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断前进,不断深入,不断盘旋着往更低的地方走去,直到遇上了四个像螃蟹一样的巨大机器人。那些奇怪的外星半机械人有四条有关节的金属腿,还有一个圆圆的身体,里面装着一个大脑,却不是人类的形状。Dragoon!

  这些Dragoon 好像正要离开人造物。Scott 忽然明白,如果他是Protoss 军队的指挥官,他也会派出这些半机械人作为侦察部队,所以它们也许已经得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虽然他知道,眼前Dragoon 带着的存储设备里的加密编码,是人类科技所无法解读的,但Scott 同样明白,这样的信息也绝对不能落到Protoss 指挥官的手里。

  “开火!”他大喊一声。

  Dragoon 像被激怒的蜘蛛,迅速往后退,同时准备发射他们的相变武器。Goliath 则抢先一步启动了双管自动火炮,目标瞄准了其中的两个。通道是如此地狭窄,猛烈的炮火在那两个Dragoon 还没来得及攻击之前,就彻底地摧毁了它们。

  余下的两个则终于成功发动了位于他们精神立场之内的反物质粒子发射器。一个个光球激射出来,两名Firebat,三名Marine 和一个Goliath 的身体崩溃了,在强大的力量下被打地像果冻一样抖动。

  在杀戮欲和愤怒的驱使下,其余的Firebat 吼叫着冲了上去。他们的有效射程不及Marine的Gauss 来福枪,但是当他们冲到足够近的地方,便可以举起Perdition 火焰喷射器,把所有的等离子气体都喷射在Dragoon 圆形的身体上。在高热的作用下,浸泡着他们大脑的液体开始沸腾。

  一个Dragoon 终爆炸了,维生的液体和烤化了的灰色金属块溅落了一地,一部分还洒在了通道的墙上。另一个Dragoon 也侧着倒了下去,四条腿抽搐着,活像被杀虫剂杀死的臭虫。

  Scott 带着防毒面具,使劲挤了一下被刺激性烟雾熏的刺痛的眼睛,指挥活下来的士兵们继续前进。

  “任务还没完成,”他说,“下面让我们去这个东西的核心看看,然后回去吃晚饭。”

第三十一章

  Octavia 一直在处理FreeHaven 里的伤员,可是在她工作的同时,她意识边缘处的呼声却越发强烈起来。似乎她越是想忽略那种精神呼喊,撕扯的感觉就越明显,像是一个散开的强力精神力场,不光拉扯着她,也扯着所有能听到这个呼声的人。

  在Bhekar Ro 的殖民者中,Octavia 不知何故地认为,只有她才能借着自己灵敏的直觉听到这个神秘的召唤。她抬头向四周看去,试图找出这个呼声的源头。精神信号紧急而轻微,像是某种耳语,从外星人造物所在的地方发出来。就在那里,两股外星力量正在为了那个杀了Lars的东西激烈交锋。

  不过这个信号不是人造物发出来的,因为它明显更近,而且……有些不同。

  整个FreeHaven 里的Marine 都在忙碌,互相叫喊,一个接一个地完成任务,迅速地执行接管程序,把曾经安静的殖民村变成军事基地。

  经历了昨天大战,Zerg 军队完全的撤走了,再也没有显现处任何进攻的迹象,甚至连从Rastin 家里扩展出来的,由活的生物构成的奇怪地毯也向后收缩了不少。Zerg 正把精力集中在遥远的山谷里,好应付另一群Duke 将军称为Protoss 的生物。Protoss,她记得,就是那个曾经送出被殖民者的旧Missile Turret 打下来的机械Observer 的生物。

  直到不久之前,Octavia 还认为自己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变数,不得不每天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困难。但是现在她明白了,Bhekar Ro 不过是整个星河里微不足道的一个小点。现在,虽然Zerg 已经不再攻击,AlphaSquadron 依然在加紧建立完备的防御工事,一点时间都没浪费。

  SCV 利用从殖民者现有的房子上抓下来的碎片,还有从殖民地周围肥沃的土地里开采出来的资源,在原来是栅栏的地方修建了新的围栏。他们飞快地建造着地堡和MissileTurret——新的,功能完全正常的Turret。刚刚建成的工厂里站满了Marine 和Firebat,其他的则占据了在Zerg 攻击中牺牲的殖民者原来的房子。

