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两个世界彻底融合了。
白欢欢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件事——温世景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她有些呆愣的模样。
曾经她听室友说过一个很有名的韩剧，讲的是女主角穿越到了她爸爸画的漫画世界里，和里面的男主角发生了一连串的故事，最后的结局是她把男主角带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这才是常规套路嘛。
这种世界融合又算怎么回事？
白欢欢想不明白, 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眼神一闪，却看到了温世景面无表情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她这才意识到, 温世景已经来了。
刚刚在发呆, 居然完全没有想到“温世景出现在房间里”是一件怎么样可怕的事情。
白欢欢这点段位, 被温世景稍微试试估计就露馅了。
这么荒诞的事情……她清了清嗓子, 慢慢地走到温世景的身边坐下, 轻声道：“温叔叔，真的不用担心我，你赶紧回去吧。”
这天寒地冻不说, 还是除夕夜的，跑到这种小城市来找她, 白欢欢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温世景面色冷淡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伸手箍住了她的下巴。
白欢欢被他的大力卡得有些难受, 忍不住动了动, 结果越动越不舒服, 眼睛里不由自主地漾出了水汽, “温叔叔, 好疼。”
因为被卡着下巴, 她的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地变形。
温世景“嗯”了一声，却没有放手，“你知道我刚刚听说了一件什么事吗？”
“什么呀？”
“姜林跟我说，你可能不是她的女儿——哦对了，你本来就不是她的女儿，这事儿你不知道吧？可是她跟我说，你根本不是‘白欢欢’。”
“……”
温世景闷闷地笑了一声，“我刚刚就一直在想啊，如果你不是‘白欢欢’的话，那你是谁呢？”
这个问题着实费解，白欢欢也回答不出来，她甚至不知道“白欢欢”的灵魂现在到底在谁的壳子里。
这个年注定不会普通地度过了。
白欢欢跟着温世景坐私人飞机回到了温家老宅。
一下飞机就是独属于南方冬天的湿冷，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温世景抿了抿唇，拿了外套将她整个人盖住之后，伸手将人搂到了自己怀里。
白欢欢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不过声音倒是平稳，“谢谢温叔叔。”
温世景看着她这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感。
这么一年多以来，他满心满意都被白欢欢占据，甚至做出了很多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
温世景不是没有后悔的，如果当时在酒吧没有被她吸引，或者他那天不去酒吧检视的话，后面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或许这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有爱上一个女人的体验了。
温世景的手不由自主地缩紧了，把白欢欢搂的更紧了一些。
他生性多疑，绝对不可能把不明身份的人留在自己身边的。
就算那个人是白欢欢……就算是白欢欢，也一样。
温世景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
温家老宅里比旁日热闹一些，只是依然没什么过年的气氛。
温舟正坐在沙发上，连外套都没脱，似乎刚刚到没多久的样子。
看到白欢欢被温世景搂着肩走进来，他“唰”一下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白欢欢身边，“欢欢！……你没事吧？”
他的眼神往另一边的沙发上扫了一眼。
白欢欢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姜林还有另一个女人坐在一起――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的模样！在现实世界的模样！
一模一样的长相，只是此时，她平凡冷淡的脸上带着不属于她自己的戾气，“就是这个人！你是谁啊？为什么我的身体……”
那一个“白欢欢”语无伦次，似乎说不清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确实是身体互换了，但是似乎她穿越过来更早，这个“白欢欢”应该是昨天晚上世界融合的时候才意识到换壳子了，所以现在还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白欢欢心中下了结论。
