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一到吃饭时间就会看到小迷蹲在主人身旁,但现在连狗影子也不见了。
他们呼喊着狗的名字,但没有回音。高登走到洞外呼叫了几声,但还是听不到狗叫声。
唐纳甘和威尔科克斯也跑出了洞穴。一个沿着河岸边找,另一个沿着湖畔走,但就是找不到狗的影子。
他们找遍了法国人穴周围几百码远的每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小迷。
显然,小迷没有听到他们的呼叫。因为平时一听到呼叫,小迷会马上跑出来。难道小迷走错路了吗?这不太可能。小迷是不是被野兽给叼走了?这倒是有可能,并且是小迷失踪的最好的解释。
已是晚上9点了,黑夜裹住了悬崖和湖泊。寻狗工作只能暂告一段落。
孩子们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山洞。一想到小迷失踪的事,孩子们的心情既感到不安,又感到伤心,因为他们再也见不到小迷了。
他们有的在床上伸展着四肢,有的围坐在桌旁,一点也没有睡觉的欲望。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感到远离了自己的祖国和亲人的那种孤独感和失落感。
突然,沉寂中爆发出一阵长时间的嚎叫声。一阵痛苦的叫声持续了将近1分钟。
“从那边传出来的,从那边传出来的。”布莱恩特一边叫喊,一边跑向那条隧道。
孩子们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静静地等待着幽灵鬼怪的出现。恐惧笼罩着每个小孩子的心头,吓得他们赶紧用衣服蒙住身子。
当布莱恩特返回来时,他说:“那边肯定有一个洞,洞口可能在悬崖脚下。”
“晚上可能有什么动物在那里过夜。”高登补充说。
“对,”唐纳甘说,“明天我们一定要设法找到它。”
正在这时传来了狗叫声,接着岩石里面又传来了一声嚎叫。
威尔科克斯问道:“是不是小迷正和什么动物在搏斗呢?”
布莱恩特又返回那条隧道,把耳朵贴在洞壁上仔细听了听,但是又什么也听不见了。显然,不管小迷在不在那边,这个洞肯定会和外面相通,而且入口很有可能就在那堆灌木丛中。
那天晚上,后来再没有听到狂吠声和嚎叫声。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便开始寻觅另一个山洞的人口,但是跟先天一样没有收获。尽管他们仍旧在周围呼喊小迷的名字,但仍旧不见小迷回来。
布莱恩特和巴克斯特继续抡着铁镐和铁铲在轮流挖掘着隧道。他们整个上午挖了2英尺深,并且时不时停下来听听动静,但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吃完饭后,他们又接着挖。因为担心铁镐敲穿洞壁后,会有什么猛兽跳出来。他们采取了一些防范措施。年幼的孩子们被带到河边去了。唐纳甘、威尔科克斯和韦勃则手里端着枪支站在那里,随时准备应付意外事故的发生。
大约两点钟时,布莱恩特突然惊叫了一声。他用铁镐敲穿了一块石灰岩,岩石坍塌之后,露出好大的一个洞眼。
他赶紧退回到同伴们中;司,他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们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一只动物突然跳进了隧道,跑进了洞内。
原来竟是小迷。
小迷冲出来的第一件事是跑到一桶水旁边喝了个饱。紧接着,它摇着尾巴,再没露出原来那副生气的样子。它在高登面前跳来跳去。显然,洞内没有什么危险。
布莱恩特端着灯盏走进了隧道,其余的人跟在他身后。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光线暗淡的洞中央,外部的光线根本进不来。
这是他们发现的一个新洞。洞内的高度和宽度跟法国人穴差不多,但这个洞还要长一些。洞内地面上有将近50平方码的细沙。
因为洞穴与外界不相通,他们担心洞里的空气不利于呼吸。但因为灯盏上的火苗燃得很旺,想必洞里一定有通气孔。当初小迷是怎么钻进来的呢?
