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蓁蓁笑着‘哎’了一声,没再纠缠,扬着笑脸爽快地回到座位上去。

李老师像是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认识这个学生似的,站在班级窗户那里,认真地看了她几秒,才若有所思地回办公室去。

下一节课还是他的课,上课第一件事,他就指着中间第二组第七排的位置:“潘菲,你和黄蓁蓁换下座位。”

中间两组有空调,一四两组根本扇不到风。即使黄蓁蓁调换的位置处于两台吊扇中间,风的死角,那也比一四两组一点风扇不到要强百倍,更别说第二组看黑板的视线,远远不是第四组能比的。

被叫到的潘菲是个苹果脸短发齐耳的小姑娘,长得甜甜圆圆,噘着嘴站起来满脸不乐意地说:“李老师,我近视眼,坐在第四组就看不到黑板了。”

李老师当众被驳,面色不虞,指着她旁边的女孩说:“李欣,你和黄蓁蓁换。”

因为此时他脸色很明显不高兴,李欣虽然不乐意,也不敢说什么,鼓着脸很不高兴地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和桌上的书,往第四组走去。

她与黄蓁蓁擦肩而过的时候,眼风一扫,狠狠白了她一眼。

黄蓁蓁早已不记得这个班里大多数人的名字,只记得几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对于这个同她换座位的女生,除了看着脸熟之外,她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她一点也不留恋地将书包和书一起搬到第二组,圆脸女孩潘菲的旁边,潘菲显然也对这个新同桌,全班有名的差生,买进学校的同桌很不喜欢,将桌上书往中间位置一放,立马隔出一条明晰的三八线来。

班里人多,前后课桌之间的空间并不大,黄蓁蓁要进去,还需要潘菲出来,她才进得去。

她刚讲书包塞到书桌抽屉中,书本打开,就见新同桌竖起试卷,抬头偷瞄了班主任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这边,低下头小声地威胁道:

“这半边是我的,不许超过来,听到没有?”

黄蓁蓁淡淡瞄了她一眼,“没听到。”╮(╯▽╰)╭

第23章

黄蓁蓁心头好笑,面上却一点都不表现出来,还故意气她。

潘菲果然被她的脸鼓成包子,眼睛瞪的亮亮的。

黄蓁蓁莞尔,调戏道:“逗你的啦。”她将今天要上课的书本放在桌上,指着中间那条被潘菲书本隔出来的线,“那你也不许到我这边来。”

“哼,谁稀罕到你那边去。”潘菲傲娇地皱了皱鼻子,“我告诉你,上课不许找我说话,要是你把成绩影响到,我就告诉老师!”

黄蓁蓁拍着胸口瑟瑟发抖,压低着声音道:“啊呀,淫家好怕怕!”

太贱了!!!!

潘菲觉得自己要被这新同桌气死了,头一撇,“哼!”

两个人的小动作以为没人知道,讲台上上课的班主任却看得一清二楚,自然也看到黄蓁蓁一脸坏笑逗潘菲的样子。想笑,又忍住不能笑。

见两人不再对掐,他微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专心讲课。

黄蓁蓁不愿意被人欺负,但也不愿和班里每一位同学都处不好,才这样逗新同桌,逗玩后收拾好情绪,打开书本,认真听课。

认真的男人最英俊,不得不说,黄蓁蓁曾经如此喜欢这个老师,和脸也有关系。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班主任长了张英俊被人的好脸,光就这张脸来说,绝对算得上业界良心。

他今年三十岁不到,身量高大挺拔,相貌俊逸儒雅,端的是风度翩翩,声音和煦的像五月里的春风。

他的衬衣西裤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半点没有其他老师的随性邋遢。

放下芥蒂这么一看,这个班主任长得还真是既洗眼,又养眼。

上课哪怕什么都不做,光是看他,都值了。

对于曾经十三岁的黄蓁蓁来说,李老师只是她敬慕的老师而已。而对于现在真实年龄已经二十六岁的她来说,有一个英俊的班主任,简直是二五班全体学生的福利,枯燥课程中能有这么一位帅哥可以欣赏,时间都会快一些。

