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谈是懂得怎么“折磨”岑芙的,他单手轻捏着她的后颈肉,不让她退缩,然后压身过去。
撬开她的牙关,横扫所有缱绻,品尝羞涩。
然后在她情处正浓的时候,忽然拉开位置,鼻尖抵着鼻尖,唇瓣之间时而蹭着,时而离缝。
这样深深亲一下,然后忽然离一下的吻/技,几乎要把岑芙折磨疯。
他就是想看她露出渴望求取的神色。
是许砚谈坦白赤衤果的恶劣。
明明是坐着接吻,可岑芙却双腿发/软,顺着到脚趾头都酥酥麻麻的,浑身不对劲,他碰到哪儿,那里就跟被点燃一样。
岑芙额头顶着他的肩胛,轻轻喘着,绯红的面色是投降的决策口令。
她突然的主动对于他来说算是惊喜。
只不过。
许砚谈揉捏着她颈后的柔软,靠在岑芙耳畔,加深她的羞赧:“道歉。”
岑芙浓密的眼睫半眯着扑扇,有些怔愣,哑绵绵的嗓音开口:“…嗯?”
“之前没说么,我只给我女朋友亲。”
许砚谈轻笑一声,这一声一笑,岑芙差点守不住最后防线丟械弃城。
“所以,耍流氓的人得道歉。”
“我清白都被你玷污了。”
岑芙听着他令人脸红心跳的调戏,忽然垂下了眼帘。
她揪着他的衣服,将头靠在他肩胛和颈窝的位置,话里有话,言非所喻的,缓慢地,轻轻地乖巧道:“…对不起。”
许砚谈,对不起。
许砚谈搂着小姑娘,刚才被惹起来的情/欲还没完全退去。
他敛眸,在她不经意的瞬间用余光扫了一眼岑芙。
摩挲着她耳后胎记的指腹轻着力道,一下接着一下。
调情中审视,思谋中爱/抚。
*
翌日傍晚,岑芙按照约定跟何芳华参加应酬,帮助岑颂宜谈下剧本。
她事先了解过,这次应酬的剧组确实是很有名气的,尤其是这部片子的导演,在业界享誉多年,不少流量小花都是靠他的戏一路走红的。
岑芙跟着何芳华进入包间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次应酬她不过是个陪同的,全程只要帮着夹菜倒酒,实在不行陪两口也无所谓,尽量降低存在感,其他笼络关系的话她这个妈妈足够会说。
她跟着妈妈进入包间,坐在中间的是这部戏的导演。
导演有四十来岁,稍许留着长发小辫,艺术范十足,笑眼和和的小眼睛里满含打量。
在岑芙那张素净的小脸上。
何芳华自我介绍完,跟导演交代了在外地拍摄的岑颂宜的情况:“今天就是请您吃个便饭,刘导,千万别跟我客气!”
她回头,拍了拍小女儿的后背,动作有提醒的意思,然后扬着笑脸道:“这是小宜的妹妹,小芙,跟刘导问好。”
岑芙短暂地和刘导对视一眼,莫名觉得不舒服,低下头微笑道:“刘导好。”
“都是漂亮姑娘。”刘导盯着岑芙的眼神略有暗光,笑了笑,招呼大家坐下点菜。
……
饭过两巡,岑芙手边莫名其妙就多了酒杯。
何芳华不喝酒是因为不能让自己醉了,醉了就不好谈正事,所以就让岑芙挡酒。
可岑芙的酒量很差,她迂回着喝一口吐两口,勉强撑着。
饭桌上聊得都是演艺圈的事,她没有兴趣,因为洋酒的劲不小,弄的她越听越晕。
这个时候,何芳华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人,赶紧站起来,走之前俯身嘱咐了岑芙一句:“我接个电话,你机灵点。”
说完边接通电话边出了包间。
何芳华走出包间,听完大女儿说的话,非常不解,“这么晚的,你什么活动需要那些东西。”
“明天拍照寄给你不行?我这正给你谈剧本呢,你瞧瞧你,又不分主次。”
千里之外,海尧的摄影棚内。
岑颂宜穿着待会儿拍摄的名牌套装,站在远处靠窗的位置,她盯着窗外的璀璨海景,拢紧身上外套,眼神糅杂又狠厉,语气硬的很:“妈,我让您做什么您就去做就是了。”
“这些东西待会访谈人家马上就要用,助理在我身边,只能麻烦您跑一趟。”
她说完,顿了一会儿,忽然弯起了嘴唇,意味不明地告诉妈妈:“妈,你放心,这个剧本一定是我的了。”
“刘导那边,我提前打点过人情。”
岑颂宜稍稍仰起头,眼影的碎闪随着她眨动眼睛泛着璀璨的光芒。
只不过,她那明媚的笑颜就如有毒的美丽花卉,银质的蝴蝶落在上面,还未采撷便被沾辱了一身的黑。
“妈,您放心吧。”
她说着,眼神和嘴角的弧度一同冷了下去。
过了今晚,她倒要看看,许砚谈还会不会接受那样的岑芙。
