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要想起那批埋在某处层中跟人类想象的魔鬼同一模样、时常等候回来重新这世界的可怕生物,他就犹有余悸。
它们曾经是地球的霸主,但转瞬就给一场全球性的灾难掩埋在地底深处,唯一能使它们保持对外界接触的,是这块秘不可测的幻石。当年考古学家得到了幻石,还以为可借此来进窥史另一文明的奥秘,却闯出了弥天大祸。
后来凌渡宇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幻石寻回,物归原主,交回开罗博物馆,利用金宇塔的神奇力量把它镇压在地里,想不到幻石又失踪了。事见拙作《月魔》)
凌渡宇头皮发麻道:“这乔本拉是怎样的人?”
卓楚媛正伸手翻看金统办公桌上的日历,答道:“他干那份看更工作只有三个月,事后追查时,才发觉他完全没有朋友和亲人,且移居开罗只有半年时间,他的证件更是伪造的,教人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根查。”
凌渡宇愕然道:“这确是非常奇怪,月魔只能通过幻控制人类。而这个人极可能是给控制了心神,才会作出这种事来。但那怎么可能呢?因为幻石在此前一直存在地库里。”
卓楚媛道:“这正是我由开罗赶回来的原因,知道有关月魔真相的人可以数得出有多少人。
连开罗博物馆馆长都被我们瞒着,所以我要首先查清楚究竟谁翻阅过存在国际刑警纽约分部机密档案里有关此事的报告。”
凌渡宇道:“结果如何?”
金统将一叠整齐的档案文件重重掷到台上,脸寒如冰道:“文件失踪了,而据纪录,它只有一个人看过,这人叫白度年,是美国人,曾在联邦调查局当了十多年情报分析专家,是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人材。到了我们这里后,亦是这方面的第一把交椅人物,八个月前才辞职不干。
今年应是四十二岁,这里有他的照片,他旁边那个正是小弟本人。”
凌渡宇接过照片一看,差点还以为见到的是华伦比提这个荷李活花花公子。
相中人衣着入时,风度潇洒,那双嵌在英俊脸容上敲眼睛似是永远带着种暧昧的笑意。
他沉声道:“找到他的行踪吗?”
卓楚媛狠声道:“我们查过移民局的出入境纪录,半年前他去了以色列的台拉维夫,之后就从没有人听过他的柞息。”
凌渡宇抓头道:“这样一个人看上去只会欢喜嫖、赌玩、乐。他会千方百计去偷一块能把魔鬼从地狱释放出来的石头吗?”金统拍台怒道:“定是这贼子,我到天脚底也要把他追回来。”
卓楚媛叹道:“台拉维夫尚有十二天就月圆了。不用我提醒两位,也该明白幻石在月圆之夜是特别具有威力的,所以我们必须在他走到天脚底之前,把幻石从他手上取回来。”
金统和凌渡宇你眼望我眼时,敲门声响。
前者不耐烦地道:“进来!”
来者是国际刑警的侦缉主任伊利斯,年在三十二、三间,美籍犹大人,架着圆形的金丝眼镜,模样既斯文秀气,又有点滑稽,是学究型的俊彦。。
他将自己摊在远离三人的靠墙沙发上,苦笑道:“白度年是个疯子!”
金统冷冷道:“这个早肯定啦。”
伊利斯挥手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是说他是个真的疯子,曾经杀人,后来从精神病院的高度设防囚室,以现在仍没有人能明白的方式逃了出来,然后顶替了白度年的身份,拿着他的文凭混进了联邦调查局当专家,他的真名宇是庞度·鲁南,被捕前杀了三个人。”
金统等立时瞠目结舌。
卓楚媛失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联邦调查局若不清楚他的祖宗十八代,以至指模、病患牙齿纪录,甚至乎基因测定,绝不会上他坐上这么重要的位置。”
伊利斯道:“我刚才借电话查问有关白度年的事,岂知接线生立即给我驳到副局长的办公室,副局长他老人家说要立即见我。
当我抵达时,正副局长均是座上客,其他更有各部门的首脑,你们可想像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
凌渡宇道:“他们怎样解释?”
