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七大神将里竟有个是女的,不禁大感兴趣,只不知她是什么样子?到目前为止,我还未见过女的黑叉鬼,想来也不会好看到什么地方去。
小矮胖似看穿了我的心意,笑嘻嘻道:“这黑珍珠按说是黑叉鬼里的第一美女,至于她生就怎么模样,却没有人知道。”接着神色一黯,续道:“因为见过她的人都死了。”众人一时间沉默起来,想起在净土上正如火如茶地进行着的残酷战争。
我忽然间有点想避开战争的话题,向女画师凤香道!
“凤香女士,你是否有个画室,有机会可以参观你的大作吗?”
凤香欢喜地道:“那是凤香最大的荣幸。”这时她的神态天真得像个小孩。
红石笑道:“那时你可乘机为大剑师造像了。”
凤香轻叹道:“我只怕自己画得不好,大剑师有种非常难以捕捉的特质,若不能抓入画里,便只得其形而失其神。”
一直没有作声的天眼祭司道:“你会成功的!”
当他这样说时,眼中掠过一丝悲栗的神色,难道他看到了未来的一点什么?
红石向约诺夫道:“诺夫,你刚从天庙来,可否告诉大剑师那处的形势。”接着向我进一步介绍约诺夫道:“诺夫是净土年青一辈中最有名的将领,今次若非他突破了黑叉人‘瘦鬼’向禽生对天庙的封锁,带了二万太阳战士到飘香城来,我们也不能支持到今天。”
约诺夫沉吟半晌,道:“天庙位于逐天山脉山腰上的逐天高原,通往这高原的只有北面和南面两条路,名为逐天北路和逐天南路,自六百年前预言书写成后,我们净土便对将会来临的灾难作出防备,所以在这数百年间,排除万难,在这两条路上了建了八座战略性的石堡,在南路这边的依次是‘立石’、‘凭崖’、‘守谷’和‘议峡’四堡;北路则是‘封隘’‘断路’、‘擒天’和‘虎视’,现在八堡里北路的‘封隘’和‘断路’由于比较接近黑叉鬼在净土北端的大本营,均已陷落,幸而‘擒天’和‘虎视’两堡遥遥对峙,形势险要,又得净土四大名将龙腾和燕色两位大公亲自把关,硬生生挡了黑叉军数年的苦攻,所以才有今趟黑叉军绕过逐天山脉,入侵南方之举,企图切断我们对天庙在人力和食物等各方面的供应。”
我叹了-口气,逃避现实终究不是办法,心神唯有回到与黑叉人的战争上。
逐天山脉是净土最大的山脉,由东而西,将像双头宽尾窄的青瓜般探出大海的净土半岛切成两半,成为了天然的屏障,当北方各城被敌人势如破竹般攻陷时,逐天和建于其上的城堡却挡着了敌人大占优势的军力,使南方两城能躲开战火。
可以想像,在无可奈何下,黑叉人的首领尧敌,派出四支大军,兵分三路,席祝同来攻捕火、左令权和工冷明攻飘香,而剩下的另一路军团则由向禽生率领,负责封锁由逐天到飘香的大平原,可惜遇上了我。
现在左令权和席祝同一遭擒一被杀,黑叉人必是阵脚大乱,而且即管工冷明和向禽生两军会合,但也避不了成为腹背受敌的孤军,因为北方的黑叉鬼若要增援,必须劳师远征,再一次绕过逐天山脉的东端,形势对我们实在至为有利。
我皱眉道:“黑叉人若要派援军南来,需要多少时间?”
