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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仞雨忘掉追兵,兴致盎然的道:“然则我们可在甚么地方扳回先机?范轻舟那一着棋说到收成仍是遥遥无期,一个不好给识穿将前功尽废。”
龙鹰道:“我还有一着厉害定石,下在神都那个以武承嗣旗下的刺客集团为幌子的敌人核心处,现在该是回去收成的时候了。”
尚未有机会说出以宋言志为内应的事,敌人在远处现身。
风过庭倒抽一口凉气道:“至少二百人,来势极速,当是对方的精锐强手。打还是逃呢?”
万仞雨叹道:“我的功力只恢复了小半,走吧!”
龙鹰别头往后方瞧去,大喜道:“今次逃的该是敌人。”
风过庭跳将起来,在拂晓晨曦的曙光里,他的爱鹰在高空笔直飞来,到他们的头上盘飞数匝,然后望他们俯冲而下,最后落在风过庭肩上。
龙鹰尚是首次在这么近的距离观赏这头巨鹰,它的高度足有风过庭身长的一半,羽毛丰满,黑得来带点灰褐色,闪闪发亮,锐目生辉,凶猛神骏至极。
万仞雨大喜道:“丘神绩确想得到,懂得放出神鹰来寻我们。”
风过庭伸手爱怜地抚弄鹰背,目注南方敌人来处,道:“我们应否反过来去追杀敌人?只要能擒获白衣女,将是满载而归。”
北面尘头大起,马蹄声隐隐传来。
龙鹰叹道:“我们很易又再犯轻敌的毛病,我们想得到着凌海他们回扬州请救兵,白衣女怎会忽略此点?如果扬州水师吃了大亏,我们如何向神都交代?”
万仞雨同意道:“对!穷寇莫追,想想那白衣女我便心寒。真没有道理。”
骑队已奔至山脚下,三人均感到是回扬州的时候了。
扬州,总管府内堂。
丘神绩、龙鹰、万仞雨和风过庭围桌而坐,桌上摆满佳肴小吃,龙鹰等三人放怀大嚼,丘神绩却没有起过筷,只是全神聆听昨夜发生的事。
到三人饱得吃不下任何东西。丘神绩拍桌道:“现在我终于晓得面对的是何方神圣,想不到敌人的实力如斯强大,幸好我没有轻举妄动。”
万仞雨道:“突厥人是倾举国之力支持这个可颠覆中土的庞大组织。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绝不可以一个帮会视之。”
风过庭道:“敌人的总坛虽不在海南。但肯定于海南附近设有战船的基地,丘大将只要将情况禀告圣上,可调水师重兵镇守海南岛,压下敌人凶焰。”
丘神绩朝龙鹰瞧去,问道:“鹰爷对此有甚么看法?”
龙鹰沉吟道:“我想的是那个白衣美人儿,也想到万老哥因何想到她仍有心寒的感觉,因为她整个人的气质和风采,均予我们智慧化身的感觉。以她的才智,绝不会让我们以这浅显容易的手段压在下风,纵然以前敌人确在海南设有基地。现在必弃而不用,派大军到海南去,是削弱我们对大江的控制力。”
风过庭首先放弃自己的想法,点头同意道:“有道理!”
丘神绩大奇道:“看你们提起那女子仍一副犹有余悸的样子,便晓得她在你们心中留下的印象。”
万仞雨解释道:“那不止是看一眼的印象。而是整体的感觉。早在敌船出现的那一刻,我们无不生出对手高明至极的感觉,一下子使我们陷身绝局,如非我们的鹰爷想出妙绝天下的海上逃生之计,我们早葬身怒海。确是险至极点。”
丘神绩道:“敌人至厉害处是事前不动声息,到你们登上往海南去的船才发动。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风过庭道:“大将军最后那两句,是对那白衣女子最佳的形容词语。”
万仞雨道:“万俟这个姓,我还是首次听到,会是塞外哪个种族呢?”