伊利斯道:“没人肯作任何解释。他们即席要求知道CA九O九号档案的内容。这个我当然编不出故事来,皆因我手指碰也未碰过那绝密档案。
所以才要回来和你们商量,或者我们可以用此来交换有关这疯子的资料。”
卓楚媛苦笑道:“我不想累他们由现在开始睡不着觉。”
金统皱眉道:“但若他们知道事件的严重性,合作起来的成功机会大大增加。”
凌渡宇插口道:“我认为愈少人知道愈好。这故事若泄露了出去,给公众知道时,会惹起现阶县完全没法想象的可怕后果。”
金统哑口无言。
试想假若报章的头条登上例如:“圣经的魔鬼已被证实存在,它们就在我们脚底下某处,等待回来统治世界”词如此类的煽情标题,会引起什么连锁反应呢?当然大部分人会嗤之以鼻,然后又缩回他们偏执自的龟壳避难所里,但肯定会有人借题发挥,或成立极端织,以对抗、崇拜或模仿的各种形式作出反应。
虽说联邦调查局诸君都是惯于守口如瓶的人,但由于此事牵涉到来自本能对邪魔的天生恐惧,天才晓得真正的情况会发展到哪一个地步?
伊利斯大讶道:“究竟那是什么一回事?现在连我都很想知道了。”
金统叹道:“好奇心是推动人类文明的原动力,但也可以害得你睡不安寝,小子你设法拖住调查局那班老头子,我会暗底下找我在那里的老朋友探听口风。”
他又转向凌渡宇道:“你也该和阁下在台拉维夫的老朋友谈谈了。”
伊利斯愕然以对时,凌渡宇想起夏能准将,点头答应。
卓楚媛盈盈起立,柔声道:“我很累哩!凌先生送我回去吧!”
凌渡宇与金统交换了个苦涩的笑容后,无奈下追着玉人的香背去了。
他们的车子在交通灯前停下。
卓楚媛凝望前方,秀眸里却是空空洞洞的,轻轻道“我很害怕!”
凌渡宇将脸孔埋在驾驶盘的手背间,呻吟道:“我也名怕得要命。”
卓楚媛幽幽道:“我们是否走了霉运呢?这么关乎到人类存亡的责任竟落到我们肩膊上去。
噢!转灯了。”
凌渡宇松开煞掣,车子开出,转入五十二街。
车窗外的世界一切如常,显现着这商业大都会繁忙白脉博。
街上人车争道,路人匆匆而过,每一个人都像赶着要到某一地方似的。
凌渡宇将车子驶进大厦的停车场,依卓楚媛指示在她的私家车位停下。
卓楚媛冷冷道:“你不打算陪我上去吗?”
凌渡宇心中一痛,软弱地道:“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会今晚我来接你去吃晚饭吧!好吗?”
卓楚媛摇头道:“不!我没有闲情去吃饭,你没空就自便吧!”言罢推门走了进去。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追着她进入升降机。
卓楚媛“噗哧”一笑,露出今天以来第一个笑容,香肩挨贴凌渡宇的肩头,得意地道:“你若再像防瘟疫般防人家,我就一枪把你了结,然后再殉情自杀。”
凌渡宇苦着脸道:“别忘了你已是有夫之妇哩!”
卓楚媛露出古怪的神色,抿嘴哼道:“我不理!我要你像以前那样体贴和哄人家,不时说些俏皮话。”
升降机门中分而开。
凌渡宇猛地伸手抓着卓楚媛的玉臂,把她拉得退了回来,神色凝重道:“还记得那两趟袭击我的女刺客吗?”
升降机门闭上,往下降去。
卓楚媛一震道:“你的意思是……”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当时我曾很奇怪为何她可以如此熟悉我们的关系,又能模仿你至可瞒过我的地步,但若此事与庞度·鲁南有关,那这些事都可有合理的解释了。”
卓楚媛变色道:“若实情如此,那就将使人更感扑朔迷离,难以明白。”
升降机门张开。
两名高大的金发男子正在门外等候,四只手全插在外衣的袋子里。
八目交投,双方均感愕然。
卓楚媛第一时间掏出枪来。两人同时举手,其中一人嚷道“是联邦调查局的。”
卓楚媛目寒如冰,喝道:“为何要鬼鬼祟祟的跟踪,证件放在哪个袋里?”
