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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甲板时,龙鹰已拟定全盘的作战大计。
敌人最大的失着,是不知面对的是什么,所以没有足够的警觉和防备。
他的目标是要令敌人打不响如意算盘,没法对他们展开有效率和有组织的追捕,那时杀莫问常的机会便来了,猎人反变成猎物。
他从船尾偷上去,解决了两个在闲聊的敌人,进入船舱,大多数敌人仍在舱房内好梦正酣,不知死神已至。这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仍未从昨夜的激战回复过来,不好好休息,如何应付天亮追上他们时的另一战?
第十六章 福祸无门
想起他们的血腥残忍,龙鹰逐舱搜寻,见人便杀,神不知鬼不觉下,解决了舱内近三十个敌人。
他一直持亘在魔极的境界,不忧不畏,捡得长弓劲箭,攀上舱顶。
莫问常的船与他的船并排而行,离他二十多丈远。
龙鹰弯弓搭箭,将船上余下的敌人一一射杀,惨叫声起,终惊动另一船的敌人。
“砰砰”两声,两个扑上来的敌人被他踢往江水去,再以他独有方式发箭。
“呼!”
惨叫声中,立在另一船船桅望远台上的敌人中箭从高处掉下来,重重摔在甲板上。
莫问常、沈奉真等和十多个大汉从舱房扑出来,个个差点气炸了肺。
有人大喝道:“放箭!”
箭矢雨点般飙过来。
龙鹰移至舱顶边缘,以手上长弓轻松拨开箭矢,呵呵笑道:“我范轻舟从云南打到中原来,又从中原打回云南去,从来没有对手。莫问常你算老几,竟敢来坏我财色兼收的大计,真是活得不耐烦哩!”
莫问常大怒道:“呸!活得不耐烦的是你,给我逮着你这小子,看我操你个死去活来,敢不敢再口出狂言。”
龙鹰哈哈笑道:“这个容易,老子立即过来和你亲热,看是你操我还是我操你。”
一个腾身,落往掌舵的望台,猛扭船舵,帆船立即转向,斜斜往对方的船硬撞过去。
莫问常狂喝道:“找死!”
弹上半空。朝龙鹰的船投过来,沈奉真等纷随其后。
“锵锵!”
莫问常凌空祭出两把弯月刀,确有魔神降世的霸气。
岂知龙鹰奔至望台边,双脚往近缘处一撑,炮弹般朝莫问常迎去,同时隔空击拳,魔劲应拳而出。重击莫问常。
谁想得到他悍勇至此?
若晓得面对的是新一代邪帝龙鹰,莫问常绝不会在负伤下这么鲁莽行事。
他也是了得,两把弯月刀作交叉状。硬挡拳劲。
“轰!”
莫问常口喷鲜血,借势一个倒翻,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他后方的沈奉真大吃一惊。变成在空中独自一人应付龙鹰。其他人哪留得住势子,落往另一船上去。
“砰砰砰!”
龙鹰和沈奉真凌空过了几招,没人看得清楚胜负,只知两人先后掉进江水里。
“轰!”
两船终撞到一块儿去。
龙鹰横抱沈奉真登上石滩,在一块石上坐下来,就那么让她坐在腿上,感觉着她丰满诱人的肉体,一手搂紧她,另一手托起她的下颚,她的一双美目没有丝毫惧色的盯着他。
刚才他运功下坠。比她早入水少许,就是这时间的差异决定了胜负。这武功高强的道门叛女早被他凌空连环十多击攻得失去顽抗之力,入水后勉力踢出两脚,均踢在空处,还被他从后制着穴道。生擒活捉。
龙鹰看着纠缠不休,偏离航道,不住往西岸靠去的两船。微笑道:“老子有两种功法,第一种是可从美人儿你的血脉流动,侦知你是不是说谎,另一种功法是可破你得来不易的内丹。令你武功全失。”
接着细看她的眼睛,道:“竟不相信吗?老子先让你稍尝破丹散功的少许滋味。”
言罢一指点在她眉心之间,输入一道魔气,直闯她眉心后的泥丸宫。
沈奉真立即脸现红晕,双目现出惊骇神色。
两艘船在月照下变成两个小点,龙鹰几乎肯定它们会撞到岸边的石滩处。在沈奉真的脸蛋重重吻一口,道:“相信了吗?现在老子问一句答一句,否则坏你的修行。”
接着问道:“你的本名叫什么?”