红石道:“照我们的猜测,黑叉人南来的方式,是先以巨舰运兵,直抵逐天东端的“龙吐水”,然后弃舟登陆,穿过东峡,沿着金云山脉穷的草原,到达金云山城,再由山城沿着“水云间”在西南行,直抵“立石堡”外的“万马原”,若依这路线,最快也要六十天的时间。”
我沉声道:“现在飘香和捕火两城可派出多少战士,而又不影响基本的防守力量。”。
红石显然旱有答案道:“我们可以动用三万人”望向妮雅,显是不能为她作主。
妮雅神情一黯道:“可以带的人手,我都已带在身边,天梦河一战,使我们损失惨重。”那即是说,只有八干人。至此我才明白与黑叉人的战争是多么困难,整个净土南方,能集结的兵力不够四万人,而对方一个军团兵力便达五万人之众,以四万太阳战士,在无险可守的平原和战术武力人数均占压倒性优势的黑叉人作战,跟自杀实在没有两样。
众人都沉默下来,显是心情况重,胜利的喜悦逐渐褪色。
花云祭司叹了一口气道:“在对抗黑叉人的战争里,我们本已完全绝望,直到大剑师的驾临。”智慧的秀目掠过深沉的哀痛。
她身为净土管理大地花果动物的最高负责人,黑叉对土地的蹂躏,自是最令她痛心。
我实在是有苦自己知,我不但要领导净土人对付强横的黑叉大军,还要在这一个战火连线的土地上,找寻比黑叉人更可怕的大元首,阻止他得到珍乌剑,或者我真是那什么圣剑骑士,但在冷酷的现实面前,却像任何其他人一般地无助。
难道我可以安然坐下,等待“注定了”的胜利的来临吗?
假设只是个美丽的机会,岂非造化弄人。
现在我唯一的筹码就是圣剑骑士的身份,只有这使净土人深信不疑的预言,才可使我激起净土人的斗志。
父亲曾说我是个天生的伟大剑手和战略家,可是我能在这样的劣境有力回天吗?
众人的眼光全集中到我身上,等待我发出命令。
我收摄心神,微微一笑道:“要多久的准备,我们才可以挥军北上?”
岳山显然是负责这方面的人,答道:“三天!有三天时间便足够了。”
三天!
三天后我便要离开这美丽的飘香城,为何平静安逸的生活始终和我无缘?
◎第三卷:圣域 第八章 贵女多情
◎第三卷:圣域 第八章 贵女多情
采柔在我耳边道:“我的身体完全复原了,由今夜开始,以后作战时,我也要跟在你的身边。”
我一听大感头痛,不要看采柔平日干依百顺,可是她一旦下了决心,这世上便没有人能改变她,不禁叹道:“听男人的话,不是闪云族女人的美德吗?”
采柔自有她一套的道理,慷慨陈辞道:“入乡随俗,在净土,女性的意见最受男性尊重。嘻!这是我刚才在宴会里学的道理。”
我大笑道:“去你的,什么尊重?不要被这些净土男人奉承两句,便冲昏了你的小脑袋。”
采柔招架不住,向站在我另一旁,同在红石公府客房的露台欣赏夜景一直微笑不语,又似坐山观虎斗的妮雅求救道:“妮雅帮我!”
我知她两人经过多日同甘共苦,感情发展得极好,为防她两人结成联手之势,冷哼道:“事实俱在,岂容狡辨!“”妮雅“噗嗤”笑了起来,道:“净士的确有这风俗,当一个男人欢喜另一个男人的女伴时,是可以用贵重的物品来交换。”
我凑嘴过去,在妮雅脸蛋上香了一口,赞道:“不愧是公正严明,主持正义的女公爵。”
妮雅道:“你不要喜欢得那么快,我们净士的女子也有同样的权利,可以将贵重的物品,换其他女人的男伴,所以并不存在谁听谁话的问题,公平得很。”说完后俏脸忽红,避开我的的的目光,不知想起了什么?
我一呆道:“净土的男女关系这么随便吗?”
这回轮到妮雅一呆道:“随便!什么随便?男女相悦,是天公地道的事,尤其在这没有明天的年代,不把握眼前的机会,岂非更愚蠢吗?”
我道:“男女随便交合,不怕有孩子吗?”
妮雅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垂头轻轻道:“生孩子是女性的权利,净土的女人自幼便给传授各种方法,可以指挥和某个男人生孩子,又或不生孩子。”
我心中一震,往她望去。
妮雅避开我的眼光,道:“不要问我,净士的女性有权不答这个问题。“”
这回轮到采柔好奇心大起,向妮雅问道:“我今天见到很多人,为何从没有人介绍他或她的,噢!”转向我以帝国语道:“净士语“妻子”和“丈夫”怎样说?”
