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见时间来不及,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一会儿要上课了,时间来不及,王艳,你看看班里谁写字好看,帮着你一起写,再找两个画画好的。”
王艳有些不愿意地撅起嘴:“老师叫我出黑板报,我当然要用心做,我会做又不是不会!”她将粉笔往桌上一拍,生气地坐回到座位上,鼓着小脸,“你要不让我做,我不做好了。”
说着,眼睛已然是红了。
王胜表情如小老头般,特别无奈,“你是团支部书记,负责统筹调配,不需要你亲自做。”
王艳眼泪都快掉出来了,鼻尖红红的坐在座位上,盯着书看,也不说话。
王胜是个老实稳重的,有责任心,却不会哄女孩子,旁边有人过来劝她,她嘟着嘴甩开安慰她的人,“我不去!”
王胜见她就是不去继续出黑板报,倒是干脆,从二三两组的组长那里,翻了翻大家交的作业本,找了两个字写的好的,拿出两本少年博览递给他们:“找些段子抄在后面。”又扫视全班,“谁会画画?”
王艳不愿意做的事情,班里有的是人愿意做,闻言不少积极分子争先恐后的举手:“班长,我会!”
第二天早上早读,班主任来到班级,就看到后面黑板报已经出好,便从三四两组之间的走廊走到黑板报前,在空出的地方最上面用红色粉笔写上三个方正大字:光荣榜!
大家也没什么心思早读了,双目兴奋的不时地回头看光荣榜,期待自己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随着班主任按名次慢慢往上面填名字,从第一名,到第十名,并没有什么意外,都是班里常驻前十的学霸。
第25章 【全章 重写】
在光荣榜,有人进步,有人退步,进步的同学面露欣喜,退步的同学默默使劲,争取下次超过心中的竞争对手,新上榜的同学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而下榜的同学则黯然伤神。
但是这一次,光荣榜上出现一个让人已经不意外,却又十分意外的名字:黄蓁蓁。
就像是一群优质的白天鹅中间,突然闯进来一只灰不溜秋野鸭子,那种突兀不合,让人碍眼。
更过份的是,黄蓁蓁的名字虽不靠前,却也不靠后,不少班里公认的优等生,都被排在她后面,如果黄蓁蓁是凭自身实力也就罢了,偏偏是抄袭的。
被这样的人压在上面,这让他们如何服气?
反正,他们不服。
心中不服,对她也就更加厌恶,更何况,光荣榜名额有限,只取前三十,上面多一个黄蓁蓁,必然有被挤下去的。被挤下去的同学更多是嫉妒她,已在光荣榜上的同学更多是不齿。
黄蓁蓁名字出现在光荣榜上的刹那,班里不少同学都出离了愤怒。
黄蓁蓁看到倒不意外,也没太放心里去,毕竟初二的试卷,对她来说真的不难,要是考不到这样的成绩,她才要羞愧。
早读课下课,她就出去吃饭,买了油条、小饼,就着加了水珠的豆奶,等把这些吃完了,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回到班级。
待看到自己的座位之后,一股说不出的愤怒轰然燃烧了她全部的理智。
她平静到几乎是压抑地看着自己座位上被扔的到处都是的书、笔、纸。
班里人都安安静静的看着她,气氛格外诡异。
潘菲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说:“不是我弄的,是王艳,她过来把你东西都扔掉的。”
黄蓁蓁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面无表情地走到讲台上,声音平静的压根儿听不出发火的痕迹,却越发叫人压抑,毕竟大家都知道,这次王艳做的实在太过份了,学校里不是没有花钱买进来的人,平日里大家也没有多讨厌她,就是在抄袭事件之前,黄蓁蓁在班里也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而已,没有谁会去欺负她,或针对她,中学年纪,大家都很单纯。
平日里也就孔引娣,总是拿她是买进学校的这件事说话,导致大家对她的印象就定格在:她是买进来的差生。
而此次抄袭事件,更多的同学都十分平静,不过一小部分成绩不好的在背后说酸话。
直到光荣榜出现,太多成绩好的同学被她压在了下面,才触犯了众怒。
可即使如此,也只是嘴巴说说而已,眼前杂乱的一片,实在超出了他们的底线,导致他们看黄蓁蓁的眼神也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当然,看热闹的更多。
黄蓁蓁道:“我不论这是谁做的,我限你十分钟之内,立刻将我所有的东西收拾好,砸坏的东西照价赔偿,不然我立刻报警!”
