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碰,胡一下顿时满头黑线——

她竟然,有生理反应了?!

丢人死了,胡一下偏头不看他:“还能看谁?恒盛总裁咯!啧啧,真帅!”

詹某人不仅不怒,反而还替她惋惜:“可惜,他已经是有妇之夫。”

胡一下作为制服控一枚,某人身上那件十分正统的修身西装,她看着几乎承受不住。小腹又开始持续发热,胡一下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说的话她也是有一听没一听,只想他快点回到那堆男人圈里谈地皮谈股票。

见他抬步似乎要离开了,胡一下那个激动啊,可转眼她立马又哭丧起脸——他确实准备走了,带着她一起走!

一边不容回绝地搂着她还一边低头凑到她耳边问:“会跳舞么?”

再这么待下去,胡一下怕自己要兽`性大发,赶忙隔开他的手,四处看看,终于找着借口:“哇那里上了鱼子酱哎…我先去弄点…”

詹亦杨这回倒没为难她,见他微微点头,胡一下转身就溜,哪料到——不过一秒某人就出尔反尔了,手臂一抻就拎住了她。

“喂!”胡一下正要回头怒瞪,詹亦杨手指轻巧地指向她身上某部位,就这样让她僵住了。

詹亦杨慢条斯理凑近她耳边:“大姨妈。”

胡一下的第一反应:原来不是她兽`性大发,而是大姨妈…等等,大——姨——妈?!

-_-|||

詹某人替她选的是件包臀小礼服,还是白色,胡一下不用回头看都可以想象自己后面有多惨不忍睹。

“我要先回去…”

巴巴地抬眼看他,直看得詹亦杨愣住。

“脾气变这么快,真像小孩子。”

胡一下觉得自己肯定是急慌了,要不怎么会觉得他这话是在夸她?詹亦杨身材高大,西装外套罩在她身上正好帮她遮住某部位。

詹亦杨送她到酒店楼下,直到她坐进车:“提前说晚安。”

因为这实在不像詹某人平时会说的话,语气里似乎还带着点——可惜。胡一下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晚上不再见了?”

话一说出口就看到他的表情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坏,胡一下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这么急?”他的语气陡然低迷起来,“咱们来日方长。”

这一刻,胡一下确定自己在他眼睛里看到了狼一样的光。

客官不可以22

在新加坡的最后一晚,胡一下睡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煎鱼。

痛得实在受不了了,才一骨碌爬起打电话。

拨号到前台,结果受打击了。

“对不起女士,餐厅已经打烊了,恐怕…”

不公平啊不公平,詹某人要套套他们客服都给送到套房里,她胡一下只想要他们弄点红糖水,竟然被打枪?!

胡一下痛得龇牙咧嘴,刚挂上电话,电话就响了。胡一下一下子从失落中回过神来,赶紧接起:“怎么有红糖水了?”

“红糖水?”

这声音——

胡同志从前一直都没有痛经的毛病,此刻料定害她痛的死去活来的就是这声音的主人,自然没好气:“干嘛?”

给她带来此等“血光之灾”的罪魁祸首却一如既往宠辱不惊:“红糖水是吗?还需要别的么?”

“…那个,护…护垫。”

胡一下尴尬极了,她都纳闷自己竟然说得出口,可转念一想,詹某人一句话,客服肯定什么都能弄来。

果然,挂了电话不过十几分钟,门铃就响了。胡一下捂着肚子跑去开门,然后,惊悚了。

吓到她的,不是门外站着的这个面无表情的詹亦杨,而是他手上拎着的东西。

除了在超级市场,胡一下还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的…护垫。

“你希望我大姨妈来一整年吗?”胡一下自言自语地喃喃着,反观他,镇定极了,把两大袋护垫交到她手里,这就要进门来。

胡一下赶忙拦住他:“副总谢谢您!副总晚安!”说着砰地就关上了门。

因为要空出手对付詹某人这个不速之客,关上门后胡一下才来得及捡散落一地的护垫。

真是各种型号各种品牌甚至各种香味的护垫都有,胡一下抱着它们站起,看到穿衣镜里的自己,又一次惊悚了。

胡一下啊胡一下,你怎么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

出差回去之后胡一下有两天时间休息,是詹某人在机场口头批的假,当时一众人听了,脸上全都浮现出讳莫如深的表情,看着她的目光里分明写着:暴君的宠妃…

胡一下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这边她才飞快逃离机场,在向冷静一再确定许方舟不在之后才敢向司机师傅报上地址。

或许唯一的好事就只剩下冷静今天有半天假,她正好可以让冷小妞做几道菜慰劳慰劳自己。

胡一下洗完澡,午饭也做好了,冷静正好进屋叫她:“狐狸吃饭…”

过于凌厉的目光吸引得胡一下回头,看清了冷静在往哪儿瞄,胡一下赶紧把浴衣拉好。

还是晚了一步,冷静万分惊悚:“千万别告诉我你身上这些都是吻痕!”

