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下来,她捂着额头,低声道:“又是这个梦!”
说不出是心痛,还是惊醒,每次梦醒,都让她觉得像是失落了什么,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六年了,这个梦一直缠绕着她,每次都是同样的,只有两对迥然不同的眸子在午夜梦回时萦绕不去,再深入却没有了。
那,到底是谁的眼睛?
她一把扯开了单薄的被子,她喜欢裸睡,所以不着片缕,起身时,含着幽香的汗珠滑落白皙的脖颈,画出一道道不规则的湿痕。窗外的雨还在下,风穿过打开的窗户,吹起了她的长发,她下意识地抖了抖。
打开灯,她下了床,光裸着身子走进房间的一隅,这是间面积颇大的房间,没有任何墙板的隔离,却区分它的功用,只有那精致的白瓷浴池,显示这个区域是浴室。她准备沐浴,因为汗湿一身,让她觉得身上黏糊糊的,无法再次入睡,更多的是,她觉得此刻需要一些温暖,好让自己的心也暖起来。
等待浴池蓄满温水的空当,昏黄的灯光下,她看清了落地镜中的自己。
黑发雪肤,身材婀娜,容貌娇艳,美人该拥有的一切她都有,只是她的眼睛,那清澈沉静、如冰雪般晶莹的黑眸——就是怎样的绝色佳人、怎样的明眸魅惑,也不及上这一双眼,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雪,又如同深海中的珊瑚,这眼中无限的寂寥,让人心中陡然冰寒。灯光照耀在她身上,没有温暖之意,只显得无尽单薄萧索。
她红唇轻启,问着镜中的自己:“我…是谁,到底是谁?”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没人回应,即使是自己的记忆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她除了知道自己名叫千色外,其他的一概不知。如同所有的记忆都被抹去了,滴水不留。
千色指的应该是绚丽多彩的颜色,如同一个普通人的回忆那般,多姿多彩,如同宝石那般,万千绚丽,偏生她叫这个名字,记忆却是只有黑白两色。
从她醒来开始,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只除了BOSS给她的名字,或许称代号更贴切些。
讽刺的名字,讽刺的千色…她根本没有色彩,就算有,在黑白两色之中,也只会多添一抹红色,亦是血色。
因为她是个杀手,不管刀口舐血,还是双手染血,血色与她相伴不离。
血色,或许是她人生中唯一的色彩了吧。
千色,不过是一千种都是血色而已。
雨停了,窗外的一轮明月悄悄飘出乌云,开始俯瞰大地,微风轻轻地吹过浴池宁静的水面,涟漪由小到大。水池里的千色,娇小轻盈的胴体若隐若现,轻纱般的月光透过窗口射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肤上,一头黑发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使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妩媚撩人,简直让人心醉神迷。
她掬起一捧温水,摊开掌心,任由淼滑落池面,滴滴答答的声音不停响起,她乐此不疲,等掌中的水流完了,她再轻掬起一捧水,再等它流干,周而复始,好似这是一种乐趣。
时间流逝,直到水面不再冒出热气。
“做噩梦了?”男性嘶哑低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千色闻声,抬起明眸,望进了一双狭长深邃的黑眸,由于背着月光,看不出五官,但可以感觉到男人眼中的犀利。
“睡不着。”她语气淡淡,丝毫不为一个男人的突然出现而感到惊异。眸子闪耀的光辉,让皓月都为之失色。
唐缓步走了过来,将手伸进水池,指尖竟是感到一阵凉意,不由得蹙眉道:“起来吧,水都冷了。”他站起身,伸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干净的浴巾。
见她还在玩水,他脸色一沉,探手过去,似乎要抓她起来。
这一抓,被她躲过,黝黑的大掌就这么停滞在空中,“起来,会着凉的。”他只好加重语气。
听得出,如果她再不起身,他会干脆跃入池中,将她逮住。
她没有抗争,也没有丝毫窘迫,大大方方地从水中站起,哗啦的水声响起,她如同出水芙蓉,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凝脂般还沾着水珠的皮肤就像莲花盛开时的花瓣。等身上的水干了,她才走上池中的阶梯,缓步而上,那里,唐已经展开浴巾等待着她。
在一个男人面前,她像刚出生的婴儿般赤裸裸地走向他,连遮蔽都不需要,脸上也毫无羞涩,仿佛对方不是男人。她走近他,然后转身,让他用浴巾包裹自己。
唐高大的身躯笔直地挺立在她身后,一双狂野的黑眸瞅着她不放,细细地擦干她身上的水珠,然后再换了条干爽的浴巾,重新将她包裹。月光下他俊美的脸庞显得冷硬,可美人当前,还是赤身裸体的,他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欲念。
一阵风吹来,让浸泡在冷水中太久的千色抖了一下,下一秒,他就将她柔软的娇躯拥进臂弯中,贴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这样还冷吗?”
