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
阿九冷冷吩咐道,然后放下了帘子。
马车在半夜的时候,很快到了前面的镇上,因为阿九的要求,马车的果真赶上了君卿舞的队伍。
灯火通明的客栈,侍卫本要上去禀告,却被阿九拦住了。
她知道君卿舞在哪个房间。
这边天气稍微冷了一些,阿九已经走上楼梯时,刚好看到右名从里出来。
“夫…”
“嘘!”
阿九对右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上前,才注意到右名手里拿着药丸和带血纱布,不由惊了一跳。
“你随我来一趟。”
并没有直接进房间,阿九让有名随着自己来到走廊的另外一端,然后从他手里拿过那带血的丝巾。
暗红色,甚至透着紫色。
“皇上,到底中的什么毒?”
“夫人。”
右名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我早晚都会查的,你说出来,是帮我省掉了一个程序。”
右名知道阿九的话,的确,他不说,凭借她的聪明和手法,一定能查出来。
“狼毒?”
“没有解药?”
她记得右名是神医的后人。
“传言说有解药,但是事实上,这个毒根本无解,我祖父至我父亲就一直在配置这种解药,但是到现在,也只有控制毒,却不能彻底的清除。”
“那美人草,这种药,是不是真的能起死回生?”
那时候,秋墨是出于生死的边缘,但是没有用上。
“这个效果不得而知,毕竟也是传说,更何况,我曾用过叶子泡过的水,对垂死的人用过,有回光返照的效果,但是,药里面有一种剧毒,会让人失去全部的记忆。”
阿九喉咙一疼,没有再问下去,只是看着那药汁怔怔发呆。
许久转身,推门进入了房间。
君卿舞坐在椅子上看几封密函,他头发放了下来,垂落在在肩头,面容惨白,神情认真。
听到推门声,他并没有抬头,而是淡淡吩咐,“右名,你去看看,夫人的马车行驶到哪里了?”
阿九关上门,悄然的走过去,却听到他声音又催起来,“右名,朕让你去看夫人的马车到哪里了?”
那声音,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阿九依旧站在侧面,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的侧面,十分的喜人。
“右名!”
君卿舞顿时放下了手里的密函,抬头怒视着阿九这个反向,不过,很快,整个人都惊得呆在远处。
“皇上,臣妾的马车刚到一会儿。”
“你…你怎么在这里!”
君卿舞耳根突然莫名一红,然后扭头没有看阿九。
看他的样子,阿九噗嗤一笑,走过去,从后面将他抱住,笑着哄到,“你还在生气?”
被抱着的人扭了扭,语气不善,“我哪里有生气。”
“没生气,那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背对着阿九,君卿舞脸上掠过一丝轻笑,然后悄然的将信收起来,“这边出了点急事,我想早些过来处理。”
“哦。”
“难道你不想知道什么事情?”听闻阿九语气平淡,君卿舞不禁反问道,“是关于景一碧的,刚才我受到消息说,一碧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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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悄然被君卿舞收起来的密函,心口微微一疼。
“怎么了?”
看阿九没有回答,君卿舞不禁继续追问道。
“没有,我只是好奇,这时候谁会对碧公子下手。”
“你觉得会是谁?”
君卿舞拉住阿九,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想不到。”阿九摇摇头,对上君卿舞的目光,“不知道,现在碧公子的伤势如何?”
君卿舞打量着阿九脸,目光最后落在她粉色的唇上,“不严重。”
说着,另外一只手将信放在盒子里。
阿九一看,悄然的想要去拿,却被君卿舞突然摁住,旋即将她平放在榻上,俯身咬上了她的唇。
他的唇齿间还有刚刚留下的药味,十分的苦涩,然而根本就不等阿九反应,他敲开她的唇齿,有些野蛮的吞噬着。
身体被平放,有些微微的不适,阿九抬手欲推开他,却被他扣住手,那火热的唇,沿着她的脖子落下,然后将她薄薄的衣服带子用牙齿咬开。
“君卿舞…别。”
“夫人。”他支身体在她上方,潋滟的眸子凝望着她,那原本苍白的脸也因为**而变得酡红,甚至于呼吸都在瞬间急促了起来,“给我,好吗?”