胡一下紧张的肚子更疼了,眼珠一转,两手一摊,顿时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我在酒吧喝醉了,结果就…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知道的,我一喝醉就坏事儿。”

说完就往外溜。

“等等,”冷小妞狐疑地眯起了眼,“你去酒吧喝白酒了?”

“没啊。”

“你骗我。”

胡一下顿时惶然。冷小妞什么时候成侦探了,还能直接从白酒推导到撒谎?

“你呢,啤酒喝醉会变得比较暴力,香槟喝醉就会比较乖,龙舌兰和红酒混着喝,就会开始说教,只有白酒加威士忌才会变女色魔。”

“你之前怎么只说我喝醉以后会怎样怎样,都没告诉我这些?”

“呃…”冷静被问住了,半晌才坦白,“好吧,我之前没告诉你这些,确实是为了省点酒钱。”

见胡同志一脸不敢置信,冷小妞胳膊一挥:“先别管这些了,我就当你酒后乱□,乱的对象是谁?你老板?”

胡一下凄凄然点头。

“后来呢?”原谅冷小妞的急色吧,毕竟女人天生爱八卦。

胡一下朝行李箱里那一大堆护垫努努嘴:“他给了我这个。”

冷静不可思议地摇头,实在是怒其不争:“人《色`戒》女主好歹还有一枚钻戒,你倒好,一堆护垫就把你诓进去了。”

-_-|||

冷静有太多要问,顾不上胡同志一脸汗颜,急着跳到另一个话题:“那你俩确定关系了没?男女朋友,还是纯粹419、纯粹□?”

见胡一下一脸懵懂,冷静就知道她根本没考虑什么关系不关系的,不禁要替这笨狐狸捏把汗:“那个,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关于许方舟的事,你自己琢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一提到许方舟,胡一下顿时警惕起来。

冷静很少在胡一下眼里看到这么灼灼的光,许方舟还真是这笨狐狸的死穴啊,冷静心里默默叹着,声音不由得也低了下去:“许方舟他也没告诉我太多,只说了他和林诺娅分手的事,还有…”…他特地为了你调职来这儿。

看着胡一下的表情,冷静觉得后面这句话她没必要说了。

“怎么不早说…”

“他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可你把电话撂了。”

胡一下抓抓头,烦躁得很,实在想不出法子,只好巴巴地瞅着冷静:“妞,我该怎么办?”

“许方舟那人吧,似乎对谁都很好,可谁跟他在一起都有距离感,这种男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祸害女人的,咱这水平恐怕驾驭不了。”

冷静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进去,看她现在的样子,三魂七魄估计都不在这儿。有点后悔把这事儿告诉她了:“我下午还要回电视台呢,快换衣服吃饭吧。”

草草结束这个话题,冷静率先走出卧室。

——要不下午我去电视台找你,你下了班跟我一起去找许方舟?

看着冷静的背影,胡一下把这话生生吞了回去。转身开衣柜的时候不小心瞥见那行李箱。

有差不多一秒钟时间,胡一下觉得自己有点愧对那堆护垫。

对护垫心怀愧疚?胡一下被自己吓着了。

虽然有些话难以说出口,胡同志仍旧凭着引以为傲的记忆力记住了冷静的工作时刻表,瞅准了时间到电视台蹲点守着。

这电视台真是难进,胡一下在门卫那儿耗了半天才办妥访客证,身怕迟了这几分钟就要和冷静擦肩而过,幸好她不顾大姨妈在身夺路狂奔,恰好在工作大楼下见到了冷静。

冷静一边帮她顺气一边语带惋惜:“你早来半分钟就好了,想介绍个设计师给你。”

“我现在都已经这么焦头烂额了你还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想哪去了?是女设计师,还是个ABC呢,最近才回国,被我们栏目挖角来做嘉宾。”

“哦。”一听对方是女的,胡一下立马不感兴趣。

“名字跟你特像,胡亦夏。巧吧?可惜人家刚被接走。”

一听对方名字比自己名字好听,胡一下更不敢兴趣了。

冷静却对那设计师印象很好的样子,指指不远处那辆车:“看到那辆没有?不知道那司机是不是她男朋友,真帅,看着特眼熟。”

“切,只要是帅哥你都觉得眼熟。”胡一下现在心里只有三个字,许方舟许方舟许方舟…哪还顾得上其他?