沈奉真清秀的玉容现出不解之色,旋见龙鹰双目凶光大盛,忙启香唇低声道:“沈青儿。”
龙鹰欣然道:“这是真话,故不用惩罚。原来是青儿大姐,这名字很好听嘛,为何要改作奉真呢?言归正传,下一个问题来哩!你上一次和男人欢好是何时?”
沈奉真抵不住他魔目般闭上美目,以微仅可闻的声音答道:“是三个月前的事了。”
龙鹰的手重重在她香臀打了两记,道:“说谎!再多说一次谎,老子就破你的内丹。但如果肯说实话,立即放你走,就是那么简单。”
沈奉真睁开美目,道:“不会伤害我?”
龙鹰点头道:“绝不损你半根毫毛。”
沈奉真道:“问吧!”
龙鹰问道:“到金沙江后,你们在何处落脚?”
沈奉真双目露出天人交战的神情,然后颓然道:“是金沙府南面的天王寺。”
龙鹰往她的樱唇狠狠吻一口,笑道:“青儿真乖。”
又在她身上轻拍十多下,道:“幸好老子今晚没空,否则美人儿肯定保不住贞操,真令人想不到呵!大名鼎鼎的道门美女,竟仍是处子之躯。”
沈奉真一脸娇嗔,晓得被龙鹰诓得以为他真有侦知她是否说谎的功法,而事实上他是看破自己仍是未经人道的纯净道体,遂故意问她上一次何时和男人欢好,从而判断出她是否说实话。
龙鹰又将她拦腰抱起,道:“记着我们虽然尚未真个销魂,但已有肌肤之亲,下次见面最好不要动刀动枪,否则再入我手,你休想可像今夜般保持完璧。”
说罢大力一抛,沈奉真身不由己的往江水投去,在空中她的穴道逐一解开,但已没法逆转抛势。
龙鹰移往水边的大石,蹲下看着沈奉真从水里冒出来,笑嘻嘻道:“大姐你最好不要回到莫问常旁,否则若天王寺忽然被老子挑了,大姐将负上最大的嫌疑。你现在还要诚心上禀三清,求他们保佑老子将莫问常干掉。对吗?”
沈奉真娇笑道:“终有一天,奴家会教你后悔今天放掉我。”
龙鹰哈哈一笑,转身去了。
龙鹰沿江奔驰,逢山过山,遇岭越岭,途中得偿所愿见到莫问常的两艘船搁浅在石滩上,真想游过去再施奇袭,也知此为匹夫之勇,论实力对方仍远在自己之上,遂继续赶路。
直追至天色大明,方见到己船的帆影,幸好逆流下船速缓慢,否则恐怕要多追一天一夜才成。
三女和道人们见到他追来,忙把船靠近江岸,让他跃登船上。
龙鹰换过干衣,在房内吃早点,并将昨晚的情况加油添醋的说出来,至于杀人的事当然轻描淡写,胡混带过,更不要说占沈奉真便宜的经过。
明心喜孜孜的道:“范先生真好本领,一个人独力把恶人打垮。”
明惠道:“范先生是否真的要去挑天王寺?”
龙鹰微笑道:“天王寺大有可能是法明在金沙江的重要地盘,敌况不明下去胡搞或会自讨苦吃,是智者所不为。”
对他态度大有改变的梦蝶道:“然则智者有什么大计呢?”
龙鹰道:“现在我们已将莫问常甩在后方,在未来一段时间内,莫问常再没有法子像以前般掌握我们的行踪,直至抵达雨蒙山。”
梦蝶道:“他仍可以赶上我们吗?”
龙鹰道:“这个是肯定的,当天下大乱时,巴蜀是必争之地,莫问常既能仓卒间发动逾千人攻打青城山,可知他在巴蜀必有秘密的基地,与金沙江的天王寺遥相呼应,而在两者之间,该设有规模较小如驿站、码头一类的处所,方便联络和行军。而我们则是人生路不熟,对方则只是落后半天的路程,追过我们是早晚间事。”
听到他有条不紊的分析,梦蝶秀眸闪过惊异之色,徐徐道:“如我们再遭拦截,莫问常将不敢对你掉以轻心,恐怕很难过关。”
龙鹰伸个懒腰,道:“先让小弟好好睡一觉,睡醒再告诉大姐我杀莫问常的手段。”
梦蝶大嗔道:“你敢不立即说出来!”
