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戒备地道:“那要看是什么事了!”
沈翎不满道:“这还算是兄弟吗?我只要求你现在立刻去呼唤‘救世主’,利用你的影响和使我也成为被他拣选出来的人,耶稣不是有十二门徒吗?人多好办事,何况你老哥我这么能干。”
凌渡宇失笑道:“试试看!”
沈翎大喜,推着他急步进入大门内,管家恭候在门旁道:“凌先生,有位姓卓的小姐打电话给你,电话号码留在你房间电话旁的记事簿上。”
凌渡宇虎躯剧震,向沈翎告罪一声,一阵风般卷上二楼,直往他的客房去。
***
接通电话后,传来卓楚媛微带紧张的声音,道:“谁?”
凌渡宇轻轻道:“是我!”
卓楚媛似是手忙脚乱地按实了话筒,但凌渡宇仍隐约听到她对身边的人以法语道:“甜心!可否让我独自一人讲一个电话?”
对方似是说了些话,但凌渡宇却听不清楚,只觉心如刀割,忽然间他有点恨卓楚媛为何要留下电话号码着他打来。
卓楚媛待了一会,才挪开手掌,颤声道:“渡宇!我怎也要亲自告诉你,噢!”接着泣不成声。
凌渡宇手足冰冷,全身发麻,经历着一生里最可怕的情绪冲击。
卓楚媛平静下来,凄然道:“你不在我身旁时,他一直对我很好,是最好的那一种,只有和他在一起是地按实了话筒我才可暂时忘记你,所以我终于答应了他的婚事,否则就对他太残忍和不公平了,你恨我吗?”
凌渡宇胸口像给万斤重石压着,呼吸不畅,勉强努力一番后,才稳下情绪道:“我只会祝你幸福,唯一不满意的,只是我来巴黎时你为何不当面告诉我?”
卓楚媛呜咽道:“我本是这么想,但见到你时什么都忘了,所有勇气亦不翼而飞,其实我只是在冒险,看看有没有人可以代替你。我想,当我有了子女后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顿了顿续道:“渡宇,工作或者还会把你和我拉在一块儿,你可以帮助我吗?现在我只想做一个忠诚的好妻子。”
凌渡宇心中淌血,忽然又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后道:“放心吧!只要我力所能及,这一定会全力助你,而且会设法永远也不在你眼前出现。时间会冲淡一切事物,生命本来就是如此,不可能有百分百的圆满。楚媛!我诚心祝福你的未来,希望你在那幸运儿身上得到我欠了你的东西吧!”
接着咬紧牙龈,挂断了电话。
这段美丽和爱情,终于以这么黯然神伤的方式结束了。
凌渡宇既想痛哭了场,但又有一种由某一困局解放出来的轻松。
事实上卓楚媛的事一直困扰得他很厉害,在这与强敌周施的当儿实是万万不宜,他今晚必须作一个深长的冥坐,好把所有杂念排诸脑外。
明天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与敌人正面交锋,短兵相接的时间亦到了。
***
那晚沈翎来找过他,但见他潜心冥想,只好打消迫呼唤“救世主”的念头。
坐了一晚后,次晨醒转过来时,凌渡宇的精神达致颠峰的境界,再没有任何事物可影响他的心境了。
梳洗穿衣后,他来到厅堂处,兰芝如常地坐在外面的平台,享受晨光和早点其他人仍未起床。
他坐到兰芝对面时,这美女垂下了头,轻轻道:“你的爱人回心转意了吗?”
凌渡宇微笑道:“刚刚相反,她只是进一步证实了没有回心转意,这事对我和对她都告一段落,大家以后都不要再提起好吗?”
兰芝惊异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忍不住道:“你复原的速度真惊人。”
凌渡宇洒然道:“不这么怎成,待会我还要和沈翎去寻敌人的晦气,使那些蠢人知道要对付我凌渡宇,就必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时侍女端上了早餐,两人停止说话。
兰芝忽道:“你恼我吗?”
凌渡宇正把鲜蛋送进嘴里去,愕然含糊地道:“恼你什么呢?”
