

密,杀死夏青教授的凶手就是我!请转告两位姓夏的姑娘,易龙向她们请罪了。告诉她们,我只是向自己忏悔,并不是请求原谅。这样的罪恶是无法请求原谅的。杀死夏青教授的原因是

,有人想得到他的手稿。只是,夏教授在我开枪之前启动了保险柜的自毁装置,手稿全都成了碎片。夏教授临死前打出过一个电话,我当时看了他的手机,记下那个号码,然后删除了那

一条通话记录。本来,我是有机会再杀掉那个小保姆的,可是,在下手的一瞬间,我突然手软了,只是打伤了她。幸好这样,不然我又多一条人命。指使我杀人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

人,中等身材,微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让我叫他‘先生’。他对你们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你们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清楚。本来,在杀死夏青教授之后,我一开始接受的指令是绑架

你。从虞江到聊城,再到贵阳,我一路跟踪,想在火车上对你下手。只是后来,‘先生’又改变了指令,取消了绑架计划,命令我密切跟踪,随时汇报。没想到我在岜沙苗寨却失手了,

栽在我阿爸手里。兄弟,你不知道我当时的感受,那是我自己的家啊!当我看到那座熟悉的吊脚楼,当我看到楼里的那一片灯光,当我闻到那股烤乳猪的香味……我还怎么能控制自己。

在埋葬了阿婆之后,我向‘先生’报告了一切。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一些了,我送你们来石门坎,一方面真是我阿爸的吩咐,另一方面也是得到了‘先生’的许可。我最后一次接受‘先

生’的指令是在昨天你们进入洞穴并找到东西之后,‘先生’知道你们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的指令是杀掉你们!一个不留。只是,这次他没有想到,我想修改游戏规则。我想用他想

得到的换我想得到的,这样才算公平。我不想再搭上你们,不想再做一个杀人工具。我知道的就这些,全都告诉你了。哦,对了,你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都在这辆车上,你仔细找一找…

…说不定还能多出一样。哈,兄弟!我把自己祖传的护身符都给你留下了,你切不可让我失望啊……”

“凶手!凶手!别让我再看到你!我要杀了你……”听完录音的夏晓薇情绪失控,她仿佛看到父亲惨死的模样,似乎有一种剧烈的疼痛感在颅腔内引爆,让她痛不欲生。

“晓薇!你冷静点儿……”沈默说道。

夏晓薇抽泣。

林涛呆呆地看着夏晓薇,无所适从地搓着双手。

王小翠默默地将夏晓蔷的躯体扶正,以便让夏晓蔷的姿态看起来更舒服<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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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呼啸着冲出山口……

车后,一群人在玩儿命地追逐,气焰嚣张。

第三十五章 嬗变

大切诺基行驶在石门坎崎岖的山路上。

反光镜中,早已经没有了追逐的人群。

沈默一干人等犹自心有余悸。

“我们去哪儿?”林涛问。

“去岜沙,找另一半钥匙。走贵阳,走大路,找人多的地方走,我不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歹徒还会如此嚣张。”沈默想了想说,然后将目光投向夏晓薇,“晓薇,你说程度校长还在不在

贵阳?”

“怎么?”夏晓薇不解。

“也许程校长能帮助我们。”沈默说。

“我还是主张报警!如果我们还不报警,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夏晓薇说。

“不!教授说过,不能报警。”沈默的声音很沉重,也很坚决。

“教授教授,你的眼里就只有你的教授。你自己的脑子呢?”夏晓薇抢白。

“我的教授,也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沈默语气幽然。

“爸爸是没有看到我和姐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爸爸看到我和姐姐天涯亡命,他自己都会从坟墓里爬出来去报警!”夏晓薇看着昏迷不醒的姐姐,无声地抽泣。

“哥,我觉得你应该好好考虑我姐的建议。你看那帮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就算是我们逃到贵阳,你知道他们哪天会找上门来?你从洞穴里找到的那些宝贝就是祸根。”林涛插言。

沈默没有接林涛的话茬儿,而是对夏晓薇说:“晓薇,报警不是不可以,我想,我们再坚持一下。等到我们从车上找到铜砣和钥匙,当然还得从岜沙找到另外一半。我们离最后的谜底不

远了。”

“一根筋的考拉!生命才是最宝贵的,失去了生命,就算你知道了谜底又会怎么样?何况,报警并不是不让你探寻秘密,只不过是让你寻求一种更强大的力量。依靠国家的力量,也许你

才能更有把握。”夏晓薇叹息道。

大切诺基冲过一道坎儿,车身猛然一颤,那只吉祥球再次打在林涛脸上。

“呸!易龙这王八蛋,挂个吉祥物都弄不好,砸了我两次了。哥,你把那玩意儿摘下来,误事!”

沈默伸手摘下吉祥球。精美的手工,上好的丝线,鲜艳的中国红。掂在手中还有些分量。不经意地摇动,里面居然发出些微细碎的响声。沈默诧异之下用力去摸,有硬物感。小心翼翼地

挣大某个孔隙,一弯白白的尖角露出来—硬玉白鱼儿!青铜兽钮莲花权的钥匙!沈默惊喜交集,从孔隙中取出硬玉白鱼儿。里面居然还有东西!取出。这下,沈默完全被惊呆了。居然是

硬玉黑鱼儿!青铜兽钮莲花权的另一半钥匙!

“我说怎么砸的那么疼,原来里面有这东西!”林涛说。

沈默不说话,将黑白双鱼儿托在掌心,扭头让夏晓薇看。

“怎么会这样?”夏晓薇格外讶异。

沈默没有回答,而是回身按下车载音响,快进,播放。

易龙的声音:“……哦,对了,你的东西一样不少,全都在这辆车上,你仔细找一找……说不定还能多出一样。哈,兄弟!我把自己祖传的护身符都给你留下了,你切不可让我失望啊…

…”

“祖传的护身符?黑鱼儿?另一半钥匙?”夏晓薇一连串的惊异。

“易龙一家极有可能就是疆提和傅恒的后代。”沈默说,“疆提离开傅恒之后嫁到岜沙,并生下了傅恒的儿子,后来疆提跟贾亚希玛离开岜沙,却把那孩子留下。疆提在岜沙名义上的丈

夫叫易元吉,那孩子名叫易万年。”

“岜沙有多少家姓易的?”夏晓薇问。

“岜沙苗寨共有十多个姓氏,有王、吴、唐、梁、贾、孟、蒋、刘、衮、易……想不起来了。姓易的有多少家,这还真说不好。”林涛说。

“这样说来,易龙一家应该是满族人……”夏晓薇说。

“一半满族血统,一半桂家人血统。不过,在苗寨生活了二百三十多年,十几辈人烟传下来,这样的血统还有什么意义呢?再说,易万年自幼就生长在苗家,从小接受的就是苗文化,也

许他从来就不曾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沈默感叹,“我觉得,教授不让报警或许有更深一层的理由……是什么理由我说不上,总是感觉我们现在接触的东西越来越神秘。说不定最后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