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名弟子生性好斗,再见都来打一个年轻小伙子,十有九赢,乐得愿意,异凡命令一下,同时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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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见十二人攻来,倒是不怕,手捏天遁剑诀,东一剑西一剑,抢攻起来。
林琼菊被公公冤枉婚前不贞,气得耳朵嗡嗡直响,好一会说不出话来,这时见打了起来,忙唤道:“别打!别打……”
但她哪里止得住,只见越战越是凶狠,满厅尽是刀光剑影,看来没有死伤不会住手。
芮玮胸怀父仇,剑下毫不留情,他的天遁剑法已练到七分火候,江湖罕有敌手,虽在众人围攻下,不露败象。
斗到后来,芮玮的剑威力展了出来,一声“着!”立即打断一名弟子的手腕,不能再战。
跟着又是喊了十七声“着!”剩下的十七名弟子依样画葫芦被击断手腕,抱着呻吟,痛苦难当。
胡异凡的弟子这般无用,气得哇哇大叫,猛砍猛劈已不成章法,倒是胡天星尚能沉着应战。
芮玮被胡异凡不要命的打来,逼退了几步,心想:“你这样打法,能打得几时?”
胡异凡一阵猛砍牵动右肩的伤势,疼得直咬牙,顿时刀法缓慢下来,芮玮毫不留情,大喝道:“躺下!”
这一剑拍向胡异凡的左肩,假若拍中,他的双手都要残废,胡天星抢救不及,一头向芮玮撞来。
一侧林琼菊见公公危急,不忍心不救,手中带着宝剑,一剑挥出,想止住芮玮的攻势好救下公公。
芮玮一见剑势,心中大惊,知道要是再打胡异凡必被来剑击中腕骨,翻剑以不破剑那招一挡。
这一挡,林琼菊那剑威力太强,收势不住,刺到胡天星的胸上,胡天星大叫一声,翻倒地上。
胡异凡怒睁双眼,颤抖道:“你……你……竟敢帮助奸夫谋杀亲夫……”
芮玮被林琼菊那招剑法惊住,讷讷道:“你……你……也会海渊剑法?”
林琼菊却被眼前情况惊呆了,抛下宝剑,扶起胡天星哭道:“我……我……没心伤你……”
只见胡天星胸前鲜血直流,两眼上翻,看来活命不长,胡异凡一刀朝林琼菊头上砍下,骂道:“臭女人,别在老子面前假惺惺,还我儿子命来!”
林琼菊心中悲伤也不逃避,芮玮出剑托住那一刀,说道:“你儿子不是她杀,别冤枉她……”
胡异凡回刀朝芮玮砍去,叫道:“奸人,你也一起陪命吧!”
芮玮见他儿子要死了,不忍再伤他,右挡左架,并不还攻,胡异凡一味猛攻,攻到后来,神智有点疯狂起来。
林琼菊哭喊道:“公公别打了,天星快死了……”
这句话说动胡异凡,霍然抛下钢刀,抢着抱胡天星,老泪纵横,苍声凄凉道:“星儿,你不能死……”
只见他一面叫着“星儿,你不能死!”脚下飞快向厅外奔去,想是设法求医救活他的儿子。
十余名弟子不敢留下,都抱着手腕走出厅去。
厅中只剩下芮玮和林琼菊两人,林琼菊呆呆地站着,芮玮叹了口气,向她说道:“你快去看看,他的伤势如何?”
林琼菊突然娇啼起来,哭着道:“谁要你来的?谁要你来的……”她不知芮玮来这里要报父仇,却以为芮玮打听自己出嫁赶来看望,心想你已对我无情,为何又要来看我?
芮玮对她这话莫名其妙,一时茫然无语,林琼菊哭了一刻掩面朝厅外奔去,却听她才奔到厅门口就一声惨叫。
芮玮大惊,飞掠而出,才到厅外迎面一排弩箭射来,亏他心中有备,一剑挥出,格挡住来箭未被射到。
望见林琼菊睡在地上,一把抱起,迎面又是一排弩箭射来,芮玮一面挥剑格挡一面退回厅内。
他将林琼菊放在榻上,见她胸前共中三箭,血染得衣衫湿透一片,顾不,得嫌疑,撕下她的衣衫,将箭头轻轻拔出。
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襟,替她包扎住伤口,这一番动作不免触着林琼菊很敏感的地方,直羞得她苍白的脸色泛起红霞。
芮玮将要包扎好,林琼菊突然抓住他的手,道:“大哥,你抱我走吧,我不要死在这里。”
芮玮安慰道:“没有关系,箭射得不深,你不会死的。”
林琼菊哭泣道:“不会死,我也不要再呆在这里,他们要杀我,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芮玮劝道:“你跑出去,他们不知当做是我,误伤了你,不会存心要射你。”
林琼菊摇头道:“一定存心!一定存心!你没有看到刚才公公一刀要将我杀了吗?”
