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米娅用力地挣扎,却换来一记巴掌,疼得她眼冒金星,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男人们将她围住,不怀好意地笑着。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她狂叫。
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兴奋,根本不管她的歇斯底里,只想发泄淫欲。为首的男人猛扑过来,本来就没几片布料的礼服,瞬间便被撕成了碎片。
米娅惊恐得只剩下尖叫,“不要!不要!”
一只只肮脏的手向她袭来,她害怕地闭上眼睛,心里冰凉一片。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惨叫。她慌忙睁开眼,黑暗里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容貌,看曲线是个女人。黑夜里,她像只优雅的豹子,散发出一种迫人的气息,即使在黑暗里,一双眼睛仍是清澈无匹,像是流光,又像是幽深的潭水,清冽冰冷。那寒光冰雪一般的眸子,正冷冷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男人。
剩余的几个男人从突袭中回过神,一看是个女人,立刻发狠。
“老大!你没事吧?”
“臭娘们儿!”
“找死啊?”
几个大男人扑了上去,打算拳脚相向。
猎豹似的身影像是会飞一样,跃了起来,落地无声的刹那,根本来不及看清她的动作,那些男人一个个倒在地上,痛得呼爹喊娘。
“滚!”清冷的声音在暗巷里响起,分外慑人。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离。
米娅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愣愣地看着女人。
“能起来吗?”冷冷的声音,却很好听。
米娅傻傻地点头,想起身,膝盖处猛然一阵刺痛,又跌了回去,“疼!”
“别动,我看看。”女人探手过来。接触到的刹那,米娅觉得这双手好温暖。只见她用左手轻点了膝盖上的一个穴位,那里就不疼了,“好了,可以站起来了。”
米娅动了动,发觉真的不疼了才缓缓站起来。女人见她无碍了便要走,米娅急忙唤道:“等等。。。。。。。。”女人停下了脚步。暗巷太黑,米娅仍是看不到她的样子,只知道她应该很年轻,米娅诚恳道,“谢谢!”
女人抚上她的头,轻轻地拍了一下,冥冥中,有一道隐约的香气,若隐若现,随着她的动作散发,仿佛是一种幻觉,却又似一种真实存在。这个香味,好亲切,又好温暖。让她好想抓住,她的手真的抓了过去。
“别走。。。。。。。不是。。。。。。。我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等回去后,我一定亲自上门答谢。”
“不需要!”
“那…”米娅很不想让她走。
“回家吧,以后不要半夜出来,太危险了,”她抽离了手,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
米娅连忙追出去,“大姐姐!”
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米娅失神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
“小姐!”一声疾呼在街道的另一侧响了起来。?
米娅抬眼,四个先前被她甩掉的保镙,疯了一样向她奔过来。
“小姐,终于找到你了。”
还好,还好,否则他们的命可就不保了。在看淸她的狼狈相时,他们个个脸色惨白?
米娅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放心啦,我不会吿诉安安的?”她会搞成这样,也都是自己害的。
保镖们松了一口气,“那…小姐,现在?…”
“知道了啦,回家1 ”
今夜,真是让她累坏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她迈开步子,朝前走去,保镙们赶紧跟上。
她走后,千色从拐角处走了出来,看着渐渐远去的米娅,见她有人护送,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依然记得碰触时的那份柔软和温暖。那个小女孩,甚至连样子都没看淸,却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淸道不明的感觉,只觉得心微微地颤动着。她握紧自己的手,想要将这份感觉保留。
她看了一下腕表,看来和同伴的会晤要迟到了。转身,她悄然离开。
灯红酒绿,热舞劲歌,到处都是打扮得极为夸张的年轻人,这似乎已成为他们最喜欢的一种发泄方式。身处此地,根本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就连对面坐的人也要看好久,才能认得出来。
千色素来不喜欢这种地方,但有时候人多是一种保护色,树叶藏在树叶堆里才是最安全的,用在密会上亦然。幸好,包厢的隔音效果不错,一把门关上,世界从此安静了。
千色眯了眯眼睛,很快适应了包厢里昏暗的灯光,等看清时,却发现包厢里只有一人。
“他们人呢?”
