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把保险和上并把抢放回了夹克里,他摇了摇头,想到如果她饿死了任何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他已经不在乎她会读取他的想法了。
“有个方法能结束一些,你知道的。”诺娃喃喃道。
“没错,我给你脑袋上来上一枪,”他长舒了口,“这也意味着我被扫地出门。”
一个费金的孩子打开了门—马库斯记不住他是谁了,他认为诺娃知道,但他并不想听。
“是Orvy,”她低声说道。
六个月来,费金一直留着这些孩子。“什么事?Orvy?”
“Harold来了。他带来个吸毒的女人。说他已经约好了。”
马库斯用手蹭了蹭他的额头。如果没有约定,Harold说什么也不会从Kitsios出来的。见鬼,你真该用镭射手术在把他从他那爱死了的椅子上和那种有着愚蠢名字的咖啡上弄出来。
“好吧,好吧,让他进来。”
Orvy点了点头,接着Harold进来了。带这个马库斯见过的最可怜的女人。她瘦的皮包苦头,有着一绺一绺的黑色头发,深陷的眼睛。衣服就像是从Krohal受到核攻击后再没洗过一样。马库斯突然发现他之前屏住了呼吸。
“她来这干嘛,钉子?”
“她想要点贷款,”Harold说着耸了耸肩。虽然他们在屋里,他还是带着他那对太阳眼镜-也需要用镭射才能把它们从他那该死的脸上去掉。“我过来这谈谈明天晚上party的事,所以我顺道把她带来了,来见见Blonde。”
“好吧,我会”
“出去。”
这是诺娃。“闭嘴。”马库斯说道。“你就在”
“立刻出去!”诺娃前进了一步,她绿色的眼睛盯着那个吸毒者。“如果你呆在这,我会告诉他我在你脑子里看到了什么,凯伦,然后他会知道你永远不会还钱因为你一旦有了钱就会买更多的hab,你需要贷款因为你已经把你所有的东西都卖了,你已经一无所有,然后他就会立刻杀了你,还会让我动手,然后你为什么还站在这,出去!出去!出去!”
那个吸毒者转过身跑了出去,以马库斯从所未见的速度。
“这废物怎么了,马库斯?”Harold问道“这是?”
“你也走,”诺娃正看着Harold。“相信我。”
Harold从他的墨镜后面盯着他。“我有个约会。”
“费金很忙。如果你现在打扰他,他会毙了你—或者让我动手。我不想你成为第七十五个。”
“七十—”Harold转过身来看着马库斯。“该死的她究竟在说什么,马库斯?这是?”
马库斯一边把Harold带向门一边说,“听她的,Harold。你知道他怎么干的。”
“别碰我!”接下来Harold看起来退缩了。“好,好吧,好吧。我会走。但我们得谈谈party的事。我不能”
“在外面等乔乔回来。他会给你安排。”
Harold看了一眼诺娃。接着他摇了摇他的头,“好,好吧,好吧。见鬼。”
他慢慢走了出去。
马库斯看着她,“你是个脑残,你知道的,对么?”
“你必须杀了费金,马库斯。这是唯一让你活下来的方法。因为否则,他会让我审视你而我必须告诉他。”眼泪从她绿色的眼睛里流了出来。“我会不得不告诉他,因为我无能为力。他会让我的大脑痛苦!”
马库斯再也听不下去了,他转身走了出去比那个吸毒者还快。她刚刚说她叫什么?Kehl?该死,我得回家了。
他穿过费金的孩子们来到外面,发现那个毒瘾者坐在台阶上。
“Harold刚刚走了,”她说,“骑着他的飞车,没有管我,把我扔在了这。我猜我最好到死都留在这里。”
马库斯认真的考虑是否答话。但他说道,“起来。”
Kehl用她充血的眼睛盯着他。她的瞳孔在扩大。如果她没有尽快拿到hab,她就会死在费金的台阶上。这可不好。
“我说起来,女人!跟我来,我会照顾你。”
什么都没说,Kehl摇摇晃晃的迈着步子,抓着马库斯的左手就像抓着生命线一样。
该死,这是她的生命线,该死,
他把她带到了他的飞车上,把她塞进了跨斗里。
在他返回Pyke lane的路上,他琢磨着该怎么处理这个hab中毒者。
他也在想诺娃跟他说过的话。
第十四章
“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你从没提到过这个叫肥金(Fagin)的家伙?”
拉里·丰塞卡(Larry Fonseca)站在玛尔·凯勒奇安(Mal Kelerchian)的公寓门口,对方既没打招呼也没问声好,张口就问了起来。换了别的场合,玛尔一定会为这般粗鲁而道歉,但此时此刻,他根本顾不上什么礼貌了。
“我说过了,玛尔,我以为你已经知道……”
“哼,可我不知道。从没听说过那个脑残是谁。”他摇摇头,“进来吧。有点乱。”
玛尔跨过摆满一地的读物、音乐碟和罐头,拉里也跟了进来。玛尔把几件衣物扔到地板上,腾出椅子让拉里坐下,而自己仍然站着。要不是房间里乱七八糟迈不开脚,他就要来回踱圈子了。
“该死的,拉里,那货到底是谁?”
“他是……他是肥金。”
“你可别说那是他的原名。”
拉里摇摇头。“不,他是在取代傻笑(Grin)之后才开始这么自称的。”
玛尔开始感到一阵挫败,他继续问道:“这个该死的傻笑又是谁啊?”
