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够就此回到巡洋舰上去吗?鬼面兽酋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现在为止异星人还没有启动什么地对空武器系统,但是麦卡布斯觉得他们很快就会搬出自己的防空武器来对付眼下正在空中摇摇晃晃上升之中的运输舰的。这些异星人战士们所使用的武器是如此的落后原始——甚至还不如鬼面兽一族没有加入星盟前所使用的武器来的精密复杂,不过这些异星人应该会有导弹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假如他们连这些家伙都没有的话,那么对异星人星球的入侵可变的再简单不过了。
“叔叔,您受伤了没有?”塔塔罗斯的声音从麦卡布斯的通讯器里响起。
“我没什么事。”鬼面兽酋长拍了拍沃勒努斯的后背,“好好照看照看他。”他朝着身负重伤的里希努斯努了努嘴,“你那边找到什么圣迹没有?”鬼面兽酋长跪下身来,掂起放在地上的浸血圣锤。
“没有,酋长大人。”
麦卡布斯难以自制的怒吼起来,“但是智能发光器显示这里有好几十个遗迹的信号——就在我们的附近,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我们除了异星人的战士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麦卡布斯踉踉跄跄的穿过运输舰的运兵舱,正在上升中的飞船现在摇晃的格外厉害,鬼面兽酋长费力的抓着墙壁上的栏杆向前走去,“你已经亲自带队对这里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了吗?”
“那些白痴咕噜人太兴奋了,他们简直像是发疯了一般乱闯乱撞,”塔塔罗斯抱怨道,“我们原本计划的突然袭击都让这些弱智低能儿们给搞砸了。”
“执事,”麦卡布斯闪入船舱深处,不耐烦的喊道,“你那里有什么好消息没有?”
驾驶运输舰的是一个名叫力图尔的鬼面兽,麦卡布斯本来应该另找一个更富作战经验的飞行员来驾驶飞船,但是经过再三考虑,麦卡布斯还是把大部分经验老道的鬼面兽老兵们部署到了巡洋舰上,而只带了五个鬼面兽新手和自己来到了星球表面。
“探测器在我们刚才同异星人会面的时候探测到了高密度的通信传输信号,”达达布尖细的声音从酋长的通讯器里传了出来,他被麦卡布斯特意留在了巡洋舰的舰桥上,“智能发光器经过对信号的分析做出了判断,”达达布顿了一下,“正如我们所料,这里竟然有存在着一个伟大的神使!”
“先知保佑我们!信号源在哪里?”
“信号的源头就位于那个植物园中央的白色建筑内部!”
如此之近!鬼面兽酋长心里又惊又喜,要不是因为那个还算聪明的小咕噜人,自己竟然会漏掉如此重大的发现!在星盟社会阶层中只有伟大的先知一族得以接近位于博爱之城先行者无畏号战舰上的圣洁神使,对于自己这么一个新近加入星盟的皈依者来说,有朝一日能够和神使面对面的进行对话简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虚幻梦想,麦卡布斯深深的吸了口气,一股无上的自豪感从心里油然而生。
“立刻给宁静副首相发信!”麦卡布斯命令道,金甲覆盖下的胸脯因为激动而剧烈的起伏着,“我们已经到达目标星球表面,这里遗迹的庞大数目甚至超过了我们最乐观的估计!与此同时,第二个神使——伟大神明们位于尘世间的代言化身——终于被我们找到了!”