突然,威尔科克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赶紧用手摸了一下。发现有个既冰冷又不动的东西。
布莱恩特赶紧把灯盏端了过来。
“原来是一具胡狼的尸体!”巴克斯特大声说。
“哇!原来是小迷将胡狼咬死的。”布莱恩特说。
“这下可解了我们心头之谜。”高登说。
连我们都找不到人口,胡狼又是怎么跑进洞里来的呢?
布莱恩特返回了法国人穴,接着走出了洞穴,沿着湖畔周围的悬崖跑着。他一边跑,一边叫喊。洞里的孩子们也响应着跟了出来。不久,布莱恩特在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狭窄的人口,入口跟地面一样高。胡狼大概就是通过这里钻进洞口的,但可能因为有小迷的追击,使入口处的泥土坍塌了。因为找到了这一入口,原来的不解之谜也真相大白了。他们听到的只是胡狼的嚎叫声和小迷的狂吠声,因为它们在那里面关了24小时出不来。
现在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了。不但小迷回到了小主人身边,而且他们的挖掘任务也算大功告成了。正如托内所说,这么大一个“现成”的大洞连法国人鲍定也没有想到它的存在。只用将开口处弄大一些,他们又可以安上一道面对湖泊的大门。这样他们就方便多了。当男孩子们走进新洞时,他们不由得欢呼了几声,连个迷也跟着高兴地叫了。
他们干劲十足地将那条隧道扩大成为过道,他们将这第二个洞称为“大厅”,因为它的面积很大,可以用做宿舍和工作室。而第一个洞则用作厨房和餐厅。但高登建议把第一个洞称作“贮藏室”,大伙同意了他的建议。
很快他们便动手将床铺整齐有序地搬进了大厅的沙地上,这里有足够的空间用来摆床。帆船上的家具,包括沙发、靠椅、桌子、衣橱等等,凡是有用的东西,连帆船上的烤火炉也搬了进去。同时他们将面朝湖泊的入口处清理了一番,把入口挖大了一些,然后装上了从帆船上拆下来的一扇门。这一任务可费了巴克斯特九牛二虎之力。在门的两侧,他们还凿了两个洞眼,让白天的光线照进洞内。到了晚上,只要在洞顶中央悬挂一盏油灯,就可以照亮整个洞穴。
完成这些琐碎事情花了他们两周时间。才完成不久,便开始变天了。虽然天气不是很冷,但因为刮大风,下大雨,他们没法出门狩猎或钓鱼。
由于风势很大,湖里掀起的波浪跟大海一样的汹涌。风浪猛烈地拍打着湖滨,乘坐一般的钓鱼船或独木舟是没法在湖上航行的。他们不得不将小帆船拖上湖岸,以免被波浪冲走。有时,大风使河水也掀起一阵阵汹涌的波涛,河水溅到了岸边。值得庆幸的是,用作大厅和贮藏室的两个山洞没有当着西风。炉灶里的大火烧得很旺,他们早已捡拾了充足的干柴。
幸亏他们有先见之明,将帆船上的所有东西都密封起来。即使天气不好,食物也不会腐烂变质。虽然寒冷的冬天将高登和伙伴们关在洞里,他们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为自己营造一个舒适的栖身之所。他们扩大了洞内的过道,又另外挖掘了两个地下室。其中有一间是用来存放弹药的,为了怕引起爆炸,他们将这道门上了一把锁。
虽然猎手们不能远离法国人穴去狩猎,但附近生存着大量的水鸟。他们不时地捕捉一些水鸟,给莫科的食品橱增加点野味。为了不至于让大伙吃腻水鸟,莫科有时将捕捉到的水鸟腌制起来。
当所有事情都忙完之后,高登提出起草一个纲领。这个纲领经过表决通过之后,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这个纲领。他们究竟在这岛上要住多久?一旦有机会离开这个小岛,他们心里会不会后悔在这里虚度了时光?他们将船上图书室的书本都带过来了,大男孩子们一边可以教小男孩子们读书,一边也可以增长自己的知识面,这可是一件十全十美的事情。他们可以充实而又高兴地度过这漫长的冬天。
然而,在起草纲领之前,他们先采纳了另一条建议。
6月10日晚上,大伙吃完饭围坐在大厅的火炉旁边。大伙七嘴八舌地将话题转移到了给岛上主要的地形特征命名的问题。
“那可很有用处。”布莱恩特说。
“对,我们来取名字吧!”埃文森同意说,“要取一些好名字。”
“不管是真是假,我们要学克鲁索那样做。”韦勃提出来说。
“有这么回事,”高登指出来说,“只是我们?”
