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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目光紧紧的落在苏眉身上,眼瞳漆黑,犹如浓浓的熏墨,以至于明风看不清此时阿九神色,只得慢慢的走了出去。

门轻轻的关上,阿九走向苏眉,然后解开她的外衣。

摇曳的灯光下,女子的肌肤白皙如雪,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图案生生的落入自己的眼底。

阿九脑中一片晕眩。

在月离国,有一王一麒麟相辅相成,他们生死与共,王生麒麟生,王死麒麟死。

而月离破国之后,王和麒麟同时消失,为了回到故土,百年来月离人一只忍受着欺压和侮辱。

而那天回去的道路已经被封闭,除非找到了重生的王和麒麟。

而王的特征便是,背上有麒麟的标志。

阿九坐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目光怔怔的看着窗外,只觉得手心冰凉。

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和嘲讽。

“天意么?“

她自嘲一笑,然后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只觉得心口有一点恶寒。

如果刚才,杀了苏眉,那景一碧是不是也会死去?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阿九步履蹒跚的推开门。

“风劲。”似有一些不甘,“给他们解药,让他们回帝都。”

“夫人?!”

“让他们走。”

阿九长叹了一口气,“备车,离开这里。”

“夫人…”

风劲欲开口,但是停阿九口气坚定,依知道她是要放开了苏眉。

夫人,之前如此的笃定要那个女人的人头,可…风劲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只得下去准备马车,连夜离开。

毕竟,若是时间久,会让明风发现,这样夫人的行踪又暴露了。

月光依旧清幽,阿九坐在马车里,掀开了帘子,任由卷带着沙的风刮在脸上。

粗粝刮过脸上,那种尖锐的疼似乎足以让她冷静,更让她清醒。

然后袖中的手却如何也不受控制的握紧,指甲甚至都恨不得掐进手心。

心口那种难受,仿佛犹如锥子一样砸在心口,生生的疼。

整整一晚,马车没有丝毫的停歇不停的向前奔去。

风呼啸,像有人不甘的哭泣,彻夜响在耳边。

马车突然停止,门外风劲的声音传来,“夫人。”

“恩…”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前面就是北厥了。”

北厥?

阿九看过去,灰蒙蒙的天空中,只觉得前方浩瀚一片,然后什么都看不到。

而身后,君国亦化成茫茫一片,在视线中模糊。

终于…终于离开了吗?

君卿舞,唇边勾起一丝苦笑,方在听到苏眉说,皇上还在等我。

那一刻,只听到砰然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破碎。

随即,万千吧利刃插进心头。

她才明了,她终究会为那个人伤心的。

“走!”放下帘子,她身子往后一仰,眼底掠过一丝决绝。

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他在等,等的苏眉。

苍凉蔓延心头,最后化成一丝冷笑从面上拂过。

脚下发出沙砾撞击的声音,她清楚,那是国界,而现在跨过去,她便与那个人毫无关联。

最后一丝挂念因为遇到了苏眉,而彻底的斩断。

从此,再也没有梅思暖,再也没有荣华夫人,过去的一切,已成过雨云烟。

天空初露白肚,右名疲惫的靠在床边,突然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一下。

赫然抬头,他满怀惊喜的上前一看,然而,眼底顿时掠过一丝绝望和伤痛。

又是一天了…到底还没有醒来。

大火之后,病情越加的恶化,醒来一日,便会昏迷三日。

右名无奈的重新将他的手放回原位,有些颓然的坐在床边,眼底一片黯然。

而就在这时,陷入昏迷的人眉头突然一蹙,竟赫然的睁开了眼,细长的羸弱的睫轻轻的颤抖,像一只受伤却竭力想要展翅飞翔的蝴蝶。

眼角有碎光闪动,牵扯人心。

“皇上…”

“我看见她了。”他艰难的开口,“她…穿着白色的袍子,带着黑色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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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满眼地风沙,她站在沙丘的顶端,虽然穿着白色的袍子,面容被黑色的面纱罩住,然后,他却能透过面纱清晰的看到她的面容。