  更远的地方,在草草竖起的乱七八糟的防御工事周围,Siege Tank 在不断的巡逻,把残留下来的谷物碾成粉碎,还推倒了果园里所有的树,以寻求更佳的视野。重装甲Goliath 大步走来走去,寻找可以攻击的目标。Vulture Hover Bike 则在地上横冲直撞,充当侦察兵。它们发出的轰鸣声响彻天空,当聚在一起的时候活像一窝马蜂,跑来跑去地在地上扔下叫蜘蛛雷的小东西。这些微型机械****一旦碰到地面,就会快速地走来走去,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把自己埋下去,接着静静等待,直到有什么大型敌人闯入它们的探测网。

  此刻的FreeHaven 已经变成了武装营地,整个村子仿佛成了一个大监狱,村民都成了犯人。Duke 将军通过安装在前场周围最高的建筑上的巨型扬声器,命令所有的村民继续躲在防御工事后面。“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

  为了让村民觉得他在维护自己的利益,Nikolai 村长不断的向军方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谴责将军越权、毁坏殖民者辛苦建立的农场,还把他们四十年来储存的为数不多的资源消耗的一干二净。

  当然,Duke 将军和Alpha Squadron 根本不会理他。

  至于Octavia,则一直在试图不和将军有什么来往,但此刻她大脑里的呼声愈发强烈起来。她已经和指挥官发生过了一点口角,也知道哪怕和那人吵架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也许还有其他的答案在等着她,也许这个答案永远也无法被好战分子理解。

  如果自己能明白这奇怪的精神信号到底想向她表达什么就好了,Octavia 想。直觉告诉她,那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谜底正在静静地等着她……只要她能离开这儿。

  不久之后,黑夜降临了,殖民者都回到了他们拥挤的家中。许多人现在住在一起,一些是为了腾出房子给驻扎在那儿的Marine,另一些则只是为了那种人多带来的安全感。

  但是Octavia 却在户外的阴影里等着,寻找机会,想偷偷地从人类士兵眼皮地下溜出去。

  虽然殖民者对将军“呆在防御工事里”的命令大发牢骚,不过还是很少有人想跑到防御栅栏的外面去,尤其是在夜里。那些Marine 应该会全神贯注地观察Zerg 的动静,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这样一个在栅栏周围晃来晃去的姑娘,沿着新的MissileTurret 边缘飞快地跑进无边的黑暗。哪怕Duke 将军看到她试图闯入禁区,估计也不会觉得有必要把她抓回来。

  此刻,Octavia 并不怕Zerg。到现在为止,它们的进攻都是声势浩大的,她感觉在这样的晚上,它们不会伏在石头后面,等着一个或者两个像她一样的可怜殖民者送上门来。从****仪的记录来看,人造物那儿才是主战场,现在Zerg 和Protoss 都应该把精力放在那儿才对。

  当她终于接受了脑海里的召唤,开始动身寻找它的时候,呼声变得清晰起来。Octavia 穿过平地,知道这也可能是陷阱,她听到的精神信号可能是引诱她迈向死亡的歌声。但是她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敌人何须如此麻烦?一个像她这样的殖民者对正在激战的三股力量来说,都是毫无疑义的。

  她加速在路上前进,感到身上和腿上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几天来,她一直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吃的却很少,睡的就更少了。不过即使如此,Octavia 依然觉得自己很清醒,整个身体的感觉很好,仿佛体内的激素给了她保持精力需要的一切。

  栅栏挡不住她,Octavia 偷偷摸摸地走了出去,守卫并没有发现。当她慢跑过崎岖的地面时,心里最担心的反而是那些Vulture 埋下的危险的蜘蛛雷。不过这些东西只会去检测大型敌人和地面重型装甲机械,她希望——或者说祈祷——年轻的女性人类踮着脚尖走过并不会引发这些东西的注意。

  她又一次尽最快速度跑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除去弯曲的回廊和封闭的地区,整个Xel'Naga 人造物内部和外面的山谷一样,也变成了激烈的战场。

