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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苦笑道:“金沙帮是这一带最大的地方帮会,代表着十多个少数民族的势力,根深柢固,清剿他们会激起民变,否则我早起兵扫荡之。现更因内奸的问题,令我们暂时被瘫痪,难做有效的布置。”
接着双目精光闪闪,道:“范先生肯帮我这个忙吗?”
龙鹰道:“你要我为你找内奸?”
程展道:“不是内奸,这方面只能由我负责。事实上今次行动只是一线之差,若我们早到半刻钟,该可把凶徒一网打尽,从而晓得当行动全面展开后,内奸始能将消息送出去。由此已可把内奸的范围大大缩窄,令我更有把握把内奸揪出来。他奶奶的!”
龙鹰知他恨不得把内奸生吞活剥,碎尸万段。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这些人口贩子太残忍了。道:“然则程将军想小弟如何帮忙?”
程展凝神打量他片刻,道:“人口贩卖的恶行一直存在,皆因利润惊人,上等美女更是价比千金,不愁买家。不过却从未有像这批人口贩子般组织严密,实力雄厚,大批的贩卖美女。今天的事证实了他们渗透了各地官府,故能视官方如无物。所以再不能以一般手段去对付他们。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们有一个像范先生般不论才智武功均属上上之选的人物,为我们暗中调查,反可收意想不到的奇效。”
第三章 混进敌帮
龙鹰道:“这个我是义不容辞,程将军放心。如果我没有猜错,负责贩卖人口的主持人该是池上楼。他在成都失利不得不匆匆逃亡,又晓得一艘载有二十八名女子的船正沿江顺流驶来,遂立即把船截着,避往石鼓镇来。只要能活捉池上楼,一切将迎刃而解,这个包在小弟身上,不过恐怕需一段时间。”
程展大喜,两人又商量了好一会,龙鹰偕韩三离开。
龙鹰凝视泊在岸旁一艘毫不起眼的双桅船,心中首次认真考虑横空牧野的提议,就是将塞外强大的突厥族连根拔起,彻底铲除。
民族与民族在长期的战争里形成的仇恨,几近乎不可化解,而突厥人从过往与中土的斗争经验里,学晓很多东西,单看今次分别从内外颠覆大周帝国的手段,便晓得突厥现在的大汗默啜是智勇兼备的厉害人物。
即使能平息大江联的阴谋,像这般的情况仍陆续传来,中土将永无宁日。一旦中土国势转弱,那就不只是天下大乱,而是被外族侵凌征服的问题。外族若在中土生根,后果不堪设想。
现在上有明君,虽说武曌与自己的关系谁都弄不清楚,但在这方面的意向应是一致的,加上自己与横空牧野的关系,去除了突厥这个“心腹大患”,中土将出现前所未有的盛世,那是超乎任何个人恩怨之上。
就在这一刻,龙鹰立下志向。誓要灭掉突厥的所有好战分子,粉碎突厥人对中土的威胁。
韩三紧张的道:“是时候了!”
龙鹰微笑道:“我们现在是去说话而不是打仗,有甚么好害怕的?只要你想想拿了金子的风光,自会勇气陡增,天掉下来都不怕。”
韩三吁出一口气道:“我总觉得自己没那个福分。唉!世上竟有如你般的好人,我真为以前的所作所为惭愧。”
龙鹰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好好对待你未来的娇妻爱子。来!”
领先离开码头区堆满货的角落。朝双桅船举步,韩三紧跟其后。
离船尚有十多步的距离,一个大汉迎上来。将重甸甸的一个革囊递给韩三道:“这是百两黄金,韩三你验过无误,立即离开。这里没你的事了。”
又向龙鹰施礼道:“金沙帮石鼓镇舵主雷霆,见过范爷。”
龙鹰见他气定神闲,虽不带兵刃,自有股高手风范,心忖只是此人已不易应付,从而可推见金沙帮的实力,难怪手执兵权的程展不敢轻言动武。
此时韩三查验完毕,双目放光的向龙鹰点首示意。
龙鹰笑道:“这当是因我剧然离开,让你吃足苦头的补偿吧!快走。”
韩三向他投以感激的目光,匆匆离去。
龙鹰与雷霆道:“韩三是我的同乡兄弟。你们最好老老实实,不要再碰他,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
雷霆嘴角现出嘲弄他不自量力的表情,口上却客气道:“范爷放心,区区百两黄金。仍不放在金沙帮眼里。”
只从这句话,已知金沙帮有杀人灭口之心,不是为金子杀人,是为保密杀人。幸好龙鹰早算到此点,故有巧妙安排。由于可布成贪婪官兵谋财害命的疑阵,可去了金沙帮对韩三泄漏风声的顾虑。
雷霆道:“请!”
