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爷爷看他看的认真就问他:“喜欢啊?”

  “喜欢。”

  “喜欢可以自己研究做块表,我看有顽主儿在弄。”

  “我觉得可以。”

  卢米眉头扬一扬,这下好,理工男要自己做表了。

  “想做什么表啊?”刘爷爷问涂明。

  “我还没想好。是不是也需要自己画图?”

  “你回头研究研究,什么都能自己做。表面、指针,挺好玩。前段时间还有人来找我学艺。”

  “那我也可以找您学艺?”涂明问。

  “好家伙,拜上师了!”卢米终于插上话,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她:“你不懂!”

  yolanda再看到卢米的时候就问她:“你们部门到底谁要离职?”

  “怎么了?”

  “你上次问我职位挂没挂出去,我还特地问了一下will,will说没人离职。”

  “那就没人。”卢米对yolanda眨眨眼,转身看到乌蒙:“新项目接了吗?”

  “说是下周开始。”

  “加油。”卢米朝外走了几步,又停下,对乌蒙说:“新城的人做事不太利落,你接手的时候让法务多审几遍合同。还有,别一味听他们的。不然没完了。”

  “好的。谢谢你lumi。”

  “嗨!客气什么,我跟他们打过交道,挺烦人的甲方。”

  卢米说完走了,乌蒙从她身后追上去,问她:“lumi,新城的老板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不是今年新换的吗?怎么了?”

  “开电话会的时候,那个老板突然问起你,说凌美是不是有个员工叫卢米,还问在哪个部门工作。”

  “我不认识,也或者见过我没印象。甭搭理他,下次再问让丫自己来找我,让我看看他是哪根葱?”卢米神色不羁,根本不把今年最大的甲方新城放在心上,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们开线上会的时候,will也参加了?”

  “参加了。”

  “will说什么?”

  “will说是有这么个人,但不方便告诉他更多资料,这是员工隐私。”

  卢米噗嗤笑了,员工隐私,真有你的:“行,我知道了,谢谢你erin。”

  乌蒙点点头:“lumi,我真羡慕你,天不怕地不怕。”

  “这有什么可羡慕的,我还羡慕你踏实能干呢!”

  转头走了,回到工位上问张晓:“我问你,那个抢我车道的傻逼干什么的?”

  “富二代,家里搞房地产的。他去挂职了。”

  “新城?”

  “你怎么知道?”张晓有点惊讶,忙说:“我没给他你联系方式啊,也没跟他说你干什么的。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你不会说。那傻逼开项目对接会,公然打听我消息。他八成脑子不对劲。”

  卢米最讨厌这种人,什么玩意儿,跟你熟吗?你算老几啊?唐五义看她不太高兴,就线上问她:“will又惹你了?”

  “他没有。”

  “我家下水也不太好使,你说我让will帮我修修行吗?”唐五义朝卢米挤眼。

  “轮得到你使唤吗?有那时间给我当会儿枕头不好吗?你家下水不好使找别人修去!”卢米故意朝唐五义凶,两个人都开玩笑呢,谁也不当真。发完这几句一前一后去买咖啡,在电梯里碰到了刚刚回国的luke。

  他扫了卢米一眼:“flora要晋升专家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徒弟升专家我能不知道?”

  luke点点头,说了一句唐五义听不懂的话:“加油。”

  走了。

  下了电梯唐五义问卢米:“什么意思?flora升专家你加油干什么?”

  卢米耸耸肩。她当然知道luke那个孙子什么意思,但她不说,揣着明白装糊涂。更何况尚之桃是她的人,她当然要管到底。

  卢米觉得这人呢,得往深了看。luke这人看着跟个王八蛋似的,一张嘴也不太好,但卢米不烦他。甚至有点欣赏他。欣赏到有那么一段时间,企划部的grace和yilia问她是不是对luke有什么心思。

  她瞎了心了对他有心思。

  唐五义站在那想了一会儿,茅塞顿开。凌美真逗,办公室恋情真多。但他也不明说自己想通了,不重要,没必要。

  卢米对尚之桃的事比自己的事还要上心。

  再跟涂明约会的时候,就三句话不离尚之桃。

  这一天他们两个早起开车去承德吃八大碗,往承德方向来路边也有山,卢米就很开心:“我第一次来承德的时候我奶奶腿脚还利索呢,在避暑山庄里走路带风。”