这道目光太过炽热,李慧明想忽视都难,只要抬头,看到的必然是一双火辣辣的眼睛,让他有种,他在她眼里不是老师,而是精美花瓶的错觉。

然,这目光并不令人生厌,甚至在他朝那目光主人看过去时,目光主人还会朝他微微一笑,一副安静认真听课的样子,姿态闲适坦然,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时间仿佛一下子慢了许多倍,平日里很快就上完的一节课,今天格外漫长,漫长的让他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是牙齿上面卡了青菜?还是裤子拉链没拉?亦或是衣服哪里有失礼的地方?他就像浑身生了虫子似的难受,恨不得立刻冲进洗手间,检查一下仪容是否得体。

作为一个受人尊敬的老师,他并不想在学生面前失礼,教师的一言一行都在影响着学生,他希望能给这群年轻的孩子带个好的榜样,哪怕影响细微。

班主任内心的纠结和挣扎黄蓁蓁并不清楚,她不知不觉就沉浸在课堂的氛围当中,听的认真仔细。

他强力抑制着想立刻跑出去整理仪容的冲动,直到最后一秒钟,放学铃响起,他才表面镇定,背脊冒汗地收拾好课本,走出教室门就直奔洗手间。

检查一番发现一切正常后才松了口气,这才想到,放学前忘了告诉王胜,让他叫几个人把后面黑板报洗干净。

不由地又为黄蓁蓁欣赏帅哥的目光导致自己慌乱失措感到恼怒。

周围的同学三三两两的或独自一人,或结伴离开。

黄蓁蓁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柔软的腰肢向后仰弯成月牙状,才舒服地转动肩颈,问新同桌:“潘菲,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饭?”

“不要!”潘菲拒绝的十分干脆:“我要回家吃!”

她将书本往书桌抽屉里一塞,拿着自行车钥匙昂着小胸脯朝第四组喊:“李欣,走了。”

李欣同样拿着车钥匙,精神很是萎靡。潘菲见状回头又瞪了黄蓁蓁一眼,安慰她的前同桌道:“没事,等下次调座位再调回来,我就不信她每次都考的好!”

在她们心中,黄蓁蓁还是那个不起眼的透明的让人看不起的学渣。

李欣神情蔫蔫地点头,两人胳膊套胳膊一起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听潘菲说自己的新同桌有多么讨厌,听得黄蓁蓁好笑不已。

黄蓁蓁起身正要出去,王晴已经热情地跑了过来,抱住她的胳膊:“蓁蓁,等等我,一起去吃饭!”

黄蓁蓁不着痕迹地将胳膊抽了出来,将书本塞进抽屉里:“不了,我还有事,你先去吃吧。”

吴玲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王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说着也不等王晴,挺直着脊背径直往外面走去。

吴玲已经十六岁,身体发育的像春日树头红艳艳的桃子,长腿细腰丰乳肥臀,俏丽多姿,亭亭玉立。

以黄蓁蓁的眼光看,吴玲绝对是校花级的小美人,但因为她成绩和她一样差,愣是没有多少人倾慕她。

这个年龄说来实在单纯,成绩好长得再不好看也会被大家喜欢,成绩不好,长得再好看,也少有人能看到你的美。

如吴玲。

王晴像是听不懂她疏离客气地拒绝,依然紧紧地套着她的胳膊,热情地说:“你是要找黄敏行吗?没事,你去好了,我等你!”

黄蓁蓁挑眉好笑地望着她:“可我不想让你等啊!”