黑羽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把喝了一半的酒放下,靠上沙发背说道:“走了!”
千色不语,她早就觉得奇怪,这次密会为何唐不同她一起来,看来是这家伙搞的鬼。
“东西呢?”她不跟他计较,直奔主题。
黑羽指了指茶几上的一个信封,“全在这里了。”
千色走了过去,将信封里的东西检查了一下,里面是证明她现在这个身份的护照,还有ID卡。这次任务和WFP会有很多接触,这些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必须处理妥当,绝不能有一丝纰漏。黑羽能侵入各种机密档案库不被发现,这些东西交给他做,自然万无一失,以他的能力,假的也比真的更真。
她将东西放回信封,东西拿到了,她和他也没什么共同话题,转身就想走。门刚被打开一道小缝,一只大手按在了门上,硬生生地将它压了回去。
千色蹙眉看着黑羽,冷然道:“走开!”
黑羽不为所动,“千色,这些东西我弄了整整一晚上,睡觉都顾不上,你连句谢谢都没有,是不是太无情了?”
千色退了一步,不可否认他有张十分好看的脸,尤其笑的时候,阳光灿烂,很有亲和力,但他看她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我不喜欢你。”
黑羽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懊恼,逼近了几分,几乎贴上她的唇,“我知道。”
门上的大手移了下来,不是打算让她离开,而是用双手将千色困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
香气萦绕,热息阵阵,光是这样接近她,他就觉得很满足,即使她如此冷淡也无法浇灭他的热情。
千色。。。。。。
为了她,已有整整四年,他没碰过女人了。女人他向来不缺,不管是组织里,还是外头,他都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自从见到她后,那些女人就变得无味了。她就像一块最鲜美的奶油蛋糕,无时无刻不让他惦记。
过了好几年,他才知道,他爱上她了。就在她像魔女一样执行任务的时候,就在她像世界上最美丽的豹子般冲锋陷阵的时候,就在她比他还快破解密码的时候,就在她能随时像变魔法一样,将最普通的东西变成美味的时候,他爱上了她,无可救药,无法自拔。
像他们这种人,爱情会变成最致命的弱点,是万万不能要的,他却管不住自己。若是爱上普通的女人,他绝对不会那么冲动,害人害己不说,也会是累赘。她不同,她不仅能够保护自己,也能保护所爱的人。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上帝的杰作,他没理由放弃。所以,他像初尝情果的毛头小伙子般,死死黏着她,和她一起执行任务,成了他最开心的事情,否则不晓得多久之后才会再看到她。
今天,他故意将错误的约定时间通知她,就是想和她单独相处。
“我再说一次,让开!”千色隐忍着快要爆发的火气,黑色的眸子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犹如璀璨的星子。
黑羽置若罔闻,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嗅到了她的体香,暖暖的,很舒服,也很诱人。
他很像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缠绵一下。倏地,他瞥见了她的眸子,如同寒冰碎裂般,脑中立刻警铃大作。
他竟然忘记了千色的左手,有着不同常人的能力,比任何武器都恐怖,也更神奇,至今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似乎生来就有这种能力。千色身未动,左手却如惊雷似的袭来。黑羽猝不及防,他身上的四个穴位已被她点中,像是被针扎过一般又痒又麻,他似被定身了一样动弹不得。黑羽懊恼地瞅着她,她眼里有一抹若隐若现的喜色。
“千。。。。。。”他启口,想让她解开他的穴道,不料,她粉色的指头又抵在了他的喉结上,意思很明显,他要是敢再开口,她就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聪明地选择闭口。
千色从他的手臂下穿过,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关门之际才说道:“五分钟后就会自动解开。”
砰!门应声关上。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打开,黑羽不认为千色会返回,一股馥郁的香水味飘来,黑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看向来人。姬娜看到他无法动弹的双手撑在墙壁上,咯咯直笑,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跷起那双极为容易引人犯罪的美腿,妖冶的双眸里尽是嘲讽。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才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追着她跑。”她将余下的酒一口喝尽,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嫉恨。
黑羽一点都不给她面子,“哼,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永远不会承认别的女人比自己优秀!”
