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材料,就可以制造了?谁会制造时间螺线机?”
“只有我。时间螺线机是我设计和制造的。”
“很好。我也需要你的记忆库。记住,在你们各自的记忆盒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免我搞错。”
技术人员抓住了科伊波教授。
“时间锁定器的电力正在减弱!”一位工程师歇斯底里地惊呼起来。“能源一旦消失,我们也就完了。我们将从未出生过。这太可怕了……”他尖叫着,不久就像他前几个同事一样消失了。
“快!”科伊波高声喊叫着。“把迪格里兹带到时间螺线机去。马上给他准备好!”
他们拉起我就往隔壁房间里跑,同时互相高声交换着各种指令他们刚把我推进时间螺线机,又有两个人消失了。世界末日来临了,大家都歇斯底里地叫喊着。远处的墙壁变得模糊了。由于我久经训练,且有丰富的临危不惧的经历,因而我尚能保持镇静。我最后把他们都推开,自己穿上了宇航服。在场的人中另一个能保持清醒的人就是科伊波教授了。
“戴上头盔,面罩到最后一分钟关上。很好!这儿是两个记忆盒,可以放在宇航服的裤腿袋里。降落伞在背后,我想你一定会使用。这是小型武器箱。时间探测器在这儿……”
教授边吩咐,边给我一大堆东西。我尽管感到负荷太重,但没有抱怨。我不带这些东西,在那个原始世界里就不可能生存。对我来说,带的东西多多益善。
“噢,还有语言机!”我叫起来,“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怎么能和那些土著人交谈?”
“我们这儿没有语言机,”科伊波教授说,同时交给我一架气体储存器。“这是记忆程序——”
“这东西令我头疼。”
“——你可以用它来学习他们的语言。就放在这个袋里。”
“我该做些什么?你什么也没有交待啊!我怎么才能到达目的地?”
“通过高层大气。不会与任何太空物体撞击。我们会把你直接送到目的地的。到了之后——那就是你的事了!”
“前面的实验室消失了!”有人惊呼了一声,接着他自己也不见了。
“准备!”科伊波叫了一声,声音都嘶哑了。在我面前,那些科学家和技术人员像漏气的气球,一一消失了。最后只剩下四个人。
时间螺线机像个栅栏,是一条强力场。整个房间显现一片绿色,闪烁耀眼。
这时,实验室里只剩下三个人了。
“记住我,”一个矮个子黑皮肤的技术人员叫喊着。“记住查理·耐特,只要你记住我,我就不会……”
这时,只剩下我和科伊波了。墙壁在消失,周围光线暗了下来。
“到了,用手碰一下!”教授叫了一声。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遥远很遥远了。
我跌跌撞撞来到时间螺线机的尽头,并伸手碰了一下。在此之前我没有任何感觉。但当我用手一碰,我周围立即被一片绿光所包围。透过绿光,可以勉强看见科伊波教授伸手去开一个大型的制动闸。
只见他把闸向下一拉……
第二节
一切都停滞了。
科伊波教授的手停在了拉下的制动闸上,全身似冻僵了一样。我正对他的方向注视着。我也呆住了,连呼吸也停止了,甚至我的心也停止了跳动。我想,一定什么地方出了毛病,因为时间螺线仍然弯曲着。只见科伊波教授也变得透明起来,他背后的墙也模糊起来。一切都在消失,在我的眼前逝。下面该轮到我了吧?谁知道呢。
这时,我反而非常镇静。不是每个人都有此幸运眼见着世界在自己面前消失,而自己却被一种强大的力场锁定,而且可能被送回遥远的过去年代。当然,有人愿意的话,我将很高兴地把这种机运奉送给他。但我面前已杳无人迹,实验室在我周围消逝,我自己正在星际空间飘浮。显然,在这个新的宇宙里,甚至连太空特警队基地所在的小行星也已经不存在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我被向某个方向拖着,是什么方向我根本一无所知。时间螺线开始伸展开来,也许一直在伸展,只是我没有发觉罢了。
有些星星在移动,而且越来越快,最终成为一条条模模糊糊的线条。一颗星星燃烧着在我近旁一闪而过。一切都在加速,最终连整个宇宙都变成一片模糊的灰色,连星星在我周围的快速运动,我甚至都看不见了。这种模糊感起了一种催眠的作用,或许是我的脑子受到了时间运动的影响。我进入了一种半睡眠状态,思想一片混乱。这种状态延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许只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究竟怎样我实在难以说清。是一刹那,还是永恒?管它呢!只要能活下来就行!