看到她表情未变又不动声色的样子，那个“白欢欢”似乎也有些说不下去了，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
乍一看，面前的这个女人跟她长得一样，但是当她仔细看的时候，又发现似乎不是一个人。
这个白欢欢的五官看起来更加柔和精致，那种勾人魅惑与清纯可怜并存的味道，似乎是她一辈子都没有过的。
“白欢欢”突然又有些不能确定了，扑到姜林怀里，“妈，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姜林看起来非常紧张，姣好的面容也有些扭曲，战战兢兢地看了温世景一眼，似乎没有听到“白欢欢”的话，“那个，温先生，我这次回来是有原因的，你看……”
温世景早就已经松开了白欢欢，坐到了主位上，似乎对他们的闹剧毫无兴趣的模样，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当做是应答了。
姜林松了口气。
姜林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她被温世景强制流放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心里早就已经有苦难言，所以这个“白欢欢”一出现，两人一对，她立马找了这个理由就赶了回来。
但是到了真的对峙的时候，她又觉得心里没底了——被温舟搂着的女孩就是她从小带大的模样，只是这几年出落得越发动人了，而这个扑在她怀里的女孩却是完全陌生的模样。
只是姜林心里也觉得这个更像是她带着的小女孩，她到底是从小带大了白欢欢，对她是个什么性子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当时才会想到让她来钓温世景这招。
而那个温舟怀里的女孩，虽然长得是白欢欢的模样，性格却是在一年半前大变了，零零总总的细节都让人觉得陌生。
那“白欢欢”看到姜林的表情，冷笑了一声，站起来指着白欢欢，厉声道：“我问你，十岁的时候，温叔叔让妈妈给我带了生日礼物，是一条公主裙，什么颜色的？”
白欢欢愣住了。
“白欢欢”这个问题结结实实地问倒了她，她虽然是这本小说的读者，但是小说写的剧情是有限的，当小说真的变成真实世界之后，里面所有的细节都被自动细化，人物也会有不同的成长经历。
什么十岁的礼物……这怎么可能知道呢？
温舟看到白欢欢的表情，心里揪成了一团，摸了摸她的头发，出声道：“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在这里胡言乱语，管家，把他们……”
话还没说完，“白欢欢”却厉声打断了她：“你说啊！你这个李鬼！你倒是说啊！”
……
连温世景都抬起头来，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
他记性很好，也记得这件事。
大哥是十年前的时候，温世景对姜林兴趣还没有彻底减弱，在床上的时候听说她女儿要生日了，便随口应了要送礼物的事情。
姜林那时候还会撒撒娇，他本来都忘了这事儿了，一撒娇他又想了起来，就让手下随便挑了个礼物送过去。
至于到底送了什么，他确实也不清楚了。
虽然气氛不对劲，但是白欢欢其实差点笑场了。
这个小说里的疯女人，居然还知道“李逵”和“李鬼”呢。
“白欢欢”看她不说话了，立马得意洋洋起来，“不知道了吧？是鹅黄色的！15岁的时候，中考考了多少分你知道吗？这么重要的事，总不能说忘了吧？”
“白欢欢”的语速很快，像是机.关.枪一样“哒哒哒”的，“妈！温叔叔！我看这个人就是个骗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脸弄成了这样……”
话音未落，白欢欢突然抬起了手，重重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欢欢！”
温舟心疼到快要窒息，但是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根本来不及拦住她。看到白欢欢白皙的脸颊已经出现了红印子，他立马喊人拿来了冰袋。
白欢欢却站得岿然不动，“看到了吗？”
“什么？”
“看到我的脸了吗？我没有整容，也没有带面具，你说你是‘白欢欢’，敢跟我拿小时候的照片出来对比吗？”白欢欢可怜兮兮地笑了笑，直笑得在场两个男人心疼不已，“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事，但是我从来就是我。”
这是“白欢欢”的死穴，她没有系统，对世界的融合一无所知。
看到她呐呐说不出话，却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模样，白欢欢朝着温世景点了点头，又扭头对着温舟说道：“温舟哥哥……”
温舟握住了她的肩膀，“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在乎。”
不是白欢欢反而更好，温舟一贯看不上姜林，如果白欢欢不是姜林的女儿，他倒是觉得，对她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了。
白欢欢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既然这位女士想叫白欢欢，我也没有关系，你做你的白欢欢，我做我的白欢欢。”
