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齐夫人看到苏念念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很愤怒,“唰”地一下拔出长剑,驾到苏念念的脖子上,娇声咤道:“贱人!死到临头还笑!”
苏念念面不改色:“美女,能不能骂点有创意的?”为毛一个女人骂另外一个女人,总是贱人来贱人去的,你丫长那么漂亮,可以骂我丑八怪呀。
齐夫人被苏念念气得手有些抖,那把锋利的长剑也跟着抖动了几下,然后就不受控制地划破了苏念念脖子上的皮肤。苏念念仿佛能感受到血液从脖子上渗出来,心想这下完了,自己真的要死了,而且貌似还是被人“误杀”…
苏念念还想在死之前搞清楚最后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奉了风净鸣的意思来取我人头的?”
齐夫人冷笑道:“是又如何?你难道还有什么妄想?”
苏念念摇摇头,因为脖子的扭动而碰到了坚韧,她的脖子上又添了一道伤口。
“我唯一地妄想,就是死得痛快点。”
苏念念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意思,仿佛大家都在唱戏,而她,终于演完了自己的,可以休息了。
齐夫人似乎也很着急,于是她举起剑,向苏念念的胸口刺去。
苏念念私以为齐夫人这一招纯属多余,为毛不直接抹了她的脖子呢。
苏念念闭上眼睛打算迎接自己的第二次死亡,然而她突然听到门口“晃”地一声巨响,她只好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敢在杀人现场来捣乱。
齐夫人平举着剑,雕塑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那狠绝而略带恨意的表情,触目惊心。
而她的剑尖,离苏念念的胸口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苏念念绷紧的神经又松懈了下来,她看着门口的风净鸣,心里叹道:风大庄主,为什么你每次的出场方式都这么暴力呢…
风净鸣踩着门板走进来,他脸上挂着盛怒,苏念念不敢直视。此时他走到齐夫人面前,苏念念赶紧闪到一边。只见风净鸣夺过齐夫人的剑,反手指向了齐夫人的脖子,然后另一只手指尖轻弹,齐夫人的穴道已然解开。
风净鸣冷冷说道:“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齐夫人恨恨说道:“她如此待你,你还护着她?”
风净鸣:“我要怎么样对待她,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齐夫人:“说来说去,你还是忘不了她!”
风净鸣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
苏念念看不过去,在一旁好心地披露风净鸣的真实目的:“齐夫人你误会啦,庄主他是要留着我,慢慢折磨…”
风净鸣和齐夫人二人几乎同时向苏念念吼道:
“你闭嘴!”
“你闭嘴!”
苏念念:“…”算了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闭嘴吧,咱现在是阶下囚,没身份没地位没影响力,有的只是一颗坚强的心,以及比心还要坚强的脸皮…
齐夫人突然对风净鸣说道:“如果我把她杀了,你会把我怎样?”
风净鸣突然阴森森地一笑,说道:“我折磨不了她,自然只好折磨你了。”
苏念念顿时感觉脊背发凉汗毛倒竖,她虽然不怎么怕死,但是她却实实在在很怕吃苦头啊…
而齐夫人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风净鸣的这句话让她的气焰顿时短了几分,她后退一步,愤恨而略带幽怨地说道:“我待你之心,可昭日月,难道到头来竟不如这样一个坏了心肠的小丫头吗?”
苏念念在一旁不屑地吸吸鼻子,妈妈的,你才坏了心肠呢。至少老娘对待情敌都只是在脑子里YY着把她杀掉,过过瘾就得了,哪像你…
风净鸣突然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甩,那一把长剑已然有一半没入地中,苏念念看得目瞪口呆。
风净鸣冷然对齐夫人说道:“你回去吧,这几个月就不用出门了。”
齐夫人最后狠狠地瞪了苏念念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苏念念现在突然有一点能理解齐夫人了。她其实知道风净鸣有可能会来吧,她大概就是想在风净鸣的面前把苏念念杀掉,她就是想证明自己在风净鸣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很高,可是齐夫人啊齐夫人,你知不知道啊,你这个命题一开始就选错了,风净鸣留着我只是不想让我死那么痛苦啊…
女人一但喜欢上一个男人,思维就会变得很诡异…
齐夫人走了,风净鸣却没有走的意思。苏念念看着他的背影,想说句谢谢,却又觉得他这似乎并不是为了帮她,“谢”从何来?
她张了张嘴,终于说道:“你…想怎么折磨我,尽管来吧…”
风净鸣突然转身快速走到苏念念面前,粗鲁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然后,风净鸣板着脸,说道:“到底是谁在折磨谁!”苏念念几乎都能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苏念念垂下眼睛不敢看他,他的眼神一向犀利而冷冽,让人不敢直视,更何况此时在这种盛怒的情况下。
然而苏念念心中还是有话不吐不快:“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吧。”明明是他自己误会了。
风净鸣突然自嘲地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是啊,一直以来都是我在自作多情,我活该!”
苏念念难过得闭上眼睛,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她很想解释,可是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他都是不会相信的了。他们,就只能这样一直误会下去吗?一直到,她死?
风净鸣看着苏念念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庞,突然脑子一热,捧起她的脸,吻上她的唇。
愤怒的、带有侵略性的吻,让苏念念一时喘不过气来,她有些头晕,思考能力直接下降为零。
风净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只知道,他停不下来。
风净鸣把苏念念放到床上,然后把她圈在自己怀中。他吻她的脸,吻她的耳垂,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锁骨,吻她的…
当衣带被人解开,皮肤因遇到空气而有些战栗的时候,苏念念的大脑清醒了许多。她突然推开风净鸣,躲在床的里侧,拉好衣服,然后不安地望着风净鸣。
他的眼神,再也不复从前那种温柔的、略带点宠溺的颜色。有的只是狼一般的野性,凶狠而残厉。这让她心理感到极度地惊恐。
“风净鸣,”苏念念紧张得嗓子有些发干,“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风净鸣冷冷地盯着她,盯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就那么厌恶我吗。”
苏念念侧过头,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风净鸣又说:“其实你这种女人,也让我恶心。”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苏念念看着风净鸣的背影,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才是真正的打击

