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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洪洋悄摸蹭过去,他也没想讨好程琉,反正没用。

  他就是想讨那块金牌匾。

  汪洪洋站在高桌另一边,喊了一声侧身背对桌子,一直看那边季朝舟的程琉。

  程琉听见背后有人喊她名字,一转头见到汪洪洋,顿时吓一跳,她刚想起汪洪洋,结果直接出现了幻觉。

  小程总心虚:难道她还对汪洪洋余情未了?

  “程琉,你都成功了,那金牌匾得给我了吧。”汪洪洋盯着程琉,“这可是你当初答应的。”

  程琉听见他开口说的话,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不是幻觉,立刻松了口气,“给,等我们在一起,我把那金牌匾打上字送你。”

  汪洪洋诧异:“你们还没在一起?热搜都上了。”

  “过段时间一定能在一起。”程琉笃定道,“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

  “那记得在金牌匾上面刻‘爱情大师’四个字,右下角留下你名字。”汪洪洋叮嘱道。

  将来他可以拍照做头像,以后真成功了,开工作室,就把这金牌匾挂在办公室正中间!

  “行,都可以。”程琉敷衍完,重新转身去看季朝舟。

  只是这时候的季朝舟已经背对着她,还在和那些人交谈。

  程琉等了老半天,也没见到他再回头。

  “我们说话的时候,他刚刚看了过来。”汪洪洋从服务生托盘里拿了两块小甜品,边吃边提醒,“我觉得他可能吃醋了。”

  程琉缓缓扭头看着汪洪洋:“……”

  她立刻站了起来,朝季朝舟那边走去。

  汪洪洋吃完两块甜品,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他拿出来一看,全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你和程琉是什么关系?】

  【我收到了你和程琉在说话的照片。】

  【展会里就你能和她搭上话,你真和她交往过?】

  汪洪洋翻了个白眼,展会上的眼睛还真多,他把以前经纪说的话重新还了回去:【哥,别发梦了,程琉怎么可能和我交往。】

  不止是经纪人,展会内的各路人见他能和程琉搭上话,也开始主动过来和汪洪洋交谈,其中不乏刚才他试图搭讪,却被无视的大咖们。

  汪洪洋保持面上微笑,心中兴奋:没想到交往半年没得到好处,现在分手了还能借程琉的光。

  ……

  另一边,程琉走到季朝舟附近,听着那些人的话,一句也听不明白,都是香水方面的东西。

  她安静待在旁边,想着等他们说完,再跟季朝舟说话。

  结果有一个调香师以为她也是明星,走过来问她愿不愿意做代言人,还有个稍年轻点的调香师更直接,向程琉要联系方式,想和她约会。

  “不是明星,不接代言。”程琉仗着隔了一段距离,指了指季朝舟道,“我在和他约会。”

  其实程琉离得不远,展会也不喧哗,季朝舟将她的话听得清楚,唇角稍弯,但很快又收了起来。

  程琉对面两位调香师闻言只好遗憾转身。

  季朝舟结束面前调香师抛过来的话题,径直走向站在附近的程琉。

  “你们说完了?”程琉见他走过来问道。

  季朝舟静静望着她片刻,才开口问:“你和你男友说完了?”

  男友什么男友?!

  程琉连忙撇清关系:“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前男友。”季朝舟平静改口。

  但程琉后背毛毛的,总觉得这次没解释好,她通往幸福的道路就要毁了!

  程琉举手做发誓状:“虽然我们交往过,但,但……”

  她“但”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她和汪洪洋确实交往过,而且时间长达半年之久。

  季朝舟站在程琉对面,伸手将她举起来的手按下去,随后微微俯身,抬起另一只手替她整理脖颈上的黑缎带,指尖不经意触在她皮肤上,冰凉指腹和温热的皮肤相接触,带起一片痒意。

  他靠着程琉耳侧,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不知道季朝舟忽然掀起眼皮,冷冷看向远处的汪洪洋。

  正享受大咖环绕的汪洪洋对上季朝舟的目光,一口酒呛在喉咙里:“咳咳咳!”

  季朝舟眼神也太可怕了吧!

  程琉稍稍仰头,方便季朝舟调整,顺口问道:“待会还有什么活动?”

