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真不高。”卢米开玩笑的,她才不稀罕那点利息。但不要利息涂明肯定不干,这男人要面子着呢!
涂明也开玩笑的,他才不会跟卢米借钱。房子已经买了,装修倒不太着急,有多少钱装多少钱,钱没有就把基础装修做好,其他的慢慢来。他倒是不会逼自己太紧,来日方长。
“要不你养我吧?”涂明对卢米说:“我不跟你借钱了,但是我可能需要你养我。”
“怎么养啊?”
“衣食住行?”
“行啊,我养得起。”
“所以现在该换季了,我想买几件衣服。”
“行!”
卢米盘腿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为涂明看衣服。看了半天收起手机,问他:“你平常穿什么牌子的?”
涂明说了几个,卢米哼了一声:“我除了包贵,身上还没有这么贵的衣服呢!你现在没钱了,应该消费降级了。”
“怎么个降法?”
“衬衫换成59条纹的,裤子换成99工装裤。你身材好,穿起来也不难看。”
“行。”涂明本来对穿也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无非是因为那几个牌子整身搭配好,不太需要费心思。
真的就把买衣服的事情交给卢米,倒也不是缺这两件衣服,只是想穿卢米买的,想体验穿女朋友买的衣服的那种独特的亲昵感。又隐隐担心卢米会买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格,就叮嘱道:“买上班能穿的,稍微正式一点,我平时出门是有衣服的。”
卢米不讲话,拿出软尺为他量围度,手抵在他胸前:“别动啊,老实点!”
指尖碰到涂明身上,轻轻的,一下又一下。涂明垂眼看卢米,觉得她真像一个惹人疼的小媳妇。看的久了点,卢米抬头撞进他眼,又被他抱进怀里:“我是不是不能让你白养我?多少要回报一点。”
“那您等几天好好报答我,我血崩着呢!”卢米嘻嘻笑出声:“亲一下可以。”嘟起嘴亲涂明,一亲就分不开,黏糊好一阵才分开。
“今天见王结思是因为flora的事吗?”涂明问她。
“是。”
“我也想帮你。”
“那我就没有亲手手刃坏人的快感了。”
“分的真清!那我还是那句,你尽管去,有事我兜着。”
卢米回抱他:“你知道吗?这件事不解决我睡不安稳。我不能任由桃桃不明不白被欺负了,我要为桃桃主持公道。桃桃是我徒弟,还是我好朋友。”
“我知道。加油吧,卢女士。”
卢米约卢晴去商场为涂明选衣服。
他说的那几个牌子她记住了,就直接奔那几家店去。涂明穿衣服喜欢简单,不喜欢有繁复样式。一件简简单单的黑衬衫被他穿上身上,板正清爽。卢米现在也喜欢这种风格。
可她又觉得既然自己买,那就要有她的痕迹,至少穿出去看起来跟原来一样,但仔细一琢磨,不对,不一样。
衣服之外,就把目光放在领带和袖扣上。
卢晴看她挑的认真,就在一边问她:“给心上人买衣服感觉怎么样?”
“那就甭说了,忒爽。”
她真舍得,一口气给涂明买了好几身衣服。卢晴啧啧啧好几声,对她说:“你瞧瞧你,掏心掏肺了不是!从前谁说的?我就玩玩,不喜欢我就撤了。现在还撤吗?”
“损我是不是?玩的正好呢,我可不撤。再观察观察。”
拿着衣服给涂明看,跟现宝似的。逼着涂明一件一件试,竟然都合身,涂明就夸她:“厉害啊,卢女士。”
“这有什么难的,你的身体我用嘴量的,从上到下,尺寸我都清楚。”
涂明破功了,揉她头发:“胡说八道!”
“哪句胡说了?哪我没量过?”
这么一问,涂明理亏:“对,都量过。”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涂明穿衣裳去公司,西装袖口那里的袖口突然一改往日低调风格,高调起来。高调有高调的好处,那就是惹眼。开会的时候乌蒙盯着他袖口好一阵,神情有点落寞。
开高管会的时候luke也打趣他:“换裁缝了?”
明明只是一对袖扣而已,大家眼睛都跟装了探头一样。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一个月后。
王结思给卢米发来一条录音:“兄弟尽力了,混了这么多酒局,机会来了。”
卢米打开录音来听,里面很吵闹,应该里面是酒局。
“我知道这个交付不符合标准,您就给通融一下。”
“这不符合规定。”grace说。
“是不是符合规定,您说了算。这张卡您拿着,里面是五万块钱,您全家去日本旅行的机票酒店我也定好了。”
没有后续了,供应商真鸡贼,录音了。这里面都没有好人。
“就这点?”
