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那姓吴的见姓何的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脸上顿时现出惶然之色,本想劝说几句,一时

之间却无从说起。那青脸汉子冷笑道:“你可是想看看角书文凭?”

  姓何的道:

  “当然,即便有角书文凭,你们也该先上县城去,然后再由县城派人带领前来才是!”

  那青脸汉子嘿嘿的道:

  “好说,那么在下先给你瞧瞧也是一样!”

  手臂一抬,蓦然便是一刀劈了出去!

  他出手快捷,又是在猝然未防的情形下出手,看来那姓何的和姓吴的都不会武功,一声

惊呼,刹时脸色惨变。

  眼看那一刀即将当头劈落,忽听“嘶”的声,一物电射而至,接着只听“当”的一响,

那出刀的青脸汉子只觉手臂酸麻,大刀险些脱手坠地。

  他这一骇非同小可,突然一退,双目炯炯投向赵子原,冷声道:

  “相好的,可是你插了一手?”

  赵了原手上只剩下一只筷子,微微笑道:

  “兄台错了,我只插了一只筷子而已。”

  这话明显露出嘲讽,那青脸汉子如何听不出来,哼了一声,伙同另外五人一齐扑了过

去。

  赵子原神态自若,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那青脸汉子嘿嘿的道:“阁下好俊的功夫!”赵子原仍是不理,另外一人怒道:

  “他妈的,你不能说话么?”

  赵子原冷冷的道:

  “几位是京城来的么?”

  他不答反问,而且态度语气俱是冰冷,可更把那些人惹恼了,另外一人嘿嘿的道:

  “是便怎么样?”

  “是便甚好,敢问你们是何人属下?”

  那六个人听的俱是一惊,因为赵子原问这话,好像对京城情形十分熟悉,他们若说差了

话,马上便要露出狐狸尾巴,是以那五个人一齐用眼睛朝那青脸汉子望去。

  那青脸汉子道:

  “你不配问!”

  赵子原不屑的道: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就凭你们之中夹杂的有鞑子,哼哼,还瞒得了我赵某人!”

  那六人一听,脸上又是一白。

  这时那姓何的和姓吴的以及那店家都用感激的眼光望着,赵子原朝那姓何的乡绅道:

  “何先生请了!”

  那姓何的道:

  “请了,适间多蒙救命,何某不知何以为谢。”

  赵子原笑道: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只是小可有一事请教何先生,他们到此一共购了多少马匹?”

那姓何的道:“一百五十六匹。”

  赵子原道:

  “若按照市价,每匹该卖多少银子?”

  那姓何的道:

  “大约四两至五两。”

  赵了原道:

  “他们出了多少呢?”

  姓何的道:

  “共一百两而已!”

  赵子原哈哈笑道:

  “本是五两的货物,你们只出一两,转眼获暴利五六百两,这且不说了,别人不再多卖

了,你们还要强迫他人出卖,哼,你们敢欺侮中原无人么?”

  一句“中原无人”,有若横空闷雷,只震的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那姓何的两眼一翻道:

  “看来他们都不是中原人氏?”

  赵子原道:

  “即便是中原人氏也都是一些卖国叛贼!”

  那青脸汉子大怒,暴喝一声,一刀猛劈而下。

  另外五人见青脸汉子出手,亦自纷纷解下兵刃,这些人都用的是刀子,刹时六把钢刀齐

向赵子原攻去。

  那姓何的惊叫道:

  “恩人当心!”

  赵子原哂道:

  “萤虫之光,有何足道?”

  突见他单手拿着那根筷子连扬,丝丝竹影一连在那些人眼前闪过,他们看不清对方用的

是什么招式,俱觉腰间一麻,个个动弹不得,尤有甚者,他们个个都还作出恶狠狠挥刀欲劈

的样子,但就是劈不下来。

  那姓何的睹此情形,不由耸然动容道:

  “恩公真神人也!”

  赵子原笑道:

  “何先生请别客气,咱们快去将马匹追回来!”

  赵子原露了这手武功,姓何的和姓吴的从未见过,那店家也大睁着眼看的呆了。

  那店伙跨上一步,躬身道:

  “爷台莫怪,刚才小的只道爷台是他们一伙,多有得罪,万乞爷台恕罪!”

  赵子原笑道:

  “小二哥说哪里,此刻便麻烦小二哥去找些绳索来,把他们捆个结实,送到县城衙门究

办。”

  那姓吴的道:

  “大恩人在上,咱们若将他们送官究办,该用什么罪名?”

  赵子原道:

  “通敌叛国!”

  那姓吴的道:“那可得要有证据呀!”赵子原道:

  “这个早已有了,前面便有鞑子,待小可捉他几个来,那不便是上好证据么?”

  姓吴的道:

  “这确定大证据!”

  赵子原道:

  “诸位在此稍侯,小可这便前去!”