龙鹰乘机伸手过去拍拍她的脸蛋,花间美人儿本想避开,但最终仍是任他放肆。
龙鹰心神皆醉,晓得她拒绝自己的力量正不断被他龙鹰不顾自身的英勇行为削弱。道:“很简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莫问常的实力,了如指掌,又知在一段时间内他们会沿江追来,直至下一个县镇。所以只有我们伏击他们的分儿,他们却是被动挨揍。哈!不用我教你,大姐也知该怎么做吧!”
明惠道:“我们也要参与。”
龙鹰失声道:“什么?”
梦蝶眉头大皱,道:“你们明白对手是谁吗?”
明心道:“师姐的剑术在敝观除师尊外就要数她。师尊在青城山的三清殿内,已将上智观的掌门衣钵授予她。”
两人登时对明惠刮目相看,不过仍看不出她的高明处。
明惠解释道:“敝观的丹法与别不同,故又称道门别传,融合了《道心种魔大法》和道门的精髓,另辟蹊径。无上智法共分九重丹法,就是养气、还丹、胎息、符火、接药、炼神、面壁、出神和飞升。我的内丹已臻至第六重功法炼神,所以功敛内收,难从表面看出来。”
接着俏脸微红道:“我十七岁时曾随先师叔入世修行两年,有过几次与人动手的经验。”
第十七章 声东逃西
龙鹰向梦蝶道:“待小弟睡觉后,大姐可试试明惠道妹的功夫。”
梦蝶无奈答应。
龙鹰转向明心道:“小师妹的女丹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心摇头道:“我不知道,师尊也不知道。”
听得龙鹰发怔无语。
明惠道:“明心的情况在敝观是从未发生过的,她在修练筑基的百天功法时,忽然进入胎息的状态中,二百天后回醒过来,整个人脱胎换骨。师尊判断明心可能由于前世的大德,故今世刚入门便臻至别人梦寐以求的修真境界。且元神元炁合而为一,结成奇异的内丹。可是以师尊的智慧,仍没法为她进一步的修行做出指示,只说时至自知,非人力所能强求。”
龙鹰和梦蝶听得你眼望我眼,均感玄之又玄,不明其所以然。
梦蝶忍不住问道:“然则令师又为何可认定法明非得到明心不可呢?”
明惠道:“当时我和师妹助师尊围攻那妖僧,师尊感应到妖僧见到师妹时异样的反应,因而有此判断。”
龙鹰一呆道:“你们竟和法明动过手!”接着浑身一震,色变道:“糟糕!算漏了一点。”
梦蝶三人呆瞪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龙鹰弹起来大嚷道:“各位道兄,立即跳水逃走,愈往下游去愈好,不用理会我们。”
梦蝶表现出高手风范,道:“什么事?”
龙鹰回复冷静。道:“我们中伏了,拿兵器,随我来!千万不要失散。”
明心和明惠骇然齐声道:“我们不懂水性。”
龙鹰向梦蝶打个眼色,闪身过去,一手搂着明惠,撞往舱壁,破舱而出。投往江水去,梦蝶扯着明心紧随他后,没入水中。
四人随滚流而下的江水迅速离开风帆。
回头望去。六艘三桅大舟正一字排开,朝他们的单桅帆直冲过来,声势汹汹。
明惠整个娇躯伏在他背上。幸好她长于呼吸胎息之术,即使随龙鹰潜进江底,也不会猛喝江水。明心则完全进入胎息状态,由外呼吸转为内呼吸,最妙的是,她变得似轻如无物,搂着梦蝶的蛮腰,任她带得往下游飘去。
“轰!”
