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rrigan肯定就在附近,因为没过一会,Raynor就听到一个强壮的瑟瑟,挂蹭的声音,就像是一只鸟飞行的声音和骨头磨碎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接下来她出现了。她跳进弹坑,她身后的翅膀张开着在空中拍打,她落到一名Protoss头顶上,在她落地之前就用她的翼刃将其一分为二。她的氏族迅速在她身边集结并开始对抗Protoss,Kerrgain开始环视她的周围,很明显在寻找她的对手。

  “你在哪,Tassadar?”她咆哮着,她的声音震撼着山崖,一些石头被震落了下来。Raynor通过他身下的高地感觉到了震动,希望它够结实。“你只会派你的部下替你打仗吗?”

  她朝上一看发现了执政官,他仍然站在对面陨石坑的边缘上,但是她刚刚来得及发出冷笑,Tassadar就往后一斜,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Raynor从上后方看到,高等圣堂武士优雅的下落,双臂向外展开,接着一个空翻,用双脚落在了一个深深的小峡谷里。他不知如何在同时给了他的战士信号,他们转过身,迅速离开了陨石坑,翻过了边缘就像他们的头那样跳了下去。大多数人没有Tassadar那样的优雅和精确,但他们还是在没有受什么损伤的情况下在谷底完成了他们的重组并迅速离开了,消失在了岩石后面。

  Kerrigan并没有犹豫,她用力一跳来到了坑边上没比Protoss慢多少,她的翅膀展开着保持着她的平衡。但是等她到达那里,他的敌人早已消失在乱石与岩浆之中。

  “尽量跑吧,躲藏吧,可怜的Protoss,”她在搜索了一会之后冷笑道。“你不可能永远躲着我。我会找到你—”她的翅膀卷曲起来就像手握成拳头—“我会把你送进地狱!”

  她回到她的氏族那里确认受损情况。就像Raynor做过的那样。两名Protoss战死,但其他人带走了他们的尸体,只是在灰尘和岩石上留下了一点血迹。无论如何,至少3个Zerg氏族被重创或是消灭。

  “处理掉受伤的,”她命令到,她走在狭窄的边缘上绕着陨石坑行走,稳定的就像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似的,那些没有受伤的Zerg回应她的命令,迅速去转向它们受伤的同伴,顷刻间空气中充斥着血液与脓水直到站着的只有没受伤的Zerg。那些受伤的不能再战斗。

  Kerrigan已经到达了火山的另一端并跳了下去,招呼她幸存的Zerg跟随她。她的虫群顺从的爬上边缘并下到了狭窄的岩架上,她带领着它们跟着Tassadar离开的方向,很明显她想去找他。

  现在的问题是,Raynor坐起来并靠在岩壁上,我现在该怎么办。Tassadar已经消失了,他们估计会回到他之前找到的峡谷去,但Protoss不会傻到用同一个地点隐藏两次,那个执政官很明显他不傻。所以他必须从新开始找他们。现在就算想跟着他们,他们也肯定比他跑得快。他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在他们上到地面之前等着,就像之前那样再找他们一次。

  当他正打算移动的时候,他听到一个奇怪的轰鸣声从背后传过来。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他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是Protoss战舰的声音。

  “哦,又有什么来了?”他自言自语道,这调起了他的胃口。他回到在高地的边缘窥视着陨石坑的坑底。

  那艘Protoss战舰着陆了。

  他的第一印象是这艘船被Zerg攻击然后修理过。它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打过仗—没有闪闪发光的金色,没有庄严的长桨,取而代之的是漆黑的船体。但是在他仔细看过后,他认识到它们的构造完全不同—这艘船比一般的要小,更短,没有Tassadar那艘雅致。船体是黑色的,不是因为收损—黑色让它显得平滑但没有光泽,就是想花岗岩或是黑色的大理石。它没有地方不是黑色,就像一座昏暗的铜像,被风化了但依然坚硬,让人感觉到十分的古老和耐久。

  这很明显是一艘完全不同的战舰。另一种Protoss舰船。第二艘船到这来干嘛?