兰芝幽幽道:“昨晚本说了要陪你,临时又反口了。”
凌渡宇笑道:“人的情绪最是变幻难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兰芝垂首低声道:“昨晚约迪逊又打电话给我,我和他说了半个小时。”
看着她像做错了事的样子,凌渡宇心中恍然,她对小西霸仍是余情未了,当她失意于自己时,忍不住去接受约迪逊的抚慰,当然内心矛盾痛苦得要命。
凌渡宇淡淡道:“他有什么话说?”
兰芝道:“他说你拒绝了韩力的约见后,他爸暴跳如雷,一个小时后离开了纽约,不知到哪里去了。他非常担心,希望我们把火藻交给政府,平息所有纷争,而他则保证把股权以市场抢购前的价格退还给我。”
凌渡宇点头道:“这就是交易的内容了,确是非常诱人,难怪老西霸这么有把握说服我。不过一切都迟了,你爸的命和其他人的性命,永远都拿不回来。而且我根本不相信由自私成性的政客把持着的政府,他们更未必有能力在火藻耗尽前找到刺激火藻分裂的方法。”
深吸一口气后又道:“我对眼前这只讲利益的世界感到彻底失望,现存的所有政体均趋向老朽了,我们需要的是崭新和超越国界、民族和宗教的组织,为人类建设更美好的将来,善与恶的斗争将继续存在,有志气和理想的人均须坚持下去,而火藻正是其中一个关键。”
兰芝仍是垂头不语。
凌渡宇讶道:“你怎么哩?”
兰芝鼓起勇气来,美目深注道:“渡宇,我需要你鼓励我,和……和疼我!”
凌渡宇心中一震,知道她终忍不住向自己表示爱意了。
对望半晌后,凌渡宇伸手过去轻拍了她的脸蛋,真诚地道:“看看我那刚嫁了给别人的女友,你该有前车之鉴吧!”
兰芝俏脸亮了起来,赧然道:“只要我不讨厌人家就行哩!失去了探索者,我感到空空虚虚的没有着落,所以昨天见到你和肖蛮姿那么亲热时,更好像一切都没有了。后来肖蛮姿告诉我,她再不可能和你发展下去了,所以决定找个海洋躲上一段时间,横竖这里也没她的事了。唉!其实她真是很喜欢你,从没有一个男人能令她这么失意的,她已走了。”
凌渡宇愕了好一阵子,想起昨晚她低声下气后,自己所说的话,定使她伤心透了,不过这亦是无可奈何,他和肖蛮姿的事情总要了结。
大海上的美好日子已一去不复返了。
兰芝红着俏脸道:“我是认真的,但却不要求任何东西,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时,当人家是你的亲密女友就行哩!异日我或者会嫁人去,但现在我只想抛开一切跟你爱恋缠绵,就算是吸毒也好,但也要吸个痛快。”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这比喻倒很生动,像你这样既善良又有干的美女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呢?待我回来后看看怎么安排一下,陪你去玩上几天散心吧!”