小风帆先被撞得打转,再给另一艘敌舟拦腰撞个正着,登时倾侧翻沉。
龙鹰暗责自己低估敌人。
莫问常一直远吊他们。早已露出玄机,就是他们在前方布下天罗地网,故要待至该处方赶上他们,来个前后夹攻。敌人不但横江拦截,且在两岸布有伏兵。所以他们必须朝下游逃走,只要能捱至天黑,尚有一丝逃生的希望。
敌船发觉船上无人,扬帆顺流追来。
龙鹰很想再疾游一程,好拉远与岸上追兵的距离,但这样只会害死正在前方遁逃的六位道人。猛一咬牙。道:“在此登岸!”
四人朝仍在十多里外的荒山野岭全速飞掠。右后侧蹄声轰鸣,愈来愈接近,当他们进入一个草长过腰的野原,龙鹰止步道:“梦蝶带她们到山里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入黑后我可凭明心的女丹找到你们。”
梦蝶晓得若被围困,因要照顾明惠和明心,她和龙鹰都要没命,反是龙鹰一人可打可逃,还有少许生机。悲呼道:“珍重!”带着二女继续奔逃。
“锵!”
龙鹰拔出蛇首刀,高呼道:“不要命的就到这里来。”
心忖幸好毁掉莫问常的两艘船,又狠创此君,令对方此时欠缺特级高手,否则不要命的就只能是自己。
近百敌骑大部分朝他杀来,只有二十多骑继续往梦蝶三女追去,这二十多人才真的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龙鹰伏往长草里,像没入了草浪的汪洋中,双足猛撑,箭矢般在草浪里滑进,两骑迎头而至,蓦地弹起,蛇首刀旋挥一匝,两颗头颅飞上半天。
他顺势翻上其中一马之背,勒转马头,直冲入对方的马阵,展开刀法,狠、准、快、辣,没有任何花招,若有兵刃临体,可避则避,避不过硬以魔劲震开,将损伤减至最低。倏忽间已和十多敌人擦马而过,杀得敌人不住跌下马背,鲜血四溅。
片刻后他从对方马阵后穿出去。
右前方喊杀震天,以百计步行的黑衣武士朝他杀来。
他浑身浴血,身上大大小小有七八个伤口,由于刚才是全力施为,加上失血,一时间他已乏力再战,忙催马朝山岭的方向奔去。
“飕!飕!飕!”
箭矢声响。
龙鹰跃离马背,马儿浑体插箭,惨嘶倒下。
刚触草地,尚未借势滚倒,不知哪里来的一支冷箭,直贯入肩侧,龙鹰的魔劲天然发动,箭入肉寸许便被反震出去,但已痛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唤娘。
龙鹰自己知自己事,此时只要来十来个黑衣恶汉,保证可要他的命。
龙鹰一个踉跄,滚往草地。两脚一撑,箭矢般在草浪内疾飙,落地时重施此技,不片刻暂离险地。
敌骑看不到他的影迹,往四方扩散搜索。
四骑朝他的方向驰来。
龙鹰不住运转魔功,力图恢复元气。今次能否保住小命,还看此刻。
他蹲起来,蛇首刀蓄势以待。
其中一骑蓦然看到龙鹰,吓了一跳,要呼喊时,龙鹰已格开他刺来的长枪,蛇首刀朝上一扫,划断他的喉咙。
战马踢蹄人立,发出惊嘶。
龙鹰闪电横移,又劈落另一敌人。
顺手执过他的长枪,转身运劲掷出,贯穿另一敌的胸口。
剩下的一骑高声呼叫,着其他人来支持,即惹得蹄声轰隆,全朝他们的方向冲过来,形势一发千钧。
龙鹰人刀合一,硬将余下的黑衣武士撞离马背。
最关键的时刻到了。
此时离他最接近的敌骑已在百步之内。
龙鹰翻下马背,用刀在马股狠刺一记,健马吃痛下狂奔而去。
他尽余力闪往余下的三匹马儿旁,各刺马股一记,最后附在其中之一的马肚下,两手紧抓马鞍,任由疯了似的马带着他负痛狂驰。
敌人立即乱作一团,见四匹马儿分别狂奔往不同方向,又见不着龙鹰,一时不知该循哪个方向追去。
有人大喝道:“放箭!”