在钢筋混泥土社会的走廊里,我是一只不锈钢老鼠。它从不求助于他人,而只求助于自己。失败的可能多于成功;发疯的可能多于清醒。我必须集中全部的精力和智慧找到成功的途径。在这疯狂的时间旅行过程中,我一直保持着相对清醒的头脑,以等待即将发生的事件。过了一段不知是短还是长的时间,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到达了。到达比出发更富戏剧性。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
我又能活动手脚了。我又能看得见了——首先是亮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我的五脏开始有感觉了。
我感到正在往下掉,我的胃里在翻江倒海,我的心怦怦直跳。在往下掉时,我转了个身,太阳不见了,我看到黑色的天空。在我下面,飘动着朵朵白云。那是什么?是土球?传说中人类的发源地——地球?但我总算到达了某个时代,某个地方,也不无安慰吧。我带的一切东西仍在我身上。我又摸了一下手腕上的降落伞按钮,一切完好无损。太好了!我让自己继续自由坠落,最后感到有薄薄的大气拖拽着我的宇航服。等我降落到云层时,我犹如一片树叶在轻柔地飘飞。我头朝上,脚朝下,慢慢减缓降落的速度。因为四周都是云,我什么也看不清。最后,我穿过云层,按下降落伞上的滑翔按钮,以便好好看看我下面的这个陌生的世界——人类的故乡,也就是我后半生的家。
头顶上,白云像柔软潮湿的天花板。脚下3000米处是树林和乡村,但宇航服的面罩使我难以观察清楚。我迟早要呼吸这个行星上的空气,但愿我的远祖不是呼吸沼气的。我稍稍移开了面罩,露出一条缝隙,并很快吸了口气。
不错。因在高空,空气有点湿冷,但清新宜人,更没有使我感到窒息。我打开了面罩,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同时观察着下面的世界。山峦起伏,绿荫浓密,中间散布着一些蔚蓝色的湖泊。公路在山谷间曲折迂迥,风景可谓优美。远处城市的上空弥漫着污烟。目前我得远离城市。我首先得在这个社会上获得身份,并且得好好了解一下……
我听到一种类似昆虫叫的翁翁声,这引起了我的警觉。但在这个高度不可能有昆虫。这时,翁翁声一下子变成了呼啸声。我回头一看,简直惊呆了。这是一个球形飞行器,有旋转的机翼,样子十分古老。在透明的机窗后面坐着一个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立即按下降落伞的上升按钮升入了云层。
真是出师不利。那个飞行员完全看清楚了我。当然,也可能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事实恰恰相反。在他们这个时代,通讯已十分发达,军事机器运转也十分迅速。不久,在我下面,隆隆的喷气式机群呼啸而过。他们在云层下盘旋了一会儿,有一架飞机甚至冲上了云霄。我看到那飞行器形似银箭,但一下子它就被云层包围了。我等到听不见飞机的轰鸣声之后,决定着陆了。我先下降穿出云层,四周什么也没有。我关紧面罩,关上电源。
自由坠落的时间不太长,但我感觉还是长了点儿。我似乎感到有监察器盯住了我,电脑正在分析有关我的情报,而庞大的战争机器已开始运作。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几只白色的大鸟,尖叫着擦身而过。下面蓝色的湖面平静如镜。我开启电源,让降落伞飘向湖面。若被迫踪。我可沉人湖底,他们就无法发现我。
我最终在湖面上降落。四周似乎没有追踪的迹象。我就向远处突出湖面的岩石飘去。我再次打开了面罩。空气宜人,万籁俱寂。没有人声,没有机器声,四周杳无人迹;靠近湖岸时,我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到目前为止,情况还不错。我首先得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岩石又高又陡,无法攀登。后来我沿着岩石飘浮了一周,发现一个宽阔的突出部,我就坐了上去。感到很舒服。
“好久没有坐下来休息了。”我大声说。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感到高兴。啊,我已走过了约3.3万年的路程, 不禁有点伤感。这时要是能有杯酒就好了。可是我忘了带了,得尽快弄到点酒。我脱下宇航服,取出所携带的一切装备。
下一步该怎么办?我感到腰边的口袋有点不舒服,结果发现里面的高级雪前烟都揉碎了,可奇迹般地剩下一支完好无损。我立即咬开一头,点上吸起来。这真是最美好的享受。吸了一会儿,情绪马上高涨起来。我该计划下一步行动了。首先得找个隐藏的地方。我四周走了一圈,发现最好的隐藏处还是这块岩的背后。那为什么不在这儿呆下来呢?