“一群克鲁索式的人物!”索维丝插嘴说。
“还有,”高登接着说,“我们应该给这里的海湾、河流、树林、湖泊、悬崖、沼泽和海岬都取个名字,这样也容易辨认。”
大伙立即同意了这一提议,并且迫不及待地思考着怎么给它们取名。
“我们早就有了帆船海湾这一名称,那是我们的帆船失事的地方,”唐纳甘说,“我认为我们应该保留这一大伙都已熟悉的命名。”
“你说得很对。”克罗丝马上同意说。
“同样,为了纪念那位可怜的法国人鲍定先生,我们也应该把法国人穴保留作为我们的洞穴名字。”
虽然这一主张是布莱恩特提出来的,但还是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连唐纳甘也不例外。
“现在,”威尔科克斯问道,“我们应该将流入帆船海湾的那条河取什么名呢?”
“西兰河,”巴克斯特说,“它会使我们想起我们的祖国新西
“同意!同意!”
大伙异口同声地说。
“那湖泊叫什么呢?”加耐特问道。
“既然你为了纪念祖国内将河流取名叫西兰河,”唐纳甘说,“我们何不将这湖泊取名叫‘家庭湖’,以纪念我们的亲人。”
这一主张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根据类推,他们将悬崖取名叫奥克兰山。还采纳了布莱恩特的建议,把那个海岬取命叫“误海点”,因为他曾经站在海岬那里,误将东边的湖泊当成了大海。
他们还采纳了其他一些名字。将发现陷阱的那个地方称作“陷阱树林”;将帆船海湾到崖顶的那片地称作“沼泽林”;岛屿南边的那片沼泽地称作“南荒郊”;把发现砌石的那道小溪称作“小坝溪”;将帆船搁浅的海滩称作“失事滩”;将河流岸边到湖泊的那块平地称作“运动场”,他们在那里可以从事各种活动。
岛屿的其他地方也根据当时发现的情况取了名字。当然这些地方是他们所经历过的。但是有人提议应该将鲍定先生的地图上画的主要海岬也取个名字,于是便有了北海岬和南海岬。还有人建议将西边的三个陆岬以殖民地国家形式命名,分别叫做英国岬,美国岬和法国岬。
哇!他们有了殖民地!这表明他们不会暂时留住在这里;这种想法肯定是高登提出来的,他这人总喜欢在这新的领地做些组织工作,而不会去想办法逃出去。男孩子们已不再是帆船上遇难的乘客,而是成了岛上的殖民者。
但这究竟是什么岛,岛屿本身也该取个名字。
“有了!有了!我知道怎么取名!”科斯塔大声说。
“你真有出息,小科斯塔!”加耐特说道。
“你是不是把它取名叫小不点岛?”索维丝笑着说。
“喂,别取笑他,”布莱恩特说,“我们听听他的想法。”
这小不点不做声了。
“快说,科斯塔,”布莱恩特敦促他说,“我想你肯定有个好主意,快点说出来!”
“嗯,”科斯塔犹豫了一会说,“我们都来自查曼学校,应该把这岛取名叫查曼岛!”
谁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名字了。他们一致鼓掌采纳了这个名字,这使科斯塔感到非常自豪。
查曼岛!这名字取得真好!它不比地图册上任何一个地理名字逊色。
大伙正要心满意足地结束命名仪式,准备上床睡觉。这时布莱恩特提出有事情要说。
“各位伙伴,”他说,“现在我们将岛屿取了名字,是不是还应该选一位领袖人物来统治它?”
“选领袖?”唐纳甘问道。
“是的,选位领袖有好处,”布莱恩特继续说,“我们中只有一个人有权管辖其他人!这样,其他地方能做的事,我们有又什么做不得呢?”