甫踏足甲板。龙鹰捕捉到突厥美女花简宁儿的体香,若有似无,该正藏身船上秘处。思索时,一人从舱内走出来,说了几句吐蕃话,全是见面时的礼貌话。
龙鹰暗呼好险,记起韩三曾吹嘘过范轻舟到高原拜师学艺的事,当然怎么都懂说几句吐蕃话,如果自己不懂半句,现在立即当场出丑。装作不悦的以吐蕃话答道:“帮主这般和我说吐蕃人的话是甚么意思?我范轻舟并不须向你证明甚么。坦白说!我今次来是看你可以提供甚么有利于我的事。”
格方伦三十多岁的年纪,比龙鹰矮上两寸,却予人一种宏大的感觉,这或许是因他的脸部轮廓清楚分明,如从坚岩雕凿出来的气势,双目精芒闪闪。最令龙鹰起戒心的是他愈接近,龙鹰愈感到阵阵冷冽之气,那肯定是种先天气功,非常独特。这个金沙帮的大龙头,论武功是接近风过庭和万仞雨那个级数。
格方伦显然对他能说吐蕃语大感满意,改用汉语道:“范兄不满是应该的,我们到舱内坐下再说,我格方伦保证范兄不虚此行。”
龙鹰随他入舱分宾主坐下。
格方伦双目精光烁动的打量他好半晌,以突厥语向他连珠疾说了几句话。
龙鹰大感头痛。任他如何有语言天分,终究只是学了十多天的角色,之后又疏于练习,而对方说得又急又快,他几近完全掌握不到对方的话里含意。幸好他早设想过现在般的情况。冷然以突厥语道:“本人并不惯和外人说突厥语。”
格方伦双目神光大盛,盯着他的眼续以突厥语道:“告诉我!你当自己是汉人,还是突厥人?”
这句话完全听得懂,亦准备好了答案,龙鹰一点不让地回敬他的锐如利箭的眼神,嘴角现出带着傲气的笑意,沉声道:“太阳就是太阳,月亮就是月亮,神狼的子女永远是神狼的子女。”
这几句是美修娜芙教他的,乃突厥人流行的一首歌中的歌词。
格方伦哈哈一笑,续以突厥语道:“好!你并没有忘本。告诉我,你是站在神狼这一边,还是汉人的一边?”
龙鹰皱眉道:“你是谁?”
格方伦又以突厥话说了十多句话,龙鹰只能猜出其中二、三句的意思,其他则完全不晓得他在说甚么。心中叫苦,不得不以“万应句”来答他,冷冷道:“你凭甚么要我相信你?”
格方伦出乎他意料之外,以右手捋起左手的衣袖,直到现出臂上狼图腾的刺青,龙鹰明白过来,故意默然不语,双目射出深思的神色。
格方伦道:“你肯否回归神狼,为他效死命?”
龙鹰晓得如此这般下去,终会露馅,改以汉语道:“征服汉人,一直是我老爹的梦想,也是他临终的遗言。唉!事情太突然了,我怎能给你几句话改变一切。我现在刚赚了笔大钱,活得风风光光的。”
格方伦欣然以汉语回应道:“这个我是明白的。告诉我,你的人生目标是甚么?”
