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旁久未说话,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任怀中是哪路人物?

  赵子原道:

  “娘,你可是派奚总管去了?”

  赵芷兰道:

  “还有你苏大叔!”

  任怀中道:

  “不错,奚苏两人是去过了,但是如今只有一个苏某活在世上,那姓奚的已被人杀死

了!”赵子原心头一震道:“被谁杀死?”

  任怀中道:

  “说出来赵兄又不相信,他是被司马迁武杀死!”

  赵子原吃了一惊,但他想了一想,随即摇摇头道:

  “不对,不对,司马迁武和奚总管武功我都曾见过,更加之有苏大叔在侧,司马迁武要

想得手只怕并不容易!”

  任怀中笑道:

  “然则以赵兄以前武功,便能够在京大展雄威么?”

  赵子原猛醒道:

  “这么说来,司马迁武的武功也精进了?”

  任怀中点点头道:

  “他的武功正是天罡双煞所授,目的便是找赵兄报仇!”

  赵子原皱眉道:

  “找我报仇?我和他感情不错啊!”

  任怀中道: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因为其父司马道元曾两次在谢金印剑下死里逃生,他被天罡双

煞一激,已激发了怒性,所以非找你一报此仇不可!”

  赵子原寒声道:

  “你说两次,难不成太昭堡这一次真是谢金印所为?”

  任怀中笑道:

  “普天除了谢金印之外难道谁能施出那种手段?唉,他的手段实在也太过狠毒了些!”

  赵芷兰喃喃的道:

  “天意,天意,这贼子又替我们惹事了!”

  赵子原沉吟一会,道:

  “逆来顺受,小可到时只有尽力而为,但不知好司马迁武现在太昭堡做些什么?”

  任怀中道:

  “招兵买马,企图以太昭堡为基业,然后领袖天下武林!”赵子原冷冷的道:

  “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赵芷兰道:

  “贱妾有一事请教,但望任大侠大不吝赐告。”

  任怀中拱手道:“圣女但请吩咐!”赵芷兰道:

  “对尔来所发生之事,任大侠事事都了若指掌,难不成任大侠都是亲眼目睹么?”

  任怀中但然道:

  “不瞒圣女说,对于天罡双煞的行动,在下注意已久,只因时机尚未成熟,是故在下尚

未采取行动!”

  此话一出,赵子原等人心中都不由一动。

  任怀中顿了一顿,又道:

  “天罡双煞已非孤身一人,尔今势力已日渐庞大,在下恐力有未逮,是故才想找赵兄帮

帮忙!”赵子原道:“任大侠有此心怀,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觉悟大师道:

  “请恕老衲说句放肆的话,那天罡双煞武功甚高,任大侠能与他俩作对,想必与那位武

林异人有点渊源?”

  任怀中微微笑道:

  “大师之言在下愧不敢当,说出来只怕大师失望,在下只是幼年与那位武林异有过数面

之雅而已。”

  觉悟大师皱眉道:

  “然则任施主又为何那么注意天罡双煞呢?”

  任怀中道:

  “天罡双煞为患极大,难道大师听其蹂躏江湖不成?再说在下尚想向他俩索回一样东

西。”

  觉悟大师道:

  “不知施主要索回的是什么东西?”

  任怀中道:

  “一面铜牌。”

  觉悟大师不禁一愕,陷入沉思。

  赵芷兰道:“任大侠既想找上小犬效命,想必心中已有除去天罡双煞之对策?”

  任怀中摇摇头道:

  “那也不一定,此事也还须费一番周折,眼下问题已不仅是天罡双煞而已。”

  听他口气,好像并不大把天罡双煞放在心上,觉悟大师至为震骇,暗忖此人究竟是何来

头?他功力既是如此之高,刚刚我少林遭劫,按理他应该出手相助才是,可是他一直等到大

局了结才现出身来,此人似又非侠义道中之人。

  莫说觉悟大师满腹猜疑,便在赵芷兰母子心中也狐疑不已,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已在山

道出现。赵子原惊呼道:“噫!那不是苏大叔么?”

  那人行动迅速,只眨眼工夫,人便来到山头,不是苏继飞还有谁?

  赵子原抢上一步,叫道:“苏大叔!”苏继飞叹道:“总算被我找着了。”

  先和圣女与觉悟大师见过礼,然后再经赵子原介绍认识了任怀中,任怀中徽微一笑,

道:

  “苏兄是来报信的了!”

  苏继飞道:

  “此事说来实在大出人意料之外,子原,你有一个朋友叫司马迁武么?”