她摇头,仰起头,望进他眼里,他也正看着她,那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欲念,“唐,你真的是个男人吗?”
他的黑眸闪出一道光,却没有回应。
千色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你从来都没想过抱我吗?”
倒不是真的有意思想让他抱她,只是疑惑而已。她这张脸,在组织里,一直能让男人色欲熏心啊,奈何这个男人却没有,是一直都没有。
有点…自尊受打击。
他就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他抱得很紧,仿佛怕她会消失似的。每一次像这样,她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体会紧绷,像是紧张,又像是压抑。
他却从来没有冲动过。
矛盾的男人。
等她温暖了,他才放开她,确切地说是推开她,“去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冰冷,且坚定。
千色转身,嬉笑道:“就算着凉了,你也会照顾我,不是吗?”
闻言唐凝视着她,黑色的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光,看不出那代表了什么,“别说胡话,在组织里,任何人都不会真的想要照顾谁。现在,去把衣服穿上。”
千色耸了耸肩,听话地走去床边,背对着他,将睡袍穿上。
唐看着自己的手,指尖依然残留着触碰她时留下的感觉,如同上好的丝绸,滑腻得让他心头燥热。猛地紧握起手掌,他甩了甩脑袋。
未曾想过要她吗?
不,不是的,一直都想要啊,只是…冰冷的黑眸望向背对着他穿衣的千色,仿佛冰雪融化后潺潺的流水,他的眼中不再冰冷。
等她穿好睡袍,回头看向他时,他的眼睛却又像瞬间涌上了寒流,将仅有的短暂温暖结起一层冰。
不是不想要,是不能啊。
因为他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啊,而是…未完的思绪,被缓步而来的千色打断,“唐,来,陪我喝杯酒。”
他垂下黑眸,将冰冷下难以察觉的痛苦掩去。
“嗯。”他淡淡地回应。
这是一个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即使通讯科技发达的现今,也没有人能窥知一二,即便是组织里的人,也不清楚这个组织有多少人、目的为何、BOSS是谁。只知道,所有组织的成员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被世人遗忘的人。
他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绝对服从BOSS的命令。
即使这个BOSS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露过面,是男的还是女的,也无从得知。每次听到命令,都是从冰冷的机器里获得的,那声音有着奇怪的音调,显然是用了变声器之后的声音。
神秘,是对这个组织唯一的形容。
通常有任务时,BOSS都会通过信函告知需要执行任务的成员,在何是何地会晤,而这封信函在打开三十秒后,就会自动燃烧殆尽,不留一丝线索。
自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是组织的成员之一。据闻她因为一次任务而受了重伤,昏迷不醒,难以活命。BOSS命人将她放入可以保命的冰柜中,将身体的代谢机能降到最低,呈现假死状态,等有把握治疗后,才命人将冰柜打开,替她求活。
或许是在冰柜中待的时间太久了,她的脑细胞遭到破坏,所有过去的记忆都已不复存在。
醒来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唐告诉她的——她是组织里的杀手,地位最高的杀手。
当然,这个组织不是只有杀手,在各个领域都有涉猎,且是最出色的,最起码她认识的几个,从能力上而言都是出类拔萃的行家。
比如,眼下这个坐在她对面,一直对她抛媚眼,长得比汤姆。克鲁斯还要帅的男人——黑羽,就是其中一个,他是网络黑客高手,即使是美国太空署的电脑系统,他也可以如入无人之境。
他身边,一直拿怨毒的眼神反复戳刺她的金发美人,名叫姬娜,妖娆的身段配上妩媚的脸蛋,活脱脱妖女一枚,她是个用毒高手,所用之毒无色无味,刹那间就能要人命。
余下的几个都是男人,唐身边坐着的是火焰,火焰般的红发是他的标志,日本人,沉默寡言。他与唐的感情很好,长得一副可骗天下人的无害模样,时常噙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温柔体贴,有着王子气质,却是世界上一流的催眠高手。