  在那艘船着陆的时候,他边看边盘腿坐下来,它在被杀死的Zerg的脓血中停靠下来。其中一侧展开来形成一条走道。几秒后,几个Protoss出现并沿着踏板下到了陨石坑上面。

  至少Raynor认为他们是Protoss。

  就像那艘船有所不同,那些人看起来也不像是Raynor之前见过的Protoss战士。他们高度相似移动起来同样优雅,但他们的装甲更重,更坚固,少了一些流线感和优雅感。就像他们的飞船一样,盔甲就像是吸收走了周围的光线,尽管Char微薄的阳光直照到他们头顶上,他们仍像是站在阴影中。他们有着厚重的眉毛,又长又尖下颚,在额头和脸颊上有着像角一样的隆起盔甲,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穿了盔甲的大蜥蜴。他们的腕甲有着奇怪卷口和跟手臂一样长的线,足够粗能产生同样的能量剑,但它们比盔甲的其余地方要黑,就像是暗影与手和手腕结合在一起。

  接着他们的首领出现了。

  他很高,就像Tassadar一样高,但是背要更驼。Raynor拿不准Protoss能活多久或是现在有多少岁,但有些迹象证明眼前的这名Protoss很高龄了。尽管如此,这名领导移动的依然很优雅,在他下到地面的过程中,他的脚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脸比他的其他战士要长,他的下巴有点向上弯曲而扁平,就像是一些庄严的胡须。在他的深陷的绿色眼睛的反衬下,他的皮肤更接近于紫色,但是在他的下巴附近渐渐变成如象牙一般的白色,他的头顶的骨头隆起,他的脸颊周围有着小小的触须,像是有着毒牙的蜥蜴。就像Tassadar一样,他穿着带状的衣服,穿过他的胸口和肩膀形成拱形,但是盔甲散发出的柔和黑暗就像是夜空的星星一样闪闪发光。在这些之下,他穿着有着肥大闪闪发光袖子的长罩衣,罩衣的颜色就像是干燥血液般的红棕色,袖口是毛皮般的暗棕色上面还印有着奇怪的图案。在他的肩膀上有着厚重的肩饰,交织的盔甲或骨片就像是有着深紫色的黎明天空的水晶穹顶交织在一起。(不爽了吐一句槽…。原文如下:overlapping plates 0f metal or perhaps bone scored with swirls and sweeps and pinned together by a gleaming crystal dome the deep purple of a twilight sky。谁能帮忙把它翻翻…。Raynor就是一五大三粗的士兵吧,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他每次形容个人的长相都烦得我想撕书,你少来点你的印象行不?也是这该死的作者你付个插图不就得了…胡写八写凑字数那?还是秀你的垃圾文采?)一片阴影在阳光下包裹着那名Protoss,Raynor颤抖着,就像是感觉到了从那名外星人和他的船员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这些家伙是谁?他很惊讶。他们来Char干嘛?

第十一章

  雷纳看着这些新的黑暗星灵集合在一起,低头交流或者祈祷。然后他们移动到陨石坑顶上,不费力地跳起来,落地在斜坡另一边——雷纳发现那是异虫来的方向。他很好奇,离开了藏身地,走下平原,选了一条狭窄的小径,走过峭壁,走向距环形山脚不远处的地面。他小心地移动,因为这里的石头不怎么稳定,但是尽可能的快。他刚好赶上了,看到这些战士下降进入了附近的一个宽阔的大洞。

  “又是地下,”他喃喃低语,小跑向那个入口,凝视着里面,“真不错。”里面太黑暗了以至于看不清楚太多,但这个洞确实向后伸展,没有变窄的迹象。至少他不会受到限制。叹了口气,他低下身走过低矮的拱形入口,沿着前面传来的不清晰的脚步声向下走。

  他没必要担心迷路,因为路已经完了。洞穴在这里形成一个长而平缓的曲线,成为一个宽阔的隧道,进入了一个更大的房间。曲线形屋顶距离粗糙的岩石地面至少有100英尺。墙面惊人地平滑——被虫毯包裹着。这个房间被异虫感染了,展示了他们的存在。这不仅包括数量相对少的异虫本身,还有下面那些被聚集在一起的尸体。中间有一个蠕虫样的生物,脑虫。雷纳认出这个是扎兹,蔑视了凯瑞甘的脑虫。明显地她的回应——干掉他的领主——没有使他对她的态度好转。

  “刀锋女王不值得我们支持,”扎兹低语着,雷纳躲在墙壁的一个突起后面以躲避注意。“她把我们全部拿去为她的焦躁和坏脾气冒险。她不是异虫!”