  “第二次是前两年,有一天早上我睁眼就想吃大三和涮肉,尚之桃可真痛快,穿上衣服就来找我出门了。”

  “我们俩呢,在承德晃悠一天,还睡了一宿,真开心。”

  “要说尚之桃啊,我真的是看着她成长起来的。她刚来公司的时候跟在我屁股后头,就像我跟在我奶奶屁股后头一样,对谁都有礼貌。做什么事都认真。公司里多少人装努力呀,她呢,是真努力!”

  “这才几年呀,就带S+项目,还做的那么好。专家不给尚之桃给谁?给谁我都不服。”

  卢米唠唠叨叨半天,涂明终于侧头看她一眼。他当然明白卢米的意思,他是评审,卢米为了尚之桃罕见的在他面前放低姿态,准备渗透他呢!

  他也不做声,难得卢米姿态低,他准备珍惜这个机会。

  “我看其他候选人履历也漂亮。”慢悠悠来一句。

  “胡说!”卢米差点拍案而起:“什么漂亮?表面工夫罢了!让他们把晋升材料公示出来!看看有没有水分。”急了。

  涂明终于笑了。

  “突然觉得大车视野好。”他莫名来了这么一句,今天出门开的卢米的车:“要不我也换一辆大车?”

  “跟你说flora呢,你得表个态。”

  “我保证绝对公平。”

  “那行。”

  卢米看了眼地图:“就这点距离,我骑摩托来都行…”

  “你还骑摩托去过哪儿?”

  “那可远了去了。你不会骑摩托你不知道,骑摩托特别好玩。”

  “好,回头一起去骑。”

  “你坐我后座吗?”

  “不。”

  涂明这种人,能研究一只扰他睡觉的蝈蝈,也自然会研究一辆横在他面前的摩托。

  “那你开车跟着我?”

  涂明耸耸肩不讲话。他沉的住气,也想看卢米高兴的跳起来,总之他似乎找到了一点相处的门道。别希望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各自退那么小半步,再跟一步,慢慢步调就能一致。

  两个人到承德的时候是上午十点来钟,先去避暑山庄逛了一圈儿,出来的时候找一家老店吃满族八大碗。卢米最喜欢吃雪菜炒小豆腐,雪菜味道不多见,味道浸到小豆腐里,来那么一口,特别对胃口。

  “今天回去后我还想去刘爷爷那。”涂明说。

  “为什么?”

  “我姥姥有一块表,也坏了。”

  …

  涂明家人有带表的习惯,老人们都喜欢老表,子孙们送过新表,但他们好像都对那些老物件情有独钟。上次易晚秋回去吃饭说起她的表被修好了,姥姥就顺手找出这一块来,让易晚秋帮忙。

  “那就去啊。刘爷爷一个人也没意思,回去的时候拎点稻香村就行。”

  卢米觉得涂明应该跟他家人挺像的,都有那么一点老派的作风,好像他们的家风就是奉行端正。

  吃了饭又散了步,掉头往回开。

  俩人跟有瘾一样,为了吃顿饭开出这么老远。这在涂明来看是头一次,对卢米来说不是。有一次她想吃西安擀面皮和油泼面,跟张擎早上开车出发,吃了顿晚饭第二天又往回开。

  谈恋爱的时候呢,大概都做过那么一点惊世骇俗的事。一直被被人宠着的姑娘渐渐就会拉高好的标准,小打小闹糊弄不了她了。

  卢米大概就是这样的姑娘。你送她包她不一定看的上,你说带她玩,她又哪儿哪儿都去过,你说给她看点新鲜的,她的新鲜和你的新鲜不在一个点上。

  这也是为什么涂明对她来说不一样。

  因为他给她的感受,她没见过。

  在涂明以前她不知道一个男人送礼物可以送连环画,也不知道接吻的时候手可以那么老实,更不知道她急吼吼想跟他来点什么,他却非要慢慢来。

  尚之桃对涂明的种种行为进行了归因:因为认真。

  卢米现在觉得认真的男人很迷人,比如涂明。她靠在座椅上,侧身看他侧脸:“要不要我换手啊?”

