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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锦州城的这位府尹大人,就很冤枉,朝廷加三成赋税,锦州城一向贫寒之地,能征加二成,已是难得。这在官场上亦是通用的道理,结果,府尹大人硬是给当朝御史参了个懈怠皇差的罪名。府尹大人不得不上书自辩清白,可他税没征齐,也是事实。

最后,竟落得个罢职回乡的下场。

府尹大人给冤得哟,对着林靖,眼泪都流了两缸。林靖甭看生得娇弱,最见不得人流泪,他道,“哭什么哭啊,不就是个府尹,也值得你这样一哭,男子汉大丈夫,你这眼泪也忒不值钱了些。”

府尹大人拭泪,与林靖哭长道短,“将军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哪里知道我们小家小户的艰难。为了打点这个府尹之职,家里祖上传下来了田地都卖了两块,如今就这么罢官回乡,一家老小如何过活哟。”

就听这说话,就知道是个什么档次的人了。林靖道,“你这罢官,并非因赋税未齐之过。就是没这事,也会寻个理由,把你从锦州府尹的位子上拽下来的。”

这锦州府尹生得颇是圆润,此时两眼泪汪汪的望着林靖,一脸期待解惑的模样,“这是何故?我在帝都,连巴结高官的资格都没有,更不必说与人结怨了。”谁在帝都不是弯着脸走路啊。

林靖道,“你也看了朝廷公文,新来的府尹姓康,这位康府尹,所料不错应该是帝都谢家门人。”

锦州府尹一愣,也不哭了,“莫不是为了谢都军之事?”

林靖瞥他一眼,府尹大人一缩脖子,不敢言声了。过一刻,继续哭诉,“将军大人,你说,我接下来要如何是好?”

林靖道,“行了行了,你如今虽还差大半年才能拿你那一份儿,如今我也算给你。你这罢官又不是什么大事,过得三头五晌,此事淡了,再往吏部打点个差使就是。有银子,还怕没官儿做!”

锦州府尹心下一喜,却是道,“我想好了,我不要银子。”

“那你要啥?”这么哭天抹泪的,一看就是来讹银子的啊。

锦州府尹将圆滚滚的脸一正,恳切道,“听王都军说,就金陵城那边闹乱子,府尹都死了好几个。现下,难说哪里就是太平人间。我出身寒门,别的不说,眼力还是有些的。二位将军都是人中龙凤,要是为着谢都军先前的事,我这样没根基的官儿,纵回了帝都,怕也落不了好儿,能不能得着平安都两家,更不必说到吏部再谋官位了。”

林靖眉梢一挑,倒是对这胖子的眼力有些刮目相看。

锦州府尹道,“我愿意追随二位将军,哪怕做个马前卒,也心甘情愿。”

林靖道,“只是眼下没有合适的官位呢?你之前毕竟是一府府尹,出去岂不不好看。”

锦州府尹道,“只要能做事,能帮上将军的忙就好,什么官儿不官儿的,要是我这刚罢职便又有了官位,就是朝廷那边儿也不能允准的。将军放心,我都明白。”

林靖便让锦州府尹留下了,待这位圆胖大人告辞后,小牛子道,“这样的人,满肚子油水,留他何用?”

“你还没听明白?”

小牛子想了想,“纵是他回帝都,肯定是要被问起锦州城之事。可咱们锦州的事,再怎么瞒,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的。”

林靖道,“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位大人不放心,觉着自己知道的太多,怕一出锦州城就被咱们灭口,这才死求白赖的留下的。”

小牛子瞠目结舌,“这也忒胆小了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林靖道,“龙城兵作坊的大监任满还朝,你去备一份重礼。”

小牛子应了。

如此,不过半月,新任康府尹就任锦州府尹。

帝都,谢国公吩咐长孙谢长允,“你如今在吏部当差,那前锦州府尹高明一旦卸职,定会来吏部走动。倘他来了锦州城,与我说一声。”

谢长允连忙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PS:七夕第三更,大家晚安,附赠小剧场一个:

问:有什么好的脱单诀窍么?