拉里翻翻白眼,意思好像那个说着傻话的人倒是玛尔一样。“我说了啊,他就是被肥金取代的那个人。”
“那么除了崇拜狄更斯(注1)之外,这家伙到底是谁?”
“狄更斯是啥?”
玛尔摆摆手,“算了,你继续说……”
“我在电话里说了。肥金控制了贫民窟中的一切。毒品啊、酒啊、婊子啊——只要你说得出来的,都少不了经他的手。你有啥喝的没?”
“没。”玛尔往墙边一靠,觉得没必要拿自己珍藏的威士忌来招待拉里。他家里现在只有这种酒,而且剩的也不多了。“继续。”
拉里耸耸肩,“你还想知道啥?”
“我想知道这家伙是谁?我想知道他住在哪?我想知道他的宠物都是谁?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他妈为啥没有早点告诉我这个家伙!”玛尔根本不给拉里回答的机会,挥舞着手臂大声说道:“看看这地方!我本来是有洁癖的,所有东西收拾整齐摆放有序。结果在贫民窟里跟个纱布一样瞎转了六个月,我把这地方搞的就跟生化实验室一样了,而你现在跟我说……”
拉里站起身来,手指玛尔责备道:“我是在跟你说我以为你已经知道的东西。别跟我瞎掰什么说是我的错,凯勒奇安。你只跟我说过留意点金发小妞灵能伤人的事儿。你问的事,我只要听到的都跟你说了。你想朝我发泄尽管来,但这不是我的错,是因为你自己没尽到警察的本分。”
玛尔如遭当头一棒般退了几步,“你说什么……”
拉里摇摇头,“该死的,玛尔,你曾经是个好条子。一个好条子就该对他的地头一清二楚。”
玛尔低声咕哝起来:“我又没在贫民窟干过。”
“那你就该去了解。该死,玛尔,你以前是个能干的警察,而能干的警察都知道如何跟街坊打交道。给你个提示:找人问话的时候,别就跟把我是联邦官员几个字贴在脑门上似的。”
“你说的对。”玛尔低下头,双手上下搓着脸。“该死,拉里,你说的对。抱歉,我不该怪你。”他开始来回踱步,踢着脚下的罐头和读物。“你知道吗,这工作糟透了。我就跟逮狗队一样到处追寻灵能者,把他们带到……”他的话戛然而止。幽灵计划的细节是保密的,玛尔不能随便说出来。再说了,告诉拉里这些东西只会让他陷入麻烦,而玛尔已经够麻烦他的了。“管他呢……现在我就问你,我在哪能找到这个叫肥金的家伙。”
拉里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个达克沃斯区(Duckworth section)的地址。“这是他料理一切事情的老巢,整栋房子都是他的,有几间租出去了,但底楼都是他的。据说在里间有几个男孩女孩为他做事,你懂的……貌似金发妞(Blonde)也在哪。”
“你认为那个金发妞是我的目标?”
拉里耸耸肩,“我怎么知道。但是她符合你说的特征。记得不,这才是你真正吩咐我去做的事。”
“好嘛,好嘛。”显然拉里打算彻底报复下他的无理取闹,“那么说他完全是公开活动了?”
“为啥不?又没人去查他。大多数贫民窟的条子都在他那拿份子钱。而且只要他给的比议会给的更多,就会有有谁去管。特别是现在这种停薪期。”
玛尔皱起了眉头。“停什么薪?”
“你不会是又要发飙了吧?”拉里鄙视地瞥了玛尔一眼。
玛尔陪着小心回答:“我最近一直忙得很。”
“他们把我们的薪水全都停发了。就连头儿们都被扣了钱——据他们说是为了异形战争。”拉里摇摇头,“倒不是怪他们对我们下流社会漠不关心。只不过肥金这种人更好混了,因为大家都乐意从他那拿钱。”
玛尔终于在咖啡桌上坐了下来,甚至都懒得挪开上面的换洗衣服,一屁股压了上去。他倒不在意把衬衣压皱,反正都是要穿外套的。“现在这破事就说得过去了。”
“什么事?”拉里听起来完全摸不着头脑。
“为啥我走到哪都会碰壁。不只是因为我是联邦官员——这是一方面原因,但不是全部。如果诺娃是在肥金那,而且一直都在他那,那么谁也不会告诉我。他们喜欢他在那,因为他能够带来议会和元老家族不能提供给他们的种种好处。”
啪的一声让玛尔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看到拉里嘲讽地慢慢拍着手掌。“祝贺你,玛尔。虽说花了半年时间,好歹你总算认清贫民窟了。”他停下拍手,继续说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那的任何人都不会帮你任何忙。包括我——我不能被别人发现帮过你的忙,否则我那点钱也就没了。”
玛尔第一次对主管交给他那群疯子感激不尽。“这不是问题。我手头已经有队兵了。”
拉里瞪大了眼睛:“啥?”
