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了,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我瞅着will对erin不一般。”
唐五义一条又一条语音把刚刚的事儿说了,卢米被他逗的笑的要死。笑完了对他说:“下次别这样了啊,人家姑娘喜欢will挺真诚的。他们在一起挺好,看着都挺正经也慢热。”
“那你呢?”
“我?喜欢我的男人多了去了,甭搭理他了,没意思。”
“那行吧。那对不住erin姐姐了,今天我坏了她好事,晚上我请她喝杯酒吧。”
就这么嘻嘻哈哈过去了。
晚上聚餐的时候,唐五义竟然真的主动跟乌蒙讲话:“erin,明天晚上请你喝酒啊?”
大家正在对付面前的碟碟碗碗瓷勺子,听到这句安静下来,好奇的看看唐五义,再看看卢米。觉得这俩人八成是闹崩了,不然为什么唐五义约乌蒙?
卢米则笑嘻嘻问唐五义:“我也去行不行?”
“当然行。”
大家吃不准唐五义想干什么,也吃不准卢米是什么心态,就继续吃饭聊天。但唐五义不气馁,又问乌蒙:“去吗erin?我知道一家餐厅特别好吃。”
“好啊,但是我觉得让你请客不太好,咱们AA吧?”唐五义问了两遍,乌蒙不能再推脱,提出AA。
“别,没这规矩。我请你,你回头再请我吃顿更贵的。”唐五义嬉皮笑脸的。
“不管谁请都带着我,我出一张嘴。”卢米在一边搭茬儿。
涂明看唐五义一眼,白天的时候他腿上挨了个石子儿,回头的时候看到唐五义撒丫子跑了。涂明不知道唐五义为什么要对他丢石子,心里也揣测或许是为卢米抱不平。总觉得这俩人在一起,应该把什么话都说了。卢米不是对好朋友隐藏心事那种人。
“带上我吧,我也出一张嘴。”涂明突然这么说,平白无故被唐五义丢石子,吃他一顿不为过。
唐五义嘿嘿一笑不接茬,这会儿看涂明正来气呢。总觉得自己的好朋友被涂明欺负了,看他气不打一处来。
卢米觉得有点胃寒,认真喝一碗热汤,低头的时候头发落下去,快要掉到汤碗里。唐五义顺手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特别自然。
“你干嘛呢?把手从老娘肩膀长拿开?你不会变态了吧?”卢米给唐五义发消息。
“你就当我是变态吧。”唐五义发来一大串哈哈哈。
“……”抬头瞪了眼唐五义,又低头喝汤。
晚上泡汤之前,卢米去冲洗身体,裹着浴巾出来看到乌蒙坐在那没动就问她:“不泡?那私汤装咱们俩非常宽松。”
乌蒙摇摇头:“我不啦。”
“你是不是不自在啊?这有什么呢?这样,我先下水,闭上眼睛,你再进!”
乌蒙仍旧摇头:“我姨妈来了,不太方便。”
“哦哦哦。那行。”
卢米走到室外下了水,泉水温热,包裹住身体,像进到造梦宫殿,外面亮着一点两点小灯,别提多惬意。
有人在竹帘子那边讲话,卢米听了听,是唐五义的声音。就开口叫他:“唐五义,要不要聊天?”
“呦,下水了?”唐五义回应她:“隔着帘子没意思,掀开帘子才有意思。”
“那您滚蛋吧。”
卢米坐在池子里,不一会儿身上就发了一层细汗,额头是、鼻尖也是,闭上眼睛听到隔壁在聊天,渐渐的就觉得困意来袭。
感觉有点坐不住,头晕来的特别突然,就叫乌蒙:“erin你能帮我个忙吗?给我递块糖,或者把我扶出去。”
“好。”乌蒙应了一声,抬腿跑出来。
“你怎么了?”唐五义在一边显然有点着急:“我操你是不是低血糖了?我去看你!”