丘神绩道:“这个可交给我,我会问黑齿常之大统帅,他长年与外族交手,这方面该比我们清楚。”
又道:“他们的总坛可设在甚么地方呢?该与水有关系。”
龙鹰道:“最能隐藏的地方应是像鄱阳和洞庭那般广阔的湖泊,藏起十个总坛仍绰有余裕。丘大将军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但又不可没有丝毫动作,派出船队虚应故事一番便成,待我们回神都禀上圣上后方决定采取甚么行动。”
伸个懒腰道:“明天返神都,今晚定要四处逛逛,享受一下扬州风情。”
万仞雨道:“着风公子陪你吧!我须闭门用功,以免在大运河被偷袭时,手软脚软使不出半点劲。”
风过庭笑道:“谁像鹰爷般身怀怪种?恕在下没法奉陪。”
丘神绩苦笑道:“让我来陪鹰爷吧!”
轮到龙鹰苦笑道:“由大将军陪我,不是游览而是出巡。他奶奶的,我情愿一个人闲逛。唉!早知不吃这么饱,扬州的摊档小吃天下闻名,错过实在可惜。”
再商量一会后,丘神绩去办他的事,万风两人回房用功,龙鹰独自离开总管府,逛街去也。
“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
龙鹰依丘神绩的指示,踏出府门,径往西北方向走,在明如白昼的灯火照耀下,这座名气仅次于长安和洛阳的大都会人来车往,非常热闹。经过著名的花街,青楼林立,丝竹管弦之声,从高处阵阵飘来,他要费很大的劲,方能克制两条腿不往仿似蓬莱仙境的青楼大门闯。
他首次发现原来扬州的园林之胜,不下于江南,城内遍植树木,宛如在一个大园林内闯荡,感觉动人。
街上的店铺以漆器、玉器为主,还有剪纸、绒花等各式手工艺,琳琅满目,难怪美修娜芙这么快花掉重甸甸的整袋银两。
龙鹰看得心花怒放,找间银号兑换了一两黄金,买了几件玉器,想到明日即可返回神都,回宫后向各女献上手信,更是心怀大快。
越过最挤迫的闹市,环境一变,前方林木更茂,垂杨处处,竟是个曲折蜿蜒、时宽时窄的湖泊,湖旁丘阜高低相间,最妙是沿着湖边形势筑起亭台楼阁,铺设山石花木,像将整座园林搬到扬州城的西北角来。
由于天已黑齐,游人不多,倍添其清幽雅致的情趣。
龙鹰心忖丘神绩介绍得好,此地值得一游再游,沿着湖堤顺步走去,不由被一座雄跨湖面的石拱桥吸引着脚步。
此桥不同于别的桥,上建五座亭子,琉璃黄瓦,枣红柱,白石栏杆,美观悦目。桥基则以十二个桥墩组成,桥洞相连,心想若能泛舟穿行其间,肯定非常有趣。
如果异日能带人雅三女到此游玩,定可哄得她们非常开心。
龙鹰来到拱桥最高的亭子内,俯瞰湖景,心中泛起奇异的感应。
一艘小艇缓缓朝拱桥划来,说不出的轻松写意,仿似世上所有事物都停顿了,只余小艇逆着时间慢慢移动。
看到划艇的人,龙鹰双目魔芒剧盛,又惊又喜,因吉凶难料。
艇子似缓似快,终抵桥前,进入下方的桥洞去,龙鹰纵身跃离拱桥,落在艇尾处,从容坐下,长笑道:“端木小姐仙体安康,龙鹰向仙子问好来哩!”艇子从桥洞另一边穿出去。
划艇者竟是静斋仙子端木菱。
端木菱两手划艇,深邃的美眸一眨不眨的凝视他,玉容平静如止水,采芒烁闪,不知是否因暌违已久,龙鹰感到她出落得更娇美动人,仙气氤氲,教人呼吸屏止。
端木菱轻叹一口气,淡淡道:“我有甚么好呢?”
龙鹰笑嘻嘻道:“找着我这小子不是很好吗?至少可揍我一顿来消仙子之气。”
端木菱若无其事的道:“不打了!”
龙鹰失声道:“甚么?”
端木菱向他展现个他做梦都没想过的神情,先狠狠白他一眼,又现出个没好气的表情,然后大发娇嗔的道:“打你不过,还有甚么好打的,我端木菱岂是那么蛮不讲理的人?”
龙鹰呆瞪着她,差点不相信眼见耳听的情景。
端木菱没再看他,仰视壮丽的夜空。
龙鹰嗫嚅道:“我直至此刻仍没想到破解仙子你彼岸剑诀的办法。嘿!仙子你老人家为何肯忽然放过我?”