  在Kukulkan Brood的Overlord领导下,一部分的Zerg军队已经从整个群落中分了出来,直插进Protoss 的防线之中,甚至开始闯进绿色有机树脂墙中上的通道口。

  Executor Koronis 正独自指挥着主战场上自己的陆军部队,Judicator Amdor 则派出一部分的ProtossZealot 执行自杀式袭击任务。与此同时,Terran 突击队里的幸存者也由Scott副官带着,快速在通道内推进,不断拍照和记录情报,好把它们作为战术信息带回给Duke 将军,以备不时之需。

  作为Marine,Scott 也曾接受过多年的军事训练,学会了通过扫一眼来了解当前情况。而现在,他们不得不接连几个小时把本能和感官推向极限。他希望小队再也别发生任何伤亡,不过这愿望明显有些不切实际。

  尽管身处被困的外星人造物体内,四周都是未经探索的神秘地区,他们依然牢记着自己是Alpha Squadron 的人,牢记着自己的座右铭,“最先加入战斗,最快凯旋归来”。这个任务,他们是欣然接受的,任何的紧张和多虑都是多余的,Scott 不希望他的士兵表现的和……殖民者一样。

  通道是如此的矮,Goliath 不得不低下身子,一步一步重重地沿着走。它们的武器早已上膛,随时都可以发射。四周的墙壁上嵌满了珠宝一样的东西,突出的水晶,还有埋在里面的发光的东西。真是个奇怪的建筑,Scott 在多年的服役生涯中到过数不清的Confederacy 行星,看到过各种各样奇怪的环境和异种生物,却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

  当Goliath 在前面领头,整个小队绕过一个表面呈波浪状的拐角时,他们骤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股敌人。六只蜥蜴一样的Zergling 早已弓起自己带刺的外壳,发出咝咝声,摆好了进攻的姿态。它们身后赫然是一头Hydralisk,此刻它也弯起甲壳,伸出长着爪子的前臂。

  “开火!”Scott 副官毫不犹豫地下令。

  士兵们早已做好了准备,Firebat 带头冲了上去,Perdition 喷射器怒射出猛烈的等离子火焰。高温迅速地将Zergling 变成好几团跳动的火球,接着倒向弯曲的墙面上,只留下几堆冒烟的有机残渣。

  Goliath 也启动了双筒重机枪,冒着如雨的毒刺把子弹射往那只Hydralisk。

  又有三名Marine——或者应该说是沾满了血,扎满了刺的战斗服——扑倒在地,壮烈牺牲。其他的则大吼着冲了上去,端起手中的Gauss 来福枪疯狂地射击,想给他们三个报仇。Scott副官也举起了自己的武器,加入了战斗。

  正当他们把怒火倾泻在Zergling和Hydralisk身上时,更多的敌人从它们身后涌现了出来。从一个光滑的通道里钻出了一头巨大的Ultralisk,它有如猛犸象一般巨大身体上的锋利骨刃,瞬间就穿过了两名正掉转喷口准备攻击的Firebat 的身体。对它们来说,人类喷出的高温火焰就像搔痒一样,丝毫也阷挡不了前进的步伐。更多的士兵倒在了这样的庞然大物脚下。

  “围成防御圈,”Scott 高叫道,“快!”

  Marine 们接连地换着弹夹,一步都不肯后退,仅余的两个Goliath 不顾自己已经被Hydralisk 扎地千疮百孔的护甲,转而向Ultralisk 开火。Firebat 略退后了一些,继续喷射等离子火焰。

  Ultralisk 浑身冒着烟,流着血,陷入了狂暴的状态,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继续往前冲。它猛烈地摇晃着身体,锋利的骨刃一个接着一个穿过幸存的Firebat 的身体。

  一个Goliath 疯狂地攻击着这头Ultralisk,不断用重机枪作出近距离的直线射击。猛烈的炮火已经在它的身上打出了一个深深的洞,但即便如此,它还是用骨刃刺穿了这个Goliath 的外壳,把它切成了碎片。