“不合适。”突然有个耳熟的声音制止唐五义:“乌蒙在处理了,你得避嫌。”涂明也在泡汤,但他一直没有讲话。
“我关心同事的安危。”唐五义说。
“乌蒙已经在处理了,有问题她会求救。”涂明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冷静点。”讲完仔细听旁边的动静,听到乌蒙把卢米带进房间,隐隐松了一口气。
卢米恍惚听到涂明和唐五义的对话,但她懒得开口,乌蒙把她从水里捞出来,用浴袍裹住她,把她带回了房间。紧接着就塞了一块巧克力到她嘴里。
卢米闭着眼睛躺在那,觉得这么好的私汤她低血糖了真是太可惜了。竟然罕见的沮丧起来。
“好点了吗?”不远处的唐五义大声问,卢米甚至能想象他伸着脖子的样子。
“在休息了,别担心。”乌蒙站到门口对他们说:“我随时汇报。”
“那就麻烦你了啊!明天晚饭酒管够。”唐五义对乌蒙道谢,好像卢米是他的人。说完察觉到涂明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远山上,心想看你个闷葫芦究竟多能装。
眼落在涂明落在水上的肩头,看他搭在石沿上的胳膊线条有力,就在心里夸卢米没瞎。这男人其实颇有色相,只是平时被他保守的穿着遮着。唐五义想再多看一些,眼向下,操,看不清。
他眼长在涂明身上了,注意他一举一动,想替卢米视觉上验货。但涂明坐在那不动,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再过一会儿,涂明彻底转过身去,水微微一动,唐五义的眼立马追过去,什么都没看到。涂明太谨慎了,也很保守。他本不想下水,但jacky邀请他几次,他不想显的不合群。唐五义的眼神挺奇怪,像要对他进行临摹。
涂明擦了擦手,拿过手机问卢米:“好点了?”
卢米看了眼消息,把手机丢到一边不回他。这会儿好点了,想泡汤那颗心又蠢蠢欲动,刚坐起身,涂明的消息又进来:“今天你低血糖最好不要再下水。”
“待会儿让酒店送一碗甜汤。”
“好好休息。”
管的真宽。
卢米又躺回去,看了眼靠在床头看书的乌蒙。卢米第一次在会场见到乌蒙的时候并没看出她是一个安静的人,她打扮干练,主动跟她讲话,给她透露涂明离婚的消息。卢米很少琢磨人,她跟人相处就是由着性子。
来凌美后的乌蒙与会场上的她截然不同,她身上的干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婉。她穿亚麻衬衫、带珍珠耳饰,讲话少而轻声细语。
“erin。”
“嗯?”乌蒙放下书,看着卢米。
“刚刚谢谢你啊,明天你吃唐五义的时候别省着,多吃,点贵的。”
“这样啊…你能替他决定?”
“能啊。”
“你们恋爱了么?大家私下都这么议论。”
卢米嘿嘿笑了:“大家指的都是谁啊?”
“就是…所有人。”
“哦哦哦!”卢米点点头:“那大家真是工作太闲了,竟然盯着同事的私生活。”
乌蒙意识到她多言,就抿着嘴靠回床头。
“大家还说你是will的人呢,你是吗?”卢米突然问她:“你知道圈子很小,在你来的第二天大家就知道你曾经是will下属了吧?你是吗?”
“我不是。真的。will是一个很公允的人,我跟你说过,他只是帮我投了简历。”
“你前公司那么多员工,他为什么不帮别人投呢?”
“因为我们其实这几年合作过很多项目,他对我是有基本的信任在的。”
“那你还是他的人。”
卢米这样说,目光灼灼的看着乌蒙,见她眉头皱起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卢米。
卢米不再逗她,哈哈笑了:“erin,我刚刚就是给你复现了一下职场流言四起,但当事人百口莫辩的情景。很多人讲的话,都有他们的目的,到你自己这里你得过滤信息。或者你干脆什么都别听,什么都别信。这大概是我作为你导师教你的最有用的“凌美法则”了。”
卢米说完打了个哈欠,将被子一拽,睡了。
第二天睁眼才看到唐五义给她发消息:“夫子太小气了,昨天晚上我盯了半天,他都不给我看。”
“看哪儿啊?”
“鸟。”
“你看他鸟干什么,你有病吧?…”
“替你验货。”
“哦。”卢米哦了一声,又来一条:“不用了,我验过了。”
唐五义发来几个惊叹号,你验过了?什么时候?好用吗?
卢米又回他:“未遂。”
“哦对。”
集合的时候唐五义站在卢米身边,跟她说:“你不知道夫子戒心多重!”他学涂明转身的样子:“瞧见了吗?这样,根本不让看。都是男人有什么可避着的。”
卢米被他逗的哈哈大笑,在涂明眼风过来的时候转过身去,给他一个背影。
那天晚上唐五义请客吃饭,涂明并没去。
唐五义在席间说:“will昨天说的那么认真,哪想到是在开玩笑啊。”
“will就是这样啊,有时他开玩笑别人看不出来的,要事情过去了才反应过来。”乌蒙替涂明申辩。
乌蒙习惯维护涂明了,无论在什么场合,她都不太避讳。
唐五义在她去卫生间的时候对卢米说:“学着点,看看人家这态度,will能不温柔对她吗?”