“我说我手头有队兵了。就在你先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在老板的办公室,她给了我一整个中队(注2)的陆战队员,只要我认为有助于带走目标,拿他们来干啥都行。”他笑了笑。“我要拿他们来对付这个肥金。”
拉里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疯了吗,玛尔,这不是个好主意。”
玛尔站起身来,“我要的不是‘好’主意。该死,拉里,如果那些人想要我‘好’的话,他们六个月前就该告诉我诺娃在哪了。而我现在都快搞疯了。好嘛,我现在手头有人了。我有毁灭者中队,为了完成任务我不惜派他们出场。”
拉里伸手按住玛尔的手臂。“你瞧,肥金是个混球,这没说的。恶棍中的恶棍。但是他维持着当地的秩序,被议会搞得条子们没法去管的秩序。要是你干掉了他,大家都想得到他的位置,到时我们就要面对一场大混战了。”
“我们已经在面对一场大混战了。”玛尔不满地叹了口气。“再来一场又如何?”
“是啊。”拉里低哼了一声。“管他呢。呐,你还需要什么吗?”
玛尔摇摇头。“我得说就此结束吧,丰塞卡警官。”他伸出一只手。
拉里凝视了一秒钟,然后与他握手。“乐于效劳,凯勒奇安探员。”
握完手之后,拉里朝门口走去,又突然停了下来。“嘿,我的公交费怎么报?”
玛尔笑了笑,走向他先前搭外套的椅子,在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张公交卡。“给你。”他递了过去。
“谢了。”
警官转身拉开门。
“拉里?”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哈?”
“我会尽量避免流血事件。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法承诺什么。要是我带不回那个女孩,他们会踏平贫民窟的。我了解老板的性格——交给我陆战队员只是准备支开我的第一步。”他摇摇头,“要是我搞砸了,可能就得坐一年冷板凳了。”
“你可以辞职嘛。”
“你也可以啊。”
拉里耸耸肩,“我发过誓的。”
“对啊,”玛尔长出了一口气。“我也是。”
马库斯·拉里安(Markus Ralian)眼看着那个基齐奥斯(Kitsios)来的女孩吸着毒品。这个叫凯儿的女孩坐在他起居室的沙发上,脸上浮起一阵明显的变化:她紧张的表情变成极乐的笑容,神经质的抽搐不再继续,绷得比太空服还紧的肌肉也放松下来。
她两眼朦胧地看着马库斯。“谢、谢、谢谢你。我真的很需要这玩意。”
“嗯,”他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是真的吗?金发妞说的那些事。”
“她、她、她、她说啥了?我不记得了。”
“她说你为了买药变卖了一切,现在身无分文了。所以你来找他要钱。”
“是、是、是、是的,说的对,我啥都不剩,就这身衣服。”她使劲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就这也不多了。”
“这倒没错。”马库斯站起身,远离凯儿脏衣服上难闻的气味。“你知道金发妞本可以把这些话告诉肥金,而他就会杀了你,对么?”
凯儿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确定。“不晓得。”
他走到她的面前。“他会的。肯定会。靠,就算她没说,他也可能会干掉你。”他咕哝着走开,“他现在就是这样,自从戴上那个能控制她的鬼东西……”
“那他为啥不取下来?”
没等马库斯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是乔乔(Jo-Jo)的来电。他给我打电话干嘛?
“咋了,乔乔?”
“马库斯,你得救救我。肥金他发疯了。他从里间冲了出来,大喊大骂,问我哈洛德(Harold)在哪,他们本该谈谈派对的事。我告诉他哈洛德走了因为你不在场也不想被打扰。他就叫我去找哈洛德。我去找了,现在哈洛德说他走是因为我的错。”
“你当时根本都不在场。”马库斯并不诧异,哈洛德向来都是卑鄙的愚蠢小人。
“我知道。我跟肥金说了,结果他过去一枪毙了哈洛德,然后叫我去基齐奥斯告诉芙兰西。”
“于是?”
“于是我他妈到底要怎么跟芙兰西说啊?”
马库斯正准备告诉他最好有话直说,突然想起来芙兰西和乔乔以前的事。“你觉得她还在为那事生气么?”
“靠,一定的,她还在生气。要是我告诉她哈洛德死了,我发誓她一定会当场暴打我,哥们!”
“你现在在哪?”
乔乔吞吞吐吐地回答。“就在你门口,哥们。”
马库斯翻翻白眼挂上电话。他走到前门,正看到乔乔往电话里大喊:“马库斯,你还在吗?你——”他抬起头来,“哦。”
“我和你一起去。”马库斯转过身,“吉娜(Geena)!”他又转向乔乔。“等我会。”他转回身,没见姐姐的踪影,于是喊得更大声了。“吉娜!”
她姐姐的声音从厨房里隔墙传来,“啥?”
“我出去办点事。看着点客厅里那个吸毒的。”
“啥?”
“我是说——”
厨房门打了开来,吉娜露出一副相当难看的表情。“吸毒的在客厅里干啥?”
“干所有吸毒仔干的事,老姐,在HIGH呗。注意别让她吐在房里或者偷东西什么的。等她劲头过了,再给她一份让她走。”他犹豫了一下,“她在肥金那赊的帐。”
吉娜举举手。“好吧。”她往弟弟身后看去。“啥事,乔乔?”
“我找马库斯,他和我出去办点事。”
“好。”吉娜看了看马库斯,“别忘了赶在……”
“我知道我该啥时回来!我知道该怎么做事,不要老是教训我!我干这些事的时候你还和她一样是个瘾妹子呢!”他指了指凝望着客厅天花板的凯儿。“所以别再教我该做什么!我都知道了!”