男子说了后,凌渡宇从他外衣的右内袋把证件取出,对照了相片后,笑道:“克西先生,你好吗?”
两人放下手来,另一人自我介绍道:“我叫谢夫!”着向卓楚媛欣然道:“卓主任拔枪的姿势又快又好看。
凌渡宇仍用手挡着机门的电眼,道:“进来吗?”
两人有点尴尬地步入升降机内,克西把反起的衣领放下,搓手道:“今年纽约的冬天真冷,世界愈来愈反常。”
谢夫瞧瞧楼层显示的数字,问道:“两位是否常以手法看看有没有被人跟踪呢。”
凌渡宇和卓楚媛对视而笑,心中都涌起某种奇异觉,慌忙各自移开目光,颇有消受不起的情况。
克西道:“两位该知道我们是为白度年的事而来的。”
谢夫语气诚恳地道:“希望我们能衷诚合作。这件事最重要是保密,若泄漏了出去,我们的顶怕要回乡下牧羊了。”
凌渡宇领先步出敞开的机门,叹了一口气,有苦难言。
四人来到卓楚媛自置的华宅门前,凌渡宇忽地张着欲要启门的卓楚媛,道:“那疯子自然知道你卓楚媛在这里的,若他在这里做下手脚,会是什么后果呢?”
克西笑道:“这是否你们中国人说的杯弓蛇影?现在整个联邦调查局都在找他,任他天大胆子,都不敢留在美国。”
卓楚媛道:“他没有杀死我的理由吧?”
凌渡宇摇头道:“他也没有杀死我的理由。但假如那女刺客和他有关……”
克西皱眉道:“什么女刺客?”
谢夫瞅了长廊其他三道闭上的宅门,提醒道:“这处并不适合说话,入屋再说吧!”
凌渡宇沉声道:“不要怪我多疑,我总觉得这道门有点不妥,说不定会装了炸药一类的东西。”
卓楚媛吓了一跳,挽着凌渡宇退回升降机门处,道:“移开点安全些,让我找金统派人来检查清楚吧。”
克西和谢夫不耐烦地迫在他们身后,前者道:“为了节省时间,不若回我们处详谈好吗?”
凌渡宇摇头道:“不!这件事相当重要,假设有人想杀卓主任,那就证明了有人想杀死任何知悉秘密档案内容者,这会是很有用的一条线索。”
克西一拍额头道:“我差点忘了有可测探炸药的仪器在身上。”
他伸手探入袋里,掏出来的赫然是枝装了灭音器的大口径手枪。
谢夫同时拔出枪械,向二人喝道:“举手!”凌渡宇和卓楚媛大感意外,只好如命举手。
谢夫熟练地取去卓楚媛的佩枪,又搜查凌渡宇,肯定二人没有武器时,才走到两人身后去。
克西立时换了个脸孔,狞笑道:“你们是怎么发觉我们是冒充的。
哼!不过说谎都不慌,连大门装了炸药都敢说出来,凌先生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凌渡宇没好气道:“你们是谁?”
克西冷哼道:“和你们一样,是给白度年骗了的人,我们将会不惜代价,把这坏蛋抓回来。”
谢夫提醒道:“入屋再说。”
克西伸手向卓楚媛要了门匙,匆匆移到门旁。
谢夫以枪管顶在凌渡宇背脊处,喝道:“滚过去!”
门匙插进门锁里,“得”的一声,门锁开了。
克西笑道:“什么炸弹,真好笑1”伸手往门把一按。
“轰!”