  “好。去服务区换。”

  到了服务区,涂明要下车,卢米拉住他:“不用,风大。”

  她身体探过去解开他的安全带,找到按钮将驾驶座后移,涂明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想制止她,她已经支起身体跨过中控到驾驶座上,坐到了涂明身上。后背不小心碰到方向盘,喇叭响了一声,涂明迅速将她身体拉向他。

  卢米看到涂明的脸腾的红了,神情特别不自在。就微微移动身体问他:“女朋友能不能这样跟男朋友换座?嗯?”低下头亲他一下,腿因为蜷着不太舒服,但不影响她行凶。

  “是女朋友了?”涂明问她,卢米不讲话,身体缓慢的动。

  涂明屏息看她,卢米低下头贴着他唇角:“will,这是什么?”

  身体相接之处起了异样,涂明长出一口气,用力抬起她,拉开门,下了车。

  卢米的花样太多了,她稍微动动脑筋他就应付不来。

  涂明索性拉开后门坐上去,看到驾驶座上的卢米有点得意。他大概明白了,她再也不说那些直白的话了,因为她号称要做一个讲道理的正经人。

  她的想法从语言表达转移到了主观行动上,比从前更直接。

  就像一团烈焰,直接把涂明裹紧火海里。

第50章

  卢米让涂明做梦。

  梦里的卢米坐在他身上,问他:“will,这是什么?”冰凉凉的手伸进他裤子,涂明一激灵,醒了。

  这样的梦做过不止一次,涂明每次都会醒,怕做梦、也怕在梦里不尽兴。涂明觉得自己像一只气球,卢米不停的向他吹气,慢慢的,他整个人胀起来,快要爆炸了一样。

  他觉得自己像回到青春期,身体在发育,梦里都是没羞没臊的画面。

  他问过姚路安:你特别想念一个女人能到什么程度?

  姚路安回他:在土耳其,两天没出门,还觉得不够。

  涂明又问:对方呢?

  姚路安:跟我一样。比我更甚。

  姚路安终于回来了。

  这一趟半年有余。

  涂明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临近下班,姚路安让他去酒店找他,让他顺道将他的礼物带走。

  姚路安远行归国与涂明见的第一面永远程序化,给他看旅行途中拍的照片、写的游记、展示他的意外收获。涂明对这个安排挺满意,因为这个过程并不需要他发表太多的意见。

  今天仍旧是这个流程。

  姚路安展示到土耳其照片的时候咳了一声:“正式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卢晴女士。”

  涂明认真看了看,觉得作为卢米的堂姐,卢晴完全是另一种模样:温柔、圆融,不像卢米,带着刺,整个人都有棱角。

  “我的游记展示完了,接下来该你说说你怎么样了。”姚路安又开始犯坏了,卢晴会对他讲一点卢米和涂明的事。姚路安一般不发表意见,心里却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动作太慢了。这么慢的动作,一个晃神卢米那个野丫头就跑了。男女之间得多交流,思想要交流,身体也要交流,得拿出真本事来,不然人家姑娘跟你在一起图什么?

  “我?我挺好。”

  “我问的是你和卢米。怎么样?到哪一步了?”

  “谈恋爱。”

  “那就是还没办事。”

  姚路安撇撇嘴:“我说的么。”

  “什么?”

  “这事儿说来怪我,当初我跟卢米说你看不上她,她非要打赌,说一定会睡到你。结果年前,卢米认输了。”

  “你们赌的什么?”涂明语气有点冷,卢米真是会给他惊喜,爱玩爱闹还要拿感情打赌。

  “一套顶级机型装备,三万块钱吧。”

  姚路安拿出手机,翻到转账的前后的记录给涂明看、涂明看到卢米说:“没意思,不想睡了。”

  姚路安收起手机:“还有一句挺伤人的,她说她喜欢野的。”

  涂明嗯了一声:“野的好。”

  姚路安在涂明脸上看到他十几岁打架的时候那种狠,突然就有点替卢米担心,自己这把柴火是不是添多了?