吉娜的表情像是被他打了一巴掌,不过老实说马库斯并不算太过分。他已经厌倦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只想让这一切都快点结束——肥金、诺娃、朱尔、玛特、哈洛德、凯儿,所有的一切!
他不发一言转身大步出门,都没回头看一眼乔乔有没有跟在后面。
译注:
1、Fagin(肥金)出自狄更斯小说《雾都孤儿》中的人物,是一个控制孤儿犯罪的黑帮老大。
2、中队,原文为Division,但下文会提到毁灭者全员22人,因此译为中队。同样,该单位的A-E共五个Company考虑到人数问题也应当译为A-E小队而非A-E连
第十五章
“欢迎收听塔桑尼斯与你节目,为您播报联邦新闻背后的真实事件。我是主持人E.B.詹姆斯。来自安提卡主星(Antiga Prime)的最新报导显示外星种族星灵与异虫已经在地面战中交火,而人族一如既往地被夹在中间。在此有请两位嘉宾与我一同讨论事态的最新进展。他们分别是爱德华·赫多(Edward Heddle),参议员夏农(Councillor Shannon)的助手;以及杰妮佛·施莱辛格(Jennifer Schlezinger),她是负责报导安提卡主星的UNN记者,在克哈之子占领那颗行星之前被迫撤离。”
肥金在房子里间快步踱着圈子。他开始对六号感到厌烦了。这小子不听肥金的话,也就意味着该滚蛋了。肥金决定最好自己单独呆一会,但他却还有满腔焦躁无从发泄,于是就打开UNN频道,希望能借此转移下注意力。不幸的是,他们正在播放一场愚蠢的脱口秀。肥金讨厌这类节目,他们说的东西和肥金半点关系都没有——尤其是现在。在肥金的认知,或者说关注点当中,安提卡主星根本就不存在。靠,有时候他甚至不能确定塔桑尼斯城之外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然而他还是让全息影像在房间中央继续播放着。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确定。
“艾德,对于最新披露的消息议会作何态度呢?此前他们宣称异虫与克哈之子结盟,然而现在异虫却一直在无差别地攻击整个星球。”
赫多从椅子上跳起身来又坐了回去,焦躁不安地就和肥金现在差不多。他是个留着小山羊胡的矮胖棕发男子,边说话边打着激烈的手势。“显而易见,克哈佬应该学到这个原本不证自明的教训:外星种族不可信任。我的意思是,它们非我族类!是的,他们在安提卡上的作为毫无人性,但我们却要正视这一点:它们本来就不是人类。”
“前提是他们说什么你都信。”施莱辛格说道,她是一个戴着窄框眼镜的黑发美女。“就个人而言,我没有看到有任何证据表明异虫与安提卡主星上的任何人结过盟。它们只不过是一群杀戮机器。阿克图拉斯·蒙斯克只不过利用了它们的攻击为自己的目的谋求先机而已。”
赫多得意地笑了。“正是这样的背叛行径,恰如其分地表明蒙斯克如我们一贯所说是个恶贼。”
肥金笑了起来。他从没听过有人在日常生活中会说“恶贼”这个词。“现在这可有意思多了,哥们。有意思,真有意思,对不对?”
没人回答。真奇怪。
他转身往床上看去。六号仍然躺在原处。
只不过他的胸口上多了个弹孔。
有意思,我都不记得朝他开过枪。“乔乔!”
“蒙斯克或许是个恶贼,”施莱辛格正在说着,“但这并不说明他就是错的。”
“你疯了啊?”赫多看起来简直是要跳起身去打施莱辛格。肥金倒是支持他这么做,那可就更有意思了。“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错的——他是在反对与我们所珍视的一切。”
没人出来答应,肥金一气之下喊得更大声了,“乔乔!你他妈到底在哪?”
“蒙斯克所反对的,是议会对保护自己子民的无能,对抵抗异族侵略的无能,以及对克哈四号行星犯下的暴行。难道你说议会的立场就是谋杀?”
赫多的声音就像爆了管似的。“这就是过于单纯的感性思维!但我也不指望一个所谓的新闻记者还能咋样。”
肥金开始愈发狂躁了。他朝外边走去,滑门在他面前自动开启。“乔乔!你他妈的到底在哪?”
他养的一个小孩从大厅朝他跑来,他不记得这是哪个孩子了,但非常肯定就是山姆。“乔乔不在这,肥金。你叫他去跟芙兰西说哈洛德的事了。”
“他干嘛要去做这事?”
小孩眨眨眼,“呃,我刚才说过了,肥金,是你叫他去的。”
“去他妈的,懂不?。”他从夹克口袋里摸出P220手枪指着孩子的鼻子。“去叫他马上滚回来,懂不?要不我就崩了你的脸,听明白没有?”