姬娜浓妆艳抹的脸当下狠色毕露,“闭嘴!”
“我知道,你喜欢唐,可是唐不理你,省省吧。”是男人都会选,宁愿选个冰山美人,也不会选她这个比毒药还毒上百倍的女人。
姬娜反驳道:“彼此彼此!”
的确是彼此彼此,一个追女人追得很失败,一个追男人追得很失败。她不甘心永远被千色踩在脚下,唐明明是她的搭档,却被她给抢走了,凭什么?若不是Boss的命令,她早杀了她了。
五分钟已过,黑羽的穴道自动解开。他长叹一声,踢踢腿,甩甩手,活络一下筋骨,他坐到沙发上,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咕咚咕咚一口饮干,算是为自己第一百零一次的失败哀悼。
对于身边的姬娜,他就当没看到。女人分很多种,有一种是他最不想招惹的,姬娜就在此列。
起先,两人各怀心事各喝各的,谁也不搭理谁,倒是姬娜一直看着黑羽,许久,她唇角泛出一抹奸诈的笑意。
挪动了一下丰满的臀部,她坐到黑羽身边,吐气如兰,动人的嗓音在黑羽的耳畔响起,“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黑羽很不给面子地推开她,跟她保持一段距离,“你想说什么?”
“我可以给你一些药,保证让你心想事成。”姬娜眼里有着浓浓的暧昧,所说的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什么。
黑羽眯了眯眼,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怎么样?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要你的,我要我的,我们各取所需,如何?”见他好似动心了,姬娜接着说,“就算她是三贞九烈的女人,吃了我配的药,也能变成淫娃荡妇。”
黑羽不语,微眯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怎么样?”美腿一伸,很暧昧地踢了踢他。
黑羽垂下视线,瞧着她雪白的腿。她穿得够暴露,裙子短得刚好能包裹她的臀部,抹胸的上衣将她的乳沟露了出来,加上她皮肤雪白,整个画面组合起来,绝对可以要了男人的命。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视线又是那么灼热,姬娜很不自然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她喜欢唐,可骨子里并不是一个专一的女人,喜欢归喜欢,可是性这玩意儿,从她十四岁开始初尝就成了一种生活调味品,戒之不得。她喜欢和不同的男人上床,而且无往不利,只除了唐,因此她势必要让他醉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至于眼前的黑羽。。。。。。今晚她也没有什么人陪,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用脚丫子蹭着他的小腿,意思很明显,她正在邀请他共享今夜。
“你想清楚了没有?”声音撩人,惹得男人春心大发。
黑羽是个正常的男人,很清楚她的邀请,直直地盯着她看,像是要吃了她。姬娜也就更大胆了,挪了挪臀部,靠了过去,手抚上他的小腹,动作轻柔,仿若春风拂过。见他没有拒绝,她娇笑着,将脸也凑了过去,轻吐出一口气,喷在他脸上,被深绿色眼线描绘得格外妖冶的眼,媚光尽染。
黑羽见状,唇角微微勾起。这样的黑羽无疑很有诱惑力,姬娜不由心动,唇瓣也凑了过去。两人的唇离得很近,却没有亲到,黑羽像是故意的,不让她吻,越是这样,越是让姬娜心痒难耐。没想到,他还真是个调情的高手。欲迎还拒,最是难忍。
她快把持不住了,准备主动发起攻击。不料,黑羽泼了她一脸的酒水。她一愣,整个人僵住。黑羽一把推开她,气息冰冷至极。
姬娜心里发毛,“你。。。。。。什么意思?!”