  飞身出店,直向前面追去。

  他沿着来时那条大街疾追,转过两道街口,在一片空旷的上坪上,只见七八名汉子正在

那里谈着话,赵子原突然出现,立刻便有两人迎了上来。

  其中一人操着生硬的汉语道:“你来干什么?”赵子原道:

  “前面又已买了一批马,军爷叫我来通知你们。”

  那人怔了一怔,道:

  “不是说没有卖的了吗?”

  赵子原道:

  “原说没有卖的了,只是后来又说成了一批。”

  那人迟疑了一会,道:“好吧!你带路!”

  赵子原点头前行,那人又招呼了一人在后面跟着,距离那空坪约有十七八丈了,赵子原

突然一个转身,分点了那两人穴道。

  在赵子原这等武功之下,那两人自是无法躲闪,只是当赵子原正要俯身去捉那两人之

时,忽听一人叫道:“好小子,你敢使诈!”接着只见四条人影飞掠而至。

  原来这八名鞑子都是千中挑一的机伶鬼,不但为人机警,便是武功也都过得去,赵子原

刚才带那两人走回,其余六人经过一阵商量,都认为刚才已说好没有马卖了,缘何一下子又

说有马了,心中疑念一起,那六人便分出四人跟了上来,恰巧看见赵子原点中那两人。

  赵子原心道:

  “便再来四个也好!”

  他站着不动,待那四人迫近,冷哼道:

  “你们要买这么多的马何用?”

  当先一人道:

  “你管不着?”

  赵子原道:

  “尔为夷狄,久有侵略中原之心,哼哼,怕我不知么?买这么多的马还不是准备上战阵

之用!”

  那四人一听,相互打了一个眼色,突然朝赵子原扑去。

  赵子原哂笑一声,手掌一抡,劲风过处,立刻有三个人被他打在地下,另外那人看见情

形不对,拔腿便往后跑。赵子原也不迫赶,挟着先前那两人走回店子。

  店中姓何的见他去不多久就折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两人,而这两人正是先前购马的,忙

道:

  “不错,果是他们!”

  赵子原道:

  “大街上还躺了三个,有劳哪位去叫人把他们都抬来?”

  姓吴的道:

  “我去,我去!”

  这时那店家已找好绳子,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捆了个结实,这也要费点时间,待他把店

子的人都捆好,姓吴的已叫了六七名大汉把那三人都抬了进来。

  那三人都受了伤,姓吴的他们也不管许多,照样一一捆了。店家感于刚才对赵子原太过

简慢,正准备重新弄些东西来吃,哪知就在这时,忽听蹄声得得,渐次由远而近。

  姓何的变色道:“只怕他们又有人来了!”赵子原道:

  “那也不打紧,诸位不妨把这些人都抬到别处去,除店家之外,其余的人都不要露

面。”

  姓吴的他们自是满口答应,大家七手八脚把那些人藏好,然后一一隐去,店家重新换过

酒菜,赵子原独自而饮,此际蹄声已至店外。

  只见人影连闪,一共进来五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刚才在街上逃走的,他一看见赵子原,便用手一指,道:

  “就是他!”

  赵子原一望,不觉微噫一声。

  好人身后还跟了两个人,那两人人眼厮熟,一是文华,一是文章,赵子原自是想不到他

俩会在此地出现。

  文华和文章似是也想不到赵子原会在此地出现,两人原是满脸杀机而来,睹状也不由呆

了一呆。文华展颜笑道:“原来是赵大侠在此,哈哈,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林高人面前,两人都是以仆人身份出现,但此刻两人身份大是不同,好像隐隐便是这

些人的首脑。

  赵子原笑道:

  “原来是两位文兄,来,请坐,请坐!”

  文华摇摇头道:

  “咱们还有急事身,不坐了。”

  赵子原道:

  “既来之,则安之,两位何必客气?”

  文章插嘴道:

  “谢谢赵大侠,在下想向赵大侠打听一事。”

  赵子原故作不知的道:

  “什么事?”

  文章道:

  “不瞒赵大侠说,咱们在这儿买了一批马匹,准备沿途代步之用,也许是手下之人不识

赵大侠金面,多有误会,适间得报,已有几人被赵大侠收拾了是么?”

  赵子原呵呵笑道:

  “好说,好说,原来那几人便是两位文兄手下,那还不是一句话么?”

  话虽这样说,便却没有起身的表示,仍然饮酒如故。

  文章脸色变了两下,道:

  “在下想请赵大侠把人放出来,不知赵大侠可否赏这个薄面?”

  赵子原道:

  “那亦是简单之事,不过两位且听小可把话说明,此间之马需要十两银一匹,可是两兄

手下却只肯出一两,十与一之比,卖主未免吃亏太大了!”

  他故意把价钱提高一倍,用意不过在刁难,换句话说,也就是不愿把马卖给文华和文章

他们。文章冷冷的道:“此地的马这么贵么?”赵子原正色道:

  “马镇出产之马乃天下名马,别的地方也许只要四五两银子便可买到,但马镇之马却非

十两不可,两兄手下只出一两,未免也有些太不像话了!”

  一名汉子怒叫道:“你胡说!”赵子原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