王晴顿觉难堪。

黄蓁蓁没有心理洁癖,也不是不懂与人虚与委蛇,只是受不了被她当做朋友的人的背叛,这是她的死穴。

不论是现在的王晴,还是曾经的魏东青,背叛者永远不会原谅。

她欣赏有心计有能力有手段的女孩,却喜欢和有原则有底线的人交朋友。

王晴已被她划到不可交的行列。

王晴僵硬地套着她的胳膊,脸上有不解,有委屈,更有愤怒。她眼眶微红地质问:“你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那件事现在尚未发生,她不想闹的太僵,轻轻地从她手中抽出胳膊,皱着眉头故作不适道:“大夏天的,黏在一起不热吗?你先去吃吧,我去秦老师家吃饭。”

“秦老师啊?”王晴瞪大了眼睛,“不会是二六班班主任秦可义吧?”

“嗯。”

她神色勉强地赶忙说:“那你去吃吧,回来再找你玩。”又对快走到班级门口的吴玲喊:“玲玲,等等我,我们一起去吃饭!”

吴玲神情冷冷的,傲娇道:“你不是要和她一起吃饭吗?喊我做什么?”(︶︿︶)

“谁要和她吃,我就是看她一个人和她说两句话。不就考试抄了个九十分嘛,还以为自己是好学生了,刚刚我叫她,她都不理我呢。你看吧,除了我们俩,还有谁会找她玩。”王晴压低的声音缓缓飘远,意外的是,黄蓁蓁居然听的一清二楚。

黄蓁蓁讶异自己居然耳力这么好,听到这样的话也只是轻轻一笑。或许回忆会美化当年的记忆所以除了偷她钱的那件事,王晴在她记忆中一直是个热情单纯的女孩,虽然她明白,能够在偷完她的钱被人指认出来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和她正常交往没有丝毫心虚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纯真无邪。

她走到教室外,黄敏行正好和几个男同学一起从班级出来往这边走,看到她,他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和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一样,淡淡打招呼:“你们成绩出来了吧?考的怎么样?”

“还行,你呢?”不等黄敏行说话,她就已经伸出手做制止的动作,“好了,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扶额自语,“我怎么能问学神这样愚蠢的问题?”

黄敏行听到她的自语声,不由失笑,虽说第一次听到学神这个词,但并不妨碍他理解它。他忍住想要伸手揉揉她一头柔软顺滑的毛发的冲动,含笑和她并排一起走。

他旁边的两个男同学好奇地打量她,其中个子高一点的少年揽着黄敏行的肩膀,笑的一脸荡漾:“行啊敏行,不给哥们儿介绍介绍?”

黄敏行如玉般润白的下巴朝黄蓁蓁微微一抬,对她介绍道:“王庚生。”至于另外一位白白嫩嫩包子脸的男生,黄敏行薄唇微抿,不出声了。

黄蓁蓁疑惑地朝那白白嫩嫩矮矮小小的男孩子看了过去,揽着黄敏行肩膀长相有几分帅气的男孩哈哈大笑:“哈哈,他叫王望,你叫他旺旺就可以了。”

听到这明白,黄蓁蓁噗嗤一笑,王望脸刷一下红了,十分腼腆。

王庚生朝黄敏行挤了下眼睛,“敏行,你还没给我们介绍呢。”

黄敏行望了黄蓁蓁一眼,语气十分平淡:“黄蓁蓁。”顿了顿,莫名地补充了一句,“我妹妹。”

第24章 【全章 大修】

黄蓁蓁揶揄地笑望着他:“敏行,也没人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就在黄敏行面升朝霞时,她朝王庚生、王望两人爽朗地笑道:“别听他瞎说,我比他大,他是我弟。小孩子家家不懂事,平日里还请你们多多照顾了啊!”

几人都笑的开心,黄敏行也在笑,眸中迷惑而恍惚。

到了楼下,几人便分开,黄蓁蓁和黄敏行两人去秦老师家,一路上黄敏行笑容都浅浅的,心不在焉的样子,清澈的眸光中甚至带着几丝迷茫。

黄蓁蓁当他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学神的脑中世界,吾等学渣不必探究。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众人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英语成绩。