整度门连着四周的墙壁爆起火光,喷射开来,一时地动天摇。
在启门的同一时间,凌渡宇搂着卓楚媛滚到靠门另边的墙角处,把她压在身体下。
猛烈的气流,冲得两人往外滚开,沙石触着身体,更是剧痛难当。
尘屑漫空下,走廊成了废墟般的劫后景象。
凌渡宇扶着卓楚媛站起来看时,克西变成了难以辨认与木碎砖石混在一起的残肢断体,而谢夫则仰躺在走廊另一端,半边脑袋给激溅的砖石削去了。
两人强忍痛楚,四目交投。
全身沾满尘屑的卓楚媛猛地扑入凌渡宇怀内,死命搂紧他的熊腰,娇躯传来一阵接一阵的抖颤。
凌渡宇却像给爆炸轰醒了过来般,清楚知道自己因月魔的事心神大乱,所以精神远不如平常的精灵活泼,脑筋更不够清晰。
否则早应从两人只懂称呼那疯子作白度年,便该推出这两人是冒牌货。
回头朝爆炸处望去,卓楚媛的家门变成了个丑恶的大洞,走廊的其他地方虽留下可怖烧灼的过的遗痕,却只是表面的损毁。
由此可见布局者乃是用炸药的高手,目的只在于杀死卓楚媛。
但对方怎能如此精确把握卓楚媛的行踪呢?又为何要杀她?
凌渡宇心中不由涌起寒意,用力把怀内的动人胴体搂个结实。
第三章 新黑手党
金统赶到爆炸现场时,凌渡宇和卓楚媛正被纽约警方分隔开来问话落口供。
陪同金统一起来的是个极具威严的中年男子,身材年纪与金统相若,唇上留着浓密的胡子,全名叫里察·高朋。
他与警方的指挥官谈了近半个小时,又交换了文件,才领两人避开空群而至的记者,从后门离开现场,登上一辆有先进侦测设备、仿似一问流动办公室的旅行车。
车厢内除他们外再无其他人,驾驶的司机则被钢板隔开
车子开出。
四人在舒适的沙发坐下后,金统道:“里察是我在联邦调查局的老朋友,是个可以绝对信赖的家伙。
今趟庞度·鲁南的事,交由他全权负责,他可以动用联局的所有人力物力,去完成任务。”
里察微笑道:“凌先生是我衷心仰慕的人,能与阁下合作,实是本人无比的光荣。”
金统笑骂道:“不要打官腔好吗?”
凌渡宇点头道:“若你能保证我们间的谈话不作任何录音,事后除你和联局局长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此事,我就可作一个开心见诚的交流。”
他接着向卓楚媛苦笑道:“希望你能谅解。
我们实在太需要庞度的一切有关资料,而且一旦我遇害,至少有其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卓楚媛芳心猛颤,她尚是首趟见到凌渡宇对一件事此没有把握,遂微微点头。
里察沉吟半晌。
这流动办公室显然有非常完善的隔音设备,外面的声音一点都传不进来,没人说话时,呼吸声相互可闻。
里察向三人告罪一声,到了另一端的小密室内打电话。
金统关心道:“你们没事吧?要不要到医院验伤,那个家伙是什么人?”
卓楚媛叹道:“庞度·鲁南假设真是疯子,就是个最聪明的疯子。
照我看他一直干着出卖情报的勾当,同时又把对方出卖。
这两个该是被出卖方面来找他算旧账的杀手。”
里察回来了,坐下肃容道:“局长基本上答应了。不过他却不能向总统先生撤谎,所以现正向总统请示,很快会有答案。”
凌渡宇对他信心大增,心想这果然是个可信赖的人。
里察道:“在有那方面消息之前,我们不妨闲聊两句。凌先生认为炸药是谁装的呢?目的又为了什么?”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照理该是庞度·鲁南的同党,动机是要把所有知悉CA九0九档案的人全部灭口,以进行某种惊人的阴谋。
但他为何要这样做?他先后到联邦调查局和国际刑警工作是否只为了这件事,则很难令人理解。”
电话铃响,里察赶去接听。
金统沉声道:“幸好那疯子不知道我也清楚CA九0九的秘密,否则恐怕我早给他干掉了。”
卓楚媛道:“渡宇该是他的主要目标,我只是陪客,难道他真是为月魔工作的人吗?”