  涂明站起来穿衣服,对姚路安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礼物先放你这。”

  “不多坐一会儿?还想约你喝酒呢!”

  “不喝了,改天。”抬腿向外走,又回头问他:“多少钱?”

  “什么?”

  “你们赌多少钱?”

  “倒没有具体的数字…我看上的那套装备三万来块吧…”

  行。

  卢米你可真行。

  总有办法把我逼疯。

  涂明进了姚路安酒店下的便利店一趟,出来以后直接开车去卢米家。

  没意思,野的好。涂明有弄死卢米的心。

  卢米刚刚洗过澡做过面膜,整个人香香的,哼着歌对着镜子拍水乳。最近的日子过的特别舒心,让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好看。

  门铃响的时候她正在折腾那几件新买的睡衣,薄薄的,睡前换上钻进被子里,比裸睡还要舒服。

  身上那件是高叉大露背冰丝睡裙,长腿一览无余,卢米很满意。娇滴滴喊了声:“谁呀?”

  “我。”涂明的声音有点低,好像还掺杂几分怒气。

  “等一下,我套件衣服。”

  “不用。”

  …不用?卢米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涂明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视线落在卢米裸着的肩头,眼里烧了一把暗火。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梦游啊?你…”

  涂明倾身上前堵住卢米的唇,他的吻来势汹汹,又带着一点凶狠,在卢米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抱起她,脚踢上门,把她重重放到餐桌上。

  睡裙被拉上去,微凉的手贴在她肌肤上,卢米涌起一片水意。

  她有点眩晕,也很喜欢。夫子自己开窍了,省了她不知多少力气,手揽住他脖颈,脸贴着他。

  涂明的唇舌舔过她耳后大片的肌肤,动手脱掉自己的大衣和西装外套,当牙齿轻咬住她耳垂,卢米喘了声,闭起了眼睛,腿微微蜷起,环住他。

  涂明鼻腔哧哧喘着气,像一头野兽。动手解领带的时候,静静看着卢米。

  “我本来想跟你慢慢来。”

  唇又欺上去,落在她额头、眼角、唇瓣、下颚,落在她脖颈上,握着她手腕将她的手移到身后,动作很轻,以至于卢米被他蛊惑了,窝进他怀中,裸在外侧的肌肤擦在他衬衫上,他牙齿咬住她脖颈时,她轻轻吟了一声。

  “可我听说你喜欢野的。”涂明的手速突然加快,滑而凉的领带贴在她手腕,在卢米回头的时候,手已经被他缚在身后。身体又被他掌心猛然向前,撞在他身体上。

  卢米没被绑过,她喜欢自由,可涂明根本不许她讲话,唇贴着她,手第一次不老实,拉下她睡衣细细的肩带,覆上去,嘴唇也不肯放过她,牙齿咬在她脖颈,舌尖抵上去:“是这儿吗?上次用来气我的吻痕?嗯?”

  他要跟她把帐一笔算回来,让她知道他想慢慢来不是因为他不行,是因为喜欢她。

  卢米手被缚着,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涂明的眼神像要烧了她,把她烧成灰烬。牙齿咬开避孕套包装的时候也带着狠戾。

  他动作太快了,卢米甚至来不及看清,就咬住他肩膀。

  身体猛然满了,手在背后用不上任何力气,只能随着他。

  餐桌摩擦地面发出涩响,吱吱呀呀的声音磨的卢米骨头都酥了。涂明捏住她下巴,啃咬她嘴唇,又跟她叫嚣:“是这样的吗?你喜欢的野。”

  卢米不肯服输,身上明明腻了一层汗,喉咙里忍不住想尖叫,却还挑衅他:“恐怕还要再野一点。”

  涂明被她气急,狠狠十数下,卢米到了顶,头靠在他肩膀不动。他的汗打湿衬衫,她脸贴上去,像腻在他肌肤上。那口气卡在那,久久才下来。情感奔涌,想融进涂明身体里,不管不顾。