端木菱“噗哧”娇笑,目光回到他身上,那可爱仙样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语气却是平静无波,道:“甚么仙子老人家,我很老吗?和你又不是十冤九仇,何来放过不放过的问题?”
龙鹰愕然道:“但当日我去找你,为何仙子又摆出不破我魔种誓不甘休的样子。魔种和仙胎不是誓不两立的吗?”
端木菱忍着笑意道:“若我真有破你魔种的心意,你早完蛋哩!不过确有试你魔种的心,现在试出来哩!原来你是个无赖,两注魔气的梁子是结定了。”
龙鹰胡涂起来,抓头道:“又说不打,现在仙子准备如何处置我?我们间的婚事还可否有商量?”
端木菱俏脸飘荡着两朵红晕,令她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大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要说这些无赖话。”
看得龙鹰惊心动魄,一时再说不出无赖话。
端木菱不知使了甚么仙家秘法,红晕像出现得那么突如其来的悄然消去,回复冰肌玉骨的肤色,带点俏皮的道:“仙胎魔种誓不两立,你是从武曌处听来的吗?”
龙鹰倏地醒悟过来,长笑道:“我明白哩!原来仙子没法化去小弟的两注魔气,难怪变得如此可爱。呵!”


第九章 仙情仙趣
“铮”的一声,端木菱拔出背上古剑,朝龙鹰咽喉刺来,整个空间的所有力量被她一剑抽干,剑气将龙鹰锁紧笼罩,只余硬挡一法。
龙鹰别无选择下,一指点在剑锋上,本以为怎都要受点创伤,岂知剑劲蓄而不发,只是要迫他离艇落水,其心意仿如以内气在剑锋书写出来那么清楚明白。龙鹰暗叹一口气,一个翻身落进水底里去。
龙鹰从湖水冒出头来,端木菱收起船桨,小艇来到他身旁,美丽的仙子坐到船边处,螓首低垂瞧着他轻柔的道:“这是对你无礼的惩戒,勿要怪小女子妄动干戈。”
龙鹰探手抓着船沿,差点碰到她的手臂,仰首看她,登时心迷魄荡,她的仙容嵌进了星夜去,从没有一刻,他感到与她更亲近。仙子深邃明亮的美眸深深看进他的魔目里,没有退避,没有保留。
他任由湖水从头发滴下来,向她现出个灿烂的笑容,道:“原来初夏的星夜浸在湖水里是这么好玩的,仙子好该和小弟共享那动人的滋味。”
端木菱醒觉过来,已迟了一步。
龙鹰抓着艇子的手运劲一拉,艇子立即往他的方向翻覆过来,这小子还晓得她仙法无边,怕她借势投往湖岸去,另一手从水中探出来,往她胸腹等女儿家重地,也是必救之处探指攻去。
端木菱“哎哟”一声,以细致的掌法封挡他大胆无礼的侵袭,却没法避过落水之难。“咕咚”一声连人带艇坠进冰寒的湖水去。
龙鹰潜进水里去,一看下大叫乖乖不得了,不是因对方正来寻自己晦气,而是水里的端木菱出乎天然、不假任何修饰、且是毫无保留彻底地向他展示了仙体的美态。秀发起伏飘扬,修美动人的一双小手轻柔地划动,美眸闪闪生辉如湖中宝石,贴身的湿衣尽显上天赋予她的曼妙线条。更出奇的是她没有祭出佩剑。只以仙手仙腿向他展开近身搏击。
龙鹰输在心神被她美态所摄,没法登上魔极之境,不到二十招被她踢了肩、腿各一脚。胸口被戳一指,令他吃足苦头,偏在水底没法开口求饶。尤幸仙子手下留情,用的只是一般劲力,非是先天真气,但的确着着实实揍了他一顿。
仙子终于气消,放过他,美人鱼般朝湖岸游去。龙鹰忙追在她后方,爬上岸上。
端木菱来到两株垂杨中间,衣衫贴体、曲线尽显,只要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偏是她似毫无所觉,忽然背着他俏立不动。低声骂道:“真胡闹!弄到人家这样子。看甚么?还没看够吗?”