黑羽像只发怒的狼,狠戾地道:“你谁都可以玩,但不准碰千色,要是你胆敢伤她。。。。。。”瞳孔猛地收缩,他掐住她的脖子,“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姬娜被掐得俏脸涨红,眼神涣散,想反抗,却敌不过他的手劲。
“听到没有?”黑羽冷喝道。
姬娜只能拼命地点头。黑羽放开她,取过沙发上的衣服穿上。姬娜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黑羽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眉目间尽是对她的厌恶,摔门就走。恢复气力的姬娜在包厢里像疯子一样砸东西发泄。
另一边,离开喧闹酒吧的千色,一人独自游走在街道上,由于已是凌晨,想要拦出租车并不容易,还是用脚走回去比较快。她喜欢安静,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时,她会觉得很悠闲。
沿着纽约湾的堤坝,她一路漫步。夜晚灯火璀璨,实在是太美了,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吹着海风,靠着栏杆静静欣赏。
风声悦耳,却也冷冰冰的,可她喜欢,喜欢这种被风吹拂的感觉,似山间清涧,似云中飞鸟。这一刻,她是自由的。即使是幻想,也是好的。
同样沿着堤坝走来的安德鲁,却不是为了这里的宁静和美丽。他喝了太多酒,需要借着风的凉意,让自己清醒。太多太多的悲伤需要酒精麻痹,他不想醒,可不得不醒来,即使会更悲伤,更痛苦,他也要醒过来。
他是无法上天堂的人,死了也无法去天堂见她,只有在活着的时候,乞求能与她在梦里相会。灰色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浓浓的哀伤,像是被云层遮掩的星子,暗了,淡了,只留下厚厚的蒙尘。
倏地,一抹熟悉的色彩映入他的眼帘。他停下脚步,远处的那抹色彩在眼睛深处缓缓凝聚,宛如一点小小的火花,燎原似的绽开,点亮了他眸中深藏的哀痛,更抹去掩盖锋芒的苦楚。眸子转亮间,他已牢牢锁住前方的人影。世上只有一人,仅用一抹倩影,在他眼里掀起这般潮涌,黑暗中她像是海中的灯塔,照亮四周。
安德鲁呆立在原地,眼中爆出惊喜又慌乱的精光。是醉得不省人事了,还是他现在是在梦里?!上天终于听到他的愿望了吗?让他看见了奇迹——这一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奇迹。
她终于肯到梦里来见他了…那么真实,那么美丽,那么让他悸动。
安德鲁猛然冲上前一步,又硬生生停下脚步,屏住了呼吸。不,别吓着她。若吓到了她,说不定她会顷刻化成烟雾,随风去了,再也见不到了。他不敢动,一步都不敢再动。
能如魔王一般叱咤风云的安德鲁,此刻手足无措地停在原版,贪婪地遥望着眼前的女子。他发着颤,不仅不动,连呼吸都轻不可闻,唯恐发出一点声音,惊破了这个曾经奢望了许久的美梦。他心里发出一声长叹,怅然中带着酸楚,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盯着那个身影。巨涛似的爱意,猛然地涌上心头,他的心脏就快负荷不了了,就要爆裂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怯懦地,更是狂喜地,唤出那个狠狠煎熬着他的名字“香?”
远处的身影像是听到了,动了动,她动得如此美丽,如此虚幻。接着,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上,那双星子般的眼眸里缓缓呈现出他的身影。
她看到了他!