王艳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红着眼睛咄咄质问:“你报啊你报啊,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不喜欢你怎么了?抄袭很得意吗?不要脸!”
黄蓁蓁眼神倏地转冷:“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不能怎么样,但是警察可以把你怎么样!事情是谁做的,我相信东西上都留有指纹,所以无关紧要的人最好不要随便碰。”她扫了一眼在班级后面墙上在的稀巴烂的文具盒冷笑道:“先不说我这文具盒值多少钱,里面可是放了一百多块钱和一串价值一千多块钱的纯天然正圆珍珠项链,书包里也有一串六百多块钱的玛瑙手钏,政治课上已经学过,若我这些东西被盗,要判多久,你们心里清楚。”
她连吓带打,神色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先叫学校领导来,学校领导解决不了,我就叫警察!”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多色厉内荏,王艳也只是被宠坏了,脾气有些自我骄纵,被黄蓁蓁这么一吓,哇一声哭了出来,恼恨地瞪着黄蓁蓁,被侮辱了一般眼里积蓄着泪水哭着气叫道:“我没有偷你项链!你不要冤枉我!”
“呵,谁知道呢。”黄蓁蓁只是看着她冷笑一声,指着一地的凌乱:“你说你没有偷我东西,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那是你抄袭!”王艳愤怒之极地握着拳头怒吼。
黄蓁蓁神色越发冷凝讥诮:“你是法官吗?你说我抄袭就抄袭?班主任都没说我抄袭,你有什么资格判定我抄袭?以后说出这样的话前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我告你诽谤!”
“班里谁不知道你是抄袭?不然你凭什么考这么好?每回考试都倒数,突然考到十八名,你说不是抄袭,谁信啊!”
“我为什么要让你相信?你算哪根葱哪根蒜?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人人都忍着你让着你!没有公主命,就别生公主病!”黄蓁蓁说完就立刻转身出去。
班里有同学站在走廊上看着黄蓁蓁的身影往办公楼走去,转眼上了二楼,进了政教处,立刻大叫道:“黄蓁蓁去政教处了!她肯定是找政教处罗主任了!”
罗主任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严格,班里不少同学都被吓到,王艳更是被吓得手足无措,想去收拾黄蓁蓁被她砸的一地的东西,又拉不下来那个脸,站在那里绞着手指眼泪簌簌而落,无助地哭着。
“黄蓁蓁也真是的,居然去政教处,这下王艳要倒霉了。”
“王艳也不对,要是我看到自己东西被砸成这样,我也生气。”
还有不少人是旁观看好戏的心态,心软一点的同学已经开始捡地上东西了。
王胜叫了王艳的同桌徐有娣:“去把班主任叫来。”
徐有娣连忙拔腿朝语文组办公室跑去。
王胜又拉了拉王艳:“还不去把东西都捡起来,其他人也帮忙找找,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尽量都找到放回原处!”
又同学捡起黄蓁蓁那被砸变了形的两层的文具盒,茫然地问:“班长,这文具盒砸坏了怎么办?”
王胜接过文具盒,拼了拼,见拼不起来,只好把文具盒放回桌上,问:“钱和珍珠找到了吗?”