“对,选位领袖!现在就选!”
“那我们就选吧!”唐纳甘说,“前提是领袖任期应该有年限,譬如说,一年。”
“但他可以连选连任。”布莱恩特说。
“我同意!选谁呢?”唐纳甘迫不及待地问。
这位心胜忌妒的小家伙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暗自在担心,生怕大家选布莱恩特做领袖,但他很快明白过来了。
“选谁?”布莱恩特说,“当然应该选我们中最聪明的——我们的朋友高登。”
“好!好!高登万岁!”
高登开始还想谢绝伙伴们强加给他的这一荣耀,说自己只适合做些组织工作,而不善于做领导工作。他也知道,尽管这些孩子们现在像成年人一样热情奔放,但在将来,这种热情也许会造成麻烦。因此他也觉得这种领导权力说不定也会发挥作用。
这样,高登便宣誓就任查曼岛殖民地的总督。

第十三章 避冬之所
查曼岛早在5月初就进入了冬季。但这冬季时间到底有多长?如果这地方与新西兰位于同一纬度位置,冬季时间会长达5个月。所以高登得准备应付这漫长严冬的酷寒。
这位年轻的美国小伙子将所观察的气候状况做了详细的记载。他发现这里的冬季5月份开始,这比其他地方的冬季7月份开始要早两个月,而北半球的冬天一般是正月份开始。这里的冬季往后会持续两个多月,甚至持续到9月中旬。那时已是春分时期,因为到时候是多雨季节,所以这冬季会显得更加漫长了。在10月上旬以前,这群小殖民者恐怕得乖乖地呆在法国人穴里。只有过了这段时间之后,他们才能在查曼岛附近或出外去狩猎捕鱼。因此他得起草一份日常工作计划,安排好洞里的生活。
首先,他决定取消在查曼学校曾实行过低年级学生为高年级学生服务的制度。他得使出全部精力去说服孩子们接受他的主张。他们已长大成人,应该学会像大人一样做事。在法国人穴中再不能实行低年级学生为高年级学生服务的制度。小孩子们不能成为大孩子们随意使唤的对象。
他们还存有几本有关科普和旅游的图书。这样,在一定程度上,大孩子们尚可以继续他们的学业。生存环境的困难,寻找日常供应的艰辛,危难时刻的应变判断能力,所有这些会教会孩子们慎重地对待生活。自然而然,大孩子们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去教育那些年幼无知的小伙伴们。
因为小孩子年纪太小,为了不至于使他们过度劳累,大孩子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去锻炼他们的体力,陶冶他们的性情。只要天气许可,他们便会让小孩子们穿上舒适的衣服外出活动,在新鲜空气中尽情地玩耍,或者从事些力所能及的劳动。总之,整个计划是根据英国教育思想的四大原则起草而成的。
“如果你害怕做什么事,就越要大胆地去做。”
“做任何事情都要尽力而为。”
“千万不要害怕疲惫,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益的。”
“身体健康就意味心理健康。”
这些都是孩子们经过开会讨论一致通过的。
他们每天在大厅里上午学习两个小时,下午学习两个小时。读六年级的布莱恩特、唐纳甘、克罗丝、巴克斯特和读四年级的威尔科克斯、韦勃给读一、二、三年级的小伙伴们轮流上课。他们讲授数学、地理、历史以及他们自己从学校图书馆书本中学到的知识。这样也有助于他们温故而知新。每到星期日和星期四,他们会就一些科普、历史或某些真人真事为题展开辩论,要求每一个人都积极参加,直抒己见。