兰芝喜孜孜道:“别忘了你的承诺,人家所有的期望都在你身上了。”
又低声道:“小心点,我要你回来见我。”
这时沈翎走了出来,拍拍他肩头道:“兄弟!行动的时间到了。”
中 卷 第十七章 引君入局尔国临格
中 卷 第十七章 引君入局
大闸打开。
两架马力强大的电单车风驰电掣地飞驶出来。
这两个铁骑士头脸密藏在保护罩内,教人看不清楚面目。
中央情报局负责跟踪他们的小组立即紧张起来,通知远近埋伏的车辆和电单车追踪目标中的可疑电单车,还出动了两架直升机,务求目标不会漏出监视范围之外。
他们同时通知交通巡,以超速的理由截停对方,查证核对他们的身分,看其中是否有一个是凌渡宇。
对于沈翎,他们仍未认识到他的身分,只以为是从众多保镖的其中一个。
不到二十分钟,兰芝的直升机升空而起,迅速远去。
这时追踪小组后悔莫及,因已我直升机在手可用,唯表眼白白看着对方远去。
两架电单车绕了个大圈,在被截上时,早返回大宅去了。
直升机在五十公里外一个私人的小型飞机场降下,凌渡宇和沈翎登上预备好了的、性能优良的小型飞机,迳自朝拉斯维加斯飞去。
这一个小把戏,将使所有想跟踪他们的人待呼奈何。
最厉害的一着发生在飞机启程的四个钟头后,一个貌似凌渡宇又持关凌渡宇护照的人,在华盛顿机场登上了往东欧去的班机,离开了美国。
这当然是沈翎的安排,通过现代高明的易容术,要弄一个替身出来当然不是难事。
凌渡宇虽名列海关须注意的名单上,但由于上次国防部扣留他的事早闹得满城风雨,所以中情局亦不敢造次,只嘱海关发觉他出境时通知有关部门,而不是留难阻挠。
轻而易举地,凌渡宇制造了离开美国的假象,再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而这假凌渡宇将会在德国法兰克福转机时秘密失踪,不留下任何把柄。
凌渡宇终于由明转暗,展开与敌人另一阶段的斗争。
这一切还是拜西霸收购了探索者所赐,否则,凌渡宇等仍会因这累赘而处于捱打的局面。
而在这场斗争里,兰芝可说由圈内移往了圈外。
最大的功臣还是直克,透过他,火藻落到凌渡宇手上一事传播了开去。
现在谁都该猜到火藻已被偷运出国外,但却仍以为在培植火藻一事上一筹莫展,种种猜测都对凌渡宇一方有利无害。
至少敌人暂时失去了行动的目标。
所以这该是狠狠还击的时机了。
***
当凌渡宇和沈翎仍在往拉斯维加斯途中时,枭风和西霸两大巨头,在后者的安全顾问米泽穿针引线下,首次在加勒比海岸一个大镇内会面,地点是一间私人会所。
两人均带了同等数量的保镖,分乘直升机到达目的地。
在宁静的隔音会议室内,在葛伦波和米泽的陪同下,两人握手说了几句门面话后,对桌坐了下来。而四人均经过严密和检查,肯定了身上没有微型录音机那类的设备。
西霸年近六十,雄伟的身型有点发福,最明显是那个突出来的肚腩,衣饰讲究,面相粗豪,仍可使人想象他当年创立自己的石油事业时那不择手段的枭雄本色,金黄的头发贴服整齐,但难免岁月催磨地在中间稀疏起来。
枭风有点不悦地道:“这次见面是否必须的呢?现在各方面都看得我很紧,于大老板并无好处。”
西霸冷然道:“我已花了很多钱,好应该看看究竟花在什么人身上。”
枭风笑道:“该说是你们吧!否则怎能把整个探索者买了起来,那可不是区区几亿美元的小事哩!”
西霸闷哼一声道:“不理是谁出钱,总之火藻一日未来到我手上,我仍很渴望知道那会在何时发生?”
枭风微笑道:“请问我可否打兰芝·马诺奇的主意呢?”
西霸斩钉截铁道:“不可以!政府已暗示过绝不可碰她半根毫毛,而我亦负担不起那风险,死鬼马诺奇在军政界仍有很多够分量的朋友,他女儿若出了事,大家都不会好过。”
枭风道:“那取回火藻的事将更渺茫了,那只是酒杯子那么多的东西,随便放进一个柜里我们便休想找到,更何况那该到了诡计多端的凌渡宇手上。”
西霸双目精光一闪道:“今趟我亲自来见你,是想亲耳听到你对火藻一事还有多少分把握,现在终于知道了,就是人半点办法也没有。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以后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枭风神色不变,冷冷地和西霸对望半晌后,沉声道:“大老板为何忽然不再着紧可改变人类命运的火藻呢?我这人的好奇心一向都很大。”
西霸从容道:“理由简单,火藻根本不能构成威协,你也该从直克处知道火藻已所余无几,还正在萎谢死亡中,对这种人类一无所知的奇异植物,要在短时间内研究出培植的方法来,是绝无可能的事。韩力也是这么说,所以我决定了不再为火藻自寻烦恼。”
枭风冷笑道:“大老板倒说得轻松,你不用为火藻的事而烦,又完成合并眼中钉探索者的梦想,却留下了手尾让我收拾。现在我俄罗斯拍档的手下仍在国防部给人吊起来拷问,我的仇人则快乐地生存着,你这就按着钱袋在我眼前大叫大嚷说要退出,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西霸微笑道:“像你这类人我见得多了,说出数目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我立即给你。当然不会是我签名的支票了。”
枭风叹了一口气道:“像你这样的人我也见过很多,就是死到临头也不自知,你太不了解凌渡宇和他的厉害了,一天他仍生存,你和我都休想有好日子过。”
西霸神情不变道:“你以为我这笔钱是随便花的吗?这是手尾费!先付一半,到凌渡宇不在人世后,再付给你其余的一半。总额是十亿美元,那够你请一队有装甲车的军队了。”
枭风向葛伦波叹道:“下一世我们也改行去钻油井,原来得钱这么丰厚哩!”