英语老师是个温柔敦厚的女老师,四十几岁的年纪,带着斯文的银边框眼镜,她只是念一个人名字让人上来取一个,对于考得好的会夸奖几句,考得不好的就鼓励几句,十分温柔。

读到黄蓁蓁名字时,她还有几分讶异,见她上来领试卷,还笑呵呵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黄蓁蓁啊,这次考的不错,继续保持。”又勉励道:“英语学起来不难,只要肯下功夫,花点时间背诵默写,考个高分很容易。”

她也没说黄蓁蓁考了多少分,即使如此,班里还有一两个声音起哄:“老师,她成绩都是抄袭得来的。”

英语老师也只是温厚地笑笑不说话,接着叫下面的学生领试卷,接着就是讲试卷。

平平淡淡,和风细雨。

放学后,在路上,她和黄敏行还说到这次试卷,接着又交换了下学习心得,便各自回家。

她的牙齿已经可以吃一些稍硬的食物,黄奶奶炖了猪蹄,酥软滑嫩,如豆腐一般,入口即化,她忍不住嘴馋多喝了一碗,希望自己的小白兔能快快长大,也感受一下跑步时怀里揣着大白兔一颤一颤的酸爽感。

傍晚玉佩里沁出来的一滴水珠,被她直接扔在汤里,一起喝下去。

老师不究,班里便再度恢复平静,即使偶尔有个别同学在背后酸一下,说她抄袭,大多同学都是平静的,各自学习,谁有那么多精力去在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大家那么忙。

直到两天后,班里例行的光荣榜,再度出现在后面的黑板报上。

光荣榜是二五班的传统,从进入这个学校的第一学期开始,每次考试之后,都取前三十名写在后面的光荣榜上,每个同学自己是进步还是退步,光荣榜上一目了然。

能上光荣榜,自然也是一种荣耀。

那天黄蓁蓁吃完午饭回班级午睡,班里还没几个人。

读书时期她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大学毕业后工作、生活等各方面原因导致作息便不规律起来,晚上十二点之后睡觉也是常事,重生回来没有了电脑、手机及各种应酬交际,作息习惯倒是调整回来。

正迷迷糊糊要入睡间,听到门口传来特意压低的声音对里面说:“王胜,你一会儿叫几个人把后面黑板洗一下,等王艳过来,你叫她尽快把黑板报弄起来,左边留一尺空档给我。”

王艳是班里团支部书记,初中班级没有设立宣传委员的职位,黑板报的事就交给班长和团支部书记共同负责。

王艳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让她写字画画还行,这些粗活还得另叫人做。

班里还没几个人,都刚吃完饭回来,即使趴在桌上也还没睡着。

李老师见班里同学听到他声音,都好奇地抬起头看看是什么事,唯独黄蓁蓁,稳的跟老太爷似的,趴在那里动都不动,不由有些碍眼,吩咐道:“黄蓁蓁。”

黄蓁蓁自然也没有陷入深睡,听到有人叫她就掀开眼皮睡眼惺忪地朝班主任看去。

“没事的话,帮王胜把后面黑板洗干净。”

后面黑板是磨砂玻璃的,黑板擦擦不干净,只能用拖把洗。

黄蓁蓁对班主任总有种逆反心理,听到班主任叫她也装作熟睡没听见的模样,直到班里有爱管闲事拍班主任马屁,直接跑过来推了推她,还在她耳边大声的喊:“黄蓁蓁!醒醒!班主任有事叫你!”

黄蓁蓁这才不情不愿的掀开眼皮,故作茫然地抬头:“有事?”

班主任看她困顿,挥了挥手,“没事,你睡吧,王胜,叫几个人把后面黑板洗干净,王艳过来,你们找几个人把黑板报出出来,左边一块留出来给我。”

这样的事之前做了一年,王胜驾轻就熟。精神头十足地指挥另外两个和他关系不错的同学,拍着他们肩膀道:“谢成,苏光,你们俩去把后面黑板洗一下,快点,中午班主任要用。”

做好分工,王胜走到讲台上检查彩色粉笔,见没有了,起身去学校后勤处领。

彩色粉笔分两种,一种圆柱体,一种六边形主体,后者质量好得多。王胜干脆多领了两盒。

这个年纪的学生都很单纯,觉得给班主任、班长服务是一种光荣,属于优等生的优待,不仅谢成、苏光乐颠颠地跑到后面拿拖把,还有两个小个子男生也窜过去:“我也来帮忙!”

