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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死。”他沉声说道。此时连他都已经周身戒备起来,而眼前这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丫头,竟然要傻乎乎地前去送死吗?以他对风净鸣的了解,他此时必定是极度危险的。
苏念念并不回头,她冷着脸对身后的人说道:“放开我。”
铁头大哥指尖微动,苏念念立时说不出话来。他将她一把带入怀中,右手轻轻揽着她的腰,左右执着她的手,朝风净鸣说道:“她不打算和你回去。”声音虽依然冰冷,但字字充满了挑衅,这一点连苏念念都听得出来。原来她又一次被人当做棋子,只是这一次的作用倒是有些意外。苏念念不知道这铁头大哥和风净鸣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地要去刺激他。
苏念念抬眼望了一眼那只下巴,恨不得用眼神将这下巴的主人凌迟掉。她虽被点了哑穴,但好歹还能动。此时她突然抓起那铁头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她的这一动作是铁头始料未及的,因此铁头一吃痛,立即条件反射般地使劲甩开她。等到铁头反应过来,想再将她捉回来时,风净鸣已经提着剑冲了上来。
招招致命。
庄泳沐之前也和风净鸣交过手,但是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他的武功招式中破绽百出,然而又招招狠绝,逼人要害。这简直就是在…拼命。
这家伙疯了。
庄泳沐深知,如果自己和他这样斗下去,那么势必要弄得两败俱伤,到时候如果有个二三流的高手从这里经过,顺手砍上几刀,那么他们两个从今就可以在武林中除名了。
风净鸣疯了,庄泳沐却没疯。他与风净鸣过了几招,深知和疯子纠缠是不明智的,于是草草收场,绝尘而去。临走时还不忘看一眼苏念念,送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苏念念虽然看不出他们比武的门道,但她也感觉出风净鸣的气势和疯狂。此时见铁头已走,苏念念走上前去,朝风净鸣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怯生生地叫了声:“庄主…”
风净鸣陡然举剑,架上了苏念念的脖子。
感受着剑锋上的丝丝凉气,苏念念决绝地闭上眼睛。现在的庄主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即使解释他也未必听得进去…死就死吧,大不了再穿一次。
打定了必死的注意,苏念念过了很久都没感觉到风净鸣的进一步动作,不禁奇怪,睁眼望他。
风净鸣突然收回剑,冷笑道:“这么容易就让你死,岂不是便宜了你。”
那黑眸中的恨意,是如此的明显,苏念念都不敢和他对视。
“庄主,”苏念念弱弱地叫了一声。并不是她装柔弱,现在她是真的既理亏又害怕,“我其实是在和他开玩笑的。”
风净鸣挑眉冷冷地看她,眉宇间充满了嘲讽,仿佛在看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撒谎。
“我说的是真的,”苏念念慌忙解释,“其实我只是和他开玩笑,你知道,我一向是爱吹牛的。”
“是么,”依然是冷笑,“这世上可是有人净是说一些实话和别人开玩笑,可真是奇了。”
“什么实话?好像除了催眠那段,我说的都不是实话吧?还有还有,催眠那段也不全属实啊…”
风净鸣:“可惜我说的确全是实话。”
苏念念:“什…什么意思?”
风净鸣:“别装了,你这样子很让人厌恶。我倒希望你大大方方地承认一切,那样才是我认识的苏姑娘。”
苏念念:“风净鸣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快说!”
风净鸣:“我爱上了一个女人然后相信了她然后那女人背叛了我给我催眠而我愚蠢地把自己的死穴乖乖地告诉了人家…这样够直白了吧?”
苏念念只感觉有一列火车从她头上开了过去,轰隆隆的,让她茫然而无措…
什么是,把自己的死穴乖乖地告诉了人家?
那天枢穴不是阮姐姐告诉她的吗,不是说是最不可能的吗,怎么会…
苏念念双手按着头,突然倒在地上。
愤怒吧,庄主!
苏念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外面黑漆漆的,屋子里的灯火显得很诡异。她抱着脑袋蹲在床上把白天的事情想了一遍,越想越毛骨悚然。
她好像被人利用了。
可是,阮姐姐既然知道风净鸣的弱点,为什么不直接对付他,那样多省事多便捷?难道阮姐姐即使知道了风净鸣的死穴,也还是打不过她?又或者她根本不想让风净鸣看到她?阮姐姐想置风净鸣于死地,却又不想见到风净鸣耶…苏念念的思绪渐渐地飘向了八卦的边缘,原来风净鸣他,还有一段不怎么成功的姐弟恋?
可见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不对不对,她现在关心的不是风净鸣的八卦,而是,她要怎么和他解释。如果风净鸣真的认识阮姐姐,那么一切就好说了。可是如果他不认识她呢?那样就恐怖了,一个陌生人竟然知道他的弱点,这不找死吗…
苏念念越想越不对劲,从床上跳下来想出门找风净鸣。刚一开门,就看到风生面无表情地立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念念:“风大哥,麻烦你让一下,我有要事要和庄主禀报。”
风生面无表情:“姑娘,庄主吩咐过了,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苏念念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那我想撒尿怎么办?”
风生那万年不动的机器脸终于被苏念念这句话给撼动了一点点,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然后手一挥,身后立即多出一排装备着武器的练家子。然后,他恭敬地答道:“属下们会保护姑娘。”
靠之,被一群大老爷们尾随着上厕所,你还敢和我说保护?