“学不来。北海道这么美,你却要我对一个人阿谀奉承,你长心了吗?”
唐五义想了想,突然认真起来:“不是阿谀奉承,是真心。will为什么对erin温和?因为erin对他一片真心。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抗“真心”的诱惑。”
卢米没有跟唐五义讨论“真心”的问题,她心里台词可多了:我还不真心?我手都伸人家裤子里去了!换个人有这待遇吗?
唐五义好像猜到她想法,又加了一句:“你现在看起来像是特别真心想睡他,但并没真心想跟他恋爱。”
乌蒙回来了,唐五义不再讲话。
三个人坐在那喝了一丁点酒,卢米喝不动,主动换了饮料,也给乌蒙换了饮料。
再过一会儿,乌蒙看了眼手机:“will说他待会儿过来。”
“他来干什么啊?”
“他说其他人都在酒店,不放心咱们喝酒。”
卢米指指乌蒙的饮料:“拍给他。”
“拍了,他不信。”
“感情你们俩一直在聊天啊?”唐五义打趣乌蒙。
“不是,刚刚接了个工作电话,然后跟will汇报项目进展,就顺道聊几句。”
“我尿急,回酒店尿尿。”卢米特别不想看见涂明,找个借口开溜。
乌蒙指指卫生间,意思是这里有。
“她有病,外面尿不出来。”唐五义朝乌蒙眨眨眼:“让她走。”
“哦。”
卢米出了餐厅,自己在街上游荡。这一天都在下雪,地面厚厚一层。卢米低头踩雪玩,在地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再迈一步,眼前一双鞋,抬起头,看到涂明。
卢米瞪他一眼转身就走,涂明跟在她身后,她小跑,他就迈大步跟着,她累了,他也慢下来,反正就那么不远不近。
那我回酒店你总该避嫌了吧!卢米又掉头朝酒店方向走,途经涂明的时候被他抓住手臂。
“耍流氓啊?我喊人了啊!”卢米用力甩他,但甩不开。涂明劲儿大着呢,她累的呼哧呼哧喘,终于站那不动了。
“干嘛啊您?嫌自己那天话没说明白怎么着?”卢米脸扭过去不看他,像受了委屈的小孩。
她从小就这样,朋友不多,喜欢她的人特别喜欢她;讨厌她的人特别讨厌她。大多数人都说她根本没有心,是从里到外都不好相处的而且顶坏的人。她无所谓。
但她介意涂明几次三番拒绝她,又找莫名其妙的理由接近她,好像她是个放不下他的大傻子一样。
“我想了想,我的确没说明白。”涂明把她肩头的雪拂去。
“那您说,一次说明白了,我洗耳恭听。”卢米躲过他的手。
“好。那我现在直接一点。”涂明停下来看卢米,她憋着嘴的样子特别可怜。
“我直接一点,我那天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希望跟你慢慢来。”
涂明说完这句话,意外的觉得松了一口气。
笑了。
第36章
慢慢来?卢米一脸茫然。
属实没懂慢慢来的意思。
“怎么慢慢来啊?您别跟那乐了,您跟我说说怎么慢慢来?”
“慢慢来等您确定我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慢慢来等别人来了后来居上?”
“我凭什么慢慢来啊,我活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没慢过。”卢米绷着一张脸,王结思养鱼的时候跟很多人说慢慢来呢!结果今天约这个吃饭、明天跟那个喝咖啡,都是慢慢来呢!这“慢慢来”不是渣男语录吗?
“您就跟我说说,慢慢来的话咱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啊?”卢米歪着脑袋问他。见涂明不说话像是在思考,切了一声,跑了。涂明看着她的背影,就觉得这个姑娘真的挺难沟通、更难讲理。她一直打直球,从不留后路,她这样有点酷又有点傻。她就不怕她遇到的人一心只想骗她身体而不想跟她谈感情吗?
哦不,或者这正合她意。
她大概不太想认真。
卢米一股脑儿跑回酒店,看到乌蒙还没回来,就给唐五义打电话:“几点了啊还喝!快把人送回来!异国他乡的出点什么事你能不能负责啊?”