  “展会上每人有一张选票,可以投自己最喜欢的香水。”季朝舟解释给她听,“最后结束时,票数最多的香水将获得这次展会最佳奖。”

  边上的云斐见到他们这么亲密的动作,嫉妒又无力,最后咬牙背过身不去看两人。

  她不信这两人能走多远。

  不说季朝舟性格敏感冷漠,就是程琉,像她这种所谓的成功人士,性格里的霸道绝对少不了。

  “待会我投你一票。”程琉被他指尖碰得有点痒,忍不住笑道。

  季朝舟放下手,往后退了退,提醒她:“选自己最喜欢的香水。”

  程琉想也不想道:“我最喜欢你调的香水。”

  季朝舟偏过脸,不去看她,低声应了一句:“……嗯。”

  ……

  展会上各种香气弥漫,程琉不感兴趣,接到服务生发的票后,找到染山的展台,直接投进了弥渡下方的箱子内。

  等到票投的差不多了,终于有主持人出来,大家渐渐聚集到展会中间,等着香展颁布奖项。

  这次展会上,国外摆了不少经典香水,还有新香水,而染山最经典的香水只有两款,其他的香水一直销量平平。

  最佳奖只有一个。

  程琉望着主持人,居然罕见有点紧张,明明她都不怎么懂香水。

  或者更确切地说她是在替季朝舟紧张。

  程琉转脸去看身边的季朝舟,他眼睫垂下,没什么外露的情绪,看起来更像在出神想其他事。

  “本次落·香展会荣获最佳香水的是……”主持人拿着手卡,顿了顿才高声道,“染山弥渡!恭喜染山拿下此次最佳香水奖!”

  程琉眼中带着笑意,抬手鼓掌,对季朝舟道:“是你。”

  季朝舟没有抬眼去看主持人那边,他侧过脸和程琉目光相触后,才走上台。

  “相信在场的大家,一定都闻过弥渡的味道。”主持人等季朝舟拿到奖杯之后,走到他身边问道,“业内很多人一直想知道您是出于什么,才调制出了弥渡。”

  季朝舟视线穿过人群,落在程琉身上,缓缓开口:“一时灵感。”

  他如今再也调不出弥渡这类香。

第64章 第二十二天

  展会结束后,季朝舟和程琉先行离开,至于染山的事交给了汤芳露。

  一走出展会厅,夜风便吹了过来。

  程琉肩袖都有薄纱,风一吹就透,季朝舟抬手还未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她突然转头拉住他的手,带着季朝舟冲进在外面一直等着的车上。

  她越过季朝舟,飞快拉上车门,然后对司机道:“走了。”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甚至没有给季朝舟反应时间。

  季朝舟:“……”他该料到的,程琉思考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样。

  后座两人并排坐着,程琉打了呵欠,她对展会没什么兴趣,单纯是想和季朝舟在一起。

  车还没有开出多久,她手机震动数次。

  程琉打开手机一看,才发现是李东发来的消息。

  李东:【好你个程琉,原来买我房子是别有企图。】

  李东:【季总儿子是你男朋友?怎么不早说,买房子还分开买,要一起买,我准给你们打折。】

  李东:【等等,难怪季总儿子和你男朋友家都着火了!啧啧,小程总你果然擅长一声不吭干大事。】

  李东:【你们热搜图拍得还挺好看,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呗,我老婆一直想和调出弥渡的那位天才调香师见一面了。】

  李东连续发了好几条消息,都难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太羡慕了,还夹着嫉妒和酸意。

  想当年,他和他老婆杨繁玉公开之后,媒体写的都是些什么,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要么就是说杨繁玉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

  看看人家程琉,不过是几张照片,就让媒体和网友磕得死去活来。

  不过还别说,小程总认真打扮一下,确实出众。

  程琉坐在车内,想了想回复李东:【过段时间再一起吃饭。】

  她没说季朝舟不是她男朋友。

  万一把之前的乌龙告诉李东,她都能料到发生什么。不出一个小时,但凡在李东朋友圈内的人,一定都知道她的事。

  小程总在心里默默道:以后他们结婚,圈里但凡有一个人不知道,那都是她的失误。

  季朝舟淡淡瞥了程琉一眼道:“你有事要忙?可以先送你过去。”从上车后,她便一直在和人发消息。

  是发给汪洪洋么?

  “不忙。”程琉放下手机,主动解释,“是东出酒店的李总,他说他老婆很想和你吃顿饭。”

  东出酒店李总……季朝舟想起来对方是卖别墅的那个人,和程琉是朋友。

  “嗯。”季朝舟算是答应了。

  程琉:“!”