那孩子紧张地回答:“没问题,肥金。”她慢慢退后几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几秒钟后说道:“嘿,乔乔,我是丹妮。”
肥金瞪大眼睛自言自语起来。我敢发誓那一定是山姆。
“对。”丹妮正对着电话说道。“肥金叫你回来。是的,我知道,但现在他要你回来,好不?”她挂断电话,抬头看着肥金。“他正赶回来。”
“很好。”然后肥金对着丹妮的胸口开了七枪。她倒在地上一命呜呼。“谁叫你假装山姆的。”
他转身回房,赫多还在说着。“蒙斯克的行径是为背叛。外星种族正在攻击我们的领土,这种情况下需要我们团结一心众志成城。而他却不支持人类的合法领导集团,从而分化削弱了我们的力量。”
肥金真的对所有人的行事方式都感到厌烦了。他不明白:就好像所有人都一下子疯掉了。他以前也不是非得杀掉这些人不可。当然,有此变化的部分原因是他得到了诺娃——多亏有她,他才能了解人们的真实想法。
施莱辛格笑道:“合法?合什么法?议会并没有得到人民的任何授权。不管你愿不愿意,蒙斯克所允诺的远比议会多得多,许多联邦成员喜欢这一点。蒙斯克承诺自由和解放——”
赫多吸了吸鼻子,“说的就好像他真能做到一样。”
“关键不在于他能不能,而是他让人民相信他会比联邦做的更好。如今,当联邦带给人民的只有贫穷、死亡、毁灭和入侵的时候,这简直毋庸置疑了。”
这便是问题所在,肥金意识到。人们不能隐藏自己的思想,他们讨厌这一点,于是就都疯了。疯到肥金只好杀掉他们。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要不是因为联邦,”赫多正在说,“人类种族早就不复存在了。当我们迫降在……”
肥金把P220手枪对准全息影像连连开枪,影像爆裂化为一片强烈的闪光,让他眼前金星直晃。他直到扣空了弹夹才停了下来。怎么这么快就没子弹了?
“丹妮!”不,对了,我刚把丹妮杀了,因为她假扮成山姆。傻妞儿。“山姆!山姆,快点滚出来,听到没?”
几秒钟后,山姆跑了进来。“丹妮怎么了?”
“去他的丹妮,懂不?去找金发妞,叫她过来。”
“好、好的。”山姆紧张地说。
“咋了?”
“没事!真的,肥金,一点没事,一点都没事,真的,放心。”
“好吧。”山姆转身去找诺娃的时候,肥金又叫了起来。“再给我拿点子弹来。”
肥金把P220丢在地上,开始用拇指和食指摩挲着鼻梁。最近的头痛越发严重了。注射的药一点用都没有。该换个新药剂师了,这样会好些。
诺娃进门的时候,肥金笑了起来。她的美丽大多已经消逝,而肥金喜欢这样。做爱的时候,他喜欢漂亮的;但对于他养的这些小孩们,他只需要听话就好。正如他关注的一样,诺娃——或者不如叫金发妞,她的身份已经被清除了,而肥金喜欢这一点——是他手下的小孩之一,而她看起来糟透了。绿眼睛下吊着眼袋,皮肤苍白无光,头发乱成一团。棒极了。
“没用的,你知道。”她开门见山地说。
“什么没用?”
“什么都没用。自从你强迫我成为你的读心者之后,你所做的一切都只会让你处境更糟。你的下场就要到了。”
“你根本不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尤里乌斯·戴尔(Julius Dale)。”
他拔出P220。“闭嘴!那不是我的名字!”
她笑了。“你的枪里没子弹。”
噢,糟糕!肥金恐惧地打了冷战,以为摩伍德(Morwood)的装置已经停止工作,而她能够阅读他的思想,这也意味着他毫无防护——
“别紧张。”她说,“山姆说你需要弹药。”
肥金宽慰地松了口气,然后碰了碰手腕上的控制器。
诺娃立刻跪倒在地,尖叫声真是非常非常响亮。这场景肥金总是百看不厌。
诺娃紧咬牙关,额头上汗珠滚滚,脸颊涨得通红。“很快就要结束了。”
他中止了她的痛苦。“为什么这么说。”
诺娃缓了口气,然后抬头用满盈泪水的绿眼睛注视着他。“我读不了你的思想,但我能读到其他任何人的思想。记得六个月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我告诉过你,你最信任的副手之一将会杀掉你。现在就快应验了。”
肥金哗然大笑。“别忽悠我,小妞。你是个读心者。我仔细研究过你。你能够阅读思想什么的,但不能预知未来。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因为未来是我们创造出来的。”
“我知道。我还知道你给自己创造了什么样的未来。”
肥金挥挥手让她离开,“滚出去。”
诺娃慢慢站起来,沉默地离开了。
她确实很有用,但是该死的,她弄得我快疯掉了。
第十六章
玛尔对这帮歼灭者的第一印象是,他们都没有脖子。