林靖:十八未婚女子,由官府官配男人一个。

第150章 锦州城之十一

第150章

康府尹敢来锦州城,来前非但自己做了万全准备, 就是谢国公, 也多有指点叮咛。只是,饶是康府尹再有相像力, 也相像不出, 如今竟是寒州城的大将来管着锦州城的庶务。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这就相当于兵部尚书管到了礼部地盘儿好不好, 这, 这,这不要说合乎规矩了, 康府尹想都未想竟有此等荒谬之事。

当然,就是这个荒谬之事,也是康府尹花了不少时日打听出来的。

徒小三还生怕康府尹认出林靖对林靖不利, 林靖道,“我虽鲜少出门, 但也不能因此就不见人了。放心吧, 这位老康我虽没打过交道, 但宫里早死的康太妃, 我是知道的。”

林靖就不是那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性子, 不然, 他不能跑到寒州城这种荒僻地方来称王称霸,穷地方可以来,但不能憋闷着过活。

这就是林靖的人生原则,倘他能憋能忍, 当初不能手刃襄阳公一脉。

林靖只管让徒小三去练兵,有了兵马,世间再无可惧之事,可惧之人。只是,眼前还得解决康府尹之事。

康府尹这里,倒没什么难的,他送去帝都的书信被小牛子亲自拦下再交还到府尹大人手上时,康府尹脸僵似鬼,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惧,望着小牛子的眼神,好似小牛子递还给他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把滴血利刃。康府尹似以闻到那淡淡的血腥杀气,小牛子轻声道,“倘欲对大人不利,下官如何会将此书交还大人。”

康府尹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小牛子神态中带着一种怜悯,“大人不要令下官为难了,好生过了这一年,大人自可回帝都另谋高就。属下与大人无冤无仇,实不想对大人下手。”

康府尹松口气后不说安分老实的呆着,反是劝小牛子,“我观你眉目清秀,知书识礼,奈何为虎作怅。”

小牛子当真是一幅好面相,就因生得好,当年要饭时都是头一名的好成绩。康府尹说他面目清秀,那绝对不是谬赞,不过,小牛子微微一笑,“倘府尹大人是示书陛下,还称得上一派忠心,今传书谢国公府,康大人与我,又有什么差别呢?”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康府尹却是经小牛子这一问,问了个哑口无言。

有林靖的悉心调理,小牛子逐渐成为林靖的左膀右臂,办事极是干练。

小牛子问林靖,“这么养着,总是不是个法子。”不得不说,除了这清秀相貌,小牛子的行事与徒小四差别不大。觉着硬眼的人,还是宰了的好。

林靖道,“先时都军就接连死了四个,这要是再接着死府尹,朝廷一拨一拨的来人,咱们这里也不得清静。既然姓康的老实,且叫他老实些日子,近期不易再生事端。”

小牛子道,“有这么个人,终归不放心,何况,眼下他自是不敢再乱来,可难保回帝都后不乱说的。”

林靖道,“派去金陵的人选好没?”

小牛子道,“选好了,叫陈二青去吧,他是打金陵跟着三哥的,这么些年,亦是忠心可靠。就是眼下他管着龙城的那一路私盐买卖。”

林靖道,“你问问他,看他觉着谁合适,就叫谁先代管着。”

小牛子点头,“龙城兵器坊的新任大监这就要到任了。”

林靖道,“先等等再说。”

小牛子办事俐落,陈二青那里过来,林靖亲自交待他要去打听什么事,叫他带足了银票,林靖道,“不要吝惜银子,必要打听清楚。”

阿二青连忙应了,林靖又问他,“龙城私盐之事如何?”