第十六章
博爱之城,月亏之时,第23疑惑纪元夜色笼罩下的博爱之城的主穹顶内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虽然底层居住区的咕噜人们仍然在热热闹闹的做着夜间例行的祷告,但是在博爱之城内部的上层区域,也就是先知们所居住的浮游尖塔区域里面,一切还是那么的沉静如水,波澜不惊。
今晚可是会热闹许多啊。坚韧首相暗暗思忖道,他的座椅固定在两台反重力驳船之上,正沿着先行者无畏号战舰三座巨大的支架中的一座缓缓的向上升去,博爱之城庞大的穹顶上模拟着月光向外播撒着微弱的亮光,照在身上一点都不令人感到暖和一些。坚韧首相拉了拉身上暗红色的华丽长袍,将衣服紧紧裹在自己突兀的肩膀之上,远远注视着这先知居所里少有的欢庆景象。
尖塔顶端的空中花园里灯火通明,好不热闹,衣着华贵的先知们三三两两的乘坐着反重力座椅兴致勃勃的来回乱转,微风吹来了一阵优美动听的音乐,华丽灿烂的烟火此起彼伏地跃入空中,将夜晚时分的穹顶上空点缀的格外灿烂美丽。
这些庆祝仪式都是为了迎接即将开幕的盛大庆典,这样重要的庆祝仪式在整整一个纪元中也只会办上一到两次而已。今晚,所有腹中正在孕育着新生命的女性先知们都会在这里齐聚一堂,骄傲的向众人展示那延续先知一族血脉的未来希望。尽管首相本人没有孩子,但是他还是为有如此之多的新生命将会降临在这个世界上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现在星盟社会中的先知数量只有两千万多一点点,虽然和星盟那数以十亿计的信众相比这点数目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是和先知一族很久以前离开母星时区区一千左右的数目相比,先知一族的人口已经增长了一万倍以上。
坚韧先知的祖先们最很久以前和自己的同胞们产生了严重的分歧并最终和自己的族人一刀两断,永远决裂,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和族人决裂的原因竟和后来他们同精英战士一族开战的原因完全相同——那就是到底是该完完全全的供奉憧憬先行者的遗迹,还是应该物尽其用,尽可能发掘其中所蕴含的伟大科技?先知一族内部对于先行者科技和物品的处置问题上一直争论不断,与此同时,无畏号战舰则成为了双方论战的焦点所在——保守多数派先知主张无论如何都不应进入那神圣的先行者战舰,而持反对意见的改革少数派则认为对于无畏号的探索是必要的也是极其重要的,在双方的激烈辨战达到最高潮的时候,一小部分改革激进派分子强行突入到无畏号内部并将自己反锁于内,正当外面的保守派先知喋喋不休的争论该如何处置他们的时候(无畏号战舰是所有先知们心目中最崇高神圣的实体存在,没有人胆敢冒然使用武器摧毁或破坏它),改革派分子启动了无畏号战舰并飞向了头顶那茫茫的星空之中,飞船强大的动力甚至将先知母星的一大块地表层块也连根拔起,一起带上了宇宙——这就是博爱之城的由来。
起初那些成功脱逃的先知改革派们为自己的伟大胜利而感到欣喜若狂,他们终于带着那最伟大的圣迹逃离了自己那充充斥着无尽束缚和繁琐教条的故乡土地,他们驾驶着战舰轻轻松松的飞离了自己母星所在的星系,不屑一顾的嘲笑着保守派们所发来的恶毒警告——那些顽固的老头子们竟然还说他们那可耻的叛逃行为最终会招致伟大神明们无情的审判什么的云云。但是当改革派分子们得出空闲得以清点一下船上的人数时,他们才意识到了自己所面临的迫在眉睫的巨大危机——船上及其稀少的人口会最终使这支野心勃勃的先知改革队伍几乎无可避免的走向自己的毁灭。
缺少多样化的基因原本成为改革者们所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船上仅仅只有一千余个先知个体,不久的将来繁育后代会成为他们一个难以解决的巨大问题。与此同时,即使是处于最佳的生产环境下,女性先知们也难以顺利的怀孕,女性先知们只有在极少数时间里繁殖能力会大大增强,考虑到这些迫在眉睫的严峻问题,无畏号上的改革派先知们不得不仔细的研究起对策方案来。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呢。”看到宁静副首相乘着座椅慢慢悠悠的飘了过来,坚韧首相不冷不热的说道。
副首相的紫色长袍皱巴巴的粘在身上,宁静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深深对坚韧首相鞠了一躬,“请接受我真诚的道歉,刚才的庆祝仪式上我实在是太难脱身了啊。”
“是男孩还是女孩?”