箭矢声起。
今次龙鹰只能听天由命,如果马儿被射翻,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他的忌辰。
幸好马儿继续狂驰,没有丝毫中箭之象。
太阳终没入西山,天色转暗。
龙鹰翻上马背,环目一扫,最接近的敌人仍在里许开外,大大松了一口气。
最妙的是马儿正朝山岭的方向奔去,老天爷这么帮手,使他大感欣慰。
龙鹰收摄心神,全力疗伤,同时凭灵应搜索明心奇异的女丹。
离入山处尚有半里许远,战马力尽失蹄,将龙鹰抛往前方的泥地处。
龙鹰回头瞥一眼马儿,见它口吐白沫,眼看活不了,心中一阵难过,但又无法可施。
敌人燃着火把,照亮了半边天,正不住迫近。
龙鹰收拾心情,往寻三女去。
龙鹰攀上离山峰只百多步的高崖,黑影闪至,挟着他熟悉的香气,忙道:“是我!”
梦蝶惊喜道:“龙鹰!”
龙鹰顺势一把抄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将她搂得紧贴身体,问道:“她们没事吧!”
梦蝶“呵”的轻呼一声,凑到他耳边道:“不要胡闹,明心受了箭伤。”
龙鹰吓得连忙松手,朝前掠去,转过一堆石后,明惠和明心挨石而坐,后者花容惨淡,挣扎着从道袍撕下来的布条。
两女见到龙鹰活生生的出现眼前,喜出望外。
最令他惊喜的是,他们旁的泥石地处放了一张大弓和二十多枚箭矢。
龙鹰在明心前蹲下来,明惠凄然道:“箭头已剜了出来。唉!师妹流了很多血,没法走路。”
梦蝶道:“弓和箭是从敌人处得来的,不过这么多敌人,起不了多大作用。”
明心平静的道:“范先生带师姐走好吗?明心会处理好自己,那边有师尊照顾我,你们不用担心。”
明惠骇然道:“不准说这种话。”
龙鹰微笑道:“明心太小看我龙鹰,现在形势大佳,我可保证明天日出,我们四人将远离险境。”
明心勉强一笑,道:“可是明心走不动呵?”
龙鹰道:“只要我走得动便成,再勿胡思乱想,好好养神调息,待我去看清楚山形地势,便回来和你玩个腾挪跳跃的有趣游戏,记着!千万不要失去斗志。”
向明惠打个眼色,拿起大弓和箭矢,偕梦蝶回到高崖处。
天上云多星稀,下方山林黑沉沉一片,山脚处火光点点,显示敌人不住扩展包围网。
梦蝶道:“这个山区面积不大,敌人只要在扼要处把守,即可将我们困死山上,到天明后,派人上来搜山,我们将没法躲藏。”
龙鹰将弓拉成满月,欣然道:“看!左下方树林延绵,伸展逾里,直至另外一组山峦,那就是我们的逃生之路。”
梦蝶沉吟片刻,道:“让我来背明心。”
龙鹰道:“这个由我负责,今次我们是逃走而非杀敌,我刚才一路上来,乘机调伤,几功力尽复,伤口大半愈合,背着明心对我的身法影响不大。”
梦蝶道:“最怕敌方有高手追来,只要将我们其中之一截着,后果不堪设想。”
龙鹰道:“那就看对方有没有本领避过我的夜箭奇技。我们趁敌人尚未弄清楚地形,立即逃走。哈!今趟大姐想没有相依为命的感觉也不成。”
明心伏在龙鹰背上,两手紧搂,双脚夹着龙鹰的腰,用布条在前扎个结实。明惠仍不放心,将她和龙鹰绑在一起。
虽然时地均不宜动歪念头,龙鹰仍感到明心肉体惊人的诱惑力,且有种破除禁戒的刺激,幸好晓得一旦晋入魔极之境,他会忘掉一切。
明心呻吟一声。
梦蝶关心的道:“痛吗?”
明心摇头道:“不痛!呵!很舒服!舒服得想睡觉。范先生的身体很热。”
龙鹰心中一动,道:“明惠将她的手也扎着,让明心好好睡一觉。”转向明心道:“睡醒该没事了。”
梦蝶凑到龙鹰耳边道:“你有什么感觉?”
龙鹰道:“的确很古怪,我们间形成奇异的连系,像是元气的互换互补,劳累一扫而空。”
明惠边将明心双手扎绑,边道:“我明白。这是我们道门的双修之法,也是魔种和内丹的同炉合炼。现在没时间说哩!”