  小队正在被快速地屠杀,这一切Scott 副官都看在眼里,可他依然没有撤退,还是指挥小队剩余的成员继续射击。Ultralisk 转身向最后一个受损的Goliath 走去,不过终于,在Goliath和最后五名Marine 联合的火力下,怪物轰然倒下,压在一名受伤倒地,还在呻吟的Marine身上。

  寂静顷刻笼罩下来,像雷暴一样可怕。Scott 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赶走心中的恐惧。自信已经所剩无几,Scott 停了一会儿,尽力去理清自己的思维,试着在其他的士兵还没回过神来之前,作出下一步的决定。

  “前进。”他说。这回,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尸体。

  Scott 走在最前面,带着余下的人继续往走廊深处前进。接到的命令,要求他们去看看这奇异的外星人造物最核心处到底有什么。

  可是此刻,Scott 却清楚的知道,随着他们越走越深,任务将会变的越来越艰难。

第三十三章

  要去哪里?Octavia 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拉着她。对方应该是外星生物,对,Octavia 不顾一切的往前走,心里觉得也许应该相信它——或者说,必须相信。

  夜色越来越深,Octavia 觉得自己有些像在梦游。她走过饱经践踏的焦土,脚下全是Zerg利爪和骨刺留下的痕迹。果园里纤细的树枝就像柴火一样杂乱的散落在地上,像是被愤怒的Hydralisk 或者Ultralisk 切碎的。

  即使Zerg 怪物曾经出现并吃掉了大部分同类的尸体,还是可以看到遍地的Zerg 碎片。有像从巨大甲虫身上扯下来的腿,有凹凸不平的硬壳的碎片,甚至也有几具破损的Zergling 尸体,内脏都露了出来。满是泡泡的粘液早已渗入土壤里,只留下略带粘性的小块,像贴在地表的补丁;其中某些完全干燥了的,此刻已经有如水泥般坚硬。

  经过了好几个小时,Octavia 终于来到了一个山脚下偏僻的矿井——这儿就是那个焦急的精神召唤的源头。她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上走,边走边向四周张望,只不过周围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薄纱似的亍又一次盖住了星星。

  Octavia 爬上了一座大概两百米高的石壁。就是这儿!她稳稳地、慢慢地向上爬,从一块巨石爬到另一块,直到她终于爬上一块从平地上高耸起的巨型板状岩石,像庞然巨斧插进了地表。

  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就是这儿,于是Octavia 停了下来,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

  “好了,我到了。”尽管不清楚这个外星人能不能理解人类的语言,Octavia 还是大声说道,“你想要什么?”她急需知道,这个奇怪的人能不能帮她,能不能让殖民者摆脱现在的三军混战——Zerg,Protoss,还有Terran 军队。

  一个奇怪的声音蓦的在她脑海里想起,只是人类并没有精神力。

  “不,不是的。”Octavia 依旧大声回答着。

  我很高兴你能来,那个声音说。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灰色皮肤的生物从巨斧状的岩石后走了出来,看着Octavia。Octavia也往回望去。

  那张脸上长着发光的眼睛,却没有嘴,突起的颧骨让它看起来特别的与众不同。Octavia感到,这个生物是女性的,和其他的Protoss 外星人非常像,但又不是降落到山谷那儿的军队的成员。

  “是你叫我的。”Octavia 说。

  是的……“我叫Octavia Bren,是个殖民者。你是谁,为什么要喊我?”

  我叫Xerana,我是Protoss Dark Templar。发出的信号我也收到了,我相信自己已经知道了它的起源。我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警告——

  “真的?”Octavia 打断了她的话,“只可惜你来晚了一点,你们的那个东西已经把我哥杀了,村里也因为Zerg 死了好几百人。”

  即使不懂如何理解这个叫Xerana 的外星人脸上的表情,Octavia 也从她的心灵语言里感到了一丝惊讶。真的?你的哥哥被……吸收了?Xerana 略低下头,往前倾斜了一些身子,似乎是想更好的研究一下Octavia。但你们Terran 对它来说是没用的,你们不是它的一部分。

  Octavia 咬紧了牙,“不,从那个东西分解了我哥哥的一刻开始,我就成了它的一部分。”