她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的手骨节泛白,力度大到好似想要把手机捏碎。
岑颂宜骄傲一生,没料到有一天竟然会败在曾经自己最不打眼看的岑芙身上。
她几乎要把自己热爱的演艺事业放下,把所有的希望和未来赌在许砚谈身上。
可是这一切都被岑芙毁了。
岑芙毁了她的大好前程,那她就毁掉岑芙。
刘导浪荡圈内,稍微打听过都知道,为什么这些年刘导清正专注作品的人设不倒,从未有过绯闻丑闻出来。
除了有人罩他以外,不过是因为这个刘导,从不玩圈内人。
曾经听到的一些传闻让岑颂宜有过片刻的犹豫,可是当岑芙和许砚谈站在一起眉眼传情的画面闪在她脑海里的瞬间。
怨懑和愤怒冲垮了岑颂宜仅剩的那一点良知。
连何芳华都不知道,岑颂宜早就和刘导私下沟通过。
岑颂宜把手机收起来,余光瞥了一眼窗外的美丽夜景。
不知道那边进行得如何了,按照时间推算,如果顺利的话……
“小宜,到你了。”经纪人助理在远处叫她。
岑颂宜转身,裙摆划出圆弧,她踩着高跟鞋走远,大气漂亮的五官一笑起来艳丽又纯粹,“来啦。”
这一幕不在场的局外人的角色,她演得炉火纯青。
……
视线已经模糊到东倒西歪,胸口有一团火在烧,脑子很晕很懵。
脚底发软,整个人头重脚轻的,仿佛踩在云上。
岑芙扶着墙边想去远处的女厕所,可是越来越困难的呼吸让她有些坚持不住。
两分钟以前,她在聊天过程中,喝了一口刘导倒的酒,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
一般来说就算一口酒喝猛了,酒劲不会上来的那么快,更不会有这种铺天盖地夺去清醒的感觉。
在刘导的手摸到她细腻的胳膊的时候,岑芙终于发觉了不对。
她强撑着心里的恶心,克制着后背发凉的害怕,扬起一抹无辜又勾人的笑:“刘导,我先去个洗手间,回来继续陪您聊。”
其他人早就心神领会地早早离开包间去别的地方娱乐,刘导笃定她一个天真的小姑娘察觉不到醉酒和药劲的区别,于是就放她去洗手间。
于是就有了岑芙逃出包间,扶着走廊的墙艰难前行的这一幕。
岑芙喘着粗气,双眼通红。
不行了……走不到厕所了。
她推开旁边一个空包间的门,整个人踉跄进去,直接跪倒在地毯上。
空包间里几乎没有灯光,只有壁灯昏昏暗暗的,岑芙不敢开灯,缩在角落里,用不断哆嗦的手指拨打求救电话。
此刻她的脑子发热又懵沌,已经无法正确理智的思考,岑芙就随着自己的下意识行动。
她拨通了个电话,难受的眼泪不停的掉,对方接通的瞬间,岑芙的心就如被打开的窗,一开口连带着颤抖的哭腔:“许砚谈……”
“救救我……”
“快来……”
许砚谈通过手机听筒传过来的嗓音如三伏天里的薄荷凉茶,如寒冬里的篝火。
“怎么了?你在哪儿。”
她没听过他这么急切的语气。
岑芙把自己所在的地点告诉他,抽泣着摸着黑去看门板上的安全疏散图,确定了自己所在包间的位置。
“许砚谈,我难受,我头疼…我好像吃了不好的东西。”
她越说越委屈,包间的门好像不太好用,怎么都锁不上,铁质的锁咔啦咔啦碰撞,就是对不上锁芯。
药的效用越来越大,别说锁门,短短一两分钟,岑芙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砰——
岑芙腿一软,再次倒地。
“嘟——嘟——”令她更恐惧的是,许砚谈突然把电话挂了。
那就好像是小女孩手里最后一根火柴熄灭时的场景。
那是彻底遁入漫漫长夜,只能等待寒冬夺命的绝望。
岑芙使劲抠嗓子,催吐都没了力气,眼泪和津液同时出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隔着门板,她好像听到刘导追出来寻她的声音了。
如毒蛇爬身,他暧昧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似乎还有组里其他人的脚步声和交谈声。
这是一场鸿门宴。
何芳华早就走了。
岑芙那瞬间只想:她死了也不会放过他们。
她艰难爬起来,用自己的后背顶住包间的门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捂着嘴。