葛伦波只好陪笑。
枭风伸出手来,沉声道:“好!西霸先生不愧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我交了你这毫无关系的朋友。”
西霸伸出粗大的手与他紧所至着,微笑道:“你的俄罗斯朋友该很等钱用吧!”
枭风笑道:“大老板的眼睛和耳朵都很厉害,有了这笔,他们不但可收买更多的官员,说不定可弄十来架轰炸机去炸掉凌渡宇的老巢,那时火藻可能真的会没有了。”
米泽一震道:“你查到‘抗暴联盟’的总部了吗?”
葛伦波道:“还差一点点,和我们老板作对的人从来都不会有好下场。”
西霸道:“不过最好先干掉凌渡宇,这个人太危险了。”
枭风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狠狠道:“谁都不用提醒我,无论他到了哪里去,最后都要返回兰芝身旁,那就是他死期到的一刻了。”
***
不要看沈翎外貌粗豪,但经他安排出来的计划无不显出缜密的心思,这正是他能活到现在的条件。
他们两人分别隔了一天入住黑道大豪史南江经营的赌场酒店,身分分别是日本中年商家和意大利来的生意人,所操的当然是带有该国口音的英语。
酒店均由日本和意大利直接订的,还是多天前的事。
他们这么用心去营造身分,目的就是要接近史南江。
这人由于要对付凌渡宇,这轮特别小心,每天都没有固定的时间表,又绝迹于所有公共场所,身旁二十四小时都有第一流的黑道好手保护,要接近他确是难比登天。
但凌渡宇和沈翎却是要生擒他来问话,又不能携带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只有用非常手段了。
史南江最着紧就是能给他赚大钱的赌场,而他本身更是好赌的人,一天不亲自赌上两局,就浑身不舒服。
他靠赌起家,本身自是高手,否则枭风也不会看中他,让他经营赌场。
亦只有真正的高手,才可使他生出赌兴。
凌渡宇和沈翎,正是由此入手,引他入局。
第一晚,凌渡宇和沈翎装作互不相识,各自作战。
凌渡宇随意地落注,输了约五十万美元,才收手回酒店休息。
沈翎这赌徒则赌性大发,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和运算,加上大量的现金,在他擅长的扑克台上赢了二十多万美元,到天亮才回酒店睡觉。
这么的一输一赢露了两手,立时惹起了史南江的注意和兴趣。
他先派人依着酒店的姓名和登记的地址调查两人,得回来的消息自然是两人均为正当的商人,身家丰厚,绝无任何问题。这正是沈翎安排中最重要的环节。因为他们假冒的确真有其人。
于是史南江的兴趣来了。
***
沈翎仍在倒头大睡时,化妆成中年日本商人,戴金丝眼镜粘了胡子的凌渡宇在这充满世纪未情调的城市闲逛购物,一口气买了十多万古玩,还吩咐酒店给他寄加日本去。
当赌城梦幻般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霓虹招牌灯饰又开始腾闪跳跃,生出千变万化的式样时,他已养精蓄锐,进史南江的大赌场博杀去了。
刚进大门,一位千娇百媚、身穿赌场高级职员名贵红色套装和低胸紧身白衣的长腿美女,在两名黑西装笔挺的职员陪伴下,笑意盈盈地迎上来,握手为礼,以蹩脚的日本话道:”富士先生,我是赌场的公关经理莎朗蒂,欢迎你的光临,祝你幸运。
凌渡宇心中好笑,忙以比她流利百倍的日本语答道:“我的幸运,岂非贵赌场的不幸吗?小姐是否真心的呢?”