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擦了擦眼眶，笑了起来。
“和大明星同名，这位女士应该会觉得很荣幸吧。”
“你！”那个“白欢欢”发了狂，眼睛似乎要喷火，“你把我的脸还给我！”
说着，她居然出其不意地快步冲了上来，似乎是要暴打白欢欢一顿。
温舟这次终于赶上了，一步挡在白欢欢面前，轻轻地一抬手，那“白欢欢”的手就抓了上来，竟然直接把温舟的手臂给抓破了！
温舟也不跟她客气了，直接一把把她摔到了茶几边的地毯上！
“快点！把这个疯子拖出去！”
第81章
温家大宅的客厅里闹成了一团。
白欢欢却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抿了抿唇, 似乎引起这场混乱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一样。
她现在很清楚的一点就是——自己和这个书里的反派“白欢欢”灵魂互换了, 但是因为她有系统、看过小说、还是先一步进入“白欢欢”身体的，所以占据了主动权, 那个“白欢欢”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欢欢对自己用什么壳子并不在意, 她并不是嫌弃自己本来的身体不好，只是她在这个世界里挣下了容貌、挣下了人人艳羡的事业，凭什么原主出现就得换回来？
她可不是什么圣母, 既然“白欢欢”没法强制让两人身体互换, 她自然不会认, 也不想被别人当成怪物。
白欢欢扯了扯温舟的袖子, 小心翼翼地轻声道：“温舟哥哥……别气了，大过年的, 还是先吃饭吧。”
年夜饭早就已经备好了，一桌子的珍馐美食放在餐厅, 这么多人却没有人对它有兴趣，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温舟摸了摸她的头, “嗯”了一声。
白欢欢拿眼去瞧了温世景一眼。
温世景看够了热闹，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冷淡又肃杀。
他不说话，在场没人敢动。
白欢欢等了一会儿，就等到了温世景若有似无的发号施令, “送两位出去。”
这两位毫无疑问就是姜林和“白欢欢”了。
姜林倒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而那个“白欢欢”却是满脸的戾气, 看起来非常不服，临走时狠狠地瞪了低眉顺眼不说话的白欢欢一眼。
“贱.人。”
白欢欢挑了挑眉，没说话。
“慢着。”
温世景突然出了声。
姜林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温先生……”
温世景挑了挑眉，“谁允许你在这里撒野的？”话不是对着姜林，而是对着“白欢欢”的。
“白欢欢”甩开了姜林拉她衣服的手，不服气地说道：“我怎么了？我骂一个小偷，有错吗？”
温世景突然就笑了起来，“挺好。”
他冲着旁边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给这位小朋友一点奖励吧。”
“什么奖励……”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管家和保安拉了出去。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扇巴掌的声音。
白欢欢吓得眼睛都红了，怯怯地看了温舟一眼。
温舟扶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先上去换衣服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开饭了喊你。”
“……嗯。好。”
白欢欢冲着温世景扯了个笑，让旁边的阿姨帮忙拿着行李，带着人轻轻地上楼了。
她有点走神，自然没有注意到楼下两个人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的背脊灼穿。
现在的情况跟她预料得差不多，小说世界和现实世界融合。
然而除了她，这两个世界上应该没有第二个人预料到这件事了。
白欢欢叹了口气，前后犹豫比较了很久，自然有了计较。
她不想回到那个普通大学生的身份去了。
虽然当时，她想得是反正不是真实世界，可以放纵一下自己，撩汉、做些以前做不了的事情，可是等她真的过了这么久之后，又觉得这样的人生才是她想要的。
按部就班、低调内敛，做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没趣了。
没有人喜欢她、也没有人在乎她，甚至连这个“白欢欢”跑过来，都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根本没有人来找她，她的那个妈妈还去马代度假了呢，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前一个女儿在做什么。
这样的人生，白欢欢不想要了。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等温舟上来看她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按着温舟就把人按到了门上。