陈二青道,“我看我那内弟做事倒还仔细。”

林靖道,“是那位冯家公子吧。”

陈二青赶忙道,“他与先时那不长的不一样,哎,将军你不晓得,我这内弟是庶出,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头。”

林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陈二青一眼,“如今有你照应,可见也是苦尽甘来了。”对陈二青道,“就他吧,叫你给安排几个老成的人,别你一走,反叫他那里乱了手脚,这样,你在外头也不放心不是。”

陈二青道,“将军放心,我动身前都安排好的。”

林靖点头,令他下去了。

小牛子生来有就有股子明敏,不然,当初那么些要饭的小乞子,怎么徒小三独挑中了他,让他与徒小四在一处呢。小牛子给林靖倒了盏茶,亲手奉上,完全是弟子服侍师傅的模样,道,“我看先生,似有不悦。”

林靖接了茶道,“这个二青,倒是个实诚人。”

“自然实诚,要不实诚,我都不能荐他办这趟远差。”

林靖颌首,“他很好。”

小牛子心就,既是很好,你露出这么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其实吧,林靖什么意思都没有,林靖就是觉着,他还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的手下,上官让你荐人,是上官信你,可也没有就荐一人的理吧。举贤不避亲不是坏事,可这位陈二青当真是半点闲都不避啊。一般会做事的下属,都是举荐个三五人,由上官做决定。如今,上官信服下属,下属敬重上官。

这可倒好…

林靖倒不是挑陈二青的不是,只是,这样的行事,眼下兄弟相称时自是无事。眼瞅着徒三哥一日日壮大,现下这锦州城豪族便都将族中子弟送进都军府做事,若徒三哥一帆风顺下去,像陈二青这样的…怕不知什么时候就大浪淘沙了。

林靖虽有此感慨,却是什么都没说,更没有点拨小牛子一二。有些事啊,不是靠说的,得自己悟才行。如小牛子,他就是半宿才悟出来,当时林靖意味深长的看陈二青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小牛子霍地从被子里坐起来,把刚躺下要睡着的徒小四吓一跳,徒小四问,“撒癔症呢。”

“你才撒癔症呢。”小牛子还生怕自己想错了,将今日之事与徒小四大致说了,小牛子问,“你说,先生是不是有这个意思?”

徒小四刚要否认,毕竟,他们与林靖皆是少年相识,徒小四小时候还常与林靖拌嘴呢。他一直没觉着林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只是,世易时移,如今,大家都长大了。徒小四自己也做了长官,徒小四寻思片刻,道,“别说,还真有可能。阿靖自来就是个细致,他想事就想得细。咱们虽不比他聪明,可这事儿搁咱们身上想想,要是下属直接推荐人,倘是荐的咱们心里也认可的还好,要不是咱们认可的,心里该不高兴了。”

徒小四道,“阿靖是不是不喜欢这冯小舅子啊,我听二青说,那倒是个本分人。”徒小四素来心宽,高冯二人已死,徒小四不是死揪着旧事不放的人,早将此篇揭下,就是提到冯家,也没觉什么。

小牛子道,“先生眼里素来不容沙子,倘他觉着冯郎不妥,自然叫陈二青换人。大概就是觉着,二青这事儿办得太直了。”

徒小四拉了小牛子躺下,道,“你说,阿靖会不会还记着当初我往他褥子下洒黄豆粒的事呢。”

小牛子笑,“他要还记这个,早给你褥子下撒把钢钉了。”

徒小四嘿嘿一笑,又说起林靖的好处来,“自打他接手,咱们这军用可较先时痛快多了。”

“你们这炼兵的,觉着每天从早到晚的操练辛苦,哪里知道我们这幕后给你们筹集粮草兵械的艰难呢。”

徒小四连忙道,“知道知道,来,我给你按一按。”

“去去去。”小牛子打开徒小四的手。

徒小四道,“怎么啦,我哥常给阿靖按呢。”

“我又不是先生,他身子不好,事情又多,时常觉着乏累。”

“你不是刚也喊累么。”

“现在不累了。”

徒小四哂道,“别说,你跟阿靖还真有些师徒缘分,都是一幅说变就变的脾气。”