“对。你管中窥豹吧!多少管点用。”
“好的,有其他消息你告诉我。”
这家供应商卢米认识,之前重庆和柳州的活动他们中标过。跟卢米也算熟。但这种捕风捉影的录音能举报谁?屁机会都没有。
是在一天下班,卢米突然叫住grace:“grace你来。”
grace有点狐疑,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工作以外讲话了。
卢米带grace走到室外交流区,给她放了那段录音。
grace面不改色:“哪儿来的录音就想害人。污蔑成本太低了。”
卢米撇撇嘴:“可不是!”
“无聊。”grace转身要走,卢米拉住她:“咱俩交换。”
“换什么?”
“你不是去上海了吗?查我,把查到的东西给我,咱俩当面交换。”
grace看了卢米片刻,笑了:“你以为我傻吗?”
转身走了。
神情却不好看。卢米见她拿起电话,就给王结思发消息:“看你了。”
grace是打给供应商,她在电话里问他都说什么了?以后还想不想合作了?诸如此类。
好了,齐活了。可以举报了。感谢老板们教我玩举报,我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卢米最终决定去找luke。
那天luke恰巧在办公室,刚开完一个会,卢米走进他办公室,关上门,二话不说把两段录音放给他听。
luke抿着嘴不讲话,一张脸特别冷。
卢米已经很久不太给他好脸了,今天也一样:“我告儿你啊,尚之桃是我最好的朋友。她那次狗屁晋升到底有什么猫腻咱们都说不清楚,但我看了公示的结果了。will不可能那么烂心眼、你应该也没那么下作,那就是剩下那几个人了。”
“尚之桃走后,grace和yilia迅速搞到了一起,这不正常。”
“证据我放在这,要是不够我再去找。待会儿我就去找tracy实名举报grace受贿。”
“尚之桃的事你可能懒得管,觉得不值得管,毕竟你是老板,不愿意为这么一个小人物费心,那就我来好了。”
“您就坐高台看我们唱戏,看散场了还剩什么。”
卢米替尚之桃委屈,她爱的究竟是个什么人啊!任由她被人欺负!
luke没讲话,递给卢米一套卷宗:“现在看,别讲话。”
卢米打开卷宗,看到里面是对grace受贿和涉嫌不正当竞争的部分证据。卢米听到luke说:“没有人想就这么算了。你不想,我也不想。你去举报吧,当个引子,我顺势把这些交给调查的人。”
“行。”卢米转身走到门口,又走回去:“你早这样多好!”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只是觉得那几年尚之桃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她想起就心疼。尚之桃是傻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她离开那天北京下着大雪,她的心一定快被冻死了。
出了luke办公室,看到grace正在跟yilia讲话。
卢米心想:受死吧!径直去了tracy办公室。
卢米做完这一切,觉得松了一口气。那天难得特别开心,对唐五义说:“走吧,喝点儿。”
“will不让我跟你喝酒。wil说了,你喝酒会发酒疯。让我不许跟你喝酒。”
“喝了能怎么样?”
“扣我奖金。”
“无故扣奖金,违反劳动法,你可以去告他。而且他出差了,你不说我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卢米尽管这样说,吃饭的时候还是点了饮料。频频跟唐五义碰杯:“我今天特别开心你知道吧?因为终于为桃桃报仇了。她那么努力,却要被这些恶心的人欺负的离开北京,我想想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桃桃走了,我感觉跟失恋似的。”
唐五义罕见的叹了口气:“你举报,最后难免会被报复。到时候压力都在你这。尽管tracy处理了举报信息,但你想想,凌美谁是傻子?那都是人精啊,闭着眼睛一想,就知道是你。”
“随便吧。今天我高兴了,他们如果报复我,我会报复回去。”
“will说的对:你总想鱼死网破。”
“你一口一个will,你爱上他了怎么着?”
“嘿嘿。”
卢米也叹了口气:“will每天管我,像爸爸管女儿。”
“凉的,别喝!”
“我不在你不能骑摩托!”
“少喝点酒。”
“晚上不能熬夜。”
撇撇嘴:“我爸都没这么管我。”
卢米尽管这么说,心里却是有一点甜的。这样的约束让她心安。
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空荡荡的,就很想他。
“你工作完了吗?给你看看我在楼下找到的叶子。”卢米把那片心形的叶子拍给涂明:“看到了嘛?心形。”
第74章
涂明白天的时候听说卢米举报grace的事,也大概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径直打视频给她。
卢米接起来,看到涂明有点红的脸:“喝酒啦?”