“一男一女。”
“真是可喜可贺啊。”
“我要是再听见这样的祝贺啊,估计可能就会当场吐出来。那些小杂种又不是我的孩子。”宁静副首相含糊不清的嘟哝着,一伸手扯下戴在脖子上的花环扔到了一旁。
“我看你是喝多了。”坚韧首相看着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花环,压低声音说道。
“额,差不多吧。”
“你现在必须给我清醒过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坚韧首相从长袍袖子里掏出一粒小药丸,“我们那受人尊敬的大主教,抑制先知现在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些小杂种真正的爸爸啊?”宁静吞下坚韧首相递给他的药丸,“一直死死的盯着我呢。”
坚韧首相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只要我们行动的速度够快让生米煮成熟饭,那个老家伙再神通广大也就无力自保了哈。”
副首相表示赞同的耸了耸肩,慢慢的吞下了药丸。
“快点过来,”坚韧首相点击了一下座椅上的全息控制按钮,“我们已经有点迟到了。”
不一会儿,两个先知就出现在了无畏号中部的甲板之上——一个连接着无畏号中部船体和三个巨型支架的三角形核心甲板上,在博爱之城穹顶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先行者那古老却又先进的战舰闪烁着亮白色的光芒。
勒索,坚韧首相叹了口气,这种手段确实挺卑鄙无耻的。但是仅凭自己那出类拔萃的任职经历以及那令人惊叹不已的遗迹发现报告并不足以帮助自己登上大主教的宝座,那几个现在还赖在主教位子上的老家伙一定会不择手段来保住自己那得来不易的位子,我一天不逼这些家伙们下台,这些老不死的就会多占着茅坑不拉屎一天。
但是不幸的是,任何妄想扳倒宽容先知和责任先知(注:责任先知为女性先知)的企图都是徒劳无功的,年长的女先知曾经生育过两对三胞胎子女,她现在已经老了,早已过了能够生儿育女的年龄,虽然在责任先知先前怀孕的时候她确实也翘掉过一些工作,但是仅仅因为这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小过失去指责一个受人尊敬的英雄母亲弄不好反而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于宽容先知来说,这个老家伙自从咕噜人大反叛伊始就开始为议会工作,即使是在战后的和平时期他也为促进星盟内部种族和解和各阶层团结做成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因此,他在最高议会中仍然享有极高的威望——不论是先知议员还是那些精英指挥官,都对他无以伦比的政治手腕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是剩下的最后一个大主教,抑制先知和先前两个大主教那得天独厚的优势相比则有着明显的差距。这个最高议会的前任高级教士(也就是博爱之城的市长)是一名独身禁欲主义者,因为自己祖先们驾驶无畏号出逃时所犯下的致命疏忽,一部分可怜的先知们被终生禁止享受子孙环绕的天伦之乐,因为他们体内所携带的基因实在是太过重复了,与此同时,其中还夹杂着大量不利于先知后代们生存繁衍的恶性隐性基因,坚韧首相的祖先们经过慎重考虑,为了保证先知血脉的先进与进化性,决定永远禁止这些携带特定不良基因以及那些基因过于重复的先知生儿育女,繁衍后代。
坚韧首相本人也被划为一名独身禁欲主义者,但是这对首相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不知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还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什么原因,坚韧首相恰好患有严重的阳痿疾病,以至于在他生命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里自己对于女性先知都没有任何欲望,即使自己有时会突发奇想找个伴侣发泄一下,坚韧首相还有一大把的情妇二奶可以供自己来尽情享用。