那双眼睛,干净清澈,眼底有一泓浓墨,凝望过来,似带着化不开的忧伤和痛。

她望着他,双唇亲启,却听不到她说什么。

只知道,她唇边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阿九…

他仿佛被定身一样,张口不能说,伸手也无法触及她。

无尽的悲凉蔓延上心头,她就这样从眼前消失,黄沙翻卷,迷离了眼睛。

“皇上。”

右名声音一颤,当即红了鼻子,哽咽了起来。

这么多年,何时见君卿舞这番模样,此时,他绝美的容颜毫无之前的半点色彩,双眼深陷,身体犹如深秋落叶,不过等着摇摇欲坠的那一刻。

哪怕是上次金水之战,然而,他都坚持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笃定阿九在地敌方军营,撑着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一面。

可现在…

“她不会回来了,是吗?”

“会的,会的。”

“右名,你哭什么?”

感受到了右名语气的不对,君卿舞眸子看来,轻声问道,“是不是朕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

右名忙摇头,然后努力撤出一丝笑容,“卑职定当所力,让皇上万年长寿。”

君卿舞无力的笑了起来,“扶我起来。”

右名忙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然后将软垫塞在他身后。而那扶着他的手,却不敢用力,只觉得身前的人身体异常的轻,似乎稍微用力就会碎掉。

刚刚坐好,右名见他脸色稍好,马上将熬好的药送了过来。

黑乎乎的药汁,只是闻着就知道味有多苦,甚至自己尝百草,将这药熬出来时,都忍受不了这等苦涩的味道。

可又如何/?这样重的药,只是能让他稍微有精神。

根本就无法控制毒素的复发,而君卿舞痛苦难耐,甚至昏迷中,他依然被那种蚀骨的疼痛折磨的全身抽搐。

就在一天前,毒素发作时,君卿舞脉搏当即停止了过去。

而早上,他不得不孤注一掷:以毒攻毒。

也就是,此时这一碗药里面,掺有剧毒。

右名一时间,右名拿碗的手竟然发抖。

君卿舞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苍白的脸上笑容凄然,然后抬手拿过碗。

异样苦涩的味道在口中,不同于平时的药,这里面多了几味。

他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着右名,在地方的眼底看到一种无奈和悲痛。

药里有毒?

看来,真的到了生死徘徊的地步吗?

细长漂亮的睫毛轻轻一颤,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随即一仰头,将明知道有毒的药喝了下去。

如果这样能维持生命,他又有什么不能坚持的。

至少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再见她一面,亲口问她那个问题。

药滚入腹中,让他浑身一凌,身体突然出现异样的僵持,可以感受到某种刺骨的冰凉蔓延在了四肢百骸。

整个人当即壁上眼睛,使用内力让自己平复,许久,才得以缓气。

“景一碧呢?”

“碧公子三日前已经回来了。”

“回来了?”

紫色的眼瞳闪过一丝惊喜,他慌忙问道,“那…那她呢?”

如果景一碧回来了,她也该回来了吧。

“没…”

右名低下头,前几日皇上昏迷不醒,他不得已的去找了景一碧,相求了阿九在哪里。

而景一碧亦的确承认,自己有得到了阿九离开烟雨山庄的消息,但是,出了烟雨山庄,对方就如风一样消失了。

甚至,景一碧也拿出了阿九的信。

心中寥寥几字,道,已经离开君国。

那的确是阿九的字,右名认得。

但是,天下之大,君卿舞当时昏迷两日,这边错过了寻找阿九的最好时机。

才开始以为她去了楚国,然而楚国的暗人去找不到丝毫的踪迹。

是的,这么久了,她真的消失了,仿佛,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吗?”

君卿舞低声道,因为声音很轻,右名无法清除他的语气是自嘲还是悲凉。

“那十二王爷那儿如何?”

“每日都入宫探望皇上。现在天下都在传,皇上已经写下将传为于他的遗诏。而,西北边,他的所有金矿都日夜开采,看样子江南损失颇大,他现在缺乏自己买战马。”

“呵呵呵…”

君卿舞合上眼睛,的确损失巨大,阿九当日派出去几波人,将他的私盐给活活用水冲走,并让朱家抢去了他一半的生意…那点损失,可让君斐争懊恼吐血了几次。

阿九…

还记得半年前,你跪在嘉宇宫,对我说,你会协助我统一六国吗?现在…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