做为殖民地的领袖人物,高登会督促大家如实完成计划,除非有意外之事发生。
开始,他们对时光的流逝也做出了一些安排。他们还保留着从帆船上带过来的天文历书,但每过一天,就必须及时做上记号。他们也有手表,但这种手表必须每天上好发条以确保手表走时准确。这种任务就委托给了两个年纪稍长的孩子。威尔科克斯负责每天给手表上弦;巴克斯特负责历书的标记;韦勃则被安排每天负责记录气压计和温度计上的刻度。
后来,他们又想起要创办一份日讠志,记载他们在查曼岛上生活期间所发生的每一件事。巴克斯特自告奋勇地接下了这一任务。经过他的努力,一份记载查曼岛上所发生的人和事的《法国人穴》期刊创立了。
洗衣服也是一件不能耽搁的大事。幸好他们不缺肥皂用。孩子们一到地里玩耍或一到河里去捉鱼,总会把衣服弄得脏兮兮的。不管高登怎么提醒,怎么发牢骚,有时甚至威胁要惩罚那些弄脏衣服的人,小孩子们总是把衣服弄得一塌糊涂。虽然他们有会洗衣服的人,莫科在这方面很在行,但他又没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洗衣服,所以大孩子们有时还得帮帮他。
达成这项计划之后的第一天是星期天。他们像一般的美国人和英国人一样生活着。上午,孩子们会沿着家庭湖畔散步。因为天气很冷,在外面活动几个小时之后,他们会兴高采烈地回到暖和的大厅里面,等待去贮藏室享用由法国人穴聪明的烹饪大师精心准备的热饭热菜。到了晚上,他们可以欣赏加耐特演奏的手风琴音乐会。虽然他唱得多少有点跑调,但唱的都是地道的盎格鲁·撒克逊民歌。杰克是唯一一个稍有音乐天赋的人,但目前心情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太好,根本就没有心思参加伙伴们的活动。即使有人恳求他唱歌,他也不唱。
每天工作开始时,被索维丝称作“尊敬的高登”总要发表一次简短的讲话。到了晚上10点钟,孩子们会一起祈祷,算是一天生活的结束。接着便上床睡觉,留下小迷守夜。孩子们已充分信任小迷能应付一切可疑之事。
到了6月份,天气变得更加寒冷了。韦勃报告说气压计的刻度刚好稳定在27英寸,而温度计显示的温度是零下20度到零下18度。只要南风一转变为西南风,温度就会上升一点,法国人穴周围便会覆盖上很厚的一层雪。但下雪并不令人讨厌,因为孩子们有机会打雪仗了。有几个孩子在打雪仗时还吃过不少亏,特别是杰克。有一次他正站在旁边看,克罗丝扔过来的一团雪刚好打中了他,痛得他大声哭了起来。
“我并不是故意的。”克罗丝为自己失手的事辩解说。
“你也许不是故意的,”布莱恩特检查了一下他弟弟的眼睛说,“但你不应该打这么重。”
“嗯,谁叫他在这里挡路呢?”克罗丝说,“他不是在玩吗?”
“才把眼睛打青一点,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唐纳甘大声说。
“也许伤得不严重,”看到唐纳甘出面干涉这件事,布莱恩特又说,“但我想叫克罗丝再不要这样了。”
唐纳甘讥笑着说,“既然克罗丝不是故意的,他又怎么能保证呢?”
“这不关你的屁事,唐纳甘!”布莱恩特说。“这是我和克罗丝两个人的事。”
“布莱恩特,你要这样的话,这件事我偏要管!”唐纳甘回答说。
“既然你想管,你就来管吧!”布莱恩特不甘示弱地叉起了腰。
正在这时,高登走了过来,及时制止了这场很快就要拳脚相加的争吵。
经过高登的裁决,唐纳甘认了错,怏怏不乐地回到了法国人穴。令人担忧的是,以后会不会还有类似的争吵演变成格斗的事情发生呢?