龙鹰目瞪口呆的看着听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水气一团团从她身上蒸发腾升,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她回复落水前的情况。这才转过身来,双目射出怪责的神色。盯着龙鹰。
龙鹰仍是由头湿至脚的模样,摊手道:“坦白说,怎么看都不够,看一世都嫌不够。够坦白吗?”
端木菱出奇地没生气,道:“我今次来找你并非要和你的魔种分出高下,找个地方坐下好吗?”
龙鹰大喜道:“就在这里对湖而坐如何?”
端木菱淡淡浅笑。走过他身边,径自到湖岸草坡坐下,龙鹰守规矩的坐在离她尺许处,伸出双腿,两手撑后支持仰起的身体,嗅吸她熟悉的体香,心迷神醉道:“为甚么今夜的星空特别美丽呢?”
他虽没有蓄意运功蒸发湿气,可是自然而然衣衫干了大半。
端木菱闻言忍俊不住的笑道:“疯言疯语开始哩!”
龙鹰欣然道:“我的确前所未有的开心。仙子打开始便没有想过破我的魔种,但又使出彼岸剑诀来对付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端木菱道:“你自己猜吧!我还没向你道谢呢!”
龙鹰坐直身体,讶道:“谢我甚么呢?难道浸湖水真的很棒?”
端木菱没好气的道:“你这人哩!说话没句正经的。我要谢的,是你在青城山迫退莫问常和送明惠、明心到敝斋的义勇行为。”
龙鹰大奇道:“仙子怎会这么快晓得的呢?”
端木菱柔声道:“不论佛道两门,均有庞大高效的通讯系统,五天前我已收到讯息,故此到扬州来等你。本打定主意不对你动手,最后仍出手教训你这小子。你想气死人家吗?”
龙鹰不敢置信的瞧着她,后者抿嘴笑道:“你从来不是我的敌人,从第一眼看到你便有这种没法解释的思感,你的道心清纯洁净,想做坏事也不成。”
龙鹰记起丹清子说过,端木菱向她借阅《无上智经》时似动了凡心的情况。丹清子可非普通人,她的看法当有一定的道理。想到这里,心中一热道:“仙子定知道些魔种和仙胎间的某些秘密,我恳求你吧!可否酌量透露点呢?”
端木菱轻描淡写的道:“想知道还不容易吗?把《无上智经》从法明手上抢回来便成。”
龙鹰倒抽一口凉气道:“这么重要的东西,法明会贴身收藏,要抢回《无上智经》,岂非杀了法明才成?”
端木菱好整以暇的道:“丹清子给我看的是手抄本,但不论是《慈航剑典》,又或《无上智经》,均依地尼传统,将法诀以铁针刻在罕有的寒玉板上。刻载《无上智经》的寒玉板有两块,每块三尺见方,各重五十斤,你说法明能否随身携带?”
龙鹰看着她侧脸如灵山胜景、天然起伏,仿如刀削的绝美轮廓,口吐仙音的动人神态,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仙质,愈看愈情难自禁,兼之她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亲切温和,忍不住坐近了点。道:“让我想个方法调法明这头猛虎离山,我便可潜进去偷东西。”
端木菱朝他瞧来,清澈明亮的眼神深深破入他眼里,轻柔的道:“不是你一个人,而是我们。明白吗?”
龙鹰轻颤道:“我的娘!感应到仙子的仙胎哩!比以前活泼但又更难测度。唉!仙子可让我尝你的香唇吗?保证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我真受不了仙子的引诱。”
今趟端木菱没有像以前般脸红,粉脸还变得晶莹玉白似的,明眸与他的魔目锁在一起,另一种奇异美丽的红色却隐隐透过冰肤散发,与一般的白里透红有明显的分别,美得动人心魄,异乎寻常。平静的道:“你必须克制魔种,不可以侵犯人家,此事至关重要,明白吗?”
龙鹰又坐近了点,肩头离端木菱的香肩不到一寸,闭上眼睛道:“仙子真香。唉!我挺不住哩!要捱到甚么时候方可和仙子亲热呢?你定要嫁给我!”
“咄!”