但是抑制先知的情况和坚韧首相可是相差甚远。
就在豺狼人无意中发现大量圣迹前不久的时候,抑制先知在一次交欢中不慎让一名年轻的女性先知怀上了自己的孩子,说实话这并算不上什么大问题(只要简单的说服女方流产手术即可),但是这个第一次体会到做母亲感觉的女性先知却对抑制先知没有告知她自己不能怀有后代而怀恨在心,而坚持要把孩子生下来。上了年纪的抑制先知这时候也犯了老糊涂,他此刻强烈想要一个能够延续自己血脉的孩子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这种强烈的愿望使他留下了年轻任性的女先知和她腹中的胎儿。
坚韧首相事先听到了一些有关抑制先知性丑闻的流言蜚语,于是他就意会宁静副首相在最高议会的例行会议上做了一番关于生育祈祷的演讲,副首相在演讲中满怀激情的赞美道“所有伟大的父母以及他们硕果累累的结合”,并且在演讲中赞成尽快研发能够“结束独身禁欲对先知万众诅咒”的科技和治疗方法。宁静对于破除旧习的热心以及狂热感染了抑制先知,于是近乎绝望的大主教(此刻他的伴侣马上就要临产了)悄悄找到宁静副首相,并向他许诺,假若宁静愿意承认孩子是自己的并以自己的名义收养抑制先知的孩子,那么宁静副首相可以任意挑选任何他所中意的议会职务来走马上任。
虽然坚韧首相对于自己的计划成功付诸实施而倍感欣喜,但他还是为抑制先知的孤注一掷所着实吃了一惊,假如抑制先知的权权交易被公之与众,那么他的那些私生子会被立即处死,他本人也会被最高议会立即解职——甚至被终生囚禁起来。议会里一生致力于独身禁欲的老顽固们可是多的很,他们联合起来的势力非同小可,就算抑制先知也难以和这些老头子们正面抗衡。
今晚,就看宁静副首相去向抑制先知讨要约定好了的议会职位了:要么你主动识相的乖乖交出主教宝位,要么我们就将你那见不得人的丑事布于光天化日之下。
“我想你应该见过她。”副首相微微颤抖道。他们马上就要到达无畏好跟前了,两个先知刚刚穿过链接无畏号引擎和博爱之城动力供应站的巨大能量传输管道。前方明亮的全息投影灯环绕在无畏号慢慢打开的气闸门前。
“我见过谁?”坚韧首相问道。
“抑制那老家伙的小妃子。”
坚韧首相怔了一下,宁静这小子现在对于任何事情对看不上眼了,他现在叫横跋扈的样子好像自己已经当上了大主教一样,他现在感觉自己已经能和我,坚韧平起平坐了,这个小混蛋现在目中无人的自我陶醉会把我们两个人都害惨了。
“她,迷人吗?”坚韧首相小心翼翼地问道。
“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畸形儿,”副首相回答道,伸手向袖子伸出摸去,“我甚至都看不出这个丑女人还有脖子!”令坚韧首相感到震惊的是,宁静竟然从袖子里面掏出了一把等离子手枪并且不慌不忙的检查起存弹量来了!
“快把那玩意儿收起来!”坚韧首相猛地抬头瞅了一眼前方的无畏号战舰,猛地低吼道,“趁现在那些卫兵们还没有看到!”
虽然现在两个先知距离无畏号战舰还有蛮长的一段路要走,但是首相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守候在神圣无畏号前的那些体型巨大的猎人卫兵以及一大群先知修道牧师了,无畏号气闸门两边的过道上至少站立着20个全副武装的猎人,看到两个从远方慢慢飘来的先知,猎人们立刻竖起他们厚重的盾牌,进入了防御姿态。
副首相不情愿的将等离子手枪塞回了袖子之中。
“你带一把武器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坚韧首相咬牙切齿道。
“凡事还是小心为妙,万一抑制那个老头子不打算接受我们的交换筹码怎么办?”
“怎么?他还能杀掉你吗?”首相满腹狐疑地问道,“当着他即将出生的孩子面前干掉他们的”父亲“?”
“孩子一旦出世,我就对抑制那老头子没有什么用处了。”
坚韧首相回想起宁静工作的特殊性来,他的工作使他不得不长年累月和那些性情暴躁的精英指挥官们待在一起,看来那些疯狂的武士思想以及审慎的自我保护意识已经深入了宁静的骨髓。
“好好想想吧,即使抑制吃了豹子胆把你给宰了,他事后怎么想议会交代?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伤及你的一根毫毛!”