“喝了一点。”
“无锡冷不冷?”
“不冷。要不要找我玩?我住的酒店不错,后天我可以不返程,在这里等你过周末。”
“那我当然要去啦!我现在就买票,后天五点从公司细节出发!”卢米的高兴又多了一点:“我要见面跟你说很多事!好几天的事,我都攒着呢!”
“那你快来。”
卢米真的顺手买了票,她想去无锡看花。
“鼋头渚的花开了吗?”
“说是开了。后天等你到了咱们去看。”
“好!”
因为涂明的临时提议,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红光满面。迎面碰到神色不睦的grace甚至跟她打招呼:“你好啊grace。”
grace对她扯扯嘴算是笑了,从她面前过去。
卢米走到工位问唐五义:“开始了?”
唐五义指指电脑。
卢米打开看,看到公司的邮件,暂停grace手中的项目,只字不提调查的事。
卢米合上电脑,哼着歌去茶水间,迎面又碰上grace。
“lumi你图什么呢?”grace问她。
“图我高兴。”卢米对grace说:“我这人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接连给尚之桃使绊子,又想给我下套,我当然不能由着你。”
“你能保证你事事端正?”
“不然呢?”
“你确定吗?”grace对她笑笑:“lumi,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一定也了解我。我如果身无长物,也爬不到今天。无论我到哪儿,我都会跟你斗。”
“那真就太好了。我还想跟你说呢,你走到哪儿我都会斗到哪儿,跟你斗到老。”
卢米最会气人了,吹了个口哨转身走了。她有底气,她没拿过供应商一分钱,不怕任何人揪她辫子。心情好多了,再见luke的时候就给他个笑脸。luke还是那副鬼样子,跟瞎了似的。卢米不在乎。
物业给身在无锡的涂明打电话要检修颐和园房子的水管,他请卢米帮忙去看一眼配合一下物业,卢米开着车就去了。
涂明小区的物业早在门口等着了,卢米输了密码带人进去,将门敞着。
“检测多久啊?”
“十多分钟吧。”
“那成。”卢米跟在他们后面看,叮叮咣咣的。
“你是涂老师什么人啊?”
“能是什么人啊?女朋友。”
物业起身看她一眼:“姑娘挺漂亮,涂老师眼光不错。”
“涂老师的确有福气。”卢米站在那顺着物业的人胡说。几个人调侃了几句,检修完了,送人出去。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易晚秋。
“易教授好,您怎么来啦?”卢米跟她打招呼。
“这是我的房子啊。”易晚秋对她笑笑:“你来帮涂明盯着检测?涂明也不懂事,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要麻烦你。”
“那我不知道啊。八成是怕您累着。已经看完了,没什么问题。”
“听到了。”易晚秋去厨房拿起扫帚打扫水管周围的碎末,卢米站在那看着她:“这房子一直住的干净,爱护的好。”
易晚秋这句话说的颇有几分含义,是在念旧人,似乎也在怪卢米刚刚没有顺手打扫。但按照卢家人的礼仪,家里来人了先送走再打扫,没有人在就扫地的礼儿。撵人呢?
卢米没有讲话,她其实想给易晚秋几句,但想到涂明,就觉得这两句阴阳怪气跟涂明的好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又不天天见她。
“有时生活习惯真的很重要,你看那些花,养的多好。”易晚秋指指阳台上那些花。卢米知道邢云养花写字。这是第三次了,卢米不会忍了。
“可惜了,挺好的人,不出轨就能跟涂明天长地久了。”卢米丢出一句片汤话,表情还是那样儿,吊儿郎当的,看到易晚秋的神情动了动,不知动的是怒还是苦:“易教授,我公司里还有事着急回去。既然您来了,我就放心走了。”
转身走了。
卢米平常不是愿意为这种事受气的人,今天易晚秋这几句真的让她生气。她一边开车一边想,也就你是涂明妈妈,如果不是我就去你妈的!别说忍你两句了,第一句都不行!
你觉得涂明前妻好,你怎么不跟她过啊?都离婚了你整这套干什么呢?还房子住的干净,怎么着?准备再把她迎回来怎么着?这一句句不软不硬的给谁听呢!