真的是她,不会错的,是她,没有人能有她这样的风华,好似黄莺一样的灵动,又好似玫瑰一般的艳丽,更似清泉一般清冽。这是谁都比不上的。
恍然间,安德鲁灰色的眸子蓄满热泪,模糊了看她的视线。不能眨眼,不能眨眼,一眨眼,她就会不见。无数次撕心裂肺的痛苦思念,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好好看看她,即使早已将她的一切都烙在心里,他还是要好好看看她。
只是为何,她看到他时竟有些吃惊?他想了一下,苦笑了。他老了,在岁月的消磨下,他已经老了,所以她认不出来了。该怎么办?是告诉她他是谁,还是就这么静静地等她发现?万一她认不出来,走了呢?焦躁、紧张,都泄露在眼里,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他仍是呆立着,不敢靠近,不敢说话,害怕一出声,便是梦境破碎。
千色没想到这么晚这里还会有人,等察觉的时候,那人也出了声。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仅是一眼,心脏就猛然收缩,眼前的男人让她有一种巨大的压抑感,害怕?恐惧?还是怜悯?怜他眉眼间的哀伤,怜他神情里悲痛,怜他此刻泪雨滴落更显沧桑的脸孔。这样的神情,不刻出现在这个看上去好似魔王一般的人脸上。他应该是冷酷的,残忍的,甚至是绝情的。
“倘若,我比狄克早遇到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猝然,一个比暴风雪更猛烈的声音在脑海里碰撞,激出一句听不真切的话语。她捂住自己的头,觉得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安德鲁见她好似很痛苦,心下一震,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慌忙冲上前去,“香?”
千色见他冲过来,连连后退。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充斥了每一个毛孔,只觉得不能让他碰到她,她惊恐地拔腿就跑,只想逃开。
“香!”安德鲁大吼。
她走了,她要走了!他不管不顾地追上去,只想抓牢她。掌心,触到了一片柔软的温暖。
温暖?他愕然…千色一把挥开他的手,“别过来!”
一模一样的声音,不可能错的,是香的声音。可是他感觉到一股温暖,活人才会胡的温暖。千色见他呆滞不语,再次想要离开。不料,刚起步,他张开臂膀,不顾一切地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放…”到嘴边的话,被他猛然的拥抱堵了回去。
安德鲁用尽全身的力量,感受着怀里的她,感受这娇小身躯的每一丝温暖、每一下心跳、每一个小小的动静。
他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双臂,拥抱她。这种感觉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不可能的,她已经死了…如果只是魂魄,不可能会有这种实在的感觉。是梦,还是现实,他已经分不清了。
千色被抱得快要窒息了,只能拼命推开他,“放开,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认识?!安德鲁僵了一下,看着怀里不断挣扎的人儿。
见他没有放开的意思,千色如游蛇般灵活的左手已进入攻击的状态,但被安德鲁一把攫住。滑腻的肌肤握在手里很暖,暖得那么真实…只是,“她”的左手是残废的,不可能这么灵活。她猛然一震,终于清醒了。
千色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他又握得那么紧,无法抽回。
安德鲁灰色的眸子逐渐清明,盯着眼前的女人,又是陌生,又是熟悉…“她”死了,他亲眼看着“她”下葬。“她”的左手是残的。可是眼前的女人,有着“她”的容貌,“她”的气质、“她”的声音…乱了,彻底乱了,安德鲁最后只能问一句:“你是谁?”
灯火阑珊处,“再一次”地相遇…是上天给他的另一个奇迹吗?属于他后半辈子的奇迹吗?
第九幕午夜幽香不久,天际逐渐露出鱼肚白,天亮了。
安德鲁和千色依然僵持不下。
早起晨跑的人路过看到,不自觉地缓下步伐,因为太惹眼了,无论是这个女人,还是这个男人,都像是上帝特别眷顾下的“品种”。清晨的阳光射在他们身上,两人宛若天神与天女下凡,看到的人不约而同生出一种不枉此生之感。这两人百年都难见啊。
因为没有看到女人有呼救的举动,路人也不便插手,脑海里控制不住地相着两人是什么关系。
以两人的年纪差距看,是父女吗?不像。
那是…情人?嗯,像,而且十分般配呢。尽管看上去,女人和男人的年纪差上了一大截,但如今都什么时代了,还不许老夫少妻吗?恋爱是无关年纪的。一定是夫妻吵架了。是哦,年纪差那么多,总有代沟的。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路人的脑海里产生,到最后干脆停下脚步开始围观,想要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