凌渡宇摇头道:“这不合乎情理,月魔只能通过幻石去控制人类,而庞度·鲁南该从没有接触过幻石,此事确耐人寻味。“
金统嘘出一口凉气道:“但幻石现正在他手上。“
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均看出对方心内的惧意。
月魔若能返抵地面,整个人类建立起来的文明,说不定会毁于一夕之间。
里察回来了,低声道:“一切没有问题,局长要亲自和诸位面谈。”
里察坐下后道:“趁尚有点时间,不若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个神通广大的疯子吧!”
金统问道:“你们怎么会给他骗得这么惨呢?”
里察苦笑道:“到现在我们仍不能明白。但肯定他曾经过超越现今水平的改换身份手术,至少指纹与真正的白度年完全吻合,样貌更不用说了,且由于他越狱后一直顶替白度年的身份,我们根本无从比较真伪。”
卓楚媛道:“白度年难道没有亲人朋友吗?总有点蛛丝马迹可寻吧?“
里察叹道:“白度年是个孤儿,自幼沉默寡言,但天分极高,在耶鲁大学以一级荣誉生毕业,里度该是在此时就顶替了他,继续攻读政治和电讯学,还得了两个博士学位,在这些方面他是第一流的人材。”
凌渡宇道:“但后来他却变了个花花公子式的人物,你们是怎样发觉他的伪装呢?”
里察泛起古怪的神情,颓然道:“最近我们误打误撞发现他可能牵涉入一个国际贩毒集团的活动,搜索他的家时,竟发现了刻有庞度·鲁南和他在精神病院时编号的手炼,
才动了疑心。
于是再比对庞度的纪录和白度年的大学保健纪录,才从牙齿、视网神经及基因等证实了假冒的事,刚巧你们来查询他的身份,说他取走了重要的高机密档案。嘿!事情就是这样了!”
卓楚媛皱眉道:“庞度的背景如何?他究竟犯了什么事?”
里察叹道:“这是另一个谜团,他本出身于高尚的家庭,父母都是麻省的律师,不过在他八岁时便离异,庞度跟了父亲。离婚后,父亲开始酗酒,以致事业一落千丈。庞度十五岁时,父亲因醉酒驾驶横死。不久后,庞度便逃离收养他的家庭,四处流浪,据说曾参加过一些秘密的宗教组织。”
里察顿了顿续道:“认识他的人都说:表面看来他一切正常,且聪明绝顶,虽不喜上学,但却很勤于自修看书,样子还挺帅的,颇受女人欢迎,不过他的眼神很多时会
然不聚焦似的,大声唤他也听不见,对生命抱有非常悲观的看法。什么事都不想做,似乎最大的乐趣就是四处闲荡。”
金统道:“他是怎么开始杀人的?”
里察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没有人能明白的事,有一天租屋给他的房东因他欠了三个月租,那房东亦非善男信女是帮会的人物,便闯入他屋内找他算账,无意撞破了他正在解剖一个受害者的残肢,被捕后,他一句话也不肯说。“
里察又转向金统道:“我们的老朋友马奇曼博士正是判定他患了严重精神分裂症的主诊医生。”
凌渡宇和金统愕然相对,心中都泛起奇异的滋味。
车速减缓。
里察揭开窗帘,低声道:“到了!现在该轮到诸位说故事哩!”
到夜幕低垂,三人才筋疲力尽地回到金统在曼克顿的住所。
三人立即各忙各的。
“咯!咯!咯!”
凌渡宇刚挂起电话,金统捧着弄好的三文治、奶茶推门进来,顺口问道:“找到夏能吗?这小子最近好像升了官。”
凌渡宇摇头道:“尚未找到他,但留下了名宇电话,他该会第一时间覆我。”
金统坐到他旁边,将饮品食物放到几上,压低声音道:楚媛似乎和她那亲爱的在吵架。”
凌渡宇苦涩地道:“我们当作不知道好了。人家夫妻间的事,外人不应插手。”
金统叹道:“你怎算外人呢?楚媛仍是那么爱你,结婚只是一种逃避的实验,看来并不太成功。”
凌渡宇正容道:“我尊重她的选择,事情就是这么多了。唉!你该知我不会是个理想的丈夫。”
金统沉吟道:“或者这正是你最吸引女人的地方,丈夫怎及得上情人?”