坐在火焰身边的是冷玄,明明长着一张帅得可以翻江倒海的脸孔,表情却比万看寒冰还要冷上三分。他的五官立体,褐发蓝眸,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尊雕塑。他是军火专家,任何武器到他手上,都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变成废品,包括原子弹。
千色将视线转到一边,侧面的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男人,看起来很虚弱,不断地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才罢休。脸色苍白,仿若透明,却是明眸皓齿,比女人还漂亮。秀气的绿色眸子看向她时,露出微笑,那是何等耀眼的笑容,看到他的人,绝对不会把他和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画上等号,实则他是杀手,一等一的杀手。他有一个很女性化的名字——翠。
这几个人,加上唐,便是这次任务的伙伴。
组织的任务,每次的伙伴都会不一样,按任务来编排,这次的任务看来很重要,也很棘手,因为这几个人,包括她,都是组织里的顶尖高手。
他们围着一张圆桌,中央升起的电脑屏幕没有图像,只有律动的波纹,那是音频的波纹,而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是和着这些波纹出现,不男不女,也听不出是老是幼,如同机器般冰冷。
这就是他们效忠卖命的BOSS的声音。
“千色,你的任务,就是混进学校做代课老师,身份方面黑羽会帮你。”波纹跳动,声音随之响起,不管是视觉还是听觉,都觉得很诡异。
“我明白。”
“唐,你暗中配合千色,伺机查找我们要的东西。”
唐点头,并没有出声,但是BOSS却没有重复,仿佛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他正看着这里的一切。
“姬娜、翠,你们两个适当的时候出手从旁协助,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性感的声音出自姬娜,回答的当儿,她看着千色的怨毒眼神里添了一抹幸灾乐祸。
千色想,恐怕就算求她,这女人都未必会伸出援手,只会眼睁睁看她死。
至于姬娜为什么每次都不给她好脸色看,是因为唐的关系。据唐说,她醒来前,他一直都是姬娜的搭档,而姬娜似乎爱着唐。她醒来后,BOSS就让他当了她的搭档,那么多年过去了,姬娜还记恨着这件事。
女人啊,恨起来真是恐怖。
翠则是在几声重咳之后,才喘息答道:“明白,BOSS.”
“既然你们都明白了,就立刻展开行动,这次任务不成功,即是死。”机械声平板中带产丰狠戾,让人心里一凛。
黑色屏幕重新回到桌内,消失在众人面前。翠的咳嗽声,打破了接受任务后的凝重气氛。
“翠,你咳得很厉害,吃过药了吗?”千色难掩关心地问。
组织里并没有所谓的友情,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世,各自都有黑暗的过去,谁都不会主动提起,交情也如一杯白开水。但翠曾在一次任务中救世主过她,或许记着这份恩情,又或许她本性如此,每次见翠,都会嘘寒问暖一番。好在翠并不反感,要是姬娜,肯定理都不理。
“没事,老毛病了。对了,千色,我们也好久不见了,有半年了吧,一起吃饭吧。”翠提议道。
“好啊,唐,一起去吧。”
不多话的唐点头表示同意。
翠和唐,还有火焰,在组织里,算是和她关系比较好的,不过,仅此而已,他们都知道友情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是最不需要的。最多只能说,气味相投吧。
说着,三人起身打算离开。
黑羽见状,立马说道:“等等,千色,你还没跟我打招呼呢。”见千色不理,他打算追上去。
“黑羽,你还没放弃千色啊?”说话的是火焰,语气中尽是揶揄。
“放弃?干嘛放弃?我第一次见到千色就说过,我要她做我的女人。”黑羽的眼中有着绝不服输的坚毅,还有志在必得的信心。
火焰摇头,没有回答。起身和冷玄一起离开。至于姬娜,在唐离开时,就已经追了过去。
一顿饭,在黑羽黏腻的攻势,以及姬娜怨毒的眼神中完结,千色能吃得下也算是能人了。众人吃饭完,便去了酒吧,边喝酒边闲聊,他们虽是黑暗里的人,但日常生活却和普通人无异,都有很好地隐藏自己阴暗的一面。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凌晨,面对一室的寂静,或许是喝酒的缘故,千色有些迷茫,倒在床上时,她觉得自己好空虚,也好失落。
独自一人时,她的心总是空荡荡的。
她,到底是谁?
等酒醒时,她竟发现自己流泪了,湿润的感觉自两颊传来,她睁着眼睛,明明是哭,却发不出声音,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在她心头萦绕。
躺在床上,无言地看着天花板,她在想,那个梦今晚还会来吗?
