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道:“哦?”
雪衣少女道:“你肋骨断了两根,身上受的刀伤火伤也不知有多少,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小雷道:“哦!”
雪衣少女的声音更温柔,道:“我若是你,就算有一万个人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活下去。”
小雷道:“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雪衣少女道:“你还想活下去?”
小雷道:“嗯。”
雪衣少女道:“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小雷道:“没有意思。”
雪衣少女道:“既然没意思,活下去干什么呢?”
小雷道:“什么都不干!”
雪衣少女道:“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还要活下去。”
小雷道:“因为我还活着——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得活下去。”他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平静得可怕。
雪衣少女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有句话我还想问你一次。”
小雷道:“你问。”
雪衣少女道:“你究竟是不是个人?是不是个活人?”
小雷道:“现在已不是。”
雪衣少女道:“那么你是什么?”
小雷张大了眼睛,看着屋顶,一字字道:“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
“嗯。”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就是说,你随便说我是什么都可以。”
“我若说你是畜生?”
“那么我就是畜生。”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拉得很用力。她倒了下去,倒在他怀里。
春寒料峭,晚上的风更冷。她的身子却是光滑、柔软、温暖的。
明月穿过窗户,照着床角的白衣,白衣如雪,春雪。春天如此美丽,月色如此美丽,能不醉的人有几个呢?也许只有一个。
小雷忽然站起来,站在床头,看着她缎子般发着光的躯体。
他现在本不该站起来,更不该走。可是他突然转过身,大步走了出去。
她惊愕,迷惘,不信:“你现在就走?”
“是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