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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里有一丝莫名的酸味,君卿舞自己都觉得烦躁地很啊。

“皇上,阿九并非恶意之人。这一次,他的确是来为我们送信的。”

君卿舞懒懒的抬眼,打量着景一碧,没有再继续过问。

景一碧不想说的事情,他不会勉强,因为对方那张嘴是无论如何都撬不开的。

“这一次金水回去之后,朕将六公主赐婚于你。”

“臣不能。”

景一碧忙道。

“不能,还是不想?还是六公主不配你?”

“公主是皇家血脉,身份高贵于臣,是臣配不上。”

“难道说,你心中另有所属?”

“没。”

景一碧偏过头,目光悄然的看了一眼帘子外面。

君卿舞恍然挑眉,想起了景一碧可是将那个人藏床上。

那个阿九,真不是好东西。

而这个时候,君卿舞他们并不知道,马车已经悄然的转头使回了金水。

这一夜,金水风雪比头一天还大,行使的也比较缓慢,而众人都小心翼翼的,毕竟晚上在大雪中行使相当不便。

而同一时间,十几匹马,带着一辆马车,正飞快的赶往洛水。

马车前方的灯笼在呼啸的风中摇曳,好似随时都会被吹落。

“九公子,我们可否稍微停一下。”

阿九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偌大的雪,“劳烦一下众将士,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达到洛水。”

“右大人。你告诉的地址,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预计时间是四个时辰之后,与左倾会面,但是按照九公子的速度,一个时辰之后,估计就能到。”

“恩,我们赶在他们的人到之前,安排好,然后等着左倾。”

阿九放下帘子,朝冻得不轻的手,哈了一口气。

“九公子,你为何如此笃定左倾就是他们都能内人?”

右名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莫名的哀伤。

马车在摇晃,阿九怔在原处,才想起,只从她指出左倾是内人一来,右名一直都很沉默。

那种沉默,带着某种说不清的哀伤,还有失望。

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如果有一天被指出是背叛者,对他来说,的确是有些残忍。

而更残忍的,她还要他亲自去见证。

阿九深吸了一口气,将地图放到了灯下面,仔细的看了看将与左倾汇合的地方。

地势,难攻亦守,旁边是繁华的街道商铺,利于逃脱。过一条街,则是县衙。

清晨的街道,雪开始停了下来,周围万籁俱静,偶尔城中有狗吠的声音还有守夜人的敲钟声。

阿九穿好夜行衣,翻身进了窗户。

屋子里,混暗的灯光下,有一个男子正低头查看地图。

阿九站在屏风后面,将手里一个包裹扔到了桌子上。

“谁?”

左倾警觉的抬头,目光落在前面的包袱上,上面绣着一朵海棠。

“小姐说父母之恩来世再报。”

阿九靠在屏风后面,沉着声音说道。

左倾拿着包裹的手一抖,打开了里门一看,是一个女子的钥匙坠子,上面刻着海棠两字。

这是在莫海棠死时,阿九在她身上取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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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金锁是挂在她腰间的,时间很久,应该是小时候生下来的平安符。

“你到底是何人?”

左倾用力的握紧了钥匙,盯着阿九所在的地方。

“收钱做事的人。东西送到,遗言已转达,那在下任务也完成,告辞。”

“等等!”

左倾忙追上,“你刚才说什么,遗言?!”

“生死节哀,小姐走的时候很安详。”

莫海棠被关在了皇宫内的宗人府,而莫家只顾着逃离,恐怕早就将女儿给忘记了,再加上,君卿舞封锁了消息,自然是没有人知道。

而且,右名说,这件事情,也并没有通知到左倾他们。

所以,左倾有这个惊讶的神色,阿九并不奇怪。

而且,左倾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他和莫家所不能断开的关系。

阿九看向头顶,右名应该在上方听得真切,突然,她不想呆在这里,纵身跃向窗户,而左倾看阿九离开,抓起刀就追上。

阿九踩着房顶,朝县衙的方向飞去,左倾紧追不舍。

一股凌厉的刀气从后面掠来,阿九俯下身子,贴在结冰的房顶上,才躲开。

左倾之前虽然受伤,然而,毕竟是武将,很快就将阿九追上。

“你到底是谁?”