大雪持续下了两天。为了让小伙伴们开心,索维丝和加耐特堆了一个庞大的雪人,塑了一个巨大的脑袋,高高的鼻子。虽然托内和科斯塔在白天还敢朝雪人扔雪球,但到了晚上,黑暗使雪人显得更加庞大,他们一看到雪人就吓得直发抖。
“噢,你们俩是胆小鬼!”埃文森和金肯斯心里也很害怕,却装出一副非常勇敢的模样。
到了6月下旬,孩子不得不放弃这些娱乐活动。因为大雪堆积有三四英尺深,他们根本就出不了洞。要是冒险走出法国人穴几百码远,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了洞。
这些小殖民者在洞内乖乖地呆了两个星期,一直呆到7月9日。但他们的工作和学习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相反,日常工作计划得以更加严格地执行。每周两次的辩论会按时举行,孩子们也乐于参加。唐纳甘因为博览群书而能言善辩,辩论时总是处于上风。但不知为何,他这人生性高傲,有损于他聪明能干的形象。
虽然他们整日整夜地呆在大厅里,但幸亏有过道利于通风,孩子们的身体尚没有发生毛病。这可是非常关键的问题。万一要是谁病倒了,他们可不会看病开药。幸好他们也只是偶尔患上轻微的感冒或喉痛,喝点热开水或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他们还遇到了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难题。原来他们饮用的淡水是等海水退潮之后才从河里运来的。只有这时的水才不含海水的盐分。但现在整个河面都结冰了,没法将河水中的海水除去。高登和他的“土木工程师”巴克斯特协商过该采取什么好办法。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思考之后,巴克思特提出在河流几英尺以下的地方铺设一根水管。这样,河流底下的水不会结冰,并且可以通过水管直接流进贮藏室。幸亏巴克斯特保留着那根从帆船洗手间拆下来的长铅管。这样,经过一番努力,河里的淡水终于被引进贮藏室里。至于洞内照明问题,他们还有充足的灯油,但过了这个冬天,他们恐怕只能点用脂肪油制成的蜡烛,那些脂肪油都由莫科细心地保存着。
解决小殖民地的吃饭问题也存在很大困难。因为这时候猎手们不能像往常一样出去打猎,捕鱼的人不能像往常一样出去打鱼。有几只饿得发慌的野兽跑到运动场上觅食,但只是一些胡狼,唐纳甘和克罗丝才开一枪便把它们吓跑了。有一天,有将近20只胡狼成群结队地跑了出来,孩子们不得不用障碍物抵住大厅和贮藏室的门户。毕竟孩子们还是有点惧怕这群饿得发慌的野兽的袭击。幸亏小迷及时发出了警报,他们做了防备,野兽也没有强行冲进法国人穴去。
在这种不利情况下,莫科不得不动用从帆船上搬过来的食品,而这些食品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能动用的。这是他们早已协商并达成了一致意见的。高登是极力反对动用这些库存食品的。他不忍心看到这么点库存食品一天天在减少。虽然他们还存有大量的野鸭和鸨鸟肉,这些都是煮得半熟之后存放在密封的桶里。莫科每天取出一些来吃,再加上一些腌制在盐水中的鲑鱼。但要知道,法国人穴中一共有15张嘴吃饭,并且都是8到14岁的小男孩,食欲个个都很旺盛。
但也并不是说他们在冬天完全吃不上新鲜肉。威尔科克斯很会设置各种陷阱。他设法在河岸上布下了好几个“4”字形陷阱。在伙伴们的帮助下,他用几根长木棍撑起几张网,常常能同住从南荒郊飞过来的鸟儿。虽然捕俘的鸟不是很多,但也足够他们改善日常的生活了。
最让人烦心的是那只鸵鸟。尽管索维丝专门负责驯养它,但不得不承认,驯养工作一点也没有起色。
“它会成为一匹好坐骑的!”虽然索维丝一点也看不到他可以骑到鸵鸟背上去的希望,但他总是重复着这一句话。
因为鸵鸟不吃肉食,索维丝不得不每天出去,在两三英尺深雪的地里寻些青草和树茎。为了喂肥他心爱的宠物,他可是什么事情都愿意干。
要是这鸵鸟在漫长的冬天里瘦了的话,也实在怪不得索维丝这位尽职尽责的饲养人。只能寄希望鸵鸟在春天里再恢复原来正常的肥壮模样。
7月9日那一天,当布莱恩特清早出去时,他发现风向又突然转变成了南风。
空气如此寒冷,布莱恩特只好又钻进山洞里,将温度的变化情况告诉了高登。
“那正是我所担忧的,”高登回答说,“如果我们只需熬过两三个月的冬季时光的话,那倒也没什么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