第22联邦海军陆战队师的人数,真够讽刺的,22人--Ndoci少校,上尉副指挥官,5名军士,周围站着剩下的15名下士和列兵。整个师被划分为5个班,每个班由一名军士带领。按照标准形式划分为A,B,C,D,E班,当然他们有自己起的绰号。玛尔还不知道那些绰号是什么,在见过这22个人后--他们中最矮的也跟他一边高,体重则是他的两倍--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八成是以什么疯狂的野兽之类命名的,他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正在位于Holyktown的联邦空军基地里,站在之后他们将要乘坐去贫民窟的瓦尔基里旁边。这种瓦尔基里—一般被用来空战或是运送部队—后方能容纳30个人,当然现在正空着。歼灭者们正三三五五的的聚在一起,偶尔轻蔑的看看玛尔。他偶然听到他们提到“联邦蠢蛋。”玛尔想要回敬一下那些脑子里都长满肌肉的海军陆战队员看人方式的欲望几乎战胜了他不想跟他们说话的决定。这些士兵是帮助他完成这个该死任务的工具,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Esmerelda Ndoic向玛尔走过来。在琪兰妮的办公室里,她穿的很不自在,但现在,就像她的人一样,穿着全套的动力装甲,仅仅没有戴头盔。玛尔知道他们一般都不使用头盔除非绝对必要时----为了节省作战服的能源或是呼叫空中支援。
“琪兰妮处长说我们有个计划。”
“我是有个计划。我们得到了一个目标可能的位置。这个计划包括两部分。首先我回去那跟她谈谈。”
Ndoci居然笑了起来。“很有趣。凯勒奇恩探员。非常有趣。那么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该死。玛尔说道。“这就是计划--或者说,第一部分。”
“见你的鬼,凯勒奇恩,处长说我们要在计划中支援你。”Ndoci说这些的时候,她装甲右腿外侧的枪匣展开了,露出她的武装—一把P500,,军用版,玛尔之前认为这把枪不适合在户外使用。
这个动作是个威胁,这时玛尔身上的装备不像是陆战队员的战斗盔甲那样令人印象深刻,它看起来更像玩具,包括了一个力场装置以保护他不受任何近距离的辐射伤害。这就是为什么他能在贫民窟里安然无恙的晃悠六个月。少校可以在她那奇幻的武器作用之前一枪崩了他,而他连反映的时间都不会有。
“你是计划的一部分,”他不耐烦地解释道。“特别是,在计划第一部分进行的时候,你就是威胁。我将要走进的房子的里的家伙--顺带一提,是贫民窟的犯罪头目,应该不会太犯傻—告诉他如果他不把目标交出来陆战队就会把贫民窟搞个底朝天。”
玛尔不确定为什么自己把她叫作“目标”。他不想把自己弄得跟琪兰妮一样,完全按着她的调子走,但出于某些理由,他不想在这帮陆战队面前用她的真名。就像我出卖了她似的。他摇了摇头。真是荒唐的想法。
Ndoci的枪套收回了她的盔甲内,不再把她的P500放在手边。“如果那个脑残叫你滚出去呢?”
听到这个,玛尔笑了。“我们就进行计划的第二部分。”
“是什么。”
“你把整个贫民窟掀到他的脑袋上。”
她用她带着手套的手摸了摸的下巴,Ndoci问道,“有什么理由让我们不先执行计划的第二部分?”
玛尔正期待着这个问题,也准备好了来一场一般民众不该被卷入这件事的争论,但他在最后几分钟认识到了这对于Ndoci是在浪费时间。她是个少校;你正在指挥。按这个调子来行动。“原因就向我说过的,少校,如果你这么做,你跟琪兰妮处长就有个麻烦了。我肯定她会很乐意把你从22师指挥官的位置上扯下来的。”
这句话让少校转起了她的眼睛。“不要逼我,搜寻者。你真的认为你可怜的上司能对我做什么么?”
“你真的认为艾斯拉 琪兰妮不能让宇宙按她的意愿弯曲?”
Ndoci盯了玛尔几秒钟。接着她转过身来。“Spanlding上尉!”
上尉是个年轻人,有个大鼻子和一撮小胡子,猛然立正。所有其他陆战队员都停止了交谈。
“是,女士,”Spaniding说道。
“我们出发,上尉。”
Spanlding笑了。“是,女士。立正!”
所有的陆战队都立正了。
“登机!”
对命令没有任何异议,陆战队排成列依次进入了瓦尔基里机舱后面的舱门:先是5个士官长,接着10个下士,然后是剩下的。
Ndoci看着玛尔。“这是你的任务,凯勒奇恩探员。”
“那么让我们动手吧,少校。”玛尔爬进了瓦尔基里并在两排长椅中挑了个座位,每排椅子上能坐15个人。玛尔坐在右侧靠近前面的椅子上,这让他从20个陆战队前面走过,他们都没看他一眼。
在Ndoci和Spaulding跟着他面对面坐在了靠近瓦尔基里舱门的座位上后,玛尔对他的电脑默读了一条指令联系了驾驶员。
“是,长官。”驾驶员回答道,一个年老的女人有着个恰当的名字Fleet。她和副驾驶和医疗兵一起进入了驾驶仓。
“上尉指挥官Fleet,这是凯勒奇恩探员。我们已经准备好出发。”
“收到,长官。”随着Fleet的命令,舱门关闭了。“准备起飞。”
Spaulding咆哮起来,“谁是最棒的?”
异口同声,22名22师的士兵说道,“歼灭者,长官!”
“谁是最棒的?”
“歼灭者,长官!”
“谁是最棒的?”
“歼灭者,长官!”
“谁不是最棒的?”
“其他所有人,长官!”
“我们上!”
“是,长官!”