从端木菱樱唇吐出的“仙吼”,如冰寒的仙流般从龙鹰头顶的天灵穴直贯而下,千川百河的洒落全身大小经脉,龙鹰欲火全消,整个人飘飘荡荡的,说不出的受用。
龙鹰双目猛睁,骇然道:“是甚么功法?”
端木菱含笑道:“是破你魔种的降魔印法。”
龙鹰一呆道:“那天如果你向我骤施此法,我肯定应付不来。”
端木菱淡淡道:“现在你该清楚当时我并没有破你魔种之意,不过如你能保持在魔极之态,印法对你虽有影响,却绝不像如今般有效。龙鹰呵!怎可以对人家如此充满男女肉欲之念呢?人家的仙胎尚处于稳固的初步阶段,你会害苦端木菱呵!”
龙鹰不怀好意的道:“仙子对魔种的认识,定是来自《无上智经》,丹清子曾说过你到她处借阅,由头到尾看了十多遍,所以清楚大家何时可以欢好!对吗?”
端木菱的仙心终告失守,霞生玉颊道:“你在胡诌,人家只看过两遍嘛!”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以仙子的智慧,看两遍等于别人看十多遍,所以绝非胡诌。他奶奶的,我怎都要将智经抢到手,看它一百遍,教仙子无法拒绝老子对你仙体的要求。十个法明都阻止不了我。哈!真爽!终于找到与仙子定情的异宝。我最爱看仙子脸红的可爱模样。真的连亲个嘴都不成?”
端木菱回复仙态,羞容被讶色替代,道:“最近在你身上发生过甚么事?你的魔功精进不少,降魔印法只能对你起刹那的作用,又变得魔性大发。”
龙鹰笑嘻嘻道:“我只是魔性小发。看!我是多么的克制,再往仙子移一寸,便可碰触我心爱的仙子,但我却没有那么做,因晓得……哈!时辰未到。哈!不过时辰若到,我定要和仙子合体交欢,让仙胎魔种浑融如一,完成此史无先例的结合。”
端木菱没好气道:“你的无赖病又发作了。不和你胡言乱语,可以谈正事了吗?”
龙鹰欣然点头道:“对!对!怎样才可以从法明这大混蛋手中将《无上智经》携手合力的抢回来呢?只要想到能和仙子并肩作战,便有仙子已成了我娇妻的滋味。”
端木菱苦笑道:“不知是不是给你调戏惯了,对你的狂言妄语再没有感觉,可否省回点呢?”
轮到龙鹰苦笑道:“若仙子再以这种声调语气神态引诱我,莫怪我侵犯你。”
端木菱骇然道:“不可以呵!”
龙鹰听得呆了起来,怔怔的盯着她迷人的美态,大奇道:“仙子予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便是如若我侵犯你,仙子将无力拒绝我,这是否一种错觉呢?或是实际情况确是如此?”
端木菱回复常态,眼神变得更澄明清澈,淡然自若的道:“我只可以告诉你,当那情况发生时,连我自己也预估不到事情会朝哪一个方向发展。龙鹰呵人家已向你坦白了,你可以收敛对人家的侵略性吗?”
龙鹰深吸一口气,大喜道:“我定会依仙子的指示办事。嘿我们何时到净念禅院去抢东西?”
端木菱道:“我还要在扬州留上二、三天,回神都后我在西北的小清庵落脚,只要你报出佛法无边四字,就可以找到我。届时再商量行事的细节好吗?”
说毕玉立而起。
龙鹰吓得跳了起来,忙道:“我还未说够呵”
端木菱破天荒的对他嫣然甜笑,道:“一念万年,千古在目,龙兄何用介怀短暂的小别呢?”
留下发呆的龙鹰,飘然而去。
战船沿大运河北上。丘神绩不敢掉以轻心,以另四艘战船前后护航,不予敌人可乘之机。
此时天尚未明,三人在舱厅吃早点。风过庭和万仞雨经一夜用功,元气尽复,精神焕发。前者的神鹰在高空随船飞行,等若笼罩远近的天眼,有时降在船桅歇息。此鹰体型庞大,两爪利如刀刃。鹰喙更是厉害武器,不惧其他凶禽,是天上的无敌霸王。
龙鹰道:“风公子须好好保护爱鹰,若我是突厥人,只要想到此鹰在战场上能起的作用,必千方百计来杀害它。只要想想那突厥高手天庞被神鹰迫得避往巴陵,便清楚突厥人对它的忌惮。”
风过庭说道:“龙兄因何忽然想到对阵沙场。难道竟有出征之意?”