我呆了一呆,喃喃道:“年加好像没有教过我怎样说,我记得曾问过年加,“结婚”净士语怎么说,他答道在净土是没有结婚这回事,男女欢喜便走在一起,不喜欢立即分开,当时我还以为他在说笑。“”
难道净土男女只有情人关系,没有夫妻关系?
妮雅抗议道:“你们再用我不明的白话交谈,我便入房拿出圣剑杀你们。”
我和采柔齐声大笑。
我叹道:“这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年代。”
这次轮到妮雅笑弯了腰。
我忍着笑蹲坐了下来,背脊靠着露台冰凉的外墙。
自逃出帝国后,我从未试过这般开怀和无忧无虑,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和采柔、妮雅两女调情更美妙的事。
采柔和妮雅跟着我坐到地上,变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组合。
采柔双手抱着膝头,将头枕在膝上,带着一个比蜜糖还甜的微笑,眼睛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妮雅双腿直伸,双手反撑着地,仰起俏脸,数着天上究竟有多少颗星星。
人为何总离不开战争?
忽然间,我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这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直觉和明悟。
我的命远就是要把和平带到大地上来。
不只是净土,还包括了圆球上的每一寸土地。
魔女死后,这责任便落到了我的肩头上。
或者魔女根本没有死,整个只是魔女的一个计划。
“大剑师……“”
我醒了过来,两女正奇怪地望着我。
我拉着她们站起身来,道:“夜了!”忽地记起了大黑,奇道:“那家伙为何不出来?“”
采柔甜甜地一笑道:“它怕你霸占了它的床,所以提早在上面睡着了。”
的确夜了!
我从妮雅和采柔交缠纠结的玉手和美腿阵中脱身而出,那比从敌人千军万马的围困而出更困难,更要小心谨慎,更要有决心。
大黑摇摇摆摆从采柔旁边爬下床米,到了我身旁,“噼啪”一声又不支地躺倒地上。
我静静穿衣,眼光却离不开昨晚整夜狂欢的美女,她们露在被外凝脂般的肌肤,金黄和乌黑的秀发,编织出这世上最美丽的图画,不知凤香的妙笔能否在画布上将这重现出来。
一我将魔女刃插在背上,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使我几乎骇然叫了起来。为何我现在能如此体力充沛,精神奕奕。看看熟睡如死的妮雅和采柔,我的付出比她们只多不少,何以我却比她们快这么多回复过来,过去十多天积压的疲累那里去了,隐隐间我感到问题出自我背后的魔女刃。
她正在改变着我的体质,
应该欢喜还是惊惶,坦白说,我并不知道。
我向大黑低声道:“好象伙!来不来?”
大黑斜斜睨了我一眼,勉力爬起身来。
我推门而出。
大黑走了几步,回头望向还躺在床上的采柔一眼,终似抗拒不了浑体的酸痛和劳累,坐了下来,吐出大舌,看着我不住喘气,却再也不肯动弹。
我哑然失笑,轻轻掩上房门,走到房外布置华丽的客厅里,犹豫片晌,终推门外出,两名守卫想不到我如此早起,肃然立正敬礼。
我向他们微微一笑,踏出长廊,来到廊外百花盛放的花园里,飞雪和它的黑美人正悠闲地亨受着清晨和煦的阳光,见到我欢喜地跑过来。