捡文具盒的同学摇了摇头,“没看到珍珠,钱就这么多。”他摊开手,里面零零碎碎五十多块钱零钱。
“先放到她桌上去。”
等黄蓁蓁回来后,就看到她所有东西都被整理好放在座位上,但有些摔坏的东西,比如散了业的笔记本,被踩脏乱的草稿纸,弄的脏兮兮破碎了业的课本,砸碎的完全修不好的文具盒,还有里面墨水都晕染着整个文具盒都是的钢笔。
这时候班主任过来了,他没有马上到班级来,而是先去了政教处,表示这只是一件两个小女孩吵架的小事件,他来处理就可以,然后沉着脸来到班级。
因班里东西都收拾好,他并没有看到黄蓁蓁东西被扔的一地的景象,只看到王艳神情怯怯地绞着手低着头满脸害怕的神色。
班主任一眼就看出来,王艳哪怕之前真的做错了什么,此刻她也知道怕了,知道错了。反倒是黄蓁蓁,一点小事就捅到学校政教处去,还扬言要报警。
他头疼地扫了眼黄蓁蓁,安慰地朝王艳看去,神色温和道:“先回到座位上吧。”
王艳小媳妇儿似的红着眼眶委屈地点头,回到座位上低着头。
班里其他人也都安静下来,黄蓁蓁也慢慢回到座位上,但她并没有马上动自己的东西,而是目光随意一扫桌上五十几块钱零钱,面沉如水。
“现在谁来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目光先是投在王艳身上,想让她来先说,先占主动权的人总是会占优势,可惜王艳吓得泪水涟涟,娇怯的不行。
很显然,她被吓坏了。
他再度将目光投在王胜身上。
事情具体如何,他当然已经先问清楚,只是过去报告的人是徐有娣,徐有娣和王艳是同桌兼好友,说完自然难免偏颇,将王艳砸黄蓁蓁东西的事情一带而过,重点讲了黄蓁蓁站在讲台上威胁王艳,还不让大家帮王艳给她捡东西,还说要报警,最后去政教处告状的事。
王胜自然想小事化了,公正客观地说:“我们都出去吃早饭,回来看王艳把黄蓁蓁东西扔到地上,现在东西收好了,但没看到黄蓁蓁说的价值一千多块钱的珍珠项链和价值六百多块钱的玛瑙手钏,现金也和黄蓁蓁所说的少了一百元。”
黄蓁蓁冷着脸补充:“我的饭卡也不见了,里面才充了这学期的三百块钱!”
班主任脸色难看地问黄蓁蓁:“是不是真掉了这些东西?”
黄蓁蓁修长的眉一挑:“班主任认为我在说谎?”
班主任这才道:“大家都仔细检查一下自己的脚底下,看是不是掉在哪个角落里没找到。”
大家都低下头去找,都说没有。
班主任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是很怀疑的。毕竟现在才两千年处,一千块钱对现在来说还是很值钱的,哪个家长会随便往这么点大的小孩子身上放这么贵重的物品?
他却忘了,黄蓁蓁家就是养珍珠的,每次一批珍珠上来,黄爸爸总会最先选一些最好的,给自己宝贝女儿和老婆做项链首饰。
但黄蓁蓁咬死了说有这些东西,他也不能说她没有,只能说:“大家再好好找找。”又色厉内荏地咬牙训斥王艳:“你个小丫头,没事扔别人东西做什么?”
王艳吸吸鼻子,哭着低头不敢说话。
见班里同学还是找不到,班主任道:“黄蓁蓁,你再好好想想,东西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
黄蓁蓁冷笑一声,“东西放在哪里我还不知道吗?我今天早读还看了文具盒,就在文具盒里,手钏一直塞在书包旁边的小包里,没拿出来过。班主任与其问我东西是不是放错,不如问问王艳同学,既然不是偷我东西,干嘛要把我东西翻乱不说,还把我的东西扔的到处都是!”
她看了眼面前被砸坏的文具盒,脸上表情越发讥诮。
第26章
王艳委屈地哭着回头大喊:“我说了!我没有偷你东西!”
黄蓁蓁讥笑着问:“那你倒是说说,我的东西哪里去了?怎么早不丢晚不丢,你把我东西砸了之后就丢了?我还想问问你,你凭什么砸我东西?”
“那你想怎么样?”王艳握着粉拳,双眼冒火。
“呵呵。”黄蓁蓁咯咯地笑了起来,越笑越是讽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砸人东西的人一脸委屈的问我这个被害人像怎么样?你以为你没事掉几滴眼泪就能掩盖你砸我东西,并导致我财务丢失的事实吗?”她笑容消失,神情冷凝,“我不管东西是不是你偷的,我只知道,因为你个人的失控行为,导致我财务丢失,我现在十分有理由怀疑,我的东西就是你拿的!”
“我没有偷!”
“你说你没有偷就没有偷?”