好在我带了不少工具。我在岩石上打了个洞,足以藏身和存放我带来的各种设备。到星星出来时,我已把自己的窝弄得舒舒服服了。
这次时间旅行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累。天空已完全黑下来。一轮满月悬挂在山头上,我背靠岩壁坐下睡着了。
不久我就醒来了。我得行动,立即行动,否则将一事无成。我利用降落伞,飞过湖面,越过树林,找到了一条大路。我沿着大路向城市方向走去,因为我在飘过树林上方时已认清了城市的方向。我没有再利用降落伞,因为我想节约一点能源。我边走边思念起安吉利娜、我的两个孩子,以及特警队里的朋友们。他们现在只存在在我的脑海里。他们自身都不存在了,就像小说中的人物并不存在在现实世界中一样。想到这些不能不使我感到沮丧。
这时,我正走到大路的转弯处。这转弯处紧靠山边。
突然,我听到机器的轰鸣声,接着是灯光向我照来。由于我陷入了沉思,一时来不及反应,只得朝路边靠山的沟壑里一滚,希望不会被发现。
只见四辆摩托车开过来,接着就停了下来。看来他们一定发现了我。
第三节
在双方都犹豫不决时,先让对方出错。这又是我的一条座右铭。因此,我背对强光等待着。他们很快向我包围过来,好奇地看着我。我相信,我的一身装束显然对他们说来非同寻常。这时,我也好奇地注视着他们。只听到他们互相激动地交谈着,可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后来,他们注意到我手腕上戴的年代测定表。我连忙把手放到背后,不想他们都动怒起来。第一个摩托骑手向我扑过来,右手中还亮出了一把匕首。
现在我明白了,这批人绝非善良之辈。他们竟然搞拦路抢劫的勾当。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我飞起一脚,并一把抓住其手腕。他手中的刀飞了出去,痛得叫出声来。这时,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我。我从袖口里取出一颗小型闪光弹。自己一闭眼睛,闪光弹爆炸了,强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睛。我走过去踢了每人一脚,他们都痛得大喊大叫,转着小圈乱跑起来。有两个人正好撞到一块,就互相毫不相让地撕打起来。
怎么处置这些家伙呢?我从不喜欢无故杀人。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如果他们真是歹徒,今天的遭遇他们是不会向当局报告的。对了,既然是坏人,何不利用一下。我抓住了第一个向我扑上来的人,开动了降落伞上的启动装置,就带他飞向我在湖边岩石里的藏身洞里。他们的同伴就这么神秘地失踪了。即使他们向当局报告,也不会有任何结果。我得把这家伙藏几天。在此期间我可以先向他学语言。也许我只能学到下层阶层的口音,但这没有关系,以后可以很快纠正过来。回到岩洞里,我把还在熟睡中的家伙丢在地上。
当他呻吟着醒过来时,我已拿出了仪器,作好了一切准备。他完全清醒过来,立即跳起来向出口处逃跑。但一条铁链把他的一京脚绑在了岩石上、没跑几步他就跌倒了。接着他就大喊大叫起来。我想他是在骂人吧。他手腕上已被我绑了一只小盒子。我一按遥控按钮,他就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想到他拿着匕首向我直扑过来的一刹那,我的怜悯心一下子消失了。
“行了,游戏结束了。我们该开始工作了。”我对他说,并让他背靠岩壁坐下来。“不过,我得作些准备。”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把记忆程序机用电线连到我的太阳穴上。
我身边有一堆东西。我一一拿起来,要他说出名字来。我拿起石块,他说“石头”。不久、所有的东西都讲完了,我就用画图的办法。在记忆程序微电流的刺激下,那些单字直接印在我的大脑皮层上,永远不会忘记。不久,我就可以用学到的单字来学语法和句子结构了。
“你……什么名字?”我问。
“斯赖歇。”
“我……名字……吉姆。”
“让我走。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先学,……后走。现在,告诉我……是哪一年?”我,又看了看我的那些装备。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那就告诉我吧。”
“你是火星人,是吗?”
“什么叫火星?”
“一颗行星,你不知道吗?”