龙鹰显露范轻舟的本色,毫不犹豫道:“男人求的,不外钱财女人两件事,如此方可痛痛快快的不负此生。”
格方伦现出豪雄之态,整个人气势陡盛,哈哈笑道:“只要你肯滴血立誓,由那刻开始,我们会视你如族人,你将有花不尽的财富,享不尽的美女,还有你没想过的权力和地位。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龙鹰沉吟片刻,以突厥语肯定的道:“好,我就以神狼立誓,由此刻开始,我将性命交给神狼,永不改变。不过如果我发觉你在骗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格方伦微笑道:“你好像忘了我是金沙帮的大龙头,光是金沙帮的财力物力,已足可令你梦想成真。”
接着两掌相击,发出震耳掌声。
龙鹰故意现出讶异之色,目光投往舱厅后门。
后门张开,一个千娇百媚,身穿夜行劲装,尽显她玲珑浮突曼妙身材的突厥美女推门进来,那双媚眼儿漫不经意的扫视龙鹰,然后来到格方伦身后活色生香的站着,含笑不语。若非龙鹰晓得她是与自己有杀夫之恨的花简宁儿,还真的以为她爱上了自己。
不过只要想到她与池上楼缠绵时的浪荡,龙鹰顿感她对自己诱惑力大增,因与她欢好不会有任何责任上的问题。
龙鹰故意以色迷心窍的目光扫视她。
花简宁儿嘴角现出嘲笑的神色,像在说很快你便知道味道。
格方伦对龙鹰的反应非常满意,道:“花简宁儿是你的引路明灯,她会教晓你所有应该知道的东西,领你到该去的地方,在正式滴血仪式前,你必须严格遵从她的命令,否则会被认为是背祖忘宗的叛徒,那时不论你逃到多远,仍难避我帮执规杀手的追捕。”
花简宁儿道:“我说的话就是命令,不准反问,不准怀疑。你肯听我的话,我也会听你的话。明白吗?”
最后几句声音转柔,以她的容姿温柔婉转的说出来,纵然龙鹰知她口不对心,亦不由怦然心动。自美修娜芙后,他久未近女色,与玉倩在蜀王府那次是止于亲热。若与眼前异族美女欢好,又知她与自己有杀夫之仇,在那样的情况下逢场作戏,真不知是何滋味,但又特别感到难以言表的刺激。
龙鹰吞了口口涎,扮足好财好色的范轻舟,淡淡以突厥语道:“我范轻舟从不怕被人威胁,今次肯加盟大江联是念在大家同属神狼的子女,不要以为可随意摆布我,惹起我范轻舟的性子,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这番话是早想好了以突厥语表达的说词,既表现出范轻舟的个性,更是以进为退,令对方不怀疑他一心打进大江联的真正意图。
花简宁儿一对秀长媚眼立即杀机大盛,包含着对杀夫仇人的恨意。
格方伦表现出一方霸主的气魄,举手阻止花简宁儿说话,谅解的点头,表示明白龙鹰对花简宁儿专横说话的自然反应。仍以汉语道:“现在我们是同族同帮,大家亲如兄弟。不过帮有帮规,必须恪守。轻舟你走惯江湖,该深明此理。花简宁儿不会故意刁难你。对吗?宁儿?”
最后一句是向花简宁儿说的。
花简宁儿无奈的道:“该是这样吧!”
格方伦喝道:“宁儿!”
花简宁儿勉强挤出点笑容,轻轻道:“轻舟放心,我或会令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并没有说只是着你听我的话呵!”
只看她说出这番违心之言,龙鹰猜到她另有对付自己的毒计,而这几句话是安他的心的权宜之计。顽皮心起,不解道:“真古怪!我和你顶头大姐不是初次见面吗?为何我总感到顶头大姐像和我曾有过节的样子呢?”
格方伦和花简宁儿齐露出掩不住的惊异神色,显然被龙鹰的敏锐所震骇。
格方伦道:“不要多心,宁儿只是公事公办。入帮的第一规条,是要完全服从上级的安排。现在我必须离开,下一步怎么走,宁儿会告诉你。”
说罢长身而起,与龙鹰进行拥抱礼,再嘱咐几句,离舱而去。剩下花简宁儿和龙鹰两人,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花简宁儿打量他片刻。大有感触的轻叹一口气道:“怎会忽然钻出你这么一个人来呢?”
她说的是突厥语,不知因她人美声甜,还是咬字清晰,比格方伦的突厥语易听多了。兼之龙鹰对她的了解比对格方伦深入,猜起上来较容易。心忖借她来练好点突厥话,实是当务之急,否则将来见到突厥人在中土的最高领袖小可汗。不露馅才怪。以突厥语回答道:“我老爹死后,已近十年没说突厥话,请顶头大姐说得慢一点。否则我会听不懂。”
这几句也是预先想好的!本用来应付格方伦,现在是不想浪费掉,拿来用在这突厥美人儿身上。
花简宁儿没好气兼不友善的瞪他一眼。转身便去,送一句话回来道:“随我来!”