一股压抑的冤屈堵在王艳心头,看到黄蓁蓁那张讥讽的脸,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气到极致,她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哇一声大哭出来,趴在桌上哇哇大哭。
班主任头疼不已。
班主任有些恼怒黄蓁蓁的咄咄逼人,此刻黄蓁蓁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息事宁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班里和谐,其乐融融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抓着一点小事就不放?
他颇为头疼地再度确认这件事:“东西真的丢了?”
黄蓁蓁冷冷地讽刺地笑:“是不是真被偷了,叫警察来查一下不就不知道了?班里人都在这,东西肯定都在班里,不信就搜呗!”她语气懒懒的,“至于我丢的钱,既然是我的钱,上面肯定有我的指纹,别人的钱上不可能有我的指纹,让警察来查,谁的一百元上有我的指纹,谁就是小偷。”
王艳闻言立刻抬起头,脸上通红眼泪潺潺眼神坚定地说:“对!查,班里搜一下就知道是谁偷得了,反正我没偷!”
说着第一个将书包从课桌里拿出来,将书包倒过来把里面书本咚咚咚全部倒在桌上,又将书包两边的小包拉链打开,将里面东西往外掏,急切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班里其他同学见王艳拿出自己书包倒东西,也都纷纷将书包拿出来。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观察着每一位学生的反应,在目光落在某一位女同学的脸上,而那位女同学快哭了一般,惊慌地飞快转移的自己视线,接着低下头抬都不敢抬时,摆了摆手说:“大家把书包都收起来吧,捡了黄蓁蓁东西的同学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把东西给我,我既往不咎,但如果真有人盗取他人财物,那我就只能叫警察来了。”他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生,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开始上课!”
“等等!”黄蓁蓁连忙开口打断他。
班主任眉头皱的死紧:“你还有什么事?”
黄蓁蓁冷笑道:“班主任,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我东西无缘无故被砸,文具盒被砸的不能用,钢笔被摔坏,书本破碎不算还弄的脏兮兮……”她嫌弃地拎起桌上因早晨地板上洒了水而导致脏的不能看的书,“不说有句道歉,连砸我东西的理由都不给一个,那以后是不是我的东西任何人都可以过来踩一脚,任何人兴致来了都可以砸一砸?”
王艳脸也变得通红,她此刻已经从早上看到黄蓁蓁名字在她排名之上的气愤中缓过来,又被黄蓁蓁吓了一番,再被冤枉成小偷,再说她本质上并不是个多坏的女孩,只是从小被惯坏了,脾气有些骄纵,黄蓁蓁在班级又历来是个透明人,看着就是个好欺负的,才会不管不顾的在气头上把她东西都砸了,若是黄蓁蓁沉默不反抗独自认了这事,她反而气焰高涨,不仅觉得得意,还会助长她的脾气,但此刻被黄蓁蓁反击后,反而知道自己的错误。
但她终究是要面子的小姑娘,红着脸双眼喷火地怒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抄袭,我会砸你东西么?”她也知道自己这句话站不住脚,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弱了下去,极其心虚,又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
黄蓁蓁看着她慢悠悠道:“既然你说我抄袭,那我们打个赌呗?”
“什么赌?”
“就赌下次的考试成绩如何?若下次考试我考赢了你,今年两年你所有的值日全部我给你做,但如果你考不过我……”
“怎么样?”
“你就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道歉!”
王艳面皮红的似要滴血一般,睁大眼睛狠狠瞪着她:“赌就赌!”
黄蓁蓁瞟了一眼平静看着她们说话的班主任一眼,道:“为了避免一些成绩下降还输不起的人再次说我抄袭,就请班主任作证,到时候考试我愿意单独做一桌,若这样还有人说我抄,就都隔开考试,找三个老师来监堂。”
王艳气愤地质问道:“为什么不让老师单独给你监考?”
黄蓁蓁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看着她鄙视道:“你有病啊!我黄蓁蓁做得正行的端,凭什么被人单独监考?”
王艳脸再度被气红,只是这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小脸红扑扑的,连鼻头都是红的,双眼因气愤而格外明亮,她狠狠地瞪着黄蓁蓁,被她骂了气的说不出话来。
黄蓁蓁轻轻一笑,唇角轻扬,眼里却无半点笑意,“怎么?怕了?”