温舟被吓了一跳，“欢欢？”
白欢欢的眼睛里有迷迷蒙蒙的水意，“温舟哥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温舟急急地问道。
白欢欢却没有说话，踮起脚尖，整个脸贴了上去，凑过去与温舟亲吻。
她是用了技巧的，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都吻得动了情。
只是温舟的自制力还是惊人，就算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依然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他撑开白欢欢的身体，眼睛里盛满了情.欲，“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摸了摸白欢欢的头发，与她对视，试图看出她内心的想法。
白欢欢抿着唇，轻声道：“温舟哥哥，今天的事，你……你是怎么想的呢？”
温世景的态度她在X城的酒店里就已经清楚了。
说不心凉是不可能的，白欢欢这个人骨子里到底还是有女生的矫情，温世景说着爱她、动心、甚至想要娶她，什么都说得好好的，等真的出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的石淮，他还是对她存有了一丝怀疑。
否则他就不会让她回来，会默默地把这件事处理了。
白欢欢可以理解温世景的谨慎，这是一个纵横黑白两道多年的大佬，如果只是因为被情爱迷了眼，就失了谨慎小心的话，那他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了。
她可以理解，但是……心里就是觉得怪怪的。
而温舟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温家的人，但是因为常年混迹在一个勾心斗角却没什么生命之忧的环境里，虽然会想得多，却也不至于小心到防备她。
他想得很天真——随便白欢欢是谁，反正是他心爱的女人就够了，别的都无所谓，哪怕是骗子，他也心甘情愿地让她骗。
两相对比之下，顿时就高下立判了。
温舟的行为很好地满足了白欢欢那点娇气的小心思。
白欢欢满怀希冀地看着温舟，看得温舟都觉得快要忍不住了，又重重地碾了一边她娇嫩的嘴唇，这才气喘吁吁地给了回答。
“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你怕不怕我……怕不怕我是骗子？或者觉得我有病？”
温舟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胡说八道什么呢，刚刚不就告诉你了嘛，随便你是黑欢欢还是白欢欢，我都不在乎的。”
白欢欢只觉得心脏被他这一番话熨烫了一遍，热热的，又满怀妥帖。
“那，你能保护我，让我一辈子做白欢欢吗？我怕……我怕那个女孩……温舟哥哥，我不想再经历去年那样的事了。”
去年她潜规则的消息传遍了全网，还因此错失了很多的机会。
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白欢欢今年的目标就是碾压苏定笑，绝不能被别人毁了她精心经营的事业。
温舟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没问题。我是你的老板嘛。”
白欢欢笑了笑，伸手撩了一下小温舟，激得他浑身一激灵，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欢欢……”
“走吧，吃年夜饭了，温叔叔还在等我们呢。”
温舟看着她潇洒开门出去的背影，顿时咬牙切齿起来，“小坏蛋……”
白欢欢先一步下了楼，却没有看到温世景。
她嘟了嘟嘴，也没有多想，先一步坐到了餐桌上，耐心地等着两人下来开席。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白欢欢憋不住了，拿了手机出来开始刷微博。
《长大的秘密》已经成为微博电视剧话题榜第一名了，似乎没什么好过多担心的。
她也不想大过年的还操心工作，便无所事事地看一下边角料的八卦。
只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白欢欢反复确定了一下，唐纯这两个字确实就是那个唐纯，照片也是她之前遇到过的模样。
“女明星唐纯与段沉恋情被公开？因选秀节目结缘……”
这条微博没一会儿就上了热搜，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持续上升。
她瞪大了眼睛。
好巧不巧的是，这时段沉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白欢欢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去了客厅旁边的休息室里接了电话，“喂？”
段沉的声音有些着急，“不是我！是他们瞎说的！”
“什么……哦，那个啊，没事啊，我不介意。”白欢欢轻声笑了一声。
只是这颇有些不在乎的语气却激怒了段沉，“你在哪里？”
白欢欢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温舟哥哥家。”