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唤着许砚谈的名字。
自己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快要撑不住伴随迷药的药效昏厥了。
许砚谈……
许砚谈……
你不会出现的…对吧。
那是奇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的奇迹。
“砰。”
岑芙四肢脱力,整个人侧倒在地毯上,眼前天旋地转,有些翻白的迹象。
刘导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哐!!”包间的门被人推开。
肆意的,夺人魂魄的光打在近乎昏厥的岑芙身上。
她的眼睛保持着眯着一条缝的状态,浑身上下几乎已经全部麻痹,动都动不了。
唯一还能动一动眼皮。
在她确确实实看到了刘导的时候,支撑跳动的心脏彻底坠入了冰冷的深渊。
可就在下一秒。
一抹高大的阴影笼罩住了她。
紧接着,岑芙被人抱了起来。
那是一股生冷的气质,陌生的双手。
用自己的臂膀护住她身躯的男生,有着一张轮廓过于俊逸的脸庞。
江峭藏在黑色帽檐下的眼眸笃然又疏冷,为了面前绝望的女孩,有意地收敛了刺人的锋芒。
“许砚谈让我告诉你。”
“别怕。”
“他们都得死。”
作者有话说:
白白:许砚谈离得太远了,只能让朋友赶紧来救人,江峭来啦,醇白和宝光相直的文章联动继续!隆重介绍一下,江峭是宝光相直太太在《别喘》这本文的男主角,在我这里,他是景淮本科的同学,因为景淮的关系认识了许砚谈,三位帅哥是朋友关系!!下一章江峭还会出现,大家有兴趣可以到宝光老师那边收藏一下江峭这本,等她开了快乐看文!
ps:放心吧,这对母女和导演不会有好下场的,许砚谈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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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Anecdote
Anecdote:43.
岑芙服用了一定量的迷药, 送去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人事不省,□□对人身体的危害很大。
幸好她只服用了很小的剂量,在接受洗胃等一系列治疗以后就等人醒了。
岑芙前脚刚进医院, 后脚网上就有人爆出著名导演在崇京某会所遭人殴打的照片。
据知情人透露, 都别说人了,整个包间几乎都被“血洗”了一样,里面桌椅设施没有一样是好的, 碎盘子碎杯子遍地都是。
并不是有人拿摔东西发泄,是因为这些都是那人打人趁手的工具罢了。
刘导被那人打得鼻青脸肿,爬着嚎叫,浑身是血, 原本艺术范的长发被血水黏在一起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刚爬出去, 又被他扯着后脖领子拽回去打。
随便谁看见,都能感觉出那人是往死里打的。
最后也不知道是被谁拦下, 不然真有可能要出人命。
而这样的暴力事件传出来,却没有人声张寻衅滋事。
因为知情人就把当时听到的写到网上:因为该导演欺负了人家的女朋友, 给女生下药, 是刘导活该。
紧接着——刘导演涉及行业潜规则, 涉及组织卖yin,迷女干强女干年轻女演员,圈外粉丝等等的爆料铺天盖地的袭来。
之后, 用勇敢站出来发声的当年被害人如雨后春笋, 把刘导曾经干过的丧尽天良的事尽数爆出。
而许砚谈,当然不满足于只毁掉刘导一个人的“逍遥”人生。
医院住院楼的电梯升到8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 许砚谈单手握着手机从里面出来。
安静的住院楼走廊, 黑色马丁靴踏步的声音格外明显,医院里奶白色装潢的柔和,被他一身漆黑的戾气夺去温度。
他刚交完住院费,往岑芙所住的房间走着,眉眼颦着,整个人周身罩了一圈冷若冰霜的祟狠。
“敢这么明目张胆干这些事儿,这么多年,娱乐圈谁在罩着他?”