王艳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起来:“谁怕谁是狗!”
黄蓁蓁目光投向班主任:“班主任说呢?”
若说重生前她对班主任还有一些不甘和尊重,此时已经半点都没了。
班级学生处于良性竞争的状态,班主任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况且此举也可以帮助学生化解矛盾,何乐而不为?
他现在是有些怕了自己这个学生,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安安静静的她还是个刺头?一个暑假带给人的变化真有这么大?偏偏那些话还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连他都反驳不得。
不禁头疼地问:“现在可以上课了吧?”
黄蓁蓁眨了眨眼睛,“当然不可以。”她表情要多严肃就有多严肃:“解决了抄袭事件,现在我们来谈谈,我的文具盒和钢笔被摔坏,还有的我书本被弄脏弄碎该怎么办?”
班主任吸了吸牙,无奈道:“书本的事情我来给你想办法,正好我那里还有一套新的。至于你的文具盒和钢笔,钢笔看看还能不能修,文具盒我从班费里重新给你买一个。”
黄蓁蓁笑道:“班主任说笑吧?班费是我们大家交的,班主任有什么权利拿我们的钱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王艳闻言口气很冲地道:“我照价赔给你还不行吗?”
“照价赔?好啊!”黄蓁蓁脸上挂着笑容:“我这文具盒是我爸从俄罗斯带回来的迪士尼正品,我也不要什么现金,你就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来就行,钢笔是派克钢笔,市价三百六十元。”
不一次性把你收拾疼了,以后谁都当你是包子,人人都能来咬一口!
第27章
王艳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她们这个地方不过是南方一个屁点大的县级市,市中心从这头到那头,开车几十分钟就开到头,对于奢侈品,这个年纪的她们还很遥远,什么迪士尼正品文具盒,对于大多只是小康家庭的他们来说还很遥远。
甚至在此之前,他们都想不到,一个文具盒,还有那么多讲究。
黄蓁蓁只是想给她个教训,并没有太过咄咄逼人,只是该说的还是清清楚楚告诉他们:“你们认为一个文具盒不值几个钱,是不是觉得赔偿个十块钱就撑死?”她眼神淡然的很,“先不说我这文具盒本身的价格,它被我爸从俄罗斯买好,再带回来,这期间所花费的时间、人力物力,及我爸对我所花的心思,你告诉我,你怎么赔?”
又拿起那只钢笔道:“这支钢笔,确实只要三百六十块钱,但那是一九九一年,这是我爸九一年在俄罗斯做边贸的时候带回来的,派克卓尔系列91年第二季度生产的钢笔,18k金笔尖,是作为收藏品存在的,去专柜修的话,大约要三百块钱左右。如果你们不相信,到时候跟着我去专柜修,省的你们以为我骗你们。”她拔开钢笔套,在纸上写了写,竖起纸张给班主任和王艳看:“钢笔已经飞白。”
班主任傻眼了,想不到普通学生文具盒中的一只钢笔,居然这么贵,光是修一下就要这么多钱。他自是听过派克钢笔,但对钢笔并没有研究,什么派克卓尔系列他更是无从知晓,但只听笔尖竟然是18k金就顿时有种很贵的感觉,心底也暗暗责怪王艳脾气骄纵,同时也责怪黄蓁蓁小题大做,在书包里放这样贵重的东西。
看着王艳如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双眼,他很希望黄蓁蓁能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一句算了吧。
可黄蓁蓁又不是真土豪?被别人欺负了,不欺负回去已经是她素质高,把我东西砸坏了还想让我算了倒贴钱自己修?滚你的蛋!她可没那么好的修养。
她倒没有撒谎。
黄爸爸辞去公务员铁饭碗的工作下海经商,将这边产的鞋、皮制品等带到边境,换取俄罗斯产的轮胎、钢材等物,这只钢笔便是当时黄爸爸从俄罗斯带回来的三支钢笔之一,一支在她哥那,一支黄爸爸自己在用,一支送给了她。
她从小就被黄爸爸手把手教着练习钢笔字,一只用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