龙鹰跟在她身后,离开舱厅,经旋梯来至两边是舱房的廊道,遇上几个人,均是少数民族的好手,只向花简宁儿施礼,像看不见龙鹰的样子。
龙鹰借机展开魔种级的探索,几下子弄清楚船上的情况。约有三十多人在船上,其中两个是女子。
抵达尾舱。花简宁儿推门入内。
房内充盈花简宁儿的体香,使龙鹰晓得这是她在船上的闺房。
花简宁儿立在房中央,面对房内唯一的床,道:“关门!”
龙鹰顺手掩门,靠门而立。
船身猛颤。竟是启碇起航,顺流而下。
龙鹰暗吃一惊,如此航向,岂非不久后会经过险绝大江的虎跳峡么?
花简宁儿移往唯一的舱窗旁,探身外望,然后在靠窗那组几椅一边坐下。向龙鹰冷冷道:“坐!”
龙鹰开始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原来应付一个心存仇恨的女人竟是这么费力的事,不过已骑上虎背,还有甚么可说的?来到她另一边的椅子和她隔几对坐,与她四目交投,不知该如何打开话匣子。
花简宁儿细看他的眼神,现出惊异的神色,以突厥语道:“你的眼神很怪异,练的是甚么功法?”
她或许因仇视汉人,所以不爱说汉语。
龙鹰很想以汉语回答她,因要表达较复杂的事,他的突厥语是力不从心的。可是如此下去,不但惹她怀疑,且永远学不好突厥语。只好避重就轻道:“我的内功心法是集多家之大成,很难说是某种功法。”
花简宁儿现出深思的神色,龙鹰怕她想多了,扰她心神道:“我睡在哪里?”
花简宁儿漫不经心的道:“睡在这里!”
龙鹰失声道:“睡在这里?这不是顶头大姐的闺舱吗?”
花简宁儿白他一眼道:“不是正中你的下怀吗?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
龙鹰摊手无语。
花简宁儿道:“以后不要叫甚么顶头大姐,怪难听的!我的汉名叫宁儿,职级是内三堂的香主,你一是叫我作宁香主,一是唤我宁姑娘,明白吗?还有,我是因时间紧迫,怕没时间盘问你过去的经历,又要写报告,所以和你同床夜话。休要想歪了,今晚你绝不可以碰我。过了今夜,你要多少女人陪你睡都可以,却仍不可打我的主意。”
龙鹰本听得心中有气,不过想到她虽不守妇道,自己怎么说都是干掉她丈夫的人,气已消掉大半。道:“既然时间无多,为何我们仍不上床?”
花简宁儿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淡淡道:“因为你尚未通过考验你的第一关。”
龙鹰暗叫不妙,道:“第一关在哪里?”
花简宁儿道:“第一关就是前面的虎跳峡,由你掌舵,若过不了此关,船给你弄翻了,还有甚么床可上呢?”
刹那之间,龙鹰明白过来,首次清楚掌握到自己对大江联的重要性。
上次大江联以三船之力,顺流攻击乌江帮的客货船,仍落得三船沉没的结果,误以为他龙鹰精于水战。突厥人屡犯中原,于平野战汉人实非其敌手,可是深沟高墙再配以控制河道的综合战力,总能令突厥大军无法扩大战果,最厉害不过是掳人掠货,肆意破坏,且是只限于北方诸地,南方则夷然无损。
突厥人痛定思痛,重新部署,先以内部颠覆之法,不择手段的去控制大江联,且卓有成效,惹起大周皇朝的警觉。突厥人在这方面是采以汉制汉的手段,只要能在某些非常时期取得大江诸城的控制权,征服中土的大计等于成功了一半。
若要控制大江,造成南北分裂的局面,必须庞大水师的支持,在这方面突厥人仍未有成绩。其主基地位于海南岛外某处,正基于这种心态。
大江联现在最需要的人才,是水战的人才,而虎跳峡的考验,正是要凭此断定龙鹰的斤两。
我的娘!自己哪来操船的经验呢?