  早知道不多嘴了,这要在一起吃饭,她肯定得暴露?

  “不过最近我没什么时间,以后再和他们约。”程琉迅速改口道。

  季朝舟看向车窗外:“随你。”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程琉点开微博,不出所料见到自己挂在热搜上,她看了一圈评论,才发现季朝舟手腕上戴了之前那块借给自己的表。

  他只有一块腕表?

  虽然季暮山有钱,但程琉想起他和季朝舟的父子关系似乎并不融洽,所以季朝舟不一定会用他的钱。

  小程总扭头去看心上人的手腕,有些感动:他只有一块腕表都还要借给自己。

  等在一起了,她天天买表送他!

  大概是程琉目光太过灼热,季朝舟偏过脸对上她的视线,缓缓将自己袖口往下扯了扯。

  “我们好像上热搜了。”程琉试探道,她将手机递给季朝舟看。

  屏幕上赫然是孔周运拍的照片,底下什么评论都有,但绝大多数网友自动认为他们俩已经是一对。

  季朝舟接过手机,慢慢翻着,对这些评论并不意外。

  他特意戴了同一块腕表,来参加有红毯的香水展会,为的便是让媒体拍到腕表,以那些网友的观察力,很快就能知道程琉戴的手表是他的。

  只是有个媒体发的内容让季朝舟目光变冷。

  那个人发出了一张图片,是展会内程琉和汪洪洋隔着张高桌的照片。

  【这个人是谁?侧脸和季朝舟有点像。】

  【我记得是个男模,叫汪洪洋,长得不错。】

  【比染山的季朝舟还是差了点。】

  【程总是不是就喜欢这款?】

  季朝舟盯着最后一条评论,沉默许久,将手机还给了程琉。

  “你……”程琉敏锐察觉季朝舟心情似乎有些转变,她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不高兴我们被扯上关系?”

  季朝舟避开程琉的目光,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只是累了。”

  “那你先睡一会,到了我再叫你。”程琉犹豫道。

  季朝舟并没有闭眼,过了许久突然开口问她:“为什么要和汪洪洋分手?”

  程琉一愣,随后小声道:“我不喜欢他了。”

  “交往久了,所以厌烦了?”季朝舟转头望向她问道。

  程琉张了张口,想解释自己和汪洪洋第二次见面就没有了什么感觉,但又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甚至似乎显得她更不长情,只喜欢了汪洪洋一晚上。

  “可能,以前没想清楚。”程琉磕磕巴巴道。

  小程总面对工作上的事,一瞬间可以想出数种方案对付对手,但对上季朝舟,脑子成了浆糊。

  她努力了半天,终于想起转移话题,主动问季朝舟:“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在程琉看来,季朝舟几乎不假思索便说出了这句。

  说不失落不太可能,这几天发生的事,让程琉都快以为两人之间有点升温,但他这句话无疑向她泼了一盆冷水。

  算了,没有喜欢她,也没有喜欢别人。

  ……

  到了别墅门口,程琉磨磨蹭蹭下车,试图想找借口去季朝舟家坐坐,她得让他喜欢上自己。

  一时半会没想出来,等车都掉头走了,她还站在原地。

  程琉摸出手机,用引擎搜索到去心上人家里的理由,立刻跳出五花八门的答案,她一目十行,想找到用得上的理由。

  季朝舟微微侧脸,余光望着路灯下站着的人,她正在低头看手机,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从展会出来后,他见到她看手机,便会去想是不是在和那个汪洪洋联系。

  她曾经喜欢汪洪洋这件事,越发像一根刺插在他心口,并随着时间推移,不断膨大。

  “砰——”

  别墅大门突然被关上,程琉听见声音再抬头时,季朝舟已经进去了。

  程琉眼巴巴望着季朝舟消失在前庭院,她还没找好理由!