  “正是,大叔,事情都由这位任大侠说过了。”

  苏继飞叹道:

  “事情的确使人意想不到,奚兄竟惨遭司马迁武毒手!”

  赵子原觉吟半晌,旋对赵芷兰道:

  “娘,我这便去太昭堡瞧瞧如何?”

  说完,抬步就待向山下走去。

  赵芷兰忙道:

  “子原慢着。”

  赵子原停下步子,道:

  “娘有何指示?”

  赵芷兰道:

  “你现在去恐怕不是时候。”

  赵子原道:

  “孩儿也知现在去不是时候,不过对方欺人大甚,我虽一向能够容人,此次却也忍不住

了。”

  赵芷兰道:

  “我知道你也有些忍不住了,不过现在有两种顾虑你还不能去!”

  赵子原道:“娘,请问哪两种顾虑?”赵芷兰道:

  “第一,你单身前去大过冒险,假使天罡双煞和司马道元都在那儿,你绝不会是他们的

对手!”

  赵子原躬身道:

  “娘见教得是,不过孩儿到时自会见机行事。”

  赵芷兰道:

  “第二,司马迁武不会久在太昭堡等你,假若你此去找不着人,不是多此一行吗?”

  赵子原道:

  “娘放心,假如他不在太昭堡时,孩儿会到别处找他,总之孩儿见着他时也不会即刻便

和他动手,总得先把话说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又道:

  “说来奇怪,孩儿总觉得司马迁武这个人还不错,即便他再不讲理,也不会蛮横到这种

地步。”苏继飞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子原不必太过相信人!”

  赵子原躬身受教,道:

  “这个小侄知道。”

  赵芷兰见他执意要去,当下也不便勉强,叹道:

  “好吧,你去便去,不过沿途如若有便,不妨折道武当一行,顺便告诉武当掌门,就说

仍然按照原计划行事。”

  赵子原道:

  “便只这句话就行了么?”

  赵芷兰点点头道:

  “不错!”

  赵子原转身前行,任怀中忽道:

  “赵兄请先行一步,在下还有几句话要对觉悟大师说,我们在太昭堡见。”

  赵子原拱手道:

  “好说!”

  说着,飞身向山下掠去。

  赵子原走了不久,觉悟大师问道:

  “不知任施主有何指教?”

  任怀中道:

  “在下方才已大概说及当今天下武林情势,以后的局势发展极可能是,西后与摩云手一

干人与罡双煞联手,似此则魔道嚣张,势非我等联手对抗不可!”

  觉悟大师道:

  “任施主说得是。”

  任怀中道:

  “所以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师可愿意担负一个任务么?”

  觉悟大师道:“什么任务?”任怀中道:

  “最好由大师或武当掌门出头,柬邀当世好手在少林或武当聚集,以便大家商量一个应

付办法!”

  觉悟大师正欲开口,赵芷兰忽道:

  “这个办法甚好,大师似可酌允。”

  觉悟大师怔了一怔,暗付我们眼下已有行动步骤,香川圣女为何不待我把实情说出便抢

着说话,莫非她还有点怀疑任施主么?

  他心中虽然这样想,只是对赵芷兰的机智他一向钦佩,情知赵芷兰这样做必然别有用

意,于是慨然应道:

  “任施主所见极是,只是老衲一人尚不够这等份量,此事便由老衲和武当掌门一道来做

便了!”

  任怀中道:

  “如此甚好,但不知大师择定何时何地?”

  觉悟大师道:

  “兹事体大,老衲还得和武当掌门商量再说,事情如能实现,大约亦须月余光景。”

  任怀中道:

  “如此在下便放心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

  “赵子原赵兄这趟去太昭堡,的确有些孤身涉险,在下既有约定,这便赶去瞧瞧,谨此

告辞!”

  说罢,拱了拱手,随也向山下飞掠而去。

  赵芷兰一直待任怀中去远了,才急声对苏继飞道:

  “贱妾拜托苏哥一事!”

  苏继飞怔道:

  “自家人了,还用这么客气干吗?”

  赵芷兰神色凝重的道:

  “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以等闲视之,贱妾希望苏大哥即刻动身去追子原,另一方面也

希望你能保持住自己不要被任怀中发现!”

  此话一出,不但苏继飞怔住,便是觉悟大师也呆住了。

  觉悟大师道:

  “圣女此举必然另有用意?”

  赵芷兰叹道:

  “我也实在拿不很准,这姓任的来路不明,言词闪烁,我总有点担心,不要被他瞒住

了。”

  觉悟大师心头一震,道:

  “老衲愚钝,请圣女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