“也许吧,”宁静副首相耸了耸肩,“不过你可是没有看见他死死盯着我的可怕眼神啊。”
“你说的对,但是我现在可以清楚的看见你的眼神,”首相几乎要爆发了,“里面尽是叛逆和惹是生非的目光!”
“但是——”
“闭上你的臭嘴!”
两个先知慢慢穿过了无畏号的气闸门,站在两旁的猎人护卫们立刻跟在了先知们的后面,这些高大威猛的护卫每个人都配备着一顶巨大的矩形大盾和一把硕大无比的燃料炮,这两样武器都深深植入了它们的盔甲之中——与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了。
要是换作星盟其他的种族,将武器植入盔甲之内是避免在战斗时出现手掌或手指过度疲劳的情况,但是猎人们并没有手掌或是什么指头,虽然他们仅仅有两条光秃秃的胳膊和两条赤裸裸的粗腿,但实际上,他们可以在身体上延伸出自己想要的任何形状的附属肢体,因为每个猎人其实就是由一大团可移动的平滑蠕虫所组成的傀儡肉体。
坚韧首相透过猎人盔甲在脖子和腰部的链接缝隙里看到了他们的肉体,组成猎人们身体肌肉的半透明红色蠕虫在燃料炮绿色的液体能量液光芒照射下散发出诡异的光芒,这些能量液经过燃料炮的聚合反应,就可以被瞬间转化为威力无比强大的光束冲击波。
“抑制那个笨蛋简直是傻到了极点。”安全通过猎人们把手的大门后,坚韧首相忿忿的说道,“我也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就在于他实在是太过于相信你了,”宁静副首相反驳的话语刚到嘴边就被坚韧首相硬生生的给顶了回去,“多亏了我准确的判断,那几个白痴大主教现在还对我们的计划一无所知,等到明天再议会上乘胜追击突然宣布我们的重大发现和新时代已经来临的宣言,那些老家伙就只能坐以待毙了。但是在我们完成这一切之前,我们必须要首先得到神使的指引和祝福!”
坚韧伸长脑袋,死死的盯着宁静,“一会我们见到文献学者之后,你牢牢看好自己的嘴巴,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一个字都不要乱说!否则的话,向万能的先行者起誓,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两个先知的目光紧紧的交织在一起。
突然,副首相咬了咬嘴唇,猛地抬起头来,“请您原谅我刚才对您的不敬。”刚才的醒酒药果然起了作用,现在宁静的话语听起来清晰多了,“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尊敬的首相大人,在下都时刻听您差遣,千辛万苦在所不辞。”
看到宁静对着自己深深的鞠了一躬,坚韧首相暗暗的吁了口气,放松的瘫到了座位上面。
虽然坚韧首相的话语无比强硬,但是在内心深处,首相深知现在根本没有可能解除自己和宁静之间的“同盟”关系了,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宁静那小子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坚韧首相可以先下手为强干掉宁静,但这只会使自己计划上的一环漏洞变得更糟而已:大主教自古以来都是三人执政,即使算上宁静,现在他们还缺少一个合适的人选。
虽然首相脑子里早已拟定好了好几个备用人选,但是他又对每个人都不怎么放心。但是假如凑不足三人晋升为新的大主教,这场加冕仪式的合法性就会受到议员们甚至是普通大众的质疑,一些居心叵测者甚至会利用这些质疑并将其转化为反对势力对自己的责难,假如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话,一切的努力就将会化为泡影。坚韧首相也想到过将某些收到尊敬和欢迎的先知们拉入大主教三人众,他也考虑过将宽容先知或者是责任先知留下来继续作为大主教帮助自己平息反对之声,尽管曾经有过主教连任的先例,并且保留一个现任主教继续工作下去会使这场政权更替看起来更加平稳一些,但是这毕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作为一个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政治老手,坚韧首相当然明白斩尽杀绝,不留后患这个古老谚语的真正含义。