腾空一个翻滚,左倾落在了阿九身前,质问道。

阿九后退几步,然后摘下帽子,冷笑道,“左倾,你应该认识我。”

这天下,君卿舞可以认为荣华夫人没有功夫,右名也可以认为梅思暖不过是一介弱女子。但是左倾,一定了解,她的功夫如何。

不然,就不会当时派了这么多人来追杀她。

看着眼前带着面纱的人,左倾拿着刀的手一抖,地下声音,“夫人。”

夫人,还是一句尊称,语调不变。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是的,现在不仅是我知道了,右名和皇上也知道了。”阿九摇摇头,“但是我们都想不通,为何,你竟然是莫家的人。”

“右名?”

听到这个名字,左倾万古不变的脸,多了一丝惊愕,然后看向四周。

右名还没有追过来,或许是不敢追过来吧。

“现在莫家大势已去,皇上待你不薄,为何你要选择背叛?”

“…”

右名看了看前方,脸上露出一丝冷冽,并没有回答。

“我懂了。”

阿九笑着点点头,“你并没有背叛,因为,你一开始就是莫家放在君卿舞身边的人,从十年前开始,就是了。”

“抱歉了,夫人。”

左倾痛苦的叹了一声,然后抄起手里刀,飞快的朝阿九劈了过来。

雪溅纷飞,刀风掠过时,带起的雪片打在眉眼处,都生生的疼。

阿九一跺脚,忙躲开一步,脚下的瓦片被震飞。

房顶上到处是积雪,对阿九来说十分的不利,再加上刀的杀气比剑更重。阿九丢出细丝缠住了树枝,然后腾空跃下了房顶。

左倾手中的刀顿时化成了几把,飞了出来。

“住手!”

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左倾一怔,忙回头,看到跟着红追来的右名拿着剑站在不远处。

萧瑟的寒风中,右名手持长剑,站在房顶上,面目模糊。

“右名。”

看到右名的出现,左倾显然变了脸色,阿九注意到,他握刀的手都在轻颤。

“多杀年了,我们兄弟没有比划了,今日,来一场如何?”

右名笑了笑,声音在空中显得极其的轻,有一种莫名的哀伤。

“右名,你不是我对手。”

左倾叹了一口气,神色的眼瞳掠过某种情绪。

他是武将,自幼习武,其责任是保护君卿舞的安全。

而右名学医,几乎不碰兵器,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相识十年,十年来,左倾个性冷漠,不爱说话,有时候木讷。而右名,性格活泼,油嘴话色,时常拿他来取笑。

十年来,他们一同站在一个人的身边,肩负着不同的责任。

十年来,一起出生入死。

“拿起你的刀!”

右名怒喊一声,提着剑冲了过来,“这洛水就是一个圈套。要不是我们死在你手里,要不,只要拿着你人头,我才能向皇上交代。”

夜空中,兵器的相交的声音第一次,在阿九听来竟然十分的刺耳,甚至,她不忍心观战,干脆别过头,看向一边。

右名步步逼近,左倾步步后退,只是抵挡,却一直都不出手。

剑架在他刀上,右名双眼发红,“左倾,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背叛?”

“我们各归其主,做的不过是分类的事情。”

剑擦过了左倾的身侧,狠厉的似乎要将房顶劈开。

“十年来,皇上如何对你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右名眼底有一丝绝望,“你竟然帮着莫家,竟然在洛水埋伏皇上,你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碧公子吗?”

“够了。”

左倾打断了右名,然后抽回了刀,后退几步,摊开手,看着莫海棠的遗物,突然仰天大笑。

那声音听起来,无限的悲苍。

突然,他眼眶一红,手里的刀朝右名砍去。

阿九一惊,丢出手里的绳子,缠着了右名的腰,然后将他一把拽下来。

左倾跟着跳下来,阿九迎上去,抬腿就是一脚,不知道为何,左倾发了狂,刀越来越狠。

但是,他的眼神却是空洞的,好似被人抽取了灵魂。

噗…

鲜红的血洒在了洁白的雪上,阿九看着左倾捂着胸口,慢慢的跪在地上,而他手里的刀也掉下,插在了雪里。

右名站在他身后,手里的剑穿过左倾的胸膛。

左倾回头,看向右名露出坦然的笑,“这样,我也就不欠你们了。作为兄弟,我对不起你。对皇上,我更是对不起。”

“但是,我能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