龙鹰欣然道:“要彻底清除中土的大患,必须将突厥人连根拔起,否则将永无宁日。”
万仞雨道:“异日龙兄领军出征。算上我的一份。”
风过庭探出手来,长笑道:“我的命是捡回来的,就让我们转战中土塞外。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两人忙将手掌覆迭其上,齐声立誓,气氛轰烈感人。
万仞雨收回手掌,向龙鹰道:“听说你起航前的一刻钟才回来,是不是逛街逛到青楼去了?”
风过庭笑道:“我一向自命风流,但这小子比在下犹有过之,那边辛苦完,这边又去找辛苦,过庭望尘莫及。”
龙鹰想到昨夜,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端木菱今次会他。宛若变作另一个人,不但任他在言语上轻薄她,还似加盐添醋的鼓励自己,动手只是闹玩儿,其中的情趣和郎情妾意的甜蜜滋味。怎么都难以尽述,只可以胜境无穷来形容。最动人处是她虽不住勉力保持仙态,又不住的仙心失守,个中情趣,只有他们间清楚。这种仙子式的欲拒还迎,教人回味不已。
笑道:“我的确差点受不住诱惑。踏进青楼去,幸好道心够坚定,过门不入,直抵城西北的湖景区,原来那竟是仙界,遇上了暂驻于仙界的仙子,与仙子共度一夜。哈”
风过庭和万仞雨还以为他胡言乱语,事实上是到了青楼去,没再追问。
风过庭道:“不和你这小子胡缠。大家是曾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自该有兄弟之义,过庭为鹰爷设身处地着想,你走得容易,回神都则是另一回事,但怎么费尽思量,仍想不到为你解决的办法。”
龙鹰一头雾水的道:“回神都有甚么问题?有甚么是解决不了的?有人伏击我吗?”
万仞雨忍着笑道:“动刀动枪谁奈何得了我们的风流邪帝?最怕的是没法算清楚的风流账,左右前后都做人难。哈哈哈”
最终忍不住放声大笑。
龙鹰摸不着头脑道:“你们两个小子你来一言我来一语,说的究竟是甚么大不了的事?”
风过庭以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情道:“回到神都,当然是先去谒见圣上,谁都不能就此说你半句话。然后呢?”
万仞雨接口道:“究竟是先回上阳宫的甘汤院会三位娇妾,还是到陶光园向公主请安,抑或往国老府找刁蛮的小魔女说好话?这个先后次序大有学问,更考校你的风流伎俩。任择其一,也会开罪其他两方。哈确是精彩绝伦。”
龙鹰明白过来,登时变得头大如斗。
风过庭道:“小弟不是想增添龙兄烦恼,那天我和闵玄清在董家酒楼苦候龙兄,闵玄清表面须仍保持风流洒荡的俏模样,但肯定对龙兄的印象变得很差,故此你必须尽快向她做出解释,方能挽回她的芳心。哈”
龙鹰苦笑道:“大家一场兄弟,快为我想出妥善解决的方法。”
万仞雨一副把他作弄得够了的神态,笑道:“我和公子在扬州等你闲着无聊时,早为你想过破此困局的办法,不过还须胖公公的配合。在宫内,没人比胖公公更有办法。”
风过庭道:“这叫有多久风流,就有多久折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处处留情?”
龙鹰苦笑道:“你们究竟想出他奶奶的甚么妙计呢?”
万仞雨和风过庭交换个眼色,齐声笑起来。
战船在新潭码头泊岸,来接他们的是令羽和十多个手下,自有一番热闹高兴,三人骑上令羽带来的骏马,放蹄驰往皇城。
抵左掖门前令羽着他们放缓骑速,报告道:“刻下圣上在贞观殿内,圣上有旨,你们何时抵达,何时去见圣上。”
龙鹰道:“这个没有问题,记得我刚才说要办妥的事。”
令羽欣然道:“鹰爷放心,早使人飙骑去知会胖公公,又飙报陆大哥,着人找寻小魔女和闵玄清。哈鹰爷真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