卢米在心里说了一百句,殊不知她那轻飘飘一句也让易晚秋走了心。易晚秋没想到自己碰到一张这么厉的嘴,一句话就戳你肺管子上。加之卢米在屋里跟物业的人闲谈,听起来像是她跟涂明在一起,就是涂明高攀,这令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儿子被人拿捏,尤其是易晚秋。
但她什么都没说,她不用说什么,卢米会去告状的。
卢米没告状,她自己消化了。跟一个老太太较劲干什么,爱说说去,当没听见。
当天晚上去美容院做脸、全身spa,舒服通透,心里的气全消了。高高兴兴回家泡脚,抱着pad上床看电影。
“到家了?”涂明问她。
“到了啊。在看电影。”
“不是说到家告诉我?”
“忘了。”
“今天检修水管怎么样?”
“挺好,检修完了。”
“我妈说她也过去了,你们碰到了吗?”涂明终于问到正题,等着卢米回答。
“见了啊,说了几句话。”
涂明太了解卢米了,如果见面愉快她现在应该不住嘴的跟他说了,但她现在寥寥几句,他知道她们不开心了。
“聊什么了?”
“易教授说家里一直保持不错,花也照顾的好。哦,还说房子是她的。”
“你呢?”
“我说那太可惜了,要是邢云不出轨,就能继续照顾那些花了。”
卢米一句也没藏着,她没错她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他妈就是这么说的。
涂明安静了一会儿问她:“你介意那些花?”
“我可不介意。人家照顾的好好的我介意什么?没准儿人家现在经常回去也说不定,婆媳两个给花浇浇水说说话,多好啊。我可不嫉妒。我又没跟你结婚,易教授这样大可不必。”
“还有,我觉得易教授可能对你们离婚挺遗憾的,你还是安抚一下她。她要是能忍受儿子被戴过绿帽子,撮合你们破镜重圆,那你就去。趁咱俩现在还没走到非彼此不可的地步。”
卢米说自己消气了,这会儿又委屈起来了,一句一句的朝涂明放枪:“我跟你不偷不抢,她如果愿意做表面功夫跟我点头之交,我也行。但她没事给我几句,这个头也不用开了。”
涂明被她说的心情不好,尤其是那句“我又没跟你结婚”、还有“趁咱俩现在还没走到非彼此不可的地步”,挺伤人的。卢米是真动气了。如果别人给她那么不软不硬几句,她八成已经说回去一百句了,今天就说这一句,不像她的风格。
“你嘴这么厉害怎么没当面跟我妈说?”涂明突然问她。
“那不是你妈吗?”
“你还管是谁妈?”
“…你没事吧?下次我就说回去!”
涂明却忽然笑了:“因为是我妈。所以你当时想,不跟涂明的妈妈一般见识,因为我爱涂明。”
…
卢米被涂明说中,就觉得没面子:“谁爱你啊?谁稀罕你啊!”把电话挂断,又看到涂明来了一句:“我爱你。”
这话卢米好像没当面听涂明说过,就打给他:“你再说一遍。”
“哪句?”
“你最后发过来那句。”
“那你先撤回一句。”涂明用他的方式影响卢米。
“哪句?”
“没到非彼此不可地步那句。”
“我不撤回,我还生气呢!”卢米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非你不可,但我今天确实因为你忍住了。怕你为难。”
“我爱你,卢米女士。早点睡吧。”
涂明挂断电话,留卢米对着对话回味那句我爱你。
原来一句真心的“我爱你”这么甜。有的人就是变着法对你好,但几乎从来不说我爱你。那些我爱你都在普普通通日子里,有的人甜言蜜语,对谁都是我爱你。
他这句不一样,那么认真。
涂明此时身处无锡的酒店里,被这一通电话扰乱了心思。他向来知道易晚秋清高,可她一向冷静,从不与人争口舌之快。今天她用这样的态度对卢米,让他有点意外。今天易晚秋临时起意去颐和园也让涂明意外。
恰巧涂燕梁打电话来,让他去无锡的一个老友家里取一个套书,于是涂明问他:“葫芦盘的怎么样?”
“葫芦口变色了。”
卢米后来真的送给涂燕梁一个养蝈蝈的葫芦,亲自去潘家园儿挑的。这两年潘家园比从前萧条了,但好东西偶尔还能择的到。在她从海南回来后,潘家园一开市,她就带着涂明去了,还有卢国庆。
父女两个都喜欢这东西,站在那认真的挑。好葫芦跟坏葫芦不一样,他们挑本长葫芦,皮儿厚,顶尖儿脐正,一点疤痕没有,再配上顶好的盖。然后把最贵的那个装盒递给涂明:“送给叔叔。”
涂明没客气,他知道卢米讨厌客气,于是将这个葫芦送给了涂燕梁。涂燕梁约其他教授遛弯儿的时候着实显摆了一下这个葫芦。
“回头你再帮我问问卢米,我这蝈蝈寿终正寝了,我这葫芦该怎么弄。”涂燕梁说。
“行,我回头问他。我妈有说她今天去颐和园碰到卢米的事情了吗?”