“还有迷药,无色无味,一滴能让人昏迷两天。”
“这种违禁产品,谁卖给他的?”
“连根带系,全拔出来。”许砚谈抬眼,和江峭对上视线,寡淡的姿态仿佛是运筹帷幄操控整个局的棋手,他对着电话那边说:“找出证据,连人带东西一块提交警方。”
嘱咐完挂了电话。
江峭多少听到了一些,虽然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以江峭敏锐的审视力,他多少能知道许砚谈的做事风格。
这次没有把凶手一系列团伙吊起来折磨玩弄再解决,而是直接连玩法都省去,短直快地给予最痛的打击,一分钟都等不了。
足以证明——屋里躺着的那个女生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让他快“杀”红了眼。
如若说许砚谈是散漫狂妄的坏种,那江峭就是藏匿城府的冷货。
对不关己的人疏于搭理,随便一个漠然眼神都能刺冷到人骨背里。
接近他之前要先问问自己有没有资格。
如果不是笑面虎景淮在中间牵线搭桥,这两人大抵会因为表面属性相冲,难以成为朋友。
一切都很巧,江峭这几天来崇京找景淮,人刚到这里的第一个晚上,在会所里参加聚会。
刚好就救了岑芙。
如果不是江峭,那个时候许砚谈根本没有朋友在那附近,他自己也距离颇远,岑芙就是活生生等着欺负的份。
当时,江峭和刘导一帮人几乎是同时找到了那个包间,一开始还打算抢人。
可刘导一眼就认出了江峭——大名鼎鼎的江公子,背后雄厚的家族资本涉及演艺产业,根本不是刘导这些人惹得起的。
这一场对岑芙的争夺,这场博弈,江峭自始至终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
就一个眼神:人你别动。
他站在包间门口,人劲如竹,单手抄兜,用食指顶起了鸭舌帽的帽檐,露出眉眸,偏眼冷冷地投去一记眼刀。
下一秒,江峭冷着脸对着刘导缓缓挑动眉梢,意味昭然。
就没人敢再动了。
……
之前他与江峭的关系不过是因为景淮,此事一过,江峭的名字直接深深刻在了许砚谈某个念想里。
这份救命的情,他绝不会忘。
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在病房外相对而立。
许砚谈隔着玻璃往里面瞥了一眼,泄了口气,紧锁的眉宇没有松懈的势头,“还没醒?”