四个人兴高采烈到班级后面拿了绿色喷壶和拖把,风风火火地往外面跑。没多一会儿,几个人就拎水的拎水,抗拖把的抗拖把。两个人拎着水壶喷洒往黑板上浇水,两个人擦黑板。

男生发育迟缓,两个拎水壶的男生个子都不高,需要甩着水壶才能洒到黑板上,壶中水不时地殃及到班里正在午睡的人,两个那拖把擦黑板的同学首当其冲,身上都湿了一片,两人也不甘落后,拿拖把当武器,嘿哈嘿哈地打闹起来,笑的热情洋溢,拖把上的灰水甩的到处都是。

若不是黄蓁蓁自己也是被殃及到的池鱼中的一员,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可能会笑着感叹一句:“青春啊青春!”

可此刻她头上的泥水,再看雪白的衬衫上星星点点,夏日的衬衫单薄,泥水的冰凉触感黏贴再肌肤上,那种恶心,与无论比。

现实若能像动画那样具象化,此刻便能清楚的看到她额上挂满黑线。

不光是她,班里还有几个同学同样遭了池鱼之殃。

比班主任布置的任务殃及到,他们敢怒不敢言,狠狠瞪了谢成、苏光一眼,黄蓁蓁就没那么多顾忌了,直接就抹去脸上的泥水,语气不善:“你们动作能小点吗?洒了我们一身水。

拿拖把打闹的是谢成、苏光也意识到自身错误,谢成要活泼一些,闻言立刻就笑嘻嘻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苏光则腼腆一些,脸上挂着歉意的笑,收了拖把瞪了谢成一眼,两人笑嘻嘻地转过头认真擦黑板,另外两个同学也不好再打闹,拎着水壶往黑板上冲水。

黄蓁蓁向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见两人都道歉了,脸色稍霁,望着被洗擦的干干净净的黑板,脸上不由浮现怀念之色。

她读书期间一直担任宣传委员,班里所有的黑板报,宣传报,全都被她承包了。不过并不是她自己亲自动手做,而是她负责组织策划,再请班里同学帮忙,共同完成。

她正想的投入,就见第一组一位埋头读书的小姑娘红着眼睛瞪着谢成、苏光,想要表现的勇敢偏偏又很软地说:“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

谢成血气方刚,闻言脸色有些不好,转过头皱眉:“那你说想要怎么样?”

女生被反驳的眼泪汪汪,突然明媚而忧伤地四十五度角悲伤望天:“当眼泪要流出来的时候,就倒立吧,这样原本要流出来的眼泪,就流不出来了。”

谢成、苏光一脸莫名奇妙地转身继续擦黑板,黄蓁蓁那点惆怅之情霎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少年人做事特别实在,黑板擦完一遍又擦一遍,洗的干干净净。

洗完后的磨砂玻璃黑板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光洁一新。只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粗心,老师吩咐什么便做什么,不吩咐的事情多余半点不会做,用完的拖把水壶杂乱地扔在教室后面。

班主任从教室后门探出头,皱着眉看教室后面乱七八糟的场景,他目光在班里扫视了一圈,看到黄蓁蓁坐在座位上精神不错的样子,就指着教室后面乱糟糟的一团吩咐道:“黄蓁蓁,你去把拖把洗干净晾在走廊栏杆上晒晒,东西整理清爽,班里洒点水。”

黄蓁蓁不想去,可这次总不能装睡,想了想,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去洗拖把。

有时候,一些人叫你做再多事,你都心甘情愿;有些人叫你做些微的一点小事,你都心有不甘。

班里同学陆陆续续多了,王艳到班级,屁股还没把板凳坐热,就被班长王胜带着去做苦力。

王艳也是个有心气的,半点不用别人帮忙,又是写又是画,一个人将事情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