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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金锁。

想起了那个海棠绽放的季节,一个女子,俏丽的站在花丛间,脸上有骄傲而自信的笑。那一瞬,娇艳的海棠都不及她一个笑容那样夺人心魂。

他有责任,然而,因为那个女子爱着君卿舞,所以,他一次次的周旋,一次次的保护着君卿舞,一次次的背叛了上头的命令。

“…”

他转头看向阿九,吃力的抬起手,似乎想说什么。

注意到他一直捏着金锁,阿九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的走过去,将他扶住。

其实,当初他也不相信左倾是内人,如果真的是,君卿舞恐怕早就没有机会活到现在了。

“莫小姐,她真的走…得很安详吗?”

“恩。”

阿九点点头,“她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抱怨。”

“那…皇上当时在哪里?”

“就在她身边。”

“呵呵呵…”左倾露出那刚毅的脸第一次露出温柔而满足的笑,“是的,她应该很开心…”

只有在那个人的身边,她才开心。

“对不起…”每说一个字,就会耗去他所剩无几的生命。

那个时候,杀阿九,有莫家的意思,但是也有自己的意思。因为阿九出现后,皇上再也没有去看过莫海棠,而他再也没有看过她的笑容了。

这一次,背叛皇上,因为海棠在他手里,他不得不这样做。

“夫…咳咳咳…”几口乌黑的血从他嘴里涌出,左倾用力的抓着阿九的衣服,瞪着双目。

“你要说什么?”

阿九贴在他身前,屏住呼吸。

“解药在…十二王爷…手里。”

说出最有一个字,左倾的手无力的滑落,而他另外一只手,仍旧紧紧的拽着那把锁。

因为那个女子,像海棠般美丽的女子,他愿意将最后一个秘密说出来。

182

天空渐渐的露出白肚,阿九抱着手臂,看着一直坐在雪地里的右名。

夹着碎冰的风掠过他身侧,长发飞舞,因为背对着,阿九无法看到右名的脸色。然而,那种浓烈的悲伤他能感觉到。

这个不是左倾的错,一如他说的一样,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

因为一开始,他就注定了应该背叛君卿舞,然而又因为爱着莫海棠,却又一次次的违抗莫家。

周旋在两边,左倾的难处,可想而知。

如今,他躺在雪地里,脸上有释然的笑容。

他最后说出的那几个字,阿九知道,其实,左倾有防范。当听闻,莫海棠死时,君卿舞在她身边,他义无反顾的说出来。

“解药,在十二王爷那里。”

阿九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想起莫海棠临时之前也说,她没有拿到解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脏突然一紧,阿九低头看着右名,难道说这个和君卿舞的病有关系?

她只知道君卿舞有旧疾,但是无论怎么问,右名就是不开口,更别说问君卿舞了。

“右名,时候不早了。”

阿九提醒道。

“我知道。”

右名声音很轻,缓缓的从雪地里站起来,看着远处,“卑职亦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对皇上交代。”

不管是他,还是君卿舞,与左倾共处十年,谁都不相信是这个结果。

更何况,还是他亲手杀了左倾。

“先将左倾秘密安葬,他的死不能透露出去。我们得想办法,用另外一个左倾联系上莫扬。”

“九公子的意思?”

“在君国有几个易容高手,左倾必须‘活着’。若是死了,莫老贼和他儿子,都会更加警惕小心。”

“可是,这易容形态举止都的类似,卑职担心会露出马脚。”

“怎么会?右大人,你与左倾相识十年,他日常举止你是再熟悉不过的,所以,这一次,恐怕又要委屈你了。”

右名从小伺候在君卿舞身边,亦懂得一个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若做不到察言观色,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过少回了。

“可是,所谓的易容,不过是江湖传闻…九公子有认识的人?”

“这是当然。”

到了中午的时候,阿九带着人,悄然的赶回了金水,而右名则以左倾的身份留在了洛水。

雪停了下来,阿九的人,马不停蹄,不过因为结冰,怕长时间的看着雪,而让士兵等了雪盲,阿九不得已的在林子里停下。

阿九正咬着用火烤过的馍馍,突然感觉到头顶雪渣掉落。

于此同时,似乎有马蹄声朝这边赶过来,阿九凝眉一听,忙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都掩藏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几匹马已经冲了进来,溅起满地的雪渣。

阿九后腿几步,然后下意识的用抓着馍馍的手挡在脸上,免得那雪溅在脸上。

“吁!”