“往回走了!”唐五义挂断电话对乌蒙撇撇嘴:“脾气特暴,但人特好,在我24年的有限生命里,碰到这么一个不容易。”
“真羡慕你们。”乌蒙说。
“瞎羡慕什么呢?”唐五义问她一句,又笑了:“谁没有自己的世界啊?”
卢米洗完澡等了会儿,看到乌蒙回来了,这才放下心准备睡觉。关了灯,察觉乌蒙在旁边床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很轻,卢米在黑暗中问她:“你是不是怕吵到我啊?”
“啊?”
“你怎么没动静啊,我都能想象得到你的样子,肯定双手放在两侧,平躺在床上,不敢大声呼吸。你怕吵到我睡觉?”卢米不爱跟别人合住,除了尚之桃。这次出来前她要求加钱单住,但房间不够。合住的人是乌蒙,乌蒙倒是安静,每天很少发出大动静。
“有一点,怕你睡不着。”
“那你真是想多了。我觉实着呢!我睡着的时候狗在我旁边叫我都不一定醒。别瞎想了啊,翻个身吧,一个姿势怪累的。”卢米对乌蒙说,打开手机看了眼,说要慢慢来的人连个动静都没有呢。
这他妈是慢慢来吗?这叫原地不动!
卢米心中恶狠狠骂涂明几句,将手机丢到一旁,呼呼睡去。她没什么心事,睡眠就好,管它明天怎么样,今天这觉必须得睡好。是在半夜翻身,听到外头什么东西落在汤池里,咚一声,突然就想起涂明在大雪里对她笑。一下就醒了。
哦对,还想起那句:我想跟你慢慢来。
有病吧!卢米在床上翻了个身,谁要跟你慢慢来啊!你说不来就不来,说来就来,还得慢慢来,来个屁啊!
还有,你拍我肩膀上雪干什么?我自己没有手啊?
涂明这个人怎么这么烦人啊!
卢米又罕见的在床上烙饼,外面停了一阵的雪好像又下起来了,索性穿上衣服又裹着被子轻手轻脚拉开门,坐在外面看了会儿雪。天冷,不一会儿就冻出了鼻涕,擦了一把回去了。
第二天睁眼的时候人不太有精神,也懒得化妆打扮,还是前一天那一身行头,在酒店门口等集合。看到涂明一身清爽站在那就有点来气,转过身去不看他。
“闹别扭了?”唐五义问她:“昨天晚上will说来找我们喝酒,好家伙快一个小时才到。从酒店爬过来的?”
“那谁知道。”卢米阴阳怪气。
“你没碰见他?”唐五义小声问她。
卢米哼了声不回答这个问题。碰见他有什么好的!讲话不明不白的,做人温吞吞的,也就打架的时候能看出点狠劲来。回头真怎么着了,过程中睡着了八成也是他。卢米想到这个情形,突然噗一声,把自己逗乐了。
上缆车的时候卢米慢吞吞在后面走,唐五义跟在她旁边,两个人讲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偶然抬头,看到涂明在看他,而后下巴朝前点,要跟他换位置。他心里不乐意,又想帮卢米早日跟他凑到一起,就撇撇嘴,走到涂明前面,琢磨着给老家伙创造点机会。
卢米也没注意,刚刚唐五义说到买纪念品,她心里在盘算该给谁买。直到同事都上了前面缆车,她都坐下了才看到坐在对面的涂明。
“唐五义呢?”卢米问他。
“前面那辆。”
“我不想跟你坐一辆缆车。”
“那我也下不去了。”
涂明讲话慢腾腾的,但是挺气人。卢米抬腿踢了他一脚,她鞋底的雪擦到他裤子上,涂明躲的快,好像早意识到她会动粗。卢米这一脚落空,眼就立了起来:“谁让你躲了!”
涂明不答她,又躲过她一脚:“再亲的关系,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男人不能跟女人动手,同理,女人也不能随便跟男人动手。打闹除外。”涂明慢条斯理跟她讲道理,无异于又添了一把火。
“谁跟你亲啊?我跟你熟吗?”
“不是你每天问我干什么的时候了?”
涂明拿出手机,打开跟她的聊天框,向前划,找到卢米发疯了想睡他那些日子说的虎狼之词,放到卢米面前,让她看两眼,再收回去。
“念给你听听?”涂明问她。
“就你当真。”
“你开玩笑的是么?”涂明收起手机:“你给我发那些消息的时候都是出于玩笑?一点没认真?”