“我没进去。”江峭说着,扬起头,帽下的那双锋利生冷的眼暴露在许砚谈视线内。
他眼梢和唇角都耷拉着,说话连情绪都没有,却能有几分冷嘲许砚谈的意思:“你恨不得放真空里护着的人,我可不敢进去乱看。”
许砚谈听完,倒也不恼,好像为此还挺骄傲地哧出一声:“你懂个屁。”
笑完,他收敛散漫,郑重地向江峭伸出手:“谢了,兄弟。”
江峭眼神澹然,落落穆穆地伸手,和他相握,没说话。
除了没必要再说那些客套话以外,两人都知道,彼此之间那股劲儿,尽在不言中。
江峭收回手,重新抄在兜里,与许砚谈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了句:“走了,再联系。”
许砚谈回头,目送江峭离开。
尽管在深冬,江峭依旧穿的很单薄,叠上他本就高大的身高,鸭舌帽挡着他的眉眼,冷白的皮肤绷着平直的唇线。
形单影只,寡言淡情。
像是路过这个世界的看客一位。
*
岑芙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的慌,像是睡了很久很久,醒来反而没有轻松的感觉了。
胃里也别扭难受,感觉被掏出去再塞回肚子里那样不舒服。
她艰难睁开黏在一块的眼皮,眼前白色的天花板在眩晕的视线里竟泛出几分彩。
像是窗外折射的光斑的颜色。
岑芙试着动了动手指,流动略慢的空气在她指尖缝隙中穿梭,有些凉,吹干她纹理中的汗。
一阵刺痛传来,她低头,盯着自己手背上还插着的输液管,一些回忆像是翻页动画似的出现在脑海里。
刘导侵|犯|欲极强的眼神和不慎服药后浑身不受控的沉昏带给她的恐惧还萦绕在心头。
而救自己的那个男生也并非许砚谈,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以后都经历了什么。
岑芙皱起了眉头,因为害怕后背又冒出一层汗。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病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岑芙浑身抖了一下,刚醒的眼眸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
随后,在看见许砚谈的瞬间松下去身型。
许砚谈手上拎着一个保温桶,这样人间烟火的物件与凌厉风行的他搭配起来有些滑稽。
两人隔着空气对上眼神。
他率先收回视线,仿佛没多余情绪,淡得岑芙心里酸涩。
许砚谈过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岑芙受不了他这副冷淡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逃过一难后的后怕宛如将她抛在涨潮后的孤礁上,她疯狂地渴望他给予的安全感。
岑芙顾不得手背上嵌入的针管,挣扎着坐起来,抓住他的衣摆,急着张嘴:“许…”
柔软的嗓音脆弱又沙哑,他的名字消逝在她的唇边,岑芙眼角怔了怔。
因为昏迷太久,刚醒来,嗓子已经干涸到发不出声音了。
这一声未叫全的名字,也彻底打碎了许砚谈表面挂着的那层郁。
他又怎么舍得对她摆脸色。
“嗯。”许砚谈应她,同时偏头,再次给予她眼神。
这次的眼神不再冷淡。
得知她未被伤害的庆幸,即便报复了所有人也无法休止的愤怒,这些全部揉在他眼底的邃河,最终在攫住她眼眸的瞬间——
化成了一番喷涌的灼热。
在被他抓进坠入这样的眸色的顷刻,岑芙原本懵然麻木的心骤然掀起波涛,委屈和恐惧攻破了她单薄的心防,泪意说来就来。
岑芙扯着发不出声音的嗓子,有些泛白的嘴唇张了张,咸涩的眼泪滑到唇边沁了进去。
她就那么用唇形——再次叫了他的名字。
许砚谈俯身,撑在她身边坐下,长臂一揽,极有力量感的手掌握在她病号服的腰间。
放轻力度把人摁进怀里。
后背靠入他温热胸膛的瞬间,岑芙心里的那片冷海瞬间退潮而去,承接她脚步的不再只是一座孤礁,而是广袤滚烫的沙原。
只要在他怀里,无论遇到什么她都不怕。
这是这瞬间岑芙脑海中的念头。
岑芙腾开输液的那只手,用另一手搂住他的脖颈,急切地往他怀里贴,几乎忘记知羞。
咸咸的泪水滋润了她的嗓口,岑芙扎在他怀里,噎出了碎碎的哭声,抽吸鼻子的声音可怜又无辜。
吓死我了,许砚谈,吓死我了。
许砚谈紧握着她又见瘦细的腰,在她头顶叹了口气,手上用劲,有警告惩罚的意思。
他压低了声线,再怎么威胁也没了往前的压迫感,反而露出了舍你其谁的无奈:“你以后再敢跟着她们乱跑,我就揍你。”
“有点脾气行么,她们让你干嘛你就干嘛?”
岑芙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却没告诉他自己冒这个险换了他的婚姻自由,她只是不愿他未来宽阔的人生中,总要被何芳华她们这样的老鼠纠缠追随。
她不打算告诉他。
许砚谈身上的淡淡味道好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烟味越来越淡,只剩下洗衣液的味道。
厚重的木质香,与他自身的慑人强大混作一体,诞化出他独有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