  啊。这声音像仿佛是一次心灵的叹息。我没想到会这样。

  “你也没想到会有Terran 对你的召唤作出反应,是吧。”Octavia 扬起了眉毛。

  在她的脑海里,Xerana 的声音变得更加激动。我知道此行会非常困难,我来的目的是为了拯救我的族人,不管他们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管他们会不会理睬我。当我到达你们的星球的时候,我把自己的精神延伸开去,寻找和我站在一起的人,最终找到了一个。我发出了召唤,但是没想到你会回答。

  Octavia 大为惊讶,谁能想到这个和自己如此不同的外星生物居然会把自己当作盟友,还和自己拥有同样的目标。

  “我知道你来这儿是为了救你的人,不过如果你肯帮我救回我的同类,我就站在你那边,只要你需要,我可以尽我一切的可能来帮你。”Octavia 的目光从Xerana 身上移开,往FreeHaven 的方向往去。村子里,惊恐的人们正在黑暗里瑟瑟发抖,担心着下一次袭击。

  没问题,那就这样吧。我们互相帮助对方。你必须要相信我,那个遗物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除非人类首先伤害它。它只对Xel'Naga 的后代,Protoss 和Zerg,有危险。Octavia 从她的话语里感到了一股暗暗的悲伤。

  一只夜鹰从她们头上飞过,尖叫着俯冲往一只在平滑岩石表面爬行的黑蜥蜴。Octavia 后退一步,那只鸟却叼着它还在挣扎的战利品飞走了。这种Bhekar Ro 上土生土长的动物显然对三个强大种族之间的战争毫无兴趣。

  “那,你打算怎么做?”Octavia 问道。

  我要去遗物那儿。

  Octavia 回道,“那儿还有另一个……东西,我能感觉的到,就像我能感觉到你的召唤一样。”

  那个遗物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它什么话都没说,不像你。那只是感觉,但是肯定有什么东西。计算机?精神体?还是录下的信号?我不是很确定,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

  Xerana 再次低下头,以一个奇怪的角度看着Octavia。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Terran,Octavia,谢谢你的关心。她站在原地,长长的学者腰带在微风中飘动,宽阔的领口处放着一块有奇怪记号的薄板。但我的生命也许早该结束了,我不得不去告诉其他的Protoss 小心,如果有办法,我甚至会警告Zerg Overlord,只是不确定能不能直接和它们沟通。现在我得马上去遗物那儿,命令它们全部离开,唉,不知道它们会不会听。

  至于你,必须去劝服你的Terran 军队。这并不是你们的战争。

  Octavia 的脑海里浮现出Duke 将军的样子,说道,“我怀疑我恐怕也找不到愿意听我说的人。不过那个人造物到底是什么?我们没法永远都避开它,如果它一直在Bhekar Ro 上,会不会永远是一个危险?”

  不管怎样,那个遗物过不了几天就会从你们的星球上离开,Xerana 说,在那之前,你我都要尽力保护自己族人的安全。说完了这些,DarkTemplar 转过身去,从Octavia 的视野中消失了。她就这样……一下子就看不见了。

  Octavia 惊愕地站在原地,许久,才再次喊了出来,只是这次没用声音,而是精神。Xerana?

  什么事?

  有伙伴真好。

第三十四章

  随着Free Haven 外围的防御围栏修建完毕,Edmond Duke 将军觉得,保护殖民者安全所需要的一切都已完成。一天前,由Scott 副官带领的第一队人马已成功渗透进了外星人造物,现在,将军也准备好了发动一次全面的军事进攻。

  该是Alpha Squadron 耀武扬威的时候了。

  将军动员起了他所有的Battlecruiser,Wraith,Dropship,Arclite Siege Tank,所有的地面部队,甚至还包括Vulture Hover Bike。他觉得没必要再保留什么,相信只要简简单单地冲进去,就能漂亮地解决混战。Protoss 和Zerg 打了这么久,现在应该已经两败俱伤了。