龙鹰感到明心娇体放软,俏脸埋入他肩头处,进入胎息的状态,身子同时发热,感觉动人至极。不由心中怜意大起,更添其闯出重围的如虹斗志。道:“明惠记得紧随我的落点。借树干之力在林木上弹跳。”
梦蝶提醒道:“不要跳太远,明惠会跟不上你的。”
龙鹰答应一声。领先下崖,直抵山腰处,和两人在一块大石上,俯瞰下方茂密的树木。
十多点火把光在下方移动着。
龙鹰接过梦蝶递过来的长弓,又接着送来的箭,架在弓弦上。
“飕!”
劲箭望夜空射出。并非往正前方的逃生路线,而是右后侧林木稀疏的山坡。
好一会后,惨叫传来。
梦蝶难以相信的道:“怎可能呢?你连对方在哪里都看不见。”
山脚下隐隐传来马蹄声和呼喊声,显然以为龙鹰等由惨叫声处闯关突围。
龙鹰笑道:“这就是魔种的神通广大。如果我有过千劲箭,坐在这里可杀敌人一个落花流水。”
明惠欣然道:“我们早见过范先生的神箭奇技。”
“飕!”另一支箭望空往人声鼎沸处投去。
梦蝶道:“有高手上来哩!”
龙鹰着明惠给他三支箭,笑道:“让老子先杀他一个高手,好来个下马威。”
倏地起立,三支箭连珠射出。
“呀!”跟着是滚落山坡的声音。
龙鹰大喜道:“干掉一个。箭来!”
明惠也听到大批人冲上来触碰到草树的声音,慌忙递箭。
劲箭一支支的射出,敌人则不住滚落斜坡,直到射尽箭矢,龙鹰道:“成功哩!随我来。”
背着明心往下方林木跃去,落在一树顶端横桠处。借力再往前跃,轻松容易,两女紧随其后,认准他的落点,与龙鹰在林海上腾云驾雾般迅速远去。
那晚不知是因“击东逃西”凑巧,又或敌人尚未能巩固包围网,还是龙鹰暗夜林上逃生术奏效,避过几支箭矢后,他们成功突围逃去。一口气奔了近百里路,到走不动才歇下来。夜去日来,天上下起毛毛细雨,田野间充盈春意。明心仍在深沉的胎息里,龙鹰将她放置地上,正想让她挨石而坐,这小妮子自发地盘膝结跏,令三人啧啧称奇。
他们歇脚处是一道湍流小溪的草岸,远处山势连绵,近处草浪草香,夹杂着彩色缤纷的野花,仿如世外桃源。
龙鹰居于荒谷石屋多年,精善野外求生之术,到附近的树木采摘可口野果,回来时,明心醒了过来,神采飞扬,更胜其受伤之前。
明惠催促道:“还不给范先生看。”
明心俏脸微红的捋高裤脚,露出大截雪白的美腿,线条优美,小腿的曲线更是完美无瑕。
龙鹰吁出一口气道:“真嫩滑!”话出口才知口不择言。
明惠嗔怪道:“范先生!是让你看师妹的箭伤完全消失了,没留下半点痕迹。”
龙鹰按下摸她大腿一下的冲动,道:“看来我的魔种对明心的女丹有对症下药的奇效。以后明心有什么事,给我抱抱便成。”
明惠的俏脸飞起两朵红晕,怪他道:“范先生呵!”
龙鹰苦笑道:“明心快把裤管拉下,我绝不是正人君子,而是个邪帝,受不住引诱。”
明心嫣然一笑,毫不介意他轻佻的言词,还似喜翻了心儿,哪还有半点道门清规戒律形迹?
龙鹰道:“梦蝶是不是去了洗澡?没衣服更换,洗来干什么?”
梦蝶回来了,接过龙鹰抛过去的野果,一口一口咬着道:“本姑娘干什么关你龙鹰的屁事?少看你一阵子,竟去调戏明惠和明心。”
龙鹰投降道:“小弟知罪。唉!昨天在那样的劣势下仍死不去,人也变得有点疯疯的。”
梦蝶到明心另一边坐下,欣然道:“算你哩!照我看明惠和明心并不介意你的疯言疯语。但你要记着她们始终是修真之人,坏她们的清修后果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