芮玮道:“他一时气愤出手,你别当真。”
林琼菊道:“我杀了他儿子,他是不会放过我,凭着咱们幼时相交一场,送我回到爹爹那里。”
芮玮道:“这件事我要向你公公说明,不能怪你,他知道你那一剑收势不住后,自会原谅。”
林琼菊哭道:“你不送我走,是一定要看我被杀啦……”
芮玮连连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别瞎疑心……”
到得傍晚,两人肚中饥饿起来,林琼菊失血过多,脸色越来越苍白,芮玮怕她不支,说道:“我出去给你找点食物。”
林琼菊想起来阻止,却无力坐起,芮玮一走到厅外,迎面羽箭又是纷纷射来,他虽有能耐闯得出去,但怕自己出去后林琼菊遭到不测,退了回来。
林琼菊低声问道:“外面的弓箭手还没退吗?”
芮玮有点气愤道:“不让咱们出去,是什么意思?”
林琼菊哀戚道:“公公以为我婚前不贞,是定要将我活活饿死。”
芮玮怒道:“他胡猜疑,明天弓箭手再不撤退,我抱你冲出去,找他理论!”
入夜,林琼菊昏昏睡去,芮玮不敢睡,等到三更天,四面飘进阵阵浓烟,芮玮大惊道:“他们放火!”
赶忙摇醒林琼菊,就这片刻功夫,四下火光熊熊,无路可以冲出去,林琼菊尖声叫道:“要烧死咱们!要烧死咱们!”
但听外面胡异凡大声笑道:“一对奸夫淫妇活活烧死,陪葬我的儿子。”
芮玮惊呼道:“啊!他儿子果然死了!”
林琼菊急道:“这时管他儿子死不死,咱们快想法逃出去呀!”
芮玮见她丈夫真的死了,反而一点不悲,心中暗暗不悦,林琼菊又道:“小玮,你要等死吗?”
芮玮听她喊起幼时的小名;念到往日的情分,叹了口气,抱起她来,林琼菊立时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芮玮抱紧了她,弓身一跃,直向屋顶冲去,胡异凡四面倒下火油,同时烧起,以为芮玮万难逃出,却忘了以芮玮功夫可以冲破屋顶,跳将出来。
芮玮一落地,就教胡异凡看到,大叫道:“快射!快射!奸夫淫妇逃出来了!”
弓箭手措手不及,才张开了弓,芮玮已跑出很远,胡异凡紧追身后,叫嚷道:“别逃,还我儿子命来……”
深夜中,芮玮左拐右弯便抛丢胡异凡的追踪,不一会儿,白堡各处呼嚷起来,齐声叫道:“捉奸夫淫妇呀!捉拿奸夫淫妇呀……”
芮玮听到这样叫嚷,心中十分气愤,恨不得将叫嚷的人一一打个大耳括子,只见叫嚷处灯光亮起。
他怕惊动到全堡,将灯光全亮起就难逃走,当下疾展轻功,掠到堡外才喘了一口气。
到了堡前左侧一里处,一户农家取回寄存的马匹,仍抱着林琼菊快马加鞭朝城中奔去。
黎明,驰到连阳城这个地方寄宿一家客栈中。
这时林琼菊经一夜振动,伤口又流出很多的血,支持不住早就昏迷过去,芮玮将她抱到房中,要来一盆水,不得已脱光她的上身帮她洗涤伤口,重新扎上新的白布。
芮玮上街配了一方草药,买了几贴上好的金创药,回来重新又给她上药,上药中林琼菊曾经醒来,见他这样照顾自己,深情一笑便闭上秀目,重又睡去。
芮玮煮好汤药,弄了一锅稀稠的食物,将她唤醒,用匙子一口口喂她吃下,再服侍她吃下汤药。
林琼菊虚弱过甚,吃完一句话也没说便又睡去。
直到第三天都没说一句话,晚上发高烧,整晚梦呓,直呼‘小玮’!‘小玮’……吵得芮玮一夜不敢安睡。
芮玮听她整夜唤自己的小名反而不高兴,心想:“你丈夫才死,梦中也不成悲戚,未免太无情了。”
第四天请了一位医生来看,说是伤口发炎,开了一方药,关照要好好养息,否则伤口恶化起来,性命危险。
芮玮每天替她洗涤伤口换药,直到半月后,林琼菊的伤势才渐渐无妨。
半月来的肌肤相亲,林琼菊已把芮玮当做丈夫看待,芮玮则不假以颜色,总是板着面孔,虽然心中对她亲切,面上却一点也不露出来。
一月后林琼菊已能行动自如,但仍不能剧烈活动,这天她道:“大哥,你送我回黑堡好吗?”
芮玮皱眉道:“我再也不去黑堡。”
林琼菊道:“为什么呀?你从小住在黑堡,送我回去一趟不好吗?”
芮玮厉声道:“等我再回黑堡时,不会放过你爹爹!”
林琼菊颤声道:“你……你……还要杀我爹爹……”
芮玮眉头皱得更紧,一言不发。
林琼菊道:“我爹爹再对你不起,总有十年养育之恩,你!你不该再对他老人家记仇……”
芮玮气愤道:“十年是我忍辱偷生,要想找机会行刺,说不上养育的恩德!”
林琼菊道:“但那年我救你一次,你就不记得吗?”
芮玮回忆起往事,在黑堡得到一个机会谋杀林三寒,未想到林三寒很机警,不但未刺到,反而使他得知我是芮问夫的儿子,将我关在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