  如果他在等主宰的回复,那他显然没有等到。他继续低语。“她的不成熟必须为人所知!她的领导很脆弱。不能再这样了!”

  当扎兹慷慨地演讲时,雷纳冒险往周围扫视了一周。那些星灵呢?隧道直通向这里——没有分支、角落、休息处——这意味着他们也走了这条路。但他们怎么能走过这些异虫而不被他们发现?他再看了一眼,看到了墙的一部分在他脚下移动,差点跳起来。这部分墙看起来非常正常——直到它开始移动。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高而颀长的身影。星灵!他们可以,至少是部分地,像凯瑞甘那样变得不可见。仔细观察之下,他可以看见那个战士站在那里,慢慢地他分辨出了其他几个。为什么之前他没有注意到?

  答案在下一个时刻变得非常明晰。第一个战士转过身——消失了。一秒钟后他又能看见那个星灵了,但他的盔甲已经带上了墙的颜色和图案。极具保护力的伪装。

  现在他知道了该去看什么,雷纳看到了更多的星灵,都靠着同一面墙,并复制了它的颜色和材质。但他们的头在哪?

  就好像他的想法是个信号,头头出现了。靠近虫群中心,对着扎兹,距离约100英尺。当他出现时战士们也开始行动,不再像柱子一样靠着墙,下滑到石室地上,脚步声几乎听不见,身形也不比移动的影子更像生物。

  虫群的反应迅速而一致。雷兽们向前走,在它们的首领周围把它们的镰刀状长牙扣成一个保护层。领主、飞龙、自杀蝠升向空中,刺蛇和迅猛兽环绕着雷兽,朝着外面。异虫们充满期望地扭动着,紧收起利爪和尾巴,露出牙齿。随着比手下先前一步的星灵首领走近,它们本能地靠近在一起。

  他把一双巨大的爪型的手高举起来,手掌向外,是通用的和平信号。

  “我是泽拉图,黑暗圣堂武士的执政官。”他向脑虫宣布。他的声音冷而干燥,就像腐烂的叶子,但声音颤抖的外表之下有种节奏,暗示着未展示的城府。“我请求和你谈话,脑虫扎兹。”

  脑虫轻轻地蠕动。“为什么我应该和像你这样的人说话?”扎兹问道,虽然看起来并不想要个回答。“你是虫群的敌人,必须被消灭。”

  “无须怀疑你们可以消灭我们,”泽拉图同意道,“因为我们势单力薄,而你们人多势众。但之后呢?你们仍然要和执行长及他的战士作战。你们仍然要阻止女王巩固她的力量——她将用杀死你并接管你的职位和虫群的方法做到这一点。”

  “你对我们的女王知道多少?”扎兹急迫地问道。

  “只知道她最大的弱点。”执政官的回答很轻柔,但每个异虫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来倾听这场对话,注意着潜在的可能性去摧毁一个可恨的敌人,对他们所作的一切复仇。“你知道吗?”他的声音没有凯瑞甘的力量,但有另一种东西,代表着岁月的深邃,也许还意味着智慧。

  扎兹肯定也被影响了。“我要获取更多关于这个弱点的信息。”他承认。

  “我们应当平等交谈,”泽拉图要求道,“我没带任何武装就进入了你的虫群,只为了展示我的诚意。”他的手臂在这整个过程中没有放下来过,而现在他向他们比姿势以更加使他们确信他没有武器。“来见我,我们可以谈谈。”

  有一会没有人动。雷纳从隧道里的安全处看着,确信异虫会直接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就算他有旁边这些战士,就算雷纳从他身旁感受到了力量,这个神秘的星灵仍然不会是一整个虫群的对手。不过它们仍然没有攻击。扎兹只是抖了抖,好像在争论。虫群等待着,饥渴地颤动着,但没有上前。