与此同时,陆战队们戴上了头盔并开始运行他们最终程序并检查他们的武器,瓦尔基里平缓的起飞了,马尔几乎感觉不到起飞的过程—仅仅是脚和后背感受到了一些压力。他在起飞结束后发了一条赞赏Fleet指挥官驾驶技术的通讯。
为了避免发生事故,玛尔告诉他的电脑检查他的装备—特别是psiscreen,他一到达目的地就会激活它。还有,他希望保证力场能顺利启动。
他有个不祥的预感,在今天结束前,子弹会漫天飞舞。
马库斯进入后屋的时候几乎呕吐出来。Dani的尸体仍旧躺在大厅中。见鬼,他就不能叫Wolfgang么?他最终决定比起进入后屋自己处理尸体还是自己来叫wolfgang,并掏出了自己电话。
但Wolfgang并没有接。这不很寻常—Wolfgang通常会接他的电话的。马库斯留下了留言,接着回去看费金。
问题男子在他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偶尔踢一下他全息影像的残留物。对于马库斯来说,弄坏这东西是费金曾经做过的靠谱的事情之一。UNN除了任何外星人入侵的事啥都不说—马库斯也不认为那些是真的—而他也快浪费掉他的整个早上了。
费金仍然在那对自己嘀咕。马库斯分辨不出来他在说什么,或是在考虑什么,他觉得他最好不要知道。
最终,在他站在门口半分钟而没有引起他boss的注意后。马库斯说道,“费金。”
掏出了他的P220,费金停止踱步并把枪口对准了马库斯的脑袋。“什么?”
自卫性的举起了双手,马库斯说道,“放轻松点,费金。听着,我得跟你谈谈。”他决定先用生意上的事做掩护,认为这更容易转向其他事。“我们hab的库存快光了。什么时候从Halcyon的货才能来?”
“来不了了。”费金低下他的枪口又开始在房间中踱步。“上个月开始Halcyon切断了我们的货源。金发妞读取了他们其中一个送信的思考,他正在计划着什么,好么?我送了他一发子弹作礼物,然后他们能做什么?他们断了货。我真TM想租一艘飞船去把他们都崩了。
马库斯开口慢慢的问道,“那么,我们找到一个新货源了。”
这另费金再次停下踱步,“什么?”
“一个新货源。”
“什么新货源?不要说话像个疯子,马库斯,我没心情胡闹,好么?”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hab货源,费金,否则—”
“我们有Halcyon了,我们不需要其他的。”
见鬼,见鬼,见鬼,这比我想的还遭。“费金,听我说—你必须把那东西从你的脑袋上拿下来。你必须这样!”
费金开始大笑。“你是个疯子!我把这个拿掉,金发妞会把我的脑袋像鸡蛋一样砸碎。呐,听着,我得带着他,或者—”
“我跟Morwood谈过了--这东西只能一次佩戴7个小时,否则它会造成—”
P220又抬了起来。“你跟Morwood说什么了。”
“我向他问了你戴的那个东西,费金,听我的,它对你的脑袋作了什么。你开始没有理由的杀人。Hab已经断货。已经没有利润了,所有的人都怕你杀了他们。所有人都确信你已经开始做疯事了。我不确定这有用,但你必须把它拿掉!”
“我什么都不会拿下来,好么?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
“嘿,费金!”
他把P220转向门,费金喊道,“什么?”
在他的视线的角落—他不敢把眼神从费金身上完全挪开—马库斯看到乔乔站在那。
“门口有个政府的狗腿子有事找你。至少,他是这么自称的。”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另一个高个子男人在跟在后面乔乔走了进来,他穿着肮脏的皮制外套里面是一套白色什么东西覆盖着他的身体,还带着一个全息影像的证件。
乔乔转过身说到,“你这家伙,我叫你等着—”
“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孩子。我是个搜寻者—探员玛寇姆·凯勒奇恩—我来这是来带走诺娃·泰伦 。”
“去你的!”费金朝着门开了火,子弹击中了乔乔和那个联邦探员。
乔乔在子弹穿过了他的夹克,手臂和头部后倒了下来。
那个联邦探员只是站在那,本应击中他的子弹停了下来并落在了地上。
对于马库斯,这更加证明了费金已经严重疯狂了。联邦的人有着最棒的装备,所有人都知道—除了费金,他曾赌咒永远不去找联邦的麻烦。
那个探员平静说道,“你结束了?”
“从我的地头滚出去,你这个王八蛋孙子。”
在看到费金的眼睛后,马库斯开始发抖。他疯了。他完全疯了。
费金把他所有的子弹都打在了那个探员的能量力场上。子弹掉落在凯勒奇恩的脚上。
在他用光子弹后过了一会,凯勒奇恩开口了,“现在你满意了?诺娃已经被幽灵计划所征召。这意味着政府需要她而你不能再保有她。不用抵赖,她肯定在这—我进入这扇门的时候有过一阵头痛,所有我知道她在这座建筑里。现在有两条路供你选。要么你老老实实把她交给我,要么就我就把陆战队丢到你的脑袋上。”
“什么?”费金只是茫然的盯着那个政府雇员。
“我带来了一打陆战队员等着冲进这,唯一他们没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没让他们这么干。所以—你现在能把诺娃·泰拉交给我了?”
“你想对我做什么?”
马库斯转过身看到诺娃正站在门口。
凯勒奇恩转向她,“泰拉小姐,我是凯勒奇恩探员。我是一个搜寻者—我的工作是找到念能力者并把他们带进幽灵计划。我已经找了你6个月了。”他转过头看着费金,“但你被弄得很难找到。”
令马库斯吃惊的是,他自己开始从他的夹克口袋里掏P220。见鬼怎么—
“她是我的,”费金说道,“她是我的,你这联邦猪,你不能把它从我这带走,听明白了吗?”