凌渡宇岔开话题道:“你看过庞度的档案吗?马奇曼怎样写他呢?”
金统苦笑道:“枕头般厚的档案,没几天工夫怎看得完,最糟是迪臣原来刚飞往澳洲,现在该仍在三万尺的天空中,嘿!你说昨晚那两宗谋杀案,与庞度会否有关连呢该不会吧?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
凌渡宇点头同意,问道:“有克西和谢夫的进一步资料吗?“
金统道:“你听过‘教皇’史萨尊吗?”
凌渡宇动容道:“是否美国十大家族委员会的秘书长?“
金统苦恼道:“正是这心狠手辣的人,他是新一代黑手党最厉害的人物,本是意大利那不勒斯一个古老黑手党室族的重要头目,曾因杀人入狱,却给他结识了更多的犯罪*锇椋橹伞潞谑值场稍贝镂迩Ф嗳耍ǜ鹘撞愕娜耸浚踔了璧氖谐ぁ⑸倘恕⒙墒Α⒋浇缑恕⒕臁⒕樱踔梁跎窀浮⑿夼阆氩怀隼吹囊苍谄渲小V徊还潭唐吣辏阎啡鸺易宓姆缸锊牧媳阈绰饲Ф嘁持健!*
凌渡宇道:“我也听过他的事,这家伙最初是走私香烟发了横财,后来逃到美国,进行抢劫绑架、开设妓院赌场,再利用赚来的钱,组成大规模国际毒品走私网,据说西西里的制毒工场,有一半是由他操纵的。”
金统叹道:“他最聪明处是懂得把黑手党现代化,无孔不入的作经济渗透,照大略估计,单是他的合法企业,每年就可为他带来超过二百亿美元的利润,甚至可左右股票
市场、批发零售价格,或操纵总统的竞选,枭风比起他来,只像个小学生。”
凌渡宇问道:“克西和谢夫是他手下吗?”
金统苦恼道:“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却非意大利人。
现在几可肯定庞度一直有和他们勾结,而联邦调查局或我们里仍应有新黑手党的内鬼,否则他们怎会追到你和楚媛这条线上来呢?”
“咯!”
卓楚媛神色如常出现在房门处,柔声道:“可以进来吗?“
金统拍拍两人间的空位道:“美人儿请坐。”
卓楚媛却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淡淡道:“我刚向总秘书长汇报了情况,他连声音都颤了,现时仍很难评估庞度会带给我们国际刑警的损害有多严重。”
国际刑警是由四个执行机构组成,就是最高委员会,执行委员会,国家中央局和总秘书处。
前两个委员会是由百多个成员国的代表组成,职能是定期开会研究决定组织的方针的工作。
国家中央局则是由各成员国指定以之与国际刑警联系的该国机构。
而真正负起主要事务的是总秘书处,金统和卓楚媛均是总秘书处的高层人员。
基本上,国际刑警是从事讯息的传递和协调各国警方的任务,举凡牵涉到一个国家以上的抢劫、贩毒、伪货币伪文件或商业诈骗,都在它的职责范围内。
总秘书处储存有各国刑事犯罪者的资料,包括指纹、身份背景、同谋、犯罪类型、时地等档案纪录,以供各成厅国在有需要时查询。
当成员国根据资料作出调查后,会把进展汇报予总秘书处,然后总秘书处会有专人把这些资料情报作出比较、分析、鉴定,再反馈回予成员国,如此周而复始,直到这起
国际性案件给破获为止。
最要命是化身白度年的庞度·鲁南,正是负责这重要的位置。
换句话说,他掌握了国际刑警最主要动脉,一旦泄漏给有关黑帮,其严重性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