几匹停在了阿九面前,最前面的人,用力的勒住了马缰才避免,从阿九身上踏过。

放下了手,阿九眯眼看着前面,那喉咙的馍馍险些哽噎死她。

这…骑在白马上,一身华贵的雪貂,精美的容颜,漂亮的紫瞳,抿成一条线,轮廓完美的纯。

这,不是君卿舞还是谁?

而他身后,另外一匹马也上来,是景一碧。

看阿九的目光落在身后的景一碧身上,君卿舞一拉马缰,调动了马的位置,刚好挡在了阿九和景一碧之间。

这个小动作,自然不会逃开阿九的眼底,不由咧嘴一笑,看向君卿舞。

而对方看大她笑,似乎更不乐意的,那漂亮的没都快拧成麻花了。

“哼。”

眼前的人,穿着乱糟糟的衣服,还带着一定熊皮毡帽,几缕头发垂下来,面容到还清秀,只是脏得可怜。

特别是嘴里还咬着馍馍,手里那刚刚用火烤过的正在冒烟的馍馍,乌漆麻黑的。

更让人惊愕的是,阿九竟然还吃的下。

“皇上。”阿九将馍馍咽下去,然后喊道。

“哼。”君卿舞又皱眉,“朕还以为你跑了?”

“草民说话算话,不会跑,就不会跑。”刚才还是有些雪渣落在脸上,阿九另外一只手抚开,不想摸到嘴角还有一点馍馍碎渣。

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

不爱干净的杀手!

君卿舞提着缰绳后腿了几步,但是,却总是忍不住将目光落在阿九身上。

特别是看到他手上的那个烤得焦黑的馍馍,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心酸滋味。

“你吃的是这个?”

景一碧跳下马,急忙走到阿九身前,将她手里的馍馍夺下来,然后一看,不由心一疼。

“这东西怎么能吃啊。”馍馍外面虽然烤焦了,然后里面去还是冷冰冰的。

在看四周,竟然是荒山野岭,刚才她就坐在了石头上。

“不过是填填肚子而已。”阿九无所谓的笑了笑,然后指着林子里掩藏的将士,“大家伙儿都是这样的。”

“不行,你不能吃这个。”

景一碧叹了一口气,“上马车吧,这儿容易着凉。”说着,也不顾的君卿舞那吃惊和莫名其妙愤怒的眼神,将阿九推向了跟随而来的马车里。

顺带,还将随身携带的一个暖炉塞在了阿九手里,“别冻这,很快就到金水。”

一旁的君卿舞怔在马上,看着景一碧,心口怒火越发的烧都厉害。

这是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突然跃下马,然后翻身上了阿九的马车。

“皇上?”

景一碧和阿九同时愣了一下。

这马车上阿九的,里面很狭窄,一个人刚好合适,两个人就会显得有点拥挤。

“朕刚好有话要问。”

君卿舞靠在马车里们,抱着手臂,摆出一副,不问完话,我不下次的流氓的表情。

“是。”景一碧担忧的看了看阿九,才为他们关上马车。

车门刚关上,君卿舞脸上又露出一丝莫名的不安。

“皇上,您不是有话要问草民吗?”

阿九靠近了一下,那君卿舞忙往后挪了挪,然后皱眉,“你真脏,离朕远点。”

“噗…”阿九忍不住一笑,“皇上,是你上来草民的马车的。”

阿九将冰冷的手抱紧暖水怒,揶揄的笑了起来。

“朕问你,右名呢?”

“右大人在洛水。”

君卿舞眼眸一眯,“你们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意思就是你误会左倾了。”

看来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皇上,这是右大人给你的信,信中有交代。”

知道君卿舞不会相信自己,当时临走时,就让右名写了一封信,信中有将左倾背叛的事情交代清楚。

君卿舞看着信,脸色真的越来越难看,最后,目光久久的落在那信上,半天没有反应。

“皇上?”

阿九忍不住唤了一声,却看到君卿舞突然推开马车的门,跳了下去。

“皇上。”

阿九一惊,忙探身出去,看到君卿舞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朝前方奔去。

“停车。”

自然放心不下,阿九跟着上马,赶紧追上了上去。

前面金水河,河面已经结冰,岸边到时有些树枝挂着冰凌,十分的好看。

君卿舞的马就停在在河边,而他骑在马上,背对着阿九看着前方。

寒风萧瑟,不时的切割着脸,阿九亦静静的站在身后凝望着他,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