  最后小程总只能垂头丧气回六号别墅。

  她把鞋一脱,站在客厅内,正准备拆掉脖颈上的黑缎带,突然灵机一动,抬手快速打了个死结,然后大摇大摆去找季朝舟。

  程琉按了按门铃,随后用指纹开门,揉了一把脸,控制自己的表情。

  走进客厅,季朝舟坐在单人沙发那里,他外套脱了,领带也取了下来,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衬衫,领口最上端的扣子解开了几颗,锁骨若隐若现。

  他听见动静,抬眼沉默看向程琉。

  “这带子解不开了。”程琉指了指脖颈上的黑缎带,心虚道。

  季朝舟起身坐在长沙发上,扭头对程琉冷淡道:“过来。”

  程琉走过去,靠着他坐,微微仰头露出自己脖子,睁眼说瞎话:“刚才没解开,不小心弄成了死结。”

  季朝舟垂眼望着她脖颈上的死结,之前他怕她不舒服,所以特意将缎带系的很松,只需要抬手一扯便能散开,这分明是人为弄出来的死结。

  程琉打完死结,想的是让季朝舟一剪刀剪掉黑缎带,然后她再找机会和他说一会话,最后圆满回去,明天有动力努力奋斗上班。

  但程琉没想到季朝舟愿意花心思替她解开死结。

  两人坐在沙发上,又靠得这么近,程琉平时再自信,也忽然不敢出声了,她怕自己一开口对面季朝舟就能听见她剧烈的心跳声。

  死结易结难解,季朝舟指尖抽出缎带一头,为了看清里面的构造,不得不继续靠近程琉。

  两人离得极近,谁也没有出声。

  原本脖颈上的触感轻微,但随着客厅越来越安静,程琉感觉这种异样的触碰被放大了数倍。

  最关键的是,她垂下眼能见到季朝舟若隐若现的锁骨,锁骨笔直微微凸起,造成上方两抹凹处。

  这种无声的引诱让程琉下意识偏开脸避开。

  “别动。”季朝舟捏住程琉下巴,他正在解结,手上还握着一头缎带,她这么一动,会勒紧脖子。

  “哦。”程琉只好重新坐好,不过这次她学会了闭眼不去看。

  否则她担心自己会流鼻血。

  脖子上的动静,让程琉知道他在解结,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大,不然怎么耳朵都能听见了。

  季朝舟花了一段时间解开死结,他手一拉,结便松开了,而对面的人皱眉闭着眼,似乎不喜欢他靠这么近。

  “解开了。”季朝舟低声道。

  程琉正被心跳声扰得坐立不安,听见季朝舟的声音后睁开眼睛。

  季朝舟手指扯这黑缎带一头,抬起手绕着程琉解开带子。

  随着他的动作,黑色缎带在两人眼前不断绕过,直至最后一圈也被解了下来。

  季朝舟忽然冷冷喊了一声:“程琉。”

  程琉下意识抬眼看他,不等她出声,季朝舟靠了过来,倏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那瞬间,她感觉自己唇上被温软的东西碰了。

  未等程琉想明白,下唇突然传来刺痛,她震惊睁大眼睛,含混道:“你咬我……”

  季朝舟报复性咬上程琉的唇,又有些后悔,放轻力度改为含着,那只修长薄白的手松开黑缎带,缎带缓缓从沙发上滑落至地面。

第65章 第二十三天

  黑缎带无声落地。

  程琉有些走神想:原来之前听到的心跳声不是她的。

  季朝舟凭着几分薄怒咬了程琉,只是从咬改为含着开始,性质渐渐发生了改变。

  两人呼吸加重,周遭空气似乎也变得黏腻暧昧。

  季朝舟对亲吻太过生涩,又不愿意露怯,轻轻含蹭过后,便想退后,拉开他们的距离。

  这时候的程琉终于反应过来:他亲了她!

  季朝舟刚刚退开,程琉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便消失了,她一抬眼便对上他那双依稀还带着几分冷淡的眼睛,漂亮琥珀瞳仁内有说不清的朦胧雾气。

  程琉下意识追过去,她微微偏头,鼻尖已经轻轻擦碰上他,季朝舟却缓缓往后移,她跟着他过去,偏偏他再一次往后拉开微弱距离。

  这种速度和距离的撤退,与其说季朝舟是在拉开两人的距离,倒不如说他在引诱程琉一次又一次靠近。

  她干脆抬手按在季朝舟侧颈,不让他再后退,径直亲了上去。

  没有咬,只有最亲密的触碰。

  程琉向来是个优秀的学生,最擅长学习,她不在乎表露生涩,只管大着胆子索取实践。

  她觉得呼吸不过来的时候,索性稍稍放开季朝舟,在他脸颊落下一个轻缓的吻,又蹭着亲了亲下巴,再重新继续亲他。

  季朝舟长睫垂下,单手撑在沙发内侧,指节透着淡淡的粉,修长手指微微屈起,青筋乍现,指尖用力而陷进沙发内。

  他不懂这些,只觉得程琉比自己熟练。

  想到程琉和汪洪洋也做过同样的事,季朝舟眉眼再度染上薄怒,用力咬她下唇。

  程琉刺痛,低呼一声,松开他的唇,有点委屈:“你怎么又咬我?”