龙鹰双手拿着舵盘,大喝道:“扎好任何会移动的东西!熄掉所有风灯!降帆!”这个测试他对水战认识的蠢方法肯定是花简宁儿的馊主意,真不明白格方伦为何明知此女对自己心存仇恨,仍将他送入她的魔爪去。他早做好最坏的打算,船若翻掉立即溜之夭夭,管他娘的事。
十多名“手下”在他的指示下,降帆的降帆,熄灯的熄灯,颇有末日来临的混乱气氛。花简宁儿两手抱胸,红唇隐带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俏立龙鹰身后,瞧着龙鹰摆出一派掌船高手风范、装模作样试验舵盘的性能。
龙鹰回头瞥她一眼,心忖虽是处于敌对的立场,此女确是迷人至极的突厥尤物,特别想到她不堪池上楼挑逗时的放浪形骸,实不用对她守规矩。如能过关,又有机会和她同床共寝,定要好好作弄她,以报此驾船之恨。
水流愈趋湍急,长江等于一条巨龙,却要钻进前方三里许外一道窄缝里去,不用猜也晓得那种非人力所能抗拒的狂野。
龙鹰暗骂自己穷心未尽,色心又起。大喝道:“给老子全躲进舱里去!”
大汉们忙依言避进船舱,花简宁儿却一动不动,宛如龙鹰没说过这句话。
龙鹰当然清楚她不会听指挥,悠然道:“宁儿可抱紧我的腰,包保不会给抛落河。”
花简宁儿大嗔道:“你算甚么东西,竟敢唤我作宁儿?是否想讨打?”
龙鹰哈哈笑道:“我甚么东西都不是,不过若能安然越峡,请宁儿乖乖的陪我睡觉,保证你没试过像老子般的男人。哈!”
花简宁儿猛地飞起一脚,朝他的屁股疾踢过来,又狠又快,毫不留情。
龙鹰看也不看左手朝后切下去,劈在她脚背处。
“砰!”
劲气交击,龙鹰微晃一下,花简宁儿却被他震得挫退两步,整条美腿酸麻起来,铁青着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龙鹰放开舵盘,一个旋身,欺入她怀里去。
花简宁儿怎想到他敢以下犯上,阵脚大乱的两手翻飞,施出一套掌法,希望把龙鹰逼开。
此时船离虎跳峡不到两里。
龙鹰两手左右开弓,以手法震开她双手,倏忽间已将她搂个结实,两手按着她香背,制她穴道,大嘴封香唇,硬输两注魔气进她的小嘴去。
接着解开她穴道,又一个旋身,回到舵盘去。
花简宁儿两颊生霞,像喝醉了酒般浑体发软,龙鹰侵体的两注魔气正游走娇躯经脉,令她一时无力反击。
若正面交锋,龙鹰要收拾像她般的高手,肯定须费一番工夫,今次却是攻其无备,兼之花简宁儿怎想得到龙鹰如此了得,故被他一举攻破,被惨占便宜。
龙鹰则是抛开一切,兼清楚自己无法过关,遂抱着游戏的心情,玩弄美人儿。
第四章 虎跳之峡
“哗啦”
水浪激溅,双桅船腾空起飞,朝前方抛掷过去。天上的月儿被左岸高上云霄的陡崖阻隔,再没法光耀长河,从光明投进暗黑,一时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般的漆黑。
终于进入虎跳峡。
龙鹰就在此刻,登上魔极至境。
左方玉龙山披云戴雪,怪石峥嵘,右方哈巴雪山银峰插天,高起入云。两岸悬崖绝壁恍如刀削,夹成有长江第一险之称、猛虎可越的窄峡,抬头看去,但见青天一线,若如远离人世。
“砰”
双桅船狼狈从入峡后第一个陡坎抛掷坍跌,落进翻腾狂湍的急流去,船首先往前陷下去,江水猛拍船身,水花激溅,龙鹰和花简宁儿衣衫尽湿,颇有沉往江底的可怕感觉。
船身朝前倾斜,差点将花简宁儿倾倒往江水去,吓得她花容失色,忙往龙鹰的方向抢上去,龙鹰一手抄着她腰肢,将她移至身体和舵盘间的空隙,湿透了的两个身体紧贴一起,可惜因龙鹰正处于魔极之态,无暇感受那滋味。