苏念念又说道:“我要见庄主。”
风生:“庄主此时已经睡了,姑娘也早些歇息吧。”
苏念念怒了:“那我要吃饭!”
…
苏念念一个晚上没睡好觉,大清早躺在床上正寻思着今天要怎么去磨蹭风生才能见到风净鸣,这时风净鸣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苏念念呼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庄主。”
风净鸣缓缓地踱着步子,坐在了苏念念的桌旁。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懒懒地说道:“你要见我?”
这风生,还真是爱岗敬业。
苏念念低下头,说道:“你,你愿意听我解释一下吗?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真的。”
风净鸣站起身,走到苏念念面前,低头看着她,然后幽幽地说道:“那么,那是怎样?”
他的目光有些凉又有些炽热,苏念念看到那目光,莫名其妙地有一些慌乱。她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说道:“你认识一个姓阮的女人吗?”
风净鸣:“我认识很多姓阮的女人,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位?”
苏念念仔细回忆着阮姐姐的特点:“她大概三十岁吧,长得很漂亮,武功貌似很高,最重要的是,”她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风净鸣,真诚无比地说道,“是她告诉我,你的死穴是天枢穴。”
风净鸣听完她说的话,竟然失声笑了出来:“苏姑娘,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却不想,你连说谎都说不好。”
一句“苏姑娘”,让苏念念心里无比失落。然后她又有一些期待:“我知道这件事情很让你难以置信,可是我说的的确都是真的,你想一想,你到底认不认识一个姓阮的女人,或者就是一个女人吧,一个可能知道你的弱点的女人。”
风净鸣一挥手,冷冷地说道:“这整个江湖之中,也不会有什么人会知道我练功的路数。”
好吧,看来事情往比较坏的方面发展了。苏念念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爱信不信,你要是真的认为我算计着置你于死地,我也没办法。”
风净鸣道:“好吧,就算你撇清了催眠一事,那么,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死穴是哪里,就赶紧去报告给庄永沐,这是为何?别告诉我那是为我好。”
苏念念:“问题出就出在这里!我问阮姐姐,你的死穴最不可能是哪里,她就说是天枢穴…”
风净鸣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么你和庄永沐又是怎么一回事?”
苏念念:“他给我吃了冷香丸,说我要是不听他的话,就会被冻成冰块。”
风净鸣突然抓起苏念念的手腕,三个指头搭在她的脉上,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阴沉下来。苏念念心里一惊,我靠,不会又出什么乱子了吧?
风净鸣嫌恶地丢开她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身体里除了有那七阴虫的余毒,其他什么毒都没有。苏姑娘,你还想撒谎到几时?”
苏念念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庄永沐,你丫玩我!
风净鸣漠然地看着被揭发之后的苏念念,冷冷地说道:“想不到你一个晚上,就只编出这么一段漏洞百出的谎言,看了来我还是高估你了。”说罢,决绝而去。
只留下苏念念被雷劈了一样,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好吧,虽然她说的每一句都是谎言,可是串起来在一起,别说风净鸣不信,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世界上怎么会冒出一个什么阮姐姐,知道风净鸣的秘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中了冷香丸的毒,可是毒在哪里?
这下完了,苏念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现在就想再见见阮姐姐,亲口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样她也死而无憾了。
可是,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疼。一想到风净鸣,她就难过,不光是被冤枉的那种难过,她一想起他看她时那失望的眼神,她心里就仿佛无数根小小的针在扎一般…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风净鸣那个人本来就疑心很重,他不可能相信她这漏洞百出的“谎言”。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折磨她,不过最终似乎都逃不过一个“死”。被自己爱的人亲手杀死吗?这世界还真是讽刺。
…
又过了几天,苏念念这几天都没有看到风净鸣。她觉得风净鸣这次做事情真的是不够干脆了,要怎么对待她都好,一直这么不痛不痒地软禁着她,这什么意思!
这几天里,只有神医和风芷儿来看过她一次。不过由于她“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和他们的立场相对立了,也因此三个人都比较局促,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苏念念突然发现,自己果然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绕来绕去,她还是被所有人孤立了。
当然,几天的无聊时间过去之后,终于有人赶着过来给她解闷了,只是来人却让她感觉很意外。
想不到啊想不到,那位美艳无比的齐夫人,竟然还惦记着她这个小丫头。
我们完了
大概是因为经常命悬一线吧,苏念念已经练就了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能开得出玩笑来的良好的品德。
此时,她面对着杀气腾腾的齐夫人,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说道:“美女,好久不见!”
齐夫人刚才在门外谎称庄主有命,将风生等一干高手支开的事情,苏念念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她不得不感叹,这个齐夫人的大脑比脸蛋逊色多了。要把那些人搞定有很多办法嘛,可以下点药,可以色 诱,可以…干嘛非要好死不死地惊动那个变态庄主?还是说她已经盘算好了在庄主赶过来之前就能把她解决掉?
苏念念想到这里,又不禁自嘲地笑了笑,风净鸣现在巴不得她死呢,也许齐夫人这么做是经过他默认的吧…苏念念觉得他用这种方式干掉她,比他亲手杀掉她还让她难受。
她突然很怀念上辈子那个闪电了,如果那东西再来一次,她就能化成灰了,干净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