我伸出手,搂着飞雪垂下来的头,心中泛起刻骨铬心的感觉,若没有它,我怀疑自己是否仍能在这里享受着生命的欢愉,享受了跟采柔和妮雅的昨夜。
黑美人将头垂下,亲切地凑过来,让我抚摸它乌黑闪亮的头,它们都乾净香艳,显然经过了细心的洗涮侍候。
我顺步往出口走去,这花园之外是另一个更大的花园,正中矗起一座宏伟的府第,那便是红石大公府,昨夜的宴会,便是在其中举行。四周远近均静悄悄的,看来大多数人仍沉醉在梦乡里。
飞雪和黑美人跟在我背后,沿着碎石铺成的宽阔花园通道走着,路的两旁栽满异卉奇花,一个接一个相连的鱼池、人工堆成的石山和溪流,使人浑忘尘俗。
我不得不承认,净土人是比帝国人更懂得生活的艺术,毕竟他们曾拥有过久远的和平。
当我来到花园的正中处,另一条更宽阔的碎石路横伸过来,与我走来的路成十字形,大路的另一端是大花园的出口,也是通往红石大公府外围墙出口的路。
我伸出手拍拍飞雪,道:“飞雪你和你的美女留在这里吧!我独自出外走走。“”
飞雪一声轻嘶,用鼻子碰了碰我的头,掉头带着黑美人走回内圈。
这回轮到我呆了起来,飞雪竟似能听懂人言,不过自从我知道了魔女和大元首的来历后,已没有什么事是我不能接受的。
边行边想,步出了花园之外的广场,大公府宽厚的城墙将大公府和平民的住宅分了开来,整个广场连一个士兵也没有,只有大门旁和城墙上的两座望楼有几名守卫,看来有一半也睡着了,我心中欣慰,若非胜了这漂亮的一仗,飘香城怎能如此松弛下来,如此宁静。
我正犹豫着好不好出府走走,渐觉飘香城内的民和街道,那定是美妙的感受,蹄声在背后骤然响起,由远而近。我扭头后望,只见一骑由花园冲出,策马者红袍白靴,长及肩头的金发潇洒飘拂下,向我追来。
原来中红石大公的女儿,红晴的妹子,红月贵女。
“哗啦啦!”
她直驰到我身边,才勒马停走。
慎重匹马通体深黄,不见一丝杂毛虽停了下来,但马蹄仍不住踏地,神骏之极。
红月两边脸蛋透出健康和青春的艳红色,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分外动人,净土女子的白肤金发,确是非常诱人,尤其红月年不过十六,那种娇嫩可爱实在难以形容。
红月眼中射出大胆和狂野的光芒,叫道:“大剑师”我这匹“金阳”比之你的飞雪如何?”
我微微一笑道:“当然是各有千秋!“”
红月明知我在奉承她,但仍神采飞扬,叫道:“上马!”我愕然道!”什么?“”此女确是野性大胆,这样公然主动邀请我共乘一骑,要知马背上鞍位有限,无可避免要紧挤到一起,不过想起妮雅说的!女子可以将物品去换别人的男伴,又感到这是小儿科之极,可是想归想,心理上仍不能习惯过来,何况她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得使人不敢冒范。红月一阵娇笑,眼中丝毫不会令人误解的挑战神色,道:“不上马,我如何带你去看飘香城是如何的美丽?快来吧!我等了你很久了。“”
她的期待和热情是如此难以使人拒绝,我心中一阵冲动,难道我怕了你不成,双足用力,凌空飞身由马臀处跳了上马去。。
紧中着她的香背坐下。。
红月娇叱一声,一挟马腹,“金阳”放蹄前奔。
我顽皮之心大起,双手伸出,先抚着她细小的弯腰,再前伸直至她的小肮,才用力搂着,看看她以后还敢否随便挑惹男人?
她触电似一震,身子软绵绵往我倒过来。
我哈哈一笑,抽着马缰,道:“红月贵女,这究竟是由我带你游城?还是你带我?”