“勾搭懂吗?”
“懂了。”
涂明把手机放进口袋,他大概明白跟卢米讲不清楚道理,也不准备跟她讲道理。心里也有一点来气,最终还是自己劝慰自己,跟她生气不值当。
索性不讲话。
卢米见他抿着嘴,明显是生气了,心说您活该,早干嘛去了?她打小就软硬不吃,长大了更不好摆弄。用张擎的话说:“想跟卢米做什么事儿,你得趁她高兴,她不高兴一切白搭!怎么让卢米高兴呢?那你可得哄着她。哄到点上才行,哄错了还不行。”
这会儿卢米就处于不高兴的当口,她被涂明晾的久了,昨天他突然调转方向,像吃错了药一样。她脑子里那根反骨又支出来了,凭什么要听你的啊?就不!
涂明不太会哄人,他只会讲理,但他大概知道卢米听不进道理,于是什么都不说。下缆车的时候问她:“你不是喜欢情书?”
“?”
“最喜欢这部电影的哪句台词?”涂明觉得卢米大概会脱口而出“你管的着吗?”,于是自己接上:“你恨自己是个怕孤独的人,偏偏又爱上自由自私的灵魂。”
说完深深看她一眼,下了缆车。
涂明的感情经历非常简单,尽管他的身上贴着“离异”的标签,但他的真实情感经历只有一段。对他来说,下定决心开始一段感情很难,他做人认真,对待感情也认真。无论怎么看,卢米似乎都不是那个人。
但很多事开始就是开始了,起初他觉得卢米就是玩心重,于是他不太理她。也曾坚定的认为他们什么都不会有,觉得自己对她的情感特别简单特别坦荡。后来一再看到卢米那颗烫人的心,就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这一看,就了不得。
他也曾在几个夜晚挣扎,面对她也闪躲也害怕,也一度觉得他们不会有结果。
做决定的过程很困难,真的很困难,但决定了他也不会轻易改变。
卢米呢,做决定非常快,改变决定也非常快,跟涂明在两条毫不相同的道路上疾驰。
卢米当然喜欢《情书》了,她认识的所有女人只有张晓不喜欢。跟在涂明后面跟大家集合,今天好像不会下大雪,大家想在山上多玩一会儿,一切都很好,除了有点冷。
女生们为了拍绝美的照片宁愿挨冻,把山上走了个遍,终于熬到傍晚。山下的城市亮起灯,daisy最先找到最佳取景处,微扬着头闭着眼:“快拍快拍!”
悬崖边的照片。
卢米和唐五义冻的要死,抱着肩膀站在一边跺脚,卢米说:“都他妈怪你,非让我合群。这有什么可合的?”
“来都来了,你也去!”
“我不去!”
“去!”
唐五义抱着卢米腰,不顾她的挣扎和大家的笑声把她放到最佳取景位:“快!乐一个,拍完回家!”
卢米跳起来去打他,照片糊了。又被唐五义按在那,终于是拍了一张。
“快下山吧祖宗们,再不下山成冰棍儿了!”卢米指着serena:“瞧瞧你的嘴,都冻紫了!还美呢!”
大家被卢米逗笑了:“走走走,去喝酒暖暖。”
涂明一直看唐五义跟卢米闹,他们真的像拥有同一个灵魂的人。
下山的时候唐五义小声跟卢米叨叨:“你俩怎么跟老情人相见似的,故意不看对方,这不对劲啊!”
“边儿去!”
卢米一直到旅行结束都没有搭理涂明,落地北京的时候回爸妈那送一趟东西吃了顿饭,再折腾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却意外接到涂明电话,他问她:“方便下楼吗?有东西给你。”
“什么啊?”
“武侠连环画,又找到一些。”
卢米的坏心眼子突然间又动了:“我不下楼,太冷了。要么回头公司里给我,要么…你送上来?”
涂明在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说:“好。我送上去。”
卢米挂断电话突然觉得心花怒放,她冲进卧室翻出自己新买的那件战袍,胸口交叉蕾丝、后背深v设计,一直v到腰线那里。脱掉自己的衣服只用三秒,穿那件睡裙也只用三秒,因为她动作太快,身体见了风,隔着桑蚕丝睡衣看到那两点,能猜想出她的身体大概会是一场繁花盛宴。
耳后一点香水,唇上一点嫣红,头发胡乱挽起,冰肌雪肤尽显。真是大方!一点不藏着!
外面响起敲门声,怎么这么快!