“你……”段沉似乎想说什么，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你们已经确定了吗？那温世景怎么办？我呢？”
我又怎么办呢？
白欢欢颇有些不明白他的纠结点，“段沉，我还以为你已经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可是我们都做了！”
白欢欢着实被他这个回答给雷倒了，这贞洁烈妇的气质——“段沉，我承认，我对你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否则也不会和你发生关系了，但是……”她抿了抿唇，“你就当我渣好了。”
“……”
段沉沉默了好久，直接挂了电话。
“谁的电话？”
白欢欢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机都脱手摔到了地上。
回过头一看，温世景已经换了柔软的居家服，带着金丝边的眼镜，面无表情地靠在门边。
“段沉的？”
第82章
白欢欢这下被吓得结实，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弯腰去捡手机。
温世景已经走了进来, 看到她不回答, 居然也没有咄咄逼人, 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以为你不说, 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吗？”
“温叔叔……”
温世景捏住了她的下巴, 仔仔细细地将她的脸端详了一遍, “我不管姜林带来的女人发什么疯, 你既然惹了我, 就得自己解决，别妄想着换个人来。”
白欢欢瞪大了眼睛，“什么换个人来？”
“没这种想法最好, 啧。”
温世景这样的人精，只一眼就看出了两人之间的信任危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考虑到小姑娘的七窍玲珑心，怕她又委屈地哭起来, 还是巴巴地跑过来解释了一通。
只是这解释总不能太过头, 不然可能也得讨了嫌了。
白欢欢也算是听懂了他的暗示, 笑了笑，“温叔叔, 现在我对这些都不在乎了。”
“嗯？”
她握紧了拳头, “我有更迫切需要完成的目标。我不是一年多前那个只会哭的小可怜了。”
世界已经融合, 白欢欢也就不再在乎什么放纵自己之类的万人迷目标了。
不，不是不在乎，而是她觉得，她已经能做到非常好完美了。
单看这一年多来，她撩过的男人五只手指头都不够数，这还是近的，远的来说，她微博底下千千万万表白的粉丝，给公司寄各种各样花的粉丝，都算是她的裙下之臣了。
不论男女，不管老少，一律通通拜倒。
这样才是她想要的人生嘛。
白欢欢笑了笑，轻轻地推开温世景，“温叔叔，吃饭去吧？我有点饿了。”
因为一场闹剧，一顿年夜饭吃得颇是没滋没味的，也就只有白欢欢能安然地享受美食了。
她吃完就觉得困了，和温家父子打了个招呼，便转身上楼去休息了。
昨天晚上就翻来覆去的没睡好，今天一大早温世景就来了，还坐了几个小时颠簸的飞机，再来面对了一场耗费心力的对峙，她早就眼皮沉重，睁不开眼了。
白欢欢一走，温舟和温世景之间的气氛便沉了下来。
父子俩从很早开始就不怎么交心，平日里呆在一起的时间就少，见面之后也是客客气气的，特别是温世景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换，温舟从小看着这情况长大，心里难免有怨怼。
再大一些之后，他听了温家的风言风语，知道自己可能并不是温世景的亲生儿子，相处起来便更加恭敬小心，而失了些亲密。
难得有这样面对面的机会，倒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爸。”
还是温舟率先开了口。
温世景抬起头，“嗯”了一声，那眼神让温舟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怎么？”
温舟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娶欢欢。”
“……”
温世景顿了一下，突然冷笑出了声，“你跟她说了？”
“说了。”
“她答应了？”
“嗯。”
在温舟看来，白欢欢话里的那个意思，其实就等于是答应了——保护她做一辈子白欢欢，不就等于保护她一辈子么？
温世景摸了摸下巴，哼笑了一声，“你还真是……”
天真。
他顿了顿，“你不用来跟我说，就算我真的答应了，你也做不到。”
“爸你……”
“她就是要做所有人都得不到的女人。这么久了，你还没看出来吗？”
***
没什么年味的年一过，白欢欢就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了。
《长大的秘密》终于在两月底结束了放映，创下了多项收视新高，连带着当中的演员都成了人人想来蹭热度的香饽饽。
白欢欢作为大女主，自然是接通告接到手软，年后一开工，艳姐的手机几乎天天被打爆。
但是她们俩都不急——等到各类年度奖项一出，她的身价应该还能翻个倍，没必要这时候急吼吼地去定行程。
白欢欢的动作不急不缓的，另一边的苏定笑却急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