红月俏脸一红,回首瞅了我一眼,坐直娇躯,闷哼道:“再搂紧些我也不怕!”抽马往城门奔去,守门的卫士慌忙拉开大闸门。
我贴了上去,凑在她耳边道:“你年纪小小,对付起男人来,为什么好像特有经验似的?“”
金阳穿门而出,到了大街上,转右驰去。
大街上看来静悄悄地,但事实上却有很多男人醉倒墙角或卧睡街旁,可以想像昨夜举城狂欢庆祝胜利的火热情况。
希望重新在每一个人心中燃起。
我就是那个希望。
忽地一阵软弱,我垂下了头,让前额落在那美丽少女的香肩上。
有时我感到自己壮大坚强。
但更多时我感到矮小软弱,尤其当我想起公主和华茜,
即使在昨夜跟妮雅和采柔作翻云覆雨的极乐世界里,我仍会想起她们,感到对不起她们。
红月忽地轻轻道:“你信不信也好,我对男人一点经验也没有,你是第一个这样接近我的男人。”
金阳尽情在无人的大街上奔驰,蹄声响彻以不同颜色小圆石辅成的美丽大道。
飘香城的主城门在望。
这时城门大开,一列长长的马车队正徐徐开往城外去。
红月兴致极高,叫道:“真好!让我们到飘香河去,知道吗!自听得黑叉人攻城以来,父亲便严禁我出城,今次有你在,他定必无话可说了。”
我气得松开了手,原来这小妮子在利用我。
金阳载着我们来到城门旁,随着车队穿门而出,只见数十辆骡车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盛器,木桶陶般大罐,应有尽有。
车队里有人叫道:“大剑师!”
我伸手抽着马缰,让马儿慢下来,侧头一看,原来是飘香城的第一巧匠小矮胖,正坐在其中-辆骡车的御者位置上。
红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道:“今天起得太早了,真倦!”乘势挨入我怀里,作小睡状。
我大感尴尬,这终是红石大公的娇贵女儿,兼且这种发展又似乎太快了一点,硬着头皮,望向小矮胖。
那知小矮胖扮个鬼脸后,笑嘻嘻道:“我现在去载黑油回来,昨晚宴会后,我睡也没睡,画了这些鬼东西。”手一扬,一张比他还要高的长纸随风拂着。
我一看下目瞪口呆。
只见上面画满了生动的武器圆样,如将黑油喷射的古怪大筒,箭身携带黑油的火箭,以特制工具发射的火球,各种匪夷所思的设计,密麻麻布满纸上。
小矮胖看见我的表情,大感满意,向我眨眨眼,再用肥咀呶呶红月,竖起姆指作了个得意的手势,大喝一声,指挥着车队转东而去。
金阳放蹄狂奔。
万里长风迎面吹来,红月的长发拂在我脸上。
这小妮子一睡便不起,害得我牙痒痒地,但又拿她没法。
为何我会坐上这马背上。
忽地想起了西琪。
我明白了。
她不但年纪、气质、身型都和西琪接近。最为肖似的是那种娇痴的神态,只不过西琪温婉,红月率性;西琪羞层,红月娇纵。
这使我不想令她失望,不想断然拒绝她。
还有。
就是我多多少少感染了净土男女间轻松浪漫、无拘无束的开放气氛。
美丽的土地。
美丽的人。
满怀软玉温香下,飘香河的水声在前方隆隆响起。
我策马穿过一个疏林,奔上了一处隆起的山丘,往前望去,壮人观止的飘香河,由绿茵野原的东南处婉蜒而来,直至眼前,再浩浩荡荡绕往后面飘香志愿的方向,来无始,去无终。
我用胸口推一推怀内的少女,那知红月“依晤”一声,转过身来,头埋在我胸前,双手娇怀无限地搂着我的腰,竟真的是熟睡了。
这孩子可能昨夜兴奋得睡不着,又兼天才亮便在花园等我,这刻松弛了下来,便再也斗不过睡魔。
我不禁大生怜惜之心,抱着难舍梦乡的她,跳下马来,挑了一块光滑的石坐下,便让她像大黑般蜷睡怀里。
飘香河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一群红尾的鸟儿正在河面上打转觅食。
对面河旁沿岸处长满了黄色的小花,在晨风中颤抖着,乍看上去,便像一条正在蠕动的黄色软布。
净士是如许的温柔。
经历了漫长艰苦和令人悲痛愤恨的沙漠之旅后,我和采柔终于来到了净土,采柔心中的圣地。
现在我面前便是年加所说九山十河里的飘香河,飘香天梦,这是净土人才懂用的美丽名字。
我的脑袋不受控制地驰到过去的往日里,想起了少时父亲兰陵对我的训练。
记得有一夭我问他!“人究竟是为什么而活着?”