就想有自己的意志,P220抬起来了。马库斯想阻止它,但他的胳膊已经不再受他控制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费金,” 凯勒奇恩狠狠瞪着他。“把她交给我,要么我从你的尸体上带走她。”
“什么是幽灵计划?”诺娃问道。
“闭嘴,女人!”费金咆哮道,他的眼睛疯狂了,手臂疯子似的摇来摇去。
他的拇指打开了保险,马库斯开始扣动扳机,
他本应该喊出来。他本应警告他的目标。但他认识到他已经处在诺娃的控制之下。她之前绝对做不到这个。
除此之外,他发现他他并不想阻止她。
一声咆哮从费金的嘴里吐了来,“去你妈的!”
接着费金颤动起来,7颗子弹打进了他的背部。
诺娃凝视着费金的尸体。“6个月来我一直告诉他,他最信任的一个副手会杀了他。”
“那么你撒谎了,”放下了他的手臂,庆幸自己还能这么做。“是他们两个干的。”
“我只是做了你想做了几个月的事,马库斯,”诺娃说道,“每次咱们呆在一个房间里,除了你想杀死他的强烈渴望,我感觉不到别的什么。但我知道你永远不会自己做这件事。”
那个联邦雇员一直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看来你从杀了杀死你全家的凶手后一直在努力。”
诺娃睁大了眼睛。马库斯也是,不仅是因为凯勒奇恩,还有诺娃的表现。诺娃从没因为任何人吃惊过—当然除了费金。
马库斯摇了摇头,当然,他是个政府的人。他们所有人都有他同样的东西。或许他穿着某种另费金疯了的东西之一。
“你怎么知道的?”诺娃小声问到。“我在UNN上看到了我姐姐,她说—”
“她说了我们让他说的。” 凯勒奇恩探员的声音令人惊讶的温和,他继续说道。“ 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诺娃。我不认为住在这是你想要的。而你的家人都死了。我们是你最好的归宿。”他喘了口气。“我穿着一件psi-screen,它—”
“我知道那是什么,”她很快说道。指着费金的尸体,“他也穿了一件。”
凯勒奇恩吃惊的看着她所指的地方。“他从哪弄来的?”
“费金与坦桑尼斯各处都有联系,明白么,”马库斯说道。“而他们弄到了这个把他弄疯的东西。他从一个军队的家伙那弄到的以使诺娃听话。”
“他在军队里有人?”
马库斯点了点头,很高兴看到那个探员很吃惊。
“怪不得我找了6个月。”
“问题是,他从没把它拿下来过。”
现在轮到凯勒奇恩的眼睛睁大了。“从没?6个月?”
“从没。”
“我很惊讶,从没有一个疯子能像他这么强力。”
“他并不是个疯子。”马库斯看了看那个曾经是个很好的老板的人。“他只是贪婪,我猜。”
“他们通常都是这样,” 凯勒奇恩说道。接着他转向诺娃。“瞧,我会把我的psi-screen拿掉。你可以读取我,了解关于幽灵计划的一切。你会发现对你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不像费金的仪器,凯勒奇恩的不需要他去碰触什么。他仅仅点点头,诺娃开始盯着他。
接着她站直了身子。这些天诺娃无论什么时候都蜷缩着,就像是试图保护自己。但当她第一次展开了身体,马库斯注意到她的体态真是TM的完美。就她的出身来说,这很正常,他曾一度这么想过,但6个月与费金相处的日子完全让掩盖了这种风姿。
而现在,眼泪充满了她的绿色眼睛,她微笑了起来。自从她蜷起身子后,马库斯从没见到她笑过。
“是真的么?”她喃喃道。
凯勒奇恩皱起眉头。“哪部分?”
“是真的么?在训练的最后,我会被洗去所有的记忆?请告诉我。”
“这是后期的标准程序。” 凯勒奇恩看起来有些不安。“是不是可能—”
这个联邦雇员的话被诺娃突然冲过来抱住打断了。“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凯勒奇恩探员,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太感谢你了!”
那个联邦笨拙的拍拍诺娃的背。“嗯,太好了,真的。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加入的原因。见鬼,这通常是最大的问题。”
“为什么?”马库斯问道,带着怒气。“这除了一堆废物一无所有。只有少数人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而大多数人一贫如洗。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需要hab和turk。他们想忘记。废物,如果有什么办法让我变脑残,我半秒都不会犹豫,我想忘记我这一生。”
诺娃松开了拥抱;马库斯发现那个探员放松多了。抽涕了一会后,她说,“凯勒奇恩探员,我已经杀了382个人,还感觉了32个人的死,包括我的全家,死在了我的脑中。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每个人—所有414个人—包括他们死时脑子里正在想什么。”她越说越大声,最后爆发了。“为什么你认为我会想记得这所有的事?”
从诺娃的话中马库斯的脊背感到一阵恶寒。他试图想象他的母亲想过什么—他的生母,不是他的父亲后娶的—在他父亲杀了她之后。我想象如果他的父亲知道她的母亲在想什么或许会有些不同。
也许也不会。该死,他也许会更享受。
凯勒奇恩点了点头。“很公平。我会叫—”
诺娃再次蜷缩起来。“有什么不对。”她把手放在头上。“不!”
接着世界在马库斯周围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