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际,他的感觉就似村民一样:他想杀了她。

(我要吃了它!)当他生起这种感觉的时候,镜里已没有了狗,只有自己。

一个白发苍苍,看去至少有七十八岁的自己!

於是他马上警省:(不对呀!

我是在邮局镇长大的。

可是我似乎没有长大。

因为失去了中间的过程。

我只有年少和极老的阶段。

缺少了从少到老的历程!)然後他大喝一声:他右手指天,左手指地,绕行七步。大叱:「天上地下,唯我烛尊!」并大喝一声:「破!」

局面轰然破去。

那当然是幻。

但在幻中的感觉却是真的。

在梦里,没有时间的顺序。

梦也有关键,就像人有要害。

元十叁限从梦的这一关键里顿悟:然後破解/因而破除了天衣居士向他以二十尊神像法力合聚施为的:「大曼荼罗法阵」。

/这阵法先把敌人过去的事,转移入现在的时空里。实虚幻灭之间交替堆叠,然後把人的神志纳入梦中之梦里,疑真疑幻,无法自拔,除非施法者开阵,否则永固阵中,痴见慢 疑,盖障之昧,永堕烦恼虚华里。

但元十叁限责凭看绝世神功,「山字经」逆行而修,以成不着染净,不惊善恶,作互连而忽人真如,超大欲而下得法身,并以「忍辱神功」的修为,惊破幻局,那是一种:生不在来:生不在去,生不在现,生不在成,生是全机现,死是全机现的境地,天衣居士以佛尊布阵的法力,也奈不了他何。

破了阵的他,立即反攻。

天衣居士忽然感觉到对方的攻势。

不仅是手的攻袭。

不止是脚的攻击。

还有眉毛、眼神、鼻息……五官的发劲,甚至还有毛孔和五脏的内劲,排山倒海一波接一波的攻到。。。。。

就元十叁限而言,身体发肤任一处,都是武器。

对天衣居士来说,他没有能力抵挡。

所以他自己并不抵挡。

他用四大天王为他抵挡。

还有十六尊罗汉。

罗汉和天王。成了一种至大至刚的法力。

这力量却来自至阴至柔的微力所推动。

因为天衣居士本身没有功力。

他只能借助他人、他物之力。

正如月亮不发光。

发光的是太阳。

但月亮依然影响看苍穹大地、潮汐涨落。仍然照亮天心人心、哓风柳岸。

四十叁。当局世上有一种力量,有时候你见过,有时候你听过,有时候甚至你也曾拥有过,但多半都不知道那是甚麽样的一种力量。

有一种人,他不曾学过内功,但他却有办法凭念力即把隔空的院子里桃树上的一颗桃子撷落下地来有时候你也有这种力量:你也许曾在某种场合和气围下感觉到有甚麽事情将会发生:|,果然它是发生了。

就算你没有这种力量,但你必定也常希望能拥有这样子的力量,否则,你根本就不必拜神祈愿,祷求上苍神明,能替你消灾解祸,使你心想事成。

这种力量,常常无法把握,但我们又确切希望它能存在。彷佛,这种力量只有冥冥中的神灵才能拥有,但有时候又会偶尔显现在凡人身上。

天衣居士当然不是神明,但他无疑能掌持了这类神秘力量的部份关键:就像你如果懂得如何收集阳光的热力,就能以其焚物、或使种子生长一样:又如你知道怎样生火引火,便可以火为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又或以火炊食。。火就了人的力量之一部份。虽然偶而在失控的情形它也会对人类作出猛烈的反扑。

天衣居士掌握了这种神秘的力量:他就像拥有一把开钥之匙/但他本身不是锁,也不是镐,也只是能有这开解之谜的契机。一如懂得收集阳光、知道如何点火一样。这成了一种能破坏能建设的力量,但他本身并不是火和阳光。

天衣居士是个内力甚弱的人。

甚至可以说他几乎完全没有内力。

以他本身的力量,根本不适合与任何人比拼。

所以他得要借助别人(神)的力量。

且不管有没有「神」的存在,但「神」是确实有力量的。

因为若你深信有「神」的时候,就会有一种莫大的力量,抵受极可怕的煎熬,承受极艰巨的重任,当负面发生影响的时候,你也会焦虑不安的等待神秘制裁力量的「报应」,甚至预知自己的「悲惨下场」。

天衣居土以「神」的威力来使人先感到「神」的存在。

神。是有力量的。

他现在就正施展它的惑力,对付他的敌人通常,一般的人会拿武器为武器,至多,会以手脚乃至於牙齿为兵器。

像元十叁限这种在眼、眉、鼻耳口面都能祭起杀伤力,甚至能以肝、胃、肺、心、肾、的元气攻袭对手,他全身都变成了武器。加上他的形象已跟达摩尊者连成一体,天衣居士几手完全找不到下手反击的馀地。

他不能。

神能。

/四大天王能。

所以这一场战役就像四大天王加上十六罗汉力斗达摩尊者,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这时,外面有一只蝉,不知为了甚麽,凄切的长鸣了起来。

元十叁限实则已坠入了天衣居士的阵中。

天衣居士在任何时时候,任何地方均能藉他所能运用的当时当地的人事物件以布阵。

那两丈来阔的大殿,对元十叁限而言,就像是千重山。万里路一样,无论他如何飞跃纵驰,都闯不开去。

越到这时侯,他就越定。

他身上的臭味也就越浓。

他全身已凝聚了「忍辱神功」。

他反而不急看外闯。

他在等待对手的袭击。

但对方只困住了他,并不攻击。

他不怕政击。

他只怕没人向他政击。

他忍。

他等。

他把五官和五脏的杀力都收束了回来。

他将散出去的力量重新凝聚起来。成为一种新的、稳的、定的力量。

那就像一支箭在拉满的弩上,又似水已溢满但仍不断的注入,已到了无法下缺堤崩决的地步。

这种力量,妙在不是他自己发挥,而是使对方不得不发。

就系是急流於上,而九十叁限自身成了潭水,随时可以承接对方一泻直下的奔泻。

如果以「箭在弩上,不得不发」来作说明,那就似是箭是他的,但弩是别人的。

也就是说,他利用了别人的力气。

天衣居士所布下静止的阵势本能因应敌方的「动」而发动,但元十叁限不动如山且摧动了天衣居士布阵的活枢,使这「随求大法」已不得不发。

天衣居士的布阵只在敌人发动之时发挥困敌杀敌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