  “涂明,我手疼。”卢米低低一声:“我手腕怕是青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涂明终于慢下来,去解领带,在她手获得自由的时候将她身体转过去,卢米手支在桌子上,感官太强烈,仰起修长脖颈企图喘的均匀。

  涂明的掌心贴在她仰起的脖颈上,唇落在她耳后,躬身吻她。

  卢米心里骂涂明畜生,明明再几步就是她卧室,他偏不肯去。

  涂明做爱就像他做事一样认真,一下是一下,一点都不偷懒。当他脱掉衬衫把卢米从桌上捞起的时候,手捏住她下巴将她的脸扭向他,舌从她唇角递进去,卢米张口接住。

  卢米在他唇下尖叫,被他堵回去:“你家隔音不好。”

  “卧室好。”

  “嗯。”

  涂明终于停下,弯身抱起她,将腿从裤子里移出,正式走进卢米的卧室。看到她床头的连环画,心软了一下,将她丢到床上,身体压上去,温柔下来。

  他撒野的时候卢米难熬,温柔的时候她也难熬,捧着他的脸咬他鼻尖:“你弄死我得了。”又喘了一声。

  涂明不讲话,他要认真到底。

  就真的认真到底,要了卢米半条小命。

  两个人平躺在那喘气,卢米觉得自己八成是太久没有了,才被涂明一点就着。这个畜生竟然还要玩捆绑,她想起这个有点生气,踢了涂明一脚,脚心蹭到他腿上的汗毛,有点痒,又速速收了回去。

  涂明喘匀了气捂住卢米眼睛:“你别睁眼。”觉得在她面前不穿衣服别扭。

  他要去找手机,卢米半眯着眼睛,终于看到他的屁股。挺翘,卢米吞了口口水,在他转身回来的时候又闭上眼。

  她假装闭眼的时候睫毛一抖一抖,抖的涂明心软。

  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拨通姚路安的号码,那头喂了一声。涂明说:“把三万块钱原路转回,再多转三万,你输了。”

  卢米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去抢他手机,涂明又把她按回床上,两只手压在她脑侧,腿也压制她。神情终于缓和下来,挂断电话啄她的唇:“你脸红什么?”

  “打赌的时候怎么不脸红?”

  “我看你打赌的时候可是势在必得。”

  “认输的时候好像心甘情愿。”

  “怎么?现在赢了反倒害羞了?”

  涂明尽管逞凶斗勇说了这么多话,眼对上卢米的却也微微脸红,仿佛刚刚那么畜生的人根本不是他。又贴着她的唇呢喃一句:“我不希望你输。”

  “你转账那天,是你跟我说分手那天。”

  “那天你一定很难过。”

  …

  卢米的心软了一大片,被涂明这几句说不上算不算得上情话的话浸泡的特别温柔。

  “输了就输了,又不是输不起。”贴着涂明的唇,手捧着他的脸,像小狗闹着玩一样咬他,躲开。

  “我不喜欢你认输。”涂明也咬她,躲开,两个人哧哧的笑。

  卢米听到自己的手机响,抽出手拿过来,看到姚路安给她转账,还有一句:“谢谢我吧,为了让你赢,我累死了。”

  卢米终于知道涂明口口声声她喜欢野的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姚路安这孙子从中作梗。但她可不愿解释,因为她经过刚刚那一遭就觉得,野起来的涂明可真带劲儿。这个男人板着脸带劲,野起来也带劲,修下水的时候带劲,看书的时候也带劲。卢米尚不自知,她的心已然被涂明拴住了。

  将手机放回去,窝进涂明怀里。赖赖唧唧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野的吗?”

  “因为我自己就很野。”

  额头抵着他,缓缓坐上去,这里那里不消片刻,就有回馈。手握上去,贴着他耳朵问:“will,这是什么呀?”

  像一只狐幻化成人形,终于把那书生迷晕了,一口仙气度给他,还要诱哄他:公子呀,寂寂长夜,无心睡眠,做点有用的。

  公子你莫动,读书累了,小女子自己动就好了。

  涂明扬起脖颈,喘气声很重,眼幽幽看进她的:有劳,辛苦。又闭上眼,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替他怒吼。

  卢米才不苦,她自给自足可快乐了,只是偶尔对上涂明的眼,觉得心花又开了一点。

  怎么都不够似的!