父亲眼神变得很幽暗,隔了好一会才道:“但愿我能知道,或者是为了剑和美女吧。”
剑是用来维持和平。
美女是要使生命升华。
到了此刻我才真正明白父亲的意思。
和西琪的爱是出于自然的男女相吸,对魔女的爱是情不自禁的,郡主和华茜便复杂多了,有恨有爱、有怜有恩的混合物。
采柔。
她是自魔女后最使我动心的女子。可是我和她注定是悲剧收场,因为她终有一日要回到巨灵的帐幕去。
至于妮雅,却是个无力也不想抗拒的梦,在这充满异国风情的净土里。
怀中的人儿动了一动,打了个呵欠,睁开眼来,然后“呀”一声娇呼,由我怀里爬了起来,站直娇躯,红着脸道:“你一直抱着我。”
我仰天在石上躺下,手作枕头,叹道:“不抱着你怎行,你抱得我那么紧。”
红月跺了跺脚,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我,忽又“哈”一声笑起来,来到我身旁,贴着我亲热地坐下,央求地道:“告诉我,你是怎样收服妮雅的?“”我懒洋洋地道:“那要看是怎么样的男人。“”
红月装了个不屑的鬼脸,抿抿嘴说!“不要以为对女人你一定战无不胜,本小姐便不吃这一套。“”
我奇道:“请问“本小姐”抵敌不住的男人是那一类型呢?盖世勇士?绝代俊男?还是老学究?若是最后那种,恕我不入围了。“”
红月呆了一呆,似明非明地细心一想,蓦地掩嘴娇笑,花枝乱颤,尽显少女漫无机心的可爱神态。
我也不禁莞尔,时间不早了,和这可爱小女孩的游戏至此应止,开玩笑也开够了吧,站了起来,道:“我们回去吧。”
她仰起俏脸,深深瞅了我一眼,平静地道:“不用你告诉我,我也不难知道你是如何驯服妮雅的了。”
我心中一震,抹过了一丝悔意。
回到大公府,采柔和妮雅才刚起床梳洗,妮雅想起昨晚和我的荒唐,娇羞不胜。
这时卫兵来报,说红石大公有请。
我和妮雅步出屋外,红晴早在恭候。
“汪汪汪!”
大黑吠着追出来,采柔在后面呼叫着。
它来到我脚下,团团转转。
我向走来要扑它回去的采柔道:“你和大黑也跟着来吧!”
采柔雀跃着点头,搂着大黑吻了一下。
我望向红晴,他正目定口呆地盯着采柔,就像昔日的年加那样。
我乾咳一声。
红晴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道:“哩!我……我是来陪大剑师去议事室的。”
我微笑道:“现在可以去了吗?”
红晴连忙道:“大剑师!请!”举步在前带路。
妮雅赶快两步,向红晴道:“聆女师到了没有?”
红睛道:“你问得正好,昨夜我们才收到蓝鸟带来的讯息,聆女师正动程到飘香来,佑计今天午后时分抵达。”
妮雅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了,聆女师一到,那还怕左令权不吐实。”随着退回我身国,解释道:“聆女师是花云之外另一位女祭司,专责医学的研究,她懂得一种方法,能利用药物和心灵的力量,控制别人的神智,所以我们特别请她来对付左令权,我们从未生擒过这么高级的黑叉鬼。”
我大奇道:“竟然有这种人物,倒要见识一下。”心中想假若我学懂这方法就好了,行起事来将大有方便,但不知如何,我想起命丧于我手里的巫师,他也有这类奇异的力量,心口有点不舒服。
采柔在后唤道:“妮雅!”
妮雅欣然地停下,等采柔到了身边,伸出手去搂着她纤细幼稚的腰肢,爱怜地道:“什么事?小采柔?”语气似足了灵智等采柔的神态。
这时变成我和红晴在前走,采柔妮雅在后,而大黑却在碎石路和路旁草间穿穿插插,东嗅西嗅,间中撒上一泡尿,颇为意气风发。
红晴神秘地向我眨眨眼,遣!“红月那妮子今早是否来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