小牛子看他像头呆鹅,哪里知道自己心下矛盾,还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边儿凑,不由又是气又是怒,抛下一句,“你知道个屁!”扭头转身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昨天心情一言难尽,实在是没有码字的心情,让大家担心了。现在没事情了,今天三更,这是第一更~~~早睡的朋友可以明天看哦~~~~~~~

第151章 锦州城这十二

第151章

陈二青平民出身,少些细致, 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何况, 各人有各人的性情,只要可用, 便也是了。

倒是徒小四, 陡然看小牛子翻脸, 很是给小牛子提了意见, “跟着阿靖, 学他些本事就行啦,可千万别把他那性子学来, 那就不招人喜欢了。”

更是叫小牛子心里老大一个郁闷,想着什么时候再给徒小四张罗回亲事,自己这里也能清静一二。

陈二青一走, 林靖接着就截杀了谢国公的信使,连谢家在龙城的驻点一并除去。当天徒小三回家, 晚上用饭, 见桌间有道鸽子汤, 还道, “好, 这汤好, 我听说,鸽子汤是补身的,阿靖你也喝一碗。”给林靖盛了满满一碗,林靖道, “汤就行了,我不吃肉。”

徒小三知他晚上吃的素,把鸽子捞自己碗里,与林靖道,“老话说的好,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就该晚上多吃些,晚上补才是真的补。”

林靖道,“我又不是马。”

“我是马,我是马。”徒小三一笑,一吃就觉出来了,道,“这鸽子味儿好,野鸽偏瘦,味儿也带着一股子野生的味儿,家养的鸽子呢,又太肥,没什么吃头。这鸽子,不肥不瘦,且只有鲜香而无野鸽的柴,这鸽子好。”

“好就多喝两碗。”

徒小三忙活一天回来,本就饿了,如今饭菜对口,自然吃得香。

徒小三看林靖也喝了大半碗鸽子汤,还说呢,“明儿再炖两只。”

林靖道,“没了。”

徒小三现下也是大权在握之人,道,“着人买去就是。”

林靖唇角一勾,“这鸽子可没处买去,这是谢家放在龙城的信鸽,专为传递消息的,我把他们那个点给端了,鸽子分了分,咱们这里有两只炖汤,剩下的给小四了,他不是爱吃肉么。”

徒小三一听意是谢家放在龙城的信鸽,吃得更香了,徒小三心下一动,道,“别说,这鸽子就是香。”又道,“不如咱们也驯养几只信鸽。”鸽子飞得比人快啊。

林靖打趣,“做什么,炖汤喝啊。”

徒小三笑,“先不能炖,咱们也用来传消息,眼下没什么,说不得以后用得着。”

“这倒是。”

徒小三又有些担忧,道,“如今康府尹给看起来了,在龙城的窝也给咱们端了,我看,谢家怕是更不能罢休的。”

“私盐这么块大肥肉,不磕出满嘴血,叫谁放手谁都不乐意。”林靖自己吃的不多,给徒小三夹了一筷子红焖羊肉。

“你叫二青子去金陵,我记得当年我们在金陵时,金陵一位将军姓谢来着,这官儿一般三年一任,可这都好几年过去了,难不成,如今还是姓谢的把持着金陵城。”

“这就是你没细心看邸报了,今春金陵造反之事平息后,邸报上明明白白写的,当时朝廷赏赐战功,就有一位正三品的指挥使,叫谢长思。可见,是升迁了的。”

徒小三不禁道,“说来,这位谢国公可真是位能人,北到锦州城,南到金陵府,没有他手伸不到的地方。”

“这就是这老狐狸的难对付之处啊。”

“别发这愁。”徒小三给他夹两根青菜,道,“再吃点儿,吃好了,才好较量。”