“念叨了两句,说卢米说话冲。我说这事儿不能怪卢米,你说那几句话也不好听。”涂燕梁笑了:“她就是这个脾气,拧着呢!不是大事。”
“养葫芦的事我问问卢米,等我回去给你们带青团。”
“行,注意安全。”
涂燕梁挂电话,看到易晚秋冷着脸看他:“你说谁说话不好听呢?我说那几句话哪句不是事实呢?我依据事实讲话哪里有错呢?”
涂燕梁跟她摆摆手:“又钻牛角尖了是不是?你就是不喜欢卢米而已。”
“不喜欢说不喜欢,但我没妨碍他们谈恋爱,这个道理我懂。”
“你懂是吧?那你今天这几句话,换个想不开的姑娘要跟你闹的。什么意思啊?喜欢原来那个儿媳妇啊?”涂燕梁坐在沙发上搓葫芦:“其实你仔细想想,卢米这姑娘不错。”
“你承认吧涂燕梁,你就是被一个葫芦收买了!”
“我缺一个葫芦吗?我缺的是一份心!我为什么喜欢这葫芦,是因为是晚辈大冷天站外面挑的做的。”
“她态度太蛮横了你懂吗?好像明明是她倒插门女婿。”
“什么年代了还有倒插门这个说法?”
“我跟你说不清!”易晚秋扭头进卧室了。
第75章
卢米在无锡站出站的时候已近半夜十二点。
看到涂明站在那,手里还拿着一朵花。卢米悄悄走到它身后,轻轻碰他肩膀,又跳到一边,被涂明一只手拉到怀里:“我刚刚就看到你了。”
“怎么还有花?”
“那边看到顺手买了一朵,送你。”
卢米美滋滋的接过那朵花,握着涂明的手:“我真是精神了,刚刚在高铁上狠狠睡了一觉。”
“花也好看,人也好看。”卢米又夸自己。
到了酒店,涂明帮卢米挂衣服,卢米去泡澡。涂明的酒店选的好,热水淋到她头上,歪脑筋就动了。
再过一会儿,涂明听到卢米在浴室喊他:“你可以把我自己带的毛巾递给我吗?”
“好。”
涂明找到卢米的毛巾,将门推了一个小缝,手递进去。卢米的指尖贴住他手腕,旋即整只手握上去,一手开了门,用了了力气将他拉进去。
一个湿漉漉的卢米,身上罩着一件纯白吊带睡裙,没有任何花式,薄而轻透,就着水意贴在她身上,隐约透出白而粉的肌肤。一根湿在脖颈上,一双眼迷蒙。
卢米走上前去,手掌贴在他脸颊,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踮起脚亲他。唇擦着他的,含住又放开:“别走,好么?”
牙齿去解他衬衫衣扣,舌尖一抵,扣子开了,抬眼看他,心里千军万马,眼中渐有波涛。一双藕臂缠上去,整夜欢腾。
异乡的夜晚因为这新奇的体验变的格外悠长。
卢米捧着涂明的脸一亲再亲,到晨曦初露的时候才睡去。这一觉可不得了,错过了酒店早餐,卢米捂着肚子喊饿,涂明订餐到房间里,是她爱吃的四梳蛋卷、意面、牛排、蛋糕、小食、果汁,还有咖啡。
“这就是我喜欢的假期啊!”卢米切了口蛋卷塞进嘴里:“我就喜欢泡在酒店里,谁说这不算度假我跟谁急!”
“那你今天是要泡在酒店里还是去看花?”涂明抬腕看时间,快要十一点了。
“当然要看花啦!鼋头渚的花可好看了,我得快点。”
“堵车呢?”
“…且看!”
两个人收拾出了门,真的遭遇了景区堵车。等他们到了售票口,四点半。卢米沮丧:“都怪…”看到涂明的笑意又改了话头:“我。”早上他叫她,她赖床。
“有夜樱吧?”涂明想起,又去问。
“没有喽!今天没有!”
看到卢米沮丧,就逗她:“明天起早来看?咱们凌晨五点就出门,赶第一批入园!”
“像老大爷遛早一样?”卢米问他。
“对,像老大爷遛早一样。”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