  “我们可以谈,”扎兹最后确认道。在这句话之下异虫向后撤,不过有些迟疑。空中部队散开悬浮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雷兽们后退,刺蛇和迅猛兽向旁边移动。现在围绕着脑虫出现了一个空圈子。泽拉图走上前,缓慢地走进房间中心。其他的星灵——雷纳觉得应该是其他的黑暗圣堂武士——也后退了几步,直到在隧道末端排好。几乎就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蹈。

  “那么,说吧,”当扎兹和泽拉图只有几英尺远时扎兹要求道。在脑虫皮肤之下雷纳可以看见奇怪的形状和各色的闪光,知道扎兹很渴望,也越来越不耐烦。“告诉我们她的弱点。”

  “遵命,”星灵确认道,轻轻向前倾。他的头低下来,身体收缩了一点以使得他们处在同一平面上。雷纳很惊讶这些星灵怎么可以离肮脏的异虫这么近,但泽拉图没有展现出不舒服,甚至连不喜欢都没有。他看起来好像是要和一个好朋友分享自己的秘密。

  “你们的女王,”他告诉脑虫,声音不比干枯的低语多多少温情,“正如我说的那样,有一个很大的缺点。一个很容易致命的缺点。”

  “告诉我们!”扎兹要求道,他前部的闪光更亮了。

  “好的。”泽拉图点头,一只手放在身后。“这个缺点,和你们其他的族类一样,和你的死亡一样!”说完这些话后,一把刀出现在他露在腰间向外伸展的手上。很像是雷纳在塔萨达的战士身上所看到的,闪耀而炽热的能量刃。但那些武器有着和缓的,蓝白色的光芒。这一把则闪耀着淡淡的黄绿色光芒,和他眼睛一样,刀锋边缘有几缕蒸汽冒出。刀刃一抽出,雷纳感到他的骨头和牙齿涌过一股颤抖,整个房间明显变冷了。

  然后泽拉图旋转起来,高举的前臂向前猛刺,刀刃深深插入脑虫体内。

  扎兹尖叫起来,恐怖的声音几乎要把雷纳的喉咙撕成两半。虽然他仇恨异虫,但他仍对这个生物感到遗憾。他现在只想让这恐怖的声音马上停止。黑暗圣堂武士仍站在他原来的地方,刀刃仍嵌在脑虫的肉里,而扎兹在痛苦地抽搐。他体内的光芒也在闪烁,颜色和形状突然出现,不形成任何图案。剩余的异虫共感到了痛苦而翻滚。但它们没有一只做出攻击——显然它们被吓呆了,没有直接命令是动不了的,而扎兹显然不可能给出这样的命令。

  似乎过了几分钟,泽拉图向前倾使刀刃刺得更深,并扭动他的手臂使刀刃把洞掘得更宽。突然尖叫声就停了,扎兹巨大的身躯倒下了。

  然后雷纳看到了一件怪事。脑虫体内深处出现了一团光芒,向前移动,越来越完整。它移动出头部的裂口,浮在那上面。那是一个球形的黄色光芒,扭动着,在每个方向上都有着小小的闪光的触手。不知怎的,雷纳知道,这个,而不是那个爬虫外壳,才是扎兹的真身。那个球升起来,悬浮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命令或指示。

  然后黑暗圣堂武士开始攻击。他的刀刃斩出一个很大的弧线,那个球被切成两半。闪光的能量刃留下带着微光的痕迹和阴影。那团光被阴影压制了,它的光芒随着它下降而消失,形状崩坏成一些模糊的光点,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虫群彻底陷入了混乱。

  它们从泽拉图开始攻击扎兹时就没有动过,但当他的刀刃切开那个光球时,整个石室回荡过一个声音,介于嘶吼和叹息之间,像是一根拉紧的绳断掉。异虫肯定听到了,而这个声音使它们发狂。它们突然开始了移动,但不是先前那样。现在这是个真正的“虫群”,没有指令,没有目标。雷纳看到一头雷兽踩过一只迅猛兽,把它压平了。两只刺蛇互相转向对方,刀足插进对方的肉里。飞龙俯冲进虫群,向它们的异虫同伴喷吐酸液。自杀蝠撞向领主和雷兽这类大型的异虫,它们自杀性的爆炸杀死了大块头们,将脓水、血肉撒得到处都是。