莎朗蒂的日本话显是有限得很,改以英语道:“富士先生真有幽默感,今天准备换多少筹码呢?”
凌渡宇掏出一叠签好了的旅行支票,随手交给她道:“就给我换五十万吧!”
莎朗蒂和那两名职员霍然动容,前者把支票交给其中一人去取筹码后,伸手穿进他臂弯,让凌渡宇枕着她高挺的半边酥胸,带着他步入挤了数百人但仍觉疏落的圆拱型大堂,往左侧步去,笑语道:“富士先生先到贵宾室歇脚好吗?筹码换了立即送来,昨晚你的手风不大好哪!”
凌渡宇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莎朗蒂显然本身对凌渡宇也颇有兴趣呢,声道:“富士先生一定有玩健身的了,否则不会这么健硕的。”
凌渡宇胡诌道:“我是柔道黑带三段,曾参加公开赛,得了几个奖牌。”
莎朗蒂的笑容更灿烂了,陪他到了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铺上了深蓝色名贵地毯、放置了几组沙发的厅堂,在其中一组坐了下来。
五组沙发,早有两组分别了五、六名男女,正在低语浅笑。这里气氛宁静,比起外面闹哄哄的大堂,实是个隔绝了的天地。
暴露的女侍奉上美酒小食,还有一个贵宾章。
当莎朗蒂为他戴上了襟章时,他装作色迷迷地盯着她因坐下而暴露出来的修长美腿。
莎朗蒂坐直娇躯,横他一眼道:“日本人都是那么好色吗?”
凌渡宇笑道:“那是真诚,这世界还有什么比像你那么迷人的女郎和花花钞票更令人倾倒吗?若有的话,请说出来给我参详。”
莎朗蒂俯身过来,凑到他耳旁柔声道:“没有!”
凌渡宇想搂她时,她又笑着避了开去。
这时职员捧着一盘筹码来了,凌渡宇摆出豪客姿态,随手打赏了他一千大元,看也不看便着他放到几上。
莎朗蒂道:“富士先生有兴趣到贵宾厅去试试吗?我们可以特别为你开一个赌局。”
凌渡宇站了起来,摇头道:“我还是喜欢到人多的地方趁热闹,除非是真正的豪赌吧!”捧起筹码,仿效日本人的深鞠躬后,急不及待的大堂走去。
莎朗蒂追了上来,大嗔道:“看来钞票与女人,你还是拣钞票。”
凌渡宇忍着笑道:“不!两者都是那么重要,不过你只是因公事需要来招呼我,我想不会有什么着落,所以还是拣了钞票了。”
莎朗蒂陪他来到大堂处,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倒坦白得可爱,告诉你吧!在这里你要怎样豪赌也可以,有兴趣吗?”
凌渡宇探手搂她的小蛮腰,凑到她耳旁道:“就像对你般那么有兴趣,我先赌两手,你安排好赌局就来唤我吧!”
莎朗蒂欣然去了。
***
凌渡宇输了数万元后,来到中央最热闹的一张赌桌,沈翎正聚精会神地看最后一张牌,跟着一声叹息,把牌掷了下来,输掉了近十万元的筹码,挺身而起。
凌渡宇正要坐下他的空位置,给沈翎一把拉着道:“你是日本人?中国人?韩国人?还是……”
凌渡宇答道:“我是日本人。”
职员和男女赌客都不解地瞪着沈翎。
沈翎笑道:“我最喜欢日本人。”接着凑到他耳边胡乱说了几名后,凌渡宇装出深怀戒惧的神色,瞥了那椅子一眼,立沈翎去了。
两人装出初相识而又相见恨晚的样子,随意赌了几手,有输有赢。
赌轮盘时。
沈翎低声道:“他们发现了你这羊牯吗?”