“他那级别的帅我还真没见过,都赶超年轻时候的吴彦祖了。不过听说胡设计师男朋友是个残疾,怎么看那男的也不像残疾啊。”

胡一下没工夫再耽搁,拽着冷静就往外走,冷静看到自己的小破车,又心生感慨了:“人家车好,车牌也好,1413,一世一生,啧啧…浪漫啊。”

胡一下忙把冷静塞进小破车里:“浪漫个鬼!1413,一死一伤!”

客官不可以23

空调开着,车里特别暖和,胡一下把大衣外套一脱,冷静的眼就眯了起来,狐疑地打量打量她:“穿这么美丽冻人,准备干啥去呀?”

“你说…咱们现在去找许方舟怎么样?”

胡一下一有事相求,声音和表情就会变得特别甜,特别嗲,冷静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把车开下交流道,不怎么乐意:“要找他直接打电话不就得了呗?这样跑去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况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住哪儿。”

“你不知道我知道嘛,我都已经向公司的人打听好了,他的住址行程什么的,我一手掌控!”

“你看看你,又来了。许方舟每次分手你都这德行,是个人都看得出你对他那点企图啦,许方舟那只高智商怪胎会看不出来?假装不知道而已。我还以为你当初离开家是因为觉悟了呢,怎么你现在又…”

胡同志眉头一皱,不干了:“小姐,你就别打击我了!”

“好吧,这些都不怪你,要怪就怪老天给你的都是烂桃花,你那个上司也真是的,都睡了你了,怎么都没点表示?”

“纠正一下,是我睡他,不是他睡我。”胡一下边说边把记了酒店地址的条子塞到冷静手里,“还有哦,这事儿到此为止了,你可千万,千万别在许方舟面前提起。”

冷静看了看纸条,继续叹气。

胡一下却还在那儿自顾自说着:“待会儿呢,我们先去酒店楼上的餐厅吃饭,许方舟6点在那儿约了客人,我们到时候就假装偶遇他,知不知道?”

冷静沉默,继续叹气。

“别老叹气呀,好运都被你叹没了。”

胡一下没料到自己这话这么快就一语成谶。离酒店只有一街之隔的路口,她们竟然遇上了大堵车。

冷静一点都不以为意,听听歌,欣赏欣赏风景,甚至拉着心噪南安的胡一下:“哎哎你看!最前面那辆车是不是1413?”

胡一下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低头看看表,实在等不住了,穿上外套就要下车:“我跑着过去算了,你待会儿直接到酒店餐厅找我。”

“再等等吧,前面已经在疏通了,堵不了多久的。”

“再等下去人家晚饭估计都吃完了。”直接关上车门,在车流中快速穿梭而去。

胡一下都不敢相信自己跑这么快,到酒店楼下花园时看表,时间竟还有得早。

掏出小镜子,顺便顺口气。好在留心检查了妆容,她这一路这么赶,发型都乱了。

正忙着梳理,包里突然响起了令她毛骨悚然的铃声。如果胡同志有胆,一定狠狠关机。可她没胆,只好极不情愿地接起。

意料中的傲慢的嗓音响起:“在哪?”

胡一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两手空出来补口红,漫不经心地答:“家里。”

“我待会儿要路过你家,一起晚餐。”

胡一下惊得差点吃掉一截口红,这回不敢怠慢了:“你,你知道我住哪儿?”

“…”

“我,已经吃过了。”

他还是没接话。

胡同志眼珠转转,立马皱起眉头做一派痛苦状:“嗷嗷,我肚子好痛,副总我身体不舒服,想在家待着,不想出门了。”

跟着做保姆这段日子,胡一下明白沉默是他说“不”的方式,只不过,他这回未免也沉默得太久了吧——

胡一下头皮都开始发麻,试探性地唤了句:“副总?”

话音一落,胡一下肩头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