  泽拉图站在这场混乱中间,没有移动。他腰间的刀刃消失了,没有注意他面前乱作一锅粥的虫群。过了一会,他点点头,漫步回到隧道中。他的战士们在他过来的时候移到一边,一起走回隧道,走出房间。雷纳在他们走过的时候紧紧抱住墙,但即使他们看到了他,也忽视了他的存在。过了一小会,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了,他一个人面对着异虫。

  它们甚至也没有注意到他。它们正忙于互相杀戮。但这不是由于愤怒,他意识到。他曾见过太多异虫的战斗,知道它们在杀人上可以是多么的有效率。这太随意,太粗心了。一头雷兽狂奔过整个房间,头部到处乱转,镰刀状牙齿刺穿了较小的异虫。但它放过的和它杀死的一样多,也并没有杀死它伤到的异虫——它只是跑起来,无视它所造成的伤害,直到另一面墙。雷纳看着这疯狂的演出,它全力撞向墙壁,牙齿散开,嘎吱作响。它后退,很明显已经晕了,但仍然重复着攻击,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加重了自己的伤害,直到最后它的头撞上一个石尖,发出巨大的声响。它落向地面,头上开了个天窗。

  这群笨蛋,雷纳看着他面前的混乱想道。它们没有生气——它们已经疯了!

  他想了想。它们也许已经疯了。或至少,已经没有意识了。这曾是扎兹的部族。脑虫对其拥有绝对的控制。雷纳注意到之前单个的异虫几乎没有主观能动性——即使脑虫其实也是被主宰所控制着的。凯瑞甘是个例外。她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意志,对虫群忠诚但也可以自主行动。其余的异虫则被更紧密地控制着。所以,如果扎兹就是整个虫群的大脑,而泽拉图刚刚又干掉了他,这些异虫会怎样呢?没有了控制者。难怪它们已经狂暴了——它们是无意识的杀手,而所有的限制和引导又刚刚消失了。那么结果是,它们只是自相残杀。

  在雷纳快速向地面行进的时候,他一直在关注着他后面的那场大屠杀,突然一阵冷颤爬过他全身。幸运的是那些异虫实在是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他。异虫最强大的地方在于它们数量惊人,而又能整齐划一地行动,他这样想着爬出了洞穴,深呼吸了一下,为重回到阳光和新鲜空气之下感到放松。泽拉图找到了切断异虫个体之间联系的方式——他只杀了一个脑虫,就有效地搞乱了整个虫群。如果他和他的人们可以学习这种能力,这种干掉脑虫的方法,他们可以结束这场战争!他们可以轻易摧毁整个异虫!

  “不可能那么简单,”他在走向营地的时候想道。黑暗圣堂武士已经消失了,其他的星灵也是,而他一是疲倦,二是被刚刚所看到的所深深震撼,没办法再跟着他们。除此之外,他要想的还很多。

  如果只用干掉脑虫就能解决掉整个虫群,那为什么塔萨达不这么干?是的,执行长说他是来了解凯瑞甘的,但之前他也和异虫交战过。为什么不直接瞄准脑虫,把整个虫群弄得手足无措,再一网打尽?那样的话星灵不可能输掉这场和异虫的战争,那些异虫甚至也不会到达玛萨拉和其他人类的星球。

  还有更多的东西。一定。塔萨达没这么做是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策略。但星灵肯定已经了解了脑虫,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将脑虫作为目标?不可能这么简单:泽拉图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甚至连塔萨达都不知道。

  他的头脑闪回到扎兹的死亡,想到了那团奇怪的光芒。这是他第二次看见一个星灵与异虫首领作战,第二次看到了一些不怎么真实的东西。关于凯瑞甘和塔萨达的战斗,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关于泽拉图摧毁那个光球的时候呢?他不知道,但不管那是什么,那肯定是关键之处。泽拉图对脑虫的攻击并不彻底——虫群在那个时刻还在被冻结着,过了一会才陷入狂暴。