凌渡宇笑道:“当然逃不过史南江的贼眼,还派了位美人儿出来热情款待,不过若非史南江亲自下场,就要白费功夫了。”
沈翎道:“放心吧!我捉赌徒的心理捉得最准,刚才我输掉了十多万元,现在他见我们两人走到一起,岂肯放过机会,保证他会亲自侍候,不信可看那些一直追着我们的闭路摄录镜。”
凌渡宇道:“美人儿来了!”
中 卷 第十八章 反败为胜尔国临格
中 卷 第十八章 反败为胜
凌渡宇和沈翎两人,随在莎朗蒂身后,谈笑着往贵宾厅的方向举步走去。
廓道上静悄无人。
一名大汉站在未端的大门外,躬身向莎朗蒂道:“小姐,两位贵宾可让我来侍候了。”
莎朗蒂微感错愕,借转身的动作,伸手暗捏了凌渡宇的手臂,向他送上个媚眼后,才朝外走去。
凌、沈两人暗忖必是因史南江亲自出手,保安才如此严密,正深庆得计时,大木门中分而开,现出一个华贵若皇宫的大厅。
只是厅顶中央垂下的超巨型水晶大吊灯,便价值连城了。
大若四分一个足球于的场厅堂,只放了一张圆形大赌桌,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在桌子向大门的另一边站了起来,欣然道:“欢迎光临!”
两人一见心中大喜,这不是史南江还是谁人。
最妙的是门内外包括史南江在内只有四个人,最方便他们行事了。
事情理想得近乎奇迹。
凌渡宇却隐隐有不妥当的感觉,每逢危险来临时,他都会生出这种感觉,这感觉助他屡脱大难。不过现在的感觉,也可能是因那三名大汉戒备的情绪所起惹的。
理智告诉他,没有应担心的理由,他们整个计划都是无懈可击,除非史南江是全知的上帝,否则就该识破不了他们的手段。
心念电转时,沈翎大步走了进去。
大门在身后关上。
史南江离桌过来和他们握手,自我介绍后道:“尚有两位贵宾会于十分钟内到达,我们到一旁先喝点酒或咖啡好吗?”
沈翎哈哈一笑,大模大样移到赌桌一边坐下,笑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赌桌令人坐得更愉快!”
史南江和凌渡宇对视一笑,分别入座。
那三名大汉仍立在两人身后,其中一人向三人问了所需的饮品后,退了开去。
沈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史南江闲聊着,凌渡宇则在审度形势。
只要有机会,立即动手。
现在可说是身在虎穴,步步危险。
不知是否史南江为了本身的安全,这贵宾厅并没有闭路电视系统,因为这类设备都会使凌渡宇生出被人窥望的感应,现在显然没有这种情况。
一切都很理想。
这时两名大汉,分别端了咖啡,恭敬地送往两人手上去。
两人含笑道快谢,刚接过咖啡,异变已起。
那两人的动作快如电闪,只像手动了动,两根冰冷的枪管便抵在他们颈侧的大动脉处,冷喝道:“继续捧着咖啡,不要动!”
史南江狂笑起来道:“凌先生你好!差点就把我瞒过了。”
两人对望一眼,大叫糟糕,却不知破绽出在何处,由于双手均捧着热气腾升、满至杯边的咖啡,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另一名大汉拔出手枪,站到史南江身后,只看他那轻松的握枪姿势,便知他是一流的枪手。
史南江得意洋洋地道:“只要有一滴咖啡溅到碟子去,你们立即开枪,知道吗?”
两大汉齐声答应。
凌、沈两人便是动也不敢动,在两人一生之中,还是首次落在这么窝囊的境地。
连一向口若悬河的沈翎,也找不到可说的话。
空旷的贵宾厅内,唯一的圆赌桌上,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被两名大汉以大口径的手枪抵着要害,情景确是怪异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