“噢,也许你说的不错。不过,这没关系。你得照我吩咐的去做,和我一起去抢些东西。”
“不行。我对你说了,我在假释期间,如果我给抓住了,那就罪上加罪了。”
“别担心,只要你跟我干,他们手指头都碰不到你。而你可以在钱堆里打滚。你手头有钱吗?让我看一下。”
“没有!”他说着用手捂住了腰间。我捏碎了一颗催眠药往他鼻子上一塞,他立即倒下睡着了。在他腰间的衣袋里,我摸到一只信封,里面是一叠绿色的纸。显然,这就是纸币。我在我携带的各种设备中翻找起来。不出所料,其间竟然还有一架便携式复印机,还有各种所需的配料。略作调整后,我就开始复印钞票了。印出来的纸币与原来的毫无二致。当然,纸币上的号码是一样的。但根据我的经验,没有人会注意钞票上的号码。可惜的是,斯顿歇所有的钞票中币值最大的是10元。
现在,我该进入下一阶段的行动了——设法混入这个行星的原始社会。这颗行星叫地球。我已经发现,“土球”这个名称是不对的。“土球”这个词另有意义。我身上带足了所需的工具,把其它东西和宇航服都留在洞内,需要时我可随时回来取。我抱起还在熟睡的斯赖歇,乘上降落伞,飘过湖面,来到公路边的小树林中。在叫醒斯赖歇之前,我先埋好了降落伞,旁边还埋了一个小型无线电发射器,这样要用时也可随时回来取。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斯赖歇醒来后惊奇地问。他看了看周围的树林,一脸惶惑的样子。
回到你来的地方来了。”我对他说。“我们得从这儿出去。”
他跌跌撞撞地跟在我后面,因为他还未完全清醒。但当我把一叠钞票在他面前晃动时,他似乎立即清醒过来了。
“你看这些钞票怎么样?”
“太好了——你身边没有面包吧!”
“面包是足够了,就是没有钱。我就自己制造了些。你看通得过吗?”
“太像了,完全没问题。”他以老资格的目光数着这叠纸市。只是号码都是一样的。”
他恋恋不舍地把钱交还给我。他是一个毫无想象力的人,也是一个不讲良心的人。这种人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看到我能制造这么多钱,他对我的恐惧感消失贻尽。而且,为了弄到更多的钱,他什么都愿意跟着我干。
“你穿的外套从远处看还没有什异样,但我们最好还是给你另买一件。山脚下有一家小店。你呆在外面远一点的地方,我进去给你买。我们还得弄辆车子。那边有家小工厂,附近有个停车场,看看我们能搞到什么车。”
小工厂的烟囱冒着浓烟,厂外的停车场上停放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车子。斯赖歇弯着腰,悄悄走到最外面的一辆车子边。我学着他的样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他一下子打开了车门,让我坐进去。他自己坐上驾驶员座位,悄无声息地把车子开出了停车场。一上公路,车子就加速前进。我很高兴让斯赖歇开车,而我自己则可以好好观察一下我刚到达的世界。
“你知道钱放在哪里?”
“你是指银行吧?银行有厚厚的墙壁,有大金库——一般都是地下室,还有武装警卫人员。每个城镇至少都有一个银行。”
“城市越大,银行也就越大,对吗?”
“当然如此。”
“那就把车子开到最近的大城市。今晚就行动。”
斯赖歇惊讶得张口结舌。“你是说说的吧?他们有各种报警设备,还有许多保卫人员。”
“这些对我来说都不值一提。去个大城市,找个大银行。到之后我们先喝足吃饱。今晚我要让你成为大富翁!”