  直到泽拉图毁掉那个光球。

  不管怎样,那个光球是关键。雷纳很确定他不可能用高斯来福枪射击那种玩意。该死,他甚至不确定泽拉图能不能这么干。所以,也许只有黑暗圣堂武士能做到那样的事情。他很好奇他们会不会考虑和他联手荡平剩余的虫群。显然泽拉图并不像塔萨达那么热衷于测试凯瑞甘的能力——执政官甚至都没有问起她的事情,只是出去寻找并攻击了扎兹。

  雷纳摇了摇头,“太多东西了,太快了。”他爬上一个小小的陨石坑时自言自语道。他小心着不踩进它的中心,摇了摇一块那里的石头以确认那个表面是否足够坚实。他来时的目标很朴素很清晰,拯救凯瑞甘。但他现在却在岩石中攀爬,在两群星灵当中刺探情报,看着他们轮番上阵嘲讽、进攻异虫。对他来讲有一点太奇怪了,也太复杂了。他想着要是迈克在这里就好了,而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冒出这个念头。那个好斗的记者比曾经的他还要尖锐。他会理解这一切并向他解释。但迈克不在近旁,而是在远方运作他的反抗者电台,把雷纳丢在这里自己解决问题。

第十二章

  在雷纳跌跌撞撞的地回到营地之前,他就已精疲力竭。天色已晚。他大部分的手下都睡了,只剩下些夜巡人员还在警戒。他蹒跚地爬进他的帐篷,脱掉靴子,倒头就睡。

  当然,他又梦见她了。

  他和凯瑞甘仍在跳舞,浸渍在音乐中,旋转扭动。他认出了这个古老的民间调子,那是在他小时候去爷爷家时听到的。这音乐承载着许多快乐的记忆。与凯瑞甘共舞让他觉得温暖而满足,而这也为那些愉快的回忆增添色彩。尔后,音乐变了,变得舒缓起来。她向着雷纳靠近几步,抬起双手,轻柔地搭在他的脖子上。而雷纳则将手探向她的腰际,紧紧地搂住了她的纤体。他们随着节奏摇摆,偶尔还向前或向后踱着轻缓的舞步。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凯瑞甘的双眸里,闪烁着幸福而兴奋的光,似乎还带着些许顽皮。每当他们迈着舞步,她的臀部都触碰到了他。每当雷纳向前靠近,他们的胸脯便蹭到了一起,而她好像并不介意,没有急着后退。她似乎有意策划了这些,他们的身体频繁地触碰着,虽然这些触碰似乎总是出于无意或偶然。她的脸上一直是一种平静而愉悦的表情,然而她的眼神却暴露了一切。她在挑逗他。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住了,紧紧地抱住了她,向她靠了过去,不让她再离开一步。她的眼睛睁大了些,然而雷纳知道她一点儿也不吃惊。她轻轻张开双唇,微微翘起下巴,这样,两人的嘴便触到了一起。起初,他们的嘴唇只是轻轻触着;然而,激情渐渐熔化了矜持,两人紧紧地吻在了一起。这是他们的初吻,值得等待的初吻。它是那么费力却又那么轻柔而甜蜜,并强烈地暗示着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事情。两人分了开来。足足有一秒,雷纳觉得无法思考,无法眨眼,甚至无法呼吸。因为,他要她。

  然后,他了醒过来。

  “那么在这外面有两种星灵了?”艾伯纳西在由他们三人在穿梭机里举行的惯例晨会中说道。雷纳点了点头,感激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一大杯咖啡。

  “是的。”他呷了一口,并没在意这样烫伤了他的舌头。他觉得咖啡因起了作用,将他的身体震得完全清醒。“第二拨星灵称他们自己为黑暗圣堂武士。”在他的记忆中,他又看到了泽拉图和产生自他手的那道暗影,以及包裹着他的由寒冷与暗影组成的斗篷。想到这里,雷纳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们肯定是黑暗的,我敢下这个结论,”他说,“他们的技术,他们的精神能力,无论他们的什么,似乎都汲取自寒冷与黑暗。比如太空。”

  “但是,难道我们不须要担心他们会攻击我们吗?”卡维兹问道,话语中带着些许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