“等会儿啊!”卢米踢掉毛拖鞋,光裸着一双细嫩脚跑向门口,拉开门,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人,没了。
操!卢米觉得自己快被涂明折磨疯了,拿起手机打给他:“你在哪儿呢?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就给我上来!”
“不方便。”
“什么方便?你有病吧?我图方便吗?我他妈今晚就想睡一个人!不是你就是别人!五分钟不上楼你再也不用来了!你听见了吗?收起你那套慢慢来的渣男理论,要么痛快的把事儿干了,要么你就跟别人慢慢来!”
卢米对着电话训了涂明一顿,训的她自己神清气爽,兀自挂断电话,真的拿出手机开始倒计时。
刚开始倒计时的时候,她想涂明一定会上楼,是他要慢慢来的,上楼跟她做点什么不影响慢慢来。
倒计时四分钟,这孙子八成在电梯上了,这老破小电梯慢。
倒计时三分钟,电梯也没响,难不成电梯坏了?
倒计时两分钟,卢米跑到门前,头贴上去听外面的动静,外面什么动静的没有。
倒计时一分钟,卢米回到沙发上,把手机丢到一边。
倒计时结束了。
门外响起叩门声。
“滚蛋!”她对着门喊了一声。
第37章
卢米骂了一句不理会那敲门声,但那敲门人契而不舍,每隔几秒,就三两声。
卢米被他磨的没脾气了,涂明这个人八成脑子不太对劲,卢米输了。走过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涂明。不跟你睡就跟别人睡,他知道卢米说的是气话,但他回来是为了跟她把话说清楚。
他的眼落在她脖颈和胸前大片裸露的肌肤上,又快速移开,脸连着脖子耳后腾的红了一片。
“你进不进来?不进来赶紧走啊,别耽误别人进来。”卢米被他搞的心情不好,讲话语气也不好。她甚至想长出两颗獠牙,狠狠咬涂明一口,咬死拉倒。
“我不进去。”涂明手搭在门把手上,带着一副随时要撤退的姿态:“我上来跟你说几句话。”
“站门口说?让对门也听见?”卢米问他:“我穿的也少,一起给对门看看?搞家庭伦理节目呢?”
…
涂明听到这一句,下意识挡住她不被门外看见:“你去沙发那,我身上有寒气,你穿的太少。”
“你是不是大傻子啊?你把大衣脱了!寒气就没了!把我搂进怀里!咱俩都热了!你让我去沙发那干什么!”卢米要被涂明这块大木头气死了。他怎么就这么不解风情!大哥上一段婚姻是无性婚姻吗?
她生气了,跟涂明急头白脸的,胸口起伏,脸颊微红,像抹了胭脂。
比抹了胭脂好看。
涂明的眼始终看着她客厅的窗,她没拉窗帘,玻璃上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她的身影在玻璃上像是带着妖气,他呢,像个放不开手脚的僧人。那僧人似乎心里一直在念阿弥陀佛,我佛渡我。
他们这样会被别人看去的。
就向后一步,站到对楼视线盲区,也拉着卢米手腕把她带过去。
“你看我!你看窗户干什么!”卢米又凶他,她费了那么大劲换一件好看睡衣他只看一眼,他是不是傻啊!
涂明喉结动了动,终于开口讲话:“你听我说…”
卢米才不听他说,抓着他衣领迫他低头,将自己的唇盖在他唇上,涂明身上的寒气冰的她身体哆嗦那么一下,涂明终于叹了口气,解开大衣,将她抱进怀里。终于是把门关上了,怕被人看了去。
他怀里热烘烘的,卢米一下就不冷了。在他怀里拱着,想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继续吻他,涂明一手按着她脑袋不让她动,另一手紧紧锁着她,开口跟她讲话,声音很轻:“你听我说卢米。”
卢米还是不想听他说,兀自挣扎,涂明拿她没有办法,低头亲在她头顶:“听我说,先别闹。”
这个吻消解了卢米大半火气,她果然安静下来,却仍旧心不在焉。从前没跟涂明这样抱过,今天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严丝合缝的贴着,这才彻底明白自己那些日子惦记什么呢。不就是惦记这一口么!跟前男友们不一样的劲瘦身体和自成一派的儒雅风流。
“说啊…”她终于讲话,声音却有点哑。
“我不想跟你随便睡觉了事,我知道只要你想你就不缺男人。”
“但我想跟你慢慢来,从一个男人追求一个女人开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