第51章

  卢米跟涂明造次大半夜,第二天却意外在五点就睁眼。身体无比餍足,想起昨晚种种,咧嘴一笑。

  涂明的呼吸在她后脑,很轻。平时清爽的人,连睡觉都这么安静。卢米轻轻翻个身,借着那点可怜的昏暗灯光看涂明的脸,多好看的鼻梁,想起他鼻尖擦过她腿内侧,又有悸动。

  向前凑了凑,彻底窝进他怀里,腿搭在他身体上,整个人抱住他,闭上眼。涂明睁开眼,手臂紧了紧,把她禁锢在怀里。

  滑滑嫩嫩一个人,嘴角带着坏笑,手指点在他胸口一路向下,微微用力握住,涂明倒吸一口气。

  卢米亲他嘴角、下巴、脖颈,消失在被子里。涂明突然羞赧:“别。”

  “我喜欢。”

  卢米从前不太喜欢,她喜欢被服务,恋爱中强势的姑娘,玩闹的再大,也讨厌这样。但今天有点不一样,她想看涂明失态。只舔一下,涂明的腹部就收紧,手臂拉住卢米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翻身压住她:“谢谢。”

  “我还没开始呢。”卢米轻声抱怨。

  “开始了。足够了。”

  涂明抱紧她,放进去,听到她轻轻那一声,又觉得骨头酥软。

  涂明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理性外皮被卢米一点点撕掉,防线崩溃,情感奔涌。

  真正天亮的时候涂明又不自在,站在她浴镜前洗脸,卢米翻出一个牙刷给他,但刮胡刀是真没有。于是涂明早早出门,在便利店买了,在公司没人的时候刮完。

  坐到办公室的时候,涂明突然有种做贼的感觉,头脑里还是卢米几根细发贴在脸颊的样子。正在愣神,卢米问他:“吃早饭了吗?”

  “还没。”

  “那正好,我给你带了。”

  卢米到公司径直进了他办公室,把三明治、拿铁放到他桌上,对他顽皮眨了下眼,转身走了。涂明看到她光明正大的样子就觉得她的底气真足,她有底气,他也觉得无所谓,都没被所谓的办公室恋情困扰。

  出门碰到daisy,问她:“第一次见你给老板买咖啡,太阳打哪出来了?”

  “老板帮了我大忙,一杯咖啡算什么,以后天天买。”

  “那倒是,老板天天帮别人解决问题。应该买。”

  卢米看她一眼,嘿嘿一声,心想帮你的和帮我的能一样吗?扭头走了。

  今天最高兴的事就是尚之桃回来开会。卢米终于等到她开会出来,跳着拥抱她,又拉着她去买咖啡。两个人好久没见,总觉得有好多话要说。卢米对尚之桃喋喋不休公司里发生的事,等拿了咖啡到办公楼下无人一角,终于朝尚之桃坏笑。

  尚之桃问她:“怎么啦卢女士?你好像有秘密要告诉我。”

  “当然有。”卢米拉下自己的衣领,脖颈上赫然草莓吻痕,又拉上衣服,高兴的快要跳起来:“快快!问我!”

  好朋友一个眼神就懂彼此的意思,尚之桃清了清嗓子,配合她演戏:“lumi今天睡到will了吗?”

  “睡到了!昨天!别看丫平时斯文,床上跟畜生一样!”

  “怎么样!”尚之桃变的特别八卦,想听关于畜生的测评。

  卢米嘿嘿笑了一声,手比了比:“这样,这样。”又加了一句:“比别人好。”卢米有比较,真正的感受她没法形容,只是觉得他抱着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无比心动。也因为这样的感受,让昨晚变的特别特别好。

  卢米说完两个人都高兴的跳脚,像十七八岁的少女收到暗恋对象的回信,欢喜由内而外。

  “我开心死了!卢米!”尚之桃忍不住拥抱她:“你开心我就开心!我希望你以后天天能睡他!”

  “哈哈哈哈哈。”卢米笑的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