  季朝舟掀起眼帘,冷冷望着对面的程琉:“你不喜欢?”

  “……喜欢。”程琉总觉得自己在回答送命题,她沉思片刻,试图商量,“不过下次能不能咬别的地方?”

  两次都咬同一个地方,不太好,她明天还要上班。

  季朝舟偏开脸不去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黑缎带,扔给身边的程琉:“你该回去了。”

  小程总心中叹气:怎么亲完就翻脸?

  “朝舟。”程琉忽然认真喊他,正色道,“我喜欢……唔?”

  她本来想着趁机告白,早日定下关系,结果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季朝舟捂住了嘴。

  季朝舟耳尖薄红全部消失,神色甚至比平常更淡一些,松开捂住程琉的手:“我不想听。”

  他不要这么简单的一句喜欢。

  “哦。”程琉也没有问为什么,改口直白问道,“那我以后还能不能亲你?”

  季朝舟忽然沉默,心口先是被重重撞了一下,随后又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意,他抬眸望着程琉,冷冷问道:“你以前对汪洪洋也这么说?”

  程琉愕然:“关汪洪洋什么事?”

  只是提一句都提不得?

  季朝舟心中微弱的妒意像是发了芽,不断壮大。

  程琉终于明白季朝舟的意思,她举手发誓:“我以前没亲过汪洪洋,真的!”

  不知为何,小程总感觉自己最近发誓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其实那天在机场见到你之前,我和汪洪洋已经三个月没见过面了。”程琉试图撇清和汪洪洋的关系,“我工作太忙,和汪洪洋交往后,连手都没牵过。”

  原先客厅内的暧昧早消失不见。

  季朝舟听见程琉的解释后,缓缓开口:“你喜欢过汪洪洋。”

  以前她喜欢汪洪洋,现在喜欢他,自然以后也会去喜欢别的人。

  他不要这种喜欢。

  程琉沉默,半年前在游轮夜宴上对汪洪洋一见钟情,即便第二天那种冲动消失了,但她确实喜欢过那天晚上的汪洪洋,这个无法否认。

  “对不起。”程琉起身,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季朝舟,认真道,“我以前是喜欢过汪洪洋,但……”

  季朝舟骤然仰头望向程琉,再次打断:“我不想听。”

  他站起来,避开程琉,转身要往主卧走去。

  “朝舟。”程琉下意识握住季朝舟手腕,将他拉回来,“你别生气。”

  “……没有生气。”季朝舟说着这种话,却不去看程琉的眼睛,分明有情绪。

  程琉忽然上半身前倾,朝季朝舟靠过去,在他脸颊留下一个轻浅的吻。

  吻之前,她停顿过,面前的人没有拒绝她的亲近。

  “晚安。”

  程琉缓缓松开季朝舟,低声说了一句才离开。

  季朝舟怔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刚才他不想听程琉告白,怕自己会答应和她在一起,更怕交换真心后,最终换来的是腐朽枯萎的结果。

  这些情感像是禁锢在他脖颈上的无形枷锁,一旦选择和程琉在一起,便代表他愿意将控制枷锁的另一头绳子交给她。

  自此由她掌控他的生死。

  他本能察觉到危险,不愿去冒险。

  偏偏季朝舟无法抵御程琉的靠近。

  她每一次靠近,他便如同濒临死去的枯树乍逢初露,毫无防备欣喜地舒展开所有叶子迎接。

  只是随着她越发亲近自己,他却开始担心之后一切会消失。

  季朝舟回到主卧,微微仰头靠在门背面,心口涩酸满腔,连带着眼尾发红,他侧过脸,抬手指尖从左脸滑过,最后落在唇上,用力按着,试图抹去之前程琉留下的感觉,良久之后喉间忽然溢出一道压抑模糊的声音。

  ……

  程琉回去后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忆和季朝舟相处的细节,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勉强睡过去,第二天又早早起来。

  她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背起黑背包,打算去隔壁打个招呼再上班。

  大不了被赶出来。

  程琉一打开大门,便见到季朝舟站在前庭院给花浇水,她主动打招呼:“早上好。”

  季朝舟转身看向她,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他目光落在程琉唇上片刻,放下手中的洒水壶,转身走向客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