狂暴的水峡如一匹皱纹迭起的布帛般从他的脚下开展,他感觉到江水冲奔,惊涛裂岸,至乎激流激浪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现在他的对手再不是人,而是力量庞大千万倍的大自然,令他进入前所未有的知敌状态。如果今趟能过关,他等于在这最可怕的敌手狂攻之下。仍能得保不失,于他的魔种来说实是最严酷的考验和挑战。
花简宁儿背靠着他。不住喘息。
船首翘起,就是这刹那光景。船只已被急流带得前航百丈,这回轮到船只往后倾侧,龙鹰将花简宁儿紧挤在舵盘处。
花简宁儿娇呼一声,似是禁不起两人间的亲密接触,又或因大自然的威力震骇失声。
船只往一侧倾斜。
龙鹰认准江水从一块巨大礁石倒卷而回的狂流,猛扭舵盘。船往左方弯去,卷流撞上船身,险险将船移返正轨,取得难能可贵兼于此刻最急需的平衡。
龙鹰怪叫一声。魔种开始有用武之地,探前顺口轻吻花简宁儿晶莹洁美的可爱小耳珠,再回复魔极状态,控船回归水峡中央的最安全航线。
“砰”
船只腾空,从第二个陡坎破空疾射,往下掉去。
坠往江面时,整艘船似要往下直沉。龙鹰利用“知敌”的非凡灵觉,风帆甫升上水面,控舵左弯右转,这时的他若如庄周解牛的庖丁。目无全江,觑准急流湍水间的骨节空隙死中求生。
江流瞬息万变,涡漩急卷,奔流怒号狂驰,陡坎接陡坎,似如不住往修罗地狱一层一层的跌坠。
此时已来至水峡中段,形势更趋险恶,悬崖插天,江水不断冲击崖石。又从两边泻下,飞瀑腾空,回旋翻滚,溅起几乎高过船桅的浪花,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电劈雷打的咆哮声。
龙鹰对这一切全不理会,只专心于船只与江流间的微妙关系,任江流如何横流逆折,滂沐沆溉,他仍能借势操舟,避重就轻,最妙的是他能借水流的变化,预知水峡前方的山势地形,不会撞上礁石或水中的石梁。
在江水的摆布舞弄下,双桅船变成了虎跳峡的玩物,仅因龙鹰而得到少许自主权,左摇右斜险象横生下,越过一道又一道的陡坎,以快逾奔马的速度,往前方冲奔而去。
船身忽然朝前倾斜,便像往坡底直坠,船速快至令人两耳生风,又如真投往第十八层地狱。一切再不受控制,全由奔流作主,船舵再起不到丝毫作用。
龙鹰回复正常感官,登时感受到怀中美女火辣辣的惊人诱惑力。凑到她耳边以汉语道:“现在小弟和宁香主是同命鸳鸯,水打浪劈都分不开。虽未合体,却已贴体。”
花简宁儿被船只的前倾力带得身不由己的紧挤着龙鹰,恨得牙痒痒的以汉语回应道:“我要杀了你。”
龙鹰从横空牧野处晓得塞外诸族最重勇力,男女皆如是。笑道:“香主大姐现在是给老子俘虏了,还轮得到你颐指气使吗?老子闯荡江湖多年,要哪个女人就哪个女人,软的不吃便硬来,香主大姐只有投降驯服的分儿,不信我们走着瞧。”
花简宁儿恨不得弓背将龙鹰弹开,却因现时不能失去这个超级舵手,只好任他轻薄,出奇地心中恨意不浓,且是别有一番黑夜过险峡的刺激滋味。软弱的道:“你敢”
龙鹰的胡须磨擦着她娇嫩的脸蛋,恐吓道:“有甚么是我范轻舟不敢的,香主你老人家没听过色胆包天吗?”接着一口吻上她滑如凝脂的玉颈,吻得她浑体抖颤,娇躯发软。
船只破空斜下,重重落在水面,船首完全没进江水去,虽在水里,龙鹰仍狂吻不休,来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尽泄所受之气。
船首上翘,回到水面。甲板上的水左右退开,泻往江面。
双桅帆回复平衡,原来刚过关出峡。
龙鹰收回作怪的嘴,向软靠自己,红透耳根的异族美女道:“上床的时间到哩”
看着重现夜空的半边美月,大有重返人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