  Duke 坐在从前村长的房子里,命令大军向外开进,自己则摸着下巴,透过侦察卫星传回的影像,看着自己的军队穿过山脚的分界线,刺入山谷中混乱的战场。

  战斗的第一枪由直接进入战争中心地带的Marine 和Firebat 打响,侧翼的Siege Tank 也同时辅以火力掩护。这些坦克迅速地启动了攻城模式,从而可以激活冲击加农炮,对更远的敌人进行打击。此时,所有能动的外星生物都成了他们的目标。

  Marine和Firebat 肆无念惮地横冲直撞,迅速地消灭着周围的一切敌人,像一把滚烫的匕首插入了一块凝固的黄油中。Terran 的士兵们把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狂热地冲锋,战斗带来的愉悦,把他们之前因长久以来执行比如标记殖民地、探查小行星带资源这样无聊的任务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Alpha Squadron 的每个人,现在都很渴望能给这些外星混蛋带来沉重的打击。

  透过观察屏幕,Duke 将军看着正在进行的战斗,兴奋地拍起了手。不过就在这时,传来了一声敲门声,一名低级Marine 带着Octavia Bren 进来了。将军瞥了她一眼,不悦道,“小姑娘,你难道看不出我很忙吗?我在指挥战斗。”

  “当然能,将军,不过我这儿有些信息,你可能必须要知道。”

  Duke 皱起眉毛,似乎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乡巴佬能掌握到什么连他自己的人都没了解到的情报。于是他不耐烦地示意把Octavia 留在房间里,然后转身继续看着外面的战斗。

  最前线陆军的进攻似乎给Protoss 和Zerg 的防线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不过马上将军就发现了那只是自己一次严重的误算,这顿时让他的兴奋消减了大半。

  “不,不!”他忽然冲着屏幕大叫道,原来Marine 和Firebat 前进的太快了,以致于后方作为火力支援的Siege Tank 和重甲Goliath 有些跟不上。

  Duke 一把抓过通讯器,朝着里面大声吼叫,心里希望他们能从刺耳的杂音中听出他的命令。“保持队形!给我退回到——”

  蜘蛛一样的Protoss Dragoon 从小丘陵的碎石地上爬了过来,从孤军深入的人类陆军背后向他们接近。Zealot 则眼冒怒火,挥舞着手中致命的PsionicBlade,往Marine 们的正前方冲过去。这当然是陷阱,很快,Zealot 和Dragoon 就从三个方向包围住了这批Marine 和Firebat。纵使火焰喷射器和Gauss 来福枪的威力同样可怕,但Protoss 士兵却毫不退缩,随着Dragoon 把Terran 步兵冲散成小块,Zealot 破入他们之中,Marine 和Firebat 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它们的Psionic Blade 之下,变成碎块。

  “我要空中掩护!空中掩护!”Duke 大吼道。

  过了许久,Wraith 战斗机才急忙飞来,和身后跟上的Battlecruiser 一起从空中开火。

  Marine和Firebat 为了自救,持续不断地射击,但几乎在同时,一名穿着长袍的ProtossTemplar 爬上一堆石头,向天空高举起自己三根指头的手,释放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心灵风暴。单人驾驶的Wraith 战斗机顿时陷入了混乱,其中好几架像是被无形的巨大苍蝇拍猛打了一下一样,直接坠落到地面上。

  Battlecruiser 和Wraith 损失惨重,连忙试图后退,不过在山谷的另一侧,又有一名HighTemplar 召唤了第二场心灵风暴,从东面再次对他们予以沉重的打击。

  只有三架Wraith 和一艘Battlecruiser 成功逃到了边上安全的山脚下,接着全速从危险的山谷中撤退,只留下破碎的Terran 飞船,散落在战场的每个角落。

  见终于脱离了危险,这些Alpha Squadron 的飞船决定在空中盘旋一会儿,检查一下受损的情况。可就在此时,数十只Hydralisk 像是凭空出现一样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它们没留给Battlecruiser 舰长和Wraith 驾驶员任何逃离的时间,直接撒出一波接一波的毒刺,向飞船激射去。Battlecruiser 厚重的外壳被刺穿了,引擎彻底破损,这艘庞大的飞船径直坠进粗糙的山脚下。另外三架Wraith 则瞬间化为了漫天的金属碎片和血肉,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射出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