说实在话,我是抢劫银行的行家里手。向这个原始社会的银行开刀,对我来说真是易如反掌。银行所在地在一个名叫哈特福德市的市中心。后来得知该市还是美国康涅狄格州的首府。银行是一座灰色的石头建筑,所有的窗都安装了粗粗的铁栅栏,门是厚厚的铁门。防卫虽森严,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银行两边都与其它建筑相连。老鼠是绝不会从前门进去的。黄昏刚来临,我们就出发了。尽管斯赖歇喝了不少廉价的劣质酒壮胆,但还是紧张得不得了。
“我们应该等夜里动手,”他不满他说。“现在街上人还很多。”
“我就要人多。这样,多上我们两个,人们也不会注意。现在把车子停在我们预先计划好的拐角处,带上袋子跟我来。”
我带了一小箱工具,斯赖歇拿着两只我们预先买的大旅行袋。银行左边的建筑一片漆黑。前门显然锁着,但对我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白天我先来侦察过。我一手用工具破坏了警报装置,一手把万能钥匙塞人锁孔,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斯赖歇甚至一步也没停,跟上来就和我一起进了门。街上没有一个人注意我们。我们沿着走廊,同样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几道门,最后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这个房间的隔壁就是银行,这两座建筑只是一墙之隔。”
我边轻轻地吹着口哨,边开始工作。抢劫银行我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想使这次成为最后一次。在一切犯罪行为中,抢银行对个人、对社会均有利。个人的得益当然不必说了,他可以获得大量的钱:社会也同样得益,因为抢来的钱最终还得进入流通领域,从而刺激经济的发展,商业繁荣;人们多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从而丰富了生活;警察可以把他们的各种新技术付诸实践。真是人人得益。但有些脑子别不过来的人认为银行受了损失。他们不知道,所有银行都是保了险的,所以就银行而言什么也没有损失。而对保险公司来说,其损失与其资产和所赚的钱相比是微不足道的。而这些小损失与大家的得益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了。不久,我在墙上打开了一个大洞。洞后毫无疑问就是银行。
“我们从这儿进去吧。”我说。
斯赖歇既兴奋,又害怕。兴奋的是他将变成大富翁,害怕的是他可能被抓住。
我们爬过洞时,从街上是看不到我们的。他们把金库建筑在不靠街的地底下。我们走下地下室的楼梯,毫不费力地打开了几道锁着的门,最后打开了金库的门。
“拿好袋子,快进去!”我命令斯赖歇,自己先跨人一步。
我边吹小调,边把大量的纸币塞进旅行袋,直塞得结结实实为止。
斯赖歇首先塞满了袋,拉上了拉链。他焦急不安地看着我慢条斯理地把钱装进袋里。
“急什么! ” 我对他说,同时拉上了袋袋,又收拾了工具,关上了工具箱。“做事不必匆忙。”
我刚把一切收拾好,就听到“嗒”的一声,警报器上的指针跳了一下就停住了。怎么回事?这时我发现斯赖歇在金库的另一边摆弄几只长长的金属盒子。
“你在干什么?”我和气地问。
“我看看这里面有没有珠宝。”
“噢,你原来想搞点珠宝。你应该叫我来给你打开那些盒子。”
“我想,我自己能行。”
“是的,你行,但你让警报器在警察局里响起来了。”
一听这话,他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盒子从他手上掉了下来。
“快拿起钱袋从这儿出去,把车子发动起来,我马上跟上来。”
斯赖歇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我则镇静地跟在他身后,并把每一扇门都锁上,这样警察到达时可拖延他们进入金库的时间,这也为自己争取了离开犯案地点的时间。
我走出地下室来到第一层时,透过窗子发现第一辆警车已赶到。
尽管这是个原始社会,效率倒挺高。我通过墙洞进入隔壁建筑物时,听到银行前门的钥匙已在锁里转动了。他们进入银行,我们已出去了。我向街上一看,到的警车更多了。警察都进入了银行,同时,外面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他们都背对着我。我走出大楼马上向街角转弯处走去。
我还未到达拐角,后面的警察已跟上来了。我想他们一进人银行,就发现了墙洞。他们沿着我走的路线追上来了。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只见一律是蓝制服,铜纽扣,手持各种枪支。我立即奔跑起来。
一转弯,我就想跳进汽车。
可是汽车已开走了,街上空荡荡的。斯赖歇这家伙可能感到他自己已搞到了足够的钱,就只顾自己逃了,把我丢下听天由命。
尽管在这个3.2万年之前的原始社会里,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十分紧张的。我得立即想出脱身的办法。
我不愧为“无影无踪的吉姆” 。刚走出5步,一个完整的逃跑计划在我脑海里已形成了。
首先,得离开街道。我跳进一个门廊,把钱袋丢下,同时藏在袖口里的一颗微型炸弹掉人手指间,我把微型炸弹塞人锁孔,一拉导线,锁就炸开了。进入大楼后,我没有立即撒腿就跑。我要让警察看到我。当他们推开被炸坏了的前门时,我才开始奔跑。前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警察进门时,我已跑到了走廊的尽头。
“别开枪!”我大声叫喊着。“我投降。我是受了坏人的引诱才去抢银行的。”
“别动!动一下就开枪了!”他们高兴地嚎叫着。强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当光线移开,我睁眼一看,只见那些警察都倒在地上了。我使用了催眠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