林靖甭看年纪轻,他从来没有自己会干不过谢国公的想法,林靖一向认为,那谢国公不过是凭着历年人脉积累罢了,他是初生的太阳,那姓谢的,已是日薄西山。

只是,以林靖对于寒锦二城把控之严,怕也未料到,他刚将陈二青派出去,谢国公那里却是得到了林靖的画像。

虽则谢国公还并不大清楚锦州城具体情形,如何折了他这许多人手。见到徒小三画像时,谢国公一看就觉眼生,知道这人是不认得的。但,目光所触林靖画像,谢国公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失声道,“这煞星如何去了北面儿,不是说往西到牧州府去了么。”

煞星没去牧州府,反是北上了。

谢国公此时却是不奇怪为什么自己的人屡屡失手了,只是,锦州城虽只是一穷地方,但私盐利润之重,倘叫谢国公这般放手,当真是要割肉啊。

何况,这林家兄弟当真是打得好主意,一个在帝都升官,一个在外头发财,唉哟,谢国公不禁寻思,这哥儿俩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谢国公知道是林靖占了锦州城,心下便有数了。他倒没跟以前似的,一怒之下派刺客去宰了林靖,林靖宰他好几拨人,谢国公心一揪一揪疼的同时,也明白,这煞星在帝都学能宰了陛下亲爹,在外头,怕更是无可拘束了。何况,林靖敢把谢家在锦州城的手剁了,就说明,他身边不乏得用之人。谢国公不用在锦州城被林靖所夺的时候,再着刺客过去,这会儿着刺客效用不大,反是白牺牲人手。

谢国公并非没主见之人,他就是寻个时候,把林靖在锦州城的事与陛下悄悄说了。陈柒宝沉默片刻,方道,“不是说去了牧州府么。”

“先时老臣也以为是去了牧州府,不然就是晋中,却是从锦州那里得了信儿,说是在锦州。”

陈柒宝明显不愿意多谈林靖,道,“锦州便锦州罢,当日之事,也是事出有因,不必再提了。”

虽然襄阳公不是啥好东西,但陛下对杀父仇人这般轻描淡写,还是出乎谢国公意料之外,谢国公问,“要不要查一查,这锦州,似是不大太平,先时就连着死了四位都军。”

陈柒宝道,“不是皆有缘故么。怎么,你觉着是林靖下的手?他有本事杀正二品大员,还接连杀四个?”陈柒宝便是不喜林靖,也不认为林靖有这样的本事。

谢国公却是欲言又止,最后,露出一丝为难,方道,“他有没有这样的本事,臣不知晓,但,这事要搁别人身上,但是诸多犹豫,毕竟是朝廷二品大员。可林靖此人,是不会在乎这个的。”

陈柒宝心下一阵激怒,他明白谢国公言下之意,无非是说,当初襄阳公那还是一品国公呢,不照样给林靖宰了。不过,陈柒宝到底是陈柒宝,他淡淡道,“今年金陵又是大灾,又是叛军,朝廷征粮,别的地方都是拖拖拉拉诉苦不迭,倒是锦州城及时把粮交上来了。虽则比朝廷要征的少了一成,国公也知道锦州城的情形,自古寒僻之地,少有人烟。这几年,便是盐课,较先时,也多了两成。”

谢国公险没给陈柒宝这话噎死。

谢国公感慨道,“是啊,以往在帝都,真是个顶娇贵的孩子。先太后娘娘一路宠着长大,林国公是长兄,他是弱弟,林国公那样端庄之人,对自己儿子都严厉肃穆,唯独对这个弟弟,极是心疼。要不是偶尔得知他的消息,我都不能信,往日的贵胄公子,竟去了这样的荒僻之地。陛下,要不要,赏他个官儿。”

陈柒宝虽然自己夸了锦州城几句,但,听得谢国公这话,却是有几分不顺耳。陈柒宝道,“罢了。”

见陛下如此形容,谢国公心下大定,想着,便陛下当真是圣人,难不成还真能将杀父仇人看在眼里。谢国公道,“也不知他如今在锦州城是个什么情形,是捐了个官儿,还是怎地,陛下,要不要查一查?”

“国公说呢?”

谢国公道,“陛下仁慈,只是,我看这林靖,性子酷烈狂妄。说句心里话,老臣还当真不大放心。”