自从上次齐夫人的袭击事件之后,风净鸣除了派人来给苏念念治过一次伤,就再也没有理会过她。苏念念觉得风净鸣这人还真是罗里八嗦的,要杀要剐你尽管放马过来呀,整天好吃好喝软禁着她,这什么意思!
苏念念又无聊了几天,就迎来了一件更加劲爆的事情。
阮姐姐来了…她还有脸来!
苏念念看到阮姐姐,再没有往日的热情,只是冷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的她。
阮姐姐看到苏念念的样子,故作惊诧道:“苏妹妹,你是怎么了,几日不见怎么和我生分了。”
苏念念没好气地说道:“别叫我妹妹,你当初那么利用我,还好意思和我称姐们儿?”
阮姐姐微笑道:“我们的确不该互称姐妹。”
苏念念也不去思考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说道:“我问你,你和风净鸣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武功的罩门的?”
阮姐姐忽然说道:“你很喜欢他么?”
苏念念凶巴巴地说道:“不准岔开话题!”
阮姐姐只好轻叹一声,答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报仇啊。”
苏念念:“你…你开什么玩笑!”
阮姐姐突然抬起手来摸了摸苏念念的脸颊,被苏念念一巴掌拍开。然后,阮姐姐的情绪看起来很低落,她说道:“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么。”
苏念念发现这姓阮的女人不大对劲,于是说道:“想起来什么?我原来和风净鸣有仇吗?”
阮姐姐恨铁不成钢地叹道:“当日你被凌虐得体无完肤,弃之荒野,可不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苏念念只感觉头顶上“轰”地一下,如一个焦雷劈了下来。把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虐死的人,就是风净鸣吗?
苏念念突然想到风净鸣“凑巧”救了她,想到他无赖地把她留在身边,他…
不对,不对,他既然要弄死她,为什么还要救她?
想到这里,苏念念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叫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阮姐姐轻轻摇头,说道:“我是你的师父,又怎么会欺骗你呢。”
苏念念再次被震傻了,师…父???
阮姐姐:“你一直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哪知那风净鸣却趁着我不在,洗劫了我青衣派,将你掳走,导致你遭此横祸。是为师没有护你周全,你若怪我,也是自然。”
苏念念斩钉截铁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若是你在利用我之前,说这些话,我也许会有一些相信,然而现在…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
阮姐姐还是不死心:“你身上带着一块白玉吧?那是我青衣门的掌门信物。为师希望你能赶快恢复起来,重掌青衣,光大我派。”
苏念念突然发现这个青衣门越听越耳熟,于是她抓住了对方的把柄:“看来你确实该了解一下江湖里的最新情报了,那青衣派的确被灭了门,可是那新掌门的师父,清尘师太,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怎么又跑出一个清尘师太?而且看你的年龄,也差太远了吧!”苏念念认为,清尘师太一定和《倚天屠龙记》里的那个灭绝差不多。
阮姐姐答道:“你的身份,风净鸣也知道,明日你一问便知。”
一说起风净鸣,苏念念又想起另外一个疑问:“你口口声声说是风净鸣害了我,那么他为什么要加害我?而且我在风波山庄里待着,他也并未为难我。可见你是在撒谎。”
阮姐姐:“你身上有我派的一见至尊宝物,风净鸣很想得到,自然会用尽心机和手段。”
苏念念:“什么宝物?”
阮姐姐:“是一门高深的武功,叫做情难殇。”
什么烂俗的剧情!
阮姐姐又说道:“我还有事情,先走了。半月之后,我会来接你。”
苏念念不屑:“为什么非要等到半月之后?”
阮姐姐:“半月之后,我的情难殇便能练到第四层,到那时,放眼天下,无人能及。”
哇靠,那得高到多么变态的程度!
阮姐姐又抛下一句话,就鬼一般消失了。她说:“记住,你原来的法号叫做了缘,这世上除了我是为你好,别人都是想要加害你的。”

苏念念对那自称是她师父的姓阮的女人,并不相信,只是那人提到风净鸣,提到他的目的,他的手段,她心里就极其地别扭。心底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呐喊着别信别信别中她圈套,可是风净鸣的身影却老是跳出来,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有那女人的话,“那风净鸣却趁着我不在,洗劫了我青衣派,将你掳走,导致你遭此横祸”, “你身上有我派的一见至尊宝物,风净鸣很想得到,自然会用尽心机和手段”…
被风净鸣抓回来这么多天,苏念念第二次失眠了。

苏念念发现要见风净鸣也没那么难,她只说了一句“你们不让我见他我就去死”,然后没一会儿,风净鸣就来了。当然,那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