一缕渴盼,一丝冀望,一滴眼泪…如果来的话,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睡意浓浓,翻身时,裸露在被单外的雪背上,一只好似要腾空飞去的血色凤凰若隐若现,栩栩如生,周身火云,好似正在燃烧。它的颜色很是华美,血色中带着一抹金黄,流光乍现,只是一瞬便又隐没,在雪背上不留一丝痕迹,好似从不曾出现过。
这绝不是刺青,更像是某种印记,一种含义深远的印记。
窗外月光被云层遮掩,寂静的房间里,悄声无息地多了一个人影。
唐走近床榻,黑眸流露出从不曾在众人面前出现过的疼惜,伸出手指,拭去她沾在眼角的泪珠,他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包含着深深的无奈,以及负疚。
他轻轻将被子替她盖上,然后关上被风吹得噼啪作响的窗户,离开之际,眷恋的眼神停留在床榻上熟睡的人儿身上。
许久之后,他像是不曾来过般,悄然隐没在黑暗里。
圣米德兰学院,大学部。
天公不作美,明明已是四月开春之时,今天却是阴雨绵绵,阳光像是被厚重量的云彩给剥夺了照耀的自由,天色灰暗得有些诡异。
即使天气不好,对于学生来说,也不能作为翘课的理由。
今天下午这节是大课,在礼堂中,几乎同一年级科系的都来了,人数众多。
潮湿的空气,让礼堂里的年轻人有说不出的抑郁,没精打采的,一如天色,灰蒙蒙的。
但是,有一种生物,可以让凡是雌性的动物,瞬时活力充沛,好似喝了一加仑的氨基酸。
这个生物就是帅哥。
不止一个,而是五个。
当霍尔德家的三兄弟、威尔,以及卡奥利出现在礼堂入口时,女生们的尖叫声就像呼吸一样,未曾停歇过,等他们坐定位置后,名为“女生”的龙卷风,席卷而过,在他们身旁骤停。
凯文松开领结,慵懒地将双腿搁在书桌上,双手垫在脑后假寐,很显然是打算眼不见为净。
修伊比较绅士,一直都微笑着,尽可能地回答身边女生们的问题,不过这抹微笑也很快消失了,。
安迪用手撑着脑袋,看着窗外,把女生们的尖叫当做空气,脑子里想的是:看来要下雨了,等会儿得给小悠送把伞,以及…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卡奥利拿着一本书,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好似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专心看书,一点都不为所动。
脾气最好的威尔,是五个人当中最有耐心的,坐在桌上,不停地和女生们说着话。帅哥就是帅哥,不管是不理人的还是舌灿莲花的,都一样,那张帅脸就代表了一切,其他的都可以直接忽略。
本来,按照他们几个的成绩,即使不来上课也无所谓。更何况他们早已是AKA829小队的成员了,即使缺课严重,也可以顺利毕业。他们也没想来,这种天气,在家待着更惬意。
可是家里的老爸,对于女儿加入AKA829小队耿耿于怀,又不能对女儿发脾气,儿子就成了受气包。狂风似的暴喝,魔王似的狰狞表情,让他们在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于是,只能找个地方躲避,闲着无聊,拉着威尔,就来上课,顺带接妹妹放学。
“上课了!”不知道谁说了一声,围绕在帅哥身边的女生们当下散去。没有因为帅哥,而忘记尊师重道。
这时,修伊的好友巴特走了过来,在修伊身旁的空位坐下,“转性了?兄弟几个竟然一起来上课。”
修伊答了句:“比待在家里好。”到现在,他的头还在疼——被老爸吼的。
巴特没去深究,也不打算问,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来得真巧,不知道吧,听说这个课程换了个新老师。”
“噢!”修伊很淡漠在应了一声。
“听说是个大美人,很年轻哦。”八卦所得,还没确定,不过巴特很期待,说的时候双眼放光。
原来这个课程的老师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枯燥得可以,几天前,他不小心出了车祸,要在医院待上几个月,没想到做学生的因祸得福,竟然换了个美女老师。
对于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帝的恩宠,枯燥的课程,却能让眼睛吃吃冰激凌,多美好的人生啊。
“嗯!”修伊回应,依然是波澜不惊的声调,仿佛巴特说的完全引不起他任何兴趣。
“还有哦…”巴特正想继续说他那些八卦得来的消息,却被门口的骚动给打断了。
“来了,来了,美女老师来了。”要说这些学生,好歹也是大学生了,已经成年,可还是挡不住美女的诱惑,一听有美女老师来上课,有几个早就按捺不住,去门口等着了。
“上帝,大美人!”一人惊呼。
呼声刚落,门外就能听到有规律的高跟鞋声。
嗒!嗒!嗒!嗒!嗒!
红色高跟鞋一步步踩在光亮洁净的大理石地砖上,清脆响亮得足以引来教室里所有男生的注意。
嗒!嗒!嗒!嗒!嗒!
波浪般的黑色大卷发摇曳着无尽风情,浑圆性感的臀部包裹在红色紧身的A字裙内,扭着令人口干舌燥的幅度走进礼堂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