那一刻,他的声音竟然带着求乞之意,很多年之后,阿九才明白,当时的君卿舞,心底如百年前一样,是那样的惶恐和不安定。
他动作很轻柔,甚至有时候,可以的克制着自己。
两人发丝纠结在一起,裹着缠绵的身体,然而,两人此时,那种氛围,竟然透着某种悲伤。
那是一个极其漫长的夜晚,阿九醒来的时候,似乎睡了很久。
因为,醒来的时候,已经路过了金水。
而君卿舞依旧不在身边,这一次,据说太后病重,他不得已的赶了回去。
到帝都的时候,还是和离开的情景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
依旧热闹,依旧繁华,依旧让人觉得陌生。
马车直接回到了宫里面,并没有在帝都停留,因此,阿九没有任何关于碧公子伤势的问题。
回到清河殿,她看到了熟悉的的八宝屏风,还有金色的琉璃窗户,还是有深宫里,在豪华的装饰和在名贵的熏香也遮不住的腐朽味道。
太后重病,不是一件小事,整个宫里都压抑着某种情绪。
阿九回到宫中,得知君卿舞在太后的宫殿,换了衣服,带着人坐撵车过去。
走过太液池,阿九的撵车突然停了下来,阿九掀开帘子一看,竟然看到一个男子站在桥上。
那男子穿着蓝色的华服,头发用白玉簪子挽起,一双桃花眼正含笑的看来。
那不是别人,正是十二王爷,君斐争。
阿九眸色顿时一沉,那十二王爷目光打量了阿基几番之后,上前行礼,“夫人,多日不见,身体可好?”
“多谢王爷的挂念,本宫身体非常好。”
阿九冷冷一笑,然后看了看前面,“看样子,十二王爷应该是去看了太后娘娘,赤子之心真是让人感动啊。”
十二王爷笑容微微一凝,看着阿九的目光深邃了几分,然乎道,“是啊,太后娘娘病了,本王该当去看。不过呢,夫人也要保重身体,近来帝都天气变化非常大,朝中很多大臣都伤风感冒。”
他顿了端,展颜笑开,“据说,连碧公子都得了风寒,回帝都这些天一直没有上朝。”
袖中的手,顿然握着拳头,阿九故作惊讶,“看来本宫体质很好,在宫里到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听王爷这么说,是得多加小心。哦!王爷,您也小心。”
阿九指着湖边的草,“这个有句古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王爷忙碌的出入宫中,身体可以要照顾得紧,要是病了,我君国就缺了一个忠臣了。”
臣这个字,阿九说得极其的重,那一瞬,君斐争面色突然白了一下。
干笑道,“夫人说的是,臣先告退。”
说着,转身便离去。
阿九看着他的背影,笑容亦慢慢散去,倒是秋墨上前询问,“小姐,还要去太后哪儿吗?”
“不去。”阿九轻声道,“回宫。”
君斐争是聪明人,早就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看样子是故意在这儿等她,然后给她透露景一碧的消息。
君卿舞到底还是隐瞒了她,他们在春城就呆了十来天,而回来又是半个月的路程。
这加起来几乎一个月,景一碧竟然都没有上朝堂,难道真是君卿舞说的那样:不严重。
可是,君斐争这个人,不可能没有目的地像她透露这些信息。
他派出寒意图扶持莫扬,利用对方打败君卿舞。
然后再用讨伐莫扬的方式,杀了莫扬,这君国便是他的脸。
然而,这个如意算盘却被阿九打碎。
像他这么心狠手辣的人,会放过阿九?!
阿九不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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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惶恐不安的回到清河殿,落日西下,看着天边的残阳,她心一点点的冷了下来。
君卿舞,果然对她隐瞒了消息。
坐在位置上,阿九双手握着那只香囊,等待天黑。
这个时候,她必须出去一趟,然而,同时,她又不得不提防君斐争。
他的话显然是让她出去,那里又必定有一个陷阱。
若是如此…
“皇上驾到。”
门口传来了通报声,阿九靠在贵妃椅子上,稍微坐直了身子,看向门口。
几天不见,那个人模样如初,头发简单的挽起,五官精致的有些邪气,看着她时,目光含情而深邃。
那双眼睛,总是让人沉迷。
两个人都因为景一碧的事情有了隔阂,因此,四目相对的片刻,双方都楞住,一时间竟然无语。
倒是君卿舞最先一笑,走过来,轻轻的将阿九抱着,“坐在这儿发呆,不如在院中走一圈。”
“不去了,有些累。”
阿九应声道,然后抬头看着他的侧面,“刚才你去了太后那儿?太后道情况如何?”
“感染了风寒,情况有些不妙。”
“情况不妙?”
阿九怔了怔,想起太后不到四十岁,但是身体看起来一直都非常好。
“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现在需用人参熬着。”君卿舞脸上有意味深长的笑,那种笑,让阿九心中莫名一寒,“不过恐怕时日也不久了。太后因为莫家背叛皇室的事情,急火攻心,再加上感染了风寒,因为一病不起,不过朕会让她熬过明年深秋的。”
明年深秋的。
“君卿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