气闸门的另一端就是一扇链接无畏号机库的大门,这个巨大的圆形入口几乎完全关闭了,只在大门中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七边形通道。在通道两侧的脚手架上矗立着最后的两个猎人,两个猎人的背上都长着巨大的尖刺——和他们的身体一样,里面也全部是由那些不计其数的蠕虫所组成的“肉体”。两个猎人核对完先知们的身份之后低吼着慢慢的让开路来——其实那些吼叫声只是他们身上那些数不清的蠕虫移动时互相挤压变形时所发出的恶心响声。
无畏号战舰机库上方宽广无边的三角形拱顶和战舰外部的白色墙壁看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拱顶在无数全息投影灯的照射下发出了如镜般虚幻的青铜色,先行者光怪陆离的符号和标志镌刻在靠近机库墙壁的孔洞旁边,尽管坚韧手首相知道这些孔洞的用处,但是他还没有亲眼看见过它们发挥过什么作用。
数以百计的工程师盘旋在这些孔洞的周围,这些模样奇特的家伙伸长着自己的触手,有的在将单个的猎人幼虫塞进孔洞,有的在忙着将这些幼虫拉将出来。首相看着四个工程师一起将躲在洞内的一只格外强壮的猎人幼虫拽出孔洞,然后急急忙忙的扔入旁边由一名白袍先知驾驶的浮游驳船之中。
这些先知牧师们的工作就是帮助工程师来“喂养”猎人幼虫。他们将一种圆柱形的探测仪器混进猎人幼虫的食物之中并让其吞下,在猎人幼虫通过其他仪器无法钻探的无畏号船体时,这些仪器可以通过内置的微型探头收集一切有益的数据资料。在这些无脊椎的生物体内安装探测器不会让他们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他们会像平时吞咽自己食物一样将探测器大快朵颐进肚子之中,虽然眼下先知牧师们对于猎人幼虫对于无畏号的山吃海喝无动于衷,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先知们发誓要让这些令人作呕的蠕虫为自己的贪吃行径付出最为惨烈的代价。
在先知和精英两族握手言和之后,也就是神圣星盟建立后不久,先知们通过对于先行者无畏号战舰上所搭载的智能发光器的研究,制造了第一批技术尚不成熟的仿制品,在这些智能发光器仿制仪器的指引下,先知们来到了一个靠近精英战士故乡附近的星系之中,在那里他们发现了一颗巨大的气态行星,先知们原本指望在这颗行星附近发现大量的先行者神圣遗迹,但是最终只在星球轨道之上的小行星带中找到了不计其数的猎人幼虫。但是当先知们意识到这些虫子到底做了什么之后,他们被这些貌不惊人的小家伙的行为所深深震动了。
这些构成行星小行星带的冰冷石块实际上是一座曾经围绕在星球表面的先行者宏伟建筑的一部分,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而崩坏毁灭在了行星的轨道之中。猎人幼虫们数十万年的吞噬与消化就是这些石头之中不再富含遗迹元素的头号原因——它们周而复始的吞下并突出这些石块——用以制造他们丑陋的居住洞穴。然而令先知们感到迷惑不解的是,这些猎人幼虫竟然能够分辨出不同的先行者遗迹并加以吞食。一些幼虫喜欢吞食先行者的船壳装甲,另外一些的猎人幼虫则对先行者遗迹之中的电子数组情有独钟,而一小部分猎人幼虫则如同考古学家迷恋远古化石一般专一吞噬先行者的神圣遗迹。
毋庸置疑,这样赤裸裸的异端行径在先知们看来必遭天谴。如此之多,如此珍贵的先行者遗迹竟然被这些该死的蠕虫吞噬的一干二净,盛怒之下,先知们命令精英战士们彻底这些令人作呕的蛆虫以防后患。但是在精英战士眼中,杀死这些既无尖船又无利炮的可怜蠕虫实在有些胜之不武,最终,一名极富战略眼光的精英指挥官——同时也是一名受人敬畏的神风烈士——提出“训化”这些猎人幼虫并利用他们特有的“长处”为星盟大众造福。在精英战士们的坚持下,先知一族不得不做出妥协,他们同意饶恕这些幼虫所发下的滔天罪行,与此同时,先知们开始着手训练猎人幼虫,使它们能够在将来的遗迹发掘工作中发挥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